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沉重的十字架
女儿从小到大都没有验过血型,上初中学校体检,女儿把体检表拿回家,我一看血型是AB型。
我的头一下子涨大了。
我和丈夫都是O型,女儿却是AB型。
如果不是检验出现什么问题。
那就意味着女儿的血管里流的不是他父亲的血。
我领着女儿接连去了两家大医院。
现实证明了那个不可更改的结论。
我接连失眠,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可以坦白的讲,我在婚前处过两个男朋友,都发生过性关系,印象最深的是第二个男朋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么女儿应该是他的骨肉。
十几年前的往事依昔还在。
雨中夹杂着微小的冰雹,是深夜的冷雨。他打来电话,他在电话中说他病了,问我能不能去看看他。我那时已经结婚半年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想去看他,内心尽管挺喜欢他,尽管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最终我还是离开他,眼泪和疼痛已经成为过去。
他病了。
他在病中想到了我。
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忍受疾病折磨的同时,再去承受其它的痛苦。
我告诉丈夫我有点事,我可能要晚回来。
我来到他面前。
屋内很冷,那是一间租来的简陋房子,他紧闭双眼,周身在微微地发抖。
我坐在他的眼前,我把手贴在他额头,他热度很高,我带来了药,又带了瓶矿泉水。他服过药有些喘,我把柜子里的所有被子褥子都盖在他的身上。
我对他说,没事,出透汗就好了。
他微微点头,我说我给你做点饭。他说不用,那一双滚烫的大手突然抓紧了我的手。
他说他想念我。
尤其在病中。
我的眼睛有些发湿,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慢慢平静下来,药物起作用了,他好像睡着了,灯光下,他的脸很憔悴。
我慢慢地抽回手,我给他熬了一些粥,又出去买回些鸡蛋,给他做了煎蛋,便叫醒了他。
烧退了,他大概也饿了,他吃得大汗淋淋。
已经很晚了,我回家去了。
他说你过来,我走过去,他慢慢地把我抱在怀里,那么紧地。我的嘴被他的嘴亲吻,他嘴里喘着粗气说,我想你,你不要走。
我们曾经拥有,如今已不再属于他,但我已在他的怀中,温热的胸膛无法抵御,我已经离开了他,他至今没有女朋友,他需要。
但我应该有原则。
我建立了家庭就要忠诚。
但我挣脱不了,我在挣脱中心渐渐软下来,一个病中的男人他在思念我。
他说,别离开我。
我答应着。
窗外风很大,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和他。我说答应我,就这一次好吗?
我还有家。
我在黎明时离开了他的家。
过了不久,我就怀孕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巧合,大概这是一个逃不脱的命数。
我想隐埋下去,我还想要这个家。
但最终还是被丈夫知道了,他是个老实人,老实的有点窝囊,他心地好,但我一直认为他缺少男人的血性。
他开始用一双眼睛沉重的瞅着我,没有责怪,没有愤怒,只是默默喝着酒,酒后的眼睛带着血丝,让人恐惧。
终于有一天,我再忍受不了那双恐惧的眼睛了。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用眼睛瞅着我,有话你就说。
他不再瞅我,大口大口地喝酒。
我上前拿下酒瓶说,你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他愤怒地瞅着我。
把酒给我。
不能再喝了。
把酒给我。
不给。
他上前给了我一记耳光。
把酒给我。
我哭了。
把酒瓶摔在地上。
他从门后拿起一个棒子。
迎头向我打来。
棒子落在我的头上。我倒在床上,床头柜上有一把水果刀,我抓起来,对他吼,你敢再打我。
他的棒子又落下来,嘴里骂到,你是个婊子,你是个婊子……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积恕已变做疯狂。
不要打了,你可以不要我,你可以离婚。
我打死你,我不离婚。
棒子一下一下砸下来,我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我挣扎着,手中的刀扎在他的胳膊上,他看见了血,就来抢我的刀,他一只手抢着刀,一只手卡住我的脖子。
他的眼睛充满了凶恶。
我在将要窒息时用尽全力将刀刺进他的胸膛。
我没有想到会刺中他的心脏,我只想制止他对我的伤害。
他倒下了,我看着他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很累的样子,就咽气了。我像傻子一样坐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他很痛苦,因为他娶了个不贞的妻子,又有了一个不是流着他血液的女儿,他深怀愤怒,他喝酒发泄我能够理解,但我确实没想杀他……
我就这样守着丈夫的尸体坐着,天渐渐变暗了,我没有害伯,只有绝望,我不知道该怎办,那天是星期天,女儿去了姥姥家,我想等女儿回来,把这一切告诉她。
大约7时,女儿回来了,她一进屋就惊呆了。女儿大声哭着说,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啊!爸爸怎么死了……
我看着女儿的眼睛,我第一次发现女儿的眼睛很像我的那个男朋友,只是我从来没有往那去想,我抱住女儿,我说妈妈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对女儿是坦诚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我婚前和两个男朋友的恋爱过程,包括发生的性关系,我告诉她谁是她的生身父亲,我告讨他因为有了那个深秋的夜晚才有了她。
女儿睁大了眼睛听着,她最后说了一句,妈妈我能理解,但是爸爸尽管他不是我的亲爸爸,但我很爱他。
我说,女儿,妈妈这一生就快结束了,我希望去死,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如果不死,我会永远背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
那是一种残酷。
女儿说,妈妈你该怎么办呢?
我说妈妈明天去自首,今天我要去看看你姥姥、姥爷,以后我怕就见不着他们了。
女儿跟着我去了姥姥家。
路变得遥远。
——妈妈,我以后怎么办哪。
——去姥姥家吧。
——那姥姥没有了呢?
——姥姥没有了,你也长大了。
我拉着女儿的手,攥得很紧。
我和女儿在妈妈家住了一宿,到第二天早晨,我又回到了家。
我把丈夫身上的血痕擦干净,给他里外换上了新衣服,
让他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
然后我去派出所投了案。
我没有被判处死刑。
但我的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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