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觉法师常年常年奔赴河南各个艾滋病高发地
妙觉法师
妙觉法师和患艾滋病人者子女在一起
妙觉在为忧郁症患者灸关穴
这位被《凤凰周刊》誉为中国“德蕾莎”的妙觉,常年奔赴在河南各个艾滋病高发地,帮艾滋病人募集资金、给艾滋病人做临终关怀……你很难相信,这位慈眉善目的妙觉,曾经是一个因为缺少“爱”而脾气暴躁、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心灵要靠帮助他人才能成长。”这就是妙觉变得平和的秘诀。
她像小女人一样,笑着坐在你面前,表情丰富,语速很快,她喜欢看《大长今》,关心霍金和《时间简史》,认为《魔戒》是一部阐述心灵抗争的文艺片……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位比丘尼,更难相信这是一位活跃在河南许许多多艾滋病病人身边,给他们以帮助的比丘尼。
妙觉偶尔会哭。她说自己在深夜想起那些艾滋病人的苦难,就会悲恸到不由自主地哭出来。“出世不是要逃避这个世界,而是要戒除自己的私心,以此来帮助众生。”
佛法中如此解释“妙觉”:“自觉觉他,而后觉行圆满,而不可思议。”
妙觉自己的阐述没有这么玄乎,“自觉觉他就是一种完整理解别人痛苦的能力,感同身受的能力。有了怜悯能力,对所有人表现就都是宽容的。”
2007年9月19日,是妙觉出家的第九周年纪念日。在这个时候,暴躁的张玲和慈祥的妙觉合为一体,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爱的饥渴者
“我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情绪上会失控。”
“我会暴打(孩子)。”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做过编辑,也做过记者,后来又下海开公司。野心可大了,很有活力的,整天做梦,这个也想做,那个也想做。”回忆起自己还叫“张玲”时的青葱岁月,妙觉仍然掩藏不住兴奋。
张玲善良、聪明、要强,与同龄人惟一的不同是,她的童年不是和父母一起度过的。她的父母是在西藏工作的地质勘探队员,他们常常五年才能见一次面。
“父爱和母爱都没有,不会叫爸爸妈妈。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妙觉认为儿时父母关爱的缺失对其一生产生了影响,“小孩对‘爱’的渴求是很大的,满足不了,内心就会有一个很大的空洞和缺失,会没有安全感,就会寻求弥补的方式。比如选择一个婚姻来应对自己内心的渴求。”
1988年,张玲结婚了。丈夫是广东人,很优秀,很有事业心,家族势力也很大,加之“广东男人都有的大男子主义”,有什么事情几乎都不和张玲商量。
在当时的同事和朋友看来,张玲是很宽容的人,甚至很幽默。不过妙觉自己指出:“那种宽容不是真的宽容,是假的宽容。”
“其实任何人对关怀和爱的渴望都是很强烈的,可是我们的文化是不能表现出来。健康的人是既能关心别人,也能接受别人的关怀。我由于从小没有被呵护的习惯,‘接受关怀’这种能力都萎缩了,我觉得自己只能去关怀别人,怎么能接受别人的关心呢?”
“这样总是要强地拒绝别人的关怀,自己内心就形成一个真空,人变得很焦虑。可是我不能向朋友发脾气啊,也不能向同事们发脾气。我就只好把生活中的压力,转移到孩子身上。”
张玲把这种转移形容为“要变态了”。
“我对情绪的控制是很差的,就是对孩子一点点过错都不能容忍。比如放学没有准时回来,就会乱想,是不是被车撞了,是不是丢了……等孩子回来,我会暴打。”
离婚和出家
“充满了不满和愤恨,就不知道怨恨自己。”
张玲其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对孩子的打骂、和丈夫的争吵,更多的是因为“爱”无法正常地表达和接受。
“孩子被我打了以后就是关上房门流两滴眼泪,前不久我和他们谈起这个事,说对不起,妈妈以前打了你们,他们都很不好意思地说不要紧,不打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都很健康,知道妈妈有问题,都很容忍我。”妙觉有一子一女,他们的关系至今很好。
关于丈夫,妙觉说:“那时候吵架几乎上瘾了,成天就是互相激怒。”最后终于导致丈夫和她离了婚。
内心敏感的张玲接受不了这样的突变,同时,社会上的阴暗面也让她感到越发难以接受,就这样,1998年9月19日,张玲带着满腔的愤怒和痛苦遁入空门。其实张玲当时的内心不平静,她内心仍然渴求关爱,充满不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还会痛哭流涕地控诉(前夫),充满了不满和愤恨,就不知道怨恨自己,没有自觉能力。而在自觉以后知道自己有缺陷,这样对他人的优点和缺点就有一个完整的理解了。痛苦就有一个完整的理解、包容了,看到别人的缺点,就不会抱怨了。”
“我现在对我过去看得很明白,所以我能够很坦然面对这些东西。”妙觉乐呵呵地回忆道。
关注艾滋病人
“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别人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区别呢?”
