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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西彭措堪布:定解宝灯论新月释 上(六)

       

发布时间:2013年03月31日
来源:   作者:益西彭措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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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西彭措堪布:定解宝灯论新月释 上(六)

 

  庚二、宣说不能成立双运等过失

  总说是以他空者,彼空必定不当空。

  万法的本体是清净的空性,但若认为万法本体不空,只是除万法本体之外的其余法是空性,则离理解空性还有很远的距离。因为万法的本体与除本体外的余法这两者是他体,不是一体。因此总的来说,只认为其余法是空性,诸法本身不是空性,那这个空性在理解上肯定有失误。

  下面以比喻说明:

  如马虽无成立牛,当何了知彼马空,

  已见彼马于牦牛,有何利益有何害。

  知道了马上面没有牦牛,怎么能得出连马也是空性的结论?相反,见到了马,对理解牦牛的空性又有什么利益与妨害?

  世俗中马与牛是异体,两个并无关系的事物不能用来作为相互推导的依据。嘎单派说柱子本身不空,只是它上面的实有才空,显然可见这“柱子”与“柱子上面的实有”不是一体,否则,要么柱子与实有一样都成空性,要么实有也与柱子一起不空。因此就象马上的牦牛对通达马的自性空性无任何相应关系一样,柱子上的实有对通达柱子的空性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知道柱子上的实有是空性,对断除柱子的实执没有帮助,按这样去修,也不可能断除二障,得到出世的功德。

  还有,如果按第二转法轮之义把觉囊派所宣说的如来藏理解成实有,而只有世俗中因无明产生的不清净显现法是空性;又随理唯识说依他起不空,只有遍计法是空,这样也不可能圆满断德,因为若如来藏、依他起实有,则没法遣除对它们的执著,而世俗的不清净现法、遍计法空也好,不空也好,对通达如来藏或依他起的空性有什么帮助?

  “马与牛”的比喻并不只是全知麦彭仁波切的用法,佛在《楞伽经》中对大慧菩萨说:法界的本性为不可思议、本来清净的光明如来藏,说经堂里没有人,马上面没有牛是一种最低劣的他空。同样如来藏、依他起、柱子等自己不空,只是在它们上面的世俗不清净现法、遍计法、实有是空性,也是最低劣的他空。

  是故不空之涅槃,与轮非是法法性,

  现空无别皆不得,有寂等性此无有。

  三大过失是:不空的涅槃与空的轮回不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现空不成为双运无别;轮回、涅槃不成为大平等性。

  不空的涅槃与轮回不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佛在《妙法莲华经》等经典中说过:轮回是有法,它的法性是涅槃的空性。又《大般涅槃经》等中说:世俗法究竟清净的空性是涅槃,除此再无其余的涅槃。弥勒菩萨在《辨法法性论》中也作了同样的论述。如《中论》云:“涅槃之实际,及与世间际,如是二际者,无毫厘差别。”如果涅槃不空,它便不能被看作是轮回的法性,因为轮回的法性是空性,空与不空是无关的异体,正好相违。这样也就现量与经意相违,不构成有法与法性的关系。在柱子与柱不可空的理论中,柱子本身是有法,而柱子上实有的空性是所谓的法性,这两者是互不相干的异体。随理唯识中的依他起与遍计执也是无关的他法,故这些实际上都不能成为法与法性的关系。

  现空不成为双运、无别。龙树菩萨说:在究竟的法界上,一切都远离四边八戏,现法并不是实有地存在,空性也没有堪忍的本性,因此现法是究竟的空性,空性也是究竟的空性,两者没有任何差别,因此才说现空无别、双运。而嘎单派说柱子的实有不但在胜义谛,在世俗谛中也不存在,至于柱子本身,不但在世俗谛、用胜义谛理论也不能破除;又随理唯识及误解了觉囊派他空的人认为依他起、如来藏在胜义中实有,而相对于它们的遍计法、世俗迷乱显现在胜义中不存在。这样有的在二谛中都有,没有的在二谛中都没有,这怎么能构成现空双运?这根本不是空性的法与根本没有的法怎么去成立双运?

  轮回、涅槃不成其为大平等性。如《缘起赞》、《宝性论》及《现观庄严论》中使用了完全相同的四句偈子,诠释基的究竟本性是无取舍的有寂大平等:“此中无所遣,并无少可立,于正性正观,正见而解脱。”柱子本身应取,柱子的实有应舍,在随理唯识等不了义他空中,依他起应取,遍计法应舍,有取舍便不是大平等的本性,而与经论相违。究竟的法界上,轮回是空性,涅槃也是空性,这二者一味一体,没有取舍,成为大平等的本性。若一个应取、一个应舍,则不可能成为平等,就象一间房子中,黑暗与光明不可能同时存在一样。但又不能认为在法界中,轮回与涅槃平等存在,就好象一只袋子中装了两个不同的物体一样。如果轮回本来就不存在,与轮回相观待成立的涅槃,自然也就不会存在,只是暂时在有分别心众生看来,才有不清净的轮回与清净的涅槃两种对待法。

  若听到了轮回与涅槃是无取舍的大平等性后,便只顾埋头睡觉,不再去修福积资、遣除烦恼,这也是根本没有理解大平等性真义的愚行。《大般若经》云:“若了知一切法如空性,乃畏业及业相成熟之见,方是正法也。”佛法的大平等性是在显现的轮回有为法清净了,涅槃的功德圆满了之后才证到的。若问:轮回被遣除,涅槃功德圆满,这不是有分别吗?对,有分别心的时候,绝对有轮回、涅槃的区别,这时便要灭除轮回,趣向涅槃,待灭除了取舍的分别心后,便现量证悟了无有分别的轮涅大平等性。说遣除轮回,也正是说明了法界本性中没有轮回,若有个实有的轮回,便不可能被遣除。

