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巴噶举早期历史简论

　　主巴噶举早期历史简论
　　来源：西藏研究　　作者：克珠群佩

　　［内容摘要］主巴噶举是塔波噶举八小派之一，是由帕珠·多吉杰布之徒孙藏巴嘉热·益希多吉所创建。该教派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实证苦修，其徒众之多、分布之广是其他教派难以相比的。后形成中主巴、下主巴和上主巴等中心。主巴噶举除学修噶举派共同殊胜密法“大手印”、“那若六法”等外，还要学修“八大导引”、“六种一味”等不共密法。
　　［关键词］主巴噶举；早期历史
　　［中国图书分类号］B9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003（2003）－03－053－05
　　主巴噶举是西藏佛教塔波噶举八小派之一，由塔波噶举四大派之一的帕珠噶举创建者帕珠·多吉杰布（1110～1170年）的徒孙藏巴嘉热·益希多吉创立。该教派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苦修实证，其徒众之多、分布之广是其他教派所难以相比的。该派没有掌握过地方政权，也没有形成政教合一实体，没有固定的地方势力作依靠，是一个以纯教派地位延续至今、流传不息的教派。尽管其影响远远大于拔绒和蔡巴等塔波噶举大派系，但由于可参核的资料缺乏，研究和介绍主巴噶举派的人亦寥寥无几。笔者参照《青史》、《贤者喜宴》、《主巴教史》等史籍，对主巴噶举派的早期发展情况作简要论述，不当之处，敬请方家指正。
　　一、中主巴的发展情况
　　在介绍藏巴嘉热·益希多吉与中主巴之前，应该先简要地介绍藏巴嘉热的上师帕珠·多吉杰布的弟子林热·白玛多吉。
　　林热·白玛多吉（1128～1188年）是帕珠·多吉杰布的弟子中修行证悟最高者。在帕木珠巴的弟子中有几个“究竟者”，如直贡·仁钦贝称为“因缘究竟者”，达隆塘巴·扎西贝称为“敬信究竟者”，而林热·白玛多吉称为“证悟究竟者”。
　　“林”是家族名，亦是地名。因为白玛多吉出生在娘堆，即后藏年楚河上游的下林家族，故此在其名字前冠以“林”字。“热”是“热巴”或“旧巴”的简称，意为布衣行者，是噶举派中重视苦修实证、修行获得暖位功德、能以单布衣御寒者的统称。白玛多吉是他的本名，简称林热。
　　林热·白玛多吉8岁时学医，善长医道，17岁时从阿阇黎林巴处受居士戒，并从之学戒学法，后从善知识温塘巴处出家。曾从热译师多吉扎巴处学习了《时轮》、《大威德》、《胜乐》、《金刚亥母》等密法。后因以往业力所致，破戒还俗与一女子成亲。曾从穹仓巴处学习热琼巴的教诫，后根据穹仓巴的指点前往洛若寻找热琼巴。35岁时到达洛若，可是热琼巴已经圆寂，就从热琼巴的弟子松巴等人处学习。1165年，林热·白玛多吉来到帕珠地方拜谒帕珠·多吉杰布，对多吉杰布产生无比信仰。后偕妻子来到温（在今山南地区乃东县境内）地区。再次回丹萨梯寺时，帕珠·多吉杰布命令他抛弃其妻，于是他想办法让妻子离开自己回到了故乡。后来又在桑日地方找了一位女子作修行密法的手印母，又觉违背了师言不妥，想弃之，但女子不走，于是他自己逃往康区。此后，林热·白玛多吉周游卫藏各地，曾帮助向蔡巴·尊追扎巴打过仗，得到了许多财物。著有《续部安立》、《六明灯》、《心金刚赞》、《入瑜伽》、《胜乐曼荼罗仪轨》等。此后长期驻锡在那浦寺，收徒传法，名噪一时。
