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除邪说论(一)—索达吉堪布
顶礼无等本师释迦牟尼佛!
纵览当今世界,有很多人并不信仰宗教,而信仰宗教的教徒则可按常规分为佛教徒、基督教徒与伊斯兰教徒这三大部分。作为佛教徒,我们都知道释迦牟尼佛开创的佛法,若按所信奉教义及流传地区的不同可基本分成藏传、南传、北传三大系统,无论哪一种体系,也无论哪一种传承,作为佛法的有机组成部分,它们全都是佛陀亲传的妙法甘露,也全都有确切的历史考证。所有教派自古以来都有代代相袭的大成就者,一切法门亦无不是秉承世尊教义的通往最终解脱的清净通途。若能一以贯之、融通并包,则万千法门自可汇成佛法的整体义海,任何修行人也都能从中汲取到自己所需的甘霖法意。
不过让人倍感诧异的却是,不信仰佛教的人或者信奉外道的人士对佛法反而不怎么攻击,恰恰是佛门内部的一些自立山头之人动辄就以佛教的权威面孔自居,时不时就要从自宗的立场、观点、利益出发,对别的教派、别的宗门大加贬斥。要么评论别宗为魔说,要么认定他派是邪道,似乎只有自宗才是唯一正确地抉择了佛陀密意的究竟宗乘。比如有些净土宗人斥责禅宗、华严宗为痴人妄说;更有相当多的汉地佛教徒因理解不了密宗的见解与行为从而对藏传佛教频频发难……在这一点上,藏传佛教的信徒倒是表现得相当宽容、大度、冷静,他们几乎从不随意讥评、诽谤任何宗派,不管是小乘还是大乘显宗,都能得到他们同样的理解和尊重。反观别的地区,情况就大不容人乐观了。
本来不同教派之间的辩论甚至争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大家都本着求真、求实、答疑解惑、共析难点的真诚态度,任何佛法上的问题都是可以拿出来进行讨论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以台湾萧平实为代表的一股随意痛斥别宗别派的逆流,却令人深深感到佛法的正常研讨正被人肆意歪曲、妄加利用。
一九四四年出生于台湾中部小镇农家、世代务农的萧平实,最近几年似乎特别活跃,一直纵横驰骋在佛教“论争”的第一线。他不仅将攻击的矛头对准汉传佛教的诸多高僧大德,同时也将藏传佛教许多卓有建树的大成就者、祖师大德列入自己欲行剿灭的黑名单上。几年来,我陆陆续续见到过一些他公开批驳汉藏大德的文章著作,看过后最强烈的感觉便是痛心、遗憾:为佛教徒以如是的恶言谩骂诋毁古往今来的大德以及佛法善说而痛心不已;又为这种不加分析的论调竟吸引了一批后继者、追随者而深感遗憾。不过我却一直未对他的种种说法做出反应,因我的确是以清净心在观这件事、在观这个人。保持沉默的另外两点原因是:一,萧平实的文章中涉及到了很多印、藏、汉大德,我原来想的是——这些被牵扯到的人以及他们的传承弟子会站出来澄清一些基本事实,而且他们当中精通显密经论的也大有人在,故我自己也就不用越俎代庖了。二,萧平实的所有问难、谴责其实来的都很简单,他既无教证也无理证,常常都是断章取义般地摘抄下被批对象的零星文字,接着就施展恶语相向的伎俩无端责骂,在这一过程中同时也亮出自己所谓惊世骇俗的观点,全部过程仅此而已。因而我始终觉得若与这样的人认真辩上一辩,恐怕是会贻笑大方的,所以也就不想再浪费笔墨。
但不曾想萧平实这人倒越写越欢畅,他对密法的攻击也越来越起劲,看来是到了该说一说的地步了。不过我又有点担心,因他若懂藏传佛教的话,那我们倒是可以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好好辩论一番,这原本就是藏传佛教不共的特点之一。通过立宗、因及比喻的三相推理,是是非非自可变得一清二楚;不过照萧平实的文章来看,此人恐怕对密法以及因明一无所知,除去胡说与漫骂外,从不曾展开过任何有理有据的论证,在这种情况下要展开辩论就显得非常困难。
并且截至目前为止,好像还不曾听说有人驳斥过萧平实的观点、文章。我想人们不反驳的理由可能是认为他所言所写皆为胡言乱语,根本就不值一驳,故而大家也就任其继续折腾下去。但我在经过几年多的观察后终于决定:不管人们怎么看待萧平实的言论,认为其不值正眼看待也罢,又或者觉得公开驳斥他有失身份也罢,我本人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负起我应尽的责任。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对一个智者而言,他当然不会人云亦云,见风使舵,随随便便就跟着一种歪理邪说跑;但对智慧尚未成熟之凡夫或者初入佛门之士来说,打着佛教旗号的很多反佛教的主张很有可能会俘虏住他们飘摇不定的心。如果真的受了邪知邪见的影响,这些人的心相续就此就会被毁坏掉。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就太令人痛心了。
