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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行脚生涯

       

发布时间:2010年05月15日
来源:不详   作者:印严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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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行脚生涯

  作者:释印严

  1998年6月我来到峨眉山要清修,当时偏于个修,一心想要住山洞或茅棚等。但在峨眉山已没有此等修行环境,故万年寺主持心定法师成全我住广福寺清修,心定法师有一颗成人之心,至今为我记,他说:“我们修不好没关系,但成全他人修行的心还是有的。”

  我在广福寺安心静修近百日,期间亦访山上诸善知识。将近九月时,忽然有一天,清音阁当家师宽法师说:“你是不是打算走啦?”我只当开玩笑,说:“是呀,我明天就走,而且要去行脚了。”谁知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出家人的因果来的确实快。第二天就在寺中发生了违缘,使我决定非走不可,也巧正好演增法师行脚至此,我一见如故,即与他一起行脚。

  当时,我也想用行脚的方法体会一下我对生存的执着到底有多少。因为我从小在广东惠州城市长大,又年青得志,在家中一直只从事国画创作,没有受过苦,我们决定从峨眉山走向鸡足山,说真的当时已进入秋末,是不适合行脚的,当时心高气旺的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演增法师由于先下山,我即从后乘车赶到峨边县,站在峨边大桥上问人,才知道演增法师尚在后面,我只有彻夜在桥边等他到第二天早晨,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孤独地蹲在一个陌生的大桥边等人,而且自己感到挺可怜的。

  第二天早晨,果真与演增法师汇合,并高兴地帮演增法师扛着方便铲,沿着峨边往金口河走去,一边是波涛滚滚的大渡河,一边是雄伟高耸的大凉山。到了中午我们好不容易看到河边有一户彝族人家,我们赶紧上去说明来意,并化斋饭。这户人家的女主人热情地端出了昨晚吃剩的锅巴饭给我们吃,并不好意思地说:“今天的刚吃完,只剩昨晚的剩饭,要不我重煮一些。”

  我一想,这次行动就是考验我能否适应能上能下的生存方式,故回绝了她的好意。她又急忙端出了一盆肉给我。我接了过来表示接受了,然后倒进大渡河喂鱼。再跟她要了一些白糖倒在饭上。

  谁知,河边的蟑螂多,锅巴饭内的许多蟑螂,一边向盆外跑,一边乱躲着。我当时端着这一盆凉饭看着饭里的小蟑螂,犹豫了一下,还是边吃着边看着还有小蟑螂往外爬的动作。

  或许我当时太饿了,我还是吃了下去,但最后的几口,就有点翻心了,想到小蟑螂,我感到我的肚子里的饭在往外翻吐出来,我强行压了下去,总算吃完了,但却吃下了我这一生中最难忘的一碗饭。

  告别这户热心的好心人家后,我们又沿着大渡河继续前进。

  以前没行过脚,故我背了一些书,随着越走,越重如千斤。演增法师很慈悲,本来就背了睡袋之类也很重,但还是一定要帮我背。正走着,有一位小伙子骑单车上来,并好奇地主动问我们,才知他是位搞摄影的大学生,并且已从河南骑车云游至此。或菩萨安排他专门来帮我运行李,他主动与我们作伴行脚,他就是现在上海帮我做网页的小何。

  大渡河边的公路是一条土路,走半天不见一个行人、一部车过,下面是千丈波涛翻滚的大渡河。左边是大凉山,显得人是那么渺小。将近晚上,才匆匆赶到金口河镇,经打听知道城西河边上有一小寺,我们匆匆赶去借宿。

  说真的这个小寺也真有特点,刚好建在一个小岛上,林木荫生,成为一座奇寺。我们只想在此小寺借宿一夜,但无论我们如何叫山门,均不开门接纳。

  在河边的一些人家看不惯,特别有一对青年夫妇马上呼我们上他家去住,当时我们只想借宿外面,但这对夫妇很热情,并热情地打扫好房屋,招呼我们进去睡,并煮晚饭给我们吃,这又是我们这一天遇到的两个好心人家。

