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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萨钦哲仁波切:轮回是战场,菩萨是勇敢的战士(2)

       

发布时间:2013年04月04日
来源:   作者:宗萨钦哲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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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萨钦哲仁波切:轮回是战场,菩萨是勇敢的战士(2)

 

  ⑨第三个门——忍耐

  现在讲到忍耐,也叫做忍辱。当这个战士在无尽的战场上作战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这个战场有没有一个边际,不管他多么努力,他永远都找不到头,好像永远没有结果出现,有时候连一个好梦都不做,有时候也没有什么好感觉。无论我们如何试图把敌人减少,敌人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壮,好像障碍永远都没有完,当战士感觉到这些的时候,他可能会觉得不耐烦,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可能会输了这场仗。所以忍耐是非常重要的,你不会忍耐的原因,可能是你有很多的障碍,尤其真正修行的人有很多很多的障碍,一旦你进入这个所谓的佛法,你生病也多了,生活中失败的状况也比以前多。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我们应该学会去感谢欣赏这些障碍。记得吗?战士要感谢一切的事情,感谢欣赏任何一件事情,是战士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性。同时也要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是战士特别喜欢的,因为如果有什么东西使这个战士特别喜欢,或者他选择性地希望什么东西,那这个地方就会成为他的弱点。因为你喜欢的东西总是很难得到的,而你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你总想拼了命把它得到,这个通常就是战士的忍耐被打败,被消灭掉。

  那我们怎样感谢欣赏这个障碍呢?有很多理由,最先我们想说为什么这个障碍会来。为什么会有障碍呢,因为我们里面有东西要被障碍。这表示你里面有一些好东西。如果你里面没有这个的话,那么障碍为什么要来呢?如果你从来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的话,那才是真的坏事,因为那表示你里面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打扰。

  为什么障碍要来呢?我们付钱给障碍,是要障碍来干扰我们,所以当障碍来的时候你要非常高兴,你要想这个障碍终于很嫉妒了,这表示我里面有很多东西,这个障碍不希望我有。当你逐渐走过这个战场,慢慢接近对岸,你会碰到一些最困难的障碍。有些修法的人会说我修法这么久了,我的程度到底怎样,我是不是到了初地菩萨,会有这种想法。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当修行更好了,你将看到花会开、地会震、天会裂成两半,这些现象我不能跟你讲。

  不过我可以保证,当你越接近对岸,你碰到的困难会越大,这说明很好。如果在座的有任何人说你没有碰到困难,这表示你做得并不好,它表示不但佛菩萨没有理你,连障碍也没有理你。因为障碍觉得你一点用也没有,我们都不必打扰他了,他自己就可以打扰他自己。你应该是一个战士,什么可以使你成为一个战士呢?因为有敌人你才是战士,如果在这个战场上根本没有一个敌人,那你手上拿的那把长刀或长枪是干什么用的,也许你只能拿着刀乱舞,或是拿着枪向天上乱放几枪,这也许是你唯一能做的,好像玩偶似的战士。你要做战士就必须有敌人,你要做一个很好的战士就要有很好的敌人,你如果能和最坏的敌人作战,表示你是最优秀的战士。

  我认为忍耐非常重要,我只是知道我自己没有什么忍耐就是了。有耐心很难,现在大家好像都没有什么耐心,也许因为这是个已开发的时代——现代,以前需要几分钟才能做完的事,现在只要一分钟就做完了,好像我们冲马桶一样。我们现在的心就好像按钮似的,要吃速食,吃麦当劳,像这种,让你觉得成佛也可以比较快。现在最流行的速食是什么,是不是麦当劳?我觉得现在金刚乘就好像是麦当劳一样,有些方法太快了,会变得像一种垃圾食物,它会让你生病,所以要小心。最好要表现得很优雅,到一个好的地方吃饭,欣赏每一滴你喝下去的水、每一粒你吃下去的饭,大概这个就是耐心(忍辱)。

  当我们练习当下同时和我们的烦恼战斗的时候,如果你能够习惯的话,可以住在当下一段时间。但是你会注意到当下那一念一过去,马上又会有别的思想来,有的时候是非常偏颇的烦恼,比如有贪或者生气,刚开始会有挫折感,所以说忍耐是很重要的。当你住在当下也就是住在第一念的时候,如果那时有第二个念头插进来开始打扰,这个时候你会说,在这个第二念中也可以找到第一念,

  目前,我们是习惯于第二代以后的这些妄想,我们多数人从来听都没有听过所谓第一念,有些人是听过但没有这样修,我们有一些人修过,但我们修的数量很少,因此我们的心对于第一念还不习惯。当你在听音乐的时候,“当下”也可以非常有效地发挥作用,我们应该认真地去听它的每一刻,没有捏造,既没有希望也没有惧怕。如果你对于当下很习惯,你就变得很自然,你做的一切也变得很自然,如果你经常被第二代以后的妄想所压迫,你的任何行为都变得非常复杂。

  举例来说艺术,艺术和当下有很大的关联,对于音乐家、艺术家、诗人而言,当下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能住在当下没有任何捏造,当你看到的任何现象的时候都是一首诗。就像前面说的一样,每一件事都有它优雅的地方,当你把它自然优雅的地方,阐释出来的时候,这就是一首诗。

  当你的心没有被经过教育的东西所改变时,那么任何声音对你来说都可以是音乐,我们现在所听到的声音,可以是非常令人愉快的音乐。但是人类永远希望把它变得不自然,所以产生了各种音符,就使它变得非常不同。说我们在这张纸上画些什么东西,我们也许最应该在心里知道的是:这张纸本身就是一个艺术,一个没有经过改造的艺术,没有被我们人类的思想贿赂或是买通的。但是多数的人不知道这张白纸就是一个艺术,为了让人知道这是一个艺术,我们花些力气来把它变成什么,画些什么,所以你能看到你画得越少这个画越美,你画得越多把它塞得满满的,这种美就没有了,除非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捏造者。所谓一个好的捏造者就是一个好的,能够住在当下的人。

  这样分析可能比较复杂一点,等一下我们可以再讨论,上个礼拜有很多问题留下,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今天晚上以后,可能会花比较多的时间来回答问题。总而言之,去训练这种没有经过捏造的状况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非得造些什么东西,你造得越少越好,你造得越多你的生命就越复杂,这个是忍耐。所以说对我们情绪上的敌人要很忍耐,要对当下很忍耐,因为它好像显出来很快又很短。

  ⑩第四个门——精进勤奋之门

  下面谈精进或者勤奋之门。在多数佛教的观念里,精进表示你要多念经,多念咒,要每天起得很早睡得很晚,把你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这是一般佛教里认为的精进。但是在战士的训练里,精进并不只这些。很努力地去读一个东西,或是很努力地去修法这个并不是精进;精进表示一种愉快或愉悦,这种愉快是很重要的。我相信在座的有很多热爱佛教的人,每天都念很多咒,念很多经,尤其是修金刚乘的,每天要修四加行,要念很多法本,但是你是否带着愉快去做呢?或者你做只不过是因为有一种潜意识的威胁存在。

  例如,你受了某个灌顶,你就一定要做某些事情,毫无选择。同时也可能因为我们佛教洗脑,我们觉得有义务这样做。所以我永远跟人家说,你如果要去听一个教授,你不要只是因为去而去。也许你会有这个感觉:如果我不去,那个给教授的人可能会不高兴。我有这个经验,因为有人打电话来说,仁波切对不起!昨天晚上你的教授我没去。其实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在不在。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教授是要教那个人的,如果那个人为自己难过还可以,如果他是为了我感到难过,没有人来听,就大可不必。

