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佛教发展史略（节录）

佛教起源于印度。自汉末传入我国以来……

今日世界，说到具有悠久的历史和传统的文化，如所公认，只有东方的中国、印度，和西方的埃及、希腊，所谓世界的四大文明古国。希腊的光荣史，已成过去，但其文化遗存影响所及，却交融流布而形成了现在的欧美文化。埃及文化，已如冥鸿雾豹，只存吉光片羽。印度文化，尤其是震烁天地，照耀古今的佛教文化，后历汉季而宋世，已经全盘融会于中国文化的领域中了。希腊文化代表西方，初由宗教而展开为哲学，再由哲学而衍化为科学，它带给西方文化的现代文明，可谓枝繁叶茂。今日世界人类，如要研究各大宗教文化的起源，很显然地，归根结底，都肇迹于东方。

自古至今，他们的文化和语言，一直没有统一，古代印度所有的文字，约有五十以外至六十四种之多，我们以前笼统叫它梵文，其实梵文只是所有印度文中的一种。现在印度通行的语文，也还有几十种。

这个主神，便是“梵”。梵，就是绝对清静至真的意思。人性的我，与梵我不二，相似于后世儒家的天人合一，和其它宗教的神我合体的意义。后来这个大梵的宗教意识，与梵我不二的哲学，一直深植印度哲学思想之中，直到现在的印度教和瑜伽术等，他们的最高目的，还是企求达到梵我合一的境界。

总之，《奥义书》的梵我哲学，它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个人的小我，超脱升华而归到大我的大梵里去，如百川汇海，点滴归宗，整个宇宙群生，森罗万象，无非就是一个大我的变化而已。<坡注：如同佛教说的大毗卢舍那佛化现出万物。>

人们怎样才可以返还梵净呢？只有修习禅定和瑜伽，抑制感觉和表象活动，念诵梵的表征俺<注：口旁>(嗡Om)字的密语（密咒），念念相续，就可以渐渐把握身心，进入真净的梵我和大梵重新合一不二的境界。

<注：此处陈列了佛住世时代印度各种玄学和哲学派别，不详引。>

释迦牟尼虽然有心闲邪存正，删繁就简，但是佛教本身，却未能在印度本土长久植根或滋长，结果还靠中国将他的全部教法与学说，一概承受下来，并加以融会贯通，建立起一个耀古铄今的中国佛教，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世界上几个伟大宗教的教史，大体都不例外，凡是产生教主的所在地，当时都是不肯珍视他的施予，必须等到外人崇敬，才会视如拱璧，慢慢地倒流回来。古今中外人们的共同心理，大概都是贵远而贱近，崇古而薄今，好秘而恶显，拒亲而爱疏，俗话说：“远来的和尚好念经”，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今后中国佛教，是否还须等待更远的和尚来念经，那就足以发人深省了。<注：迟早人类会最终认识到中华民族继承保护发扬佛学真理、为全人类保存治“死病”之特效药的伟大贡献。今日中国大陆正全力学习模仿西方文明，忽略传统文化，而西方的一些智者却在摸索研究东方文化的真理，也许真有一天会有西方学者到中国来讲解传播佛学道学儒学。>

释迦牟尼（Sakyamuni）

至于他生时月日，据传正是中国纪年的四月初八。不过，这是中国夏历（阴历）的日期，并非当时印度的历日，究竟释迦牟尼的生日，合于现行历法或夏历的何年何月何日，就很难说了。不过传统习惯说是四月初八。

“悉达多”，汉文译义，那便是“一切义成，具足吉祥”的意思。

正因为他具有超人的智慧，他自有生以来，对宇宙生命的探究，和世事人生的怀疑，始终无法使他安于现实。<注：人世间最需要智慧的问题便是“有生便有死，死亡如何对付？”许多智者，比如说大作家等，往往都是在年轻时考虑和表达爱情野心等问题，到老年时才会有智慧和因为压力而关注死亡问题，且绝大多数人都会最终以安祥地向死神认输为结局，比如李白、雨果和托尔思泰。其实更多的人一生中根本没有产生这一问题的智慧，昏昏噩噩地生生死死，如同草木蚁虫一般。有些人只有产生这问题的智慧，却缺乏探路自救的智慧，只好一生痛苦，如叔本华。从这里我们可以体会到佛祖和老子的伟大过人不同凡响之处。>