  早晨,大约6点没到,我们就起来了,我一看演增法师不在,问了一下,知道他起来后就去街上买东西,房东的夫人已一早在煮饭了。经过昨夜的交谈,知道这对夫妇曾在泰国打过工,非常辛苦,至今还没小孩,虽然没有任何信仰,但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对很善良的年青人,确实是善缘,我的第一次历程就不断遇到好心人家。

  演增法师去街上买了一些菌子,就着房东的锅煮了作早餐。吃完早餐后,我们听说在不远处有座桥可以过对面公路,为了省时间,不用回头到金口河镇上再转过公路,我们决定沿着这对年青的夫妇告诉我们的小路走。

  告别这对夫妇,我们三人沿着小路走,这是一条寨民们自已走出来的小路,在半山上,险、窄、陡、颠均占了。有时上高坡,有时下转急弯,人走着就已够辛苦了,何况小何还要推着单车,并且有的地方只能扛过去。一路上,看到的是山还是山,最多脚下是一条滚滚浪涛的大渡河。我真后悔为什么不走大路,何况人烟稀少,万一走错路,不是更冤。但也没法,既然已走了,只能心里祈祷着菩萨保佑不要走错路。

  好不容易走了二个多小时,才来到一个寨子,正好有一条索桥过大渡河,桥是用铁索两头相连,然后用木板相架在链上,大约有三百来米长,人没上去,桥就一晃一摆了。我是第一次走这种桥,没上去就已经胆怯心惊了,但还着硬 着头皮过。桥宽处只能过两人,桥下是波浪急滚的大渡河水。

  我一边走一边感到自已的脚发软并且有些颤抖。前面演增法师似乎很轻松的样子,小何半推半杠着车,也显得不惊不慌。我心里感到很惭愧,只有硬着头皮,尽量集中心念不往两边看,也不看下边,只盯着脚踩的木板桥看着走。这时我感到其实连我抓着铁索的两只手也有点发软,使不上劲。走这三百来米的铁索桥,好象走了很长的路一样艰辛,也使我想起了红军过大渡河的情形。

  终于走了过去,我发现差不多全身就象刚淋过一场大雨一般,从头至脚出了一身冷汗。但此时的心,一下无比的轻松自在,好象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一样自豪。

  我们走过铁桥转上小山坡,就是公路了。看着有些彝族寨民在等车,我心里多希望能坐车走,毕竟口袋中还有二百余元。在离开峨眉山时,心定法师交待过,问我需不需钱,当时我硬讲行脚是不用任何钱的,现在想想,有钱和没钱,在人的付出上就有很大的距离,有可能我们辛苦的一天,只用袋里的几块钱就可以解决,但一切都是为了体验,我必须走下去。

  我们又沿着公路出发了,同样象昨天一样难见人影。大概随着昨天的一天走路,我开始感到脚越来越软,脚板越走越痛。这次没昨天那么好运,我们走在这段土路上将近五个小时,还看不到一户人家。

  9月四川的太阳光还是那么强晒,我们可说又累又饿,真担心走到晚上也不会遇到人家,这是完全走在大山里。此时的心里不是想什么,而是希望快点遇到人家,化点斋来填肚子就是莫大的幸福。

  大约走了将近二点来钟,总算看到有些房子。我们本来寸步皆难行的脚步也快多了,我们来到院子门外叫门,却没人应,这是一个小矿区。我们此时也不计较讲不讲礼貌,直闯了进去。来到里面的屋子前,再叫时,才知他们都在睡午觉。被我们吵醒了的几个人,从二楼走出廊道,问我们后知道我们只是化斋,就叫我们自己去厨房里吃,然后又转回去睡了。看样子,又是我们的造化,遇上好心人了。我们走进厨房,到处找饭菜,见大约还有十余人吃的饭菜。我们也不客气拿了碗就吃,我们三人竟把人家十余人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连我也吃惊自已竟能一气吃下四大碗。可想而知,实在太饿了。吃完饭后,我们见他们睡得好,故悄悄的赶路了。

