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什伦布寺前怀古

扎什伦布寺前怀古
　　来源：中国西藏　　作者：德吉
　　1992年进藏，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来到日喀则游逛了一番。那时候对西藏懵然得很，只知道随大家到处转，摄影存念，只有一处深受震撼：扎什伦布寺寺主、十世班禅大师的法体端坐法台，宛若生人。当时感到一个人去世三年，还可以这么神情生动、从端庄肃整的慈蔼中漾出无尽的关爱，实在是神奇。因此，当接过那个称为“顿察”①的小红布袋时，立刻像其他信徒一样对它顶礼。后来又听说大师的许多神奇传说，更激起对班禅大师世系、对这个世系驻锡的扎寺的兴趣，并扩及整个后藏地区。
　　直到10年后，我才又有机会再到后藏，这时的扎什伦布寺已经使用上了CD-ROM门票，十世班禅大师的法体早已安奉在了他的祀殿灵塔里，只能仰视到他的圣容了。日喀则市早已变了模样，高楼林立。不过，从所住宾馆窗户看出去，除了扎寺辉煌的金顶、威武的展佛台外，满眼里还是藏式民居屋顶四角上的“塔拉久”，那些随风飘逸的五色经幡，和着香香的桑烟，向苍穹致以无限敬意。无由地，就对这里有了一份深切的眷恋，感觉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地凝重，那样厚实，不是可以随意移易的。
　　藏民族的发源地在山南的雅隆河谷，而松赞干布建立的吐蕃王朝，其中心移到了拉萨河畔。随后，伴随朗达玛的灭佛，也敲响了这个奴隶制政权的丧钟。400年里，吐蕃分崩离析，豪强割据，直到两个人物出现，而他们，也由此奠定了后藏辉煌的政治宗教文明。
　　萨班凉州会阔端
　　约从12元纪末，蒙古成吉思汗的军事力量兴起，用武力征服了祖国北方的许多地区，并逐渐攻取西夏境土。成吉思汗去世后，第三子窝阔台继承汗位。当这位汗王分派诸王子领兵向各方开拓疆土，特别是阔端王子向藏区各地的进入，其锐不可挡的威势，令安多、康区、卫藏各地的寺院、高僧及其它地方势力纷纷遣人表示归顺。
　　1240年，阔端派遣大将多达那波率军经安多、康区进入西藏，沿途对归顺者善加保护，对抵抗者毫不留情，光是在藏北热振寺就杀了500名僧徒。此举震惊全藏，如五世达赖喇嘛所说，使得蒙古军队在“东部工布地区以上、西至尼泊尔、南至门巴的地区内拆除堡寨，用不能违背汗王令旨的严格法度进行统治”。随后，多达那波开始了对西藏各个教派的考察，并将结果报告阔端王子。阔端指令迎请“最精通教法”的萨迦班智达。
　　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贝桑布(1182-1251)，简称萨班，是“萨迦五祖”中的第四祖，学贯佛教大小五明，有一次他在春堆讲经时，与印度南部来的大辩师措切噶瓦辩论，将其驳倒，这些外道师当下剪掉发辫，皈依佛门，贡噶坚赞从此赢得“玛哈班智达”(大班智达)的威名。当萨班接到阔端的邀请信时，已63岁高龄，但他还是毅然前往，并将两个侄子——10岁的八思巴和6岁的恰那多吉带在身边。1244年底，他们一行从萨迦出发，直到1246年8月才抵达凉州(今甘肃武威)。不巧，阔端到蒙古参加贵由汗继大汗位的庆典去了。次年正月，阔端返回凉州，与萨班举行会见。在回纥翻译的帮助下，双方进行了愉快的会谈。
