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期间,我去了一趟川西,也就是四川西部的藏族自治洲,为了完成这次朝觐圣地的旅行,花了我足足七天的假期,其中的曲曲折折自不必说,本想回来后写些旅行的感想,竟一时不知写些什么,直到最近才慢慢理出些头绪。前不久,如意宝晋美彭措上师因替众生背业身患重病,远离我们而去了,悲痛之余,愤然提笔,写下了这次去川西藏区和喇荣五明佛学院的所见所闻及一些感想,谨以此文纪念对法王如意宝的无限崇敬感激之情!
早就耳闻四川有一块纯洁的地方,叫甘孜,是一个藏族自治州,首府康定因那首脍炙人口的《康定情歌》而出名;在甘孜,有一块圣地,叫色达;在色达的喇荣沟,更有一方极乐——享誉中外的喇荣五明佛学院!
早在二百多年前,大成就者多珠根桑银彭在《未来预言》中写道:“色阿当天喇沟处,乌金化身名晋美,赐给四众菩萨徒,显密正法如明日,利生事业高如山,清净徒众遍十方,结缘其者生极乐”。这里的“色”指色达,“阿”指学院左边的阿拉神山,“当”指学院右边的当金神山,“天”指学院前边的树天女神山,“喇沟”指树天女神居住的喇荣沟。此预言受记了法王的名号、眷属、地址、事业;特别是凡与法王结缘的信众,必定能往生极乐世界。
色达地处海拔近4000米的高原,有着藏族独特的民风民情,更有浓郁淳朴的宗教气息,加上名闻遐迩的喇荣五明佛学院,因此一直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它的地理位置也非常特别:大家知道,西藏与四川的交界地区称为川藏,与青海的交界地区称为青藏,与甘肃的交界地区称为甘藏,而色达正好位于川藏、青藏和甘藏的中心地带。尽管色达的位置偏僻,气候寒冷,但还是引得很多人纷纷前往,我就是其中之一。2003年10月,我终于实现了这个心愿。
9月30日晚,我搭上了从福州飞往成都的航班,两个半小时后,就如梦游一样,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成都。一下飞机,就有一个师兄来接我,为我安排了旅社,还买了次日从成都直达色达的车票。
第二天,我从长途汽车站搭乘前往色达的班车,一上车,就发现人很多,其中不乏从外地来的,有几个人一路引吭高歌,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藏族歌曲,想必他们也是到色达或是学院的吧。
坐在我身边的,正好是一位红教的喇嘛,我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去年龙寺的。见他汉话说得很好,我就和他聊上了。
“师傅,您是藏族人吗?”
“不是,我是汉人,以前曾在南普陀寺出家,到年龙寺才几年。”
“听说年龙上师修行很好的,我很想依止他。”
“那当然,他是藏区宁玛派四大法王之一啊,你见到上师,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你有什么心愿,就让上师给你传个咒,念上一定数目,几年后保证会心想事成,出人头地。”
“那我一定要见到年龙上师了。年龙寺在哪儿?”
