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无情胜有情

道是无情胜有情
　　□ 刘兴旺 王 麒　《鸭绿江》 2007年第10期
　　2006年11月至今,我多次前往辽东凤凰山,拜谒朝阳寺方丈释圆林。采访中,我很想探究方丈与佛结缘的因果,数次提及其出家前的心路历程,及出家后如何做到在寂静中摆脱尘世的烦扰,如何摆脱常人所面对的感情纠葛等等,竟引得这位花甲老人几度哽咽,谈话多次中断,但他的眼泪最终没有流出来。后来我似乎明白,圆林方丈的心里一定有条河,一条流淌着尘世间悲苦、离别,五味杂陈的人间情愫的河流,这河流因了佛的点化,都流向寂寥的灵魂深处。我看到一个从尘世的喧嚣中,毅然走向佛家清净之地的出家人,灵魂与肉体曾饱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才有今天精神境界的至上高远,才有今天的德高望重。谛听尘缘与挣脱,感悟生命与悲苦,法师向我讲述的语调听似平淡,但这平淡之中潜藏着巨大的情感漩涡。随着故事情节的波动,一段记录其人生轨迹的袈裟史,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一、 尘缘往事
　　圆林法师俗名杨柏林,1941年7月生于吉林省吉林市西安路,1957年服兵役,在部队担任机要报务员,曾参加西藏平叛。如今,在他和善慈祥的笑容里,尚可见其在七年的军旅生涯中炼就的刚毅与坚强、智慧与忠诚。二十三岁那年,杨柏林复员,被分配到吉林市丰满电厂工作,后又调到吉林市羊毛衫厂。三十六岁在北京广济寺剃度出家,拜于一代禅宗祖师、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上正下果老和尚门下,法号圆林。1983年,圆林和尚在江西石城县如意山普济寺受具足戒,并随师学法三年。1985年在长春般若寺传授三坛大戒,担任开堂大和尚。1990年,在四川省成都市照觉寺传戒和首办,在照觉寺佛学院任教务长和学监。1992年在照觉寺传戒做引礼,1996年在福建省蒲田广华寺,做全国最大的一次戒场,长达108天,任四师父。
　　善有善缘,佛有佛缘。圆林和尚出家之时,也饱受儿女之情的困扰,他咬牙直奔前方,硬起心肠含着眼泪不回头。现在想起当初离家的情景,大和尚仍是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复。当时小女儿刚刚六岁,两只小胳膊搂着父亲的大腿不放,哭得涕泪涟涟,嘴里喊着:“爸爸,爸爸,我不要你出家,我们都跟你一起学佛。”和尚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心中早已柔肠寸断。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挣脱了孩子幼小的身躯,果断地迈出了最绝情的一步,飞一样冲出院子。当亲人们追他到火车站时,一列无情的火车已驶离伤心的站台。斯人已去,那份难以割舍的亲情,就随圆林的一往无前渐行渐远,亲人们的心被他无情地撕碎了。在这种伤痛的打击之下,妻子没能挺住,突然精神失常,过早地离开了人世。祸不单行,女儿长大后,又在下夜班的途中遇到坏人,不幸遇害。尘世间如此令人悲伤的变故,对圆林和尚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却丝毫未曾动摇其一心向佛的宿愿。
