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佛教导航>> 五明研究>> 内明>> 禅宗>>正文内容

千里学禅(1)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3日
来源:不详   作者:珍.堪冒顿.梅勒特
人关注  打印  转发  投稿

千里学禅
  原著者:珍.堪冒顿.梅勒特
  我不以祈祷躲过危险,但不畏它在我面前。我不以祈求暖和我的痛苦;但以心力战胜与它,我不在焦急恐惧中渴望得救。但以忍耐赢得我的自由。
  1。 前言
  2。 新的经历
  3。 禅境之现起
  4。 从禅定中体证真理
  5。 无限的自在
  6。 更迈进一步
  7 。 我的忧虑
  8。 认识毗钵舍那
  9。 一个完全崭新的经验
  10。离别前刻
  11。 一阵未曾有的解脱
  1。前言
  珍.堪冒顿.梅勒特从美国前里迢迢的到了泰国曼谷的布方尼弗斯寺。她是那样的恭敬,那么虚心,甚至那么紧张。
  当她还只是十几岁大的时候,她就想长大后,到东方来学习,那是在她阅读一本关于中国佛教的书以后。
  多少年来,她写信到亚洲各地,请求收留她这个学生,但都被婉拒。不过,梦想还是实现了-----泰国曼谷的布方尼弗斯寺的方丈,答应接纳她这个学生。
  经过一个阶段的虔诚学习,经历了修禅过程的恐惧,失望,快乐等情形,她在寺院中的学习终于完成了。这一阶段的学习,足可使她对人生的态度有所改变。她学成就回去美国了。
  布方尼弗斯寺是一座庄严的寺院,她所学习的佛教哲理和禅, 令她有非常满意的收获。
  “我要写这超凡俗的旅程和学习当中所经历的一切”她说,她真的写了。笔下流露出她特有的灵敏感觉和虔诚向佛的态度,处处给人深刻的印象和神圣的影响,使我们整个人都像投入了这个西方女子的心灵深处一样。
  以下就是她写的:
  2. 新的经历
  在方丈室前,我战栗地除下草鞋。屋子里有一位僧人,像佛陀那样盘腿坐在一堆橙色的袈裟上。我想他一定就是方丈了。一堆思想,不断地涌进我的脑子.“记着要向他三叩首,不能触碰到他,双手要随时恭敬地合掌”我立在门前,等待他发现我。心里真想自己能突然消失,就不用这么紧张了。我不禁诧异自己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外国女子在佛教寺院里,是不适合的。
  我手中捧着黄色和红色的菊花,这时居然感觉它很沉重。“方丈是位重要的人物,现在泰国的皇帝都在这里受过戒。这是曼谷最庄严的寺院,我怎么会真的敢闯这个世界?”
  终于,方丈见到我了,我小心捧着花,笨拙地一步一步跪到他面前。我心中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我的头,不能高过他的头”当我跪到他面前,就把捧着的菊花放在他身旁地上,向他行了三个叩首礼。因为我不习惯叩首,所以做得很勉强。每次我抬头看他,都发现他正在观察我,令我倍加紧张。
  叩首礼行过了,我屈着膝跪坐,动都不动地静静等待。方丈的视力逼人,我感觉到他能观察到我的思想。
  过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那种寂静,便开口告诉他我是来学习佛教和禅的。他好像不在听我讲,继续对我细心观察。我希望我没有做错什么。我穿着一件高领长袖的上衣,一条及地的长裙,这是别人教我穿的端正服装。我想我或者不应该先开口。天热,人紧张,汗开始涔涔流下来。
  幸好,我看到他的嘴角开始启动,然后,终于说话了。他的声调是缓慢而柔和的。而且是用英语问我:“你对佛教有什么认识?”
  我无疑是太紧张,一回答就发现自己的声浪太大:“我看过有关佛教的书,我来这里是为学禅。”
  过了肃静的几分钟,他又问我:“什么是禅?”
  “我不太知道。我只是在书本上读过,但是,对我来讲,书本教不了我什么,这就是我到这里的原因。”我回答。竭力控制我高亢又颤抖的声调,但愿它们能够柔和得同他的谈吐一样。
  他继续逼视。他的目光简直像能看穿我。他是在找寻什么吧?找寻我的真诚?我不知道,实在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只是我自己的十分不安和紧张。
  又过了一段空寂的时间。终于,他说:“佛学和修禅课程,每天下午六时在这里上课。你可以来。”
  我听完连忙又叩了三个头,然后跪着退了出去。在外面,我差点站不起来。我心情沉重地穿上草鞋,慢慢地走过一道桥。在桥边坐下来,静静地反省。
  这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穿着橙色袈裟的僧人,新剃了头,漫步走过。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他们的僧袍上印出不同的图案。挺值的,庄严地,他们像雕像一样地移动。一阵风微微吹过,他们的袍子柔和的飘动起来。我看着看着,逐渐镇定了下来。
  我问自己究竟在怕什么?泰国对我来说不是陌生地方。我几次旅游来此,对于泰国人民的生活习惯,早已熟悉,当我想避开酷热和噪声,我也时常到寺院去,我喜欢到寺院里思索。
  但现在的情形却完全不同,我在竭力地想进入一个男人的世界,我要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学习佛家的禅。僧人不单禁欲,就连接触女子,也不容许,如果没有第三者在场,他们根本不能和女人说话。这样的情形,最方便的当然是没有女子在寺院里。对于外国女子,其不方便自然更不用说了。我希望不会做出什么蠢的事情,或者无知地犯什么规,那样会令人僧人必须接受一项复杂的净体。也许这是我过分敏感吧!
