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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故宫博物院典藏《大藏经》满文译本研究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庄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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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立故宫博物院典藏《大藏经》满文译本研究

庄吉发
国立故宫博物院
页次:255-319
东方宗教研究第2期(1990.10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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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历经二千余年的传布,久已成为世界性的宗教,佛教经典就
是亚洲各民族共同的精神宝藏,对东方语文、思想的保存,影响深远
。《大藏经》是佛教一切经典的总集,汉文《大藏经》分为经律论三
部,佛的教法称为经,佛的教诫称为律,佛弟子研习经律而有所著述
称为论,统称三藏。藏文《大藏经》则仅分为甘珠尔(bKah-hGyur)及
丹珠尔 (bsTan-hGyur)二部。前者相当于汉文《大藏经》的经藏及律
藏二部,后者相当于汉文《大藏经》的论藏。
清代官方翻译《大藏经》,主要是中国境内各族文字的互译。康
熙二十二年(一六八三),清圣祖命刊藏文《甘珠尔经》,雍正二年 (
一七二四) ,北京黄寺观呼图克图第一世奉命将藏文《甘珠尔经》译
成蒙文。雍正十一年至乾隆四年(一七三三至一七三九)间,又命博通
教义的僧人及学者在北京贤良寺校阅编刊汉文《大藏经》,亦称《龙
藏经》。乾隆六年至十四年(一七四一至一七四九)间,又将藏文《丹
珠尔经》译成蒙文,与雍正初年译刊的蒙文《甘珠尔经》合称蒙文《
大藏经》,从此以后,清代官方主持译刊的藏、蒙、汉三种文字的《
大藏经》开始逐渐流布全国各地(注1)。
《啸亭续录》记载说:乾隆壬辰,上以大藏佛经有天竺番字、汉
文、蒙古绪翻译,然其禅悟深邃,故汉经中咒偈,惟代以翻切,并未
译得其秘指,清文句意明畅,反可得其三昧,故设清字经馆于西华门
内,命章嘉国师经理其事,达天、莲筏诸僧人助之,考取满誊录、纂
修若干员翻译经卷。先后凡十余年,大藏告蒇,然后四体经字始备焉
。初贮经板于馆中,后改为实录馆,乃移其板于五凤楼中存贮焉 (注2)
。清高宗生于康熙五十年(一七一一)八月十三日,雍正十三年 (一
七三五) 八月二十二日即位,年二十五岁。乾隆三十七年(一七七二)
,岁次壬辰,当他六十二岁时,深慨于印度佛经先后译成汉藏蒙各种
文字,独阙满文,于是命设清字经馆于西华门内,由章嘉国师综其事
,达天莲筏僧协助,考取满誊录、纂修若干员,将汉文《大藏经》翻
译成满文,至乾隆五十五年(一七九0),历时十九年,翻译告成,以
朱色刷印成□,题为《清文全藏经》,以寓大藏之全的意思。同年二
月初一日,清高宗亲撰〈清文翻译全藏经序〉,并分别译成藏文、蒙
文、汉文,成为满、藏、蒙、汉四体文字。其序文云:

为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而不佑,事何能成?人而不为,天何
从佑?然而为事又在循理,为不循理之事,天弗佑也!予所举
之大事多矣,皆赖昊干默佑,以致有成,则予之所以感贶奉行
之忱,固不能以言语形容,而方寸自审,实不知其当何如也?
武功之事,向履言之,若夫订四库全书,及以国语译汉


256页


全藏经二事,胥举于癸巳年六旬之后,既而悔之,恐难观其成
,越十余载而全书成,兹未逮二十载而所译汉全藏经又毕蒇。
夫耳顺古希已为人生所艰致,而况八旬哉!兹以六旬后所创为
之典,逮八旬而得观国语大藏之全成,非昊乾嘉庇,其孰能与
于斯,而予之所以增惕钦承者更不知其当何如矣!至于国语译
大藏,恐人以为惑于祸福之说,则不可不明示其义。夫以祸福
趋避教人,非佛之第一义谛也,第一义谛,佛且本无,而况于
祸福乎!但众生不可以第一义训之,故以因缘祸福引之,由渐
入深而已,然予之意仍并不在此,盖梵经一译而为番,再译而
为汉,三译而为蒙古。我皇清主中国百余年,彼三方久属臣仆
而独阙国语之大藏可乎!以汉译国语,俾中外胥习国语,即不
解佛之第一义谛,而皆知尊君亲上,去恶从善,不亦可乎!是
则朕以国语译大藏之本意在此不在彼也。兹以耄耋观蒇事,实
为大幸,非溺于求福之说,然亦即蒙天福佑,如愿臻成,所为
益深畏满怵惕儆戒而已耳,是为序(注3)。

满文《大藏经》,共一百零八函,计六百九十九部,二千四百六
十六卷,其贝叶、夹装、写刻、刷印和装帧,都很精美,译文句意,
清晰明确,文笔流畅。目前满文《大藏经》的收藏概况,尚称完整,
北京故宫博物院图书馆存有七十六函,台北故宫博物院存有十二函,
合计一百零八函,都是清内府满文原刻朱色初印本,其形式规格朱色
浓淡彼此相同,应属同一来源的满文《大藏经》。
满文《大藏经》原刻朱色初印本首函除载清高宗〈御制清文翻译
全藏经序〉外,亦详载清字经馆译刻等员名衔,包括总裁、副总裁、
提调官、纂修官、收掌官、翻译宫、誊录官、校对官、阅经总裁、阅
经副总裁、办理经咒喇嘛、校对经咒喇嘛、总校僧人、讲经僧人等人
,多达九十六员,可以说是清代规模颇大的译经事业。除北京故宫博
物院及台北故宫博物院妥善保存原刻朱色初印本的满文《大藏经》外
,各机构也珍藏颇多的其他翻译佛经,包括满文本、满汉合璧本、满
蒙合璧本、汉藏合璧本、满汉蒙藏合璧本等各种不同版本,可列简表
于下:

257页

清代满蒙藏文翻译佛经简表
┌──┬──────────────┬──┬────┬────────────┐
│语文│ 经 名 │版本│数量 │ 收 藏 地 点 │
├──┼──────────────┼──┼────┼────────────┤
│ 满 │御制首楞严经 │写本│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首楞严经 │刻本│十卷 │北京图书馆,苏联 │
│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刻本│五片 │北京图书馆 │
│ │秘密金刚源流 │抄本│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催碎金刚经 │刻本│七片 │北京图书馆 │
│ │金刚经 │刻本│五四页 │北京图书馆 │
│ │白伞盖经 │刊本│三五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白文殊经 │刻本│四三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大悲神咒 │抄本│一册 │北京图书馆 │
│ │大乘持斋经 │刻本│四页 │北京图书馆 │
│ │大乘妙法莲华经 │写本│七卷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大乘因缘经 │刻本│六页 │北京图书馆 │
│ │大畏德金刚源流 │抄本│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丹书克经 │写本│六片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火供经 │刻本│四页 │北京图书馆 │
│ │功德三世祈祷文 │抄本│十一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供奉祖师文 │刻本│三五页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观世音菩萨门品 │抄本│一册 │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 │
│ │皈依经 │刻本│四片 │北京图书馆 │
│ │皈依经 │抄本│四本 │雍和宫 │
│ │吉祥偈 │刻本│三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积光佛母经咒 │刻本│六页 │北京图书馆 │
│ │极乐世界愿文经 │刻本│十五页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九黑香法 │刻本│三页 │北京图书馆 │
│ │救度佛母赞 │刻本│十片 │北京图书馆 │
│ │救度佛母赞 │抄本│十片 │雍和宫 │
│ │鲁祖达什法宝坛经 │刻本│二卷 │雍和宫 │
│ │缘像救度佛母赞 │刻本│七页 │北京图书馆 │
│ │罗汉经 │刻本│十七页 │雍和宫 │
│ │弥勒愿文 │刻本│七页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沐浴经 │抄本│二六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文 │普提要义 │抄本│十四片 │北京图书馆,雍和宫 │
└──┴──────────────┴──┴────┴────────────┘

┌──┬──────────────┬──┬────┬────────────┐
│ 满 │普贤行愿品经 │刻本│十六页 │北京图书馆 │
│ │清净经 │刻本│五页 │北京图书馆 │
│ │清净经 │抄本│五页 │雍和宫 │
│ │三分巴玲经 │刻本│十九片 │北京图书馆 │
│ │三分巴玲经 │刻本│二0片 │雍和宫 │
│ │三十五佛经 │抄本│七页 │北京图书馆 │
│ │三世吉祥愿文经 │刻本│九页 │北京图书馆 │
│ │上药王源流 │抄本│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十六罗汉经 │抄本│十八片 │雍和宫 │
│ │释迦佛赞 │刻本│四片 │北京图书馆 │
│ │释迦佛赞 │抄本│二片 │雍和宫 │
│ │释迦牟尼佛赞摄授要津 │刻本│六页 │北京图书馆 │
│ │水供经 │刻本│十二页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回向文 │刻本│三页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吉祥偈 │刻本│四片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吉祥偈 │抄本│四片 │雍和宫 │
│ │无量寿佛面前观想经 │刻本│二一片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面前观想经 │抄本│十四片 │雍和宫 │
│ │无量寿佛赞 │刻本│三片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赞 │抄本│三片 │雍和宫 │
│ │无量寿佛自身观想经 │刻本│十七页 │北京图书馆 │
│ │无量寿佛自身观想经 │抄本│十七页 │雍和宫 │
│ │无量寿经传宗祈祷 │刻本│四页 │北京图书馆 │
│ │衍教经 │刻本│五页 │北京图书馆 │
│ │真实名经 │刻本│三一页 │北京图书馆 │
│ │宗喀巴祝文 │刻本│二页 │北京图书馆 │
│ 文 │尊圣佛母 │刻本│二0页 │北京图书馆 │
├──┼──────────────┼──┼────┼────────────┤
│ 满 │金刚般若波罗密经 │刻本│一册 │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 │
│ │金刚般若波罗密多经 │抄本│二册 │北京图书馆 │
│ 汉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刻本│二三张 │北京图书馆 │
│ 合 │佛说阿弥陀佛经心经 │刻本│一册 │北京图书馆,一史馆,民族│
│ │ │ │ │学院,日本东洋文库。 │
│ │佛说四十二章经 │写本│五七页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
│ 璧 │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 │抄本│五册 │中央民族学院图书馆 │
└──┴──────────────┴──┴────┴────────────┘

259页

┌───┬─────────────┬───┬────┬───────────┐
│ 满汉 │地藏菩萨本愿经 │刻本 │二卷 │北京图书馆,民族学院 │
│ 合璧 │药师琉璃光王佛经 │刻本 │一0七片│北京图书馆 │
├───┼─────────────┼───┼────┼───────────┤
│ 满蒙 │御制金刚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 满藏 │香赞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满汉藏│心经 │刻本 │一册 │雍和宫,民族学院 │
├───┼─────────────┼───┼────┼───────────┤
│满汉蒙│佛说四十二章经 │抄本 │七一张 │苏联巴德 │
├───┼─────────────┼───┼────┼───────────┤
│ 满 │大藏全咒 │刻本 │八十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雍和宫│
│ │大藏全咒 │刻本 │八十册 │日本东洋文库 │
│ │大乘首楞严经 │写本 │一五八页│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写本 │三三页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金刚寿命经 │写本 │二册 │北京图书馆,民族学院 │
│ │贤劫千佛号 │ │二册 │雍和宫,日本东洋文库 │
│ │佛说四十二章经 │刻本 │八二张 │日本东洋文库 │
│ │白伞盖仪轨经 │刻本 │八一片 │雍和宫 │
│ 蒙 │白伞盖仪轨经 │写本 │二六二片│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大圣文殊师利菩萨佛法身体经│写本 │二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御译大云轮晴雨经 │刻本 │二卷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御制大悲心忏法仪轨经 │写本 │一六0页│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御制大悲心忏法仪轨经 │刻本 │八四页 │北京图书馆 │
│ │长寿佛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大乘圣无量寿决定光如来陀罗│写本 │一函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尼经 │ │ │ │
│ │大威德哈达喇呢经 │刻本 │一册 │北京大学 │
│ 藏 │绿像救度佛母赞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上药王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普贤行愿品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无量寿佛咒观世音菩萨咒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无量寿佛陀罗尼经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陀罗│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尼经 │ │ │ │
│ │诸佛事略图说 │写本 │一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 │
│ 汉 │经语集要 │抄本 │一册 │北京大学 │
└───┴─────────────┴───┴────┴───────────┘
资料来源:《世界满文文献目录》 (中华民族古文字研究会,一九八
三年,北京),页二九至三七。