“离色达县有80公里,不过,上师会不会传法给你,还要看你与他的法缘和自己的发心。”
“有点远啊,可能我去了年龙寺,学院就去不成了。”
“年龙上师很有证量的,只要你心里祈请他,上师就会感应到。”
“…………”
汽车盘行在山路上,就这样一直开着,要开700多公里,开始乘客们还兴致勃勃,有说有笑,但后来就全无声息了,有的在欣赏窗外的景物,有的靠在座椅上睡着了。一路上,偶尔看到一些喇嘛顺着山路一步一磕头,作五体投地的大礼拜,真的是虔诚至极!大约10个小时后,荒无人烟的山路当中突然出现一个极具现代化气息的城镇——阿坝州的首府马尔康。
马尔康在历史上一直很出名,曾几何时,这里也变得像大城市一样,歌厅、医院、网吧、小吃店……各种场所一应俱全。当地的藏族人和汉族人大约各占一半,街上也有行乞的僧人。一条河流贯穿城区,使其风景别具一格。因为我坐的是直达车,中途不长时间停歇,大家下车吃了顿饭,就匆匆上了车,不到十分钟,班车又驶入了一片深山之中。
从成都到马尔康,已行驶了一大半的路程,后面的山路海拔越来越高。到了次日清晨,旷达的高原地貌逐渐呈现出来,我知道离色达不远了,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家也一样,虽经过一夜的颠簸,疲惫不堪,车内氛围却十分活跃。不久就到了色达境内,色达的大部分乡镇都是牧区,牦牛、草地便构成了当地人生活的主题。据说,色达是藏语“金马”的意思,传说因在这片富饶而美丽的草原上曾发现过“马头”形金子而得名,也有人说是因为在地下埋藏着一匹“金马”。我算是目睹而应验了“色达山河一片红”这句话,红色的朝霞、红色的大地、红色的经幡、还有穿红色僧服的喇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色达县城的长途车站,我背着行李下了车,老远看见甲修寺的大宝日嘎上师已经在站台等我了!上师推掉了正在举行的重要法事,亲自驾车把我接到了自己家中,真令我感动。上师还为我准备了糌粑、酥油饼、奶茶等美味的食物,大概折腾了一整夜,加上是上师为我准备的食品,虽第一次品尝藏味,却也吃得津津有味,大快朵颐。
当日日嘎上师的家中正在举行忿怒本尊法会,甲修寺来了好几位活佛,还有几个喇嘛,在屋里作会供,他们挥舞着金刚杵,口中念诵护法本尊的仪轨心咒。上师说,法会还要开几天才结束。可能因为开的是忿怒本尊法会,进了屋子,我就感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法会告一小段后,日嘎上师念了一段心咒,给我作了加持。
出了屋子,只觉得外面的阳光特别强烈,只片刻,脸上就被烤得脱了一层皮,还好我准备了墨镜,要不然眼睛可能会被灼伤。在那里,我接触了几位藏族同胞,他们只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但我从那些人善意纯朴的眼神中,知道他们非常欢迎我的到来。藏地虽然气候寒冷,但那里的群众自古以来就以热情好客著称,这与他们直爽旷达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一到晚上,气温骤然变低,真有书上说的那种“早穿棉、午披纱,抱着火炉吃西瓜”的感觉。不过,夜晚的天空是异常的美丽,点点繁星闪烁在夜空下,就像数万只眼睛在闪亮,这种景象我是从来没见过的。在大城市里,人们为了暂时的经济利益,不顾一切地破坏环境,忘了自己生存的地球;人心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损人利己、恃强凌弱……。多识活佛说:“人们的道德衰败,环境也会变差的。” 确实如此,这几年,我们生活的城市气候变得越来越反常了,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的报复吧。难怪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人到大自然中,体验返朴归真的感受了。
次日,上师带我去了色达县城,朝圣了香根活佛的吉祥经院。香根活佛圆寂之后,按照他的愿望,弟子将其肉身保留起来,让大家供养,这样能广为饶益众生。来到活佛的肉身像前,日嘎上师亲自向肉身像跪拜,其余每到一处,上师就叫我作礼拜。
回到上师的家中,我问道:“甲修寺大经堂的修缮情况怎么样了?”上师说:“很多居士都发了心,所以进展得很快,这里有几尊佛像,过几天要搬到寺里贴金,还要开光。” 日嘎上师边说边带我走到户外的一个地方,指着几尊还未贴金的像,“这里有莲师、度母、文殊、阿弥陀佛、金刚萨埵……,过了几年,莲师坛城建好了后,你可以来看,不过这项工程要花很多钱的,这也是我很大的心愿。”我说:“到时候我一定会来的,叫我认识的金刚兄弟都来看看。”上师又说道:“在主坛城的四角,还要修建四座坛城,是圣尊大曼陀罗、忿怒莲师坛城、时轮金刚坛城和阿弥陀佛坛城。坛城竣工之后,到里面绕转的人,发愿往生极乐世界就可如愿以偿。即使是随喜,也有不可思议功德。”
随后,日嘎上师给我传了大瑜伽师玛珠仁波切的莲师伏藏法——莲师心髓祈请文。玛珠仁波切是藏区一致公认莲师的人间化身,也是日嘎上师的根本上师,看上去非常高大威严,上次到福建、海南一带组织放生活动,据前去的同修讲,仁波切的随行(翻译、侍者)都是堪布级别的!