　　这次会见的结果，是萨班认为西藏如果也像内地其他民族那样统一到蒙古汗王的统治之下，对佛教和无数众生的暂时和久远的利乐都有重大好处，因此他向阔端王子提出安定藏区的办法，并写了一封被称为《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致乌思藏阿里善知识大德及众施主的信》，奉劝“众人齐心协力，遵行蒙古法度”，并让他们将所属官员属民土地等分别造册，给蒙古、萨迦各上交一份，自留一份。此后，西藏各地归顺蒙古，阔端则委任萨迦的金字使者对西藏进行管理。1260年忽必烈登上皇位，建立统一的元朝，从此，西藏正式成为祖国大家庭中的一员，萨迦派也开始了对西藏的治理。元朝中央先后封萨迦五祖八思巴为国师、帝师，领总制院和宣政院事，封恰那多吉为白兰王，“赐给金印、同知左右衙署等，……封他为吐蕃三个却喀的法律的主宰”，从此萨迦派如日中天，在西藏建立起萨迦巴地方政权。
　　元朝通过对萨迦派封官赐印，并对西藏清查户口，建立驻军驿站，加强了对西藏的治理；同时，萨迦派也倚仗元朝的扶持，扩建寺院，写造金银汁佛经，取得封地，并建立起一整套官员机制和赫赫声誉。据《汉藏史集》记载，终有元一代，光是被封为帝师、国师、白兰王、日章王等名号的萨迦巴，就有17位。这也是即使在后来萨迦巴统治倒台后，萨迦法王仍享有极高威名的缘由。
　　萨迦巴在元朝政权的强力扶持下，统治西藏近百年。但是到元朝末代皇帝顺帝在位时期，萨迦派已急剧衰落，不再有控制西藏地方的力量了。与此同时，日益强盛的帕竹万户在万户长绛曲坚赞的经略下，于1358年一举攻占萨迦，从此帕竹巴取代萨迦巴，管理西藏。
　　绛曲坚赞建宗植树
　　绛曲坚赞(1302－1364年)，是朗氏家族的后代，从小就显示出超人的智慧和才能。14岁时，被送到萨迦寺学习，他的卓越才华引起寺主达尼钦波桑波贝的注意，除教其学经外，还让他学习行政管理乃至军事知识。据说在绛曲坚赞决定返回家乡时，达尼钦波曾预言说：“你将来必任万户长。”
　　回到乌斯地方后，绛曲坚赞通过元朝帝师贡噶洛追坚赞贝桑的帮助，取代了沉迷酒色的帕竹万户长，并在1322年9月，20岁时，得到元朝皇帝颁给的三等珍宝虎头印，正式当上万户长，达尼钦波的预言变成了现实。
　　绛曲坚赞53岁即1354年时建立帕竹第悉(摄政)政权，桑珠孜城堡(今日喀则)。1358年，攻占萨迦后，立即遣人上报元朝廷，被封为大司徒，赐印信，命他接管乌斯藏事务。由此帕竹地方政权得到元朝确认，其首府设在乃东地方。
　　绛曲坚赞执政时期颁布的一系列行政措施和法规中，对后来影响最大的是“宗”的设立。他废除萨迦巴时期的万户制，新建13个“宗”。“宗”的原意是城堡、要塞，据五世达赖喇嘛所记，当时在“贡噶、扎喀、内邬、沃喀达孜、桑珠孜、伦珠孜、仁蚌等乌思藏的紧要的中心地方建立了13座大城堡”，由于这些城堡实际成为一个地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管理一方百姓，后来就演变成行政建制，各宗设有宗本。宗本每3年一换，由第悉直接委派并对第悉负责。这种“宗”的建制在加强西藏地方政权方面，向前大大跨了一步，后来的“宗”(相当于现在的县)制即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