  如说水月非真月,天月以空自水月,

  若是现空无别者,则证无二谁亦易。

  如果说水中月影非天空的真月,故以天月来对应水月的空性,水月自身不灭显现,如果这样就是现空无别双运的话,则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证悟无二双运境界了。

  水月比喻柱子上的实有,天月比喻不空的柱子,不空的柱子是现,本来不存在的柱子上的实有是空。同样水月是现,由天月来对应其空性。如果说这就是现空大双运,这种双运容易得连放牛娃也不用思辩就能了达。

  随理唯识认为遍计法是空、依他起是有;及错解了他空见的人认为依他起无,圆成实是堪忍的有,且认为这空有又是双运,这也同样站不住脚。

  又比如视力正常的人都能见到宝瓶,但见宝瓶现法的同时都没见到宝瓶上实有的法,是否也可以说凡见到宝瓶的人都已见到了空性与显现的大双运?

  牦牛非马诸悉知,牦牛显现现量见,

  教主大德为何说,证悟其义真希奇。

  牦牛上无马的存在谁都知道,牦牛的显现现量可见,如果说牦牛的显现与马的空(即牦牛上无马)可作为无二的大双运,那教主释迦牟尼佛及龙树菩萨等大德们为什么还要赞叹它的甚深与希有?

  而佛陀成佛后,正是因为双运境界太深,众生无法了达,故才叹言:“止!止!吾法妙难思。”而接连四十九天没有传法。龙树菩萨对这种双运也赞叹说:“知此诸法空性已,一切业果依缘起,希有又此极希有,希奇又此极希奇。”

  所以这种不了义自空和他空所宣说的毫无关系的“双运”,都是针对下根人的不了义说法,如果这就是究竟的无二大双运,则凡夫中除了盲人之外,只要有眼识和分别心的人,甚至放牛娃都现见了无二的双运。这样一来,就没有了智者与愚者的差别,不需要赞叹空性的希有不可思议,因为谁都能轻易见到,更不需要广积福慧资粮,精勤闻思修行了。

  无二大双运之所以是希有法,是因为不灭显现,正在显现之时,外、内、中、上、下都不存在,远离了四边八戏,也正是在这空性中,假立的世俗因缘集聚了,它就有显现。说没有,它能显,说有,它又是空性,这境界远远超出分别心所能了达的范围,因此才说它是希有法。

  讲真正了义的般若时,轮回也好,涅槃也好,本身当下都是空性,堪忍的法在二谛中都不存在,只是分别心对这些现法产生了执著,认为它是有法,有好、坏、对、错等,进而有了取舍时,才开始感受痛苦,也有的便去追求涅槃。理解了这点后,就开始知道了轮回涅槃的本性是空性,并了知轮回的现法是暂时因无明与业障才显现的,可以在极快时间内遣除,因为它们的本性即是空性,一旦了知此,它们便如烟消云散般地融入在法界之中。譬如虚空中有时会有云翳遮住阳光,如果这云永远存在,则阳光永远不可能普照大地,但事实上云翳都是在虚空中忽然发生,最终仍又融入、寂灭在虚空之中。世俗法也是如此,清净之后,融入了法界。而并不是象把脏衣服脱掉甩在一边那样,人也把世俗法甩到一边,而躲到别的地方去得到解脱;把本来清净修好了后,一切轮回的现法都寂灭在法界,这才是真正证悟成就了。

  但理解与证悟的差别应该分辨清楚,理解并不等于证悟,这两者是因与果的关系。有人理解后就象证悟了一样,不再取舍修行,把成就了以后究竟不需要修当作一开始就不修了。这样就混淆了基的正见与圆满的果位,倒果为因。初学者目前该取舍时应该精进取舍,修习善法,积累福报,忏悔罪业。等这些如梦幻的取舍法融入法性,究竟无取舍的大平等性呈现于前,这时才证悟了无二的大双运。

  以上论述了以嘎单派与随理唯识为代表的自空与他空不属究竟知见,下面讲述自宗的见解。

  本论前文全知麦彭仁波切曾作过略说,即在出定状态下,依胜义理论抉择究竟法界本性时:“由思唯一空性理,若问可答即无遮。”

  戊二、成立无二双运自宗

  是故前译自宗为,观察水月水月性,

  少许不得正无有,水月显现现量时,

  虽是无遮能显现。鬗鬗鬗鬗鬗鬗鬗鬗

  因此宁玛派自宗认为:以各种方式观察水中月时,水月的本性是少许也不可获得的,而在此水月的本性正无有的同时,水月的显现还是现量可见不会灭的,虽然从空性方面讲我们认为一切诸法皆是空性的,但显现还是可以现量见到。

  如前所述,法界的本性若单是现法或单是空性,都有过失,因此前译宁玛巴自宗不承认单独的现法或空性,而是现与空的大双运,比如水中月影不但在胜义谛,连在世俗谛中都无堪忍的实体,但在世俗的缘起中可现,且正现之时,二谛中都无实有。

  这个比喻很深刻,既不会诽谤世俗缘起法,也不会认为胜义中还存有实有法,佛在《三摩地王经》中首先提出了这个比喻:晚上无垢的月亮现在水中,正在现时,即为空性,如是一切诸法皆与此平等。全知麦彭仁波切也在这里专门用来比喻诸法现空双运的本性。

