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酋长的演说
19世纪50年代,美国的势力已经到了北美大陆的西北角(现今的华盛顿州),而州政府想要用15万美元买下200万英亩原属于印地安部落的土地,印地安酋长西雅图同意,决定迁移族群至印地安保护区,在离开这块与他共同生活的土地前,他在州议会上发表的演讲。
西雅图酋长是濒临太平洋的西北地区六个印第安部落的酋长。1854年12月,他对包括准州州长,白人移民和大约一千名印第安人在内的集会发表演说。他的讲话是针对州长伊萨克.艾.史蒂文斯的。史蒂文斯州长刚从华盛顿特区来,带来了购买印第安人土地,设置印第安人保护区的指示。在后来成为西雅图市的地方,酋长发表了人们称之为“葬礼演说”或者说是“天鹅临终之歌”的演说。他表示他接受联邦政府的提议,不发动战争以反抗在力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政府,因为那是注定要失败的。早期历史常常反复刊载移民与印第安人之间的骇人听闻的战事。但是,当大多数印第安人部落被驱赶到西部,被驯化或被摧残之后,印第安人成了人们同情或感伤的对象,成了“进步”或者命定说的不可避免的受害者。西雅图酋长的演说一再被重印,不是为了感伤的看待他为之辩护的人们,而是因为他动人的描述了红种人与白种人之间的差异。下文再现了西雅图酋长的演说。该文系亨利.阿.史密斯博士所作。他在1854年那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中,是西雅图酋长的翻译。
这是篇血泪编织成的演讲,尽管是白人为其捉刀,但从中我们依然可以听到一个民族灭绝前的悲鸣。
西雅图酋长的演说(ChiefSeattle’sOration)
华盛顿的首长传话,表示他想要买我们的土地,同時也表示他的善意与友誼。多亏他这个人好,因为我们知道他並不太需要我們的友谊以为回报。我們会考虑你们的提议,因为我们知道倘若我們拒绝,白人就会带着枪来占据我们的土地。西雅图酋长所说的话,华盛顿的首长都可以信任,就像我們的白人兄弟可以肯定四季將会回返一样。我的话语就如同天星——不会陨落。
您怎么能够买卖穹苍与土地的温馨?多奇怪的想法啊!假如我们并不拥有空气的清新与流水的光耀,您怎能买下它们呢?
对我的人民而言,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每一个山坡,每一条山谷,每一块平原和树林都由于一些在那早已消逝的岁月里的悲伤或愉快的事件,而变成了圣地。
……说不清有多少世纪了,苍天为我的人民洒下了多少动情的泪水,它在我们看来是永恒不变的,但却可能要变了。今天晴空万里,明天却可能乌云密布,不过,我的话却像那些星星,永世不变。如同日落日出,四季周而复始是不容置疑的一样,西雅图酋长说的一切,华盛顿的大首领同样也无需置疑。
白人头领说,华盛顿的大首领向我们表示友谊和善意。这是他的好意,因为我们知道,他根本无需我们以友谊作为回报。他们人多,多得就像那覆盖着广阔草原的青草。我的人民人少力薄,就像风暴肆虐后零星留在平原上的树木。白人大首领,我姑且认为他是善良的首领,捎信给我们,说他希望购买我们的土地,不过愿意允许我们拥有足够我们安逸生活的土地。这看来的确是公正的,甚至是慷慨的,因为红种人不再拥有他必须尊重的权利了;这可能也是明智的,因为我们已不再需要辽阔的乡土了。
我们的人民曾一度像大风搅乱的大海覆盖着的布满贝壳的海床一样覆盖着这片土地,但是,那时代早已同庞大的部落一道成为过去,而那些部落现在只不过是一桩令人忧伤的回忆。我不想细述或哀悼我们不合时宜的衰败;我也不想斥责那些加速了我们衰败过程的白脸兄弟,因为我们对此可能也有责任。
青年是容易感情冲动的。当我们的年轻人对某些真正的或臆想的冤屈而气愤的时候,他们用黑颜料来改变他们的面容。这表明他们的心是黑的。他们常常是残暴冷酷的,我们年迈的老头子和老太婆无法约束他们,事情向来如此。当白人最初将我们的祖先往西赶时,情况就是这样。不过,让我们希望我们之间的敌意永远别再复生。我们将失去一切,而一无所获。年轻人又琢磨着报仇,即使牺牲他们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但是,那些在战时留在家中的老年人,那些将失去儿子的母亲比较明智些,他们不会答应的。
我们在华盛顿的慈父——因为我姑且承认他现在是我们的父亲,也是你们的父亲,既然乔治国王已经将他的边界往北移了——我们伟大的慈父捎信给我们,表示如果我们按照他说的话办,他就保护我们。他英勇的战士对我们来说,将成为严阵以待的铜墙铁壁,而他们那顶呱呱的战舰将遍布我们的港口,这样,我们北方的宿敌——海达斯和茨姆先斯部落就不能吓唬我们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了。那么,实际上他将成为我们的父亲,而我们将成为他的孩子吗?这可能吗?你们的上帝不是我们的上帝!你们的上帝疼爱你们的人民,但却憎恨我的人民。你们的上帝用他有力的胳臂疼爱的搂着白人,保护他,像父亲领着幼儿一样手把手的领着他——但是,他却遗忘了他的红种子女——如果他们真是他的子女的话。