　　圆林方丈自幼受慈母的影响,即有佛缘。那时候家门口有个弥陀寺,他常跑去玩耍,掏麻雀,寺里的比丘尼对他很好,常给他水果吃。后来母亲就戏说:“把我家老二(圆林家中行二)给你们做徒弟得了。”到了十二三岁时,圆林就会念经书了。文革后期,他家门口的寺庙被砸,红卫兵小将们边喊着“破四旧”的口号,边把庙中的比丘和比丘尼揪出来批斗,斗够了就扬长而去。这些比丘和比丘尼们都年事已高,哪里能经得起这几番折腾,纷纷卧床不起。原本没有劳动能力,更没有生活来源,也找不到一个亲人来照应,风烛残年的比丘尼们,处境极其孤苦凄凉。当时的圆林已参加工作,他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承担起照顾十余位老人的义务。有的比丘尼沦落到上街拣垃圾堆里的食物吃,被他劝回来,重新安排好生活。有的比丘尼已被折腾得生活难以自理,他就为她们洗衣做饭,端屎端尿,视其为亲生父母一般。和尚们对圆林自是感激,有一块糖都要塞到枕头下面,留着给他吃。
　　母亲一生吃斋念佛,对圆林和尚的出家产生极大的影响。圆林剃度出家后,起初也经常回家看望老人家,但每次回去最多不过十分钟,问问母亲身体好吗,有没有吃斋念佛什么的,说完转身就走。母亲就拽他的衣襟不放,圆林赶紧推掉,往院子里跑,母亲在后面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他还是硬着头皮冲出去,却早泪流满面。母亲八十七岁那年,圆林正在福建传戒,家里来电报说:母病危速回。圆林立即乘飞机赶往长春。到家后,母亲早已往生,亲属们一大帮,站在院中哭成了两排。圆林和尚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面对生身母亲的离去,他最终还是无法抑止内心的悲苦。母亲活着的时候,每每总要拥抱一下他,摸摸头,再贴贴脸。儿子多大了也是她的小孩。
　　圆林走到母亲床前,说:“妈妈我回来了。从我出家你就想和我贴一回脸,这回你贴吧!”和尚一贴脸,眼泪就止不住了。
　　亲情的磨难,让圆林方丈经受了灵魂深处的震荡、打击和考验,而最令他身心饱受磨砺的,还是出家最初的那十年,圆林见证了什么是所谓清静世界的黑与白,冷与暖,这些磨难在今天的圆林方丈看来,都是修佛路上必须经受的考验,是佛对人的恩典。那十年,圆林就是在重重磨难中走过来的。遭人谩骂和侮辱,受人白眼与冷漠,更被自己的徒弟追杀过。
　　曾经在大龙湾住过的三年,在圆林方丈的脑海里记忆最为深刻。那时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师徒几个人就住在没有门的山洞里。洞顶太矮,圆林个子很高,每天头顶上都能磕出几个血包来。此时圆林原来身边的上百个徒弟,走得只剩下三个了。他们无怨无悔地跟随着师父,过着四处飘泊的生活。后来大龙湾实在呆不下去了,他们师徒就前往五常桃山屯的一个寺庙,那个庙里的住持也是圆林的一个徒弟,连庙宇都是圆林出钱给修的。那徒弟假意收留了他们,不想半夜里却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般将他们住的房间围住,然后砖头、石块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圆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起身抱住小徒弟的头说:“要打你们就朝我一个人打吧,别打坏了孩子,不然我没法向人家父母交代呀!”后来,庙里一个叫通春的老和尚跑过来,跪在地上向那些人磕头:“求你们别打师父了,打师父是罪过,没法忏悔的,打我吧,我替师父挨这个打。”那人一见这架势,就朝打手们喊道:“别打老的,打小的,给我往死里打!”