  “观察水月水月性,少许不得正无有”喻安住于空性。水中显现出月亮影子的时候,天上的月亮并没有掉落在水中,也就是说并没有真正的月亮在水中,从它的外、内、中观察,哪怕极微尘的实有也不可得,也不是现的时候有,不现了才没有,而是正在现的时候就“少许”不得。同样,从无间地狱到清净刹土,最后到佛的智慧或如来藏光明,哪怕是微尘大的实有法,二谛中也根本不存在。如《二谛经》云:“譬如显现此有法,慧观少许不可得,不可得性是胜义,本来所具之法尔。”

  “水月显现现量时”喻虽然本性为无遮大空,但世俗缘起能假立显现,且能被现量见到,就象火在哪里都是热的一样,一切显现都与空性不相违。

  中观认为,正因为法界为空性,才能有诸法的显现,世间凡夫对此不易理解,但常闻思中观,听闻了现空大双运的人能够渐渐领会。

  依照这个比喻可以知道:外境虽然有木头、水泥做成的柱子,黄金、白银做成的宝瓶等,但正在它们显现的时候就是空性的,只是第六意识的分别心把它们执著成了实有。从内心来说,相续中产生了恶的贪、嗔、痴、嫉妒等烦恼,或善的大悲、信心时,从外、内、中、上、下、前、后各方面观察,堪忍的实有在烦恼中没有,在大悲心、信心中也没有。对于初学者,悲心、信心应该培养,烦恼应该遣除,如果闻思中观后产生现空无二的定解,知道这些分别念毕竟上是空性,从而不去分别执著,就可以相似去修无取舍的空性,既不会对它们产生执著,也不会诽谤它们的显现,对空性与缘起因果法能产生坚定不移的正见。

  凡夫一般认为既然诸法是空性,就不能被看到、闻到及触摸到等等,就象“现世美”所说的那样,总之不能有显现。这是无始时来对显现执著后产生的一种坚固习气。如果细细揣摩这个水月的比喻,认识到无论在白天、晚上、池塘里、江河中、大海中,只要因缘凑成了,它就能显,正当显现时又并非实有的存在。同样,在众生的分别心面前,只要因缘凑合,就有六道轮回的显现,但正在轮回之时,又没有实有的轮回,也没有正在轮回的众生,二谛中都是空性。反复观察思维,就能很容易地相似理解法界的现空双运。

  现法尽管五花八门,但本性只有一个--空性。于是有人会问:法界是否以远离四边八戏的空性安住?对。那么空性又安住在什么上面呢?在名言中不详细观察时,宝瓶的空性应安住在宝瓶上,柱子的空性应安住在柱子上,比如第三转法轮阐述如来藏远离四边八戏,不可思议,不在这边,也不在那边,但在世俗中仍说在众生相续中有如来藏,而不能说在宝瓶、柱子中有如来藏,密宗在世俗中也解说了义的文殊、现空双运的大悲心、佛的智慧,安住在众生的心间。

  因此在世俗名言中可以说空性有,安住在现法上;如来藏有,安住在分别心上,而真正把这些假立的现法、分别心清净后,则没有这些区别,一切都成了一味一体的法界本性。比如正在现的万法有各种差别,但在空性上它们没有分别。我们依胜义理论相似地理解了空性或打坐安住于胜义本性时,没有内外上下,万法都融入在法界空性中,无有分别,没有能知与所知,但能感受。

  我们在以水月作比喻反复抉择了现空不二,希望大家反复思察,内心中产生定解,然后去修行,转换身心。这也是诸佛菩萨修法的规律。无论何时何地,修法前所必需要理解的就是空性。

  密宗中就把五毒观为五智慧,那是不是现在的分别心完全等同于空性呢?也不是,不能这样理解一味一体,只有分别心的本质才是智慧,在凡夫面前,它显现上还象是实有。比如夏天的水在冬天结成了冰,我们不能说冰就是水,夏天的水可洗澡、游泳,冬天的冰刺冷、坚硬,但冰化了就成了水,同样,智慧有无量功德,分别心有无量过失,但对分别心不去执著,了知它的本性就成了智慧,没有现法也就没有空性,就象没有五毒就不会有五智一样。如此理解之后,在入定修不可思议的空性时,外境的宝瓶就如同石女儿一样。在暂时出定时,会有宝瓶等的显现,但了知其如梦如幻,不会产生执著。

  了义的佛即是无生无灭的法界本性,这无生无灭的法界本性自然也包含了众生在内。《楞伽经》中大慧菩萨赞佛偈云:“一切无涅槃,无有涅槃佛,无有佛涅槃,远离觉所觉,若有若无有,是二悉应离。”所以说众生本来是佛,都安住于清净的涅槃中,故不必很费力、有为地去追求一个佛果。了义的修法即是安住于无生无灭的法界本性。《楞严经》中云:“以不生不灭为本修因,然后圆成果地修证。”比如衣服脏了要洗,如果衣服上本身就有污垢,怎么洗也不会干净,若说衣服本身没有污垢,用不着洗,那也不对,因为显现上毕竟脏了,但这污垢是后来因缘聚合忽然染污上去的,因此可以洗掉。我们应该理解、更重要的还是体认现法的本性即是空性,然后便精进地闻思修,同时认真取舍善恶业,积聚福报,双管齐下,极快地把不净现法遣除。