想到这里,我才不揣冒昧,决心提笔捍卫正信佛教的尊严。同时也是为了向读者描述一下我所了解到的有关佛法,特别是藏密的清净面貌,以期重正视听,廓清缠绕在很多人心头的对密法的偏见迷雾。我们藏族有句谚语:对好人不加奖励会令人失望;对坏人不加制止会令他的恶行更加蔓延。所以对一切显现上不如理如法的行为,我们都有权力制止它们的日益泛滥。更何况佛陀也开许并支持对一切谤法者的邪说进行遮止,此点在《宝顶经》中表现得非常明显、清楚:“凡谤法者、破戒者,我开许待彼等如仆人,应当制伏。若非尔,我未开许。”
至于说到某些人如此行事会不会另有密意,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样大规模诽谤密法到底都有哪些密意可言。再三思索之后,我还是认定批驳萧平实应有一定的意义与价值。在回答他对佛法、对藏密的责难时,我象征性地引用了一些他自己有代表性的话语;至于别的邪见歪说,读者当以同理破之。鉴于此人的著作处处表露出他不懂因明及辩论规范甚至不解世间逻辑等特点,故我也只能多加利用世俗的一些辩答方式展开对他的破斥,这是需要特别予以说明的一点。希望本书能帮助有缘者舍弃邪分别念,曾经迷茫过的人们最终又都能回到佛法的正途上来。
作为佛教徒,我们理应心平气和地以世尊的教言为判断标准而互相探讨一些佛法疑点、难点,否则,不关佛法真实本义的漫天叫骂只会让人深觉骂者的不可理喻与无理取闹,这样做的结果对自他都不会带来些许利益。
我们只应该随顺真理,而真理则在平实之处时刻显发恒久的光芒;天空中总会突然冒出一些乌云,但它们的出现正好让人们更加体会到乾坤之朗朗、日月之明丽。
下面即对他的少数话语、个别论点略作分析、批判,有缘者当自行深入下去,并做出最后的公正评判。
萧平实说:我们的《楞伽经详解》,自古以来没有人这样讲,藏经里面有好多祖师注解楞伽经,但是我不去看它,因为我发现他们所讲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佛讲的是什么道理,解释错了。
答:萧平实先生说他讲解《楞伽经》的思路、方法堪称前无古人,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从实际情况来看,古往今来的高僧大德在解释佛经、撰著论典时都会发挥各自的理解与认识水平;而佛陀在讲法时也往往有直接、间接说法的区别,并因此而使佛经充满了密意及隐藏意。故而佛经的内涵才非常深奥,也才能引得那么多人试图从不同角度去对佛经作一番崭新而又不背离佛陀原意的再读解。所以,我自然会对先生的另辟蹊径之举深表随喜,如果他真的是在认真读解《楞伽经》的话。但在看过这本《楞伽经详解》之后,巨大的失落感却让我不得不对萧先生的胆识与学识之间的距离表示怀疑。也许是我水平有限,也许是我个人的偏见,不过在此书中,别说前无古人之见解难以寻觅,我倒是觉得他连佛陀的本意都未能理解。充斥全书的是随处可见的谤法之语,别的暂且不论,单单看上引的短短几句话,从中就已暴露出太多的佛法常识性漏洞,这让人如何能再相信萧先生批驳别人的能力与价值。
首先要纠正萧先生的一个错误概念,即他在藏经中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如果在藏经中连先生要批斗的对象都找不来的话,或者说它们根本就不存在于藏经中,那么我们倒要问先生一句: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看法?答案只可能有两个:要么是道听途说;要么就是你本人凭空捏造了。
对藏传佛教稍有基础的人都知道:藏文的大藏经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甘珠尔》,也叫《佛说部》,是由译成藏文的佛说三藏四续经典汇编而成的一部丛书,全书共有104函或108函。而《丹珠尔》才叫做《注疏部》,顾名思义也就是由已经译成藏文的各种学科和注释显密佛教的著作汇编而成的一部丛书,全书约有218函左右。有一点是必须要加以澄清的,即藏地祖师如果对《楞伽经》作过注解的话,这些注解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丹珠尔》里。因《注疏部》中收录的皆为翻成藏文的印度诸大德所造的各种论典,藏族人自己造的论疏永远也不可能出现在藏经或《丹珠尔》里。说藏经中有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这就如整天数落石女的儿子一样毫无意义。
