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宴:浮萍悟苦谛 命字了真常
1977年,我出生在一个江南的村户。在我的童年时代,故乡堪称是真正的鱼米之乡。土地肥庶,物产丰饶,民风淳朴。春有燕归,夏有萤飞,秋穗遍野,冬被瑞雪……(而今……)
虽然我的家庭破碎不睦,充满是暴戾与绝望之气,生活也较其他乡邻清贫,可这根本无损于我拥有一个美好的像诗画一样的童年。一年四季,风俗节日无有间断。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在这样乡土民风中,我和小伙伴们每一天的日子都过得像蓝天里的溜云,伴随着乡间清澈的河流,快乐的流淌着……童年虽是飞逝而过,却给我的人生打下了最纯美的底色。
那时候,村里红白事、上梁、杀猪、围塘捕鱼、清明上集均属最热闹的事。没有一个小家伙不争先恐后的去看。要是碰要白事,唱念作打,好不热闹,连哭丧都有好听的调门。我们那儿死了人都要送缎面的(就是以前的绸缎被面),高高的悬挂在灵堂里,很是喜庆。很难体会什么是死亡的伤悲。
这样的日子,叫“金不换”!快乐很容易,烦恼不是没有,可眼睛一闭一睁,哪有忧悲喜愁萦郁心间,第二天又像翻开一张白纸,又可以尽情的涂鸦。所以说,孩子的心灵真的是很纯净的。
那一年,我12岁,一个照例学校要放半天假的周三的下午。初秋时节,风起凉了,我和小伙伴玩耍过后,百无聊赖,他们各自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伫立在田间的一个池塘边,不远处是一条翻新不久的水泥马路。我那时留着很长的马尾,风把我的头发拂乱了。池塘的岸边闲立着几棵细柳,随风枝摆。岸边的泥土因为过了署热天,反而变得湿润了,因为入秋的缘故,水的颜色也好像变深了。池面上长满了浮萍,绿色的、褐红色的。池面上飞着好些蜻蜓,青的、黄的、红的,有飞着的,有停在萍叶上的,有点水的,忙个不停,煞是好看。水纹被风一次次吹皱了,连着浮萍一起漾开,再漾开……。尽岸的泥堤上因为风向的关系,一层浮萍只能搁浅其上,因失了水而枯暗溃烂。这种景象,对于生活在水乡的我来说,实在是太多见了。可我从没像那天下午看得那么入神起来。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深深的哀愁,你看这些浮萍:都没有根脉,只能依水而生,想飘到哪儿,一点都由不得自己,刚才还是一大片聚拢着,一会被风吹散了,成了三三两两,或孑然单只,唉,只能任风吹荡。如果一片绿萍想碰着另一片它想要依偎的绿萍,是多么的不容易。如若好不容易历经曲折迂回离近了,又正巧被一只无心的蜻蜓停驻、点水,借着那么一点点劲力正好碰到了一起,一阵风来,又是各自东西,再碰着,不知何时了。抑或是,这一片绿萍偏偏碰着了它不想遇着的红萍,倒却凑巧,久时不被吹散,那又是多么无趣啊。可不管碰着的,碰不着的,想分开的,不想分开的,因为没有根系的缘故,终究难逃一死,化为秋泥的宿命。
“这多么像人啊,我们人不正像浮萍,我们亦是无腿的浮萍啊!”我的心里真切的悲怆起来。
忽然之间,根本是在无知无觉之中,我的身体倏忽不见了,如果要表达的更确切,刚刚还在那儿为人若浮萍哀叹的“我”不见了。池塘不见了,浮萍不见了,树不见了,田野不见了,马路上的汽车声不见了……我化在了一种很静妙的慈悲氲氤中,虽然“我”不见了,可自觉每一粒泥土,每一滴水汽,每一茎叶片……,无处不有我,又无处有我,我变得很大很大,我又变得很小很小。(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个境界,如果有人朝还立在池塘边的的我的躯壳猛刺几刀,那个躯壳一定不能感知痛处,就算把我杀了,那个我也是不能知道的。诚如《金刚经》所言,昔歌利王割截忍辱仙人的身体,因世尊无相执,故不生嗔恨。)
刹那永恒啊!
