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年谱(弘化至圆寂时期1930~1940)C
(三)见《永思集·行业记》。
(四)见《三编》卷三第七三八页。
(五)见《三编》卷三第七二三页。
(六)见注(一)。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五0页。
(八)见《三编》卷二第三七八页。
(九)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许我出家》:‘印光大师是素不主张人出家的,因我再三的要求,才特别允许了,并且还替我择定了一位剃度恩师──天台宗大德兴慈老法师。他说:“你既真心出家,要跟有道德的师父才好。兴慈法师是一位有道有德的和尚,你要好好跟他学。”说这话是在二十七年冬天。’
(十)见《续编》卷上第二二四页。
(十一)见《永思集·予与印光大师因缘》:‘民廿七,予甫抵沪,转苏谒师。师勖谓:“劫中唯一心念观世音菩萨。”余不多语,同拍一照。不意别后竟成永寂,能不痛耶!’
(十二)见《纪念文集·三周纪念话师恩》。
(十三)见注(十二)。
(十四)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轶事二》:‘丁丑变后,避难灵岩。其时儿子兆农,法名开本,未离膝下一步。一日,与同舍郎某,因小事生意气,为师所知,即呼开本,从容教训曰:“尔年己不小了!应学做人之道。忍之一字,尔曾闻乎?忆吾童时,或年不尔若。吾家聚族而居,每值秋获毕,村中必演戏酬神,旧例也。一日戏未开罗,予携一椅,置台前数十武之居中地点,拟坐而听。村中同姓某,粗而暴,向予厉声曰:‘此椅谁置?’予答曰:‘我。’语声未绝,彼即掴我两耳光,将椅抛去数尺外。予登时头痛欲昏,眼花乱灿,忍痛吞声,不敢闻于父母,恐父母爱子心切,酿成口角也。从此益知自励,不敢稍有疏忽。越数年长成,薄得村众垂青,暴者遇吾于途,迎而笑曰:“请至吾家坐。”予亦一笑,诺之。此事生平未尝告人知,予固示弱,弱亦无妨!望尔学吾之弱,不可以新名词之竞争二字,奉为神圣不可侵犯也。旋复蒙作“人字发隐”一文以诫之。师之慈悲固为天下人所共见。师生平隐德颇多,而不与人言。师今往矣!谨录此一席训话,公诸天下,亦即师轶事之一也。弟子慧健敬述。’
(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六页。
(十六)见《续编》卷上第一七八页。(智睿原名联芳)
(十七)见《续编》卷上第二六0页
(十八)见《续编》卷下第六十一页。
(十九)见《续编》卷下第一0三页。
(廿)见《续编》卷下第一一0页。
按:此五条规约乃灵岩山寺净土道场立基之根本。当今之世,欲使佛日增辉,丛林隆盛,亦唯依此一途而已。
《灵岩山寺专修净土道场念诵仪规》序(见《续编》卷下第一一0页)
《灵岩山寺念诵仪规》题辞
一切佛经及阐扬佛法诸书,无不令人趋吉避凶,改过迁善。明三世之因果,识本具之佛性;出生死之苦海,生极乐之莲邦。
读者必须生感恩心,作难遭想。净手洁案,主敬存诚。如面佛天,如临师保,则无边利益,自可亲得。若肆无忌惮,任意亵渎,及固执管见,妄生诋毁,则罪过弥天,苦报无尽。奉劝世人,当远罪求益,离苦得乐也。
按:此原函后未署年月日期。今与《续编》中之《灵岩山念诵仪规序》姑并录于此,文虽简短,至为重要。
(廿二)见《续编》卷下第一七一页。
灵岩山启建四众普同塔碑记
人生世间,直同幻化,纵寿百年,亦弹指顷。其生也,随夙因而来;其死也,随现因而去。虽具常住不变,寂照圆融之佛性,由迷而未悟,反承此佛性功德之力,起惑造业,轮回六道,岂不大可哀哉!如来愍之,于其生时,令修净行,期其返迷归悟,返妄归真,以复本具之佛性。于其死后,焚化尸体,为示六尘无体,五蕴皆空,亲证常住之妙心耳。
西域葬法有四:(一)水漂。投诸江河,以餧鱼鳖也。(二),火焚。火焚其尸,冀破我执也。(三)土埋。穴土掩藏,俾无暴露也。吾国皆主土埋,然沦桑互变,地路屡变,掘墓暴骨,极为惨伤。(四)施林。置之林间,俾鸟兽食也。
自佛法东来,僧皆火化。而唐宋崇信佛法之高人达士每用此法。以佛法重神识,唯恐耽著身躯不得解脱。焚之则知此不是我,而不复耽著。又为诵经念佛,期证法身。儒教重形迹,其神识之升降,绝不致意,而厚其棺椁,以冀常不变坏。现今全国开通火汽车路,拙出之无主骨骸,不胜其多,惨不忍视。知识高者,皆欲改革葬法。常州天宁寺有四众普同塔,系开一大穴,中作四隔,于上塔四面各洞户。凡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以各骨袋投诸穴中。去春灵岩寺造此塔,仿其法而变通之,作普通、特别两种。普通者,其塔下开四穴,上竖四塔,是何众骨,由何众塔背洞口,将骨袋投入。特别者,上建西方三圣佛龛,后作小龛,供入塔者牌位。下用水泥作地室,分东西两序。每序四弄,每弄对面两向,每向六格,每格若干号,共计一千三百九十九号。龛室分为四部,一比丘,二比丘尼,三优婆塞,四优婆夷。化者之骨,装瓷坛中,由佛龛下入室安置。若预先纳费报名,订安某格某号者,无论何时入塔,皆依所订而安。否则先入者在前,次入者在后。上盖五间大屋,正中三间佛龛,下即特别制塔。龛后东西四塔,即普通制塔。两边两间,为香灯、司水及年老不能随众者所住。长年专一念佛,俾亡者常闻佛号,莲品高升。存者痛念无常,急求往生。冥阳两利,同沐契理契机之深恩;见闻发心,共修心作心是之妙道。庶博地凡夫,仗佛力而超凡入圣;既预海会,即此生而断惑证真,实了生死之最胜因缘,亦寿终后之极善归宿也。颂曰;净土大法门,十方佛共赞,存亡勤修持,速得登觉岸。
(廿三)见《续编》卷下第一八五页。
(廿四)见《续编》卷下第二0四页。
‘世乱极矣!人各望治,不知其本,望亦徒劳。其本所在,急宜知之。家庭母教,乃是贤才蔚起、天下太平之根本。不于此讲求,治何可得乎?母教第一是胎教,胎教乃教于禀质之初。凡女人受孕之后,务必居心动念行事,唯诚唯谨,一举一动,不失于正。......’
(廿五)见《续编》卷第二一一页。
人字发隐(民二十七年为一弟子说)
人为猓虫之长,身不过数尺,寿不过数旬,竟与高厚悠久莫测之天地并称三才,其义何属?
须知才者,德能之称。天以普覆万物、生成化育为德能。地以普载万物、含养滋培为德能。人以赞天地之化育,继往圣、开来学为德能,设无人之德能,则天地之德能犹有所憾。由得人参赞继开之德能,俾天地之德能,圆满充足,竖穷三际,横遍十方。人与天地并称三才者,此也。
人之德能,大端有四:人者,仁也。仁慈恻隐,自利利他,故名为人。人者,忍也。忍劳忍苦,担当柱地撑天之事,故名为人。人者,任也。力任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之八德,俾无歉缺,故名为人(此八事,匹夫匹妇皆能为之。此乃参赞化育、继往开来、撑住天地之大事。若一疏忽,或亡一二,或八字俱亡。则成冒名之伪人,非与天地并称三才之真人矣。若能类推,则希圣希贤学佛学祖,有余裕矣)。人者,尽也。尽儒教伦常之道以敦伦,尽佛教心性之道以证心,故名为人。
人之义,大矣哉!愿一切同伦,各各担荷人之四义,岂独吾国之幸,实天下万国之深幸也。或曰:‘汝作此说,汝能一一无憾否?’答曰:‘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悲我之一一有憾,冀一切同伦一一无憾,以免一一同伦临寿终时,犹有如我无穷之深悲也。君不见《未曾有因缘经》,野干说法,天帝释拜听乎?使尽大地人皆为天帝释,亦不至不许野干开口,君何得固执人我相而责我乎?我知过矣!后不再说。’
按:《未曾有因缘经》,即《佛说未曾有因缘经》,南北朝(萧齐)昙景译,两卷。
此文乃大师为彭孟庵之子所作之开示。见前注(十四)。
(廿六)见《续编》卷下第二一三页。
学医发隐(民二十七年为弟子朱清泰说)
佛为大医王,普治众生身心生死等病。然生死大病,由心而起,故先以治心病为前导。果能依法修持,则身病即可随之而愈。身病有三:一、宿业;二、内伤;三、外感;此三种病,唯宿业难治。......