  没法,谁也不知道下一程在什么时间再遇人家,虽然是九月,但白天的太阳很辣,晚上天气又特寒。我们顶着烈日再走上两无树而下奔翻的大渡河边,人也疲,天也倦,连鸟也不见踪影。一路上,我还是越走脚越痛,不走也得走,走也是走,似乎无意识的走着。演增法师毕竞是个老修行,不紧不急,凡遇路上动物死尸,他照样用他的方便铲埋了。小何也推着单车,他或许第一次与出家人相处,故充满了好奇感,不断问很多奇怪的问题,倒也不显得累。.我也从内心感谢他帮我拉行李,否则我不知还能否走动。

  终于走到六点钟左右,遇到了人家,那是一个矿产检查站。我们不敢再走下去,经了解,确实走下去几十里才会有人家。当我们决定在这里过夜时,没想到只有五六个人的检查站中,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竟整理好床位叫我们去睡,我们谢绝了他的好意,然后决定在公路边睡。由于我根本没想过我会行脚,故没带帐蓬和衣服。昨晚都是与演增法师同铺,而小何自己准备了小帐蓬。

  夜晚真的越睡越寒,我反复睡都睡不着,想全身蜷缩成一团,又与演增师并睡。好在半夜那位老人家担心我们冷,悄悄出来劝我们入屋睡。演增法师慈悲,见我不肯入屋就睡,只好让我单独睡帐篷,他自己进了老伯家睡。而我也赶快把身体蜷成一团,在寒意袭人的夜晚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由于昨夜睡得晚,当醒来时已是太阳照到帐篷上了。看看时间,也只是8点多,没想到昨天的那位老伯,已安排好了早餐。我觉得很奇怪,才问他昨晚上对出家人那么热情的原因。他激动的把过程将了出来……

  原来有一次他与别人一同朝峨眉山,也是第一次去,但在朝峨眉山的过程中竟亲眼看到了普贤菩萨显灵,本来也只是将信将疑的他,没法否定自己的所见,从那以后只要见出家人,都会发自内心的尊敬,认为他们是代表佛菩萨的人,所以昨天见了我们才又铺床又煮饭。

  听他讲述完后,我们接受了他的热情款待,并留了几本佛教书籍给他,才慢慢收拾行李出发。我的双脚底已经开始起泡了,并且走每一步都痛,但我还是学会了在行走中尽量忘了脚的疼痛对我的干扰和执着。现在走的已经不是半山了,基本走在大渡河边上,时不时看着大渡河中飘荡的木材,也经过一些峡谷,并且对这些峡谷也会生起一些好奇之心。

  三人由于忙于赶路,基本没讲什么话,对周围的景色也不会太多留意。将近11点左右,我们走过一个村子时,想到中午也快到了,干脆去化斋。当进村子时,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我们三个人,只是好奇,也没有什么恶意。我们先向围在我们周围的村民说明想要一些饭吃时,大家都摇起了手和头。我们也不知道是听明白没有?还是家里没有,故只好耐心的表示着。总算有一个老人家好象听懂了。忙带我们去他家,我想,不知道会给我们什么?

  只见老人家带我们进他家后,揭开锅盖,锅里放着两块烤饼,他拿了给我们。我们一看,这两个饼一个人都吃不饱。再问他要饭之类时。都表示没有了。我们只好谢过他之后,接受了两个饼的供养。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讲,他们家里离县城太远了,生活很困难,连大米都难得吃上,平时都是吃这些馍饼,都还是吃不饱的。听了这些话后,我们也只好拿这两块饼边吃边走了。

  又走了近3个小时多。在路边,有一个小草棚,住着2个人,他们是挖煤的。而且是吊着铁索滑过河对岸的山里挖,然后一篓一篓再用铁索送过来。他们大约刚吃完饭,演增法师拿了钵去和他们化斋,过一小下,还是化到了一钵饭,演增法师倒给我2个人吃。自己又去化了一钵。并且添给我与小何。说真的,一路上,演增法师确实处处在照顾着我这个初上路的人,而我又自持出家人背景不一样,而有些狂傲,好在演增法师慈悲的给予包容,现在想起来当初幼稚的表现都觉得好笑。