  所有这些情形让我了解,有很多人念咒,只是觉得自己有义务这样去做,就好像我们身为一个佛教徒,家里一定要有一个佛堂一样,我们的生活就越来越贵。因为你要买这个佛桌,至少要请一幅佛像,然后需要香、灯。情形就变成这样,你每天都上三支香,有一天你只有两支香,只上两只香你就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有像磕头,你为什么非磕三下不可呢?刚才我请大家打恭作揖三次,为什么要三次?在中国或者西藏的传统里,搞不清为什么?他们觉得三这个数字很好,为什么不一百下,或一下,一下比较简单,或者半下,你可以这样做是不是?你看我们的心,现在变得非常复杂。身为一个人本来就是非常复杂。譬如可以一起吃饭,但是上厕所不能一起去,这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复杂。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又有作中国人的复杂,各位一定很清楚,好像中国人对四这个数字总是不太舒服,或者我们对于红色非常喜欢,然后你又做了佛教徒,佛教又有很多很复杂的东西,金刚乘又有很多很复杂的东西,这么复杂的生活。那些没信佛的人真是幸运的很,他们根本不在乎很多事情。对我们来说如果你头痛,你就说这个神不高兴,然后你肚子痛,你就说那个鬼嫉妒我,像这类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们自己把生活变得这样复杂。

  我们所谓修行并不是真正从快乐产生的,你并不真正从你的意愿产生要做这件事情。对于那些念经念咒的在家人出家人,那些心里没有觉得什么愉快的、觉得必须要念的人呢?我觉得他们只是心里觉得受折磨。当你翻开第一页开始念的时候,你就希望这个经赶快念完。

  我们所说的闭关,闭关是最差的,你去那边闭关是为了增长你的觉,你的慈悲能够增加,也许你进到闭关的地方,第一个小时你还觉得很快乐,以后你所有想的只是闭完关后你将要干什么。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面子,在这种社会的期待之下,因为我们已经讲了,我们非得在里面闭关一个月,所以我们非得在里面呆一个月。

  我们一切念经持咒只是为了顾全我们的面子,并不是我们真正很快乐地去做。如果你真正很愉快地去做,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困难,你做一分钟和做二十四小时没有什么不一样。就好像你打麻将一样,因为你有想打麻将的这种愉快,然后你就先安排这些,到处打电话找几个牌搭子,有时候你的朋友跟你说,对不起今天有事不能来,你就会很生气。当你到处打电话把那些人找来,然后你带着愉快的心情开始打牌,把什么都忘掉。从晚上太阳下山到第二天天亮你都在打,很多情形都是这样,也许明天早上你还要上班,但你从来不在乎这些。你那时表现就跟超人一样,一点都不会累。当你坐在座垫上念咒会怎么样呢?你念了五分钟马上就要张开嘴打哈欠,或是要找一堵墙,至少靠在墙上好一点,你的心只在麻将上就不会放在佛法上,我相信如果你是喜欢打麻将,不论你是自己开车,还是坐着公共汽车,你的心里都会想着那副麻将牌。

  假如有148张牌,而皈依树上坐的人比148张牌少得多,同时你在皈依时你自己皈依就可以了,不必在乎其它三个人出什么牌,同时你不会输只会赢,所以想不通为什么大家对皈依没有太大的热情。因此在战士的传统里,勤奋或精进就是要创造这种愉悦。最先我们要学着如何把这种欢乐创造出来,因为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爱打麻将的。就像没有人生来就是爱佛法的,因为你的朋友或者社会的因缘,你对某件事就更加注意。一个人可以跟着他的老师去学看书,逐渐增加这种热忱。然后这种自然的快乐——精进就会产生。现在大家可以问一些问题。

  问与答

  ●问:回忆是否一定是第二代的思想?因此回向是否不需要?

  答: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不管是谁问这个问题,他一定很仔细地想过当下。对,所谓记忆或回忆是第二代以后的思想,但第二代以后的思想可以转换成当下,在当下你可以回向。

  ●问:生命是否可以分割,蚯蚓有几个自性生命?

  答:我不认为生命可以分割。当蚯蚓分割的时候,我认为有一些中阴的众生进到蚯蚓身上去了。

  ●问:例如仁波切演讲,商人做生意计划,学生读书是否皆念念相续,如何住在“当下”?

  答:你要去感谢或欣赏每一刻的生命,假如你有什么困难,不要去捏造什么,不要用希望或惧怕去捏造些什么,假如你快乐也不要用希望和惧怕去捏造出更多的未来。

  ●问:从自觉而来的知识如何产生,它需要产生吗?

  答:意识本身就是知识。因为知识不只是我们从书或老师那学来的东西,知识可以是一种了解,或者我们觉悟到什么事情,所以我觉得只有两个方法可以真正成佛,一个是你知道所有的每一件事情,或者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什么都不知道非常困难,因为你已经知道一些事情了,所以最好你什么事都知道。

  ●问:上师所开示的“当下”一念的意思是否与平静生活中产生的意外突发事件本质是否相同。

  答:这是一个好的问题,所谓平静的生活本身就是当下,如果你知道如何去感谢或欣赏它的话。突发的思想也可以是当下,如果你只是你喜欢生活得很平静,这种平静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那它就是第二代的。

  所谓当下,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这种明明白白的这种觉。如果你生气,你对生气有充分的知觉,多半时候我们没有,如果你知道你在生气,这样你的愤怒就会变得很弱,但是通常我们对某个人生气的时候,我们对生气没有什么反映,我们在想为什么我们会生气,或者在想到底我有多对。或者我们对这个愤怒感到非常满意。这种思想把我们惯坏了,所以我们没有办法知道那种真正的愤怒。

  ●问:当被极恶劣的状况左右时,如何住在“当下”?

  答: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很实际。对刚开始的人来说,要在很困难的状态下,住在当下当然是很困难的,这需要很多忍耐。当一个人病的时候,他越怕就越病,他越需要什么就越得不到,或者他非常惊讶,长久以来从来没有这样感觉。

  一般来说我们都被宠坏了,被一些舒服的东西宠坏了,当我们被某些事情如生病打扰时,就觉得非常惊讶,当你被惊吓到的时候,你的敌人就有很多的机会进来,一切的敌人都在等着这个机会。例如你听到好消息、坏消息、很惊讶的事,这些时候你都有很好的机会体会到当下,同时也有很好机会让你的敌人可以摧毁你。

  ●问:如果自己还不能做到不执着的布施,如何练习才能做到?

  答:答案是一样的,就是不要去捏造或创造什么。如果你是要修行的话,你对这种不执着的布施要逐渐地习惯它,但是它的意义非常微细,因为对很多人来说,所谓不执着的布施,就是把自己根本不想要的东西送给别人,这样不对,因为你把自己不想要的东西送给别人,你又是自私,就是因为它对你没有用你才给别人,所以你必须要给别人你认为很有用的东西。

  所谓不执着的布施就是你没有想到给了什么,你没有想到这个会制造什么样的因缘,又怎么样回来的帮助你,然后想一想你布施的这个人,怎样来使用你布施的东西,你把它放弃掉就是了。

  ●问:如何消除因缘业力而显现出佛性?