　　后来,圆林被逼无奈,只好冲出去和这人拼命,这些人停住黑手后,却把圆林的戒牒给藏起来,百般刁难,使他们寸步难行。圆林带着小徒弟去派出所报了案,才拿回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桃山屯这个伤心之地。若干年后,这个打他的徒弟被从监狱释放出来,人已经变得不成样子,全身是病,而且身无分文,摇摇晃晃来找师父,跪在地上抽自己的嘴巴,抽得满脸是血,然后向圆林认错,求师父原谅。圆林开始不能接受,后来见他实在可怜,也无处可去,心一软,重又收留了他。
　　在吉林的辉南县,圆林方丈历经千辛万苦,筹资数百万元,修建了万寿寺。突然有一天,寺里的四个徒弟跑出去,打电话给圆林方丈说:“老东西,限你三日内,给我们送来四十五万块钱,我们哥四个修庙。钱拿来饶你不死,不然拿你的脑袋!”当时圆林方丈正在广西北海讲法,而这几个恶徒居然一路跑到锦州,在一家饭馆里,身着僧衣,喝酒吃肉,并用极其恶毒的语言,在电话里向师父勒索钱财。但最终还是邪不压正,他们的恶劣行径没有得逞。在落魄后一个个提着行李来找师父,不停地忏悔。圆林方丈觉得他们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但并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也就再次给了他们机会。
　　圆林方丈说,磨难是助道的增上缘,没有磨难难以成佛,磨难就是来成就佛的。谁受的磨难大,谁的成就也就越大。磨难来考试,看你能否及格。
　　二、 弘法利生
　　修得佛缘,舍得善缘。圆林方丈通晓佛学真谛,借佛法之力,治病救人。吉林东丰县有一居士,四十岁上得重病,住院治疗花去三十余万人民币,却仍不见好转。其时人已骨瘦如柴,无奈只好回家等死。一个偶然的机缘,结了圆林方丈。圆林一眼就看出她心病甚重,心病即得心药来医。明确告诉她说:“你不能死,你去做佛事,做善事,去为万寿寺建筑出一把力吧,哪怕只搬一块砖也好。”半年以后,居士每次可以搬四块砖,饭量增加,体重增加,面色渐渐红润起来,觉得活着充实了。后来医院复查,医生大吃一惊,居然各项指标正常!医生问其故,答曰:“没吃什么特效药,就是干活,给庙上干活。是圆林法师救了我。”
　　圆林方丈说,佛普渡众生,为众生受苦,却让众生成佛。而学佛者,再去普渡众生。既是做人,也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利于人民的人。”
　　寺外有一年轻人,家境贫寒,可又好吃懒做,整天贪恋杯中之物,荒废时日。后来上山来投寺,圆林告诉他,做和尚也要劳动,也要凭能力吃饭,哪里都没有不劳而获的说法。然后收留了他,帮他在寺里找了事做,后来这年轻人终于戒了酒,成为一名真正的佛家弟子。
　　圆林方丈觉得,我们的社会是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其中的成员。信佛的人只是信仰有别,其他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在佛光普照之下,发慈悲之怀,为众生排忧解难,是每一个佛家子弟应尽的义务。黑龙江大庆市一家四口人,因连日来屡受车祸之害,百思不得其解,精神上的压力几乎让一家人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上山来求法师,圆林就为他们分析原因,帮他们在心理上调解,排出心中的忧患,全家人最后如释重负。圆林法师的寺庙里,有一些刑满释放人员,有的以前做过小偷,有的以前是社会上的混混,圆林没有嫌弃他们,收留他们是想通过学佛,感化和挽救这些失足的人,激活他们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良善之缘。人本无善恶之分,皆为七情六欲使然。