我们的上帝是伟大的神灵,但他似乎也遗忘了我们。你们的上帝是你们的人口日益增长,很快他们就将充斥整个大地。而我们的人口,却像迅速退去而且永不再涨的潮水一样,越来越少。白人的上帝不可能疼爱我们的人民,不然他就会保护他们的。他们就像无依无靠的婴儿。这样,我们怎么能成为兄弟呢?你们的上帝怎么会成为我们的上帝呢?你们的上帝怎么会再现我们的繁盛,唤醒我们心中要求重新强大起来的梦想呢?如果说我们同有一位天国之父,那么他一定是偏心的——因为他只看望他的白人子女。我们从未见过他。他赋予你们法律,可是对他的红种子女却没有片言只语,尽管他的这些子女曾人丁兴旺,一度充斥这片广袤的大陆,就像繁星充斥了太空一样。不!我们是两个不同的种族,起源不同,命运也不同。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祖先的骨灰对我们来说是神圣的,他们安息之场所是圣地。你们远离祖先的墓地漫游,并且似乎毫无任何遗憾的感觉。你们的宗教是你们的上帝用他铁一般的手指,书写在石碑上,这样你们就不会遗忘。红种人永远无法理解,也无法记住你们的宗教。我们的宗教是我们祖先的传统——是伟大神灵在深夜庄严的时刻交给我们老人的梦想。是我们酋长心中的幻象我们的宗教就写在我们人民的心中。
你们的死者一旦迈进坟墓的门坎,便远游星际,不再钟爱你们,不再钟爱养育了他们的故土。他们很快便被遗忘,也永远不再回返。我们的死者永远不会忘却那给予他们身心的美丽家园。他们依旧留恋那碧绿的山谷,潺潺的流水,巍巍的丛山,与世隔绝的溪谷,镶着翠绿堤岸的湖泊和海湾。他们甚至柔情脉脉的思慕那些仍然活在世间的心中寂寞的人们,常常从欢乐的狩猎场抽身回来探望、指引、抚问和安慰他们。
昼夜不能同在。红种人一向在白种人来临时遁去,就像晨雾在晨曦前逃逸一样。
不过,你们的建议看来还公平。我想,我的人民会接受,并且将退到你们为我们提供的保护区内。那时,我们就将分别生活在和平之中,因为白人大首领的话似乎就是那冥冥无知的自然对我的人民说的一样。
我们余生在何处度过没有多大关系。反正所剩的时日也不多了。印第安人的夜看来是漆黑一片。地平线上连颗希望之星都没有。凄风在远处呻吟。冷酷无情的命运看来是跟定了红种人的足迹。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听到凶残的杀手逼进的脚步声。他木然的准备迎接死亡,就像受伤的母鹿听到猎人逼进的脚步声时一样。
再过几个月,再过几个冬天——昔日在伟大神灵庇佑下,驰骋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或安居在幸福家园的强大主人们,到头来将连一个在坟头哀悼的后人都不会留下——那是一度曾比你们更强大、更有希望的民族的坟冢啊。不过,为什么我要对我的人民过早夭折的命运哀悼呢?一个部落取代另一个部落,一个民族取代另一个民族,就像大海的波浪,一浪接一浪。这就是自然的法则,悔恨是无济于事的。你们衰败的时日也许还很遥远,但是他它始终会到来,因为即使白人与他的上帝一道漫步、交谈,有如朋友,白人也逃脱不了相同的命运。我们最终可能成为兄弟。我们等着瞧。
我们将考虑你们的建议,一旦我们作出了决定,便会通知你们。不过,倘若我们接受了你们的建议,此时此地我要提出这个条件,我们将有权不受干扰的祭扫我们祖先、朋友和子女的坟墓。在我的人民看来,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每一个山坡,每一条山谷,每一块平原和树林都由于一些在那早已消逝的岁月里的悲伤或愉快的事件,而变成了圣地。岩石貌似麻木、毫无生气,但却在那阳光普照的静悄悄的海岸边淌着汗水,颤栗着回想起那些与我的人民联系在一起的动人往事;那片就在你们脚底下的沙土响应他们脚步比起响应你们脚步来,要带着更多的爱与情,因为它饱含着我们祖先的鲜血,而我们赤裸的双足能感觉的它满怀同情的爱抚。我们逝去的勇士、慈祥的母亲、欢快的少年,甚至还有孩童,他们曾在这儿生活,曾在这儿庆祝过短暂的时光,他们将热爱这些幽暗僻静的地方。当潮汐平息时,他们在这儿迎候返乡人的身影。
倘若最后一位红种人也泯灭了,关于我们的部落的回忆将成为白人之间的传说。这些海岸将充满我们部落中冥冥不可见的死者,当你们孩子的孩子以为他们是独自呆在田野上、商店里、店铺里、公路上或者寂静无径的树林里时,他们却并不孤单。在这地球上,没有僻静的地方。深夜,当你们的城市、乡村的街道寂静无声的时候,你们以为这些街道已经被人舍弃了,而实际上,它们却熙熙攘攘挤满了那些还乡的主人。他们曾经充斥了这些街道。他们仍然钟情于这片美丽的土地。白人永远不会孤单的。
位于西雅图先锋广场的西雅图酋长像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