  答:就是要住在当下。要住在当下你也可以有很多别的方法去练习,例如你在礼佛的时候,因为礼佛而消除很多业障,或者吃素也可以消除很多业障,但是你在当下的情况下去顶礼、吃素,它对你的帮助就更大。你在顶礼的时候如何住在当下,就是你不要在乎你顶礼的姿势别人看起来是什么样,然后你也不要在乎你的拜法是哪一派的拜法,对你自己的自我有非常充分的知觉。

  在当下做吃素的人,就是说住在慈悲,如果说你吃素就像汽车在加油,你非要加那个素油,这种情况下吃素与吃荤实在没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在动机上很仔细地去看,可以清净很多业障。

  ●问:菩提心和基督教救世救人的心有什么不同?

  答:我不太了解基督教,也许可以这样讲,基督教的爱是拯救一切人类,但对于佛教而言,我们并不是救一切众生,用救这个字并不恰当,因为所谓救就牵涉到一个犯罪者,对佛教而言我们并不相信每个人都是犯罪的人。似乎在基督教里,鱼是可以吃,因为上帝创造了鱼就是让你吃的。可以这样讲,解脱一切众生是佛教的口号,救一切的世人是基督教的口号,佛教的爱是没有对象,同时也是无尽的。

  ●问:常常有人说所有宗教都是劝人为善的,因而都是相同,请问佛教与基督教主要差别在哪里?

  答:所有的宗教都是好的,最重要的是要有很神圣的外观。当然身为佛教的爱好者,我认为其它宗教的圣人,比如说印度教或基督教的圣人,都是佛教所说的菩萨的化身,当谈到慈悲时,基督教远好于我们,佛教徒在这点很差劲,尤其是大乘;因为他们只是嘴里讲,从来不去做,他们向佛祈祷,假如有一个人在那边苦得要死的时候,他还在祈祷。如果他们可以选择做一些别的事情,他们也不做,因为他们希望好好坐下来祈祷。我喜欢每次在讲课的时候,都要讲佛教徒这个不好的例子。你看看那个非洲,没有一个佛教徒关心帮助人家,因为我们都在这拼了命地盖大庙,信基督教的很多人,他们有一些真的很好。我们可以讲他们有钱所以当然能这样做,或者讲他们信教所以他们去了,我们这样讲连随喜都没有了。

  几年前我想为伊索比亚的饥民捐一点钱,所以就到各个地方去演讲,希望别人能够捐钱,几乎捐不到钱;但如果对大家说我的庙要盖了,我的佛像要贴金,马上那个钱就送来了。大家这样讲:你为伊索比亚的人捐钱这件事情很小的,只能帮助伊索比亚的人,你为什么不建个佛像,这样每个众生都可以得到利益。

  在这点上,我非常喜欢基督教。但是假如我今天开始不做佛教徒了,我选择的第二个宗教将会是印度教,因为我自己是一个热爱逻辑的人,但在基督教里很难看到这种逻辑,当然并不表示基督教没有逻辑,只是我不能了解,像印度教如果你读他一些书,里面的逻辑非常完美。如果实在没有选择,最后一个选择只好去信回教了,希望不要到这一天。

  ●问:忍辱与慈悲心、菩提心有什么关联?

  答:慈悲心可以说是菩提心的基础,只有慈悲他并没有想到成佛,菩提心不只是慈悲而且希望帮助一切众生。

  ●问:仁波切讲法时是否有什么恐惧与希望?

  答:这次没有,有时有。大概在美国的伯克莱大学和科罗拉多州,这一切都和没有住在当下有关,那次在伯克莱演讲时大概只有对16个人演讲,所有的朋友都对我说:你到伯克莱演讲可要小心,那些都是学者又是科学家,因此我还没有去,心就被这些事情占据住了。我应该住在当下,不要被什么心理学家、心理医生这些头衔吓住。

  在科罗拉多可能是因为人数的缘故,也不完全是人数的缘故,因为我的老师顶果钦哲法王在那边,虽然我的老师并不讲英文,但我觉得我讲的每一句话,我的老师都知道,那里大概有两千人,好像每个人都在瞪着你看,也是因为缺乏当下。如果我非常小心地希望讨好我的老师,就表示我在骗我的老师,那个时候我应该把我烦恼的外衣拿掉,把它赤裸裸地显示在我的老师面前,不管好或坏都没有关系,我不应该要装什么,但在当时这个当下好像不太中用。

  ●问:佛教除了理论部分是否还有其它玄学部分如法力等等?

  答:不是在佛法里面。你也可以说有,佛教并不否定任何的方法,尤其大乘更是这样。我的老师这样教我,为了众生你必须抛弃佛,你也要预备这样做,所以法力当然也没有问题。

  ●问:遇到突发事件,“当下”一念和生死考虑哪样比较好?

  答:这个是很好的问题,这由当时的情况和那人是什么样的人来决定,也许两个都该做。在当时那刻如果你能抓住当下当然很好,但我们都是无明众生所以通常都不能这样。所以最好能养成一个习惯:如观想佛菩萨的像等。

  ●问:当念头刚开始的刹那,是否所谓的第一念,不管是好是坏。

  答:蛮对的,但问题是没有什么叫开始,也没有什么叫结束。

  ●问:所谓“当下”是否对事物不思善不思恶,不起分别心的刹那?

  答:对,这个时候是不思善不思恶,可是你也没有去想你在不思善不思恶。

  ●问:所谓住在“当下”是第一念,那喜怒哀乐也是吗?如何住在“当下”。

  答:如果你能把那个第一念第一刻抓住,就再不会有什么喜怒哀乐,那就是你会如何运用烦恼为道。

  ⑾第五个门禅定和第六个门智慧

  今天讲一下,第五个门禅定和第六个门智慧,这部份内容可能比较难懂,但这是非常重要的,然后我们详细解答一些疑难问题。

  在所有谈过战士的特质里面,今天晚上谈的也许是最复杂的一项,也是最实际的一项,有大乘基础或者经常看经的人,听今天晚上的开示就会感觉非常熟悉。在前面我们谈到战士的行动里有各种的门:第一个是布施之门;把东西完全放弃掉的心态,然后又介绍了戒律之门,主要是要投入;然后谈到了忍辱,就是去感谢或欣赏障碍,而不是很愚蠢地去否定它们;然后讲了精进,我们趋进的方法不是说要很努力地去学习、读书,而是做的时候要愉快。

  这些都是通常都可以听到的大乘的教授,当然我们趋进主题的方式如布施是经过少许修正了的方式,否则这六个门就是一般经上说的六波罗密。波罗密在梵文的意思就是超越,所以说不管我们布施的东西是什么,如果我们对布施的东西有执着,就不是超越。同样,如果我们对于自己持戒有一种很骄傲的感觉,那这种持戒不是所谓的超越。持戒很重要的是要完全地投入,如果你有自我或是有骄傲的话,就会阻碍你完全地投入。所以这是为什么有很多持戒的人后来被所谓名誉、地位这些东西带着走,因为他们按照社会对他们所期待的去做,而不是按戒律上所说或他们自己所应该地去做。