在吉林镇来慧缘寺,圆林收了个徒弟,以前做过黑社会老大,曾经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人见人恨的坏人,出家后拜圆林为师。圆林方丈见其虽有劣迹,但良心未泯,且有一定办事能力,就人尽其才,提拔他为寺里的监院。方丈不在时,令他全权主持寺里的大小事务,居然做得很有条理。人生在世,犯了错误,有了污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最后成性。圆林认为改造这样的人,要有滴水穿石的功夫,要让他们在佛前静悟,悟出如何做人的道理来。早年曾收留的一个做过小偷的人,到了寺里还偷,被捉住以后送到圆林面前训戒,圆林未曾喝斥,只是罚他诵经。数日后,那人起誓道:“我若再偷,把手剁掉。”圆林一笑,“佛看着你呢。”佛法离不开世间觉悟。
　　为感化和拯救这些失足之人,圆林法师可谓煞费苦心,也吃过很多苦头。但他觉得,信了佛的人,若回到社会上再犯罪,那就是对佛的侮辱。佛强调的是感悟,强调事前教育。曾有一位黑龙江籍的年轻人,团伙涉黑,帮人家要账,不给钱就绑票,剁人家手脚,后来事发,团伙中七个人被枪毙了六个,他一个人活下来,出狱后不思悔过,不务正业,他母亲觉得,儿子如此下去人就废了,找到圆林方丈求救,圆林破例收留了他。这年轻人到寺里后,仍然恶习难改,抽烟、喝酒、吃肉、打人、搞女人,圆林从未斥责过他,最多是要求他去看看别的僧人如何打坐诵经修行,每次惹下麻烦,方丈都给他留足了面子,这和尚自己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不敢来见方丈。后来,圆林法师故意找个差事让他去做,只给他一点盘缠钱,让他从营口步行到黑龙江纳河取一件东西,要求途中不许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违规就不要再回来了。至于路上表现,师父看不到,但佛法无边,最终什么都瞒不下。这和尚领命后,一路上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来回足足用了六十多天,脚磨起了血泡,疼痛难忍,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他明白了师父的用心,就是想磨炼他的意志,要他学会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克制,学会忍耐。回来后,他觉得自己很有沧桑感,长了见识,还有一点成就感,意味深长地说:“我过去不懂得人间善恶,所做的是恶事,要靠我吃些苦来赎罪。我要真心学佛向善,做一个真正的皈依者。”圆林方丈觉得,这是佛的力量感化的结果。
　　圆林法师一介佛家子弟,仍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曾应邀前往大庆市劳教所,为劳教人员讲经说法。几百名劳教人员大部分是青少年,小小年纪就已处于犯罪的边缘,让圆林深感痛心,如不及时挽救,势必对社会形成更大的危害。听了圆林讲法后,他们幡然省悟,尤其是其中一部分法轮功分子,都表示要重新做人,积极向上,与邪教组织彻底决裂。
　　拯救一个恶人,等于拯救一百个善人;一个人改好了,一百个人不受其害,社会就有安全感。这是圆林法师的认识。
　　三、 慈善大德
　　圆林法师在潜心修佛之余,也时刻都在关心当今社会热点问题。一些因父母离异而遭遗弃的未成年人,无人监管,流落到社会上,既有损社会形象,又给政府造成不必要的负担。圆林法师曾经收留的这类流浪儿达二十人之多,小的八九岁,大的十五六。初来寺里,这些孩子因此前居无定所,常年不能洗澡,衣不遮体,蓬头垢面,有的身上满是污秽,气味难闻。圆林方丈让人带他们去洗了澡,理过发,找来干净的衣服,亲自给孩子们换上。孩子们在寺里,体会到家一样的温馨,家一样的亲情。平时除了做佛事以外,圆林法师总要抽出时间来关心这些孩子,给他们讲佛法,要他们一心向善,与佛结缘,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这些孩子在寺里,都能得到正常的文化课学习机会,有僧人们带着他们,参加僧人学习班,由寺外请来的老师讲授文化课,使孩子们能和僧人们一样,接受道德品质教育和自然知识的教育。随着时光的流逝,孩子们也在佛光里渐渐长大成人,其中有的与佛结缘,已落发为僧,一心向善。有的不愿留在寺里,圆林法师就联络当地政府,请求给予适当安置,让他们同样感受到社会的温暧。这些年轻人都没有忘记佛法的慈悲,走向社会后都能自食其力,遵纪守法,成为对社会有用的好公民。