传完法后,日嘎上师给了我两样非常珍贵的法物:一是印有玛珠仁波切指印的画像,一是玛珠仁波切亲自装藏加持的金刚萨埵像。我如获至宝。上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莲师心髓祈请文》的加持力是很大的,你至少要念满一万遍,作为密宗弟子,还要念100万的莲师心咒,以消除道障。你一定要精进修行,千万别忘记修行是最重要的啊。”为了表示感激,我给了上师一点供养,上师却坚持不收,他说:“你来这已经花费不少了,别弄得回去都没钱了,至于供养,就不必了。”我听了,心灵深处又一次被颤动了。
(美丽的川西高原)
第二天,我告别了大宝日嘎上师,前往喇荣五明佛学院。
在搭上开往学院的车里,我发现在车门上贴着晋美彭措法王的画像,车内虽脏乱不堪,画像却保持得很干净,可以说一尘不染。开车的师傅介绍,这里每家每户都把法王当成至高无上的尊者,足见法王如意宝在藏地人们的心中是多么崇高伟大!当车开至落若乡时,我老远就看见了满山遍野的经幡,和一大片塔建在山上的房屋。
“嘎”的一声,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检查站的门口。我知道已经到了山脚。通过检查站,车继续向山上驶去,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终于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喇荣五明佛学院。
下了车,我俯眼望去,好一片红色的海洋——数以百计的喇嘛、觉姆在路边缓缓而行,令人叹为观止。
“你是从福州来的吗?”不知从哪冒出个小喇嘛,二十出头,搭讪着向我问道。
“是的,你是嘉样堪布的弟子吧?”我说。
“哦,那你跟我们走吧。”又钻出个年纪更小一点的小喇嘛,大约十五六岁,操着不太娴熟的汉话说道:“我们等你好久了,从昨天下午5点就到检查站门口,等到7点多你还没来,我们就回去了。”小喇嘛一边说一边接过我的行李,自己背上。
“哎呀,昨天下午我在一位上师家里呀,手机不通,又没电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太不好意思了!”我赶紧解释。
“没关系,我们现在去堪布家里吧。”
我的行李全由两个小喇嘛背着,真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我走了几十米,就气喘不停了,毕竟是山路,又是这么高的海拔,尽管身上一件负重的东西都没有。刚到这里,我就感到了藏人纯真和热情的暖意。
走到半山腰,到了堪布的家里,嘉样堪布亲自出来迎接我!堪布的房子是用木头搭成的(学院所有的房屋都是这样的),四周的地面凹凸不平、泥泞不堪。其实这里的条件能建像这样的房子就不错了。用几根木头搭在一个坑上,周围竖立几根遮蔽,就是所谓的厕所了。我到过福建建瓯的贫困山区,见过那里农民住的房子,但跟现在学院堪布喇嘛们住的比,还算“比下有余”了。
堪布的屋内摆设也极其简陋:十平方米的空间,仅有一张桌子,三个睡觉的铺位,没有凳子,要坐就坐在地上。所谓的电器就是一台收音机(听法王讲课用的)、一台录音机(播放法王讲课录制的磁带)和一个取暖器。电视机是没有的(估计也收不到信号),还有一部电话(这里手机是不通的,如果没有电话,那可算是与世隔绝了,不过大多数的僧人还是没有电话的)。
我这时才仔细看了嘉样堪布:堪布身材瘦小,戴着一副眼镜,显得非常斯文,说话很随和,丝毫没有摆出自己是个堪布的架子。其实,我在这之前,是通过电话认识堪布的,但起初,他一直说自己只是一个喇嘛,我也这么称他为嘉样喇嘛,直到有一天,我打电话时,是他的弟子(就是那位二十岁的小喇嘛)接的电话,才弄清他的堪布身份,当时我实在太吃惊了——但他后来说,自己还是喜欢让我称他为嘉样喇嘛的。
这时,我思绪万千:学院如此恶劣的环境、鄙陋的条件,也可算破了一个记录了,但就是在这样的外缘环境里,修炼出的成就者不胜枚举,还有在垃圾堆里圆寂虹化的。一位学院的上师说,目前这里至少有登地以上的活佛、堪布几百人,还有一些大成就者,但他们隐名埋姓,从不显露自己的身份,其实他们都有很高的证量。学院有一位老人,七十多岁了,口齿不清,脚步蹒跚,可是谁知道,她是一位空行母,以前常给人算卦的,且算得很准。
嘉样堪布接着说:“学院是晋美彭措法王亲手建起来的,到现在,已有6000多僧众,法王就是在这里把大圆密法向全世界传播,论功德,谁能比得上他呢。建立学院的资金全部是靠自筹款项和发心人士的捐助,不花国家政府一分钱!”