　　绛曲坚赞另一项应彪炳千秋的功绩是植树。在他所著的《朗氏家族史》中，绛曲坚赞说：
　　在我们所管辖的全部地方，每年要保证栽种成活20万株柳树，要委派管理柳树林的人，并进行清点查验，查明底细。种树的好处是，维修官房寺院，修葺拉德米德百姓的住房，修造船只都需要木材，因此不能不种树。人人都要管好无穷无尽的宝藏——发菩提心和植树。由于所有地方的沟谷平原都树木稀少，因此要禁止砍树，并根据时令季节，(一些时间)禁止砍树割草。要用锋利的镰刀和兵器划出地界，在划出的地界内要种上树。
　　绛曲坚赞的植树造林，使西藏一些地方的环境变得比以前更优美，也给后代提供了取之不尽的木材宝库。他还鼓励属民百姓在适合耕种的生荒地上开荒种地，一时间山谷平川布满农田，据史书说，甚至连麻雀也飞不到边。他的种种举措，为帕竹时期经济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江孜法王与展佛
　　在帕竹时期，江孜始终游离在这个政权的统治之外，一方面是因为江孜法王和帕竹首任第悉绛曲坚赞私交很好，另一方面也是江孜法王的势力强大，数百年里江孜始终自成一体，使那里的政治经济得到较大的发展。
　　江孜古代是苏毗部落的都城，后被雅隆部落征服，江孜成为吐蕃王朝贵族的封地。那时，这里只是年楚河上游的一块丰腴河谷，少数人家在这里耕耘繁衍。慢慢的，因为其地理位置重要，是前后藏的重要通衢，又是亚东的必经之地，随着社会发展，人来人往，渐渐地引人注目起来。
　　萨迦时期，萨迦法王统治着乌斯藏的广大地区，但门巴、珞巴地区一些部落不驯服，经常侵袭并威胁金字使者和官员行走的驿道。这时，萨迦本钦手下有一个文书叫帕巴贝桑布，非常能干，他率领部队先后收服冬仁部落和珞冬部落。据说他在率军平定冬仁部落的时候，已经将冬仁人全部围困在了古夏山中。但这时其首领派人送来口信，要求他放条生路，允诺下月带全部落的人畜财产前来投降。帕巴贝桑布真的与首领定约，放他逃生。此举引来随同进军的各万户的抱怨，萨迦也派法官前来查究。帕巴贝桑布说，“我与冬仁订了约，在期限到来之前，请你们等待，如果到期他们不如约前来，给我定什么罪我都甘心承担。”想不到过了一个月，那位首领果然率部落的大小首领携带财宝前来归降，说，“你做了善事，我要好心报答你。今后，我们都归降在你的脚下。”帕巴贝桑布将他们安置在年楚河上游定居下来。从此，整个冬仁部落驯服，再不曾闹事。
　　帕巴贝桑布有胆有识的此举，为他赢得萨迦巴的信任，委任他为萨迦朗钦。后来他到了内地，被皇帝封为大司徒，获得印章和诏书。回来后，看中了江孜这块风水宝地，就在原来贵族宫殿的旧址上重建了宫殿。这座宫殿之漂亮，连布顿大师都赞不绝口，说它是世间明珠，可与天界无量宫相比，称得上是江卡尔孜(殊胜王宫)。从此以宫名地，简称江孜。