　　藏巴嘉热·益希多吉（1161～1211年）是林热·白玛多吉的大弟子，也是主巴噶举派的实际创建者。“藏”是地名，因为他出生在后藏年楚河上游地区，故称藏巴（西藏腹心地带分前藏即今拉萨、山南一带和后藏即今日喀则地区；前藏人称为卫巴，后藏人称为藏巴），“嘉”是其家族名，据一些史籍中记载，他是噶举派印度第二祖师那若巴的化身。12岁时，同其兄长一起依止善知识达塘巴，并受居士戒，共住3年，学习《瑜伽师地论》、《俱舍论》和息结派教法。15岁起，从喀尔龙巴学习《集量论》及《释量论》等因明七论，精通因明，领悟无自性中观见。从这位善知识处还学习了《大圆满》、《大幻化》等宁玛派教法，并受菩萨戒，学习《入菩萨行论》等大乘经论。23岁时欲求心能获得自在的秘诀及能开示这样秘诀的善知识，于是前往那浦寺，拜谒林热·白玛多吉，如愿以偿。从林热·白玛多吉处学习了阿阇黎黑行者传规的《胜乐六十二尊》和弥止巴传规的《胜乐十三尊》的灌顶。后又获得噶举派的殊胜教法《大手印》和《那若六法》，他只修习了7日就能着单布衣御寒，获得布衣悬挂在太阳光线上，内外风息合二为一，徒壁和悬崖上行走自如无碍，水上随意飘行，制伏各种烦恼等功德神通。在那浦寺共依止林热·白玛多吉5年后前往洛扎喀尔曲地方修行，共住三年零八个月，当时人们见他的情形都不一样，有的人见他正在祈请林热·白玛多吉；有的人见他正在唱道歌；有的人见他正在跳噶尔羌姆神舞；有的人见他正在玩耍，都认为他修法不善而致疯狂。曾多次与直贡噶举派创建者直贡·仁钦贝相遇，求得许多秘诀。
　　1188年，藏巴嘉热·益希多吉挖掘出热琼巴大师埋藏的伏藏《六类一味法》。曾前往杂日圣山开辟和确定了许多圣境名胜。遵照蔡巴·尊追扎巴的授记，在拉萨附近修建了隆务寺，建寺后他前去拜谒蔡巴·尊追扎巴，从尊追扎巴处同时受沙弥戒和比丘戒，当时他33岁。从蔡巴·尊追扎巴处学习了《胜乐五尊》、《和合修法》等。不久兴建热隆寺，1205年，根据林热·白玛多吉的授论，在拉萨河上游的朗木地方修建了主寺，建寺时人们都听到隆隆雷声，藏巴嘉热·益希多吉说：“雷声所到之处，我的名声也到。”故以雷为寺名，从此兴盛、发展起来的教派称为主巴噶举派。
　　主寺是主巴噶举的根本道场，建寺后，从四面八方前来学法的人络绎不绝，寺内难以容纳，于是，在主寺附近修建了千余间茅舍。据载，当时聚集僧徒3万余人。召集僧众时，用海螺声难以叫全，只得在山顶上摇旗，以此为号来召集寺院四周僧众。藏巴嘉热·益希多吉常对弟子说：“要舍弃世间俗事，潜心修持佛法；要思维生命无常，一心趣向禅定；要抛弃爱憎厌恶，云游山川修行；上师本是道之根本，要好好敬重；风、脉、明点本是验证之心要，要好好修炼”。在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示寂前，大弟子就有2800名，而一般弟子有10万人左右。藏族谚言“藏人的一半为主巴，主巴的一半为乞士，乞士的一半得成就”，就是当时盛行起来的。可见益希多吉的弟子人数之众多，而且都修有成就，都秉承修行派宗风。藏巴嘉热·益希多吉曾对弟子说：“如果我作一名法相宗大师，众生利益不大，但是智者的名声会遍及各地；如果我当一名噶当派的上师，贤者之名会远扬，会受到大家的爱戴；如果我当一名持律上首，可成为卫藏一切寺院的钥匙一样的戒师；如果我讲说密咒经典，人们会说我就是真实的密教主。但是，我没有做这一切，我所奉行的是在外像小乘佛教徒，持守戒律；在内是个密乘行者，普济众生”。
　　如上所述，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的弟子很多，继承主寺法系者称中主巴，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示寂后由温热·达玛僧格（1177～1237年）继承主寺法位。他是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的族侄，亦是郭仓巴等藏巴嘉热弟子的上师。此后由温布·循努僧格（1200～1266年）出任主寺住持。此师修脐轮火获得成就，由于他能释放出巨大的热量，在他周围的人都不怕冷。此后由温布·尼玛僧格（1251～1287年）住持主寺。此2人亦是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的族侄。此后由傅加瓦·僧格仁钦（1258～1313年）、僧格杰布（1289～1325年）、绛央贡噶僧格（1134～1356年）、洛追僧格（1345～1390年）、喜饶僧格（1371～1392年）、益希仁钦（1364～1413年）、南卡白桑（1398～1425年）、贡噶班觉（1428～1476年）等人先后住持主寺。