260页

由前列简表可知存世的满蒙藏文翻译佛经尚多,除乾隆年间刻本
外,尚有抄本及精写本,都是珍贵的文献。各种语文的翻译及不同的
版本,其文字内容,不尽相同,可以互相比较。
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乾隆年间内府朱印满文本《大藏经》,共三
十二函,计八百余卷,各函经叶上下经板彩绘诸佛图像,例如《大般
若经》第一卷,其一页上是首叶,经名由左至右,分别以满、藏、蒙
、汉四体文字标列,居中赞语书明“顶礼佛(namo buddha ya)、“顶
礼法(namo dharma ya)、“顶礼僧”(namo samgha ya)等字样,左侧
彩绘释迦牟尼佛像,右侧彩绘文殊菩萨像,图像鲜明,独具风格。现
藏内府朱印满文本《佛说四十二章经》一卷,与《维摩诘所说经》三
卷、《思益梵天所问经》四卷、《月灯三昧经》十卷同函。本文仅就
其中《佛说四十二章经》等满文译本的翻译问题,作粗浅的探讨。兹
将内府朱印满文本《大藏经》彩绘诸佛图像影印数帧于下:


释迦牟尼佛(sakyamuni)(图略)

261页

文殊菩萨(manjusiri)(图略)
弥勒佛(maidari)(图略)
262页

燃灯佛(dipamkara)(图略)
迦叶(kasyapa)(图略)

263页

那罗延(narayana)(图略)

将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的内府朱印满文本,
与东洋文库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的藏满蒙汉四体合璧本互相比较
后,可以发现两者的异同。大致可以分为经文卷首、经文内容及经文
卷末三部分加以讨论。
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内府朱印满文本的卷首
,冠有诸神世人闻佛所说欢喜奉行等语,其原文出罗马拼音如下:

"bolgo ba i abkai jui, dosombure mangga jalan jecen i
ejen, esrun abkai han jai hormosda, duin abkai amba han
i jergi geren enduri, jalan i niyalma, asura i jergingge,
fucihi i nomulaha be donjifi, urgunjeme sebjeleme dahame
yabuha。"

前引文字,不见于四体合璧本。内府朱印满文本卷首有《佛说四
十二章经》梵语(enetkek gisun)、藏语(tanggut gisun)、满语 (m-
anju gisun)、汉语(nikan gisun)的满文意译或音译,其中满语按意
译作"manju gisun de, fucihi i nomulaha dehi juwe fiyelen no-
mun",意即“满语云,佛说四十二意经。”汉语的满文音译作"nikan
gisun de, fo so sy si el jang ging" 。四体合璧本封面为藏、汉
、满、蒙四体文字的意译,其藏文作"Hphags pa dum du she gnyis
pa shes bya ba hi mdo",汉文作“佛说四十二章经”,满文作 "f-
ucihi i nomulaha dehi juwe fiyelen nomun" ,蒙文作 "quturrtu
docin qoyar keseg-tu kemegdeku sudar-a" ,内府朱印满文本并无
封面经卷名目,为便于了解版本的异同,特将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
佛说四十二章经》内府

264页


朱印满文本与东洋文库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藏、汉、满、蒙四体
合璧本的卷首影印于下:

国立故宫博物院藏清内府朱印满文本(图略)

东洋文库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图略)

265页

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卷首
经叶左右两侧,各有一尊佛像,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内府朱印满文本
《佛说四十二章经》与《维摩诘所说经》、《思益梵天所问经》、《
月灯三昧经》同函,该函顶块经板两侧彩绘佛像各一尊,左侧为 "s-
igiyamuni fucihi",右侧为"arya balo"。同函第三八七叶起为《佛
说四十二章经》卷首第一叶上,所以在经叶两侧未绘佛像。
就经文内容而言,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与东洋文库四体合璧本两者
之间,大同小异。在满文的书写习惯上,连词、副词、感叹词等,常
有连写的情形。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内府朱印满
文本与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四体合璧本经文内容的异同,
仅在各词汇的偶然连写或不连写的差异,可列表举例于下:

满文本《佛说四十二章经》译文对照表
┌──────────────────┬─────────────────┐
│ 内府朱印满文本 │ 藏汉满蒙回体合整本 │
├──┬───────────────┼──┬──────────────┤
│387a│bikcusa geli nomulaha ele │ 3a │bikcu sa geli nomulaha ele │
│ │kenehunjecuke babe │ │kenehunjecuke babe │
│387b│weilen aku nomun be ulhihen- │ 5a │weilen aku nomun be ulhihen-│
│ │gge sarmana sembi │ │gge be sarmana sembi │
│389a│duibuleci uthai tolon tuwai │ 21a│duibuleci uthai tolon tuwa i│
│ │adali │ │adali │
│391a│fucihi i doro be tuwaki serede│ 46b│fucihi i doro be tuwaki sere│
│ │ │ │de │
│393a│niyalmai unenggi mujilen be │ 59a│niyalma unenggi mujilen be │
│ │teng seme jafafi │ │teng seme jafafi │
│393a│yabun bederceci uthai sui │ 63a│yabun bederceci uthai sui │
│ │tuwambi kai │ │tuwambikai │
└──┴───────────────┴──┴──────────────┘
资料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
如上表所列,汉字“比丘”,满文译作"bikcu","bikcusa"的"sa" (
们)是表示名词复数形的接尾语,东洋文库藏四体合璧本写作"bik-cu
sa";汉文“解无为法名曰沙门”,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作"weilen aku
nomun be ulhihengge sarmana sembi",四体合璧本的语法略异,在
"ulhihengge"后加介词"be";汉文“犹如炬火”,清内府朱印满文本
作"duibuleci uthai tolon tuwai adali"句中"tuwai",四体合璧本
作 "tuwa i";汉文“欲观佛道”,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作 "funcihi i
doro be tuwaki serede" ,句中"serede",四体合璧本作"sere de"
,俱分两字书写;汉文“人能牢持其心”,清内府