  有人认为修法好象是一个人心的左边有个智慧,右边有个无明,他们长时间相互交战,最终智慧战胜了无明。初学者可以这样取舍智慧与无明,但烦恼的本性就是胜义的智慧,显现上有执著时才是烦恼,只要在烦恼显现时,知道它的本性是空性、是智慧,安住于它里面的空性中,不去执著它的显现,烦恼就不会粗重、有力,自然消融在空性中,转变成智慧。般若空性特别殊胜,佛的一切智智并不是从遥远的刹土找来的,而是修了般若空性,去掉了对万法的执著后,在内相续中显现的,而且人人具足、本自圆成。因此应再三忆念《定解宝灯论》中第一、二个问题所抉择的空性,相续中串习久了,当梦中现出各种境象时,会知道它们都是假立、如幻的显现,即使是恶梦,也不会有怖畏、痛苦。这样白天、晚上慢慢习惯后,在中阴显现各种境象时,就不会去执著,不会有痛苦,甚至当下解脱。如果听闻之后不去忆念,不去修行,则没有多大必要,就象听说不远处有座鲜花盛开的花园,而你不动身前去,永远也享受不到那里的美景一样。

  上根人可以一闻正法即解脱,但绝大多数人首先应好好地听闻,然后认真去思维抉择,再按闻思的结果去精进修行,这是凡夫学佛的程序。有些人只想修行,不想闻思,这是个很大的错误,又有人泛泛而听,而不去思维、修证,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我们应严格遵守闻思修的次第,不可颠倒、逾越或缺失。

  但如果只听闻思惟了一段时间,修行时间也不长,便开始往四面八方跑,美其名曰:“云游参访。”这样分别心会增上、散乱、执著增多,而成为闻思修的障碍。就象一只雏雁,贸然去大浪里博击,只会折翅堕海一样。

  自宗宁玛巴认为相续中的正见至关重要,全知麦彭仁波切在《定解宝灯论》第一、二问题中详细抉择了二谛都无生的空性,并由文殊六字心咒中“阿”、“”字来表示,第三问题开始进入修行。能以这几天着重抉择闻思的正见为基础,了知一切都是空性的显现,不去取舍,外境中没有对自己有利的法,也没有对自己有害的法,自相续中便会对外境、身体逐渐淡忘,从而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任何炎夏寒冬、顺境逆缘,都能随遇而安,修证功德日日增上。又有人认为自己分别心很粗重,没有福报智慧,没有证悟的希望。应知修行并不是向外寻找佛陀的智慧,只要了知分别心的本质就是空性,空性与不可思议的大光明一味一体之后,安住于如虚空一样的空性,这样去修显宗、密宗,根本不会有违缘;若是真正能理解如来藏光明、他空或密宗的妥嘎并入手修行,也特别深;依靠现法也可以迅速证悟、解脱,也即成就了了义的本尊,了义的大悲心,了义的智慧。又有人会疑问:若一切都是空性,那度化众生,了知众生根机,飞行隐身可以做到吗?绝对可以,正因为是空性就有显现的能力,又加上究竟中的无缘大悲作为缘起,才可以示现报身、化身以及无量的神通。

  末法时代凡夫烦恼实执粗重、分别心多,对各种法很容易产生执著,而空性正是烦恼执著的无上对治药,在显宗密宗中都特别地重要,所以全知麦彭仁波切在《定解宝灯论》、《中观庄严颂释》等许多论典中都赞叹过空性。

  喇荣五明佛学院的汉僧在这几年来着重闻思中观空性,因为如果没有空性正见,修法就很难有长进、成就。

  如同宗喀巴大师所说,要了达空性必须先认清所破。宁玛巴自宗也同样把所破法分成道所破与理所破两部分,道所破包括烦恼障与所知障,但对二障的定义与他派有所不同。进入资粮道后必须具备对诸法本基的正见,因此必须认清理所破,即抉择胜义谛基的正见时所应破除的对象。

  中观的两大宗派----自续派与应成派对理所破的定义不同。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的“注释”中说:自续派认为世俗中诸法虽不是堪忍法,但有幻相,胜义中则一切皆空,故分开了二谛,并加上胜义的简别。自续派的所破法,即是在胜义理论面前的“实有法”,不破现法本身。又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的“总义”中说,中观应成派把一切承认都作为所破法,而且其不共同所破法恰是对诸法分开二谛,再加上胜义简别,因为这只是相对于世俗的众生而言的。

  又从前面“成实有等之简别,加上所破而宣说,自续论中虽称有,由从观察胜义言,加上彼者有何用”的前三句可看出自续派的所破为胜义谛中的实有法,后二句中从胜义谛理论观察时,不需加上胜义简别,分开二谛即是应成派的所破。

  那么自续派与应成派的区别在哪里呢?

  宗喀巴大师在《中论释——理海》中提出,应成派与自续派的主要区分在于抉择世俗谛时,应成派认为名言中诸法其实是因众生的执著而产生的,故只是假立的幻有,自续派则认为诸法本身即是实有存在的。克主杰及嘉样杰巴的《教派要论》也作了同样论述。

  萨迦派的果仁巴认为应成派与自续派的区别主要在于抉择胜义谛的各自能立理论不同。

  自宗全知麦彭仁波切认为自续派与应成派的区别有主次两个方面:主要的区别是胜义谛的所立,自续派的胜义谛所立着重广大抉择的是单空,应成派的所立是没有任何承认,远离二取的大空性。次要区别是能立(即使用的理论)与所破等,自续派的能立是自他(即自续派的自宗与他宗)共同承认的三相推理和比喻,所破是胜义谛中的实有法;应成派的能立是“他称三相理论”,即应成派本身不需要任何理论,只以他宗用来推理的三相理论来推出对方的立宗应成某种过失,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遣荡一切粗细执著,所破是包括分开二谛,加上胜义简别在内的一切承认。