(廿七)见《续编》卷下第二五三页。
(廿八)见《三编》卷四第一0四八页。
按:此文乃大师书示弟子慧健(彭孟庵——梦庵)之一纸简翰。大师毕生不谈神通,不喜言及神奇之事,以免纷扰一心念佛之正念。然以其持戒之精严,定力之深厚,慧目如电,于佛法显现不可思议之神通力量固视之平常当然也。
免难轶闻
此女人命不该死,故坐于汽车之外。及车堕下河正下时,扬于其岸,故衣绝未湿,盖佛天鬼神,于坐车时己为救之之法于前矣,想必如是。
又,民十几年,潘对凫重修济南净居寺,开光唱戏,来客甚多。一人领一小孩,在井边看,小孩堕下井,立使人下井捞,水面无一物,用竿子遍井底搅,亦无一物。其人回家,则小孩在家里睡,如痴如呆,衣服尽湿。问何以到家,云不知。因刻一碑,盖一亭,名其井为圣井,拓之寄光。光送真师,真师裱而挂于太平寺大殿下客堂。此致梦庵,猜猜此梦。
附:慧健居士(即梦庵)题识
民廿七年,避地瓯江度岁。腊底有青田至金华公路汽车一辆,晚开出,隔丽水数十里之荒野江边,司机不慎,车坠江中。乘客四十余人,均遭灭顶。翌日黎明前往营救时,有一妇人,年约三十左右,坐江岸道旁,如醉如痴,询以何来,答言昨暮乘车至此。问以全车遇险,尔何无恙?对曰:‘不知’质以当时情况,亦不了了。连日两处新闻披露,莫不咄咄叹奇。还山后,曾以此一段新闻备告师尊,当时亦只互相惊异。予归寮舍,后师饬侍役持此字条见示。看后挟书中,亦未重视也。公今往矣!用待检出,以待装池。残零只字,片羽吉光,曾忆某记戴有保存有王右军沽酒数斤之字条,异常珍贵,则吾师此纸之价值,不待他年评定也。
庚辰除夕前二日敬识,辛己花朝后数日,书于灵岩山寺之养心室中。
甲午十月廿二日,奉妙真上人示,敬谨录书。弟子慧健,时年七十有七。
(慧健为梦庵法名)
按:大师此则字条之弥可珍贵者,在其以简洁质朴之语言文字平直记叙昔日民国十几年时,济南净居寺开光之日,小孩坠井安然不死之奇事、轶事,而又不加任何评论修饰。无穷深意尽寓于不言之中,洋溢于字条之外。‘盖佛天鬼神,于坐车时己为救之之法于前矣’一句,包蕴世间古往今来一切种种不可思议之现象故事之解释。因果之说明至为复杂、深奥,因果之显示甚是简单明白。吾人固不必憾叹人心难测、吉凶难卜,固无须测、无须卜也。苟测而预知之,亦无非证验因果耳。吾人但当自箴,自己一言一行、起心动念之际,佛天鬼神早己知之,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佛法即是心法,不欺己心即不敢欺佛也,佛能护佑之。否则,乃定业难转也,岂灾厄之未能先知,亦大数之前定难逃也。余自忏悔障深业重,不敢妄祈佛天鬼神呵佑避劫,唯时时刻刻诫以莫忘于临终急厄中以求佛接引往生净土焉。了矣!了矣!一了百了。观夫慧健居士当日得此字条,初则‘看后挟书中,亦未重视’;后则以王右军沽酒之字条相喻,仅作文献墨宝之价值视之,非似有悟道之语也。惜哉梦庵!终未能猜透猜破此梦。然其郑重保存大师此则手谕,后附识记其始末经过,时间地点亦载录详明,其亦大有功德于后世焉。
(廿九)见《续编》卷下第一三九页。
公元一九三九年 己卯 民国二十八年 七十九岁
在苏州灵岩山寺。
正月,复张觉明女居士书十(一)
正月二十六日,复张觉明书十一(二)
正月廿八,复张佩芬、慕兰居士书(三)
二月初二,复章以铨居士书二(四)
二月初三,复慧基、慧敏女居士书(五)。
二月十二,复张觉明女居士书七(六)。
三月十五,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三(七)。
春,皈依弟子戴涤尘居家中新建佛堂落成,大师赐书匾额命名为‘纯一佛堂’。并赐联曰:‘五蕴皆空、一法不立。’且诫戴曰:‘今后须专心念佛,纯一无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八)。
春,皈依弟子陆净善偕马静良、丁耀宗等至灵岩山拜谒大师,时大师己年近八十,犹自己洗涤衣服,开示学人,亲切恳至(九)。
五月十五,复顾宗况居士书(十)
五月十五,复夏寿祺居士书(十一)。
五月二十,复胡慧澈居士书二(十二)
夏,苏州针灸师王野枫居士由范古农处获知大师驻锡灵岩,由范函介上书求皈依,大师并复一函(十三)。
孟夏,作《因果实证》序(十四)。
孟夏,作《〈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发刊序》(十五)
是年,大师之《续编文钞》交付印行出版。
秋季,皈依弟子顾德榖居士为某君解释扶乱事,上书座下,大师赐复一函,且示’格勿‘两字明训(十六)。
秋,韩觉安居士函求皈依,大师收录,复函开示(十七)。
七月初二,复胡慧澈居士书三(十八)。
七月初六,复边无居士书二(十九)。
七月十二,复王慧常居士书一(廿)。
七月二十,复尘空法师书二(廿一)。
八月初七,复独山杨慧芳居士书四(廿二)。
八月初七,复孙艺民居士书(廿三)。
秋,大师作《香光庄严》匾额跋语,并应灵岩山寺监院妙真法师祈请,为山寺香光厅书题‘香光庄严’四字。今此大师亲书之匾额仍完好保存,悬于该寺香光厅(廿四)
季秋,作《靖江佛教居士林缘起》(廿五)。
十一月一日,复边无居士书三(廿六)。
十一月十二日,复穆宗净居士书五(廿七)。
冬,十二月初一,慧三法师到灵岩山寺拜谒,以谢大师介绍洪恩,并告诉大师说拟到金山参学。印光大师对其说:‘还是到天台山去,跟你师父兴慈法师听经研教好。’(廿八)。
十二月廿一,复穆宗净居士书六(廿九)。
冬至前三日,作《〈思归集〉发刊序》(卅)。
十一月,复圆瑛大师书(卅一)。
十二月,致德森法师书一、书二(卅二)。
十二月,致真达老和尚书(卅三)。
冬,作‘自述’三百余字。先是,外国人某氏至灵岩谒见大师。有所请问,互用笔谈,大师遂自述略历行愿(卅四)。
复了凡、冶公书(卅五)。
复真净居士书(卅六)。
(一)见《三编》卷二第五一四页。
(二)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五页。
(三)见《三编》卷一第一三九页。
(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七二页。
(五)见《纪念文集·皈依印光法师灵感纪实》(附本师回示,己卯二月初三奉列)。
复慧基慧敏书
慧基鉴:慧敏宿有慧根,故能一念即得相应。须知学佛之人。当尽己分,必须孝顺父母公婆,劝其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至于兄弟、姊妹、夫妻、妯娌、儿女、仆使均宜以此相劝。能如是者,方为真佛弟子。法名乃是空名,如上所说,乃是实德。务须实行真为生死,发菩提心,以深信愿,念佛求生,及与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行如是,化他亦然,此即俗修真之一大规范也,祈与彼说之。
光老矣!不得常来信介绍人皈依,以无目力精神应酬也,祈慧察。
按:大师此函《三编》中未收入。
附:皈依印光法师灵感纪实 唐慧敏