  同时波罗密(超越或到彼岸)也解释为走到战场的尽头,也就是当我们最后摧毁或调伏了一切烦恼的敌人。也许会有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最终可以把所有的人质完全救出来?当然如果今晚是你来的第一个晚上,也许你不了解我们在谈些什么,也许你会认为这些束西很可笑,也许你要能够欣赏这个令你很迷惑的情况。当然如果你要问你是否能够把所有的人质都从战场上救下来一个也不留下,这是个很难的问题。我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要牵涉到西藏藏文里讲的自己的见地和他人的见地。在你自己的见地里,当你走到战场尽头的时候,你就已经救出了所有的人质,当他走到战场的尽头,回头向后看(当然没有所谓回头的说法,只是假如他回头向后看),他会发现没有所谓的战场,也没有所谓的陷阱和人质,但是在其它不太幸运的战士比如说我们的眼里,是有所谓人质的。

  所以我认为,如果轮回中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众生都成佛了,但在你眼里仍然看到很多很多的众生。所以波罗密或超越可以用这个方式来解释。

  另外一个方式来解释波罗密——超越过当下,这种超越是最究竟的超越的一种方式。也许在过去几天我们谈了当下有多么地好,现在是倒数的第二天了,所以要跟你讲一下当下其实并没有像前面讲的那么好,所以我们要搞清楚前面讲的那个很好的,你想把它延长的那个当下其实也是你的一种想象。不管怎样你不要担心,我们还要继续下去,你是不是认为我有点疯,也许我们大家都有点疯,谈到这些事情好像什么都没有谈到。

  如果我们执着在当下的话,这个当下就失去了它成为当下的特性。我们这边谈的当下在藏密宁玛派(红教)也谈到,只不过他们用不同的名字就是了,其它的教派如萨迦派他们也谈过,譬如说大圆满或者一个最伟大的终结,每个金刚乘的人都很疯狂地想要追求这些,想要去学这个,想要贿赂自己的老师,比别人更早得到这种教授。也许你的老师只是把一些大乘的教授给你,但是他叫这个是大圆满,像这类的事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不管你是得到好的大圆满的教授或是不好的大圆满的教授,都是你自己的想象。

  禅定之门

  不管怎样我们要继续谈下去,谈到像智慧这些。所以今天晚上先谈第五个门——禅定之门,这个非常重要。所谓禅定可以用很多方式来解释,一般我们所认为的禅定就是坐下来,用某个特别的姿式坐着,眼睛闭着或开着,呼吸很正常,这种我们叫做禅定。也有的老师说禅定是觉的继续,也有的老师说禅定就是使我们的心习惯于觉的这种情况。

  在这个战士的训练里面,禅定的目的是让我们知道有多少敌人他们在什么地方,也许不只在前面,背后也有。有的时候这个战士可以把他前面的敌人消灭,于是觉得很满意,很骄傲,各种的捏造就开始:你的背后有另外一个敌人拿着一把长剑,你可以被背后这个敌人消灭掉。所以你并没有很多时间去骄傲,你的行动要快,因为你在战场上,你的敌人在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伪装出现,你要非常小心,这些敌人怎样伪装。也许它会以很虔诚的信心表现出来,也许这种执着是以虔诚心的这种伪装现出来,也许它以一种关怀的方式表现出来,但这个关怀也许是一个嫉妒的伪装的表现,所以你对于这种敌人要很小心。

  在谈忍耐时有一点忘了讲,你的敌人或障碍总是以你没有想到,期待的方式出现。也有某些少数障碍你可以期待到,如果你有个手册,告诉你在某个过程中,到了什么地方会碰到什么问题,这样处理障碍并不会有太大困难。因为一般发生的障碍都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所以很困难予以处理。

  我们很多时候都说这个困难我们根本想不到。也许最不好的一个障碍是你的老师,这个障碍它伪装成你的老师出现,这很可能,所以你要小心。萨迦班智达曾经说:障碍永远是用一个非常好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说一个非常有权威性的、或非常清静的、或非常好的形式表现出来。因为如果一个障碍表现的形式不好的话,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然后把它摧毁掉,所以这种障碍实际上是很弱的障碍。真正强大的障碍它应该以一个很美的、很好的形式表现出来。

  今天晚上我们要谈一些金刚乘的东西,你是非常容易碰到一个很美的形式的障碍,就像前面说的那样。禅定的意义就是让你看清你的敌人,这个能告诉我们什么呢,告诉我们你上坐时间的重要性,远低于你下坐的时间。你一天修法的那一个小时,只是让你的心变得更锐利,在你坐下的时间使用这个更锐利的心,你能够在别的时候,比如说有一个看起来很优雅的人,突然踩到你的脚的时候用得上。所以所谓修行,就是要把这个开放、平静的心在任何状况下都能够用得上,但是对绝大多数佛教徒好像正好相反。

  我们再多谈些这个,举例来说你每天修行1小时,有些佛教热爱者一年总要闭一次关,一个月或两个月,有时候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些什么,我又开始好像在批评这个。一年闭一次关就好像野外去做一次很长的效游,你想要休息一下,过一个佛教徒的周末。我们每天做的一个小时或三小时的修行实际上好像也是休息,因为你对于电话、交通信号灯、许多约会、各种各样的事情已经感到厌烦,所以你有非常低层次的,要把上班时间放弃掉的出离心,而这种出离心也不是经常有,只是有的时候有。你家里有特别设计出的坛城或佛堂,用来帮助你修行,尽量把它精神化,尽量使它充满了各种情调,比如说挂了红色的灯,放了很多蜡烛。然后把门关起来,坐在软的垫子上,穿着很宽松的衣服,坐在微笑的上师的照片面前,然后你就坐在那边,并不是想要成佛,只是想从办公室的压力下逃避开。

  所以当你在修行的时候,你原本的意义是要为当下充电,使你的当下更强,而你坐在佛堂时你并不想成佛,我们一切的烦恼也需要有一个休息充电的机会,所以你是为你的烦恼充电。有时候你会看到,当你修行之后,你所有的贪呀欲望呀它比以前更聪明而且伪装得更好。因为在我们一般日常生活里非常忙碌,所以贪呀嫉妒呀它实际上没有得到很多的时间来仔细思考。

  当你修行的时候,因为很安静,所以你会想到很多,甚至会想到对某个人怎么样报复这样的念头,所以你并没有把你的心习惯于当下,习惯于慈悲上。然后当你从佛堂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一切上师微笑着的图片,那些佛像都留在软的坐垫上了,你的贪嗔痴和以前完全一样。然后在下坐的时间,几乎什么事我们都做。这种的禅定到底如何能帮助我们是很值得怀疑的,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说,下坐的时间比上坐的时间更重要。我们每天修行的时间即使很短,甚至只有两分钟也没有关系,但你在修行的时候应该尽量使对于当下的觉,能够增加,然后你从座上起来,出去享受每一天的生活。当你在走路或是坐公共汽车的时候也可以持咒,但是你也可以注意在当下,经常这样练习。

  我们怎样来做这个禅定呢?第一我们要发展集中,当你试着要集中的时候,你的老师总是说你的心不要乱跑,他总会告诉你说,以前的经验你就不要去追逐它了,以后的事你也不要去计划去预计什么。基本上你的老师会跟你讲你的心不要乱动;我一直认为——当然可能有错误——这只不过是一个诡计。像小乘的老师教你三摩地(禅定),他一般会第一个教你集中在呼吸或者这一类事情上,他会跟你讲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不要乱跑。这是一个诡计,一般来说,像现在大家都会觉得自己相当集中,好像我们在开车、煮饭的时候我们都在上面集中得很好,像现在大家都集中得很好,你没有听到冷气的声音,你没有想到一些小的事情。如果现在有一个老师跟你说你选一个目标,心集中在上头,心不要乱动,现在你们每个人都可以集中在我身上……(寂静一段时间)。

