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中国佛教之灵山

天台山中国佛教之灵山
　　陈忠魁
　　许多人知道五台山、峨嵋山、普陀山、九华山是“佛教四大名山”，却不怎么了解天台山在佛教中的地位、作用、贡献。本文试想以天台山佛教道场、人物、僧团组织、教义、传播、影响、吉祥物、景观八个方面，与“佛教四大名山”作一粗浅的比较。有句俗语：“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经过比较，我们就会很自然地得出结论：天台山——中国佛教灵山。
　　一、道场
　　凡是佛教名山，尤其是佛教大名山，总有佛、菩萨或罗汉的道场。相传五台山是文殊菩萨道场，峨嵋山是普贤菩萨道场，普陀山是观音菩萨道场，九华山是地藏菩萨道场。因此，以上四座山成为佛教名山。
　　天台赤城山是天冠菩萨道场（据《方域志》），天台方广是十八罗汉、五百罗汉道场，这是佛教界公认的。四大佛教名山，各山只有一位菩萨的道场，却成为佛教名山。而天台山有菩萨、罗汉的道场，非但没有列为佛教名山之首，连中国佛教灵山，现在还没排上，实为不公。
　　二、人物
　　佛、法、僧是佛教的三宝。如果某山定为佛教名山，其中极为重要的一条，即某山僧人众多，高僧辈出。五台山、普陀山、峨嵋山、九华山，虽然僧人不少，但以前没有天台山僧人多，也没有天台山高僧成就大。天台山过去有三千多僧人，国清寺、大觉寺、方广寺、寒岩寺、光明寺僧人都曾多至二三百人。天台山，高僧辈出。首推智者大师，他被佛教界誉为“东土释迦”。智者在世时，是南北朝时期佛教界领袖，创建了佛教天台宗。他是隋朝杨广的国师，著作等身，尤其是《法华玄义》、《法华文句》、《摩诃止观》，简称天台宗三大部，对佛教的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影响深远。智者大师在天台山创建了国清寺、高明寺、华顶寺、天封寺、九明寺等十二座大寺院。在他的精神鼓舞下，天台山兴建了108个茅蓬，天台每个乡镇差不多都建有庵堂或寺庙、香火旺盛。智者大师，专心修炼，勇猛精进，终于得道。他在世时，就能入定，进入灵山，聆听释迦牟尼佛讲经说法。这一公案，南岳大师能证明，得到佛教界的公认（南岳大师所著《摩诃止观述补》有详述）。佛教发展到今天，中国有哪座名山的和尚，在世入定能见到如来。据佛经说，非但一般僧人见不到如来佛，连一般的小菩萨也难见到如来佛。
　　三、僧团组织
　　五台山、峨嵋山、普陀山、九华山虽有组织，也有戒律，但没有天台山僧团组织来得早，来得健全，来得严密。天台宗是中国第一个佛教宗派组织，戒律严明。天台宗既以“慈悲为本”戒律严明，又以“方便为门”随缘修行，容易得道成正果。天台宗除出了像智者大师那样的“东士释迦”外，还造就了十个大师级的和尚，出了寒山、拾得、济公诸“活佛”，还赢得如来佛、弥勒、文殊、普贤、观音诸菩萨及降龙罗汉和伏虎罗汉转世天台山，宏扬佛法。所有这些，中国内，有哪座佛教名山能比得上。
　　四、教义
　　五台山、峨嵋山、普陀山、九华山虽有他们的教团和教义，但没有天台宗教义博大精深，富有特色和独创性。
　　天台宗以五时八教判教，以《妙法莲华经》为本经，教义深得佛陀的旨意和真缔，所以天台宗又名法华宗。天台宗有自己的独创和特色，但决不固步自封。天台宗又善于学习，吸收其他佛教宗派的长处，来丰富自己，发展自己。如吸收净土宗之长，常念弥陀；学习禅宗，完善自己打坐禅定之法；借鉴律宗，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戒规。天台宗是显宗但也吸收密宗之长，天台宗以渐教为主，但敢讲顿教。智者既继承了释迦牟尼、龙树菩萨的正统佛教，又结合中国社会实践，创建了富有自己特色的佛教——天台宗。也就是说天台宗既是正统佛教派别，又是有独创、特色的佛教派别，还是兼有佛教各宗之长的一个宗派。
