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塔与寺庙的都市

佛塔与寺庙的都市
　　释满光
　　终年积雪的喜玛拉雅山麓，是登山者的“终极目标”，要爬到世界最高的圣母峰，就必须要进入尼泊尔。在尼泊尔境内，光是标高八千公尺以上的高山就有八座；然而最引人入胜的，却不是高耸云霄的雪山，而是尼泊尔神秘的千年传说与虔诚的宗教信仰。
　　据导游苏瑞士先生说，尼泊尔是因为受到NE这位圣人的照顾，故名NEPAL（PAL为照顾之意）。这里确实是一处灵地，西元前五六三年左右，佛教教主释迦牟尼佛诞生于蓝毗尼园。在弘化四十九年的期间，曾周游到加德满都。印度孔雀王朝阿育王为探访佛陀的足迹，也进入加德满都，他女儿Charumati并嫁给当时的Dippal王子，为使佛法更兴盛，他的女儿在城市的四周盖了四个佛塔。
　　对大多数的尼泊尔人来说，加德满都就是尼泊尔的化身与缩影，一国的文化、艺术、传统都集中在这个谷地当中。杂沓的人车、拥挤的街道，显示出文明世界的活力，然而分布于市区，动辄千百年历史的佛塔寺庙及旧日皇宫，又让人跌入历史的漩涡。
　　加德满都原义为“木头盖的平台”，传说在八世纪时智慧女神为平息一场纠纷，命令树神提供木材给村民盖庙而得名。但在亘古之前，加德满都是个美丽的湖泊，湖泊澄碧、湛蓝，绽放著如宝石般耀眼、绚烂的蓝色光华。这座美丽的湖泊住著许多巨龙，由一条龙王统治著这一片肥沃的水乡泽国。不知经过多少年，这湖中突然长出一朵奇异的白莲花，莲花的花心有一道熊熊火焰，光芒四射，日夜延烧不熄。湖的美丽令人神往，而莲花所散发的光彩更是吸引无数人群而来朝圣。奇妙的是，众多的朝圣者，没有一个人能越过湖面接近莲花。
　　有一天，一位远自中国而来的高僧－文殊菩萨，他绕湖一匝，随即举起手中的智慧宝剑，插向湖旁的壁谷，使湖水由缺口倾流而出，水尽花出，原来这朵奇异的莲花是开在湖心的一座小山岗上，文殊菩萨率众礼拜后，飘然而去。后人就在此建了一座白色的大佛塔，阳光下的炎炎金顶，象征著永恒的光明火焰，这就是日后发展成尼泊尔最神圣的史瓦扬布（Swayambhunath）大佛塔。塔的四周有许多野生猴子，一般人也称它为“猴庙”。
　　千朵莲花的佛塔－史瓦扬布（Swayambhu）
　　史瓦扬布佛塔位于加德满都城西的一座小山丘上，它最令人瞩目的是佛塔上的佛眼，流露著无限的慈悲。两眼之间，是神秘的第三只眼，象征无上的智慧。如鼻子的问号形式，为尼泊尔数字的1，象征和谐一体，也是至尊的代表。佛塔建筑一块巨石之上，步行者必须爬上三百多个石阶才能到达。从地面至塔尖五部分，分别代表地、水（塔基）、火（塔身）、风（十三层镀金轮环）、天空（尖顶）。塔身是四方型砖台，四面都绘著佛眼，台上十三层镀金轮环，象征通往涅槃的十三个阶位，塔顶的伞盖，则代表涅槃。在阳光照射下，塔身闪著耀眼的熠熠金光，庄严地耸立山头，令人望之肃然。
　　高约三十三米的史瓦扬布（自生的佛塔之义），曾在十四世纪时被回教国王放火焚毁，至十五世纪时开始整修，十六世纪的秣拉（Malla）王发心供养，用了一千二百公斤的鎏金。之后，他又命人打造鎏金的五方佛牌，放置在塔身上。
　　六年前，有一个小偷想窃取五方佛塑像，然而他爬上去之后，却怎么样也下不来，直到第二天早上，管理人才将他救了下来。连著两年，附近的居民在夜间都看见大塔的倒影出现在空中，也因此增加了大塔的传奇与神圣性。
　　佛塔的四周，环列著一排排的转经轮，朝礼的游客顺著时钟方向转动著转经轮并绕塔而行，口中诵咒祈福。大塔的旁边有一座奉祀鬼子母的庙，一早就有妇人排队以鲜花及米果供养，供养完后，他们习惯用食指将丹朱点在自己的额头上，表示已受到神的祝福。地上所镶千朵莲花中的小水池，是供猴子与鸽子饮用的。当猴群集中时，就会看到他们也坐在长凳上晒太阳或整理毛发。