  等待课程开始,傍晚终于来临,一阵分吹动寺院的风铃,像奏出优美的音乐,当寺中钟声遍响,那音调的优美,不禁令我回想到,以前每次从寺院里得到的安详心境。
  大约一八OO年左右,就在这寺院,望吉特皇子做了十四年方丈,才回去当新罗皇帝。他不但是皇子,而且还是为哲学家,科学家,语言学家。他在这寺院里,细心研究最古老的巴利文佛教经典,希望能把原来的佛教思想发扬光大。
  在一九五六年,泰国现任国王也曾在这寺院修习佛学。泰国所有的皇帝,都要学习佛教,因为保存佛教,始皇帝很多责任中的一份重要职责。
  将近六时,我慢慢走向寺院,见到寺院门口,已经又几个学生在脱鞋子。我再次鼓起勇气,低着头进入里面。来学禅的学生们,都聚集在一间又大桌子和椅子的课室里。女生坐在右边,男生在左边。我悄悄地坐到唯一空出的椅子上,发现这张椅子,原来比其他椅子高很多。我这个新生,被高椅子完全显露出来。为了减少自己的不安,我拿出笔记本,记下当时的一切:
  这里有一位衣着简朴,高高瘦瘦的西方人,和四位僧人,他们的眼睑都下垂,做得很严正。四位僧人中三位是外国人,一位是东方人。他们的头都是新剃的。外国僧人的外表,看上去有些特别,鼻子特高,皮肤很白,皮肤上全长着密密的汗毛。
  大家都绝对的肃静,只有窗外飘来树叶被风吹响的声音。桌子很大,占了课室的大部分。桌面上,一些玫瑰,兰花和茉莉,很艺术地方在那里。花的香味很浓。
  这宁静的场面,终于被两个穿着白衣短裤的寺院童子打破。他们个捧着一个托盘,与托盘中放着黄色的茶杯,茶杯上印有个中国文字。他们给每个人一杯茶,大家接了,却没有人去喝它,我当然也不敢喝。两个童子离去后,宁静又重新回来。所有学生纷纷把手中的茶杯放到地上或窗边,而我却拿着它,不知道放在何处,真愿它不在我手里。当我正和我的茶杯,笔记本挣扎的时候,方丈进来了。所有学生都叩首示敬,只有我,因为双手都拿着东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丈坐了下来,每个人都注目望着方丈,但是方丈却没有注视任何人。他好像不在这里一般,我乘机小心地把茶杯放在地上。又有一阵子的宁静,方丈才慢慢用英语说话,我立刻将他的话写下来:
  “你们要学习佛陀的教训。佛陀教导我们:生命是苦。苦的原因,在人们的渴望,欲念,和执着。缠结不放,而造成生,老,病,死,等苦,这我们叫它 《毒卡》dukkha(苦)。
  怎么解除痛苦?先要消除一切欲望,包括贪恋地抓着生命不放在内。这,我们叫它做《叔卡》sukha(乐)。
  无常,即《阿力恰》anicca---所有事物都是随时在变化和衰败。你们,月亮,这桌子,和一切东西,都不停的在变。对这些东西的爱和恨,是不会带来快乐的
  要认识这一切,佛陀教导我们修禅---澄清我们的心性,丢掉坏的,而向好的。要达到这目的,我们一定要洗涤和发展我们心性。修禅,就是达到这目的的方法之一。
  举声音做个例子。想想我们的意识在做什么,听听外面小孩子游戏的声音,我们的意识在做什么?它在听声音。
  我们一定要全神贯注---《沙地》sati《沙地》是念,念是忘记的反面;是觉醒,觉醒是睡觉的反面;是认识,认识既是理解---愚昧的方面。
  真理是从个人自己内心得来的。每个人心内的自己,就是最完整的一本书。”
  方丈讲到这里,对各个人逐一凝望,大家一一恭敬地向他合掌行礼,直到他的视线离去。跟着有一段很长的肃静时间。方丈仿佛不在在这里。他褐色的皮肤,和它的橙色的袈裟,颜色调和,混然一体。然后,他有柔和地开口了:
  “我们一定要全神贯注---《沙地》,在呼吸时将注意力集中在出入息上,来感觉或体验《沙地》。这样我们就能系念,就能全神贯注。让我们的意识,集中在四个地方的任何一处,这四个地方是:(一)身体(二)感觉(三)意识(四)事物,用这些来发展意识,全神贯注便能做到。”
  虽然我并不太明白方丈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因为害羞,不敢发问,但把他的话统统都写下来。方丈停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室内十分宁静,不久,他接下去说:
  “呼吸—留心在鼻孔进出的空气,对于新学坐禅的人 ,默然呼吸,很有帮助。吸气数一,呼气数二,或者一吸一呼数一,二吸二呼数二。数到十次呼吸,再重新由一数起。要全神贯注,但不可勉强你们的意识。当他飘开的时候,要柔和地把它拉回来,回到全神贯注的呼吸。这,你们要有耐性。
  身体---双盘腿或单盘腿的坐着,姿势一定要舒适。如果要采用日本式的跪坐方式的话,可以在脚肿上放一个垫子。背要挺直。右手放在左手掌上两拇指轻触。前后,左右移动身子,直到调出舒适的位置。如果你不能做多过30分钟也不要紧,但不可以妨碍他人。”
  又一阵肃静。寺院的钟声响了。两个童子跟着进来,方丈用手势示意他们上楼,两个童子照办了。我在这课室已经超过1个小时,时间快得令人不敢相信。方丈起身,他离去时,众人叩首行礼。不久,一位外籍女士用英语轻声说: “我们现在到楼上方丈的静室去练习坐禅!”