　　天台宗尽管其哲学范畴属唯心主义，但其方法论却是辩证的，而且有其独创性。据消息灵通人士说，世界上许多大学的哲学系都开有研究天台宗思想课，而开有研究佛教其他宗派哲学思想的课就很少。
　　五、传播
　　天台宗，深受佛教徒的爱戴和善男信女的敬仰。上至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下至平民百姓，纷纷来烧香拜佛。南北朝时期，天台宗是中国第一也是唯一的佛教宗派，后来不断流传，遍及全国，播至世界各国。唐朝时，就有韩国、日本不断派人来国清寺学习天台宗教义。国清寺成为韩国、日本天台宗的祖庭。现在，韩国、日本经常派代表团来国清寺朝拜。天台宗还传至东南亚、欧美各国。美国万佛城专门设立讲台，研习天台宗，其中，宣化上人《妙法莲华经浅释》就是明显一例。天台宗的传播，既促进了佛教的发展，中外文化的交流，又增进了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也增强了保卫世界和平的力量。所有这些，中国其他任何佛教宗派能比得上吗？
　　六、影响
　　天台宗教义博大精深，必然对其他文化艺术产生深远影响。为了说明起见，还是举几个典型例子来说明。大家熟悉的王羲之，得益于天台山华顶白云先生的点拨，使他的书法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后才成为“书圣”。王羲之的唯一真迹独笔“鹅”字，至今仍在国清寺。伟大天文学家唐一行是向天台山国清寺方丈学习数学以后才编写成《大衍历》的。世界上最早关于“茶”的专著《茶经》，作者陆羽得法于天台宗僧人种植云雾茶的技术而成。《促织经》是世界上第一部关于“蟋蟀”的动物学著作，其作者贾似道深得天台方广寺方丈的开悟，方能成书，后成为宰相。宋朝王十朋住在方广寺，由于方丈多方面的开导，才得中头名状元，成为大诗人。《水道提纲》是一部伟大的地理著作，其地位、作用不亚于《水经注》。《水道提纲》作者齐召南，与天台山高僧有深厚情谊，向高僧们学了不少知识。此事不知什么缘故，传到乾隆皇那里，乾隆皇不信，专门派钦差到天台方广寺查问，确有其事。从那以后，方广寺所有书橱、经书都盖上“钦赐”两字。笔者年轻时游上方广寺，看到书橱、经书的确有“钦赐”两字。
　　天台山的隋塔，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了，仍然屹立在国清寺前，其建筑成就是国内少有的。它的成就使建筑学家、美术家、史学家叹为观止。它雄伟庄严，拍成照片，早在1951年刊登在《人民画报》上。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向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介绍中国古老建筑的伟大成就。总之，天台宗对文化艺术的各方面产生过不可估计的深远影响。
　　七、吉祥物
　　世界上，凡是庄严的、伟大的、神圣的事物，都有吉祥物，或找到有标志性的、象征性的事物。国有国旗、国徽、国歌，中国还有华表，奥林匹克运动有五连环，佛教是“”，道教是阴阳鱼，耶稣是“十”字架，一座佛教名山也应该有吉祥物。
　　天台山、天台宗的吉祥物是什么呢？天台山吉祥物——石梁飞瀑，天台宗吉祥物——隋梅。
　　隋梅历史悠久，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了。她是智者大师高足章安灌顶大师，按照智者大师制定的图样，在建造国清寺时，亲手种下的，那时正当隋朝，所以人们称她为隋梅。