　　二、上主巴的发展情况
　　嘉热氏族传出的主巴称中主巴；郭仓巴师徒传出的主巴称上主巴。郭仓是地名，贡布多吉（1189～1258年）长期驻锡郭仓地区修行传法，故称为郭仓巴·贡布多吉或简称郭仓巴。
　　郭仓巴·贡布多吉出生在洛扎地区鲁琼格查地方，自小拜师学习噶当派的道次第教授，《中观论》、《入菩萨行论》等显教经论。1207年前往热隆寺，拜谒藏巴嘉热·益希多吉出家，共依止3年，学习了《皈依发心》、《大发心》、《俱生和合》等教法。曾前去直贡、热振、达隆、蔡巴等寺拜师学法；在洛扎喀尔曲修行了3年；在岗底斯山、克什米尔等地共住了4年；在拉考地方修行了3年；在杂日山修行了3年；在琼噶尔和羊噶尔地方共住了2年。38岁时在协噶尔附近的郭仓地方定居，在此修行传法，共住了7年。从此，人称其为郭仓巴，或郭仓巴·贡布多吉。在他的后半生，先后修建了登卓、崩扎、强林、德庆登、拔卓多吉林等寺院，每座寺院都有千余名僧人，形成主巴噶举派的一个小派系，史称上主巴。
　　郭仓巴·贡布多吉法隆的继承人是其弟子杰哇央贡（1213～1258年），他出生在拉堆洛（即南拉堆，与拉堆——北拉堆相对。为元代建立的13万户之一，地处后藏定日、协噶尔一带）的拉东寺，其父亲是长年在拉东寺修行的宁玛派成就者。他5岁时就能唱出许多利他的道情歌，都认为他是一位化身，有来头。6岁时前去拜谒浦玛尔哇，学习了《大幻化》的灌顶、《大圆满》的教授以及噶当、息结、觉域、萨迦等派的教法，在浦玛尔寺共住了3年。9岁时出任拉东寺住持，先后拜喇嘛郭扎巴、郭仓巴、萨迦班钦、杰京俄、桑杰热钦、喇嘛追琼巴等为师，学习各家各派的教法。22岁时受比丘戒，取名坚参白。后建立室利日南定寺，并在布雷等处传法和修行。由于他的名声大，各地前来学法的僧众有万余人。
　　杰哇央贡的弟子坚俄·仁钦丹是定日人，在定日拜杰哇央贡为师，听了《上师瑜伽》等教法，与之结法缘。杰哇央贡11岁到圆寂的30多年里，仁钦丹一直做了杰哇央贡的近侍，不离左右，故称为京俄（近侍）。从杰哇央贡处听了许多新旧密法，并从郭扎巴、郭仓巴、萨迦班钦等许多上师处学法，后定居在定日寺传法授徒。
　　郭仓巴·贡布多吉的大弟子杰哇央贡传出很多徒徒孙，形成许多小中心。
　　郭仓巴·贡布多吉的另一大弟子成就者邬坚巴（1230～1309年）本名僧格白，又称温仁波且，是郭仓巴·贡布多吉的传法弟子，是上主巴噶举派的创建人之一，在主巴噶举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同时也是噶举拔希的传法弟子，在噶玛噶举派发展史上起到过承上启下的作用。邬坚巴幼时随伯父学法，16岁时从珀东艾寺的珀东法主仁钦孜摩处听闻因明、中观等。后从法主郭仓巴·贡布多吉处受沙弥戒；20岁时从珀东·仁钦孜摩处受比丘戒，学习《时轮》各类传规。后又依止郭仓巴·贡布多吉学习噶举派教法。曾赴印度、邬仗那等地朝佛、学法、修行，还以北方大德身份施财修缮中印度圣迹，受到当地人的尊敬，赞其为“无可争辩的大成就者。”邬坚巴曾3次受到忽必烈的诏请，最后于1292年他63岁高龄时亲赴元朝，为忽必烈汗治病传法，成为皇帝的佛教上师。皇帝曾赐以“上师法王”水晶印与大量金银财宝，但他不仅不接受钱财，而且还向汗王讲述出家人不应贪爱财物，唯应持佛传法为己任的道理。他在53岁时来到楚布寺，噶玛拔希慧眼识徒，给邬坚巴传授密法，并把护持楚布寺乃至整个噶玛噶举派以及培养和扶持噶玛·让迥多吉的重任密传给邬坚巴。西藏佛教的活佛转世制度滥觞于噶玛噶举派。邬坚巴根据噶玛拔希的授记和遗言，确认了噶玛拔希的转世灵童噶玛·让迥多吉，“这是西藏佛教第一次确认一个幼童为其前辈的转世。”他的确认，开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之先河，使噶玛噶举派成为采用活佛转世制最早的教派。而且，邬坚巴对噶玛·让迥多吉的确认和培养等做法，对后世影响很大，可以说，后世各教派只不过在此基础上增添或变通了一些手续。