戊寅四月,有李居士者来居于比邻。闻其日夜念佛声盈耳,心窃慕之。因与其眷属相识浅,又惧不能骤得良人许可,故迁延未及问津。嗣其夫人来余家,劝念佛极殷勤。余即以告良人,良人欢然许,并嘱诣彼请开示。是夜即梦居士授与念珠。次日,在门首见居士说此事,居士即带余参礼佛像,晓以净土法门、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大意。并知渠皈依法师为当代高僧印光老人。余受教出,晚即诣彼随同念佛。此为戊寅九月七日事也。
旋承居士赠经像,劝持月六斋。余即与家设佛案焉。由是显如禅观,幽如梦寐,屡见境界。皆以白居士,居士证诸经典,多与符合,切嘱不可贪著,须顾正念云。余为习学仪式,仍不时诣彼念佛。闻居士回向发愿时,辄称弟子李慧基,普为四恩三有云云。余因感自己虽人道,尚无法名,曾屡请居士于印老法师处为介绍求皈依。居士许以年关后实行。
顷于月之十六日,晚课方毕,从事操作,系想佛事,心尚未散,仍自念曰:‘发愿无名,至以为憾。居士虽许介绍,倘为时局关系,或邮讯不通,或印老迁移他处,且年近八旬之人,设己生西,均意中事。果尔,我之皈依无望,是终无名矣!’正伤感际,意中突来‘慧敏’二字,几乎失声,是人说耶?我说耶?究竟谁说耶?真莫如其所以然而然者。
越日(十八)以语居士。居士曰:‘感应之理不爽。’遂将印老小照付余,令余对像焚香皈依,以‘慧敏’为师赐法名。并向十方诸佛证明,余敬谨依行。是晚居士邀余同课,课毕,居士向余合掌随喜曰:‘如此皈依,是名真皈依也。’余庆幸无已。从此每课毕礼师,乞求加被,力图精进。誓此一生,往生净土。头可断,志不可堕。以期不负居士,不负本师,不负诸佛而已。
民国二十七年戊寅腊月十八 净业弟子唐慧敏述于焦作王封矿区之中福里 同学顾慧基记
本师印公老人,专志净业,一生梵行,人天敬仰,无待我辈小子称赞。唐氏善根深厚,发心皈依,蓄诚殆非一日。
本师慈悲广大,应有如是感应。唯此一大事因缘,未可终嘿。慧基代记其事,并以函告本师。普愿众生皈依,一一皆如唐慧敏者。若有疑而不信,反加诋毁,慧敏当云:信佛即信自心,但取信于佛,无取信于人可也。
上本师书
印公本师和尚法座
今有善女人傅唐氏,自本年九月,经弟子劝发念佛。其根利,一念便不散乱,由是于禅观梦寐中,屡见境界,以告弟子。弟子证诸经典,多与符合,切嘱其不可贪著,以顾正念为主,伊与弟子住比邻,初为习学仪式,常来参加念佛。其因闻弟子回向发愿时,自称弟子李慧基,普为四恩三有云云。遂感自己虽己入道,尚无法名,曾屡请于弟子向师介绍求皈依。弟子许以年关前后实行,盖故迟以坚基道心也。顷据伊云‘于本月十六日晚课毕,深以发愿无名为憾,又念皈依尚不成就,是终无名矣。正自伤感间,意中突来“慧敏”两字,甚异之’等语。弟子以感应之理不爽,业令恭对师像(此像向为弟子所供)焚香皈依。谨以‘慧敏’为师赐法名,并求诸佛证明。慧敏拟另请师像供养。统祈师慈加被。
(六)见《三编》卷二第五一0页。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六四页。
(八)见《永思集·印光大师恩德追记》,
(九)见《纪念文集·恩德圆寂四周纪念感怀》。
‘忆已卯春,偕马君静良、丁君耀宗叩谒师于灵岩,瞻仰慈容,深生孺慕。时师世寿己八十矣,犹自己洗涤衣服,开示学人,亲切恳至。问余何年皈依?素食几年?家有何人?是否念佛?教余拜佛须至诚恭敬,如面金容,安祥舒徐,摄心屏息。师自拜佛,令我等观。虽父母教子,不能如此周致也。以师高年硕德,对于我等一视同仁,平等看待,其慈悲接引,乐何如乎!’
(十)见《三编》卷一第一五六页。
(十一)见《三编》卷一第一五六页。
按:此函中大师重又提及有关恶乳伤儿之诫。哺乳期之妇女,若心怀嗔忿怨毒,或生气,若此时以奶喂儿,儿食此奶,中毒不死亦必病,危险之至。大师且言:‘喂奶时生极大气,儿吃奶时即死,不极大,则半天一天死,无一不死者。小气虽不死,必病,无一不病者。若连一、二三日生气,则儿之毒屡积屡大,亦难不死。此吾国古今名医、神医均未言及者。余昔曾闻一名医医案,有一数月婴儿酣睡不醒,延此名医诊之,脉象丝毫无病,唯酣睡而已。乃私叩其乳母曰:‘得无有饮酒乎?’乳媪实言之曰:‘数日前主母生辰,赐以佳酿,饮之,即哺儿乳焉。’名医乃以醒酒之剂治儿愈。此犹未言及生气嗔恨之毒乳可杀儿致死也。科学日趋先进,欧美科学家己有实验证明:人之毒念凝聚极浓时,即可致人于死命。
信末附言数句,坚拒为其自己举行祝寿礼。且云:‘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此语后于次年‘复章缘净书’中再又重申,矢志不移也。
(十二)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按:江易园皈依谛老、印老后,早期于弘扬净土法门颇为尽力,亦颇得大师之嘉许。其晚年迷信乩坛,沉酣于扶乱,将乩语作圣旨,热中此道之至。大师此函即是针对此而予以批判、指斥。且独具慧眼看出其为乩坛所迷之根本一点,即是‘好誉’,‘被乩语赞叹得头脑己昏’,‘丧心病狂,真伪邪正不分’。江氏此后仍未能幡然醒悟悔改。大师对其之批评亦随之逐步升级。此函末另附之一段开示,乃大师鉴于江氏原为一虔诚正信之佛弟子,竟为乩坛所迷,不能念佛到底,深有憾惜,以之引出之深刻教训结论也。
复胡慧彻居士书二(《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十三)见《永思集续编·纪念文(八)》:
窃念不慧以书画因缘,信向佛乘,而修净土。私淑吾师德泽,苦无机缘承事,非一日矣。民国廿八年夏,始从范老居士古农处询知师住灵岩,并承范公函介,蒙师摄受,大慰生平,欢喜无量,惟有憾于时艰道阻,未奉耳提面命。庸讵知未及一载,吾师竟顿息化缘,遽尔西归,令我终身不获亲承供养哉!福薄缘悭如是耶?所遗手教一通,珍逾拱壁矣!顾皈依八年以来,行持不力,深负师恩。业障深重,弥增惭愧。兹值吾师舍利归塔,恭敬陈辞,盖纪其实,以志师德永久,并以自勖云尔。
(十四)见《三编》卷三第七八二页。
按:因果理论乃佛教义之一重要组成部分,亦是大师宏扬净土法门、宣教最为著力的几个方面中之一。今之学者为免涉及封建迷信之嫌,多避而不谈,遂致因噎废食,因果者,宇宙间之根本法则也。《因果实证》,近代永嘉周群铮(周孟由之弟)编辑。
(十五)见《续编》卷上第一页。
按:大师于己之《文钞》有相当自信者,以其所说皆取佛经祖语之意也。鲁迅夫子论己之文字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则大师亦同此感焉。学佛者得此弥可珍贵。
《印光大师文钞续编》发刊序
净土法门,其大无外,如天普盖,似地均擎。无一法不从此法建立,无一人不受此法钧
陶。
以如来一代所说一切大小乘法,皆随众生根性而说,或契理而不能遍契群机,或契机而不能彻契至理。因玆如来出世度生之本怀郁而不畅,众生即生了脱之大法卷而未舒。华严虽已导归西方,而人天权乘未闻。诸经亦多略示端倪,而法门纲要未著。由是如来兴无缘慈,运同体悲,特于方等会上,说《弥陀》净土三经。普被三根,全收九界,阐如来成始成终之妙道,示众生心作心是之洪猷。机理双契,凡圣齐资,如阿伽陀药,万病总治;如十方虚空,万象总含。普令圣凡,现生成办道业,大畅如来出世度生本怀。傥如来不说此法,则末世众生,无一能于现生了生死者。