据佛典记载，他和二妃原来没有夫妇之道的行为，所以使宫人都怀疑他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大丈夫，他也了解她们的怀疑，在某天熟睡中，特别显示他的丈夫相，使她们相信他非不能也，实不为也的伟大特异之处。<注：在独裁统治的时代，王者的智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国家兴衰，有不少的王就是其智商甚至不足以澄清女色和享乐的迷惑，沉湎其中找不着北，导致生灵涂炭的结果。比如说商纣王隋炀帝路易十四等等，不胜枚举。所以预言者说悉达多太子若选择做国王的话，必然会是统一天下的转轮圣王。>

于是他出家求道的意念，愈来愈加迫切了。他正式向他父王提出这个要求，他父王认为他和妃子耶输陀罗有了身孕，生出孩子，不使其国断嗣，再谈此事。据佛典记载，他就用左手指在耶输陀罗的腹上，立即使她感觉已经怀孕。<坡注：注意。基督教教义中的圣母玛丽亚处女受孕故事，常常被坚信科学的人所攻击，可是在佛典中，却给它提供了论据。还有另一个可供借鉴的论据是禅宗四祖的自择母胎去投入受生之故事。>

<注：此处讲佛刚证得圆满，天人劝请说法度众。>他曾经对天人们说过：“止止！我法妙难思。”……“妙难思”和“不可思议”这一句话，正是指出一般人们在方法上的错误，并非说是“不能思议”！只要我们拿身心去实证，不用思议去推测，就可到达我们自性本来具备的正觉佛境了。<注：佛法讲究真修实证，不象西方哲学一样是纯理论推理，这一点颇似科学，但却远高于科学，因为科学乃是限于人肉体感知思维能力去看宇宙万物所得到的学问，佛学却要求打破肉体感知功能限制，全方位地融合入宇宙真理。比如说蚂蚁的科学就没有光学内容，因为蚂蚁的肉体没有眼睛，整个蚁群都没有，连最聪明的蚂蚁也没有。若不打破蚂蚁肉体能力限制，不要说进入宇宙，就连进入苍蝇的境界都是无法可想的，门都没有。>

当时在佛弟子的比丘众中，又有十大弟子，各以独有的专长而见称。举如：舍利弗，智慧第一；目键（牛旁）连，神通第一；大迦叶，头陀（苦行）第一；阿那律，天眼第一；须菩提，解空第一；富楼那，说法第一；迦旃<坡注：音zhan1>延，论议第一；优波离，持律第一；罗喉（目旁）罗（佛的独子），密行第一；阿难（佛的堂弟），多闻（博闻强记）第一。这就是佛嫡传成就殊胜的十大杰出弟子。

到了王舍城……安住在频婆娑罗王为他特建的“竹林精舍”，，。这就是佛教在印度初有寺院的开始。

舍卫城中……“祗（去底下点）园精舍”，又叫做“给孤独园”。

然后亲自回来，为他父亲净饭王说法，使他心得解证。同时又感化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姨母摩诃波X（门字内有者字）波提和他的妻子耶输陀罗，使得他们后来也都从佛出家。同时又感化了从兄弟阿难陀、提婆达多、阿喉（目旁）楼陀；和他自己的儿子罗喉（目旁）罗；。。

从成道到涅磐（上般下木），这四十五年间……<注：南师一九八零年说的《金刚经说什么》中，讲的是四十九年，见15页“舍卫国的讲堂”部分。>

行年八十左右……涅磐。

我们也可以看到，凡是世人所崇奉的教主和圣哲，大多不亲著述。<注：南师亦然，我读到的南师著作，大多数是讲演的录音记录。要是佛祖住世时也有录像录音机就好了，不过阿难尊者记忆能力超人，也相当于一个“自走录音机”了。>

佛教学说，又有大乘、小乘、显教、密教之别。主小乘者，认大乘为非佛说。主大乘者，认小乘亦同外道。南传佛法，力护小乘。北传佛教，大、小并重，但以大乘为主。尚显教者，认密教为魔说。重密教者，谓显教非究竟。<注：“要得佛法兴，除非僧赞僧。”。乘有大小，教有显密，殊途同归，及其究竟，一也。>

印度佛教既衰，固亦予其原有的婆罗门教以复兴的新机；其他异说，又似复萌。公元十二世纪，因回教的入侵，佛教寺院多被摧残，教徒又多退避，去到南印及西藏等地。于是印度本土，佛教完全绝迹，仅有史迹的残留，聊供后人的凭吊。至现有的印度佛教，则又为十八、九世纪以后，由输出于他国的佛教文化，倒流极少部分还于本土，自然已非昔日的真面目，而且神佛不分，夹杂许多邪说。二十世纪中叶，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已有中国僧人前往印度，专为建立佛教寺院的，这就可见一斑了。<注：据说在今日印度，佛教仅为极少数社会下层人士以迷信方式信仰，而且印度朝野还常常将国家的天灾人祸皆归因于“佛教邪法”的复兴，印度人之智商，真是可叹。而中国的古人，为全人类继承保存发扬这些伟大真理的功绩，总有一天会被全球的人所认识和由衷地感激。>

