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温暖纪行之三：雪地里的皈依

（撰文：定生 摄影：音乐天堂）

2006年元月21日一早，护生会车队开始向上蔡县进发。驻马店的高强等两位居士陪同我们一起前往。高居士说，上蔡属于驻马店，这些艾滋病人，一直也想看望。但没有机会。这次倒是东林寺的法师和居士先来了。很惭愧。
　　路上雾气较重。快到上蔡界时，碰到农村逢集，堵了好久。觉海法师是上海人，感慨地说，上海是人怕车，到了河南车怕人。
　　到上蔡县，已是中午。先找一家宾馆安顿下。事先联系的芦岗乡文楼村村支书刘月梅和几个义工，赶到宾馆，商量了行程安排。其中一个义工据说还写了有关艾滋病方面的书，有些名气。
　　午饭后，我们先去买了些大豆油等慰问品，就在义工的带领下赶往芦岗乡南大吴村。进了村子，好些好奇的村民来围观。他们也许第一次见到出家人吧。
　　这村的义工好像也事先准备不足，招集了好久，患者们才陆续来到。发放物品的地方小，显得人拥挤一些。发放过程中，听说有些人病的起不来。看来丧失劳动能力的患者也可能不少。
　　发放完毕，天都快黑了。我们刚出村，看到一个人在雪地里漫步。同行的刘书记说，这是个傻子，也是患者。我们停下车，觉海法师掏了50元给刘书记，让她给这个患者。没想到，他还不要。推了好一会才装下。
　　刘书记说：到我们村绕一圈，熟悉一下吧。车队从闻名中外的文楼村转了一圈。看来这里的生活条件还不错。有些好奇的人看到车上的字，就念阿弥陀佛。车上的师父们也向他们念佛。

　　一宿无话。
　　22一早，去一个排挡吃早餐。老板的妈妈是个居士。她见到东林寺的法师们非常欢喜，激动得掉了眼泪。说在这里没有见过师父。早餐自然是免费的了。我们也不好意思，赶紧送给她一些结缘法物。
　　货车又去装了些慰问品，前往文楼村。又是一个大雾的天气。

　　插一段《人民日报》2005年11月关于这个村的介绍：
　　5年前，河南省上蔡县芦岗乡文楼村成了有名的艾滋病“重灾区”。村头村尾几家人同时出殡的场景并不罕见。艾滋病夺去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留下了一座座孤立的房子。
　　1995年前，一些单位在少数贫困农村擅自设立单采血浆站，非法采集原料血浆，违规操作造成交叉感染，使文楼村成了艾滋病经血液传播的“重灾区”。据河南省卫生厅统计，全村共有有偿供血者1427人，确诊感染艾滋病病毒者431人，已死亡52人，现有感染者379 人，其中发病337人，涉及303户，占全村总户数的32.7%。
　　2003年，文楼村所在的上蔡县被列为国家首批51个艾滋病综合防治示范区。同年，河南省派出帮扶工作队进驻38个重点村，每村7名队员，文楼村被列为重中之重。目前，河南已探索出一条预防控制、医疗救治、救助帮扶相结合的艾滋病防治之路。

　　路上，我们看到了为艾滋病患者解决工作问题而专门建起来的饲料厂，看到了中国上蔡的中华红丝带家园。
　　进了村先去村委会办公的院子。院子挺宽敞，各种牌子和宣传栏很规范，还有一个欢迎“一拖”领导的横幅没摘下来。来的患者很多，但组织得很有秩序。听说温总理、吴仪副总理都来过。刘书记接待慰问团也是轻车熟路了。大家在办公室说了会话，还看到“一拖”送的两辆东方红四轮拖拉机。有的师父在外面和一些患者交谈。其中一句话引起我的感慨。有个患者说，人家过年都欢欢喜喜的，我们越过年越心烦。是啊，这里物质生活好像不怎么发愁了。可是精神的希望呢？
　　准备去卫生所那里发放慰问品时，有人想和法师们合影。于是觉海法师穿上袈裟，护生会的旗子展开在背后，大家欢欢喜喜地合了个影。

　　文楼村卫生所也很宽敞、整洁。觉海法师在宣传栏前驻足看了好一会。大家在货车那边发物品，但有四个女患者对我们非常感兴趣，问这问那，问完居士问法师。觉海法师也来和她们谈了谈，她们就要求皈依。说到做到，就在雪地里跪下来了。真是诚恳。觉海法师简要为她们传授了三皈依，这是文楼村的第一批佛弟子。其实路上刘书记也说，现在患者们生活不愁，但就是精神层面很缺乏。心灵的需求不是娱乐节目就能解决的。有些患者向我们问佛法，我们也顺便谈自己是如何用佛法解决身心疾病的，供他们参考。很多人对结缘品很感兴趣，围着法师们纷纷索请。
　　这一路上，不是没烦恼，不是不辛苦。但看着眼前这些情景，觉得一种很温暖的氛围在弥漫。我和一位法师对望一下，心里浮动两个字：值了。

　　中午时分，慰问品发放完毕。我看着那些提着慰问品的患者，陆续消失在雾中。我想，这里有可能出现一个念佛堂，让患者们休养念佛吗？

　　为了赶时间，护生会成员第三次放弃吃午饭，开始奔向周口。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送温暖纪行之四：杜家俊父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