堪布的话深深地打动了我,我生起了一股念头,如果现在还不勇猛发心,精进修行的话,怎么对得起法王的慈悲之心呢。堪布又说,在这样的条件下修行,摒弃了世间物欲,很容易出成就的。几年前的一个夜晚,就在坛城上,很多喇嘛、觉姆看到观音菩萨显身了,自己因为福报浅,没有看到。
到了晚饭时间,堪布用最好的食物招待我——那是酥油饭。地上摆了好几道菜,很多是藏族的特色,但也有一些汉地的风味。一旁的小喇嘛说,“我们怕你吃不习惯,就买了一些你们汉人的东西。”我说:“我正好换换口味呀,这里的东西也不错啊。”堪布又说:“酥油饭是贵客到了才做的,你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我受宠若惊:“你们别把我当贵宾了!”
吃完饭后,嘉样堪布笑着对我说:“你第一次来这里,很多地方都没去过,明天就让两个小喇嘛陪着你吧。法王目前身体不好,连我们都见不到,不过你可以到山上转法王加持装藏的坛城,看金刚萨埵水晶像,这都是很有功德福报的。”
“把照相机带上,明天我要在那些地方留影!”我听了当然十分激动。
堪布又说:“等到大后天,我带你到天葬场去看看,虽然比较远,不过看到那里天葬的情景,可能会使你终身难忘:成百上千的秃鹫从远处飞来,一会儿就把成堆抛露的尸体给吃光了。那些秃鹫是空行母的化身,可千万别小看了它们!”
“为什么要等到大后天呢?”我问。
“大后天不上课,在这里,每个月就放假4天。”
“哦。”
第二天上午,我在两位小喇嘛的陪同下去看了学院赫赫有名的坛城。
坛城在学院的最高处,海拔近4000米,所以还没走到上面,就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但去学院如果不到坛城实在讲不过去,因此虽然有一些高原反应,还是坚持走到了山顶。抬头仰望,坛城就像一座宫殿般的圆形建筑,在阳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辉,与山脚的大鹏金翅鸟遥相呼应,成为一大景观。我随即加入到转坛城的队伍中去,跟着井然有序的人群,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里有很多喇嘛和觉姆,手持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看上去非常虔诚,在他们看来,每转一圈,离极乐净土的路程又近了一些,但在世俗人的眼中,也许真不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
在坛城的外匝,是一道道的门,里面陈列着各派的密宗佛像,每尊佛像的面前都摆满了供品,有酥油灯、水果、七宝、曼札盘等等。用最珍贵的物品供佛,功德福田不可思议,我早已陶醉,融于这般美妙的境界中。
作了三个跪拜后,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坛城,和小喇嘛来到了金刚萨埵水晶像前。很多信众在像前做大礼拜。我一靠近水晶像,立刻觉得有一股加持力,让我所有的习气都被翻腾了出来,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想,这尊水晶像前一定有护法神保护它的。
我们又去了学院的其它一些地方,每到一处,都感到法喜充满,觉受倍增。中午时分,清澈蔚蓝的天空突然太阳收敛,随后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在南方从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当然欣喜万分!小喇嘛说这是今年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雪,还不算大。不一会儿,学院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不过使我更难以忘怀的是,下雪使山路变滑了,很多地方我根本走不上去,是由两个小喇嘛连扶带搀地回到堪布家中的。
(漫山遍野的秋雪)
第三天,我去看了大经堂。经堂旁边的那栋房子,就是法王和门措空行母住的地方。每天早上九点,法王都会通过学院的广播向全体僧众讲课,由索达吉堪布对汉僧翻译。那天早上,我从收音机里听到了法王如意宝慈愍的声音,从念《八吉祥颂》开始,直至讲课结束,我一直非常认真地听着,我感到法王慈悲的声音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灵,尽管你不是法王的弟子,哪怕你和佛教暂时还无缘,只要你聆听法王的佛音,都会得到不可思议的加持。
10月6日,是我在学院的最后一天,小喇嘛带我去见了几位活佛。在扎西群培活佛的家中,上师为我摩顶加持,他亲切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法名叫白玛开智。”
“白玛开智,哦,好,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白玛,就是莲花。白玛开智,就是从莲花中开启智慧!”