　　另外，据史籍记载，邬坚巴的祖先是莲花生大师的弟子，曾在康区一带世代修行宁玛派教法，后来才迁徙到卫地。邬坚巴曾遵照郭仓巴·贡布多吉的建议，赴邬仗那学习《时轮金刚》，精通天文历算和医药学，发明了提炼黄金、矿石和水银的方法，运用提炼出来的原料配制出了藏药“仁青日布”，对藏医事业贡献很大，在西藏医药学史上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三、下主巴的发展情况
　　藏巴嘉热·益希多吉的大弟子洛热巴·旺久尊追（1187～1250年）是下主巴的创立者。他出生在雄地区的扎钦地方，属洛囊家族，所以称他为洛热巴。洛热巴·旺久尊追16岁时藏巴嘉热·益希多吉到雄地区传法，洛热巴做过藏巴嘉热的侍从，17岁时随父母正式前去拜谒藏巴嘉热，18岁时在觉摩隆出家，取名旺久尊追；后从藏巴嘉热学修《那若六法》中的《脐轮火》，不久能穿单布衣御寒，获得“热巴”称号；随藏巴嘉热前往主寺时他发了7个誓愿：1、不回家乡；2、不下山；3、常坐不卧；4、足不入俗家之门；5、常着一单布衣；6、言语断绝；7、常供百余食子（对自生本尊、资粮田、世出世间11类宾客各供食子10枚以禳灾祈福的一种宗教活动）。藏巴嘉热对洛热巴·旺久尊追说：“你不需要这些誓愿，不过释迦牟尼修了6年苦行，你6年遵守这些誓愿，然后可以随意。”后来在后藏地区得到了藏巴嘉热的密传。洛热巴到25岁时藏巴嘉热示寂，洛热巴就在山中苦修，证悟到了原始惧生智慧。后来修建了曲弥噶姆、星干、加吉、邬日拉等寺院，其中在邬日拉共住了7年，收徒千余人；后又建噶布曲隆寺，据载，在这个寺院里举行较大的佛事活动时，参加的僧众多达万余人。洛热巴曾到过门隅地区传法，并修建了塔尔巴林寺。
　　洛热巴·旺久尊追示寂后由其侄子杂日巴主持邬日拉寺。其他弟子多分头建寺为徒，形成了下主巴噶举派。
　　洛热巴的大弟子绛央贡布是娘堆地方人。他曾从绰浦译师次程喜饶（1173～1225年）处学法，在一个座垫上静坐14年之久，禁止食肉17年；后前往邬日拉寺拜谒洛热巴·旺久尊追，共依止洛热巴8年，学习掌握了主巴噶举派所有教法；曾在古茹隆建寺，曾到过汉地五台山，有许多佛学和世间学问著作留世。
　　主巴衮勒是16世纪主巴噶举的著名僧人，居无定所，一生云游四方，是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得道高僧，著有《雅言传》和《秽言传》。1992年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其传记《主巴衮勒传》。
　　《主巴教史》是主巴噶举派活佛白玛噶波（1526～1592年）著的，全名《佛教源流莲日》，成书于1580年，1992年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根据木刻版整理出版。此书因为是主巴噶举派人士所撰，故称《主巴教史》，其内容并非光讲主巴噶举派，而涉及印度、和阗、汉地以及西藏佛教前弘期、后弘期历史，尤其较详细地记载了西藏佛教后弘期人物事迹。值得一提的是，《主巴教史》的作者虽然引用了一些历史传说和宗教故事，却清楚地勾勒出了密教在印度产生、发展的线索和传入吐蕃的年代及主要内容，对其他文献介绍比较少的底洛巴、那若巴等印度佛教晚期的一些著名成就者作了详细介绍，这是本书的主要特点。