  于是我跟着众人,上楼到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门前,站在那里的童子示意我们可以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僧人开始点燃蜡烛和烧香,房间渐渐呈现一片暗淡的粉红色。我想找到那位说英语的女士,却找不着。有人给我一个枕头,
  “用这个会比较舒服”他细声地说。
  “多谢,”我回答,“我不需要它。”
  “那么坐在这张毯子上,”他建议,一面把毛毯推过来。
  我发觉原来各人已经坐在地上,我也立刻坐下来。大家都好像在等待什么,我们都凝视着方丈和佛坛前面坐着的僧人。这房子划分成两个部分,一边是僧人用的,另一边是在家人用的。众人向佛像三叩首,然后盘腿坐下,我小心模仿前面女子的动作。
  一位童子进来开了电风扇,微风吹在我身上,我大为庆幸,因为风扇不单另酷热减轻,也能防止蚊虫咬 。然后,我终于做得舒服,可以开始实行全神贯注的呼吸。我首先吸入大量空气,感觉到我的呼吸不大正常。但凉气经过我鼻孔时的感觉,很是特异。
  现在,一定要全神贯注---将所有的心识,集中在吸气和呼气上,我开始数:一 …吸,一…呼;二…呼…….我的意识飘离了!它被我早些时所搽的防蚊药水的气味拉去了。跟着,它又跳到今晚我房里会有多少蚊虫的妄想上去,之后,它折回到下午和方丈谈话的情景之中。
  我继续努力地一面呼吸,一面数。但每次,意识必定溜掉,一会儿溜到过去的某情景中,一会儿又跑到计程车司机开我高价的愚蠢事情上去。这令我感到急躁。我连把我的意识稳定几秒钟都不能够。忽然,我想起方丈说的话 :“不可以勉强它,如果它漂泊,要柔和地把它拉回来。”或者我太心急了。如果我能松弛些,一定好得多,但是我又做不到。这个新经验,令我情绪起伏不安。
  最后,我放弃挣扎,张开眼睛看看时间,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其他的人都继续在晦光里静坐着。方丈已经离去。我的眼睛逐渐习惯了房间的暗淡,看见远处柜橱里,放着一些非常精致的中国杯碗。僧人是不能拥有任何私人物质的,这些杯碗,都是人们为作功德,供养寺院众人使用的。深红色和栗色的地毯,上面绣着美丽的花纹,它大概是波斯地毯。我慢慢伸手触地,地板冰凉坚硬,是麻栗木做的。烛火在电风扇下微微舞动,映射出一条条闪动的影子,照在僧人袍上。无论烛光照在佛像的哪一步分---面孔,眼睛,鼻子或口,都令我看了有一种醉人,安稳,又温和的感觉。香缓缓地烧着,烟雾弥漫半空。它很香---不过还是茉莉花的香气,最吸引我的嗅觉。和善气氛在这房间充满着。又过了20分钟,静坐的人先后不一地在动了---起先是慢慢的移动手臂,或者抬一抬手臂。后来,他们完全换过新的姿势。只有我,仍然照样静静的坐着。
  众人坐禅完毕,先后向佛像叩首,然后鱼贯地离去。没有人说一句话。我的右腿感到麻木,但也只有勉强的跟着走出房间。拖着麻木的腿,我转入喧嚣的交通大道,然后再走几条街口,便到了我住的地方。我真希望能想一想过去两小时的全部经历,但是噪音迫人,令我思想困难。我改向后巷走去,附近花铺传出茉莉花香,这香味把我的思想又带回到了方丈的寺院,使我不禁感触起来。我究竟能不能镇定我的意识?我实在怀疑。
  以往,我时常都喜欢放任我的头脑,让思维到处游荡。有些我认为是最好的灵感,都是在这游荡时产生的一些幻想影像中得来的---我是不是真的应该从此改变这一切领悟?