  并且自宗认为:自续派在究竟上也认为胜义谛空性远离四边八戏,无有取舍承认,这从自续派诸大论师们的论述中可以明显看出。智藏论师的《中观二谛论》指出:在破除了生、住、灭,抉择出无生、无住、无灭之后,究竟空性中并没有什么可抉择、破除与建立,是“真实明无遮。”菩提萨埵在《中观庄严颂》中,广大地抉择了单空胜义谛后,又说:“真实义中诸戏聚,彼等一切中解脱,纵使若依分别心,则成世俗非真实。”即分别心所了达的单空,究竟来说还是属于世俗谛,而非真实胜义谛.又菩提萨埵的弟子莲花戒论师在《中观庄严颂难题释》中说,暂时可以建立一个属于无边的单空空性,但这单空在胜义谛本性中并不存在,因为胜义谛远离了四边八戏。至于自续派为什么着重抉择的是暂时单空呢?清辨论师在《掌珍论》中说:“无真世俗梯,而上正高楼,智者非应理”,即究竟胜义前,单空是真实的世俗谛,它是证悟真正胜义谛的方便,犹如爬上高楼时的楼梯一样,若没有这个单空的方便,则智者们认为其非理。

  全知麦彭仁波切总结说,自续派着重抉择的是菩萨出定时的修法,虽然见得到现法,但了知其如梦如幻,不执为实有。而应成派抉择的是菩萨入定时的修法,见到的是远离了四边八戏的法界本性,故没有任何承认,不分开二谛,也不用加胜义的简别。

  于是有人会问:既然自续派究竟上的所立与应成派一致,暂时承认的也是应成派认为的菩萨出定时的修法,那么是否他们之间就没有辩论了?

  全知麦彭仁波切在《中观庄严颂释》的“总义”中回答说,问题在于:自续派是以抉择胜义谛的胜义理论抉择出了单空,故与应成派的分歧依然存在。佛护论师在《中论释》第一品中破四边时,不分二谛,不加胜义简别,清辨论师认为这会导致诸如没有立宗,不能遣除他人的疑惑等许多过失。后来月称论师又在《显句论》中维护了佛护的观点:在法界本性上没有任何承认的缘故,故不需分开二谛、加上胜义简别等。另外,自续派将这些理论作为其自宗的理论,而应成派本身并不承认,只在遣除他人执著时才会运用。

  清辨等自续派论师以胜义理论抉择了单空假胜义谛,并暂时承认这是了义的抉择,因胜义理论是用来阐明远离四边八戏的大空性的,不可能抉择出一个假胜义谛,从自续派论师在究竟上否认了单空假胜义谛看来,他们对此也很清楚。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接引下根学法弟子,把不了义暂时说成了义是为了增强他们的信心,待他们证悟了单空见后,再进一步引向究竟的胜义谛。

  全知麦彭仁波切以其深邃不共的智慧,根据印度应成派和自续派暂时互相辩论的论典,真实地揭示出他们暂时的差异和究竟上的一味一体。这在印藏历史上,尚属首次。

  应成派把一切承认,尤其是分开二谛,加上胜义简别的单空见作为理所破的教证很多,现举几例:

  经典:如佛在第二转法轮的《般若十万颂》中说:“须菩提,若对微如毫端的名相产生了执著,也不得究竟佛果。”

  《般若二万五千颂》中说:“善来、善男子,修习般若,一切法不执,一切法不住。因般若波罗蜜多无住,无能过于彼者。”

  《般若一万八千颂》中须菩提白佛:“若对有为法产生执著,相似之法忍尚不可得,真实法忍,更不可得。”佛说:“如是如是,汝对无为法产生执著,也不得法忍。”

  《般若摄颂》云:“虽说证蕴空,菩萨勇士者,尚行相状故,未信无生处。”了知五蕴在世俗中有形相,在胜义中是空性,也不是究竟修法,因为分开了二谛故。

  佛在第三转法轮的了义经典中,也同样宣说了胜义谛远离四边八戏,例如:《涅槃经》中,佛告弥勒菩萨:“善男子,弥勒,诸声闻、独觉无法测度远离有无的旨意。”

  《文殊安住经》中说:“无有戏论,诸法寂灭,因为非有非无非非有非非无。”

  《说菩萨行经》云:“生与无生唯戏论,此二皆是分别意。”可见嘎单派的胜义中无生的无遮单空也是分别意的对境,不是了义修法。

  《摄正法经》云:“执于所缘乃至缘于涅槃生欢喜者,诸佛菩萨言彼为下根。”对涅槃发起欢喜心者,也属下根。

  《摧毁业障经》云:“对空性产生实有相,即为障碍。”又对文殊菩萨说:“文殊师利,若对轮回、涅槃产生执著相,也成障碍。”

  《楞伽经》中说:“怙主所宣圣法,为自证智慧所缘境,非分别心所缘,声闻亦不能通达,唯远离有无的圣者方能通达。”

  《解深密经》云:“甚深法,非凡夫所缘,不可言说,非二句义,唯善逝宣说。”即究竟的甚深法不是凡夫所缘之境,非言语可表达。

  论典:如龙树菩萨在《不可思议赞》中说:“有谁分别空性,此分别心亦是空性。”