在佛灭度以后的二百年间，印度出了一位历史上的名王，他的英雄事迹，可与亚历山大帝相抗衡的，便是世界史上有名的阿育王，同时他又是一位最虔诚的佛教徒，即佛教术语所谓的“大护法”。

到了十二世纪，回教进入印度后，佛教徒多避地在南印度及中国西藏等地，从此印度本土佛教日益衰颓。

佛教的传入，旧史著录，都以汉明帝时代开始，因明帝夜梦金人，遣使蔡谙（竖心旁）等十八人，西去求经，到大月氏国，便遇迦叶摩腾、竺法兰两位法师，迎归洛阳，安置在白马寺，并译出《四十二章经》，藏于兰台石案，是为佛教传入中国的开始。

《易经》、《老子》、《庄子》所谓“三玄”之学的思想。

佛图澄……中国佛教净土宗的开山祖师慧远大师，也就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

慧远大师，雁门贾氏子，少为儒生，博极群书，尤其深通《周易》《老》《庄》三玄之学，并习道家方术，后因避乱南下，从道安法师出家。因爱庐山的风景，便邀约当时名士，如陶渊明、刘遗民等人，会结白莲社于山中，取《阿弥陀》、《观无量寿》等佛经为准则，专门提倡称念佛号的“南无阿弥陀佛”，以祈求往生极乐世界的净土佛国，便成为后世净土宗的初祖。慧远大师净土宗的建立，可以说是形成中国佛教的真正开始。

慧远法师也学过老庄之术，终觉渺茫难凭，不是究竟的方法，于是仍须返求诸己，归到一心。他深通佛学性空的般若之理，而且学术传承为名匠佛图澄和道安法师的嫡派，深知后来求得实证的困难，便提倡精神超越升华的念佛法门，可以概括上中下三种器识的修持。<注：净土法门，三根普被，广开佛门，创立此宗的慧远祖师，实属功德无量！另一方面，佛经里记载了佛说的无数种修持方法，可以说任何一种都可以拿出来用以开宗立派，当然这念佛法门确实对人类众生特别适合，但若无慧远法师提倡开宗，则不会有历代这么多的人经此修持和由此成功，这就是祖师的历史功绩。>

罗什的来华，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段奇迹，这个奇迹，说来却很辛酸。前秦苻坚时代，为了仰慕罗什的学问，不惜调派大军，并遣将军吕光率领西征龟兹，后来吕光闻苻坚兵败，据姑臧自称凉国，罗什为吕光所得。姚秦时代，吕隆来降，才使罗什进入中原。姚兴便迎居于逍遥园，事以国师之礼，翻译佛经三百余卷，参加译事的约有三千人，都由姚秦政府供养。从此名僧辈出，佛教声望日隆。

为了一位学者，不惜派大兵去征灭一个国家，辗转争得，这是有史以来的一件大事奇案。从好的方面看，这是尊重学术和师道的光荣。但从另一面看，也只有文化浅薄的人，才会做得出来，因为这也可以说是武力的劫持。不过千古以来，知识分子多半自相轻蔑，真正尊重知识分子而能爱才惜才的，还是一般所谓非知识分子的人，这差不多是历史上的定例。

罗什的译经事业，是由一个政权所支持，才有这样伟大的成就。

在罗什以前的佛教传播，大多靠神通来显化，到罗什东来的时期，才使佛教哲学，与儒、道两家分庭抗礼，变成中国文化学术的一派巨流，以后才有儒、释、道三家之学，构成中国文化全貌的总体称谓。

<注：唐太宗>对玄奘大师，敬爱有加，几次劝他还俗出任宰辅，都被玄奘大师所婉拒。

<注：83——87页列有中国佛教十派之构成表。>

当时百丈师徒，被佛教徒们骂为破戒比丘，极尽诋毁讥评。殊不知以后佛教之所以能够长久传布，却全靠这个制度而存在，其规制的流传，时至今日，并为国内外的佛教寺院所仿行。而且这种制度，影响后来中国社会，政治体制，都有很大的作用。