光宿业深重,受生佛法断灭之乡;出世半年,又遭六月闭目之痛。人塾读书,屡遭盗匪兵戈之扰;稍开知识,复中程朱辟佛之毒。所幸学识全无,不能造生陷阿鼻之业;设或才智等伊,必至作十虚莫容之愆。由此意恶,长婴病苦,数年直同废人,一旦始知错误,于是出家为僧,冀减罪咎。
宗教理深,无力研究。净土道大,决志遵行。拟作粥饭自了僧,不做弘法利生梦。三十三岁,至普陀法雨寺,住持化闻和尚知光只会吃饭,别无所能,遂令常作食客,不委一毫事务。二十余年颇得安乐,经年无一人来访,无一函见投。宣统三年,上海出《佛学丛报》,高鹤年屡为邮寄。见所载文字多合公道,间有涉政治而稍侧重者,窃恐人以此讥诮佛法,因用云水僧释常惭之名,寄书祈其秉公立论,勿令美玉生瑕,编辑者并未寓目。后鹤年来山,为说所以,伊给去数稿登报,署常惭名,绝无知者。民国六年,徐蔚如得与其友三信,印五千本,名《印光法师信稿》,送人。七年,搜罗二十余篇,排于北京,名《印光法师文钞》,持其书来普陀求归依,光令归依谛公。八年,又印《续编》。秋,其母没于申寓,丧事毕,令商务印书馆合初续为一部,作一册。十二年,光令商务馆另排增订本,作四册,留板,初次印二万部。十四年,又令中华书局排增广本,仍作四册。此后无论何种文字,概不留稿,一免旷用施主钱财,一免徒剌明人慧眼。十九年掩关苏报国寺,当家明道师令人偷钞。二十四年,彼去世,遂止。二十六年,避难灵岩山,钞者以其稿交当家妙真师,妙师又令于《半月刊》等报钞录。光知之,势不能已,只好详校令排,满彼之愿。
光幼失问学,长无所知,文极拙朴,不堪寓目。然其所说,皆取佛经祖语之意,而随机简略说之,不敢妄生意见以误人。又加五十余年之阅历,若肯略其文而取其义,不妨作一直指西归之木标,宜致力于西归,勇往直前,勿以木标恶劣,并西归之路程亦不愿视,则竖标归西,两无所憾矣!又,初编虽印上十万部,大通家以专说信愿念佛,因果报应,敦伦尽分,家庭教育,直是劝世白话文,绝无拨云见月、开门见山、豁人心目、畅佛本怀之语句,故若浼焉。亦有与光同一根性者,视作妙宝,由玆返迷归悟、返邪归正、生敦伦常、没生极乐者,大有其人焉。
《续编》于《初编》所说外,益‘产妇念观音’、‘毒乳杀儿女’,此皆古今高僧医人所未说者,光则屡屡说之。古人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以期济世活人。光以无知无识粥饭僧,由徐慰如一人传虚,竟致承虚接响之万人传实,以为善知识,彼既以讹传讹,光不妨将错就错,教人生有恃怙,死有归宿,产无厄难,子不横死,以尽我心,虽有刺于明人慧眼,但以有益于人,无害于世,因随顺明道、妙真二师之意而令其流通,并略述其缘起。知我罪我,所不计也。 民国二十八年己卯孟夏,常惭愧僧释印光敬撰(年七十九)。
(十六)见《永思集·追念印光大师赘语》:
‘迨至民国廿八年秋季,为某君解释扶乱事,曾上书座下,辱蒙赐复,示余“格物”二字明训(见《三编》卷二,四九六页“复顾德榖书”《年谱》编者注)。嗟乎!师尊妙语,直指真铨,孔圣复起,当无间然。此段释文较蕅益大师释格物作唯心识看,更为明显详尽。师谓格物致知,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正与《中庸》言“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同一得道之言也。余故曰:师于世出世间学问己由博返约,实现代一法身大士也。呜呼!导师云亡,固然薄海同悲,念佛报恩,也是心丧之谊。自得吾师往生消息,即集合林友。启建弥陀佛七,凡七永日,并将师训余之言,公诸大众。企诸林友,同生正信,同报师恩,尤愿追随净土,当侍师尊也。’
按:顾氏此文之后,附有《觉有情》编者按语,引述《增广》文钞中大师‘复汤昌宏居士书’,说明大师之融通儒学,自有其特到之睿识,非彼滥唱儒佛一贯、冠履并尊之徒可以效颦也。中国数千年儒学源远流长,大师故于弘扬佛法时,亦兼谈儒学,契机契理也。“复顾德榖书”《三编》内未署年月日期,今据《永思集》考得
复顾德榖居士书
孔子以‘格物致知’为诚意正心之本。程、朱误认‘物’字为天下事物之‘物’,不知此‘物’字乃指当人心中不合理之私欲而言,非外物也。以心有不合理之私欲,即其知见便不正,而是是非非均失其当,如人爱妻爱子,其妻子再不好,他总觉得好,以正知为私欲障蔽,而成偏邪。若格去此爱,则此妻与子之不好,自然悉知见矣。格物致知,方能诚意正心,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若如程、朱以推极吾之知识,穷尽天下事物之理为格物者,乃致知为格物之本,而世之能格物者鲜矣。勿道乎常人做不到,虽圣人也做不到。既无由格物,诚意正心从何而得?而程、朱平常只言正心诚意,不言致知格物,乃以根本为枝末,以枝末为根本,倒行逆施圣人治心、治家、治国平天下之法,致世界之乱无由解决。为国家者,果能心无不合理之私欲,则互相残杀之根己无,又何由互相残杀了无止期也?光说此话,不知汝以为然否?如犹不能了了,且请至诚念佛,后来当不以光言为错谬也。疟疾将行,光前之治法,治无不愈。现一弟子梦一老人,令书‘疟疾调理丸’五字于白纸条,于未发一点钟前焚于开水中,服之即愈,以免无知之人遗弃字纸,亦极灵,宜与一切人说之。
(十七)见《纪念文集·恩师生西三周年纪念感言》:
‘己卯秋,函皈恩师,得聆慈教,苦口谆谆,诱导有加。尤以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先作世间好人,仍能进修佛法。’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一页。
复胡慧彻居士书三
切诫社友勿染易园之痴风,否则便成佛法中之外道,反破坏于佛法,疑误众生,了无底止。
易园之下劣,一至如此之极,此光绝料想不到者。其病在好戴高帽子,并想以张謇为菩萨,而不自知其全身堕在粪坑子里,何可谓清净香洁也!
当切教儿女知好歹,后来不会以邪为正,以臭为香也。现在国运危岌,天灾人祸,相继而作,宜令一切人同念佛号及观世音号,以为预防之计。
(民廿八年七月初二日)
(十九)见《三编》卷二第三二五页。
(廿)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九页。
复王慧常居士书二(略)
按:余与大师诸简翰中最为爱读之章,即此篇也。百诵不厌,津津有味。若或有人问余,读大师三大部《文钞》之心得,余实无心得可言。吾欲觅吾心之所在,即在大师此则简翰中之每一字每一句中矣。
(廿一)见《三编》卷一第二十一页
按:大师称许尘空纂辑之《莲宗三种辑要》以及《净土三字经》两书为‘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简捷明晰,随机设化,可谓莲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广宣传’其弘法之热诚至此!
(廿二)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五页。
(廿三)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九页。
按:此函中有大师告以念佛最切要之妙法,且引《楞严经》中大势至菩萨所云‘都摄六根......’