  又《缘起赞》中说:究竟本性中无舍亦无建立。按格鲁派讲,世俗不清净的实有应该遣除,单空应该建立,这便与龙树菩萨的观点现量相违。

  又《中论》中说:“何者耽余法,有实或无实,彼等佛教中,并未见真谛。”直接指出了单空的无遮见还没有达到真谛。

  又《回诤论》中说:“我无承认故,我即为无过。”

  又在《六十正理论》中云:“自性不生故,为何有生法?”月称论师在“注释”中解释说:“地大等自相不生,既没有自生,也不可能从水的湿性中产生,也就没有他生,因此地本身就是空性。”

  月称论师在《六十正理论释》中云,若认为即使自性不生,但世俗中色受有生,呜呼,此诚误入歧途也。也就是说诸法在世俗中有生在胜义中无生,这种分开二谛的观点在究竟上属于邪见。

  又《入中论》云:“若谓自相依缘生,谤彼即坏诸法故,空性应是坏法因,然此非理故无性。”若分开二谛,世俗谛中有自相因缘生,那么菩萨入定见到空性的智慧应成为毁坏诸法的因,然此说非理,故诸法无自性,即不能分开二谛。

  《入中论》还说:“若谓安住世间理,世间五蕴皆是有,若许现起真实智,行者五蕴皆非有。”即在世间众生前五蕴皆有,但在诸佛菩萨入定智慧前则根本没有,这个意义在《中观四百论》中也同样被提到过。

  又《中观四百论大疏》中说:“如是只有安住于名言谛,或在世间众生面前时,可以说现量见到了宝瓶,但在以胜义理论寻求胜义自性,不作如上语,因为宝瓶自性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见故。”

  在《入中论自释》中,也作了类似论述。

  又《显句论》中说:凡夫众生前可许有眼识所见的宝瓶柱子等,但法界本性中没有这些实有法,因此根本不作承认,不承认就没过失,若承认则有过失。

  又《显句论》中还说:“若以一切是空,是无有的执著,此是邪见。”单空即认为一切是空,是无有,但是格鲁派弟子把这句话忽略过去了。

  在《显句论》中,月称菩萨还说:“如虚空花鬘,空性亦如是,此理应了知。”即空性不是所知缘,没有一个实在可修的单空空性。

  月称菩萨在中观窍诀修法《入般若波罗蜜多根本颂》中说:“破立二者均应破,真实本性无破立。”

  在抉择法界本性时没有任何承认,但为随顺有分别心的众生时,可以说胜义中为空性,世俗中有缘起的万法。这也有许多教证。

  如寂天菩萨在《入菩萨行·智慧品》中说:“于见闻觉知,此处非所遮,是处应遮者,苦因执谛实。”即世俗中眼识所见,耳识所闻,意识觉知等这些不是所破的对象,此处所应破除的是苦谛的因,即众生的实有执著。可见寂天菩萨在随顺众生时,也分开了二谛。

  又《入中论》中“真实不生世间生”一句,即胜义本性中无生清净,在世俗众生分别心前,可说有缘起生,依靠外的种子可产生出芽果,依靠内的无明可产生出行等,外内的缘起待因缘聚集都可产生果。

  而且,《现观庄严论》、《法界赞》、《缘起赞》及《桑布扎续》皆云:“此中无所遣,亦无少可立,于正性正观,正见而解脱。”

  前面阐述了所破法,接下来分析能破的因,也就是用来遮破的理论。能破、所破在本书中均为略讲,详见《入中论日光疏》。

  根据所破法分为人我与法我两部分,能破的因也因此分为抉择人无我的理论与抉择法无我的理论两类。

  抉择人无我的理论是“七相理论”,前五相由龙树菩萨提出,后二相由月称、寂天菩萨增加。主要见于《中论》、《入中论》、《入菩萨行·智慧品》。《入中论》中以车与车的支分(零件)为喻云:“如车不许异支分,亦非不异非有支,不依支分非支依,非唯积聚复非形。”车比喻“我”,车的零件比喻五蕴。

  一、车与车的零件不是异体关系,否则除了见到一辆整车外还应另外见到单独的零件,比喻我与五蕴非异体的关系,否则除了见到一个单独的我之外还应另外见到五蕴,这在世俗上也与人们的现量所见相违。

  二、车与零件不是一体关系,否则有多少个零件,就应有多少辆整车,喻五蕴与我不是一体,否则我与五蕴一样应有五个,而且我应成为刹那生灭的有为法。

  三、零件上没有具备独体的车,喻五蕴上不具备一个实有的我。

  四、并没有一个独体实有的车依附在零件上,喻没有一个实有的我依附在五蕴上。

  五、也并没有零件依附在一个实有独体的车上,喻没有五蕴依附在实有的我上。四、五两相说明车与零件、“我”与五蕴并不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暂时在世俗中可以假立地说我是“能取者”,是造业的作者,但详细观察时,并没有一个能取的我与造业的我。

  六、并非零件混乱地积聚在一起,便可以产生一辆实有的车,比喻并非五蕴积聚在一起,便产生了我,只是我们的分别念把他们执著为积聚在一起的他体。

  七、也并非零件有规律地积聚在一起的形象便是车,比喻五蕴积聚起来的形相也不是我。如果因为有形相可见而把身体看成我,则除色之外的受、想、行、识都没有形相,不应同被执著是我。

  佛经及《中论》中用到了车等的比喻,《入中论》便依此详细地从七个方面观察了“五蕴”与“我”,从而得出了人我空性的结论。按这七相理论必定能理解大小乘中的人无我空性。

  遣除对“我”实有的执著,相续中生起人无我空性的正见,按此去修,可以证得人无我空性,而得小乘阿罗汉果位。

  抉择法无我的理论是中观自续派与应成派共同运用的“五大因(理论)”,以及应成派独有的“四大应成理论”。

  五大因是:

  一、“金刚屑因”,经典中的《佛说稻杆经》,论典中的《中论》、《入中论》、《掌珍论》等都用到了金刚屑因。它是抉择因果中“因”无自性的理论。

  二、“破有无生因”,它抉择的是果的无生空性,果若已有不须再生,果若无不能产生。很多佛经以及《中论》、《入菩萨行·智慧品》等都用到了“破有无生因”。

  三、“破四句生因”,它是同时观察因与果的理论,多种经典以及智藏论师的《二谛论》中用到了“破四句生因”。

  四、“离一多因”,经典中的《楞伽经》等,论典中的《中观庄严颂》、月称论师的《入中论自释》、《入般若波罗蜜多根本颂》中用到了这个理论。

  五、“缘起因”,经典中的《龙王请问经》,论典中的《中论》中都有运用。

  首先,“金刚屑因”是详细观察因的理论。它的得名,是众生执著诸法自生、他生、共生、无因生,其邪见如山,而金刚屑因以其强大的威力彻底地破除了这四边生,如同金刚杵将其邪见的山击得粉碎,化成了极细微的碎屑,故以此比喻而得名。它的方法是以芽、果为例,观察诸法产生的因。

  凡夫执著产生诸法的因归纳起来共有四种,首先是外道数论派认为的自生,其次是内道的有部、经部、随理唯识、中观自续派在世俗谛中认为的他生,第三是外道裸形派认为的共生,第四是外道“现世美”承认的无因生。而经过金刚屑因的彻底遮破后,得出:自生有无义生、无穷生、不必要生的过失;他生有火焰产生黑暗之类的过失;若自生、他生不存在,则更不可能存在有他们的共同所生;若无因能生,因此有现量见的成为不能见或见不到的应成现量能见的过失,这样便把四边生彻底地破除了。可详阅《入中论日光疏》。

  其次,“破有无生因”是详细观察果的理论。它的方法是,若说胜义中有果存在,且这个果由某个种子(因)所产生,则观察种子还在的时候,果是否已经存在,若已存在,则不需要再生。若在种子时不存在果,《中论》中说则根本没有的没办法产生,就象千千万万个因缘集聚了也没办法产生出石女儿与兔角一样。

  即世俗众生面前,种子上本来有果,或本来无果,或除这两种外的其余情况,都不能产生出果,只能说因时没有果,后来以因缘和合产生出了果,但这个缘起生也是假立的,是不以胜义理论详细观察而言的。

  这时应防止的一个误区是:我们不能因破了四边生,便进而把佛法在世俗中的因果、轮回、善恶果报等世俗定律也一并否定了,重新堕在了无边。那么应成派是如何看待万法产生的呢?应成派认为,在世俗分别心面前只能承认是缘起生,缘起生因为是假立的,不成实有,故不落四边。这缘起理论有两个前提:第一是从现法的角度,第二是面对世俗分别心尚未消亡的众生。因为应成派抉择的无生无灭的法界本性中,包括缘起生在内的一切万法都已寂灭,也就是缘起生在法界中本不成立。但世俗中有无明的众生已经把无生的法界空性看成了森罗万象、错综复杂的万法,并且他们粗重的分别心见到了万法的生灭,见到稻种长出了稻芽,长成了稻谷,父母生出了子女,并认为这一切浑然天成,本来就是如此,也只会如此。一部分众生对这些现象生起了怀疑,进行了思考,试图找出隐藏在这现象之后的真相,这就是各类外道及古今中外的哲学家们,但因智慧、福报不足,而未能找出答案。有一类声闻缘觉,找出了比较令人信服的答案,但也未臻圆满,他们是众生中学问渊博、智慧深远的佼佼者,尚且如此,若直接将应成派无生大空性讲解出来,则对绝大部分根性不高的众生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使他们如聋如盲,无从下手,无法理解。因此佛菩萨们退而求其次,先宣说了因果等前行法,待众生修行慢慢上路,根机相对成熟,但尚未有能力理解无生大空性时,便从众生所见所闻所觉所知的角度,将众生所执为实有的生灭法与无生大空性折衷,留取了众生所见的生灭之相,去掉了众生额外安立上去的实有执著,此即应成派所承认的缘起法,自续派、宗喀巴大师的单空见。待众生了达了缘起后,执著已大半去除,根性已完全成熟,这时诸佛菩萨便直接宣说出了无生无灭的大空性法界,这时应成派才呈现出其遣荡一切、超然卓立的独特风采。如此随顺众生的根机与意乐,渐次迂曲,而最后使众生回归本原,登上法王的宝座。

  缘起生粗粗看来似乎与四边生中的他生相类似,但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应成派的缘起生如幻如梦,是不经详细观察,暂时得出的结论,跟芭蕉树一样,没有实体。而他生则认为实有的因产生了实有的果,是经观察后成立的。在以胜义谛理论观察时,找不到一个“他”,因为有种子时无果,在果上无原先的种子,种子与果不会同时存在,就象昨天与今天,上午与下午,前一分钟与后一分钟不可能同时并存一样。又象在梦中,不观察时好象有种种因果法,但连世间人也知道,这都是习气幻化,根本没有一个真实堪忍的因与果的“他体”,又如幻化师幻化出的象马,本是虚幻,没有实体,也就无所谓“他体”。反之,他生也就不可避免会有下列过失:因产生果时,因若灭,则因成了断法,若没灭,则因成了常法,而应成派的缘起生因为本身即是不详细观察的假立法,故没有上述过失。