  我们已基本沿着大渡河走了两天半了,到了下午4点左右,我们走到一处尽头,所谓尽头,指大公路已改方向向南走,而不是沿着大渡河走了。我问了问人,并拿出地图来看了看,决定沿着公路方向走还是对的。再沿大渡河走,可能越走越进入大山了。而沿着公路走,走向大渡河的另一分流。方向一直到乌斯河镇。

  我们沿着公路,过了大渡河,沿着乌斯河镇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景色与前面截然不一样了,路边时有树木遮荫,河水也温和多,并不象大渡河那样洪水滚滚似的。一路上,也时不时有人赶牛或挑东西赶路的,已经感到有人气了,不象前两天,基本上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或许因为如此,走在这条路上时,我们三个人的话也多了,知道一直走下去就到乌斯河镇。反正今天只能住那里。也不用赶时间,故时走时歇,并互相交流心得倒也显得心情舒畅。

  终于到了镇上。或许这个镇上根本没有出家人来到。当我们走到街上时,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我们,并有人围上来。热情的问我们是不是少林寺来的。会不会武术等话题,大家都是充满好奇,特别是学生更是随着我们走。

  我们看看天已经6点多了。就先找街边一户人家门口侧安息下来,还有十来个学生围住我们转,小何也趁机和他们讲故事,看着一群小孩子津津有味听着的情形,有时我也忍不住插几句嘴。真的,这个镇的老百姓的心太纯了,他们都热情的问候着我们。当时有两位年轻的女教师还煮了一锅饭,拿到我睡处给我们做晚餐。

  天也随着黑了,但有一位50来岁的老者,一直都没散去,还在我们身边坐着,我也没当一会事。忽然,他来拉住我的衣服讲,希望我一定到他家过夜。我本来对陌生人就有提防,所以无论他怎么劝,我都不应诺,扯到后来,他竟当我的面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是不是嫌我家穷,又是不是怕我害你等等,话头都诉出来了。

  看着他这样子,演增法师和小何忙来安慰他,又劝说我接受老者的邀请,当时我一点也听不进去,只是感觉不方便,也不知如何对待。老者甚至认为我是他一个特别的亲人,说看到我感到很亲切,想让我到他家住,看我睡在街头心痛等等。我是咬着嘴,坚持无论如何都不去的原则,纠缠了近半个小时多,老者只能失望的走了。

  老者走了以后,小何说我应该接受老者的邀请的,我这么拒绝过于固执,并且说他曾经很多次住进山民家里面,好人还是坏人能够看出来。演增法师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整理帐篷。我想,这到底是善缘还是恶缘,我也不知道了。

  当天晚上,还是地板太寒而难以入睡。我开始认识此季节不利于行脚。随着天越来越冷,越接近雪山时更难行。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缩成一团睡着了。

  这一天早上,因为我们是睡在乌斯河镇街边的原因,所以天刚亮就被人吵醒了。醒后倒也方便化斋,因为在我睡过的地方不到10米就有一个做早点的店子。演增法师还是有经验,我总有些不好意思的心态。毕竟长这么大,还是这两三天才第一次学会象乞丐一样化斋。

  我看见演增法师走到店主前,跟他讲了讲,指了一下我和小何。店主就拿了几个馒头给他。他赶忙拿过来,分给我们。

  我们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或许走路太辛苦的缘故,我吃完2个馒头还是觉得饿,我跟演增法师讲“还不够”也想试一试自己的心态,故自己主动了去和店主说明还不够。

  说真的,连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跟别人要吃的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但是确实是善缘。看上去店主是个近50岁的妇女,应该还是有信仰的,也是一个很有善根的人。一边照顾别的客人一边又从蒸汽腾腾的蒸笼里拿出两个馒头给我。我接过来,问了一下演增法师他们两个人之后,知道他们不要了,我才自己吃起来。