266页

朱印满文本作"niyalmai unenggi mujilen be teng seme jafafi",
句中"niyalmai",四体合璧本作"niyalma",省略"i";汉文“行退即
修罪”,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作"yabun bederceci uthai sui tuwambi
kai",句中"tuwambi kai",四体合璧本作 "tuwambikai"。仅就国立
故宫博物院藏《佛说四十二章经》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上三九三页”
及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上五
九”、“上六三”影印于下:

国立故宫博物院藏清内府朱印满文本(图略)

267页

东洋文库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图略)

国立故宫博物院现藏《佛说四十二章经》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与东
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经文卷末的
差异亦大,前者所译经文至“诸大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geren
amba bikcu sa fucihi i nomulaha be donjifi, gemu urgunjeme
sebjeleme dahame yabuha。)全文完,将卷末经叶影印于下:

(图略)

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二章经》四体合璧本,于“诸大比丘,闻佛所
说欢喜奉行”之后详录:


268页

“载籍佛法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岁四月八日,有光自西南来照
殿前。王问群臣,对曰:西南方当有大圣人出,后一千年,教
流此土,至穆王五十三年庚申岁二月十五日时佛涅槃一千一十
三年至汉明帝永平七年正月十五日,帝夜梦金人,身长丈余,
紫磨金色,赫奕如日来诣殿前曰:我教流传此土。帝旦集群臣
,傅毅奏帝,周书异记,阶下所梦将必是乎!帝览周书异记所
载大悦,遂遣王遵等一十八人西访佛法,至月氏国,遇天竺迦
叶种摩腾伽尊者班志达、法兰二人,白马上载释迦佛画像、四
十二章经及大小乘经,并佛舍利一蹲同还洛阳,时永平十年十
二月三十日,后复六年,二尊者摧伏异道,踊身虚空,为王说
偈曰:狐非狮子类,灯非日月明,池无巨海纳,丘无嵩岳荣,
法云垂世界,法国润群萌,显通希有事,处处化群山,偈已以
神通复归天竺而去,斯如是语,勘校详明,实非谬传,至乾隆
辛丑岁,钦命翻译清文,未译西番、蒙古文字,嘎卜楚苏巴嘎
室利牙都杂,并嘎卜楚碟那礼斯赡别萨,体满汉谨译番文,蓝
占巴波罗觉达牙别萨翻译蒙文,兼有信士恒临乐施法,资白金
百两,诚刻四体合璧四十二章尊经,竭资刷印,送施福德诸人
,依此善力,愿我弗教炽盛恒常暨诸人众身无灾恼饥馑关乱,
悲皆消除,复愿一切众生速证无上菩从正果者也”

等识语的藏、汉、蒙文翻译,从四体合璧识语,可以了解《佛说四十
二章经》的翻译年代、译者及出版情形,兹将东洋文库藏《佛说四十
二章经》藏、汉、满、蒙四体合璧本卷末识语影印于下:

(图略)


269页

(图略)

270页

(图略)


271页

(图略)

从上引卷末识语,得知《佛说四十二章经》最初奉命译成满文的
年代是在乾隆四十六年(一七八一),岁次辛丑,这可能就是国立故宫
博物院现藏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佛说四十二章经》的完成年代,至少
是完成年代的上限。引文中的“番文”,满文读如 "tanggut gisun"
,意即“唐古忒语”,亦即藏语。《佛说四十二章经》于乾隆四十六
年(一七八一)首先译成“清文”,即满文,其后由嘎卜楚苏巴嘎室利
牙都杂与嘎卜楚碟那礼斯赡别萨二人译出藏文,并由蓝占巴波罗觉达
牙别萨译出蒙文,然后付刻刷印。从前述异同,大致可以了解《佛说
四十二章经》的翻译,是含有清内府朱印满文本及满、汉、蒙、藏四
体合璧本,比较两者的异同后,后者的满文是据前者译文付刻,并增
译卷末识跋而成。
佛教对于中国学术的最大贡献,便是佛经的翻译。佛教徒的译经
事业,从东汉末年到唐朝,达到了最高潮。印度的佛教思想,藉著翻
译的佛经在中国散播,使中国人的思想和生活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动。
据统计从东汉末年到盛唐时代的六百年间,因翻译佛经

272页

而创造的新字汇和成语,便有数万之多(注4) ,对中国语文的发展,
大有助益,佛教思想也逐渐注入中国的传统文化之中,唐人的诗,已
含有浓厚的佛学色彩,使儒家文化吸收了新的营养。
有清一代,佛教经典译成满蒙藏文者,卷□非常可观,在译经过
程中,增加了许多辞汇,对中国少数民族语文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
语文资料。以《佛说四十二章经》、《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
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等满文译本为例,就可以发现许多新辞汇,以
及含义更广的满文单字,说明满洲语文同样有“文以载道”的能力,
尤其是佛教术语的翻译,使满文增加了更多的新辞汇。为了便于了解
翻译佛经增加新辞汇的情形,将佛教术语满文音译举例列表于下:

佛经术语满文译音对照表

273页


274页


资料来源;清内府朱印满文本《佛说四十二章经》、《千手千眼观世
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由前列简表可以知道佛经中的诸佛菩萨名称及佛教术语,多按梵
语音译,满文的读音,与梵语多相近,由此可以说明清代翻译佛经术
语是有所本的。为了适应译经的需要,也使满洲语文增加了许多的新
辞汇。《大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满文译
本作《大悲经》(amba jilangga fusa i nomun),在《大悲经》及《
佛说四十二章经》的满文译本中,就有许多新的辞汇,例如“劫布罗
”,《大悲经》原注“龙脑香”,满文作"gabur okto",意即“劫布
罗药”, "gabur" 梵文作 "kapala" ,由此可知"gabur"就是源自 "
kapala"的满文辞汇;“拙具罗香”,《大悲经》原注“安息香”,
满文作"gugul hiyan",句中"gugul"也是源自梵文 "gulgulu"的满文
新辞汇,“阿波末利伽草”,《大悲经》原注“牛膝草”,满文作
"olmase orho",句中"olmase"则是源自梵文 "apar- amarga" 的满文
新辞汇;“童目”,即童子目,“童”,《大悲经》满文译本作"gumara",
是源自梵文 "kumara" 的满文新辞汇。“寂静”,《佛说四十二章经
》满文本译作"diyan baha",句中"diyan" 是译经时新出现的满文,
作寂静解,不是汉文“殿”的译音;“去世资财,乞求取足”,《佛
说四十二章经》满文本作"jalan i ulin nad- an be ashufi badirilame
yabume" ,句中 "badirilame" 的字根是 "badiri" ,意即“钵”,
与梵语 "aptra" 读音相近,托钵乞求即作 "badirilame" ,而不作
"giohame"。由这些例句,可以说明清代译经时出现新辞汇的情形。
清代乾隆年间翻译佛经时,一方面创造了许多新辞汇,一方面使
原来通行的满文辞汇扩大含义,更能充分表达佛经教义的原本理蕴。
例如《大悲经》满文译本中 "buyen jalan" ,意即“欲界; "bolgo
boloko nomungga mudan",意即“清净法音”;"acabun karulan",
意即“果报”;"sangga i doro",意即“果证”; "teksin",作“
齐”解,"teksin mujilen",意即“平等心”;"untuhun seme cin-
cilara mujilen",意即“空观心”;满文"una"为“托盘果”,"una
i abdaha",意即“苟杞叶”,《


275页


大悲经》作“奢奢弥叶”;满文"gindana"为“牢狱”,"na i gindana"
,意即“地狱”;满文 "irgebun"为“诗”,用在佛教方面就是“偈
”,不必一定译作"gatha";“权变者”,满文作"toosengge","amba
toosengge",意即“自在”;“通天鬼”,满文作"ari" ,《佛说四
十二章经》作“魔道”;“法轮”,满文译作"nomun i kurdun",意
即“经纶”;“无为法”,满文译作 "weilen aku nomun" ;满文中
"nenehe jalan",意即“先世”,佛经中又作“宿命”解。由前举例
句,可知通行的满文,因翻译佛经的需要,使其字义更扩大,含义较
广,可以适应译经的需要。
满文与汉文是两种不同的语文,难定其优劣(注5) ,但因佛经内
的满文,多以白话语体文对译,文义清晰,浅显易解,对照满文和汉
文后,有助于了解汉文的含义。例如《大悲经》中“咒拙具罗香三七
遍”(注6),满文译作"gugul hiyan be orin emu mudan tarnilafi"
,意即“咒安息香二十一遍”;“摩诃萨”,满文译作"amba fusasa"
,意即“大菩萨们”。汤用彤先生撰〈四十二章经考证〉一文指出宋
真宗注本首五难中,有“判命不死难”等句,句中“判命”,宋元本
作“利命”,宫本作“判命”,文句极费解,注者遂谓“不”字当为
“必”字之讹。真诰及珠林所引,“判”均作“制”,证之以三慧经
“制人命不得伤害者难”,则益信丽本于此作“制命不死难”之得原
来真面目云云(注7) 。《佛说四十二章经》内府朱印满文作 "ergen
be selembime yargiyan i bucerengge mangga",意即“舍命真死难
”,则文义昭然可解。《佛说四十二章经》又载“佛问诸沙门,人命
在几间?”句中“人命在几间”,朱印满文本作"niyalmai ergen t-
aksirengge udu erin",意即“人命在几时”,乃指无常而言;“不
历诸位,而自崇最,名之为道。”句中“不历诸位”,满文作 "yaya
tangkan de ilinaraku" ,意即“不止于凡百官位”,字义明晰;第
十二章佛举二十难以为劝诫,其中“有势不临难”,释智旭著《佛说
四十二章经解》谓“视富贵若草头露,何容以势临人。”原文译出满
文为"horon aisi de dayanarakungge mangga" ,意谓“不依附威利
者难”,不作“以势临人”解;第二十九章“佛告诸沙门,慎无视女
人,若见无见。”句中“若见无见”,满文译作 "acacibe acahaku
adali obu",意即“虽见如同未见”;第四十二章“视方便如筏宝聚
”,满文译作 "mergen arga be boobai isan i ada gese tuwambi"
,意即“视智谋如聚宝筏”;“视四耨水如涂足油”,满文译作"duin
mederi muke be bethe ijure nimenggi i gese tuwambi" ,意即“
视四海水如涂足油”。“不信三尊”,满文作"ilan boobai be akd-
araku",句中"ilan boobai"意即“三宝”;“断欲守空

276页

,即见真道,知宿命矣”,句中“宿命”,满文作"nenehe jalan",
意即“先世”;“睹天地念非常”,句中“非常”,满文作"entehe-
me aku" ,意即“无常”,或“不恒久”;“人随情欲求花名”,句
中“花名”,满文作 "sain gebu",意即“善名”,或美名。由前面
所举各例,可知透过不同语文的翻译,即增加一种文字的保存,由于
译成满文时的语体表现法,浅显易解,有助于对汉文佛经文义的了解