  经过了漆黑的巷子,我终于回到我的房间。我又在想今晚的一切。突然,我想起,原来寺院今天的这一课,是特别为我而设的,他们各人一定早已不是新生!方丈的这番安排,使我不禁感到一阵温暖。
  “我一定要努力”我轻声对自己说: “我要依着方丈的指导,不停的练习。”
  我走进屋子,再次坐下来,练习全神贯注的呼吸法 。我数着:一 …吸,一…呼;二…吸……真糟糕,才数到二吸便不妥,得重新开始,于是再次地:一 …吸,一…呼;二…吸……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数来数去,总没有能超过二呼,我这人真不行。疲倦加失望,我爬到床上。床前地上,月光穿过热带植物,忽明忽暗,如幻加减地舞动---它正和我波动的心境一模一样。
  3。禅境之现起
  以后一连几天,当我早上睡醒的时候,我回立刻想到方丈对我的特别教导,他对我这个新生,照顾得非常细心。每当我这样思索,便能提起精神,练习全神贯注的禅观。一天天的过去,我开始能够舒适地盘腿而坐,也逐渐比较容易集中呼吸。虽然我通常只能数到三,但偶然也会数到四,甚至五,而没有分心。
  这天早上,我练习坐禅25分钟,这次比以前几次都轻松,这使我感到兴奋;但是,我仍旧有些忧虑:为什么我只能把我的心意稳住在这一刹那?我一向都以为我能够控制自己的。为什么,我连这简单的训练都办不到?为什么?终于,我想起了在寺院里常听到的教育:“不要勉强修禅,要有耐性,慢慢的练习。”这样一想,我顿觉安慰起来,相信自己还有希望。
  一位泰国女士送给我一本佛学书,我拿出来研究了一下。看见书上附有一个图书目录,好几本佛学书,都是学佛的人应该要看的,而我却只仅仅看过其中的一本,感觉万分惭愧。经过这位泰国女士的指点,我又知道有一本西方佛学书,写得并不正确,而我以前是拿着这本书,当它经典来读,以后,我再也不要看它。目前,我只想参看东方佛教徒写得书籍。
  一个上午,我都埋头研究佛学,知道中午,由于早晨坐禅已经比较以前进步的鼓励,我决定再次练习。这一次,又维持30分钟,而且自然的多。傍晚坐禅,我决定放弃用数的方法,而试着集中精神在呼吸上面,没想到这方法居然更适合我。之后,我独自在我的小房间里,细细回想过去那几天,并且在我的笔记薄里,写下我的这些经历。
  我的生活渐渐进入规律。在寺院里,我学习坐禅和研究佛学,读了一些书籍,并和丝罗吉寺院的居士朋友们,时常谈论佛学哲理。虽然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差不多,但是我内心中,有些我不能明白的东西,却在一天天的改变。
  我每天练习三次全神贯注的坐禅---早上,中午,傍晚。起初,我每天的坐禅只能维持大约30 分钟,但渐渐却不自觉地逐渐延长了坐禅的时间。这一切都来得很自然,我对呼吸的集中,已经一天比一天感到容易。因为发觉计数的方式不适合我,所以我没有再采用它。集中呼吸,我的意识虽然有时不免仍旧胡乱飘离,但我没有像初时那样地去勉强它。只在当它飘离的那一刻,观察它究竟溜去何处,然后慢慢地把它引回到我的呼吸上面。
  偶然,我也要和蚊虫以及腿部的麻木对抗。我不可能时常都有在又电风扇下静坐的机会,
  防蚊药也经常失灵。如果我对蚊咬不敏感,那会方便多了。腿部麻木,对学坐禅的人来讲,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僧人们教我对付的办法:“如果腿部麻木,要竭力念“麻,麻,麻”这样,麻木自然会消失。被蚊虫咬也是一样,集中在痒的地方,内心一再地说“痒,痒,痒。”。这方法和我以前的想法正好相反,以前,我一向认为该将注意力从麻木痛痒的地方移开,才会比较好些。谁知现在他们教我的方法却如此的不同。今晚我决定把蚊咬来做一个试验,看看僧人们的方法灵不灵。
  到了晚上,我在方丈室里坐禅,突然,我的鼻子上一下子无情地大大作痒起来。我的意识开始失去控制;作痒感觉好像扩大到我的整个脸上,使我完全没有了坐禅的毅力。犹豫间,我决定把集中力完全移到发痒处去,注意力又增强。虽然我很想用手去抓痒,但是我没有,我只是一再重复地念:“痒,痒,痒。”但痒继续扩展。我不放弃,再在心里念:“痒,痒,痒。”一段好像很长久的时间过去了。痒居然停止了!不料当我鼻子上的痒痕消失以后,我左胸下面的一处皮肤,又突然作痒起来;这一次的侵略性似乎更大。我又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放在痒的地方,再次抵抗:“痒,痒,痒。”我重复地念,终于,所有痒感都消失了。