复孙艺明居士书(略)
(廿四)见《三编》卷四第八九二页。
香光庄严跋语(略)
(廿五)见《三编》卷三第七九六页。
(廿六)见《三编》卷二第三二六页。
(廿七)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一页。
(廿八)见《永思集·印光大师许我出家》:‘到了二十八年正月,我就将店务家务交与两弟。因我全家现己信佛,我也素抱独身,没有结婚,毫无挂牵。母亲也慈许了,真是欢喜之极。二月初八的早晨离开故乡,到了上海法藏寺。整整的住了八个月,才蒙吾师上兴下慈,于次年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圣诞正式剃度,做了小沙弥。十月初一日到宝华山求具足大戒。至十二月初一日圆戒后,当天就赶到灵岩山拜谒印光大师。
(廿九)见《三编》卷一第一六二页。
(卅)见《三编》卷三第七五三页。
(卅一)见明旸《圆瑛大师年谱》第一九五页。
复圆瑛师书
前日接手书,知事己明,遂返讲堂。而且于此危险之中,得大相应功夫,可谓因祸得福。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愿从此以后,专以都摄六根、净念相继法门为功课,此乃佛陀为三界牢狱中众生所说之殊胜法门,则其利益唯佛能知。至于光及寺中诸师祈祷,乃吾人本分事,何足称谢。所汇之款供众,亦可令大众深信佛力、法力、众生心力,三皆不可思议,而各各皆得净念相继之功夫,即财施为法施,咸皆感谢也。本欲即复,以有必不可缓之差事,故致今日始复,祈慧察是幸。
印光和南
按:圆瑛法师与明旸法师师徒因曾于一九三七、一九三八年赴南洋新加坡等地募捐抗日救灾资金,回国后于上海圆明讲堂突遭日寇逮捕,旋解押至南京日寇宪兵总部审讯,备受迫害。圆瑛师徒从容陈辩,气节不屈,经社会各方面营救,始得获释。此一九三九年(民国廿八年)十月十九至十一月十日事也。印光大师此函原载(佛学半月刊)第一九四期,《三编》中未收入。
(卅二)见《永思集·大师遗教》(第五六五八页)
致德森法师书(略)
致德森法师书二(略)
按:此两函见《三编》卷一第四页。不署年月日期,而《永思集》中明白载于文题之下。是罗氏之疏忽遗漏也。《三编》中之《致德森法师书二》,为此处之《致德森书一》;《三编》中之《致德森法师书三》,为此之《书二》。又,以此知《致真达老和尚》一函,亦同时在民廿八年所写。
(卅三)见《三编》卷一第二页。
致真达老和尚书(略)
(卅四)见《三编》卷一第一页
大师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国人某氏至灵岩,谒见大师有所请问。
互用笔诙,大师自述略历行愿如下)
经历:光绪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红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圆广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闲寮,三十余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广东皈依弟子拟请往香港,离普陀,暂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拟去,以印书事未果。十九年来苏州报国寺闭关。廿六年十月避难来灵岩,已满二年。现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经历也。一生不与人结社会,即中国佛教会亦无名字列入。
近来动静:自到灵岩,任何名胜,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胜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并持大悲咒,以为自利利他之据。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住一寺。
主义及念佛教义:对一切人,皆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为劝。无论出家在家,均以各尽各人职分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妇顺,主仁仆忠。人无贵贱,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间贤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圣,往生西方也。并不与人说做不到之大话,任人谓己为百无一能之粥饭僧,此其大略也。
按:大师此篇《自述》仅三百四十四字。全文简明清晰,质朴无华,盖文如其人也。
(卅五)见《三编》卷一第二四七页。
按;此函未署年月日期。今据大师信中自云:‘光己七十九。再过二十日即八十。’以知是函当在民廿八年之冬十一月间也。
(卅六)见《三编》卷二第三四六页。
按:此函亦无年月日期,信中云:‘光己七十有九,再过三十二日则八十矣。’唯未知大师之所谓‘再过三十二日’乃指离过年至春节正月初一,抑指离其生日之期,信中有言及鸡卵可食否之事。大师明告之曰:‘鸡卵之食否,聚讼己久,然明理之人,决不以食为是。
公元一九四0年 庚辰 民国二十九年 八十岁
在苏州吴县木渎灵岩山寺。
正月元旦,致广慧和尚书(一)。
正月,致胡子笏居士书(二)。
二月,复善觉大师书(三)。
二月初二,复郁连昌昆季书(四)。
仲春,丁槃如从真达和尚、德森法师、吴南浦、张慧贤、胡松年、杨欣连、黄照青、李传书居士等同赴灵岩山寺谒师,居旬余(五)
三月,皈依弟子李传书(法名德振)朝山谒师,大师指其鬓温语曰:‘尔鬓苍苍矣!’(六)。
三月廿八日,复胡慧彻居士书四(七)。
季春,作‘礼念观世音菩萨求子疏’(八)。
春,复章缘净居士书一(九)。
四月十二,复理慧才居士书(十)。
六月初,复章缘净居士书二(十一)。
夏,王智仰居士函求皈依,得妙真法师代复之开示,允收为弟子,并赐法名‘智仰’(十二)。
八月初五,复秉初和尚书(十三)。
八月十五,复屈翰南居士书(十四)。
八月十五,(中秋节),杭州屈翰南与其父、其妻,由张居士(名不详)具疏皈依大师。大师赐法名‘慧通’,且谕以须真修实证,不尚文字空谈(十五)。
八月廿三,复王慧常居士书二(十六)。
秋季,题‘吴江费陂龙灵岩藏经图偈’(十七)。
复明性大师书(十八)。
冬月十九日,复龙澄澈居士书(十九)。
冬十月廿三,李圆净居士进谒,廿五日与大师合摄一影留念(廿六日,李与胡子笏居士等下山返沪。)(廿)。
致德森法师书(四)(廿一)。
冬,十月二十七,大师略示微疾(廿二)。
十月二十八日,召集在山全体职事及居士等至关房会谈,提议妙真任灵岩山寺住持,众皆表赞同。二征大师同意择定于十月初一为方丈升座(廿三)。
十一月初一,妙真和尚在灵岩山寺升座任住持(廿四)。
初三晚,大师食粥碗许,食毕,语真达法师等曰:‘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此后精神逐渐疲惫,体温降低。
初四,早一时半,由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言讫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索水洗手毕,起立云:‘蒙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竟,即移坐椅上,面西端身正坐。三时许,妙真至,大师嘱咐其云:‘汝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后不复语,只唇动念佛。延近五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祥西逝(廿五),
(一)见《续编》卷上第二六三页。
按:此函乃大师临寂前之一大重要遗教也。函文虽长而不觉其长,娓娓而谈,阐述禅净之理颇为详明。自五台广济茅蓬之缘起,叙及前朝历史著名禅僧轮回因果。引证当世笃信净土、一心至诚念佛、临终往生瑞相事实,与禅宗诸祖之行持,阐明‘开悟’并非了生死,‘其去生死尚大远在’。其眷眷之心,希冀于五台山文殊道场之地能有全力弘扬净土念佛法门、大兴莲宗之一日。此函当与‘致胡子笏居士书’并看,参阅之。此函中可见大师对于禅宗亦有甚深之研究了解,洞明其利弊,故能有如是见解,作如是开示也。
致广慧和尚书(略)
(二)见《续编》卷上第二七四页。
致胡子笏居士书(略)