我们这样说并非是对萧平实先生本人进行人身攻击,只是为了揭示出一个基本事实。若有人真信了他的话并进而对藏地祖师大加贬斥,由此不明真相而造下恶业那才真叫冤枉呢。
还有一点也要请问先生:你到底懂不懂藏文?如果不懂,那怎么看藏地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恐怕即就是想看也不可能如愿以偿。如果懂藏文,那你看的到底是哪一位祖师的注解?他在哪一点上错解了佛意?你依靠哪些教证、理证推导出他的错误?他的哪一句话背离了佛法?笼统地说一个人这错那错说服不了任何人,请拿出具体的证据!
另外,萧先生自己说自己不去看藏经里面祖师对《楞伽经》的注解,既如此,那又是如何发现“他们所讲的都不是我要的,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佛讲的是什么道理,解释错了。”你是凭什么发现的?既不看也不读,那么除了听别人讲解以外,剩下的就只能是凭借神通了。
我倒是很佩服先生的勇气,只是我不知道后人在看到他写的这段文字时,如果因了它的误导而对佛法,尤其是密法产生出极大的偏见,那时谁又来为他们的利益负责?
最后,我想把有关藏文《楞伽经》的大致情况向读者朋友们作一交代,真诚欢迎大家在因缘成熟时能深入藏经、深入藏文佛典、深入整个藏传佛教,真正对密法来一番亲身体证,孰是孰非到时自可见出端倪。
藏地流通的《楞伽经》均转译自汉文。一名《入楞伽经》,北魏时代菩提流支译成汉语,共九卷二十八品,后由郭法成(藏族译师)译成藏文;一名《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刘宋时代求那跋陀罗由梵文译成汉文,名《一切佛语心品》,共八卷,后由郭法成译成藏文,并将汉族轨范师万希(音译)之注释亦译为藏文。汉文本中求那跋陀罗翻译的《楞伽经》又称《四卷楞伽》,因共有四卷的缘故;菩提流支译的则称为《入楞伽经》,共有十卷。它们的不同并非天壤之别,其实质依然一体相通。
萧平实说:台湾号称有八九百万佛教徒,其中有几个证得真如总相智?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人。而这一百五十人统统是在我们会里悟出来的;到目前为止,会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读了《悟前与悟后》悟的,……只有这么一位,其他就没有了。
答:八九百万佛教徒中只有不到一百五十位证得所谓的“真如总相智”,这一结论到底是通过何种途径得来的?如果说是先生自己一一调查取证、亲自验明的话,则恐怕会与现量直接相违:因他本人从未搞过如此大规模的“佛法修证程度普查”;而且此人平日里接触的怕都是自己会下的弟子,以他一会儿说这个是邪教、一会儿又说那个是外道的行为举止来判断,他不大可能经常与那些被自己痛斥的人物互相往来。这样看来,他得出这一结论的唯一途径便是依靠自己的神通。不过早在释迦牟尼佛在世时,世尊就未曾开许过以神通来抉择别人是否开悟这一做法;而且据说萧先生本人平时一直在大张旗鼓地痛骂密宗,而密法惹怒他的很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他自认为密法祖师整天都在乱用神通。既如此,那我们当然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他是一个不乱用神通的人,否则岂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别人也会认为他是一个坚持双重标准的人。
那么这一结论到底是从何得来的呢?一个不赞同别人使用神通、同时又未做过大范围调查的人,却敢一下子就否定八九百万人的修行成果,我们不禁要问了:如果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确切证据,这算不算是一个大妄语?这种行为算不算是一种大诽谤?