  对初学者来说,佛所说因果是不可思议的,没有能力去观察,故暂时不能观察。已对因果产生坚定不移的信心后,才可以进行深入、真实的观察,这时就如实了知应成派所说的因果是假立的缘起生。

  因此中观应成派在世俗众生面前说果依靠因而产生,而且因果如梦如幻没有实有,只在因缘如梦幻和合集聚时,才会产生如梦如幻的果,因此是缘起生。

  第三、“破四句生因”是破除有宗的因能产生果的执著。有宗执著的实有因产生实有果的方式归结起来共四种,称作四句,即:“一因生一果、一因生多果、多因生一果、多因生多果”。

  虽然在世俗分别心面前,可以暂时相似地承认这四种出生万法的方式,如眼根、心识、外境色法三者和合后才产生眼识所见的形象,即是多因生一果。又如一粒稻谷生长出几十粒稻谷即是一因生出多果等等,但在胜义谛中都不成立。全知麦彭仁波切的《智者入门》、智藏论师的《二谛论自释》中都广破过胜义中这“四句生”

  第四、“离一多因”,这不是从因、果的能生与所生方面,而是直接从法的本性上去抉择空性。诸法的本性上如果有实有的法存在,则要么是一体,要么是多体。先观察一体这种情况,我们把一根柱子分成上、中、下三部分,又把上面的部分再分成上中下三部分,这样分下去,会发现成为一体的柱子根本不存在。没有一体,也就更不可能有多体,因为多体是依靠许多个一体组成的,就象经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也就不可能有许多人组成的僧团。

  第五、“缘起因”的理论:一切诸法是空性,因而能显现。显现远离了世俗谛中的断边,又因所立是空性,遣除了胜义中实有的遍计法,故远离了常边。

  在抉择空性的这四种因中,第一种“金刚屑因”是从因的角度,第二种“破有无生因”是从果的角度,第三种“破四句生因”是从共同对因果观察的角度,第四种“离一多因”是直接观察诸法本性的角度。而接下来的第五种“缘起因”包含了前四因的全部内容,在五大因中最具力量,能摧破一切实有的执著,同时远离常边与断边,故是五大因中的“因王”。

  中观抉择诸法本性有三种方法,被称为“三解脱门”,即抉择因的无相解脱门,抉择果的无愿解脱门,抉择自性的空性解脱门。其中金刚屑因抉择无相解脱门,破除色与形相;破有无生因抉择无愿解脱门,胜义中无果,因此无有取舍,而达无愿;破四句生因共同抉择无相、无愿解脱门;离一多因抉择空性解脱门,胜义中无一体,也无多体,故是空性。缘起因则共同抉择三解脱门,故又被称为“因王”。

  按性质来分,可以有“对立可得因”以及“统一不可得因”,缘起因属于“对立可得因”,另外四因属于“统一不可得因”。对自续派和应成派来说,这五大因都是“破因”,而不是“立因”。无论是自续派的单空,还是应成派的大空性,都是只事破除而不事建立。(是指破除实有后不再建立一堪忍实有之法)

  虽然自续派与应成派共同运用这五大因,但在运用方式上又有着本质的区别。自续派本身就承认三相理论,也力图从正面去推出空性的结论,因此是“自续”的理论。对于应成派来说,这是“他称”的理论,因为应成派抉择的是出世、入定时的空性并入定安住在究竟的法界中,因此它自己并不需要一个承认并借以宣说的理论,因为法界本性远离分别,一法不立。以此而对众生的妄想分别所增益出来的种种显现作认真观察时,必然会发现种种难以成立的漏洞。正是基于这一原理,应成派论师在不离法界空性的同时逐层剖析众生所承认的对象,最后得出他们的承认根本就不能成立,也就是使用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这些方法总结起来,也就是共同的五大因与不共的四大应成因。可见,应成派新鲜活泼,并不拘泥于某一种理论,也不刻意从正面去推出空性的结论,而只是为随顺世俗凡夫人的根性,为其解粘去缚,廓清迷雾,不说而说,说犹未说。

  前面已讲了中观自续派与应成派共同具有的五大因,接下来介绍应成派不共同的四大应成因,即:汇集(摄受)相违应成因;根据相同之应成因;能立所立同样不成立之应成因;他称三相应成因。

  圣者入定时安住的法界本性是不可思议、远离四边的,这时无遮与非遮、破和立都不作承认,因为这些都是属于分别心所造作。但在凡夫面前相似抉择胜义谛空性时,中观应成派则将分开二谛等作为所破法,以共同的五大因与不共的四大应成因摧坏一切有无诸边,而承认无遮,而且是大无遮。

  在抉择胜义谛空性反体的理论中,中观应成派的理论是无上的,因为它不分二谛,不作任何承认,因此广大、深细地抉择了空性,使世间众生能借此相似地理解佛、菩萨的入定智慧,依此去修,也能容易地证得大乘的见道果位。

  《中论》中说:正因为万法无堪忍实体,假立缘起才会得以显现。即不清净的宝瓶与清净的如来藏光明在二谛中都没有堪忍的实体。因此应成派把二谛也列为所破法之一,佛陀所安住的即是这种没有分别、没有承认、不可思议的法界大空性。

  在共同的五大因中,应成派与自续派不同的是不分开二谛,不加胜义的简别,在四大应成不共因中,应成派同样没有任何承认,而推出他派或三相推理的自我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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