　　距佛塔五分钟的路程，有存放佛骨的寺院（AnandaKutiVihara），不幸，佛骨已被人由地道偷走，尼泊尔政府只好由斯里兰卡请回一块佛骨供养。每年佛诞节，由军队护送游街，全城人民都在这日撒鲜花祈福。
　　最大的曼荼罗－帕那（Bodhnath）佛塔
　　帕那佛塔是尼泊尔最大的一座佛塔，有六十公尺高，它矗立于一落参差不齐的商店与住家中，彷若瓦砾堆中的一颗耀眼明珠。帕那佛塔位于加德满都的东边，和山丘上的史瓦扬布佛塔遥遥相望。佛塔旁有一座弥勒寺，是尼国境内藏人的信仰中心。
　　弥勒寺中的弥勒佛为坐像，身高两层楼，是十七世纪西藏一位国王的弟弟（SamarLama）建造的。他因篡位失败，逃到尼泊尔，忏悔之余，发心建寺，并在大塔的两边打造鎏金的大型金刚杵和大钟供佛。
　　帕那佛塔底座的三层几何图形平台（曼荼罗），代表人类的三毒，当人们由下往上走时，意味著修行要由对治三毒开始。白色图形的塔基外缘有一０八尊小佛像。塔身与史瓦扬布相同，四面都有彩绘佛眼，再上去是十三层方形的“成佛次第”。在佛塔最外围的砖墙上共有一百四十七个壁龛，龛内有转经轮，供游客转经修福。
　　关于帕那佛塔，也有一段感人的“神迹”。据说，在印度教十分盛行的尼泊尔，观世音菩萨为度化众生，曾转世投身为一个养猪人家的女儿，这位女孩贤德、温良，长大结婚生下四个子女，后来丈夫过世，她守寡独力抚养四个孩子，并以养鸡致富。她向国王要求给一块水牛皮所能覆盖的土地以建寺庙，国王答应了，于是她将牛皮剪成细条连接起来，围成一片广大土地，就是现在的帕那佛塔。她的四个儿子并分别发愿护持，于是轮回成了弃宗弄赞（把佛教带入西藏的转轮圣王），寂护（把僧团带入西藏，建立桑耶寺）、莲花生（降服妖魔外道，把佛法传入西藏）及弃宗弄赞的大臣（端美三菩提）。帕那佛塔因位于市区中心，人潮热络，观光客、朝圣者川流不息。不时有藏民在此转经诵咒，甚至五体投地，绕著佛塔膜拜。每到西藏的新年（二月二十七日），就有很多藏人来朝圣，西藏人开设的商店于是集中在此。细心观察还可以找到二、三百年的骨董。
　　正觉大塔的缩影－千佛塔
　　在加德满都的西南有印度庙聚集的帕坦区（Patan），其中以杜儿巴广场（DurbaSquare）的中央有旧王宫及湿婆神庙闻名。
　　避开熙攘的人群，导游带我们穿过错综复杂的巷道，在一条只容两人并立的窄巷内，我们进入了尼泊尔的“正觉大塔”，形式和菩提伽耶一样，却袖珍许多。
　　七百年前，有一位虔诚拜佛的释迦族人（AbhayaRajShakya）至印度朝圣，在菩提伽耶见到庄严的大塔，感动之余，发愿要在家乡建造同样的佛塔，却无足够的资金，他于是每日拜佛祈求因缘。一日，国王发出通知要铸金币，手艺高超的他得到国王的嘉许，并愿意帮他完成心愿，七年之后，没等到建筑完成，他不幸往生，他的儿子继续遗志。然而再隔七年，大塔仍未完成，改朝换代的国王也忽略了此事，工程一再延宕，心力交瘁的儿子最后决定放弃，就在那个晚上，绿度母（观音菩萨的化身）出现在他的梦境中，鼓励他为佛法的流传而努力。最后，在国王的护持下，千佛塔终于完成。
　　佛塔的雕刻细致庄严，本来砖砌的塔身在一九三四年的大地震中损毁，当地的居民又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修复。当时规定两旁的建筑不可高过千佛塔，然而，都市的发展快速，四周的住屋与商店现已远超塔身，将塔层层围住，没有导游的指引，难以一窥堂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