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寺行般舟记
从东北海城保安寺回到北京香山,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在保安寺传行般舟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眼前。回想起来,也许只可意味不可言传。这些日每当静心念佛或是念及慈师时,我便热泪盈眶,许是感恩戴德、是欣喜许是百感交织的一种存在,已无从定言。在行者(大雄)的空前行进之际,为随喜一切大众之福德,我把在保安寺行般舟的一段过程与体验,浅记下来。
11月12日,我随师父从北京香山去了海城,同行有明具兄等。这次我去的目的是为行般舟,但去之前,我没有向师父明确说明。当天下午,我跪请师父让我去行般舟(当时大雄已行般舟快五十天了,开始我不知到保安寺除了般舟堂以外,另有一个行持之处,就是在主堂楼上)。我跪着向师父说:“师父,能否也让我玩玩,让我去行般舟,随便找一个小房子便是了。”话音刚落,自觉不妥,如此用詞,太不严肃。当时明具兄在,佐证我当时发心不明,实是惭愧。师父说,这事他不管,得问德灯师。有时候真是这样,语言的交流只是一个表面,我能感觉到师父也同意给我一个机会,走走般舟。只是他老人家,随时随地运用着通达无碍的智慧教导我们罢了。于是,我去请示德灯师,德灯师说此事得问师父,由师父说了算。更何况现在条件不是很成熟。这时有人来访,在外人看我这次行般舟的事没谱了。可我心里仍存希望,并坚信师父那种无言的慈爱暗示在我会有机会的。
晚上,德灯师、明具兄等一起在师父的带领下来到第二般舟行处。 他们几位在谈说寺院的事务,我随从在左右,在般舟堂来回地径行。突然师父回头问我:“小罗,你不是要行般舟吗?你问问德灯师吧!今晚开始吗?!”天啦,我一下子愣了,我的师父啊!当时,我真是不知如何感激发生的那一切,便跪下来祈请德灯师,不住地磕头,我知道这一切是师父的给予。德灯师问了我一些情况,最后勉强同意了,叫我从今晚开始走着看。并问我,你这菩萨准备行多少天?我说7天吧!不久,他们出去了,我便开始了我的般舟行了。这中间,师父有问我读过《佛说般舟三昧经》没有,我说读过。实际上是谎称,我并没有读过,翻过一下而已,只是在夏天看过师父写的一日行记的小册子,并在夏天里,自己在家行了一晚。那次给我的印象就是熬了一个12小时的夜。次日太阳出来,便去见师父,告诉师父,我行了一夜,12个小时,大功告成,终于熬了一夜,现在天光了,结果是一无所得。师父说这就对了,这一夜也有不可思议的功德,但是本来就是无所得嘛!没有人护持,这种不入法的行持是不好的。这一次在海城也是如此,我没有几处是入法的行持。只是师父慈悲,因人施教罢了,给了我这次机会。
第一个晚上:
第一晚太难过。我本来就有两三日没睡好觉了,东北天又冷,第二般舟堂在二楼,没有暖气,加上只吃了一顿饭,不习惯。那天晚上,又冷又饿,一边念佛,一边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我便开始思想斗争了:明具在来时的火车上说,如果我行般舟,他答应给我护法的。可是一晚上連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这哥们太不够意思了;另外我祈请师父的缘起似乎不太好,缘起决定成功的一半,我是不是该放弃,别走了;还有前几日我没休息好,没有充分准备,放弃吧……。此时天已大光,想到这里,我一放松,便跪在佛菩萨面前睡过去了。好象马上就有几个师兄上楼来,我突然惊醒,就短短的几十秒分的睡眠,好象几十年过去了似的,他们跟我说了一些恭喜鼓励的话 ,我当时真的有点下不了台的感觉,自己又精神了许多,于是乎继续“南无阿弥陀佛”。
第一个白日:
白日总是显得易过,中午有顿饭吃,时而有人上来跟你说几句话,就不是见明具兄。傍晚时分明具兄上来了,说,你要是继续走,我一定陪你。前几晚他也一样没有好好睡觉,后来直到我走完,他一直照顾我,鼓励我,启发我,而且几乎没有睡觉。人生有这样的法侣,算是一幸么?奇怪的是,整个白天,我的脚也不痛,腰也不痛,轻轻松松过来了。
第二个晚上:
上半夜倒是很好过,明具走了后,我开始感到,左肺痛了,本来我从北京过去时正在感冒,当时觉得不打紧,后来痛得越来越厉害了。便想到明天早上我就不走了,去看医生。小时候我得过肺炎,这些年是不是更加严重了?我一边猜度,一边念佛。心想,我是不是活不久了,同时,眼前开始出现一些幻觉,看什么都象是人,而且感觉到师父在一旁盯着我,我甚至不知那天是怎么熬到天光的,只是不停安慰自己说,熬了这一晚,明天早上我便去看病,治病去了。这样顺着下台,也没有了什么丢脸的事情。
第二个白日:
终于天明了,有师兄上来,我说我肺很痛,告诉师父去吧,我要不干了。他们去说了,上来告诉我师父说那很正常。一般人走般舟,如果有些什么实在的病,它便会显现出来,并得以调整,这样我在给自己讨价还价的过程中,便熬到了中餐。我告诉自己,还是不干了的好!实在是太痛了,总得留条命回家见老婆吧。中饭后,师父上来了,我便跪下磕头,师父也“南无阿弥陀佛”地经行起来,不问我这个那个。而我呢,象个想奈帐的穷人一样,跟在师父后面说,我这难受那难受,打算不干了。这时师父轻描淡写地说,那很正常,你只是在找不干的理由罢了。我如释重负,继续跟在他后面说我种种不干的原因,师父突然回头说:“别跟我说这个,你滚一边去!”当时我像打破了五味瓶一样不知如何处理。心想:“那好,老和尚,要我继续走是你的意思,那我这条命就交给你吧!如果你救不了我,我想这个世界也没有誰能帮助我了,人生的意义何在,来海城干嘛来了,不就因为信任你这老和尚是个觉悟者么,好,我走!”于是我便一边念佛,一边跑了起来,师父也不管这些,和几个师兄在般舟堂是经行,并大声念“南无阿弥陀佛”。我便围着他们跑着念佛,但没有出大声,心想不管结果如何,我就这么走下去,豁出去了。后来师父下去了,我还在继续跑,天差不多黑了,才慢慢改为行走。我大概跑了三个小时,当时身上两件毛衣都湿了,脚也开始痛了起来,不是那三小时有毅力,而是我停不下来,停下来实在太痛了,太难受了。
第三个晚上:
晚上,明具上来了,我自以为他心疼我了,事实也是如此,他给我讲师父说应如何、如何地径行,节约气力,如何念佛,如何立念等。并拿了块黑板给我写下“立一念,断诸想”等经中提要。当晚我的左肺仍在痛,脚也痛,师父曾提示说超越这些就好了,要不,立一念何以立。明具兄也说,不要到时七天的般舟三昧变成了七天的苦力。说实话当时我真有点干苦力活的感觉,只是下半夜开始感触到人生如幻,一切都不太真实了。同时,我也开始在歇斯底里地呼唤着念佛,大脑中也不停地与以前的一些佛教知见对话,并不断冒出念头来。什么佛心即是无心(凡心),佛心即是无我,佛心即是整个法界,凡心只因执着而障碍,而无法感知佛陀所启示的宇宙人生的本源。其实,这些也只是种种幻念,来无影去无踪。总之,那一夜由于心想把命交给老和尚了,视他如佛便了。这几日回到香山重读了《佛说般舟三昧经》,才知此语在经中示现七八次之多,另外,在小黑板上写下的“立一念,断诸想”经文,确实起到很好的提醒作用。虽然诸想不断,却克服了身体的疼痛。当夜,另有一位师兄在陪我走。直到24小时他才下去。他给我的印象是深刻的,我不知以后是否能见到他,但这24个小时的缘分也是难得的。而且在那个晚上,我想好第二天再完成一个白日便回家,我觉得,既然佛心就法界,我这做佛子的也就放心了,何必在此受苦呢,一定得回去!做自己此时该做的事,好多事等着我呢!。
第三个白日:
天光了,想到要回家了,身上的痛苦似乎少了许多。当时我在楼下(下面有暖气)佛堂经行,心情也比较放松,也觉得一心一意念佛好好的走一天。早上师父来看过我,并问我:“才两天,不走啦?”我直直地回答“不走了,已走了两日半了,到佛堂晚课时就不走了。”师父说:“话不能这么说,三天不到嘛!”然后也就没说什么了。我自以为师父没有反感我言行的意思,心也就松弛下来。继续大声念佛,并按明具兄说的步行法。全身心一步一步地低着头走。这时大约是上午九点,这天有好几位女居士来佛堂打扫卫生,也随我大声念佛。也许是完全放松的原因,两三个小时后,我不知不觉不感到身上没有疼痛了,并进入一种恍惚而神奇的境界中了。后来,我只知道自己边念佛边在流泪,我抑制不住那种感情。这时,吉刚兄来见我,我叫他去问问师父,我特别想到大雄行般舟的殿外走走,可不可以?他回来说可以(吉刚就是从那天中午开始也行般舟)。
我走了出来,真的,我完全无法描述当时的境状。只感到世界万物在随我心动,天空也好,大地也好,好象都是为我准备的。在大雄行般舟殿后边的路本来很窄,那时好象无限的宽阔。我随念佛行进,潜意识里我感到自己似乎失控了,但并不糟糕,而是美妙之极。后来明护兄叫我上楼去吃午饭,我惊奇的发现,前一天上楼那每一步痛澈心骨的感觉没有了,而是一步三阶,轻松极了,这种感觉一直到最后。在这样美好的幻觉里,我心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看看三昧到底何在。并跟明具兄说,如有可能,我要随喜大雄走完90天的那日,我叫他请示师父去。他说,不可以,那没有什么意义,我想那就走走看吧!整个下午我都在欣喜中念佛。