　　圆林法师很注重佛教人才的培养。想要佛学文化发扬光大,僧伽队伍必须后继有人。现有的僧侣中,因出家的背景各有不同,受教育程度总体较低,文化素质参差不齐。有的大字不识一个,有的上过初中,高中以上学历者寥寥。圆林法师请来社会上的老师,教他们学外语,掌握自然科学知识等。在朝阳寺,我曾见到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通天小和尚,他原本是个孤儿,父母离异后生活无着。五岁时跟随爷爷步入佛门,七岁即做皈依,八岁剃度,早已能熟读经书,通晓佛法,现已成为寺里新一代懂经礼法的知识型僧人。多年来,圆林法师悉心培养教育的佛学人才,分布在各寺院里做高级管理工作,也有的在广东、福建等地佛教部门担任要职,才能普遍得到了施展,也相继取得不俗的成就。如今,圆林法师的弟子遍及海内外,崇尚其高风亮节,一心向佛的居士、信士等更是不计其数。
　　圆林法师爱国爱教,更爱众生。化佛一生,慈悲为怀,他关注社会,关注民生,关注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在吉林万寿寺任住持期间,逢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圆林法师率僧众们勇往直前,不但在抗洪抢险斗争中做出突出贡献,还打开寺院,献出粮食和物品,救济受灾群众。由此得到当地政府嘉奖,荣获抗洪抢险先进个人,万寿寺被授予模范寺庙称号。在建昌县清泉寺任住持期间,他带领僧众们下山,为包杖子小学捐款,每年五千元,使全乡二十多名失学儿童得以重返校园。圆林法师还拿出一部分钱来,为孩子们做校服。包杖子村每年也会收到圆林法师送来的五千元钱,用于救济村里的困难户和五保户。此举一直受到当地农民的交口称赞。建昌县及凤城市先后有八名高中毕业生接受过圆林法师的恩惠,他们都曾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因家中贫困无力交付学费而心灰意冷。圆林得知情况后,慷慨解囊相助,一直供他们到大学毕业。凤凰山朝阳寺在凤城市宗教局组织的捐资助学活动中,当场捐资帮助凤城一中、二中的两名高中生,直到他们读完高中为止。圆林法师在哪里,哪里就是一片佛光普照,善德济世。
　　四、 修得菩提
　　自1983年在江西省石城县如意山普照寺受具足戒,并随师学法三年后,圆林法师便回到东北弘法,共讲经百余会,并有《念佛必行》、《正法眼藏》、《财色名食睡》《袈裟泪》等佛教文献出版。2006年9月,圆林法师应邀出席首届“中国鱼山梵呗乐文化研讨会”,在会上发表论文《音声法语是超越国界的高尚语言》,受到广泛赞誉。
　　多年来,圆林法师呕心沥血,苦心修佛,为弘法利生而夜以继日,为普渡众生而节衣缩食。为修建弘法道场,圆林法师发宏誓要在东北修建九座寺庙,率四众弟子四处奔波,历尽千辛万苦,自筹资金,数年如一日,现已落成七座:建昌县的清泉寺,吉林辉南县的万寿寺,吉林抚松县的如来寺,吉林舒兰县九顶莲花山的法云寺,辽宁凤凰山朝阳寺,辽宁盖州归茗寺,辽宁辽阳市观音阁。每座寺庙所需资金不低于八百万元人民币,其中凤凰山朝阳寺的修建,一期工程即投资一千八百余万元。
