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作真来真亦假——关于“弘一大师朱砂佛”真相的采访笔
事情的起因
早在2004年初,有关媒体就爆出在云南、四川等地发现了大量从未曾注录过的有弘一大师题写经文的朱砂佛画像。一时引起了社会各界,特别是艺术界、收藏界和弘一大师研究协会的关注。随后,有4本书相继出版,一是《弘一大师罗汉画集》(陈星编,西泠印社出版社,2004年11月)、二是《弘一大师罗汉长卷》(陈星编,西泠印社出版社,2005年1月)、三是《弘一大师书画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四是陈星著的《弘一大师绘画研究》(北岳文艺出版社,2006年1月)。从陈星的书中,读者们才得知,画集中这些合计559件(其中不乏二三十米长的罗汉长卷)的作品,就是这批“新发现的弘一大师作品”,其收藏者是云南一位名为弘缘居士的人。还说今后仍将陆续整理编辑出版。这表明,除了这559件以外,还有一批“弘一大师”的作品。
果然,2006年4月云南美术出版社出版了《弘一大师观音画集》,并在观世音菩萨圣诞日(农历二月十九)在天津大悲禅院举行了开光大典。这本定价为3660元的书,据称“是绝版限量发行1999册,为精品装帧,宽350厘米,高568厘米,盒装封面为观世音菩萨印金宝像。为了便利鉴赏、收藏、供奉,画集为散页式封装,并配莲花木雕书架。所有画像均为原图缩印,几近真迹。本书由弘一大师艺术弟子张人希先生题辞,李莉娟居士作序,弘一大师·丰子恺研究中心主任陈星先生写前言,绘画原作收藏者弘缘居士作有后记。这本画集汇集了弘一大师毕生的绘画艺术精华,所收录98帧观音菩萨像或回首、或缓行、或漫谈;多作半跏趺坐、游戏坐或安逸坐,姿态万千,和蔼亲切,使庄严妙曼而又崇高神圣的观世音菩萨,回归到近乎于世俗性的、与僧俗大众平等相处的神态。李叔同画观音像,条线自然流畅,构图生动飘逸,别具一格,非常精妙”。
此后又有《弘一大师十八罗汉图》(四川美术出版社,2007年)面世。
据陈星在其书中称,这批弘一大师的部分书画原作曾请史树青、单国强、石开鉴定,均叹为珍品,断为弘一法师真迹。他本人也曾对媒体说这批画不可能是伪作,原因有三:第一,作者必定是一流的画家,才画得这么好;第二,作者必定是一流的佛学家,才知道怎么画佛像;第三,作者必定是一流的弘一法师研究者,才能保证落款时时间地点不出错误。他认为具备这3个条件的,只有弘一法师本人。由此,李叔同出家后“诸艺皆废,惟书法不辍”,这一学术界长期争论的问题及其作品真伪问题等,陈星先生“从事佛教题材绘画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作了理论阐述”,最终得出了“完全肯定的结论”。
直到2009年3月,陈星先生还向外界出示了一份“新证据”——弘一大师在1936年至1938年的《佛教日报》《佛化新闻报》和《护生报》等佛教报纸上发表的百余幅罗汉画作品。并认为:“这一新发现,不仅印证了弘一大师有大量绘画作品这一事实,而且说明在他健在时就已发表了其中的一部分,体现了大师以艺术来弘扬佛法的行为意识,而弘一大师生平事迹也因此变得丰富多彩。”
事情真是这样吗?