清初以来,历代典籍译成满文者,可谓不胜枚举,将古籍与佛经
的翻译互相比较以后即可发现满文固然具备了“文以载道”的能力,
其翻译技巧也不容忽视。例如“子曰”、“佛言”的满文翻译,并不
相同,康熙朝满文本《起居注册》、《清文日讲四书解义》将“子曰
”译作"kungdz i henduhe",乾隆年间刑印的《御制翻译四书》则将
“子曰”改译为"fudz hendume",将“孔子说”改为“夫子说”,以
示恭敬。《佛说四十二章经》的满文译本将“佛言”译作 "fucihi
hese wasimbume" ,意即“佛谕曰”,或“佛颁降谕旨说”,其虔敬
之意,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佛言,弟除须发,而为沙门,受佛法
者,去世资财,乞求取足”句中“而为沙门,受佛法者”,满文译作
"fucihi i nomun be aliha sarmana" ,意即“受佛法之沙门”;句
型稍加改变。句中“去世资财”,满文作 "jalan i ulin nadan be
ashufi" ,意即“放弃世上资财”,“去”作“放弃”,或“摒弃”
解。“佛言,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何者为十,身三,口
四,意三,身三者,杀盗淫,口四者,两舌恶骂。”句中“身三口四
意三”,满文译作 "beyede ilan, angga de duin, gunin de ilan
bi" ,意即“于身有三,于口有四,于意有三。”译成满文时,在名
词后加介词"de"。句中“两舌恶骂”,满文译作"ofordome gisurere
aksulame" 意即“划著鼻子说刻薄话”。“佛言,恶人害贤者,犹仰
天而唾,唾不污天,还污己身。”满文译作"fucihi hese wasimbume
Ο
, ehe niyalmai sain niyalma be jociburengge, uthai oncohon i
abka be cifelere adali, cifenggu abka be nantuhurame muteraku
, nememe beyebe nantuhurambi。" 意即“佛言,恶人之害贤人者,
犹如仰面而唾天,唾沫不能污天,愈加污秽己身。”句中“人”,满
文作"niyalmai",是"niyalma+i"的合成字,在名词后加连词"i"。汉
文“还污己身”的“还”,满文作"nememe",意即“愈加”。“佛言
,夫为道者,譬如持炬火入冥室中,其冥即灭而明犹存,学道见谛,
愚痴都灭,无不明矣。”句中“学道见谛”,满文译作"doro be ta-
cihai,yargiyan giyan be saha manggi" ,意即“只管学道”,或
“尽管学道”,"taciha" 结合"i",表示“尽管学”,或“只管学”
,较"taciha"更恰当

277页

。此外,在满文译本中也出现读音略异的满文,例如“狗”,通行满
文书面语作"indahun",《大悲经》的满文译本作"yendahun"(注8);
“轻慢”,《清文总汇》作"oihorilambi"(注9),《大悲经》满文译
本作 "oihurilambi",读音稍有出入,对于探讨满文书面语读音的差
异,提供了珍贵的研究材料。
北京故宫博物院与台北故宫博物院现藏满文《大藏经》原刻朱色
初印本,共一0八函,虽然总数完整,但其正确卷数,仍待进一步整
理,作精确统计。由于原刻朱色初印本满文《大藏经》装潢华美,所
绘图像,色彩鲜明,独具风格。写刻虽然偶有讹误,但译文清晰,文
笔流畅,堪称希世珍宝,目前除《同文韵统》(注10),共六卷,《经
语集要》(注11),满汉蒙藏梵合璧抄本一册以外,工具书甚少。清代
译经时,既然增加了许多新辞汇,便可增订满文辞典,搜集《大藏经
》满文译本中的佛教术语后,加以整理,分类排比,也可以编纂满文
佛学辞典,便于诵读满文佛经时查阅参考,这是研究文佛经不可或缺
的工具书。满文与汉文是两种不同语文,汉文本佛经多属文言文体裁
,文字较深奥,满文译本佛经多系语体文,浅显明晰,有助于了解满
文佛经的文义,从满文翻译的技巧及译音的差异,也有助于了解清代
满文的发展变化,满文译本佛经的大量刷印,对满文的研究,的确提
供了珍贵而且丰富的语文资料。为了提供满文《大藏经》的整理研究
方便,特将北京故宫博物院暨台北故宫博物院现藏满文《大藏经》原
刻朱色初印本简目分别标列于后,并将其中《佛说四十二章经》满文
原刻朱色初印本的满文原文、罗马拼音、汉文原文附录于后,以供参
考。

(国立台湾大学历史学系研究所硕士)


278页


注释


(注1) 杨玉良撰〈满文大藏经〉,《紫禁城》,总第六十二期 (故宫
博物院,北京,一九九一年),页二五。

(注2) 昭梿著《啸亭续录》,《笔记小说大观》,第三十六编,第六
册(新兴书局,台北,民国七十三年二月),卷一,页三八五。

(注3) 《清文翻译全藏经》 (国立故宫博物院,台北,乾隆五十五年
,清内府原刻朱印满文本) ,〈御制清文翻译全藏经序〉,上
一至上三页。

(注4) 傅乐成著《中国通史》,下册 (大中国图书公司,台北,民国
六十七年十月),页四八五。

(注5) 李学智撰〈满文台湾史料译文的商椎〉,《食货月刊》复刊,
第八卷,第十一期 (食货月刊社,台北,民国六十八年二月)
,页三六。

(注6) 《清文翻译全藏经》,《大悲经》,下二九页。

(注7) 汤用彤撰〈四十二章经考证〉,《四十二章经与牟子理惑论考
辨》(大乘文化出版社,台北,民国六十七年六月),页三二。

(注8) 《大悲经》内府朱印满文本,上三0页。

(注9) 《清文总汇》,卷二,页二一。

(注10)章嘉活佛著《同文韵统》 (新文丰出版公司,台北,民国六十
七年四月),六卷。

(注11)《经语集要》,北京大学,满汉蒙西番梵合璧抄本,《世界满
文文献目录》 (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北京,一九八三年十
月),页三四。