　　帕巴贝桑布之孙热丹贡桑帕巴被尊为江孜法王，他的最为世人知晓的业绩是在他25岁那年创办了江孜大法会。这个一年一度的大法会，不仅扩大了江孜的影响，也使他与江孜东部的许多宗和卡建立联系，成功地将势力扩大到丹喀宗、羊卓、洛扎等地。30岁时，他建造了一件巨大的缎制佛像，据《汉藏史集》记载，这尊佛像高达百尺，“中间绣有释迦牟尼八十肘尺高的像，藏宝处装有如来佛的舍利，两侧为二圣，左右两边是燃灯佛和弥勒佛，高五十肘尺，周边是十六罗汉。法座中间是持梃护法，两角是法护和天王。四周边缘书写梵文的陀罗尼咒。”这是藏文史籍中首次记载如此大幅佛像的制作，因此，有的学者认为热丹贡桑帕巴的此举，实际是后来西藏各地历久弥新的展佛的滥觞。若干年后，大约在公元1418年他开始兴建白居寺和十万佛塔，历时十数年完工，就是现在的白居塔。白居寺和白居塔的建成，为江孜添上重彩。
　　仁蚌巴和藏巴汗
　　仁蚌巴原是帕竹绛曲坚赞的家臣，原族姓“格尔”，其后代格尔·南喀坚赞因奉命驻后藏监视萨迦大寺有功，1408年，帕竹第悉阐化王扎巴坚赞任命他为仁蚌宗宗本，以后又赐给他世代担任仁蚌宗宗本的玉印。此后，格尔家族就被称为仁蚌巴。
　　南喀坚赞之孙罗布桑布12岁开始掌管仁蚌巴，25岁时，将桑珠孜收为领地。之后，又通过联姻，以重臣和外戚双重身份，干预王权、政务。特别是仁蚌巴措杰多吉以摄政官“替东”(意为京俄派遣的)的身份管理帕竹第悉的政务，遇事自专，不与帕竹王臣商量，从政治上彻底背叛了帕竹巴。在宗教上，仁蚌巴同噶玛派红帽系联结，成为一方；与噶玛派本出于一宗的帕竹却与格鲁派相依为命成为一方，展开明争暗斗。
　　1498年，措杰多吉下令禁止拉萨三大寺的僧人参加拉萨祈愿大法会。此后20年，大法会都由噶举派、萨迦派主持。仁蚌巴支持噶举和萨迦、压制格鲁派，造成前后藏不稳定，宗教纷争不断，他为此多次出兵，结果总使自身势力增强。在此后百十年中，帕竹政权王统的继承还如过去一样更替，但所有的事务都需秉仁蚌巴之意，甚至在第悉的任命上，也完全由仁蚌巴决定。这时候，帕竹第悉名存实亡。
　　到1565年，仁蚌巴的属下辛厦巴才丹多吉也效法仁蚌巴，利用仁蚌属民的不满情绪，激起属民起义，夺取仁蚌巴家族所辖的后藏大部分地方，最终替代了仁蚌家族。1611年，辛厦巴彭措南杰担任后藏第悉，被称为第悉藏巴，随后两年进兵前藏，占领澎波和乃东宗，统一前后藏。1618年，第悉藏巴在打败格鲁派请来的蒙古兵后，乘机把整个西藏收归治下。此时其权势及天，被前后藏人称为“藏堆杰布”。史书把这一年作为第悉藏巴统治西藏的开始，其政治中心设在桑珠孜。
　　固始汗与格鲁派
　　第悉藏巴对格鲁派的压制，特别是1616年四世达赖喇嘛云丹嘉措在哲蚌寺的突然去世，并被禁止寻找转世，将格鲁派推到一个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这时，哲蚌寺的甘丹颇章(达赖喇嘛的拉章)强佐索南饶丹和扎什伦布寺住持洛桑却吉坚赞挺身而出。前者逃往青海，向驻牧这里的蒙古土默特部请求援兵。1621年索南饶丹和蒙古拉尊穷哇·罗桑丹增、洪台吉等率骑兵2000人在拉萨江塘岗打败第悉藏巴军队，将第悉藏巴包围在甲波日山，此时正在哲蚌寺的洛桑却吉坚赞出来调停言和，第悉藏巴被迫将夺占的格鲁派庄园属民和拉萨地区的管理权交还给格鲁派，但仍坚持不准寻找四世达赖喇嘛的转世。后来这一禁令因为洛桑却吉坚赞为他治病，第悉下令取消。
　　1622年初，洛桑却吉坚赞等格鲁派高僧在热振寺文殊菩萨像前设糌粑丸子抽选，选中都杜饶丹的儿子为四世达赖喇嘛的转世，即派人与蒙古军的代表一起到桑珠孜向第悉藏巴通报，得到第悉藏巴同意，把灵童从浪卡子迎接到哲蚌寺坐床，这就是五世达赖喇嘛阿旺洛桑嘉措。由于继任藏巴第悉噶玛丹迥旺波和噶玛红帽系继续对格鲁派加以迫害，使信奉格鲁派的卫拉特蒙古决定派固始汗带兵入藏，帮助格鲁派。