　　朝阳寺座落于辽东凤凰山,海拔880米,这里景色优美,气候宜人。春来百鸟争鸣,百花竞艳;夏季绿意葱茏,林幽壑深;秋天层林尽染,如诗如画;冬来素裹银装,妖娆多姿。乃一处人间仙境所在。史料记载,朝阳寺原本始建于距今一千五百余年的南北朝时代,唐朝时毁于兵燹,后屡兴屡废。明万历十八年(公元1590年)由弃官归隐之士丰原第重建,1721年凤凰城守尉乌尔度再度重修,建佛殿五间,东西厢房三间,山门一间,落成之日名曰朝阳寺。庙地宏广,方圆四十二丈,僧人最多时达四百余人。至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朝阳寺原貌大都已不复存在,只剩断壁残垣,难寻香火经声。
　　为重现历史,弘扬佛教文化,凤城市宗教局曾请来多位佛家名师,拟恢复朝阳寺的历史原貌,但囿于条件艰苦,人力不足,又耗资巨大,最终是和尚们一拨一拨地来,又一拨一拨地摇着头,相继离开凤凰山这块宝地。2001年4月,圆林方丈率四众弟子,到朝阳寺旧址实地考察,发宏誓愿辟新址复建朝阳寺,再现昔日之辉煌。在恢复重建这些寺庙过程中,圆林方丈一概亲自设计、发包工程、督促工期及验收。当初,从修建建昌县清泉寺开始,为节约资金,法师不请一个地方工匠,从挖地基,到主体施工以及内部装修,他亲自带领僧众以及居士们没日没夜地干,包括修筑山下通往寺庙的三十余华里山路,都是他们用血和汗筑成的。当时法师住在山洞里,吃的是盐水就高粱米,有时买点红方,大家半块半块地分着吃。看到和尚们为建寺庙吃不上菜,山下的居士们都动了恻隐之心,纷纷送来饭菜和餐具。凤凰山朝阳寺的建筑开工后,圆林方丈一如既往,亲自下山去背石头、背砖、扛木头,众和尚在师父的带领下,干得更加起劲,使得工程得以如期完工。自开工之日起,仅用了两年半的时间,一座新的朝阳寺便拔地而起,无论寺院的仿古程度、结构质量,还是殿内陈设都是古今一流,其建筑速度和寺庙规格也备受佛界和世人称赞。自此晨钟暮鼓、经声佛号重现于松涛古柏之间。
　　圆林法师为佛教文化的发扬光大,做出了巨大贡献。法师说,受佛祖的恩典,凤凰山朝阳寺正殿供奉正法明如来佛像、归茗寺正殿供奉地藏王菩萨像,皆为他亲自设计,请宁波精雕工艺师雕塑而成。正法明殿全殿面积540平方米,殿内供奉观音菩萨前身正法明如来。壁画上面有释迦牟尼佛事图,包括八相正道图,下面是观音菩萨普门示观(救苦寻生图)。殿内为立体彩绘,柱子上蓝下红,蓝色代表天界,红色意为凡尘。主佛为正法明如来,高十六米,为香樟木一体雕刻,汉白玉须弥台。金刚座上在观音菩萨三十二身的簇拥下,涌出千叶宝莲,正法明如来结伽跌座于千佛莲上,背光为八十八佛,最上面是佛教护法大鹏金翅鸟。大殿两侧为二十二尊观音菩萨,包括禅、教、律、密、净供奉的各宗观音。每尊佛像都是面容和蔼,但神态各异,栩栩如生。造型独特之处,给十方法界众生带来了无价之宝,佛法僧三宝也蕴含着更高层次的文化内涵。朝阳寺的落成,也为辽东再添一处不可多得的佛教圣地,引得四面八方的游客纷至沓来,敬香礼佛。也为当地的旅游业贡献不菲。
　　在困难面前,圆林方丈从没有丧失过信心,没有被困难所吓倒,也从没有放弃过对佛陀的尊崇,没有辜负佛祖的期望和嘱托,克服了资金短缺、人员不足、技术人才奇缺等种种困难,终于实现自己的夙愿,使佛陀事业再现辉煌,同时也使佛陀事业与改革大潮同步。佛光普照之时,也促进了社会的稳定发展,人民的安定团结,激发了人们爱国爱教的热情。
　　圆林法师对佛教文化事业的贡献,以及对各项社会事业的倾心关注,使他不但获得各宗教门派的尊崇,也获得各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和社会各界的一致好评。1998年被吉林省佛协授予寺院管理先进个人称号,2000年始,先后入选《政协委员风采录》、《中华英才大典》、《世界优秀人才名典》。2005年,其先进事迹被收入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强国丰碑》丛书,同年被评为凤城市优秀政协委员,2006年入选丹东市政府年鉴,当选丹东市政协委员。同年,朝阳寺被嘉奖为凤城市宗教界双文明活动2004至2005年度先进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