  不久,我右面身上又作痒起来。这些蚊虫,简直是无法无天!幸亏我有僧人教我的办法。而这一次,我只是慢慢地全力念了一边“痒,痒,痒。”立即便产生了效果。对这发生的一切,我不能肯定完全理解,但是,对全力集中在痒的地方就可以消除发痒的这个方法,确实可以肯定的。从此以后,我每当受到麻木和发痒的干扰,就不会再去抓它或摸它。不过,又有另一些别的问题出现在我坐禅的过程中:
  一连几天,我只能注意到我的吸气,而不能集中在呼气上,这令我非常担忧。我吸了气,就常常感到身体膨胀,好像要爆裂一样。
  上完佛学课程,我把这问题说了出来。一位僧人指示我说,这是因为我没有全神贯注的缘故。“空气一定有呼出,如果你全心注意,你会发觉到呼气和吸气的温度不同,这你不必担心。”僧人说。跟着他一再提醒我不要着急,他说我着急是为了要学禅快些成功,这态度是不对的。他说得很正确,我真是为我的「自我」分了心---这个「自我」决定研究佛学和禅,这个「自我」要成功;这个「自我」要成为一个杰出的修禅者。僧人说得对,这个「自我」要求太多了,它正在毁灭我,或至少在阻碍我的向学。我知道如果要除去这个「自我」所筑下的围墙,就要学习放松,学习「正道」,「正道」里是没有过分的情况存在的。
  这晚的佛学课程完毕后,我们一起进入了方丈的房子。方丈的房子,我对它已越来越感觉友善。但是,我在行三叩首礼的时候,仍然有些生硬。三叩首的正统方式和它的意思,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
  我坐在这个柔和的环境里,反省一下过去坐禅过程中所经历过的一切,我替自己做准备,希望能从新开始,这一次要更加全神贯注--- 要发展「沙地」。我对于集中坐禅,已经开始了解。但对于「沙地」,我只能进入第一层的领悟;所以我必须要以更平静的心境,更能全神贯注地控制心意。这,我想我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即使我怎样希望平静,我的意识,还时常会失落地到处跳撞,使我很是痛苦。我的肉身,好像能够直接感觉到这不安的意识,在前后左右乱撞,始终到达不了任何目的地。它就像一块肌肉痉挛那样,不能控制地一抽,一搐。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意识回又这么强烈的物理动力。同时,我对于止禅的深意,也还不太了解。我仅知道人们所运用的意识,范围很狭小,人们有把它扩大的机会---止禅对我来说,就是发展意识最好的方法。
  经过一番思索,我在坐禅中从新把自己的姿势整理舒适,开始全神贯注地呼吸。或许因为我接受从头开始,这一次坐禅很是轻易自然。接着,我呼吸的难题也消失了;我能够感觉到呼气和吸气。
  每当我的呼吸顺畅的时候,我的眼前常常会出出现一团模糊的灰色。原来这一团东西,竟是我的意识!它并不美丽地垂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完全柔和下来,这团灵妙的东西,仍旧充满力量,没有消失。我好像又两个心意:一个在观察这团灰色的东西,一个在专心呼吸,这团灰色的东西,好像是在另外一个境界里,而呼吸与我,却是在同一境界中。这团灰色的恭喜变幻多端,一会儿它是浅灰色,一会儿它是深灰色。我一面专心呼吸,一面竭力想看这东西。终于,它的力量似乎逐渐增强,把我的集中力也拉了过去。我立定主意,要好好的用科学眼光来研究它一下,怎知,它一下忽然消失了。我回到呼吸上去,可是它却没有再出现。跟着,我被动地觉得这次坐禅就要完毕。我的集中力开始涣散,一阵脆弱的感觉跟着而来。我继续闭上眼睛,希望延长坐禅,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次坐禅只能到此为止。我感到需要移动手脚,却十分困难,最后,我得用加倍的精力,才能张开眼镜和移动身体。
  我看看地上放着的手表---每当坐禅的时候,我不喜欢带任何东西。原来我已经坐了45分钟之久,我还以为只坐了5分钟或者10分钟呢!我没有站起身,房子里一片平静,我的心境更是平静,对于我,这是一种新的充沛的感觉,是我以前不曾有过的。我知道,如果我去享受着好心境,就等于坚持要一些东西,这是不应该的。不过,我仍旧感觉到欣慰,这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的平静,它是如此的优美!