印度佛教有密宗的兴起，依据比较可靠的史实，实在是在后期佛教学说，综合般若中观与唯识的佛教学理，融合印度固有的婆罗门、瑜伽术的修持方法，所形成的一个兼容古今修证方法的宗派，而且和释迦牟尼住世时代所说的修证方法，大有出入，这是一个非常驳杂与繁复的问题，一言难尽。总之，在唐太宗开国的时期，西藏王松赞干布要求内地文化的传播，只因唐太宗的宰相房玄龄一念之差，没有准许他的请求。后来除了答应下嫁文成公主，带去部分的佛经、佛像，和跟去几位道士等以外，始终没有重视文化的传播。一个政治措施的影响，岂但只为“百年大计”，同时也要顾及“远垂千古”，此于后世史家或读史者所见得失成败之效，概可客观判定的。西藏地方从此便转向印度，以乞求文化的传播，最初请了几位名僧入藏，开始传播佛教文化，模仿梵文而制立藏文。跟着便有密教大师莲花生的入藏，弘扬密宗的教法。于是西藏便在唐代以后，完全成为佛教密宗的佛土，而且演变为政治宗教合一的特别行政区域。<注：佛教吸收婆罗门教、瑜伽术而形成密宗之说法，大概多见于学者之考据。而佛教中有密教为佛祖传于天人世界，后被龙树菩萨等带来人间之观点，且密教之《大日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经文等，言之凿凿，并非婆罗门教或瑜伽师之经典。这个问题，考证起来比较复杂，反正不管怎样，修习起来卓有成效就是好法。>

中国内地，在唐玄宗时代，有印度密宗大师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世称“开元三大士”，传进密宗的教法，他们都有一部分的神通，对传教更为便利。<坡注：具有讽刺意义的是，今天，世界佛教主流大抵是难以说服人的显宗，且僧人小乘倾向突出，颇有众生难度之感，反到是各种层出不穷的邪教利用一些雕虫小技的神通去蛊惑误导众生害人不浅，让人很有正不胜邪之忧！>

八思巴……仿照藏文为蒙古制立文字。

宋代的佛教，已由佛而入儒，因禅宗而产生理学，这是中国文化史上必然的演变，也是佛教文化与中国文化融会的成果。<注：注意，按南师观点，则中国道家和儒家都曾因取法禅宗而得到关键性的发展进化。>

到了南宋末期，禅宗大师们大谈其儒家学理，而且佛学儒化、儒学佛化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

到万历时期，先后产生佛教四位名僧，如憨山（德清）、紫柏（真可）、莲池（铢<衣字旁>宏）、藕<换下左部分为三点水>益（智旭），佛教界称之谓“明末四大老”。他们都是深习儒家学说，后来宣扬佛教的思想，也都是儒佛同参，互为依傍。<注：类似地，也许将来佛教若要复兴，也许必须要以出现一批佛学科学皆通的龙象人才为条件。>

初期的满清，是偏向佛教的密教的。到了雍正年间，因他本人在藩邸的时间，曾经与迦陵性音禅师等相往还，有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专志参究禅宗，自己以为已经大彻大悟……等到他就职登位的时候，以一代帝王之尊，在深宫内院领导和尚道士参禅，自称为“圆明居士”，也是一代禅宗的大宗师。<注：南师以习禅师之身份，对雍正皇帝的禅宗成就，其评价可谓极高了。>

命令天下禅师，可以随便找他谈禅论道，决不以帝王的尊贵自恃。同时又下诏书，训诫和尚们不可学作文章诗词，要以专心修道为务。据传，中国佛教徒的出家僧众，受戒时在头顶上灼烧戒疤，便是他的杰作。因为他信仰佛教，大发慈悲，准许天下士庶，自由出家。但又恐明末的志士遗老，混迹其间，难免掀起匡复的工作，便在出家人的头上烧疤，以资辨认，同时也是防止乱源的办法。<注：在武打电影《少林寺》中，有唐代和尚头顶戒疤的情节，是很明显的错误。>

乾隆一代，承皇室传统习惯，也笃信佛教，他是专修密宗法术的专家，到了他退位为太上皇时，更加虔诚，临死前还口念咒语不绝。

在隋唐之间……出家僧众，在宗教地位上，始终以师道相待，彼等对帝王，可以长揖问讯而不跪拜，这个传统后来一直延续到清末。

佛教在中国政治史上，因高僧大德们的注重教化，从不干预政治，所以向来都被优容尊敬，任从民间自由信仰。<坡注：从社会政治方面来看，佛教让信众多行善事、安份守己，是有利于政府统治的，所以历代统治者或自己信仰，或有的只是利用佛教统治百姓，少有加以迫害者。现代佛教的衰落，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入侵之西方工商业文化的压制和破坏作用，当然还有东方现代西化知识分子的自挖祖坟式摧残。>