又是倏忽之间,又是无知无觉之中,那个“无处不有我,又无处有我”的我,又跌回了原来的身体中,于是,“我”又回来了。为人若浮萍哀愁的我,余愁未尽。四野里只站着一个孤零零的我,倒是有些孤寂起来,然后我回家了。
现在每忆彼时,如果我能安住在那刻身心放尽的境界中,永不退转,夫复何求啊?!
多年来,我一直在幻海里沉浮,红尘里迷失。小时候,仅有的一点善缘,就是父亲教我若有急难叫“阿弥陀佛”、“观士音菩萨”。因为没有急难,也一直没有叫过。长大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人生百态,状若浮萍,不可自主,才知寻求解脱之法。才知佛佗所言非虚,当日我深切哀戚人若浮萍,,恰时真切了悟世尊所言之 “苦谛”尔。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炽盛之为苦。
我以我的真实经历,深切的感知,释迦牟尼示现涅槃像,是以身灭示现无常。世尊从来没有须叟离开过我们,他悲愍我们,护持我们,一无懈怠,他以慈悲喜舍度脱我们,而无慈悲喜舍度脱之相,不管是以苦为乐还是以苦为甘的人儿啊,之所以感受不到佛的存在,只是我们的心缚束了太多的蛛网,难以相应觉感罢了。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
那么我有没有在那一刻见佛,还是身处四禅八定中的某一境界。其实不用再去推究,值得我坚信的是,诚如《法华经》所言:
“如人渴需水,窄凿于高原 ,
犹见干燥土,知去水尚远 ,
渐见湿土泥,决定知近水 。”
我接下来要叙述的一件事,当时在电视机前我都忍不住也要笑,可现在想来,却有一些无奈之感。那是一档台湾艺人表演小品,COPY了惠能值印宗法师在寺内讲《涅盘经》之际,“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争论不休,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极尽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台词,差点没把台下的观众笑趴下。以我们科学的头脑,最完备的答案应该是:“风吹旗动”吧。可惠能实没有讲错,人若去除了一切我执,身心放尽,是不着于相的,恰是你的本心,你从未失去的佛性,是如如不动的。一旦心动,才会去感知是风动,还是幡动,抑是风幡俱动。
回接上表:就在那个对我意义非凡的周三的下午过后不久,有一天晚上,约八九点的辰光。我心内空寂,(现在时光虚废,反倒是很难有空寂的境界的。就是那种见物是物,而不起分别心,而且心内无其他杂念的一种状态。)父亲在书桌前看报,吸烟时点了根火柴,着了就把未熄灭的火柴梗扔在地上。那仅有的一点余火,我的眼里竟看到状如篝火般的一大团火焰,足有70公分那么高,不停的变换着颜色,黄色、蓝色、红色、紫色等分别呈现。把一根火柴梗的燃烧放大了万倍的景像示现在我眼前,我从来没有留意过,火焰燃烧原来是如此和光景。忽然之间,火焰的焰心凭空显现出一个大大的直立着的“命”字,颜色就像是钢水的那种赤白色。停留了几秒,倏忽又消失了。火焰再次腾高,然后再不停的变换颜色,每变一次,火焰再逐渐变小,直至熄灭。
我跑过去一看,呀,只是一根熄灭的火柴梗。我就分外好奇,问我爸是不是燃烧了报纸,他说没有,只是点了根烟。要知道,那么一大团火,足可以把书桌点着了,最起码可以把我爸的裤腿烧起来,可他竟然毫无知觉,而且没有一点烟味,也没有一点火熏的痕迹。我父母都说是我眼花了,只有我知道,我看得真真的,都没眨过一次眼睛。
因为这么一场火焰中现字的奇景,我少年蠢动的心曾还窃窃的以为说不定我将可能有一番大作为也未可知呢。其实不然,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续佛慧命”这四个字,我才后悔不迭,又恍然大悟,才知我荒废了太多的时日向身外去驰求妄相,才知佛陀的殷殷教诲,切切咐嘱,是希望我们每个有缘之人,了知人身难得,佛法难闻,勤当精进,无有空过,直至真常!
特书此文,与众共勉。
2011/06/23 23:22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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