  这个时候你就会听到不同的声音,就会想到到底要我们呆多久,然后你的身上这里也痒,就像这类事情,是不是像这样?(作一个动作)所以他们实际是要你知道你的心是在那边东跑西跑。当你在集中的时候无论是坐着站着或是走路,他主要用一个目标让你集中在上头,他真正的用意,比如现在我们的心在东奔西走,但我们自己不觉得,我们觉得自己的心集中得很好。我们现在的心一直在东奔西走,但它跑得那么厉害,以至我们都忘记了到底为什么事情,我们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们的心实际上一直被一些什么事情占据着,所以当有一个人跟你说不要乱想,人类都有一个习惯,别人对你说不要去的地方你却偏要去。你是不应该要去东跑西跑的,但这个情形告诉你,你的心是在东奔西跑,所以当你试着要集中在这个目标物上时,你会发现你实际上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然后你就会抱怨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我的心这么乱怎么能够集中呢?如果我是你的老师,我就会非常高兴,因为你至少得到了第一个证悟,就是证悟到你的心其实很乱。你现在知道了你的心是怎么样的乱,你至少对这个敌人看了一眼;什么是第二代以后的思想,因为这样你对当下也看了一眼。

  假如我今天晚上叫你集中在你的呼吸上,明天早上你对我说我集中得很好,我会认为要不你是在说谎,要不就是你不是做得很好。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实际上我们心很乱,像我们打坐时我们知道有一个思想产生又一个思想来,当我们知道有一个思想来,这时已经太晚了。因为昨天我们已经谈了很多理论的东西,今天我们至少谈一点实用的东西,就是你的心既不要追寻过去的,也不要预计将来的,你尽力保持在当下,所以就保持在当下。

  当你试着保持在当下的时候,你又会有这个思想:这个是不是当下呢?一再地问你自己。有些人就会想:我一定要集中在当下,一定要集中或住在当下,一定要这样,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讲这句话,而没有实际地住在当下。所以这边我们讲到禅定之门或者叫禅定波罗密,实际上是要我们知道我们的心,它散乱的情形有多么严重。

  你可以选任何目标,至于乱成什么样,明天会谈到,你不见得一定要选一部经,或者跟佛教有关,也许有人可以集中在麦克风,你可以集中在你的座位,或集中在当下,你可以集中在你现在有的感觉上,你应该集中,集中到把过去未来都忘掉,如果你能够这样做,禅定之门就打开一点点。就算你在听教授的时候,你应该集中在每一刻的教授上。

  如果你被希望和惧怕打扰,你希望什么事情发生,你害怕过去的那一段教授没有听到,如果这样的话,它们就会打扰你,我们一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在佛教里面有不同的目标来逐渐建立你的集中,这些都可以帮助你,你应该这样想,并不是因为那个目标物有很大的力量,而是广告很有力量,广告统御着我们的心,我们买的东西都是在电视或报纸上的广告。

  所有佛教的教授都是一些很微细很微妙的广告,我希望这些广告都是为了好的目的。举例来说观想,很多金刚乘的弟子都观想,如果能够了解当下,你的观想就能够改进。我觉得很多金刚乘弟子在观想,就试着去画观想的东西:他的身体、他身上的光,把这些东西画出来。同时我们也受到很多影响,比如你碰到一个西藏的喇嘛,他给你看一张照片,说这个是金刚萨垛。

  当你的老师把一张佛像或一张观音菩萨的像给你看,这画实际上是一个西藏艺术家画的,所以多多少少是西藏的艺术,所以在此时这藏式的观世音菩萨是什么样子。我们实际不知道这幅由加德满都的某个画家,画的观音菩萨像,是不是观世音菩萨真的长的那个样子,我可以非常确定画这幅画的尼泊尔画家没有看过观世音菩萨,当然也很难讲,也许他真的看过。真正的观世音菩萨是不被这些观念所束缚,譬如说艺术的观念、怎么样去画、字的大小、尺寸,绕条、颜色,不被这些所束缚。

  真正的观世音菩萨是佛的慈悲的表现,至于怎么观想,你可以把他观想成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一样,当然样子要非常充满觉悟性的。如果你非常喜欢那个美国的电影明星史泰龙,就是演《第一滴血》的那个。

  如果你喜欢那样的人,可以把他观想为观世音菩萨,但我觉得观世音菩萨不会长得那个样子。因为观世音菩萨的样子要表现得非常慈悲,中国式的观世音也许蛮好的。所以说你到不同的地方就会发现,佛像有不同的样子,因为不同地方的人对于怎么样最好看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在你出生的地方的人认为有两个鼻子的人非常漂亮,那你应该观想观世音菩萨有两个鼻子。

  以前我们谈过佛法和文化,今天我们可以再谈一下。我们很多事都是这样,比如说供养,我们的供养都是我们平时吃的、用的、很有价值的东西,要把这些供养。

  不过譬如金刚乘里面供的七水第一个是喝的水,第二个是洗脚水,这是按照印度的习惯,我不知道像我们在中国请一个客人时,会否给他一盆水洗洗脚。有一次我在德国一个白教中心有一个教授,有一天他们在修马哈嘎拉的会供,法会一直没有开始,我就问为什么还没有开始,那边人就说因为红茶还没预备好。我说那没有关系,你们用什么可乐都可以呀,那边人就说,你可能是第一个这样讲的,这边许多西藏老的出家人说一定要用红茶。

  这种所谓红茶是西藏人的一种传统,因为他们总是喝红茶,就像中国人喜欢喝红茶一样,这对他们是很有价值的,所以他们用来供养马哈嘎拉。可是他们到了一个国度,例如说德国,什么茶都拿得到,可他们仍然非得要供红茶不可。

  同时在究竟的立场上看这样做也不对,因为马哈嘎拉他应该是佛的事业的化身,佛的一个化身应该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比如说他喜欢红茶和糖,他是超越过红茶白茶这些,或者你吃牛排烤得嫩一点或老一点这些事情。这是我们这种充满了染污的众生才有的分别心,所谓喜欢红糖白糖这些,我们试图把我们这些有很多分别的意念加到佛的身上。

  你可能在学一种新的文化或一种新的方式来做事情,这在某些时候有些浪费时间。所以当这个人修观世音菩萨法的时候,因为可能他的老师曾经跟他说过,观世音菩萨就是这个样子,你一定照这个照片或书上讲的这样去观想,这样就造就了很多的希望和惧怕,有时他就会想这个右手拿东西对不对呀,左手是不是比右手低呀这些,类似这些,制造很多类似的问题。我当然应该跟你说你回去就照着那个佛像画得怎样就那样观想,因为金刚乘来到台湾已经有十年了,大家对它已经很熟了。

  如果你照着它的画像来观想的话,你有很多东西没有观想到,你把真正对观世音菩萨的观想——慈悲,给忘掉了,你只观佛像的前面,背后没观,因为那从来没有画出来过,所以你的观想永远是没有背部的观世音菩萨,只有前面。我所要讲的是,这种捏造出来的观想也许不会那么有效。

  所以说你在观想的时候,你要有信心说你就是观世音菩萨,因为你具有佛性,你要有这个信心你就是观世音菩萨,比如说你有这个希望照着这幅佛像来观想,或你害怕观想得不正确,不合于那本书的教授,远比这样想要好得多。不过不管怎么说,观想是发展我们集中的最好的方法。