按: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字瑞霖,法名‘妙观’。近代著名佛教居士,详注见前。
(三)见《续编》卷上第二五九页。
复善觉大师书(略)
(四)见《三编》卷二第四三二页。
按:此函乃大师为樊郁氏兄弟讲述一因果轮回故事,以之化导郁父因病中思食肉破戒之念。信末谓:‘以七十岁之老人(系指郁父——编者注),长斋多年,尚欲吃肉,何况来生后世,能不造业而仍如今生修持乎?’谆谆诲人,切莫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亦可知真实修行、吃素念佛之确乎不易。修持之持亦有‘持久、持恒’之意在焉。然夫长斋经年竟不能持者,其破戒食荤之诱惑力亦大矣哉!可不令人震懔悚然乎?大师曾言:‘吃素不难,难于不肯舍贪口腹之心。’(‘复崔益荣书’,《三编》卷四第一00二页)如何舍去贪口腹之心,则因各人之根性不同,而对治之法亦异。苟能契机,无有不能长斋茹素而终身行之若素者也。余早岁学佛,欲净口茹素,初亦不能持,而于己起一对治之法颇效,遂不妄破戒矣。盖凡起种种吃荤食肉念头之际,当即思自己一生以往之大惨伤哀痛之事,至如慈亲早逝,形影相吊,则纵有龙肝夙髓陈之于前,亦不能拈箸沾唇矣。世人每有见至爱亲朋危厄临终之际,痛苦万状,卒不能救,且愿以己身代亦不可得。又如世上之人皆以幼丧父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为人生之大不幸、大哀痛事也,若此等事又皆非吾人自能主宰者,而唯区区一吃素不吃鱼肉荤腥乃自身能决定作主之事,焉能不痛下决心立志实行乎?佛法信愿行三,此为行持之初阶,若能持之,则进而可革除一切以往不良习惯、种种习气。又,佛门弟子之茹素与素食主义亦有其观念上之区别,佛教教义‘慈悲’两字,则戒杀茹素,慈在其中,悲亦在其中矣。
(五)见《永思集·诗偈》第二十六,丁槃如作。
(六)见《永思集·与皈戒本师印光大师之因缘》。
按:李于一九二八年在上海太平寺皈依大师
(七)见《三编》卷一第一五二页。
(八)见《续编》卷下第二四0页。
按:文后并附‘求子三要’即:(一)。保身节欲。以培先天;(二),敦伦积德,以立福基;(三)胎幼善教,以免随流。
(九)见《续编》卷上第二七六页。
按:此函未署年月,以函中自云‘今己八十’知之。《续编》中‘复章缘净书’仅一通,《三编》中有三通,且各列顺序。大师于函中自云‘今己八十,朝不保夕’,坚决不同意章氏在彼地代收皈依弟子。以其道行,阅历,清楚指出:‘人心之变,顷刻不同。光将死之人,岂可留此规矩!’‘近来常见本是极好之人,遂变成极坏之人,当光面尚如是,况光死后,谁能令他再变成好人乎?此事光断断不承认。’
(十)见《三编》卷二第三七六页。
(十一)见《三编》卷二第三五一页。
按:此函文字寥寥无机,仅一百零四字,其反对为己作寿之词。铮铮有金石之声。即所谓:‘我宁受斩头之刑,不愿闻祝寿之名。’此语己于上年复某书中附带信末道及,今再重申之。大师于另一信函‘复严伯放书二’中亦附书拒绝祝寿之事。其言曰:‘光一生不与流俗同起倒,什么八十不八十!有为光言祝寿之者,光不但不领情,且深恶痛绝,以为大辱。祈勿以此为光言,若对光言祝寿者,是视光为流俗矣。又及’大师逝去己五十二寒暑,而今诵此节文字犹凛凛然有生气,若即见即闻其呵斥之音容焉。
‘有飶其香,邦家之光。有椒之馨,胡考之宁。匪且有且,非今斯今,振古如兹。’
此《周颂》‘闵予小子’之什也,谨以此志。
又,圆拙法师有‘回忆印光法师二三事’记述当时情形:
‘(一)印光法师近八十岁那年的十二月廿六日,他召集寺内僧众道友讲话:“听说众道友正在为我筹办八十寿辰祝寿活动。感谢大家一片赤诚好意,不必办了。因为我个人反对搞祝寿活动。社会上有些人为显示权势、扩张势力而办寿;也有些人为积助、为扬名而办寿,他们都把祝寿引为光荣。可是印光以为可耻。”当法师说到“可耻”两字时,面红耳赤,声音洪亮,堂内一片肃穆。我对此事印象最深。几十年来,我常忆此情此景,深刻感到印光法师无我无私的精神可敬可佩,激励我奋发自修。’
《名僧录》,中国文史出版社 第四十二页。
复章缘净居士书一(略)
(十二)见《纪念文集·印公生西二周纪念》。
(十三)见《三编》卷一第二十二页。
(十四)见《三编》卷一第一二六页。
按:大师于此函中提及《续编》文钞中收入当年所写之‘与广慧和尚书’,乃写于本年正月元旦,约有五千言,寄往五台山广济茅蓬。自谓此函所语‘为从来未有之切实相劝者’。再次告诫后人,要以真修实证为事,切不可学口快活之空谈。
(十五)见《永思集》《诗偈》第二十三,屈翰南作。
按:屈氏此纪念诗前有小序一篇,提及其(慧通)于民国十七年于役陕西长安,二十七年回杭,廿九年中秋节与妻沈氏具疏皈依大师座下。蒙大师覆谕,以真修实证不尚文字空谈为嘱。十月初《续文钞》出版,大师致函询问其内地邮寄章程。
(十六)见《三编》卷二第五一九页。
复王慧常居士书二(略)
(十七)见《三编》卷三第八二三页。
(十八)见《三编》卷一第十六页。
按,大师于此函提出:信愿三行,为净土纲要,都摄六根(入手在听)为念佛秘诀。知此二者,更不须再问人矣。此原函亦未署日期,以信中自述‘年虽八十’定之。
(十九)《三编》卷二第四七八页。
按:此函中大师对龙氏自述:‘光一向凡需请书送人,皆照售价出资。一免经手人因光作弊,二可随意多少,无人敢生嫌意,及光不敢随意,我出资则两不相妨。’由此可见大师操行廉洁,持戒之精严。不然,弘化社可送之书岂少哉!
(廿)见《永思集》(第二二六页)《纪念诗文》十三,李圆净作。
纪念诗文(十三)(录一)
云栖法水久无灵,喜复灵岩见净瓶。
尽分敦伦儒即佛,息灾护国语成经。
双林远谒欢初续,一苇轻远梦遂醒。
最后幸留常住相,许侬伴日比金星。(感梦赴木渎进谒,二十五日合摄一影,距本师坐化生西才一七日。)
又,《永思集》(第二四九页)《书简》五,李圆净。
致《觉有情》月刊陈无我书 李圆净
无我大德道席:
弟赴苏前,确曾函告存老,梦中一番情景,不能不去云云。年前入莫干山后,苏湖遥隔,未见本师几及十载。此次之梦甚清晰,其中于俯首礼足时,有悲从中来之惑。醒后久久不能成寐。一日得德老赴苏讯,特托人赶到太平寺,为求代办通行证。
旧历十月二十三日启程赴苏,抵灵岩己晚。于廿四日早晋谒。嗣悉老法师诏于廿四夜间,在念佛堂说开示。反覆谆谕,几两小时,全寺百数十人咸集。老人欣然循沪来诸居士请,与执事诸大德及留寺在家两众同摄一影。弟因得侍立,复摄一影,恭掖送归寮房,旋闻法体不适,早午两餐未进,心窃虑之。傍晚与胡妙观居士约于明早离山。入静室告假请归。廿六清早,忽见老人来所住东阁,见面便对予低声说:‘今早做一梦,见普陀法雨寺破破烂烂的。’窃念法雨老人何作斯言。叩问起居,说:‘今天好了。’训谕良久,旋顶礼拜别。
返家后,内子数诘旅行后应感愉快,何连日郁郁乃尔。余默然。盖自亦不知其所以然也。至十一月初二,所居沪西被封锁。是日突接孟居士电话,谓老法师病笃。初四午间复接电告即晨卯时生西之讯。呜呼!灵山甫别,遂失依凭。可悲痛己!此番在山谒见数次,温谕有加。而初末两回,垂训间声色俱厉,折摄兼施,深恩难报,弟等己于前日起在圆明讲堂起七。承函询经过,只得陈之。不尽。
圆净和南 十一月初七日
(廿一)见《三编》卷一第五页。
致德森法师书四(略)
(廿二)见《永思集·行业记》。
(廿三)见(廿二),又,《永思集·最后训示》(第五十九页):‘十月二十七日,示微疾,深以灵岩法席久悬为虑。乃于翌午召集班首执事了然、亮普、敬人、惟性诸师等二十余人,及在寺诸护法吴谷宜、彭孟庵、吴南甫、沈祥麟、杨欣莲、张德林、薛明念、朱石僧诸居士等,齐至关房、开示灵岩沿革,嘱以现在监院,兼代住持妙真师。’
(廿四)见(廿二)。
(廿五)见(廿二)。又,见《永思集·回忆师尊生西之前夜》:‘甲申秋,德常养病灵岩,感光阴逝水,忆念师尊,异常哀悼,屈指于今,忽己四周年矣。回忆师尊生西之前夜,仍照常晚餐,食稀粥。先是,真达和尚、德森法师在榻前问候。师忽云欲食花生米。德师即往库房取之,时德常在库房,亦随去问候。其时茶房即将晚上所需之稀粥等送上。师仍以平时惜物习惯,将花生过粥,连衣而食。真老、德师等劝以病中不宜如此。师颔之,遂自捻去其衣。餐后片刻,自持杖,往解房大解。真老、德师等欲随侍,被峻拒。令茶房扶持,亦不许。未机,事讫就水,仍如平日态度,按律而行,次弟洁手,一一如法。事毕,就榻安坐,仍与真老、德师等多人畅谈念佛求生西方各要旨。大家将欲就寝,师乃照常养息。迨夜半后,于大众助念、佛声琅琅之时,自从榻起坐,再移椅上,向西端坐,安然善逝。八十老人如此景象,非平日功夫得力,何由而致?老人西归,固遂其本愿,求仁得仁。莲池海会多一菩萨,原属法门庆幸之事。独惜我等苦恼众生失此导师,思之终难抑其悲痛。今值四周纪念,特追记此情形,谅亦为未经目睹之诸同门有所乐闻者欤!’