　　隋梅似有灵性，具有与天台宗和国家共命运、同生死的品德。凡是国家和天台宗兴旺发达，她就英姿勃勃，生长旺盛；国家和天台宗灾难深重，她就“死”去。历史记载：隋梅在唐宋元明清各朝都有“死”“活”情形。就拿近的许多人亲眼看到的情况说吧：抗日战争时，中华民族灾难深重，处在存亡之秋，隋梅就“死”了；新中国成立后，一切都生机勃勃，隋梅就“活”起来了；“四人帮”横行，隋梅又“死”了，“四人帮”打倒，天台宗和国家的春天来临，隋梅又“活”回来了。
　　隋梅生死的特性，符合佛陀所说的从人到佛的修炼过程。佛陀说：人要想成佛，必须刻苦修炼，不知要经过多少个生——圆寂（即死）——生——圆寂的阶级，最后成佛。
　　隋梅的特性给人以深刻的启示：每个人必须与国家共命运，同呼吸，方能有活力，有前途；每个人必须像隋梅一样不怕艰难曲折，不断奋斗，才能事业有成。
　　梅花是中国人民（包括僧人）喜闻乐见的国花。梅花香从苦寒来。定隋梅为天台宗吉祥物极为妥贴，且为广大僧、俗两界所接受。
　　天台山的吉祥物是石梁飞瀑。石梁飞瀑及周围景观，可以说是天台山秀丽而奇特景观的缩影。佛经上说：人若要成佛，起码条件就要过“奈何桥”。“奈何桥”极难走过，因为“奈何桥”高峻险恶，桥下毒蛇猛兽，周围环境都是刀锋剑树，人若跌到桥下，不是粉身碎骨，就要葬身蛇兽的身腹。如果，人活在世间，积善行德，一贯做好事，人死后又能很容易走过“奈何桥”的。石梁桥的情景很象佛经中所说的“奈何桥”。
　　石梁下的飞瀑，有一泻千里的气概，其勇猛精进，与佛教说的人修炼成佛过程相吻合。人若要成佛，必须时时刻刻勤修苦炼，勇猛精进。据佛经上说，弥勒修行、得道比释迦牟尼早，成佛却是释迦牟尼早。因为弥勒在修行中，有时欠勇猛精进，到现在还只是等觉菩萨，是未来佛。
　　总而言之，石梁飞瀑作为天台山的标志、吉祥物极为妥当。
　　八、景观
　　天台山，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都非常丰富。天台山国清寺规模大、历史久，各殿堂气魄雄伟、气势轩昂，金碧辉煌，铜佛高大慈祥，佛经宝典齐全。至今僧人尚有几百人，国内很少寺院能比得上她。现在世界留存梵文贝叶经片总数不多，国清寺至今保留19片。大学念书时，老师告诉我们：释迦牟尼在世时，手抄《盂兰盆经》四本，其他三本都流失，唯有国清寺还保留一本。这些都是无价之宝。国清寺还有经郭沫若、郑振铎考证过的“汉鼎”。
　　天台山石崖上还留有王羲之、柳宗元、黄庭坚、朱熹、董其昌的石刻；近现代的书法大家如康有为、郭沫若、赴朴初、沙孟海等在各大寺院都留有墨宝，如果将这些墨宝收集起来，将成为极珍贵的书法大全。
　　天台山人文景观多极了，妙极了，择其优者，三天三夜也只能说其万一。举几个有据可查的实例：智者大师解说《妙法莲华经》中的“妙”字，解释了90天还只解了一点点（据《妙法莲华经浅释》）。天台大横汤逊先生释“佛性”的“性”字就说了十多天（据《天台汤氏宗谱》）。
　　天台山，山青水秀而奇特。天台山有八大景、八小景，只要去欣赏一下就会令你倾倒。
　　伟大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三次来天台考察、旅游，对天台秀丽而奇特的景色赞叹不已，在《徐霞客游记》中充分反映了这一点。唐代伟大诗人李白、贺知章，宋代爱国诗人陆游，近代大学者康有为、蔡元培，现代诗人郭沫若，小说家郁达夫，《人民日报》总编辑邓拓都来过天台，对天台景色都赞不绝口，并且都作文吟诗以寄怀。长篇神话小说《西游记》，近二十来处写到天台山秀丽而奇特的风光。有几处写的山洞景色，实际上写的就是天台山几处风景，只不过换了个地名、物名罢了。其实，更难得的是天台山还有五大奇观，是世上绝无仅有的。
　　1、石梁飞瀑天下无。