  我们再回去谈谈广告。我们前面谈过广告,最先金刚乘的老师来跟你说观世音菩萨有多慈悲,他怎样成佛怎样觉悟,讲了很多有关于他的故事,因为我们污染很重,所以我们被这种情况吸引住了,所以你就会崇拜这种人。金刚乘的任务是消灭你的自我,金刚乘认为自我显现出来,是表现在名字、五蕴、自我上头,所有的佛教徒都希望消灭这个自我,金刚乘只是用不同的方法。

  金刚乘也许会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说:我的名字叫吉米,金刚乘就跟你讲:你到现在为止你都观想你自己就是这个吉米。你并不叫它是观想吉米的这种观想或是观想某某人的这种观想,因为你根本不称呼它叫观想。但从来没有任何理由证明你就是这个人,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别人给你的,但你天天用它,把它印在你的名片、信纸上,然后别人讲某某人不好你就难过,讲某某人好你就高兴,你慢慢对这个名字习惯。你的父母、社会一直广告说这个人就是吉米,这个人就是吉米,你接受了这个。这种广告作用非常得好,所以你感觉就是这个样子。

  然后金刚乘就给你成千上万的理由证明你不是吉米。也许我不用给你很多特别的教授,只给你一些空性的教授,你就能成就也不一定。但是对多数的我们而言,我们都不是比较接近空性的人,因为我们喜欢名字呀,象征呀,不同的概念这些。因为我们受了很多广告的影响,这时我们把前面的广告——观世音菩萨的广告用在这边,就说你是观世音菩萨。你说为什么?然后又给了你上千的理由证明你是观世音菩萨,你有佛性,有慈悲的潜力,像这类的事情,你就是你所观想的这些东西,你就是你所想的这些事。

  但又有不同,你一直想说你是吉米吉米的,这使你的自我、贪嗔痴增加。但是因为以前对观世音菩萨的广告说观世音菩萨没有执着,破除自我,没有贪念,当你去做的时候就会产生这些效果:你会有更多的慈悲心,因为广告就是这样。如果从开始时就从没有对吉米做过任何的广告,如果我们给观世音一个很错误的广告,我们现在叫某个人观世音一样会产生错误的结果。

  你还记得吗,我们谈过有三种战士,有一种战士用敌人的武器去反击敌人,他不用把敌人消灭,他把敌人一起带到对岸去。为什么他们能这样做?因为金刚乘是这样说,我们所有的现象里面没有一样不能做我们修行的方法。之所以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做为解脱的道路,主要的原因是每样东西都是由我们的心所造,而心是需要去成佛或觉悟的,所以任何一个和心有关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可以拿来做金刚乘的修行。

  所以在小乘为了要修行禅定他就要你止,他给你一个目标比如说呼吸,大乘也许告诉你呼吸或是慈悲,金刚乘不只给你前面比如说呼吸做你的目标,他同时给你一个形象比如说观世音菩萨。他们的讲法是用一切的事情为道,同时他们也说用各种的行动来增加你的集中,比如说手印。他们也用语来作为集中的目标,他们叫做咒。

  也许这边应该稍微谈一下咒。一般人都认为咒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东西,你念它就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但金刚乘所谓的咒意义远比这个深刻,因为金刚乘可以用任何的东西为道,所以我们这个由脉、气、明点组合而成的身体,是作为一个更好的方式成为我们的道。但很多人不能接受这个观念,一般的大乘和金刚乘都希望能够进入这个心。大乘有很多训练你的心的方法,所以你能用各种方式来用你的心,就好像练习体操的人,如果你好好练习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几乎能做任何动作一样,大乘也是这样训练我们的心,于是我们的心能够充满平静、忍耐、慈悲,当然了,小乘也这样说。

  所以在金刚乘来说不只使用心,对于外另一种学生来说并不表示他就比前者好,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学生。对于这种学生也许他对他的身体有更多的执着,对于这种学生他就用身体来做他的目标。因为身体好像是我们心的一个容器一样,尤其是宁玛派(红教)他们相信气就像一匹盲马,我们的心就像一个残废的骑师,脉就像一个非常复杂的道路,虽然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心,但也跟这匹马和路有关。所以对那些不能直接就跟心有关联的学生,最先就在脉上头,就是在身体上头下功夫,所以大乘并不是没有谈到训练身体。

  譬如说大乘里你的老师跟你讲打坐,他永远都跟你讲要把身体坐直,坐直就是一个很重要的训练。坐直跟坐得弯曲有什么不同呢?也许你可躺在那边修定,或者可以倒立,但是当你身体坐直的情况下,因为你的脉是直的,你的气就是直的,这个时候修定就容易修好。

  在密乘——金刚乘里说的更多,有各种不同的瑜伽,各种不同的练习,还有更多。像我们谈到语的时候讲到脉,有外在的脉和内在的脉,那种内在的脉是非常微细的,你没有办法看到他或者对它们开刀什么的,它们是外表的脉的显示者,内脉实际上就是我们说的字。字是什么呢?并不是你在纸上写的那个东西。譬如你想说字就是你在纸上写的那些东西,举例来说在英文里的那一条我们就念“I”,没有人把香蕉叫做“I”。

  字实际上是一种想象,这种想象是从什么地方生起的呢,这种想象是从很微细的脉,这个脉就和很微细的字没有不同。实际上应该这样说,字就是我们的想象和“明”所组成,这个“明”在这边表示说你有一个想表达的东西,这个想象和你所想要表达的东西所组合而成。所以当这个微细的字或这个脉,以比较粗重的方式显示出来的时候,它就成了我们所说的字,就像“嗡啊哄”这些字。

  目前在很多西藏的学者之间有很多这样的辩论,西藏人观想种子字就是观想西藏的字,对于那些非西藏人而言,他们怎样去观种子字。很多的学者认为字是依你的语言,他应该去观英文的“OM”。这个字最外层的显示就是我们说的“语”。

  举例:我们说一句话“吉米”,你有想到吉米的这个形象,然后有这个声音,有一点动机的这种帮助,接着认为这个人他不是聋子,讲话的人很清楚地把它讲出来,然后这个人就会有反应。虽然这个人和“吉米”这个名字一点关联也没有,但他还是会反应,如果他一直叫你的名字“吉米吉米…”叫了很多次,你就会很生气说我又不是聋子。所以说如果“吉米”能够这么好产生这个作用,为什么咒不能产生这个作用。再次我们可能这样讲“吉米”这个字并没有很好地做过广告,但六字大明咒“嗡嘛呢悲美哄”做过很多很好的广告,所以如果他给你起个名字叫“嗡嘛呢悲美哄”,你到哪里去登记这个名字,这样子的话六字大明实际上没有太大的作用。像某些西藏的家庭把他们的狗起名叫做“桑杰”就是佛,这个名字恐怕没有办法让这个狗成佛,

  另外一个密宗用来集中的方法就是手印。这里我们要谈这种粗重的和微细的习气就是风,从很微细的风习里面产生这种粗重。什么是微细和粗重的风呢?我们有这种粗重的风就是我们的呼吸当我们死的时候,我们所有的元素——各种大种在逐渐地收摄,如果说你是慢慢死而且死得很安详大概就是这样,你的几种大种逐渐一个向一个收摄。最先是地大收摄,地大收摄的时候你的力量就消减了,你的火大消失的时候你的身上就没有这种暖,如果你想要了解这些的话就要去学中阴的教授,最后一个是风,当这个很粗重的风大停的时候,就是我们叫做的死亡,就是中阴的开始。