(廿六)见《永思集·行业记》。
又《永思集·示寂记》,灵岩山寺护关侍者:
印光大师,今年八十,法体素健。夏历十月廿七日,为寺中沐浴之期。是日清晨七时许,大师自关房策杖赴浴室,步履稍急,足忽踬,由随侍人扶回关房。即延吴无生居士诊视,毫无损伤。二十八日早起,精神如常,午间亦进饮食。下午一时,大师召集在山全体执事及居士等三十余人,告众曰:‘灵岩住持,未可久悬。’即以妙师任之。于是选十一月初九日为妙真师升座之期。大师曰:‘太迟了!’次改选初四日。大师曰:‘亦迟了!’仍复择初一日。大师曰:‘斯可矣。’议定后,进晚餐,即休息。至后夜分,抽解六次,皆溏泻。二十九日晨,精神少现疲乏。过午即恢复,行动如常。晚食稀粥一碗,且准备翌日亲为妙真师送座。入夜安寝。十一月初一日,早起精神甚佳,并讨论接座仪式颇详。由真达老和尚由沪赶至,故送座之事,乃由真老行之。来宾有叩关问疾者,一一与之周旋。是日略进饮食,入晚就寝。初二日早起,精神体力稍有不适。廷王育阳、李卓颖两居士及本寺昌明师合拟一方。服药后眠息二三小时。晚来众为助念,安卧入睡。初三日,早、午均见良好,尚能自己行动,至解房大小净,便后洗手,佛前礼佛。及在室外向日二次。食粥一碗。入晚,又进粥碗许,食毕对真达老和尚云:‘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要恳切至诚,无不蒙佛接引,带业往生。’说毕,少顷,大便一次,尚不须人扶持。嗣后精神逐渐疲惫。十时后,脉搏微弱,体温降低。
初四日上午一时三十分。大师由床上起坐云:‘念佛见佛,决定生西。’即大声念佛。二时十五分,大师坐床边呼水洗手毕,起立云:‘蒙阿弥陀佛接引,我要去了。大家要念佛,要发愿,要生西方。’说毕即坐椅上。侍者云:‘未坐端正。’大师即自行立起,端身正坐,口唇微动念佛。三时许,妙真和尚至。大师吩咐云:‘你要维持道场,弘扬净土,不要学大派头。’自后即不复言,只唇动念佛而已。延至五时,如入禅定,笑容宛然,在大众念佛声中安祥生西矣。直到现在,矗坐如故,面貌如生。
护关侍者谨白
民国二十九年夏历十一月初四日下午八时记
跋一
释弘法
印光大师深通内外教典,著作等身,化被中外。本弥陀之宏愿,修势至之法门,以现前一念笃实之修持,卓然自立而广立一切人等,世人尊之为莲宗十三祖,是至道隆德,众所钦敬也。
末学最初奉佛,得一前辈教诲,谓:‘学佛贵乎精专,善于择法,研习佛经注释及古人论著,须以蕅益大师之前者为可靠,蕅师之后各家所述确当与否,尚未可知。’因兹常以此训修学,不敢遍阅近代贤哲著述,唯印光大师文钞始终为作依止,莫能暂舍,而于研习之余,亦不免偶有存疑。出家后前辈将灵峰中论赐读,于是晃悟印祖所述,真实可靠,缘以印祖文钞与0师中论并无二致,文钞引经据典,皆出自中论,且其摄理深广,融百家于一炉,吐珠玉于一宗,诚可作一部小藏经为喻。印祖一生专弘净土,随处密护诸宗,无论禅教尊宿,儒宗山斗,以至达官显贵,后生末学,皆悉膺服备致,弘一大师尊印祖为:‘三百年来一人者’,决非率尔称誊,实为知音之赞颂。
沈去疾居士学佛多年,深感印祖之盛德,悟弘扬净土法门于当世为要务,经年累月,搜罗卷籍,編著《印光法师年谱》,所祈大众以印祖生平行径为依归,弘扬净土,一心念佛,同愿往生,共证真常。欣逢印祖年谱出版,略贡数语,以求正于大德时贤,是为跋。
释弘法写于苏州报国寺
佛历二五四0年
公元一九九六年七月
跋二
释学诚
近代高僧印光大师,从儒入释,生平以文字三昧摄化众生,阐明因果,弘扬净土。德行文章惊服当世,所著文钞有正编、续编、三编,洋洋百万余言,实乃佛门不朽之遗作,苦海之慈筏、浊世之明灯,净土行人奉为圭臬。莲风溥被,有如日丽中天,中外受化弟子不下数十万人,膺大师教,老实念佛求生净土者,其数无量,诚如弘一法师所言:‘近代大德如印光法师者,三百年来,一人而已。’后人尊为净宗十三祖,可谓实至名归也!
印光西归至今已有五十余年,教内弟子,教外人士,凡有缘捧读大师《文钞》或《嘉言录》者,欢喜赞叹之至。无不掩卷缅怀大师不凡之风范。所惜憾的是,时至今日,尚未见有印光大师一生行化事迹之专著,而诸如虚云、弘一、太虚、圆瑛等大师的《年谱》均已先后出版,印祖年谱却迟迟未能问世。不意今者,上海沈去疾居士撰成《印光法师年谱》,功德不可思议!后学素仰印祖高风德范,闻此法讯,不胜欣喜之至,敬志数语,愿与同道共勉焉!
福建蒲田广化寺住持 学诚 和南
一九九六年十月十六日
跋三
觉醒
印光大师是我最为崇敬的近代高僧之一。他一生专修净土,并自号《继庐行者》(意为继承庐山东林寺慧远创道的净土遗风)。曾住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二十余年,朝夕唯阅藏念佛,不求闻达。一九一二年,有高鹤年居士取文稿数篇,刊登于上海的《佛学丛报》,署名常惭愧僧,名声始起。一九二二年,大师因印经事到上海,暂住太平寺,沪上知名居士施省之、王一亭、黄涵之、关絅之等,经常前往问法,他谆谆以净土为劝。各方投函请求皈依者亦甚多,大师皆慈悲摄受。从此,上海的太平寺即以净土道场而著名。在此期间,上海先后成立世界佛教居士林和上海佛教净业社,均根据大师确立的宗旨提倡念佛法门,大师亦经常前往开示净土法要,并在《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和《净业月刊》发表弘扬净土的文章,从而使净土宗风传遍整个上海。一九三0年二月,大师移居苏州报国寺,闭关撰述,写下了大量弘扬净土的文章,并先后完成普陀、清凉(五台)、峨嵋、九华四大名山的修辑。其后,复建灵岩山寺,使之成为我国净土宗第一道场。不久,在上海成立弘化社,专弘净土。后迁苏州报国寺。一九三六年,沪上佛教界在觉圆上海佛教净业社启建护国息灾法会,大师应邀前往说法,一时轰动全上海,皈依者千余人,上海净土宗风又一次为之大振。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避居灵岩山寺。苏州沦陷后,即拒绝应酬世事,专事念佛,保持了民族气节。大师提倡佛法不离世间,毕生弘扬净土不遗余力。其行事坚持‘不当住持,不收出家徒众,不登大座’之三大原则,淡泊名利,刻苦俭朴,恒示人以老实修持之道。一生所收海内外皈依弟子不下十余万人,尤以上海为最多。著述有《印光法师文钞》正、续编及《印光法师全集》等。圆寂后被尊奉为中国净土宗第十三祖。一九四一年,其弟子辈及上海缁素在上海觉圆法宝馆成立印光法师永久纪念堂,发行《弘化月刊》,印行他的遗著,发表纪念他的文章。但是,迄今为止,一直未见有人編著印光法师的年谱。
今有沈去疾居士,系真禅大和尚的皈依弟子,近年来集数年之精力,为搜集大师生平事迹之资料,数上灵岩山,最后编写成《印光法师年谱》一书,可说是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白。沈居士学佛多年,平时写有一些佛学论文,一九九0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曾出版了他所著的《应慈法师年谱》一书,受到各方面的好评。这次编写的《印光法师年谱》,所收资料比较齐全,审订也颇为严谨,不失为研究印光法师生平及其净土思想的一本有价值的参考书,相信出版后也一定会受到教内外广大读者的欢迎。
沈去疾居士要我为他这本《印光法师年谱》写一篇跋文,由于我才疏学浅,同时对印光大师的生平及弘化事迹也没有很好的研究,所以迟迟不敢动笔。但当拜读了部分书稿,感到内容非常丰富,获益良多。特别是为他研究佛学的严肃、认真态度所感动,因而拉杂写下了这些,是为跋。
跋四
沈去疾
大师往矣!虽欲上灵岩,俯伏座前求皈依,尚可得乎?今之可依止者,唯大师之遗教耳。
大师留存遗教俱见诸其《文钞》之中,当其住世之日,即以此刊印施送、教化度人。《续编文钞》问世,师尤亲为之作发刊词。及至大师逝后,皈依弟子罗鸿涛居士搜集大师遗散于外之书函文字,辑为《文钞三编》。奈因缘不具,稿藏灵岩,尘封四十二年。幸仗佛光普照,大师加被,于前年得莆田广化寺圆拙老和尚,灵岩山寺方丈明学大和尚共施法力,及诸善信襄助,遂将《文钞三编》原稿印行成书流通。至此,印光大师之三大部文钞俱传于人间矣,大师之精神风貌亦俱显于当世焉。
己巳冬月,余往福建莆田广化寺拜谒圆老,时圆老正与持德法师等亲为校订,核对罗氏遗稿,因得先览,诵其书函开示,若拨云雾而见朗日,警嗟此难得难闻之法宝竟光耀于目,洞澈人心乃至于如此哉!归沪后,复取《增广》、《续编》诵之,至《复徐福贤书》,感泣涕下,一诵一合十而已。当斯时也,如瞽去翳,如聋发聪,不可离焉。始知当佛道末法时代,欲得佛光展曦,则惟一恃仗此三大部文钞作先道,舍此他求,难有成就,乃于佛前顶礼自誓,发愿编撰大师年谱,本期三载,今二年而稿成矣,曷有志乎?