清代女诗人蔡季玉所作：“赤手屠鲸千载事，白头归佛一生心”。。<注：我觉得前一句说大乘普度众生弘扬佛学文化，后一句说小乘修持自救，相当合适。>

除了“子孙丛林”<注：指清代财产私有、分派而治的庙宇>以外，在教内的术语，还有“小庙”，“小庙”的南方僧众，又有“禅门”与“应门”的分别。所谓“禅门”，讲究清修；所谓“应门”，专作佛事。他们念经拜忏，乃至荐亡送死，籍（草头）此赚些报酬，聊资糊口。至于招收皈依弟子，造成信众的派系等，已经不在话下。我们回溯往史，释迦牟尼昔以充满慈悲的宏愿，创为救世的佛教，如今已是自救不暇，衰颓到了极点。<注：今日大陆佛教丛林体系，也正是如此。由于传统农业结构的社会已发生彻底改变，自种自食自修的百丈丛林体系，已不能胜任今日的工商业社会，故庙宇生存的经济来源已经成为一个很大的问题，许多庙宇是靠捐资、旅游服务、做法事和政府少量拨款而生存。分析下来，在这个时代，如果可能的话，只有先大力提倡在家居士佛教，提高知识分子及国民的佛教知识水平，在这个基础上再来作庙宇体系的改良，首先是要让佛教走出封闭的庙宇体系。最理想的是让佛教能走入学堂去，但这几乎等于是痴人说梦，恐怕现代的人类众生还远远没有这个福报。>

风行草偃

弘一法师……他的俗家弟子，有名画家丰子恺等。。

过去在印度的后期佛教，便提倡大乘菩萨，自身须具备有五明的学问：（1）内明（由修道而悟道）。（2）因明（精通逻辑，到现代还应该包括各种宗教哲学和其他人文科学等）。（3）声明（各种文字学与文学）。（4）医方明（擅长医药）。（5）工巧明（具备工艺技术，到现在应该包括技术科学等技能）。

世界各国佛教的传播，除了西方欧美是间接受中国的影响，南亚的缅甸与泰国，远在印度阿育王时代，已经有初期小乘佛教的传入，其余东方各国，如韩国、日本、菲律宾、新加坡、越南等地，都由中国的关系而传入佛教。

有名的《高丽大藏经》，被公认为研究佛教经典的善本藏经。

二十世纪以来，韩国的佛教，仍为日本占领以后的变质佛教……

在战后悔过自新的日本，国人为了生存的需要，大量向美国等西方国家移民，因此佛教文化也连带输出，而进了新大陆的美国。现在美国已有佛教寺院的创建，和出家僧众的雏形，说实在话，这些都是得力于战后日本人的灌输。此外，专门在美国和西方国家弘扬禅学的日本学者，如铃木大拙，使日本禅学的风气，在二、三十年间，便传播全世界，日本政府，现在封他为“国宝”。这样一来，从此西方国家，只知禅在日本，不知禅宗的传承，实系渊源于中国。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前，日本佛教解释“大日如来”，便有隐含军国主义的色彩。<注：不知太阳旗是否与此有关，荒唐可笑。>

我说欧美各国的佛教，在二十世纪后期，正在开始传播阶段，想必不会为过吧？《易.序卦》说明夷与家人有言：“进必有所伤，故受之以明夷，夷者，伤也，伤于外者必反其家，故受之以家人。”<注：若此卦说中的话，则未来佛法的复兴还需从中国开始，可现在俺还没看到曙光呢！到是听说密宗在欧美传得挺热闹的。九九年元月我在美国纽约出差二周，跑马观花地看了华人社区唐人街的众多庙宇，若论人均庙宇数量，则远大于中国大陆，可寺院内看起来也只是民众烧香许愿磕头求签的地方而已，同中国大陆情况相似，也许还不如，非常令人失望。“夷者，伤也”？>



其实在汉代，“寺”本是朝廷（中央政府）所属政府机关的名称。《汉书.元帝纪注》：“凡府廷所在，皆谓之寺。”

香板，古代乃是竹杖，一端包了棉花和布，做为警策之用，这是佛的旧制，称谓“禅杖”。后世改用木板，作成剑形，叫做“香板”。

俗话说：“久坐必有禅”，这也不是绝无道理的。到了两宋以后，许多大儒，都向往禅堂规模和教育方法，抽梁换柱，便变成儒家理学家们的静坐、讲学、笃行、实践等风气了。

“法久弊深”

当南宋金元之间，道士丘处机师徒等，便仿造禅宗丛林制度，创立全真道，保存民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