艾滋病人走进妙觉的视野,是2004年的事情。那一年她在陕西修行,不经意间从凤凰卫视看到了有关艾滋病人的相关报道。
那时,每天不到6点就起床、晚上11点才能睡觉的日程让妙觉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想自己的痛苦。同时众生的概念在她心里慢慢占据主导。“众生苦皆我苦,大家和我有什么区别呢?多想想别人,那我自己也就能解放了”,她说,“有时候我若隐若现能达到那种境界。”
妙觉想要为这些艾滋病人做些什么,她回到河南后开始立即行动。
“我们出家人,应该对他们伸出援手,我们要用行动改变世俗对出家人的看法。要告诉大家我们是积极的,入世的。只要不是为私利,就是出世。出家一样可以用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
妙觉揣着化缘来的500块钱,去了郑州上蔡县的后杨村。那时是中秋节前后,她看到了田野间一个又一个的麦垛和坟头。
妙觉把化缘来的钱和自己带去的积蓄都给了村民们,走的时候她还剩下50元路费。在三天时间里,她走访资助了10户人,每推开一户门,迎面看到的往往是桌子上的遗像。
种种悲惨景象刺痛着妙觉的心,她知道自己个人能募集到的资金有限,于是赶去了江西庐山东林寺,向东林寺的大安法师说明了情况,请求帮助。
几天之内,就在2005年春节前夕,妙觉成功带着从东林寺募来的10万元现金和3辆车、17名僧人的“救兵”队伍赶去河南省,一气走了信阳、驻马店、周口、开封四个灾区,每到一地就让村干部把困难群众组织起来,挨个送米粮和救困金。
接下来,妙觉平均每年都会有近百天的时间在河南和各个灾区的艾滋病人在一起。
三年来,在妙觉的发动下募集到的善款已经近百万:其中东林寺募集到50万,深圳的六祖寺募集到20万,民间也有10万。
关怀别人,也关怀自己
这个四十好几、出嫁并且出家了的女儿,终于能够享受向父母撒娇的幸福。
除了帮助募款,妙觉做的最多的其实是临终关怀。
在妙觉的印象中,艾滋病人只有两种精神状态:平静或者麻木。河南得艾滋病的多半是农民,平静者还好,很多精神上麻木的往往不珍惜自己余下的生命,不仅不配合治疗,有的甚至选择自杀。
在这个时候,妙觉就要去劝慰他们,其实讲什么道理不重要,艾滋病人们知道有人关怀他们,心理上就会好受很多。在关怀艾滋病人的时候,妙觉常常会想起以前索求关怀的自己,她和艾滋病人们在一起,和最需要温暖和慰藉的人在一起,就感觉和以前那个自己在一起,她不停奔波、募款、慰问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以前那颗需要关怀的心泉也慢慢满溢了。
其实,妙觉选择在河南出家还有一个原因——他的父母退休之后定居在河南。她现在每次去艾滋病高发地做完关怀,总要抽空回到父母家中。这个四十好几的女儿虽然出嫁并且出家了,可还是很享受向父母撒娇的幸福。
“如果给你一大笔钱,你会怎么样?”我问妙觉。
妙觉一下就笑开了。
“要是有了钱,我就要建立世界上第一所艾滋病寺院,专门收养老人和孤儿,给艾滋病人做临终关怀,让他们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给他们做心灵抚慰,让他们安安静静地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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