“弘一大师朱砂佛像”始末
刘章崐先生是天津知名画家,专门画宋元佛像,因长年习武,又曾在天津市公安局刑侦处图相室工作20余年,虽年近花甲、身形清瘦,但说话有条不紊、动作麻利,既有艺术家的气质,还透着一股练家子劲头。他向记者详细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并拿出了大量的原始材料。刘章崐先生说,那些书中的“弘一大师佛教题材朱砂画像”都是给同一个画商画的,共两批,是不同时间画的。第一批大致是在2000年前后至2002年前后画的,主要就是前面说到的那4本书中集录的部分;第二批是2004年画的,因《弘一大师观音画集》、《弘一大师十八罗汉图》很贵,刘章崐先生手中没有这两本,但从网上介绍的内容看,他认为多半是他2004年画的。
据刘章崐先生介绍:
大概是在2000年前后,具体时间他记不大准了。有一天,一位此前他就认识、在天津专门做名家画的刘姓画商,拿着几本老册页找到刘章崐先生,请他照溥心畬的风格在上面画朱砂佛像。刘章崐一看这几本册页特别黄,而且非常硬,就告诉他自己没有在这上面画过,并问刘姓画商,干嘛非在这上面画?画商说,自己特别喜欢溥心畬画像的线条,很简练,自己将留下来作为收藏品。刘章崐就告诉他,溥心畬不是画佛的大家,王一亭、丁观鹏、吴彬等才是画佛的大家。
既然人家说喜欢,刘章崐答应就他试试。之后,他开始组稿、找参考资料。在拍卖书上他找到两张溥心畬画的菩萨,后来又找到一本文物出版社出的历代观世音百图。因为都是老画,他就挑线条简练的那种画,也没落款。当时,他自己感觉那些画画得很笨、很浊,线条也不流畅、不传神,自己很不满意。
过了几天,这位画商又拿了几条纸,来找刘章崐先生,要他再画点罗汉像,说“就像原来在册页上画的菩萨那样画在上面就行”,画好后他还要去大悲院题题经。刘章崐一看这些纸是经过做旧的,也没多说什么,就按画商的要求画了,画了以后也感觉挺不满意。当时这些画,刘章崐先生参考了《马骀画宝》、历代观世音集,还有溥心畬集,三两天就画得了,而且都有没有落上名款。这些画就收录在柯文辉、李新华主编的《弘一大师书画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8月)中。刘章崐先生说:“在书中,柯文辉说这是哪年哪代的纸。他的鉴赏能力很差,其实都是新纸。”
那么,刘章崐先生为什么不落款儿呢?因为早在1991年,万佛堂的宣化上人就请刘章崐先生去给寺院画过许多佛像。当时大师说过,画佛的人就是佛,刘章崐画的佛像,可以不用开光!并嘱咐了这么三件事:一、画佛要心静,不要抽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二、不要落款儿;三、不要以为信众画佛去赚大钱。宣化上人对刘章崐先生的影响很大。后来,刘章崐先生画了很多很多的佛像,包括绢上的、纸上的、玻璃上的,但从来没有落过自己的款儿。所以,“当时这位刘姓画商说山东的两位朋友看到了我的朱砂佛像,非常喜欢,也想请我画。他们是给某寺院信众求的,由住持开光、题经后发给大伙儿的,让我别落款。我想也对,弘扬佛法吗!而且我一直记着宣化上人大师嘱咐的三件事。所以我就没落款,更没多要钱。这就是第一批东西。”
这些画儿刘姓画商是以20块钱一张的价钱拿走的,而当时刘章崐先生的一张朱砂佛像,卖给韩国、日本、新加波、东南亚等地的画商是2000元一张。刘章崐先生讲,一直到2002年左右,他陆陆续续给这位姓刘的画商画了各种尺寸的朱砂佛像几百件,估计有近千件。
至于第二批朱砂佛像,刘章崐先生说那是他在2004年5月至2004年12月画的,多是长卷和中堂。
2004年初,刘章崐因心脏病住院了。3月18日,他搬了家,出院后他儿子就把他接到了新居。到了4月中旬,刘姓画商就找过来了,告诉刘章崐他画的朱砂佛很好,他还卖了一些,而且他认识的济南两个朋友还想要,请刘先生再画一些朱砂罗汉像。当时,刘章崐说,他得养养身子(刚出院),还得拾掇拾掇(刚搬新家),而且刘先生的爱人身体一直不太好,还得他伺候。刘姓画商说:“那好,我先给你准备准备资料。”