　　噶举派的殊胜教法有解脱道《大手印》和方便道《那若六法》，作为非常注重苦修实证的实修派主巴噶举，尤其重视宗教实践，重视修习《大手印》和《那若六法》，并且还有一套独具特色的引导方法。如《土观宗派源流》中说：“噶举先德虽以大手印立为正修根本，然又看到为初业人在相续心中求得相应，尚须有必不可缺少的各种支分。故又作出各种引导法。如岗布巴的‘俱生和合’，直贡仁钦贝的‘五具’，藏巴嘉热诸大师的‘八大导引’、‘六种一味法’和‘山居法’等，用各种讲授的方式以引导弟子”（汉译本第81页）。
　　“八大导引”是主巴噶举派的主要引导法，具体内容是：1、上师三身引导；2、大慈大悲引导；3、因果缘起引导；4、五具甘露引导；5、俱生和合引导；6、那若六法引导；7、八法等齐引导；8、密行回修的引导。不难看出，“八大引导”所包含的内容非常多，随了噶举派共同大法《那若六法》外，还有塔波拉杰所创的《俱生和合》和直贡·仁钦贝所创的《五具》等。
　　《俱生和合》是认识心之体性为俱生法身，心起妄念为法身之用，显境俱生为法身之光的一种引导法。塔波拉杰解释其字面意思说：“心及分别法身三，本来最初俱生起，为由师教合一故，遂有俱生和合称。俱生心性为法身，妄念分别法身波，境相俱生法身光，心境无别是俱生。”
　　《五具》由直贡·仁钦贝所创，他说：“大手印法如狮子，若无五具等，即是无眼。”把《大手印》比喻为一头狮子，把《五具》比喻为狮子的眼睛。《土观宗派源流》说：“噶举派中，有此教授，事业所以宏大。”仁钦贝在其道歌中云：“菩提大心如雄马，未经利他领先行，市民喝彩不可闻，前行应勤修此心。自身本为天王身，未至不变究竟处，不能聚集空行眷，故应勤修本尊身。上师四身比雪山，净信日光若不照，加持流水不能生，故应发起信解心。心性广阔如虚空，妄想之云不净扫，二智明星不辉映，故应勤修无分别。二种资粮如摩尼，不以愿力勤拂拭，所乐事业难成办，最后应勤修回向。”以上所说意谓：1、应当先修菩提心；2、应观自身为本尊；3、应对上师修敬信；4、应修无分别正见；5、应以发愿回向作印持等法。这就是修习大手印法必须具备的五法，故称为“五具”。
　　《六种一味》就是一种把不如意的事都转变成为修道的有利条件，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的引导法。由热琼巴埋藏、藏巴嘉热·益希多吉挖掘整理，成为主巴噶举派的主要教法之一。其具体内容是：1、转妄念为道用，有说持分别为道，谓了知分别心即妄念之体性，即于此了知上体认明体而住；2、转烦恼为道用，有说持烦恼为道，谓故思烦恼境而令烦恼增盛，即于其增盛处了知为心体空性，不破不随转，转烦恼为菩提；3、转疾病为道用，有说持病为道，谓观能病所病空，转病苦为菩提；4、转鬼神为道用，有说持鬼神为道，谓于鬼神怖畏境不破不随转，观为更加恐怖之景象，即于恐怖认知为空，明显宽坦而住；5、转痛苦为道用，有说持苦为道，谓观苦性空，于众生苦起大悲心，发愿济渡；6、转死亡为道用，有说持死为道，谓平时预习临命终时痛苦与幻相，如实了知，不起恐怖及立破之心，令子母光明会合。此六种法之前五种是修习大手印与菩提心转为道用的法门，后一所谓死亡为道用，是从《那若六法》中的中阴教授中分出来的。 ［责任编辑　仓决卓玛］
　　主要参考文献：
　　1、土观·罗桑却吉尼玛：《土观宗派源流》，刘立千译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2、巴俄·祖拉陈瓦：《贤者喜宴》，民族出版社1987年版。
　　3、郭洛·循努贝：《青史》，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年版。
　　4、主巴·白玛噶波：《主巴教史》，西藏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作者简介］克珠群佩，现于西藏自治区文联工作，系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中心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