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换上草鞋,一手夹照例的一个灰色的小手巾包,一手拿了一顶两只角已经脱落的蝙蝠伞,陪我们看城南草堂去。"这是丰子恺在<<法味>>一文中的句子。弘一大师持伞的背影照片现在看到的就有两张,尴在与大师的也有不少。人们乐意如此拍摄弘一大师的背影,乐意介绍大师手中的灰布包、旧雨伞,分明是想通过描写大师手中的物件来渲染大师的人格。
李叔同出以后,孤云野鹤,弘法四方。他没有做过某某寺的方丈、住持,也从不为自己树立法幢或扯一面大旗,而是慎独修行,以苦为乐。夏丏尊说过:"在他,节间竟没有不好的东西,一切都好,旅馆好,统舱好,挂褡好,破席子好,什么都有味,什么都了不得。"为此他感叹:"这是何等的风啊!宗教上的话且不说,琐屑的日常生活到此境界,不是生活的艺术化了吗?人家说他在受苦,我却要说他是享乐……对于一切事物,不为因袭的成见扫缚,都还他一个本来面目,如实关照领略,这才是真解脱,真享乐。"1937年,弘一大师在青岛曾引前人诗句:"昨日曾将今日期,出门倚仗又思维。为僧只合居山谷。国土筵中甚不宜。"所谓飘然出尘之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有人说,弘一大师的背影是潇洒的背影,原来"潇洒"二字也是可以从不同层面上来理解的,有谁能说弘一的这副背影不潇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