  刚收拾完我们的帐篷,昨天几个围住小何听故事的学生,又来找我们了。还劝我们去他们家吃午饭,我们笑了笑并回绝了他们的好意赶路,但他们仍陪我们走了两三公里才分手。

  走在这一段路上,不象前两天,了无人烟。我们基本一路上走在小山丘间,路上经常遇到放羊的或骑车匆匆赶过的人。

  这一次我已经走的很疲倦了,脚低也没有昨天和前天那么痛,但我还是意识到走下去的难度,因为这个时间已经是秋末冬初,天气越来越寒,我们三个人都不知道云南的气候如何。在东北也是遇到下雪,按现在每天行程80里的速度,还要行一个月多才可以达到鸡足山。何况我没带帐篷和冬衣,现在都是占用演增法师的物品,而演增法师发愿行脚三年,朝遍中国四大佛山。如今是从兰州出发,已穿过秦岭山脉等荒山野岭过来,我不能影响他的行程。故在路上就和演增法师讲了心意。

  演增法师倒是劝我能行则行,不能行就转搭车去云南鸡足山也挺好。

  由于作了这一想法,就一路上没有多大顾虑。虽然是走起来比前几天好多了,但仍然是穿行在村庄田野之中。路途利于行脚,不利于骑车或推车。我们经常为少走路,直插田埂,这种情况下,小何只能骑车在土路上赶我们了。

  这一天中午也没要去化斋,只是在一个商店跟老百姓买了些面包吃了就赶路,从乌斯河镇过来后,才慢慢遇老百姓提醒我们,劝我们为了安全,还是不要走好,因为从甘洛再过去,走的是大凉山脉里,前几天走的路只在凉山边的大渡河边上,在凉山里有彝族人经常打劫过路人。我们听了,也只是笑一笑就走过去了。当时我们只是在想“在遇到打劫时,我们是出家人,反正连家都舍了,还怕什么?”

  连离开峨眉山之前,心定法师就是凉山州一带的人,但他也跟我讲过,横穿过大凉山时,有的地方几天不见人烟,而且确实会被打劫,不单这样,有时还会殴打行人。他还举了一个例子给我听,说有一个出家人也是行脚僧。有一次从云南走来朝峨眉山,也是横穿过大凉山,当时就遇到了山里人,他们欺他一个人,故迫他拿钱脱衣,他身上没多少钱,都给了他们。只表示自己是个出家人。不要脱衣服,这样会有很大过失的。山里人不但不讲理,硬是强行脱了他衣服,又强迫他和山里的一个女人交合,以此取乐,并且走时,不但拿走了所有衣服,而且连身份证,戒碟一并拿走了,害得这出家人一路冷得要死,好在走投无路时,遇到一户人家,给了几件破衣裤穿了,才走到了峨眉山。

  他当初这么讲是为了让我在峨眉山修行,不要行脚,也怕我真的遇到麻烦。但我认为那只是恶作剧而已,根本不当一回事。

  现在走着,想着,看着也觉得这些事都有可能会发生。而且季节的变化,实在不利于行脚。但我心还是在犹豫,总怕误了初发心。而心里也没数。这一天虽然好走多,但也没话讲,也就是我的心事在反复考虑着走还是不走的。

  一路上倒也顺利,在5点多我们就到了甘洛县。在街上走了几条街,总不知道在哪歇脚好,这个县根本没有寺院,看样子,还是睡在街上好一些。

  6点多一点,天就开始黑了下来。再看街上。在半个小时前还是人来人往,现在寥寥无人。我们也认为在这个时间搭帐篷不容易引人注目。

  故选择靠右边一些的一条街上搭帐篷。

  刚搭上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太太过来叫我们,“你们是不是少林寺来的,准备在这表演。”当知道我们是路过的行脚僧时,她便劝我们找个旅社住。并告诉我们,这样在街上住很危险。我们听了也没当一会事。