萧先生在他的很多著作上都署名曰“平实居士”,既是居士,那么想来居士五戒应该是被其持守的吧。至于他在许多自撰的书上还署名叫“菩萨戒弟子某某”,我们暂且不论,单看五戒中“不妄语”这一条就已经令人替他大捏一把汗了。不妄语就得说诚实语,但你所谓的实话的依据又在哪里呢?如此看来,此人实在是自己把自己摒除出居士之列。真正要想印证别人的开悟与否,必须自己首先开悟,而且自己必得先经过另一位开悟者的印证才可。现在你说八九百万人皆未证悟,言下之意即是自己早已开悟,要不然也当不了别人的裁判。那么还是那句话:证据何在?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则人人都可自称开悟,人人都可为别人印证,佛法的严肃性还能得到保证吗?
我知道汉族有句俚语,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不敢说这句话就是萧先生本人的写照,但上述绝对性的结论确实存在着任何一个智者都会感到怀疑的漏洞。最大的怀疑即在于:谁赋予了萧平实先生任意评判别人的权利与能力?
宗门相传:威音王前,无师自通尚可;威音王后,无师自通则名天然外道。而萧先生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无师自通的,因他自己说过:“现在佛教界自从广钦老和尚过世以后,所有的法师、居士不是落在常见就是落在断见,你找不到真正的佛法。”既然所有的法师、居士都堕断常两边,那么恐怕也无人能当其师了,则萧先生应属于无师自通者之流了。但宗门早就把这种人称之为天然外道,一个天然外道居然还要对八九百万人妄下评语,并以开悟者自居,这无论如何都与大妄语脱不开干系。当年永嘉大师虽于天台教下开悟,但玄朗禅师却对其言:“无师自悟,乃天然外道。今曹溪祖在,应求印证。”于是大师就往六祖处去求取印证并终获六祖认可,从此留下了“一宿觉”的千古美谈。再看萧先生的言行:除了对千余年前的二祖慧可、五祖弘忍,以及近代已过世的虚云老和尚、广钦老和尚等极个别人表示认可外,剩下的人只要不在其会中,就全都被他一棍子打死。如此卓然独立的大居士确实非常罕有,因而指认他无师自通当不为过。不过,既然祖师都已对此类人下过定义,我们也就不必在他的资格问题上再废笔墨。
不仅一下子就将几百万台湾信徒全部批倒,他还将印证的范围伸向了离自己远隔千山万水的藏地大德身上。他曾经说过:古今藏密四大法王及一切仁波切、活佛等均未见性,皆堕断常二边。又云密宗“未悟言悟,未证佛果而说已成佛(最常见的方式是互捧:我说你已成佛,我不说我已成佛;你来说我已成佛,你不说自己已成佛),这在《菩萨璎珞本业经》中,说这种行为就是大妄语业,犯十重戒,不可悔,舍寿后必下地狱;……所以第二世的顶果钦哲绝对不是第一世顶果钦哲本人,只是另外找一个人来顶替而已。他们大妄语,犯了严重的律仪戒,怎么可能再受生于人间呢?……密宗这些人用外道法来代替佛法,破坏佛法,又这样大妄语骗人,怎么可能逃得过因果的报应?”(见《甘露法雨》第74页。)
表面看来,这番话的确慷慨激昂、针砭大胆,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在这一大堆极尽批判之能事的文字里,没有一个观点、罪状有充足的可以端上台面来的证据。没有证据的说法似乎才应该叫作大妄语;未证言证之人似乎才必堕地狱无疑。萧先生的证悟与否,我们无从得知,好像也没有哪一位公认的大德来为他印证;不过密宗祖师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真实证悟的密宗大德基本都有其不共的授记,并有有目共睹的弘法事业、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著作以及圆寂时的种种瑞相等可供众人验明他们修证水平的“证据”。作为一个信仰藏传佛教的出家人,坦白地说,我至今尚未在密宗典籍或现实生活中发现萧先生揭露出的有关密法祖师互相吹捧、指鹿为马等丑恶伎俩的实施证明,倒是无意中在他本人与同道者互通有无的文字往来中找到了下面的一些让人顿生疑惑的词句:
《平实书笺》有一篇许大至的序,内中说道:“专心学佛,一意参禅,破参后深入经藏。”《宗通与说通》中还有张果圜的这段话:“平实先生自一九九零年破参亲证实相迄今十载,以其亲证如来藏之功德勤修三昧,深入三藏十二部经,对于大藏经所显真实义理具足了知,迺至微细淆讹之法义,亦圆满证悟无碍,智慧之深妙令人叹为观止。”而作为印证自己会下一百五十人开悟的导师,他在《无相念佛》中则对其弟子如是评价道:“此四人至今皆仍悟境不退,随时随地明见自己本具之佛性。”又于其书《续貂三记》云:“本书排版之后,二校之时,付梓之前,续有三人因参话头而悟入,一人因无相念佛而自得心开。”……
我不是一个聪明人,看不出这些文字背后的深刻含义,只是单从表面看来,这些互相赞美之举倒有些像萧先生罗列出的只有密宗大德才惯用的行为方式。批判对象的毛病怎么全都跑到批判者的身上来了?这到底是谁在批判谁?这样的批判还有价值与可信度可言吗?恐怕自相矛盾的话也得算是一种妄语,这种不符合事实真相的妄语所导致的诽谤之过,不知这些互相唱和者知不知道?严肃的佛法修证层次之认定,居然沦落为古代某些酸文人之间你唱我和般的互赞互捧的境地,这到底是谁发明的印证思路?如果真如评论所云此人确实深入过三藏十二部的话,那就请在大藏经里找一个佛陀开许这种自己印证自己、然后又互相印证的先例吧。
我们已经提到过,引起先生反感密法的还有一点原因,即他认为密法神神道道、妖孽迭出,所谓的高僧大德各个贪心不止、智慧粗浅,除了用一点小气功、小神通妖言惑众以外,真可谓一无是处。对他的这些评点我们暂且搁置一边,只想列举一点他自己的言论。白纸黑字面前,是非曲直我想应该一览无遗了吧。
他自谓道:“过去世我也在密宗觉囊派待过一两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见《邪见与佛法》第87页。)又云:“大慧宗杲转生至于二十世纪末仍无神通。”(见《宗通与说通》第19页。)……
至于密宗的神通不想在这里多谈,其不可思议之境界岂是言语文字所能形容!只想请先生回答几个问题以释群疑:先生此处所现的这些神通到底是大妄语还是诚实语?如果别宗不能乱显神通的话,谁又开许平实先生本人公开示现“神迹”?其所谓的觉囊派一派之主云云,谁又给予过印证?
有时很是替萧先生感到担心,这样大范围、绝对地否定一切藏密修行人、否定一切非自己同会中的天下佛教徒、除极个别自己心仪的大德以外否定一切古往今来早有定论的大成就者,如此行事的果报,作为凡夫我连想都不敢想。好在萧先生本人也知道谤法、谤僧的过失,他曾利用自己的神通观察了前世的因缘,并感慨道:“在无量世前,我曾对一位真正证悟的善知识轻谤一句话,舍寿后就受生于畜生道,变成一只老鼠了,果报真是厉害;好在我的福德修得很多,又知道忏悔,发愿永不复作诽谤真善知识的事,才又回到人间。……从此以后,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见《甘露法雨》第75、76页。)
这真令人感到奇怪!一个人的所言所行所思怎么瞬间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向、转变?刚刚还在说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诽谤了,结果掉转头来又开始四处攻击。我们知道释迦牟尼佛曾亲口说过,对普通人的言行举止及心相续都不可轻易揣测,更不能妄加评议。既如此,谁又让一个佛教徒整日以判定别人是否是大善知识、真善知识为己任呢?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由于谤善知识而投生为一只老鼠,这还只是轻谤一位善知识的果报。如今怎么这么健忘地一下就把成百上千人统统诽谤了呢?红口白牙在说“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怎么在拿不出任何教证理证的情况下就又开始违犯自己的誓言了呢?说到证据,除了教证理证,难道还有别的证据不成?教证理证以外的所谓神通、判断、印证,很有可能皆是妄语邪说。
你的证据在哪里?如果无量世前因轻谤而堕落为一只小老鼠的话,那么现在的“重谤”会不会引人投胎为一只大旁生?若真出现这样的现象,那就太可怕了。到时互相印证的那些人不知能否自保其身?如自顾不暇,则谁又肯、又能解救这个大旁生呢?想来先生的年龄也不轻了,该为自己的后世考虑考虑了。