“哈哈哈!”活佛和蔼地笑了!他送了我一袋甘露丸,两颗罕见的天降舍利,还有一束法王加持的哈达。
我在意西俄热活佛的家里,正逢午餐的时间,仁波切亲自到商店为我打了丰盛可口的饭菜,还邀请我到他的寺院去,但因没有时间,我不得不放弃了。我觉得上师不仅和蔼可亲,还那么的平易近人,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位活佛。上师很年轻,大约30多岁,我和他如同亲兄弟一样,侃侃而谈。
其实,活佛在藏族人中被称为仁波切,就是乘愿再来人的意思,他们自己已解脱轮回,但为了芸芸众生,宁愿倒驾慈航,又投胎到了我们这个世界,他们的菩提发心,度众行为,才是真正的人中之宝啊。
在色达的每一天,每一个钟头,甚至每一刻,都会令我感动。这几天我都住在嘉样堪布家里,堪布和两位小喇嘛给了我最热情的款待和最周到的照顾,我的感激之情无法言表,只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祝福。我问堪布有什么心愿,堪布拿出了几本厚厚的书稿,说:“我在学院十几年了,平时有空就写一些论文,这些文章经常在学院的内部刊物上发表,我把我写的东西作了整理,编成了五本书稿。”我一看,有《显密信教》、《中观宝灯》、《智者信教》、《道歌》等。“但我因为没有资金,这些书稿都搁在这,还没出版,我一直希望能够出版发行这几本书,这就是我最大的一个心愿!”堪布又说:“如果谁能够助我出版这些书(先出一两本也行),我到时候就拿稿费作为偿还。”实际的情况是,如果五本书全部出版,大约要一万多块钱,相当于现在教授两个月的工资,但对于堪布来说,这笔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在我要离开喇荣五明佛学院时,嘉样堪布和两位小喇嘛都想为我送行,但去色达县城的包车只能再坐3个人,于是堪布让那个小一点的喇嘛留下,没想到,小喇嘛竟然流泪了,我看他哭得很伤心,心里真不知该如何劝他。我此刻的心情已无法溢于言表……。其实我也很难过,小喇嘛的心灵多么纯善呀!后来,我就让嘉样堪布留下了。两个小喇嘛一直送我到车上,直到车子开远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从那以后,我常常会这样想:是什么因缘使这两个小喇嘛生在色达这块神圣的土地上,又成长在喇荣五明佛学院这个殊胜的“人间净土”中呢,或许他们就是“乘愿再来之人”!
(花团锦簇的大经堂)
以上就是我这次七日川西之行的一些经历和感受,其实还有很多,也无法慢慢回忆了。我希望它能在我往后的生活中留下一些特别的记忆,前几天法王荼毗,书此文缅怀晋美彭措法王的功德,以表对法王如意宝的无限追思!
南无十方三世一切诸佛如来!
顶礼至尊依怙晋美彭措法王!
和南三界六道无量有情圣众!
三宝弟子:白玛开智
公元二○○四年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