没过多少日子,大概是5月初,刘姓画商就来了,还给刘章崐拿了一个复印的吴彬五百罗汉图,要他按这个给弄个一百罗汉。并说,这些画要去寺院开光,还要请僧人题写经文,所以,画幅上面要留出一点地方,也别落款儿!刘章崐说:“他上当就在这儿,后来他们就是在这上面做了弘一的字。”后来刘姓画商给刘章崐买来了纸,还一刀一刀地裁了。刘章崐发现这些纸比较厚,后来才明白,是为了好做旧。
因为吴彬的佛像线条特别多,而且还有图案。刘章崐就画轮廓,而且袖口、衣边不做交待,只抓住动态。刘章崐说,他是画现代画的,讲究传神、生动。画菩萨就要静下来,心里不悲不喜,要踏实下来琢磨那个表情。画罗汉就不是了,什么样的面孔都有,不用那么费心思考虑。刘章崐还是以《马骀画宝》为基础,还搜集了很多戴敦邦的《水浒》叶子。画这些罗汉像,刘章崐不用起稿,20多分钟就画完一张。当时,刘姓画商让给他开车的司机就在刘章崐的画室等着,画完了以后马上拿走。所以这批画中有些画得比较潦草。刘章崐后来买了一个二手的复印机,把他认为画得理想的就印下来了。“就这样给他画了一套,就是后来西泠出的折叠的一百罗汉(《弘一大师罗汉长卷》)。”刘章崐先生说。
没过几天,刘姓画商马上又来了,告诉刘章崐,济南的朋友说他画的像都非常好。云南有一个大寺院,可能在大理。那儿的老百姓都信佛,来寺院的香客都请佛像,有的是有偿的,有的是无偿的,弄得挺好。济南这个朋友认识寺院的住持,他们需要的量很大,托他请刘章崐再画一百罗汉,宽一些的。
这次刘章崐参考百老图、百寿图等资料,把人物有聚有散地组合了一下,有长胡子的、有戴帽子的,他就都画成短胡须的了。刘章崐当时一鼓作气就画完了。
“过了几天,他又来了,说大哥再画俩,就一百罗汉!我就又画了俩一百罗汉。没多久,他说,这不是4个一百罗汉了嘛,大哥你按照这个串一串,再画个五百罗汉,就是前后层次挪动挪动。我一想也行,我不用再起稿了,动态稍微有一些变化,还是那些罗汉,就前后颠倒了一下,所以说画得也很顺手。完了以后,他就说再给我画个十八罗汉吧。在这种情况下,很顺利地把5个长卷就画完了。画这5个长卷我用了不到2个月,也就是说在7月前后就都画完了。为什么画这么快呢?他要得急嘛!再有,我也是越画越熟!”刘章崐先生说。
等画完了5个长卷后,刘章崐先生就休息了一段时间。到了秋后,刘姓画商又来了,请刘章崐再给他画一些三圣、五圣的中堂!因为画儿太大,多为近2米长、0.5米宽的,刘章崐就站着先拿碳条勾轮廓,再用朱砂画。刘章崐先生说:“大概画了100多张这样的画儿,但我不知道他们出版没有。”
后来刘姓画商又要求刘章崐先生画五百罗汉。他还给刘章崐先生印了一大沓子文物出版社出的黑底拓印图作参考。然后刘章崐先生就开始画。这时天已经冷了,这当中刘章崐先生就看到了陈星等人编的书。
刘章崐先生说:“好家伙,敢情是这么回事!我当时非常气愤,干脆不画了!”他开始跟这些人联系。这时,刘姓画商来了,他问刘章崐先生,那些五百罗汉怎么画得这么慢呢?刘章崐先生就把陈星编的书给他看了。刘姓画商说这不是他出的书,他把画儿卖给了4个人。这些人弄这事没少花钱,还欠着他一部分画款没给呢!他根本无法控制这些事!……
慢慢地刘章崐先生冷静了下来,他想,那本书后面不是写着“还将陆续出版”吗!于是他就刻了一个章,就在后面画的那些罗汉像上面打了一个暗款儿,就是刘章崐的“崐”字,是草书(刘章崐先生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字,还出示了那枚印章)。因为是朱砂画,所以他在图案上画类似的线条把暗款儿围起来,让他们发现不了。但先前画好的他已没办法打暗款儿。
过了一些日子,刘姓画商又请他再画些观音像。这正是刘章崐先生所盼望的。所以后来刘章崐先生画的朱砂观音像几乎都打了暗款儿。画完这些,刘姓画商就都拿走了,这时差不多是2005年前后了……
刘章崐先生说,因为后来画的这些画儿尺幅都有比较大,那位画商是按50元一张收的;再大一些的也有100多元的。
但没想到,刘姓画商过年的时候来看刘章崐先生,并告诉刘章崐先生,他已看出那些画儿都打上印章了,还担心会被别人看出来。刘章崐先生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刘姓画商说,是他在给画儿做旧时发现的!“这个章是印泥打上的,有油性不粘水!”
刘章崐先生最后说:“这就是整个的过程,然后就这么结束了。那些打了暗款儿的画儿,是否在社会上露出来了,我还不知道!”