《百业经》中记载了这么一个公案:往昔人天导师、如来正等觉无失心如来出世时,王宫里有位三藏法师为王宫内外的臣民恭敬供养承侍,衣食药物非常富足。其后,一位罗汉比丘带领五百个眷属安住于王宫外。此罗汉比丘相貌庄严,又具圣者之德行,很多人渐渐都对他生起了极大的信心,并开始日渐对其多方供养承侍。此时,王宫里那位法师则为失去昔日的名闻利养而苦恼不已,他便想损害罗汉比丘的声誉以图自利。于是他开始在很多人面前对那位比丘做无因诽谤:“那个法师早已破了根本戒,他行持的不是佛法,是外道,宣讲的全是邪知邪见。你们千万别依止他,恭敬供养他没有任何实际利益……”听到这些话后,有些人居然毫无理由地就信以为真,他们从此以后便不再恭敬罗汉比丘了。此比丘当然知道原因所在,他于是决定离开此地以免那人继续无因诽谤从而造作更多的恶业。……最终的结局是:诽谤罗汉比丘的法师死后直堕无间地狱,其身长几由旬,众多狱卒拖出它的舌头铺在燃烧得通红的钢板大地上,并死死钉住,许多农夫驱牛耕犁。有时火焰炽燃,整个舌头与身体被一团火燃烧殆尽,过了一会儿又复原如初;又有许多农夫在舌头上耕地,耕牛与农夫的脚在踏下去再抬起来的每一步中,都有一种兵器会翻出来把舌头割成一块块的碎肉……
不用再描述这可怕的场景了,不相信因果的人无论嘴上说得有多好听,实际行为当中依然会把因缘果报当成儿戏;相信因果的人自会管好自己的身口意。
释迦牟尼佛曾经说过,未来他会化现成具有法相的善知识利益众生,这些善知识即与他本人无二无别,完全是他本人的真实化身。可能萧先生也是一位善知识,这一点我既不敢否认也不敢轻易承认。但有一点则很清楚,即世尊从未授记过末法时代只会有萧平实一个善知识。那么一下子就把那么多人推向外道、邪师的领地,这些人当中如果有真正的善知识存世,则这种做法是不是等于公开诽谤释迦牟尼佛的化身?所以恳请诸位,包括萧先生再三深思《殊胜等持经》中的这几句话:“善男子,末法之时,我化现为善知识宣说此等持法门。是故善知识乃汝之本师,乃至菩提果之间当依止且恭敬承侍。”永嘉大师也说过:“粉身碎骨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印光大师则云:“佛法之利益从恭敬心中得。”我们不恭敬就已经是千错万错,若再诽谤善知识,则个人前途恐怕真就黯淡无光了。
萧先生还说:“会外只有一位居士是读了《悟前与悟后》开悟的。”这句话同样让人大感疑惑:如果是一位具足法相的善知识,他的著作、言论当然会有殊胜的加持力;但细心的读者在你的著作中几乎发现不了任何与所评论对象有关的切实、理解得当、未错解经论原意的教证与理证,这又有些不具善知识的法相。如此一来,《悟前与悟后》等著作能否作为别人开悟的印证、鉴别乃至加持物,就是一个让人吃不准的问题。
他又云:“我读了不少古今的文献,这个道理没有人讲过,今天告诉诸位了。(作者补注:后来于龙树菩萨《十二门论》中找到依据。)”(见《邪见与佛法》第31页。)又于该书在讲述无想定和睡眠无梦的区别时讲道:“我所读过的中国祖师文献中,只有玄奘与窥基师徒在《成唯识论》中讲过,可是如今已无人读得懂,因为没有禅定证量故。”
看了这段论述,不明真相之人可能会以为这个人的学问实在了不得,居然可以把龙树菩萨、玄奘大师等人拉来给自己当配角,那这个主角该是何等的风光与了得!其实还是永嘉大师说得一针见血:“但自怀中解垢衣,谁能向外夸精进。”既然他把大师当成配角,那我们就当这个人是在演戏吧。
《金刚经》云:“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如来是这样,每一个欲求佛果之佛子想来也应当把这一境界当成自己菩提道上、乃至终获佛果之间,必须高悬在心间的一个目标!如果这是一个共识,那我们就可以说:每一个修行人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因在未达到如来境界之前,我们尚不可能做到百分之百地实语、如语,那就还是少点妄说空谈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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