279页

附录一

北京故宫博物院现藏满文《大藏经》
原刻朱色初印本简目:
函一 大般若经 第五卷 552页。
函二 大般若经 第六卷 534页。
函三 大般若经 第九卷 644页。
函四 大般若经 第十卷 640页。
函五 大般若经 第十一卷 553页。
函六 大般若经 第十二卷 606页。
函七 大般若经 第十三卷 580页。
函八 大般若经 第十四卷 588页。
函九 二般若经 第一卷 395页。
函十 二般若经 第一卷 362页。
函十一 二般若经 第三卷 367页。
函十二 二般若经 第四卷 404页。
函十三 三般若经 第一卷 593页。
函十四 三般若经 第二卷 613页。
函十五 四般若经 370页。
函十六 五般若经 451页。
本函包括五、六、七、八、九、十般若经。
函十七 华严经 第三卷 189页。
函十八 华严经 第四卷 173页。
函十九 华严经 第五卷 186页。
函二十 华严经 第六卷 213页。
函二十一 华严经 第七卷 208页。
函二十二 华严经 第八卷 213页。
函二十三 文殊根本经 本函句括圣宝藏神仪轨经、宝藏经、观自在
菩萨三世最胜心经、大威力乌枢瑟明王经第十一种经。
函二十四 文殊师利行经 655页 本函包括造像功德经、龙施女经、
八佛名经、孟兰盆


280页

经、观药王药上经等二十三种经。
函二十五 金刚香菩萨经 365页 本函包括频那夜迦成就经、喜金
刚经、吉祥尸陀林庄严殊特本续经、妙轮上乐王经等二十
种经。
函二十六 金刚顶瑜珈中略经 527页 本函包括大宝楼阁、牟犁曼
陀罗咒经、金刚顶曼殊宝利菩萨五字心咒经等五十种。
函二十七 金刚三业经 367页 本函包括秘密三昧经、无二平等大
教王经、菩萨降伏大教王经等七种经。
函二十八 观自在菩萨修行仪轨经 658页 本函包括大权神王经、
一切秘密最上名义大教玉仪轨、大乐金刚修行仪轨等六十
六种经。
函二十九 金刚经 557页 本函包括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央掘摩罗
经等十三种经。
函 三 十 楞严经 644页 本函包括三十五佛经、大乘持斋经、过
去千佛名经等二十一种经。
函三十一 菩萨璎略经 541页 本函包括僧伽吒经、出生菩提心经
、佛印三昧经等八种经。
函三十二 真实三昧经 311页 本函包括菩提庄严经等三种经。
函三十三 不空□索经 539页。
函三十四 七俱胝佛母经 485页 本函包括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一
向出生菩萨经、胜幢臂印经等十种经。
函三十五 过去现在因果经 661页 本函包括阿难问事佛吉凶经、
玉耶女经、摩登伽经等五十五种经。
函三十六 最上秘密那拏天经 398页 本函包括金刚峰楼阁经、妙
吉祥根本经、妙吉祥大教王等六种经。
函三十七 别译杀阿含经 355页。
函三十八 杂阿含经 第一卷 618页。
函三十九 中阿含经 第二卷 425页。
函 四 十 中阿含经 第三卷 453页。
函四十一 长阿含经 第一卷 520页。
函四十二 法华经 492页。本函包括宝雨经、佛升忉利天为母说法
经等四种经。
函四十三 会集戒律经 第十一卷 297页。
函四十四 会集戒律经 第十二卷 301页。
函四十五 会集戒律经 第十三卷 235页。

281页

附录二

台北故宫博物院现藏满文《大藏经》
原刻朱色初印本简目:
大般若经存六函一百七十卷 缺卷一一三至卷一六八、卷二二七至卷
四00
十一般若经五卷
十二般若经五卷
十三般若经一卷
十四般若经二卷
十五般若经二卷
十六般若经八卷 以上六经同涵
大方广佛华严经存二函二十卷 缺卷二一至八十
维摩诘所说经三卷
思益梵天所问经四卷
月灯三昧经十卷
佛说四十二章经一卷 以上四经同函
方广大庄严经十二卷
诸法无行经二卷
过去庄严劫千佛名经一卷
现在贤劫千佛名经一卷
未来星宿劫千佛名经一卷
五千五百佛名神咒除障灭罪经五卷
力庄严三昧经三卷
佛说不思议功德诸佛所护念经二卷
金刚三昧本性清净不坏不灭经一卷
佛说师子月佛本生经一卷
演道俗业经一卷
佛说长者法志妻经一卷 以上十一经同函
观察诸法行经四卷
佛说华手经十卷

282页

函四十六 分别戒律经 第六卷 265页。
函四十七 分别戒律经 第九卷 314页。
函四十八 分别戒律经 第十卷 375页。
函四十九 解脱戒本经 第一卷 350页。本函包括师律戒行经第一
卷。
函 五 十 涅槃经 第一卷 465页。
函五十一 涅般经 第二卷 468页。
函五十二 等集众德三昧经 552页 本函包括入定不定印经、无量
义经、法华三昧经等七种经。
函五十三 正法念处经 第一卷 509页。
函五十四 正法念处经 第二卷 509页。
函五十五 佛本行集经 第三卷 277页。
函五十六 德护长者经 438页 本函包括乳光佛经、转女身经、文
殊师利问菩萨经等十九种经。
函五十七 师律戒行经 第二卷 292页。
函五十八 师律戒行经 第四卷 293页。
函五十九 微妙戒律经 第十四卷 236页。
函 六 十 守护国界主经 373页 本函包括大力明王经、阿鲁力经
、瑜珈大教王经等五种经。
函六十一 仁王护国经 489页 本函包括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入法
界体性经、信力入印法门等十五种经。
函六十二 大摩里支菩萨经 573页 本函包括毗沙门天王经、月光
菩萨经、菩贤曼罗经等七十一种经。
函六十三 大威德经 393页 本函包括七佛所说神咒经、文殊师利
宝藏经等三种经。
函六十四 大方等日藏经 677页 本函包括地藏十轮经等三种经。
函六十五 大树紧那罗王经 404页 本函包括大灌顶神咒经、大云
轮经、阿弥陀经等十三种经。
函六十六 大宝积经 第一卷 393页 本函包括宝积三律经第一卷
、宝积庄严经第一卷等七种经。
函六十七 大宝积经 第二卷 393页 本函包括宝积披甲经第二卷
、宝积法界经第二卷、宝积十法经第二卷等七种经。
函六十八 大宝积经 第三卷 406页 本函包括宝积菩萨藏经第三
卷、宝积处胎经第三