  我发现有个寺院童子在窥视我,大概他是在等我离去,然后他可以把电风扇关掉。我庆幸我的坐禅功夫在慢慢进步。但是我要笃记着僧人们的劝告,不要贪心,以免妨碍到坐禅的正确。
  一个傍晚,我在方丈室里坐禅,又有一个新的经验出现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新经验,常常发生在方丈的屋子里,会不会是因为修禅前上了佛学课程的缘故? 还是因为方丈他在我傍边?又或者是:这房子对坐禅特别灵?这一次坐禅的预备功夫和往常一模一样:找寻舒适的位置,解松太紧的衣物,除下手表,盘正双腿,挺直胸背。对于集中呼吸,我现在已经很有把握。坐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一晚,集中呼吸带来了一点小小的蓝光。它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慢慢的,它开始扩大。它的颜色也逐渐变化,一会儿变为紫色,一会儿变为粉蓝色,好像万花筒那样,还越来越大,辗转反复,构造出很多不同的图案。我的呼吸,仍然非常的靠近我,而这万花筒的图案却离得我比较远。它自由自在的在创作,逍遥在宇宙中。我虽然不能接触到它,但它的舞姿和艳丽令我有难忘的兴奋,我始终不敢放弃专心于呼吸和放纵自己。后来,我奇怪自己怎么可以同时集中注意力于呼吸和欣赏这些彩色图案?究竟我有多少个意识?观察力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几天,这由小蓝光变成各色大图案的经验,一直都出现在我的坐禅过程里。而在坐禅不久后,一团有吸引力的灰色,也必定挂在我的鼻前。这以后的一天,当万花筒图案还没有出现前,那一团灰色的东西,突然变成蓝色,并且开始发光。随后,它又跳动着,有时很近,有时较远,并且还生了很多花纹。虽然它不停的跳动,有个图形却渐渐显出。我不能认识它究竟是什么?它一会儿像是泰国人时常戴的佛教吉祥物,一会儿又像是佛陀的影子。有一次,它更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它继续以玄妙的姿态出现,我真好奇他的来历。它有什么意义没有?没有吧?我想。但为什么它又会这样固执的不断出现呢?为什么是这美丽,光明的形象,企图扰乱我的集中力?我以为它迟些会消失,但事实却不然。
  终于,我这个害怕发问的人,也鼓起勇气来寻找答案。我问一位大约25岁的僧人。他听过我的问题后就反问我:“你怎样对付这篇蓝色”
  “我没有抗拒它。”我回答:“我只是一面集中呼吸,一面欣赏它。”
  “欣赏是苦「毒卡」,”他提醒我:“你大约喜欢这色彩,而且想要这色彩。不要对它起贪著。既然是蓝色,那么是比较平静的颜色,下一次,你不妨使用你的吸气,把它吸进你的身体内去,不要只是欣赏它。”
  “记着,「你灭他」nimitta,是不应该被欣赏的,你应该不去理会它。”他又说。我对「你灭他」nimitta一无所知,只是鼓起勇气追问。
  “「你灭他」nimitta是一个象徵,一个形状,是可见的形象。它在坐禅的某个阶段会出现。它通常是个获得的记号。这个记号,似乎每个人都不同,但,”僧人细声解释:“它的来临,是表示意识已达到一个固定的境界。当「你灭他」nimitta出现,集中里开始收效。”
  “记着,「你灭他」nimitta,不是你;它的来去不定,好像世上的事物一样,是不永恒的,是「毒卡」,是苦的来源。记着,「你灭他」nimitta忽现忽灭,是因果的产生物。不要成为「那灭他」的奴隶。成就不在「你灭他」nimitta,而在你已经开始平静的心意中。”
  “集中,”他继续说:“集中是禅修的秘诀,但修禅时要集中在眼前的现在。你要小心对待「你灭他」,它的力量可能极端厉害,提放它,记着,不要做它的奴隶!”
  他提议我随时可以去他的房子,他有一本英文书,书里面仔细解释着「你灭他」。要是我要看,他可以借给我。
  我在回家的长途中,思索僧人所说的那番话,尤其是关于爱慕「你灭他」的危险,我不能理解他的解释,我想最好还是去借那本书看。第二天,我从僧人那里借到了书,这书的作者叫弗陀达沙,是泰国数一数二的一位佛学智者,他的思维,很受人注意,有时也引起人对他思想的争论。对于全神贯注的呼吸,他指出:第一步,是留意呼吸的长短和呼吸的中心,第二步,要全神贯注「呼吸的门户」上---即鼻孔,这第二步的呼吸,应该是柔和,平静。之后,他谈到「你灭他」,我把其中的一段,抄进我的日记:“当这获得的记号---「你灭他」被持久着时,它便会镇定下来,同时,意识也跟着平静下来。接着,这记号会开始变形。它的美丽,它的位置,各人不同。举个例子:对于某些人,它是他们面前的一堆摆东西,像远处天边的大月亮,像就在附近的树上,更像正在鼻孔前;这些都要看各个人心理上的癖性。最后,这个记号会作出一个固定的形象,从此不变。”
  对这一切,我感到惊讶,我是否被证明了正在进步?我看到的东西,是否就是「你灭他」?我想,它一定就是了,有趣的是,我竟在先获得「你灭他」以后,才认识它是什么。关于为什么要提放它的力量一事,我抄下其中另一段:
  “在这一个享有获得记号的阶段,意识,好像一支已经被驯服的猴子,很平和地镇定下来。这时候快乐遍布,不再被贪,嗔,痴,慢,疑,歪念,担忧等所阻碍,使人感到非常满足。同时领悟到一些伟大的思想,精神贯注,心境和合「你灭他」显示人们已经人们已能吸收了。”
  使我吃惊的是「专注」这两个字,在瑜伽中它是形容一个很强大的集中力。我知道,专注力对我是极需要的,它能解除贪,嗔,痴等我有生以来都拥有的坏癖。那么为什么「你灭他」又会是危险的?是不是因为它强大的集中力,能使其它的一切都消失?对于这些问题,虽然我有兴趣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太表示关心。
  在那以后的坐禅里,我的呼吸,更轻易地便进入顺畅的境界。「你灭他」又以蓝色和发光的姿态出现。像一副研究彩色学的画一样,由上至下,蓝色一步一步的变浅。我记起僧人的话,尝试用我的呼吸把它引入我的身体里。这些彩色果然一步步的跟着我的呼吸,向我的身体靠近,当它碰到我的鼻子时,我便再看不到它。我不能吸入所有的蓝色,蓝色太多,似乎遍布无穷。不过,慢慢的,蓝色旋即而失,它们似乎都钻进了一个空间里的小孔去了。我继续集中呼吸。但不久,坐禅自动完结。这坐禅的完结,来得是那么自然,虽然我每次都希望它还能持久。坐禅带来欢欣,欢欣令人想持续。而我知道,这种要它持续的欲望是不好的,修禅的最大目的,就是要消除欲望。
  我欢欣和愉悦的心情,在修禅后仍旧跟着我。在回家的途中,我感到自己非常的漂浮,我怕我会在还没有到达家门以前便会晕倒。可是并没有,这漂浮的感觉还持续了好几个小时。自从坐禅以来,我发觉在坐禅以后,我都不想吃东西,有时,我会喝一杯水或柠檬茶,果汁,但这晚,我什么都不想喝,后来我知道,这是坐禅后很普遍的现象。
  平时,每当我回家以后,我通常都喝一杯凉水,想一想当天的坐禅过程和佛学功课。这天也不例外,我在想这天是那么顺利地进入禅境,那么容易地得到了平静。但我跟着又想起朋友的劝告:“不要以为你们已经在修禅和佛学上得到了进步,别被进步所迷惑。修禅是一条漫长和痛苦的道路,它是没有捷径可走的,没有,绝对没有!”
  这些劝告分明是很宝贵的。但这晚的坐禅,我能够集中呼吸,注意「你灭他」,同时又能听到外面孩子们游戏的声音和狗叫的声音。我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和狗叫的声音,却没有受到他们的纷扰。这是否就是一种脱离凡俗的象徵?我开始细想佛陀的洒脱和慈悲,以及他所提到的慈,悲,喜,舍「四无量心」。我知道如果我向这「四无量心」修行,我便有希望认识更高一层的心境。
  担忧着「四无量心」和脱离凡俗好像存在着矛盾,我在笔记薄上写下:脱离凡俗--- 是否就是知道一切的事物,而对他们却没有关联和行动---承认而不投入?但如果不关联,我又怎能产生慈悲?僧人们时常说修「四无量心」,它好像是一个很基本和单纯的禅观目标,但如果没有对人,对动物,甚至对昆虫有企求,有期望,又怎能产生慈悲心?这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以前,我总认为人要去体验慈爱,我以往写及的爱,喜和悲,和佛教的都不同。佛教的爱,喜,悲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佛学要人使这些心意性质纯正,不可以对凡事凡物有关系。我真不明白,没有关联,慈悲又怎么会产生?
  4。从禅定中体证真理
  在这个时期,我一方面在布方尼斯寺学习禅,一方面在曼谷的斯拿吉寺学习佛学。我之所以能够进入斯拿吉寺学习,全靠一位泰国女士替我作出的安排。她自己正是一位对佛学很有心得的学者。
  斯拿吉寺以它的「黄金山」闻名。「黄金山」是一座宏伟的建筑物,据传山里面葬有佛陀的一些遗骨。在「黄金山」的顶上,人们可以看到整个曼谷市,和一路伸展,像伸展到云端的片片稻田。我在寺里跟一位泰国居士学习佛教经典,这位泰国居士的英语,说得非常的流利。
  每次当我经过螺旋形的的走廊,进入佛学的课室,我都会有一种奇异的感受。那是当我赤着脚,谦逊地进入这课室时,我就好像进入了「过去」。我脚下光滑的麻栗木地,似乎有着十分久远的年岁。经常的,我都会立刻全身清凉,清楚地感到有阵阵微风,向我吹来,是炎热,嘈杂,污染的闹市,而短短距离的这里,却会那么清凉,那么宁静?无论佛寺建筑在哪个地带,它都好像是与世隔绝,即使它是建筑在闹市中心,也是如此。
  她是一位佛门女尼,她剃了头,穿着白色的衣服,每天,当她见到我从楼梯下上来,已走了一半楼梯的时候,她便会隐入棉纱遮蔽一角。但一等到我在课枱傍边坐好时,这位个子细小的年轻女尼便出现了,而且双手端出一杯粉红色,带香料的水给我,而且每次都带着一脸慈祥的微笑,就好像佛像上看到的微笑一样。以前泰国女尼,被称作「比丘尼」Bhikkhuni,后来这些女尼渐渐消散,在几个世纪以前,已经完全绝迹。这位女尼,被称为「美芝」,她助理佛寺里的职务,如煮食,到市场买需要的东西,整理花草,和招呼外面来学习的居士等等。泰国女尼受人尊敬,该国还正在努力地把女尼的地位提高。