  这个老太太看劝不动我们,看见有别人路过,她就招呼过来把我们修行的原因告诉他,然后大家都劝我们。

  结果一下围了10多个人来劝我们。他们还举个例子,讲两天前的夜里有一帮凉山强盗,从大凉山下来,见到几个行人。就抢东西,并用刀砍伤了几个人。结果砍死了人,但公安也不敢上山去查,还不是迷迷糊糊送了命。

  听到他们你一句我一嘴的讲述和劝告。我感到从来没有的恐怖世间竟在我们的行脚路途上会随时发生似的。好象这些情形只有电影里才会看到,竟然会发生在现实社会中。故我们还是听从了劝告。随一个搞修理的成都夫妇来到他家,并且坐下来再反复的了解情况,才知道这一带的彝民对汉人有仇视感。遇到汉族人喜欢欺负,并且经常发生流血事件。

  为了感谢他们的收留,我和演增法师在他家院子里搭帐篷睡。小何睡在他家里。

  这一夜我基本没睡,心里带着很高的警觉性,而演增法师依然没事一样睡着了。

  我只是反复的在心里计较着,搭车还是继续行脚。因为这里是成昆铁路的一个站,在这里可以转搭火车去云南楚雄州广通站下车,去鸡足山很方便,一旦继续随着走,可能要到西昌或其他大一点的城市才能搭车了,从地理来看,我们倒不怕横穿大凉山,只要绕大凉山走,这样会比预期的路程多了5-10天才可以到西昌,会在睡觉上增加更大难度,我一边计划明天的行程,一边仔细的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在半恐怖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夜晚。

  我们一早就起来了,房东很热情的煮面条给我们吃,并且劝我们干脆从甘洛搭火车转云南算了,我经过昨晚反反复复考虑也决定转火车往云南,故吃完面条就赶着出发了。小何是骑自行车,而演增法师发愿3年行脚不退转,故他们结伴饶着大凉山继续走。事隔7年,当问起当初分手后的事,小何也说,分手后在行途中,确实被人跟踪过,但所幸没有发生意外。

  我与他们分手后,独自往甘洛火车站去。火车站很乱,我当时的气血和身体很疲倦,故购完火车票后在一个角落里蹲着休息等车,在等车过程中,忽然发现有个年轻人一直盯着我,并在我周围徘徊很久,我以为或许就是真的遇上打劫的了,大约半小时后。年青人走了过来,对我说:“师傅,我也是学佛的,很想请你到我家里去一趟。”

  我一听是学佛的,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在车站等人,不如到他家等。当走出车站,跟着他越走越偏时,我心里不觉紧张起来,被告知就在前面时,心里也还是不踏实。后来随他走进一个供销社的破旧院子里,并上二楼转入一户 人家,看到屋里有一位白胡子的七十多岁的老人家用异常的眼光盯着我,我也觉得不是滋味。

  当走进他的住房时,他马上搬出一叠书说:“你看,我也学佛的。”我看到他的书全是李洪志写的法轮功的书,我感到心被卡住了,因为一年前《广东佛教》杂志上就有文章刊出,批评法轮功是邪教。如今,我第一次看到李洪志的书,我认为作为佛教的批评,肯定是对的。所以就随便拿出一本来,从中找了几段,告诉他这些内容都是拼凑来的,而且都是不正的观念。当时他听了以后,也不理解。当我有问他,是不是想打劫的事时,他才差一点就哭了起来。说他爹退休了,而且年龄大,没钱,自己失业,没事做,曾有人拉他去专门抢劫,但到现在也没敢去抢。只是很想修行,不知道去哪里好。

  经他一讲,我才知道刚才的老人是他父亲,又是近50才生了他的,就找来纸,写了一封介绍信给他,推荐他到峨眉山找有缘的法师安排出家。我要给他路费,结果他连连推辞,说他自己可以去搞路费的。我感觉在他家呆着非常不自在,故匆匆告辞。

  我等的车要下午才从成都开到,故站长招待我到值班室休息。闲聊中,问起治安的事来,知道这一带山里的老百姓经常结帮抢搬火车上的财物,公安部门严打过数次,结果并不乐观,也证明昨天街坊说的话是真实的。