　　固始汗，本名图鲁拜琥(1582－1655)，以勇武和富于计谋著称。1636年底他带兵10000进入青海，1637年初控制青海蒙古各部，并以扶持格鲁派为号召，统治了青海藏族各部落。当年秋天，固始汗带领少数随从从青海到拉萨，在称为“噶丹康萨”的住所会见了五世达赖喇嘛和索南饶丹等人，接着洛桑却吉坚赞也从扎寺赶来会见。固始汗赠给洛桑却吉坚赞“班禅博克多”的称号，从此这一转世系统以“班禅”的名号著称，洛桑却吉坚赞被尊为四世班禅喇嘛。五世达赖等人在大昭寺的觉卧佛像前陈设宝座，请固始汗就座，赠给他“丹增却吉杰波”(执掌教法法王)的称号，还给他儿子和手下官员赠给称号。固始汗亦回赠索南饶丹等达赖喇嘛主要随从以等各种称号。这次会见对西藏历史和格鲁派的命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1639年，固始汗以康区的白利土司崇信本教、迫害佛教僧人为由，从青海进兵康区。他的骑兵行动迅速，在第悉藏巴还未弄清准确消息时，已擒杀白利土司，控制康区，打开通向西藏的大门。1641年5月，固始汗大军抵达当雄，在格鲁派人员引领下，经南木林直插后藏，将第悉藏巴包围在桑珠孜城堡中。蒙古军还分兵一部，切断前后藏交通联络，并由格鲁派僧兵配合，招降前藏各地方首领，攻打拒不听命的第悉藏巴的守军和地方贵族。第悉藏巴坚守桑珠孜城堡达10月之久，直到1642年3月，桑珠孜被攻破，噶玛丹迥旺波被俘。存在了24年的第悉藏巴政权被推翻。
　　3月底，固始汗把五世达赖喇嘛从拉萨请到桑珠孜，并召来帕木竹巴和萨迦的首领，在蒙藏僧俗大众的集会上，宣布把西藏十三万户献给五世达赖喇嘛，他自己以格鲁派的施主和保护者自居，这次大会标志着格鲁派和蒙古和硕特部在西藏的联合政权的正式建立。在这个政权中，固始汗是统治包括青海、康区、西藏在内的整个青藏高原的蒙古汗王，他命自己的儿子们分别管理青海、康区，自己则坐镇西藏，任命索南饶丹为管理行政事务的第巴，进行统治。固始汗还下令把桑珠孜改名为日喀则，以消除它曾作为全藏首府的影响。6月底，五世达赖喇嘛和固始汗等人回到拉萨，在罗布林卡举行大会，庆祝以拉萨为首府的甘丹颇章政权的建立。
　　从此，全藏首府再次回移拉萨，后藏日喀则相当一部分地区成为历世班禅喇嘛的管辖范围。这样，自萨迦巴以来所形成的后藏政治文化中心移回前藏，但在某种意义上，西藏的宗教文化仍以后藏为炽。萨迦法王，特别是历世班禅喇嘛既博学又长寿，在藏传佛教信众中深受敬信。而历世班禅的爱国主义传统，不仅为历届中央政府所优渥，更为广大普通百姓所推崇和敬重。
　　而这，也许正是直到今日，日喀则仍然让人在享受现代生活的同时，深深证悟其民族文化的缘由吧。
　　注释：
　　①顿察，西藏活佛高僧圆寂后，在进行肉身塔葬时，其法体将进行一系列脱水防腐处理，过程中使用的药物、盐巴等就吸有这些圣僧的血、黄水等物，近侍人员会将其用小布袋装好，布施给信徒香客。这些人视之为圣物，佩带在身或供奉起来，甚至传之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