第四个晚上:
上半夜同下午一样,中间依然是幻想不断。仿佛是与自己以前的知见对话。看到夕日崇拜的佛像,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但有着无限喜悦与启发,种种幻想无法一一描述了。
下半夜,麻烦事来了,我一直在问自己,我在干什么?这一切一动也不动,变而未变。我精神又那么充沛,在此东游西荡的念佛干嘛?本来无佛可成,一切众生早已成佛!我在这里干什么?我一直问自己,一直问到早上,太阳出来的一瞬间。看着他金光四射,一切是那么光明透彻,但这些与我有关系吗?我真的没有走下去的勇气了,我的亲人,我的老婆,我的身体,这都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自然而然,又与我无关。我便想去见师父,告诉他,我要走了,随便去哪里,我要走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这老和尚,我真想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保安寺。
第四个白日:
我于是下去找师父,没找着。便回到二楼。我也不走了,也不念了,无佛可念嘛!并拿纸写了一些想法,却是为了与师父沟通或是准备讨价还价谈资。其中一条是:这个世界与我无关了,你为什么要爱护我,为什么?写好后,我又下去找师父,这次师父在。我站在(我居然不拜师父)他老人家面前说:“我一定要多和你说几句话,你别骂我……”师父说,好,你说吧!我于是站在那里泪如雨下述说起来:着世界与我无关了。
师父中间问我:你苦吗?我说:极苦。
……
另有位师兄跪下来听师父说话,那一幕,当局者糊涂,说来已不是。总之,我一直再追问。 师父说“你发过什么愿吗?你动过什么念?!”那真是歇斯底里的训斥和引导啊!我一下子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响头,上楼去了。上完楼梯,我朝师父的方向大拜三次,然后来到佛像面前,扑倒在地,哇哇大哭起来。……这一顿哭,几乎哭尽了泪水。而且中间也有笑(面对吉刚兄等),南无阿弥陀佛。他们似乎觉得我出了问题。我心里发誓,师父不叫我出般舟堂我就决不出门。接下来我就睡了,睡梦中,我似乎听到自己的哭声,梦中一边流泪,醒来时已是傍晚……
后来继续陪吉刚兄走了两日,不过这两日里,我东游西逛并傻笑。有些人以为我疯了,都来劝我。有个老头关切地问我,指着自己的头说:“小兄弟,你是不是从小这里有点问题?”我说是的,谢谢你了。他听我说了实话也就放心的走了(疯子却认为自己没有疯,我亦如是)。我是大海的一滴水,如果你也是,那自然都是咸的,我曾经是那么想做甜的。现今我在香山还好,祝大家好!
总结吧,愿信一事:佛是实语者。
一段行程,一场梦。
南无阿弥陀佛!
顶礼师父。
下文由易水寒代三公子发贴:海城行般舟的觉受,感谢恩师,一切有缘
三公子2003年11月12日跟随师父(上慈下法法师)去了海城保安寺,当晚开始行般舟,共行了三天四夜,在那接受八方供养来的饭食与日用,哭了一场,疯了一场。现已回到北京香山老实工作生活去了。在此,他想通过无量光净土论坛,向佛陀、师父、德灯师、明护、明具、大雄等一切有缘深表感激。
三公子在此顶礼佛陀
顶礼师父
顶礼一切慈养他的人
他将陆续将在海城行般舟的感受写出来与大家分享。首先将他写的一首诗献上,以为序
《感谢佛陀》
我敬爱的佛陀啊!
我重生的父母
二千五年前
你作为人的形象离开了人间
融入无尽的法界
却给我们留下了认识你及世界的全部智慧
佛陀啊!
我重生的父
我终于知道
你的慈爱从未离开过
我的父啊!
在我的生命里
流淌着你的血
展现着你的形象
应用着你的智慧
继承着你的遗产(全部的宇宙)
敬爱的佛陀啊!
我重生的父
感谢你给了我光明的生命
父啊!
就让我把这生命献给你吧!
献给你的遗愿
献给你无上的心
——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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