  当上了火车后,体验到这是我坐过的最难坐的火车,人多得拥挤到连站脚处都不易找,而且公开白搭车的人多,列车员查票发现时,也无可奈何,凉山一带的老百姓实在穷得没钱买车票。火车基本在山洞中穿梭,加上人拥挤,车内卫生和空气也很差,连呼吸都困难。我站了十几个小时,才来到云南广通站。出站后,我想了想,决定转到大姚去看一位书画界朋友。来到大姚才知道第二天是中秋节。

  也许是佛缘加被,我刚出家这段时间,不能在普通人家久住。一般住几天,就会感到身软无力,故此次我交代友人送我上寺院住。当友人送我上妙峰山时,我的精力很快恢复了。这也是我第一次上妙峰山的初缘。或许在城市住习惯,出家后又住的是琉璃瓦的大寺院,当来到这座名山名寺时,看到青砖青瓦,雕木楼阁,总感到太破旧而不习惯。

  本计划去鸡足山的,但在妙峰山住的几天里,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非常想赶回湖北报恩寺,我出家的祖寺。当想放弃去鸡足山的计划时,鸡足山佛教协会的副会长演诚法师忽然来妙峰山找我,一定要请我去一趟鸡足山。他是来大姚办事时,听师范的一个老师讲到我的事,知道我是本焕老和尚的弟子,又是一名画家,故匆匆上山来请我。

  因为此事使我与云南结下了殊胜的因缘。

  我随演成法师来到了鸡足山刚到山后,我打电话回报恩寺,讲明我10天左右就回湖北报恩寺时,我心慌的状态一下就消失了,恢复平静,我想应该是恩师想让我回一趟报恩寺的原因。在鸡足山住了十来天,感觉不太好,当时正逢雨季,十天里有8、9天下雨,天气又寒又冷,而我自小在广东长大,真不习惯。好在演成法师对我照顾非常细微,安排我在佛协办公室里住,并且陪我上山找茅棚。鸡足山给我的初缘并没种下好感,离开时,我还在想我不可能再来了。

  当我回到报恩寺,遇到一个刚从恩师处来的师妹,才知道恩师知道我悄悄离开报恩寺去峨眉山的事后,马上打电话来报恩寺发火把当家印证法师骂了一通。我听了此事,知道恩师确实太爱护我。使我回想在弘法寺受完戒时,深圳民宗处李建平处长当着恩师的面想留我在弘法寺而被我回绝,并提出去峨眉山想住山闭关的事,恩师因为不允许,并交代必须在报恩寺呆满十年才可以去住山闭关等等往事。

  我在报恩寺呆了二天,恩师就从广东来了报恩寺。并由我侍候去四祖寺。在四祖寺,辽宁七鼎龙潭寺的主持正民法师和福建的妙峰法师接了恩师的法,我也才与他们接了法缘。恩师在四祖寺请职时,要安排我这个刚受戒四个月的僧人作禅宗祖庭四祖寺的西堂堂主兼大知客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我在四川行脚转云南妙峰山上时会心慌,心里老想赶回湖北,而在鸡足山上打完电话后,这颗心才安稳的缘故,这一切都是为了四祖寺的安排。

  但我还是回绝的恩师的安排,并提出去住禅堂修行的想法。我又一路侍师去往法门寺,参观了佛塔舍利。并侍师给静一法师升法门寺的方丈。记得当时送完座,我与印修法师一同扶师回寮的途中,恩师开玩笑说:“我们从千里赶来,才那么几分中就没事啦。”印修法师头脑很灵活,接过师傅的话头讲“师父啊,如果没那几分钟。他静一法师还做不了方丈呢!”听了这话。老和尚和我都笑得合不了嘴。

  当恩师离开西安时,把我交给了卧龙寺的方丈如诚法师,使我又进行了另一个新的历程。

  这是我第一次行脚,由于特殊的原因。虽然只有五天,但对我以后的认识和修行,也是一个过程和借鉴。故记于此,以供养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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