283页

卷、宝积入贻经第三卷等五种经。
函六十九 大宝积经 第四卷 374页 本函包括宝积见实经第四卷
、宝积宫楼那经第四卷等四种经。
函 七 十 大宝积经 第五卷 341页 本函包括宝积护国经 第五
卷宝积无尽藏经 第五卷宝积无尽藏经 第五卷宝积授约
经第五卷第十四种经。
函七十一 大宝积经 第六卷 416页 本函包括宝积无垢经第六卷

函七十二 大萨遮尼乾子受记经 418页 本函包括善思童子经、大
庄严法门经、象腋经等十三种经。
函七十三 大集须弥藏经 491页 本函包括虚宝藏菩萨经、观虚空
藏菩萨经等八种经。
函七十四 大集经 第一卷 728页。
函七十五 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 666页 本函包括五菩章句经、长
爪志经、十二品生死经等四十五种经。
函七十六 圆觉经 612页 本函包括普贤行愿品、弥勒愿文、观佛
三昧海经等七种经。
资料来源:《世界满文文献目录》页二八至三一。


284页

法集经六卷
佛说施灯功德经一卷
金刚三昧经二卷 以上五经同函
真实名经一卷
持世经四卷
大方广宝箧经二卷
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一卷
圣楞伽阿跋多罗大乘宝经四卷 以上六经同函
妙吉祥瑜伽大教金刚陪啰□一卷
佛说观普贤菩萨行法经一卷
观世音菩萨得大势菩萨受记经一卷
不思议光菩萨所说经一卷
超日明三昧经二卷
除恐灾患经一卷
佛说首楞严三昧经三卷
未曾有因缘经二卷
诸佛要集经二卷
称扬诸佛功德经三卷
贤劫经十卷 以上十一经同函
佛说佛名经十二卷
摧碎金刚经一卷
积光佛母经咒一卷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一卷
绿像救度佛母赞一卷
白伞盖仪轨经一卷
尊圣佛母经一卷
佛母大孔雀明王经二卷
如意轮陀罗尼经一卷
虚空藏经一卷
十一面观世音咒一卷
千转陀罗尼经一卷

285页

金光明最胜王经十卷
最上大乘金刚大教宝王经二卷
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三卷 以上十五经同函
大方等陀罗经四卷
大法炬陀罗尼经二十卷 以上二经同函
大吉义神咒经二卷
阿吒婆拘鬼神大将上佛吒罗尼经一卷
佛说大普贤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六字大陀罗尼咒经一卷
佛说安宅神咒经一卷
幻师□陀神咒经一卷
佛说咒时气病经一卷
佛说咒小儿经一卷
阿弥陀鼓音声王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摩尼罗□经一卷
佛说护诸童子陀罗尼咒经一卷
诸佛心陀罗尼经一卷
拔济苦难陀罗尼经一卷
八名普密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持世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六门陀罗尼经一卷
清净观世音菩萨普贤陀罗尼经一卷
诸佛集会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智炬陀罗尼经一卷
佛说随求即得大自在陀罗尼神咒经一卷
佛说一切法功德庄严王经一卷
佛说拔除罪障咒王经一卷
佛说善夜经一卷
佛说虚空藏菩萨能满诸愿最胜它陀罗尼求闻持法一卷
佛说佛地经一卷
百千印陀罗经一卷

286页


香王菩萨陀罗尼咒经一卷
庄严王陀罗尼咒经一卷
金刚火焰止风雨陀罗尼经一卷
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七卷
苏婆呼童子经三卷
一字佛顶轮王经六卷
苏地羯罗经四卷 以上三十三经同函
中阿含经存一函十卷 缺卷二一至卷六十
增壹阿含经二函五十卷
杂阿含经存一函二十五卷 缺卷一至卷二十五
正法念处经存二十卷 缺卷一至卷五十
佛说生经五卷 以上二经同函
佛本行集经存二函四十卷缺卷四十一至卷六十
佛说初分说经一卷
佛说月喻经一卷
佛说福力太子因缘经一卷
佛说身毛喜竖经一卷
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八卷
仁王护国般若波罗密多经二卷
大乘密严经三卷
佛说大集会止法经四卷
佛说如幻三摩地无量印法门经一卷
佛说胜军王所问经一卷
佛说了义般若波罗密多经一卷
佛说大方广未曾有经善巧方便品一卷
佛说巨力长者所问大乘经一卷
地藏菩萨本愿经二卷
佛说大乘智印经二卷 以上十五经同函
释迦谱经十卷
大乘理趣六波罗密多经十卷
佛说顶生王因缘经二卷

287页

佛说大乘入诸佛境界智光明庄严经二卷
佛说法乘义决定经一卷 以上五经同函
师律戒行经存二函四十三卷 缺卷一至卷四四、卷六七至卷八八
分别戒律经存二函二十卷 缺卷一至卷六三
无上戒律经存四十三卷 缺卷一至卷十
圣修行愿经一卷
三宝吉祥偈一卷
成妙乐吉祥偈一卷 以上四物共二函
资料来源:《国立故宫博物院普通旧籍目录》,页二五二至二五九。


"The Manchu Version of the Tripitaka Housed in the Archives
of the National Palace Museum."

--Chang Chi-fa

Among extant Manchu translations of Buddhist scriptures,
the Manchu Canon, first printed under imperial auspices in
vermilion characters during the Ch'ien-lung period
(1736-1795), is the most valuable. Elaborately bound and
lavishly illustrated, the Manchu Canon is a superbly crafted,
original work. The Palace Museum in Peking houses seventy-six
cases of the 'Canon'; the National Palace Museum in Taipei,
thirty-two, making a total of one hundred and eight cases in
all. The Manchu translations are of great value in
interpreting Chinese versions of the same texts. In addition,
in the process of translation, many new Manchu words were
created in order to accommondate the needs of translation.
Manchu vocabulary was expanded as names of Buddhas and
bodhisattvas, as well as Buddhist technical terms were, for
the most part, transliterated on the basis of their Sanskrit
originals. At the same time, words already extant in Manchu
were invested with new meanings as a consequence of this
project. By gathering together names and technical terms from
the Manchu Canon, it would be possible to compile a
dictionary of Manchu Buddhist terms. The Manchu Canon further
provides a wealth of material for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nchu language during the 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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