古德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也。’余以为大师之所以为大师,超凡入圣,位列莲宗十三祖之尊,其唯于当闻道之后,‘勤而行之’四字也。当其得读《龙舒净土文》残本之后,自此笃信净土法门,六十年来终不稍移易,自励不懈,诲人不倦,此境此志岂常人能臻耶?
古德又有言:‘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大师平生诲人曰:‘净土法门,别无奇特,但一心至诚念佛,无不蒙加被感应。’当其临终之际,尤以此语真达法师。世人常以净土法门易知易行而忽之,甚或轻之,而大师独以此悟之、重之。一句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圣号,心心念念,朝朝暮暮,自必定能得感应也。念一声佛菩萨不难,发一点善心,做一点善事亦不难,难在终身念佛行善不懈,境界始高。
大师逝后至今五十二年,讫无《年谱》问世,此后人爱敬崇仰大师而不敢卒然为之耶?抑时节因缘未至而无撰之者耶?余今自告奋勇,自不量力,竟属笔成稿,亦如童子优波离之为佛剃发也,躬身敛息,战战兢兢,利人利己,遵佛嘱咐而已。吾固知此跋记有不尽,尽吾所欲言者,阅者诸公自诵大师文钞,详察今世佛教界之风尚,思之可矣!
歙县沈去疾题于梅陇七鹅书屋
壬申二月廿三
后记
《印光法师年谱》,从一九九0年冬开始动笔,到如今出版,整整七年了,一九九0年九月,我到闽南几个寺庙去,在泉州承天寺拜谒圆拙老法师,住了二十多天。我对圆老说起自己想写《印光法师年谱》的心愿,他听了很高兴。我返沪向他告别时,圆老慈祥地望著我,缓缓地说:‘用印光法师精神来写印光法师年谱。’这句话一直铭刻在我心里,至今也有七年多了。
书稿撰写过程中得到苏州灵岩山寺明学方丈、监院净持法师、贯彻法师的全力支援、帮助,提供资料,给于方便。明学大和尚还百忙中审阅了部份书稿。一九九三年春完成了第三次修订稿。此后几年中,就在这一稿基础上广泛征求意见,增补与删改。上海孙华居士在一九九四年二月审阅了全稿,详细指正了书稿中的许多粗疏之处。又相继请上海社会科学院高振农教授、上海宗教研究室袁自力主任、华东师大刘淩教授、魏艾老居士、涌渊老居士等先后阅看全部书稿,还有上海社科院宗教研究所业露华所长、上海文艺出版社唐让之先生也审阅了部分书稿,上海中医药出版社总编辑金文明先生对书稿又进行了全面审阅,尤其是在行文格式上严格把关。以上各位师友长者都对书稿提出了各种宝贵的意见,大大提高了书稿的质量。这都是一九九六年之前进行的事。又承苏州报国寺、河南开封大相国寺方丈弘法法师、福建莆田广化寺方丈学诚法师、上海玉佛寺监院觉醒法师为之题跋,增色不少。除了对以上各方仁者的感谢之外,我还要衷心感谢我的巴蜀父老、川中朋友们。一九九七年初,经介绍我与四川出版社取得了联系。下半年即将《印光法师年谱》书稿寄往蜀中,托付出版。四川省宗教局领导很重视,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进行审批工作。尤其令人感动的是,天地出版社负责此书出版的责任编辑崔泽海老先生当时腰骨骨折住院,为了不影响出书时间,在医院病床上审阅书稿,提出了十分中肯的意见。特约编辑冷雪同志为本书的及时问世所作出的辛勤劳动,倾注的心力更是无论谁也不能比的。她对书稿文字内容直至书本的装帧、印刷质量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态度,使我深为欣幸、感佩。又觉得似乎是印光大师在常寂光中早己预先安排确定下的这么一位好编辑。我们以前都是素昧生平,连面也未见过一面。但冷雪同志和天地出版社、四川宗教领导部门的同志,出于对本职工作的高度负责,对这位佛教净土宗祖师、爱国爱教近代高僧的崇敬心情,热情真诚地支援本书的出版,使我终身难忘。
《咬文嚼字》编辑唐让之先生认为,这本书虽是一本《年谱》,却像一本《印光法师文钞》的《导读》。但我只能这样做。因为我著写这本《年谱》的初衷本就是为佛教内部一些善信,介绍一条通过学习《印光法师文钞》来修学净土的途迳。我确信本书中所作的一些考证研究,有其一定价值之处,七年来的努力辛劳不是徒然的。如果天假我年,我还能有充裕时间、精力攻读印祖的三大部《文钞》,遍阅有关史料的话,希望另写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劄记》。
如今,公元一九九七年的最后几天日子,严冬寒夜,我在上海常德路觉苑的一个小楼里,将白天收到的来自陕西印光法师纪念堂筹委会寄来的资料撷要,收入《年谱》中去,尽快寄往出版社。这篇《后记》也是此际草成的。我想起去年此时,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一日。我的师父真公上人西归一周年之期。也是此地此夜,我独自在楼上校勘,楼外居士林大殿上正在诵经、做晚课。觉苑原是简氏兄弟供养印光法师作净业道场的所在,昔年赵朴老曾居住于此楼。那天晚上我在西楼窗前久久伫立,百感交集,想了很多。也是积重难返,写下了《觉苑三章》,今选录一首于后作偈:
青灯黄卷伴鱼磬,一字一句诵分明。
有缘来驻觉苑地,无言愧对先师灵。
狮虫食肉佛门耻,鹦鹉救火行者心。
维摩楼上念维摩,北望合十泪沾襟。
菩提行者沈去疾记于上海觉圆苑西楼
編著者简介
沈去疾,本名沉弃疾,一九四六年生于上海,原籍安徽歙县(今属安徽省黄山市)。出身中医家庭,一九七三年皈依佛门。一九七八年参加上海市宗教学会、上海市佛教协会,任理事。一九八五年参加创办《上海佛教》。一九九五年出任上海佛学书局管理小组副组长、《上海佛教》编委。著有专著《应慈法师年谱》、《来果禅师年谱》(上海华东师大出版社出版)。另有《弘一法师对佛教律宗之研究》、《论中国佛教律宗之盛衰》、《上海普济寺碑考》、《印光法师对中国近代佛教之贡献》等佛学论文二十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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