　　世界各地瀑布多的是，哪有像石梁的瀑布，从天生的石桥下轰然冲出，造成“阴洞吼飞帘”的壮观；天下天生桥多得很（天台山就有几处天生的石桥），哪有像石梁桥那样从飞瀑上架桥，使人一看就胆颤心惊，更不要说从石梁桥上走过。天下许多美景，有瀑无桥，有桥无瀑，深为可惜。唯有天台山石梁飞瀑，“桥”“瀑”俱全，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奇观。影片《少林寺》中有一镜头，一对少男少女在戏水，其背景就是天台山石梁飞瀑。
　　2、龙滚深潭利百姓。
　　“龙滚深潭”是天台山独有的奇观。青天白日，万里无云，一声轰隆巨响，紧接隆隆的水声，在山里石浪下响个不停。传说龙在潭里翻滚，约一个小时后，就有大水顺着山溪滚滚而下，像似山洪，又不似山洪，大水绝不漫满山溪两岸农田。这就发生在苍山脚下的“龙滚潭”，笔者曾看到六七次，听说今年夏天也曾发生过。
　　“龙滚潭”的形成，有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当初，苍山九龙作怪，危害百姓。僧人余大法师（坦头镇大余村人）和道士曹真人（城关大路曹人），经过商量，两人齐心协力， 征服苍山“九龙”，造福万民。
　　3、领略高山大海景
　　一般说来，自然景观不是“山景”，就是“海景”。就四大名山而言，五台山、峨嵋山、九华山属“山景”，普陀山属“海景”。唯独天台有“山景”，又有“海景”。“山景”不言而明，“海景”也有好几处。登上华顶尖、苍山顶峰，都能领略到大海风光和宽广胸怀。而且天台山的“山景”总是这样或那样与大海有关联。随便举几个例子：
　　（1）国清寺的放生池与东海龙宫相通。据神话传说，东海龙王三个女儿，为感激明大书法家董其昌对爱情的忠贞，半夜从放生池跃出，在清凉亭上放歌起舞。（2）明岩寺的放生池也通海。（3）五百罗汉把大海上的船撑到五百村（在坦头镇）旁，天台山有多处吊船岩。（4）智者大师在拜经台制服了东海来的“白洋精”及“心魔”，宋时在拜经台上还立有智者大师降魔纪念塔。
　　4、皓月当空白虹飞
　　一般人都知道彩虹，却不大晓得白虹。我也到过几处名山大川，未曾见过、听过有“白虹”。“白虹”又是天台山的一大奇观。
　　皓月当空，万里无云，夜深人静，有时天空会出现一条长几十米、宽一米左右的白云，从南往北飞，钻进云洞。这白云就是白虹，老百姓叫“白鲎”，常住在高山的山洞里——白鲎洞。天台山，东乡西乡和南山北山都有这种“白鲎洞”。可以说每个白鲎洞都有美丽的神话传说。这只是传说而已。但白练似的白云——“白鲎”，我倒见过七八次。
　　5、夜深人静锣鼓响
　　天台山第五大奇观，就是三更半夜，锣鼓无人敲打，会听到有板有眼锣鼓声。
　　石梁方广，就有半夜听到钟磬经诵声的说法。高明寺，金钟高大，钟楼造得讲究。传说高明寺正月初一打钟，余音绕绕，一直会响到正月十五。天台山有俗语“高明钟，塔头风”，指的就是这件事。
　　高明钟声奇妙，听听而已。1998年夏天笔者亲身经历，享受到“夜深人静”的锣鼓声。
　　1998年夏天，我夜宿天台十三涧，白天善男信女做完法事，把锣鼓等一切法器收藏好。深夜忽然听到有板有眼的锣鼓声，在大殿里响起。我感惊奇，忙叫醒几位同事，他们也听到锣鼓声，这怪呀不怪？
　　我把这奇事告诉几位朋友。他们非但不惊奇，还说这种情况，天台山有十多处。
　　根据以上八个方面，天台山排在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也不为过。当然，我们也晓得重排中国佛教名山的次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那么，推天台山为中国佛教灵山，理所当然。我们坚信，只要上下一致，齐心协力，“天台山——中国佛教灵山”这个目的一定会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