  死实际上并不是一件大事,但是你意识的活动还在,你想要去的地方你就可以到那边,这种能量好像是非常脆弱的一种能量,就好像我们说的知觉能够知道什么也是一种动作,这种就是很微细的风。在目前阶段我们就是两种风——粗重的和微细的风都有,但是跟前面一样,如果你的当下不是很好,你就不能很好地去了解它。现在因为我们有这种粗重的风所以我们就有各种的行动。

  金刚乘因为它说要用一切的东西。所以它也用这种东西——各种不同的行动来做道。有一些手印是制造出来的,这些大家都已看到过,有些手印不是特别设计出来的,你任何的行动都是。也许你会这样想,我们普通的行动怎么会变成这种神圣的手印呢?如果你用当下的行动的话,它可以是神圣的,所以用手印来做发展我们当下的方式。

  然后我们谈到物质的东西。几乎所有的东西——花,水,瓶……等凡是能包括在五大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用。譬如说水,我们给了很多理由,这个理由就和我们说的吉米和观世音菩萨一样,因为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证明那个湿润的东西就是水,但是我们认为它就是水,因为很多代的人都这样想,并且我们认为它可以令我们止渴或者可以拿来清洁东西。

  金刚乘就接受这个,所以说水以及水可以用来清净东西的这个概念,两个合起来我们拿来做道,这就是为什么在灌顶是给你水。同样这个灌顶也是好好地广告过的,告诉你说这个佛菩萨的甘露,比这个还多,他们又放了一些藏红花在里头看起来更好,放在一个金的瓶子里,然后再加上你一点迷信,所以每件事都很好。但是如果你想给一个没有迷信的人灌顶,比如说给佛灌顶。这可能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水之所以可以用来做道,因为水最究竟的本性它不是水。就是这样,明天我们再讲。

  智慧之门

  今天我们谈最后一个门就是智慧之门,这个当然可以谈很多天,我们把它用比较实际,比较短的形式来讨论一下。智慧之门是最需要的,没有智慧之门其它那些门就跟瞎了眼一样,所以这个智慧之门要和别的门合在一起。

  智慧可以指很多事情——可以指般若,般若可以用很多种翻译方法,可以把它翻译为基础,也可以把它翻译成结果,或者用结果这个解释来接近它。如果我们把智慧解释成基础,它的意义就等于我们说的佛性;如果智慧解释成结果,它表示的就是三身;同时我们也可以用它为道,也可以表示四圣谛,你可以说四圣谛是一个智慧的教授。

  智慧在梵文叫做般若,如果藏文来翻,它的意思就是超越的心灵或超越的智慧。而这个心或意念怎样能够超越,怎样成为最高超的呢?就是当它没有染污的时候,这颗没有染污的心灵是一个最高超、最超越的心。当然你也可以这样说你要得到智慧,用另外一个方式可以这样说,你是认识智慧而不是得到智慧。智慧包含得很广,我们所说的无明在基本上来说也是智慧,没有事情是智慧所不能包含的,如果你认为所谓智慧就是表示你很聪明——一个非常聪明的心,那表示你误会了智慧的意思。

  一个人只是聪明并不表示他有智慧,因为在当前这一刻,我们的无明也非常地聪明,实际上应该这么说,在现在这一刻我们的无明远聪明过我们的智慧。所以当你听到有关智慧的教授,你不要认为,这是一个东西你要去达成它或达到那个,而你应该这样去认识它:智慧表示心灵的一种状态,但这种状态我们必须要去认得它、了解它或者要去亲近它的这种心理的状态。

  当然在战士的训练之下。智慧也可以有很多很多的解释方法,但最重要的,就是无私的无我的智慧。因为无论你在做什么事,无论你在拯救人质或消灭敌人的时候,如果你不能无我的话,你的自我很大的话,就会产生很多的希望和惧怕,而且我们可以这样说,自我几乎就是创造敌人的一个创造者。所以这个战士当他从前面这五个门走出去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他没有自我。但是没有自我也有很多的意思,尤其在大乘我们谈到有两种我,这两种我一个就是人我,一个是法我(也可以翻作现象我),这里我们可以试着分析它一下。

  很多人,当他在讨论到智慧或讨论到修行的时候,他们都把涅槃那边的一些属性,比如智慧、慈悲从轮回这边分开出去。而有些哲学家当他们讨论相对和绝对真理的时候,要不把它们两个完完全全分开,或者就完全混到一起。是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喜欢究竟绝对的真理是什么?我们很喜欢谈到空,喜欢谈大手印、大圆满这些东西,所以当我们想要得到智慧的时候,我们犯的最大的错误是,我们想要脱离这个战场去得到另外一种智慧。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前面谈过洗衣服这么一件事,我们谈到四个:一个是衣服本身,一个是染污就是这个脏的东西,另外一个是用来清净的东西比如说水或是肥皂,第四就是清净以后的结果。所以当我们洗衣服的时候,我们是在洗衣服呢还是在洗衣服上的那些污垢,这是我们要去想。

  今天晚上的主题是相当复杂的一个,我们需要谈一下真正的真理,如果你是站在相对真理的立场上来谈真理的话,这样你就能够了解它。同时你要了解衣服的干净和衣服上的染污有相当的关系,这件衣服就是当下,这件衣服被搞脏了就是惧怕,现在你认为需要洗干净然后它就变得干净了,这个就是希望,那种污染和你想把它洗干净都是第二代的思想。染污、没有染污和衣服本身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是不是呢?如果那个衣服绝对是脏的,它的本性就是脏的,那么谁也不能把它洗干净。但是衣服不可能说它的本性就是脏的,我们之所以会说衣服脏了,是因为衣服和它上面的尘土(就是染污)非常非常地接近,而我们的心有一种习惯认为,如果衣服穿了一段时间,因为汗和尘土的缘故就自然会变脏。但衣服上面把衣服搞脏的尘土,和衣服一直就是跟衣服分离的实体,所以说你认为脏了的这件衣服是脏的,这个概念是错误的,同时你认为这件衣服被洗干净了这个概念也是错的。如果你不知道这两者都错你就有智慧,然后你就住在当下。

  但这并不表示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洗衣服,你还是要去洗,但是洗的时候没有希望和惧怕,因为你知道衣服的本性就是衣服,而脏的尘土从来没有属于是衣服本身过,所以我们也从来没有被染污过,我只是告诉你怎样去洗衣服。

  现在再举一个例子,这是唯识中经常用的一个例子,可以帮我们了解到究竟和相对的真理,也可以让我们了解到轮回和涅槃,佛教徒最大的问题是每一个佛教徒都认为自己很了解轮回,他们认为只是涅槃那边我不知道,为了这个理由他跑到各个中心去听各个开示,这就是你错的地方。

  因为像我们连说我们是一个轮回的众生也算不上,所以说根本不用谈什么涅槃,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轮回。当然了可能你读了一些经或是听了一些开示,你会说轮回就是有生老病死的地方,这种就叫轮回。但是你所有的这种了解完全是从书上或教授听到的,但通常我们也只是从书上读它,我们从来不去真正地了解体会它。如果我们真正碰到一个情况,让我们知道我们有这样子,我们通常也都否认它。