  通常,在我的佛学课程还没有开始上课之前,我都要等侯两位年轻人做完他们用巴利文吟诵赞佛的录音,我很喜欢独自一傍,坐在那里,欣赏他们工作,巴利文是最古佛经的语文,他们的吟诵,与鼓声配合,令我不禁想起佛陀。我感到难以想象佛陀只是一个人,而不是神,更不是创世主或者什么判官。每当我想到这,我都感到一阵鼓舞。佛陀是一位拥有渊深智慧的圣贤。令我欣慰的是佛陀从来没有说他要惩罚人的罪恶。他也没有说他拥有出入天堂的钥匙,所以人们不用向他祈祷乞求。佛教的教导,是一条指导人们的道路,佛陀一再重复提醒人们,学习佛学和禅,并不需要放弃一切,更不要盲目服从,而应该清清醒醒地研究佛学中真正的意义。
  每当我一想到这些,我都感到一阵自由。对于我自己的问题,原来只有我独自一个人有力量去处理它。不过,我知道现在依旧还有很多人崇拜佛陀的塑像,把他当成一个天神,以仪式,祭祀等方法向他崇拜。这些人好像都忘了佛陀只是一位导师,他早已教导过大家,一切福德都在每个人的善行中产生,而不是求他就可以得到如愿的赏赐。
  两位年轻人做完工作离去课室,教我佛学的那位中年的泰国学者就出现了,缓缓行走到我的台前,在我的对面坐下。我用我带来的笔,笔记薄,跟这位圆圆脸,双目发光的长者,认真学习那曾经身为印度皇子的释迦摩尼,历经艰苦,终于找寻到的充满智慧的佛学,展望一切的过去和未来。
  当长者解释人们的过去行为,令人们在三十一个世界中的一个世界上再生这件事,令我不很明白。他说在那三十一个世界中,只有昆虫,畜生,和人的世界,是人们的肉眼可以看得到的,而其他很多世界,人们的肉眼一般都不能看到。我想他所讲的三十一个世界,大概是泰国佛学特有的说法,尽管我不很明白,但听着听着,也感到非常有兴趣。他说人的世界比二十六个世界都低,只比四个世界为高,生活在较低世界入恶鬼世界,地狱世界中的众生,有时也能为一些人所看到。至于比人界高的世界,那是指人们心灵发展到成熟的地步时,是可以到达的。有些佛教徒,就以这三十一个世界来解释其他的宗教,他们是以很客观的态度,来接受其他的宗教,令我非常敬佩。
  在泰国佛教所说之中,有一个比人界高层的世界---「波林」Phrom,听来很像基督教的「天堂」,但是,这「波林」界里仍然有再生,受苦等,只有达到涅槃才是真正的解脱。我的导师解释说,「波林」界里一切东西,都会经历不息的轮回,一个人如果正直且有道德,他便可能再生在这「波林」界里,或能出生在人界的一个舒适家庭之中。同样的,假使他作诸恶行,他便会生在一个穷苦的家庭里,甚至沦落到畜生界。这位斯拿吉寺的学者郑重地解释说:“佛教,是生命的一条大道,如果你想要得到安宁,你就要守五戒,假使你能做到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说谎,不喝酒的五条戒律,你便不再在生命中苦苦挣扎。”
  “生命是一场挣扎,”他跟着说:“因为生命是根据因果的定律。一切我们现在所遭受的,都由我们过去前几世已做的行为与思想所造成。我们过去的善行与恶行,注定了我们现在的乐与苦。而这些行为的后果,又决定当时的出发心是怎么样。举例来说:如果我们杀了一只蚊虫,这后果会比杀一个人轻许多。同时,如果我们主动用心做一件好事,比起只因为义务所驱使而做的好事,更能欢乐得多。人的等级,都是根据他做了什么行为而分出来的。”
  对佛学又深厚研究的人来说,这一切思想,自然很容易明白。但对佛学知道还浅的我,却几乎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能凭他自己的作为,而脱离生死轮回?佛教所有的思想,好像都基于因果的定律。因果是公平的,准确的,不变的。由于这个定律,人们就会知道,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有后果---好的行为,坏的行为,都将得到报应。
  一次,我向老师提问题:“世上有许多很明显的坏人,这些人虽然处事不公平,对人不诚实,甚至残酷凶狠,但却成了社会上的名人,有些更活得福禄齐全,这又应该怎么解释?”

没有相关内容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在线投稿

------------------------------ 权 益 申 明 -----------------------------
1.所有在佛教导航转载的第三方来源稿件,均符合国家相关法律/政策、各级佛教主管部门规定以及和谐社会公序良俗,除了注明其来源和原始作者外,佛教导航会高度重视和尊重其原始来源的知识产权和著作权诉求。但是,佛教导航不对其关键事实的真实性负责,读者如有疑问请自行核实。另外,佛教导航对其观点的正确性持有审慎和保留态度,同时欢迎读者对第三方来源稿件的观点正确性提出批评;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