……
采访后记
其实,如此大量的“弘一大师”作品突然面世,在当时就曾引起怀疑,只是一时尚未作深入研究而隐约其言。如,2005年11月,君冈先生在其一篇名为《是耶?非耶?》的博客文章上说:“一日有朋友电话中问我:‘你是否鉴定过弘一大师画的罗汉图?’我道:‘不可能!我对弘一大师很敬仰,但并无研究。我对好画很欣赏,但并不懂个中三昧,怎么能鉴定?’电话中人笑道:‘人家在文章中写了你的名字。’我大吃一惊,急忙赶去索看文章。还好,他只提到我曾参与过鉴赏,并无鉴定之说。但我仍不能释然,因为他把我的名字与柯文辉、史树青、张人希、石开、丰一吟、及弘一大师的孙女们排在一起。这些名人有的确实是研究弘一大师的专家,有的是与大师有密切关系者的后人,我除了曾在一旁观看罗汉图外,完全说不上鉴定,名列于此实在不敢当。
“给我打电话的朋友对此画是否弘一所绘,深表怀疑。我虽不敢说是道非,但因未见过多少大师的绘画,没有可比性,只是心下倾向他的观点。不过,这些罗汉图我还是比较欣赏的……
“将有争议的作品出版发行,公诸于众,则必须慎重,应该将其来龙去脉的因缘详述出来,不然会引出别样的因果。
“因果我是坚信的。”
直到2006年6月,《文物天地》杂志刊登了厦门陈飞鹏先生《对近年发现的弘一法师书画作品的四大质疑》文章,从“年谱及相关史料没有透露任何与这批字画有关的消息”“完成这批作品需要的工作量和时间量,恐弘一法师的体能难以承受”“题跋落款时空错乱,初步已发现5处”“经文断句错讹,初步已发现38处”四个方面进行了论证,认为这批作品当属于赝品。该文一经刊出,即引起很大反响,中国佛教信息网和中国书法网、中国美术网等网站相继转载。
后来笔者还在网上看到了《厦门日报》刊登的萧春雷就此事采访陈飞鹏的文章,其中写道:2004年陈飞鹏曾专程拜访过收藏家弘缘居士,在他家呆了两天。他看到那些号称弘一法师的书法、绘画,尺寸都很大,动辄10多米、20多米、30多米,画的落款以及很多观音、罗汉画像上题的经文很可疑,怀疑是赝品。回到厦门后,他给弘缘打电话,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他。
即便如此,并没有扼制住如弘缘等的收藏与陈星等的“研究”以及市场的拍卖。
……
采访完回京后,笔者将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并与相关知情者也作了沟通。大家都认为从刘章崐先生提供的材料看是充分的、可靠的。首先,这些材料包括:有佛像创稿的速写本、各种参考资料、复印下来的大量画稿、暗款儿图章等。通过与已公开出版的“弘一大师画集”比对,这些朱砂佛画像出自同一人手是没问题的。其次,刘姓画商比较尊敬刘章崐先生,前几年逢年过节还时常去看望刘章崐先生,他说的一些情况看来是实情,比如这些画的转手过程、作伪过程。第三,整个过程从时间上看,全部吻合。而且公开出版的画集编辑者说“还将陆续整理出版”,这说明他们知道一些人手中还有这类画像。
……
但有一个问题现在大家还没想明白,在这些画陆续面世后,刘章崐先生几次与相关人联系,想告诉他们真相,因为这事与他们收藏投资、学术研究等有着切实的利害关系,为什么没有引起他们重视呢?他们到底知不知情呢?
另外,带“暗款儿”的画因后来出版的“观音画集”价高、印量有限,故而在本文成稿后,尚未核对。如果那些带“暗款儿”的画像在后来出版的书中出现,那么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不出现说明什么问题呢?
大家分析原因认为,带“暗款儿”的画儿不露面,一是可能画商看出“暗款儿”后,终止了这些画像的作伪,而没出手;二是这些画像经作伪传到第一购藏者手中后,带“暗款儿”的信息也已传了出去,这些画像也就不便再拿出来了;三是因为刘章崐先生曾多次与收藏者、编辑出版者、研究者、鉴定者联系,引起了其他环节作伪者的警觉而隐藏了起来。但也有人认为,由于前期的画像量太大,需要一个长时间的市场消化过程,否则就会让人看出破绽,故后期的画像还没露面。但作假是一个环节一个环节来的,隔着环节彼此未必认识,所以其中真正作假者肯定把刘章崐先生“当成是一趟线上的人了”,是想多要钱,其实并不好意思真说出去。所以,那些画儿早晚还会露面的。只是现在曝光了就难说了!
不过我想,无论怎么样,这件事到此已真相大白了。收藏者再也收藏不下去了,鉴定者再也不用露丑了,研究者也不用再劳神了……
……
刘章崐先生告诉我,他在天津和北京的市场上见到过这类的画,价钱不低,那是以画集上的画放大后拓描出来的,一看就看出来了。为此,他曾在某大拍卖网上以1元的起拍价卖他的朱砂佛像,结果都卖到了几千元。这说明还有人把它当弘一大师的东西在收藏。
……
在采访中刘章崐先生曾说,刚开始,他还是有一点顾虑的。一是担心此事一旦公开,那些收藏者和研究者、鉴定者都承受不了;二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三是媒体是否愿意报道。后来他想,陈飞鹏,一个专门搞研究的学者都不怕,还在“孤军奋战”,自己更没道理装聋作哑了!再者,自己实在也背不起这黑锅了。个别知道内情的老客户曾开玩笑说:“刘先生,这次给我们来点大师的真迹!”尽管是开玩笑的话,但让刘章崐先生非常难堪。这也是促使他说出真相的原因。
……
这几年他再也没画朱砂佛像了,为什么不画呢?他说,这些佛像本来是他画的,他再画,别人一看就说是弘一的,这不成了《红楼梦》里说的“假作真来真亦假”了吗!后来他的学生都说,他的朱砂佛线条流畅、很美,想拿几张临临,他就说:“临着玩玩行,别老画这个,画多了就油了!”
(2010年1月6日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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