  如果我们实在连否认也不能否认呢,我们就努力去否认它认为这件事情并不那么坏。因为涅槃就是轮回的终止,当没有轮回的时候就是涅槃,所以只有你充分地了解到轮回的时候,你才有一点希望去知道涅槃,否则我们所说的涅槃就会变成一个故事,一个传奇的故事,或者只是一首美的诗罢了。

  难道你从来没有奇怪过,当时佛成佛之后在印度第一次所做的教授——初转*轮的时候,讲的第一件事并没有谈到什么叫涅槃,他只是说你要知道痛苦。我们是不是都知道我们有痛苦呢?不是理论上的,是实际,真正这种原发性地了解。我不认为这样。我们喜欢呆在轮回里,只有很少数人是真正在追寻解脱的。很多人都学有关于解脱的东西,但是你去学关于解脱的东西,是不同于你去追寻解脱的。你为什么并不想追寻解脱呢,因为你并不真的了解轮回,所以你并不想去追寻解脱呢,因为你并不真的了解轮回,我们在理论上了解的解脱,变成了我们轮回的另外一个部分罢了。所以首先我们最好应该够一个资格做一个轮回的众生。轮回是一种害怕或一种惧怕,涅槃是一种希望,在战士的训练里面,希望和惧怕都是不能要的。现在这个战士到底想做些什么呢?我们想要抓住当下。

  佛教徒谈到所谓无分别,当佛教徒希望去学习有关无分别,他们先创造出两个东西,然后去学这两个东西怎样的没有分别。这样去学是绝对不可能,这就像你先画一样东西,然后把它擦掉再画一样东西,这样做你怎么样也得不到答案,这样讲是不是你了解呢?希望你能了解。

  现在必须要谈一下金刚乘。就算在台湾目前好像也有一些人开始觉得怀疑,为什么金刚乘老谈到双运、合一?为什么有佛父佛母两个人抱在一起的佛像在?如果你去学这种智慧,你就会了解没有分别,你能不能把这种无分别和我们前面讲的蛇和蛇不见了这件事联在一起呢?你没有办法这样联在一起,因为根本就没有蛇,也就没有什么叫做没有蛇和有蛇,所以你怎样说有蛇和没有蛇这两件事情是无分别的。所以说轮回和涅槃没有办法合一,因为轮回是错,涅槃也是错的,两个错的东西放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没有分别。

  金刚乘的大师知道,众生无论你怎样教他们总落在一个极端上,举例来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或者数学的1+1=2。我们举个例子较容易理解,譬如说1+1=2,这只是我们的想象,实际上没有一个叫做一个1在这边,另一个1在那边两个加起来叫做2,这只是一个更微细的迷信罢了。因为知道众生有很多染污的,所以金刚乘希望能够用一些跟他的习惯很相近的方法,为了让你能知道这种伟大的合一。他们认为如果你要有两个东西的话永远合一不起来,你知道根本没有两个,这个是最终的合一。两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合一的,所以我们的数字都没有用。

  有很多理由可以说为什么两个不能合一,有很多很普通的理由: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我们的贪,然后又有男人和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要制造出假的合一,然后就有什么约会、交换戒指,结婚,这些努力都试图把两个人变成一个把它合一,但因为他们是两个,无论你怎样去努力两个还是两个。因为对于一个无知的众生来说,并不知道合一真正的意思,当你认识到没有什么东西要去合一,没有所谓轮回涅槃要合一,没有所谓智慧方便要合一,这个就是最终的合一。

  这种合一是哪里都有的,如果你让一切事情保持它自然的样子,那每件事情都是合一的。但是你不会让事情像它原来那个样子,下面又是一个很粗重的例子:有两个人,不管你们是结婚、成为朋友或是变成上师、弟子这种关系,那种关系应该怎么样,就让它延续下去没有什么捏造在里面。但是你不这样,你一直用不同的棍子去戳那个关系,你希望另外那个人比较嫉妒,当对方真的嫉妒的时候你又很高兴,这有很多很多的接触在里面,所以关系就越来越难,越来越不舒服。我只是试着告诉你怎样在当下好好地去结婚,所以你不应该认为佛教没有讨论所有的问题。

  假如你只是把佛教留在你的佛堂里或某个寺庙里,那么佛教就完全被摧毁了,这样的佛教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论你到什么地方,你都应该带着这个佛教,不管你是到了寺庙或是到了商店都一样:慈悲、觉、了解,非暴力,你不能把佛教放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当然这样讲恐怕是太有反叛性。不要用你的希望和惧怕去触摸一切的东西,你就应保留它原来的样子,然后一切事情都会协调地出现,就是这样?能够和谐地生活下去,这就是战士的智慧,让一切事情都是它自然的样子,这个是战士自然的智慧,一旦这个战士要假装一些什么行动的话,他就在这一刻被敌人的陷阱逮住。现在这六个门都谈完了。

  这个战士在这个无尽的战场上东走西走,有时候会接近对岸,有时候会远离对岸,他走的地方越多,碰到的敌人也越来越凶悍。然后越来越多的受害者都出现了,你所看到你所要拯救的人质,很多人都是疯的或者很紧张的那种类型人。有的你想去帮他们的忙,他们认为你想伤害他,或他们就爱上你,你自己可能也掉到这个陷阱里去。有很多很多的困难,而且不只有一个人质,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质,每一个人质,都希望你特别好好地对待他,要特别的教授,要单独跟你见面,他们互相之间都嫉妒对方。有很多很多的困难,所以有时你真的想休息一下,那样子你可以休息。

  有四张长椅子是特别为这个目的设计的,不管你去任何地方都有这四张椅子,至于要不要用,这由你自己决定。这种所谓的休息也不是真的休息,它只是为了要做更多的事,但是你可以把它当成是休息来感谢并欣赏它。这四种休息方法你可以一个一个来做,你也可以两个一起做,三个一起做,四个一起做都可以,你也可以用任何的次序来做它。这个所谓四张椅子并不是什么很长很大的教授,只是很简单的教授。

  这四张椅子是:在你的身体上休息、感觉、意识和现象,这四张椅子是你可以休息的椅子。这四个实际上都没有太多可以教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对你的身体是怎么样的要有充分的知觉,每一刻都是这样,这是很好的方式来休息当下。举例来说前面这一位你是否知觉到你在摸你的下巴,通常你是当别人跟你讲了以后你才会知觉到这一点的,你有没有知觉到你在打哈欠呢?或者你在抓你的脑袋,或者在笑,或者把手放在下巴像这样子。你每一刻都要这样注意,而不是当我跟你讲之后你才去想到它、注意到它,你一有意识到想到它的时候就变成第二代以后的思想,这张椅子就破掉了。这好像你在坐车的时候,或者你拿起你的笔的时候,你把食物放在你的嘴里的时候,你的屁股怎么样坐在这个椅子上,像这类的事,这很简单。

  感觉也是这样,当你觉得什么东西,你觉得很好或是很坏,每一刻你都是留在当下,不要试着东奔西走。意识就是你意识到什么东西。现象实际上更容易,譬如说花,你的朋友、声音这类的。每一刻你必须要很快,就是在椅子断破掉之前你就要有反应。然后因为你一直有这四张椅子,所以你到处走来走去,突然你就到了对岸,你向后看一下,没有战场,没有敌人,也没有人质,所以说根本就没有那一岸。就是这样,就这样结束了。

  还有少数几个问题在这边,我会按照西藏的习惯方式把这些问题留下来作为一个很殊胜的回答:大家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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