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精要(上)
佛法精要(上)
╱Jack Kornfield 著 林武瑞 译
佛陀在菩提树下悟道后,并不打算说法,他内心怀疑,他所体悟到的法有谁能了解呢?事实上,又有谁愿意听呢?
他所顾虑的,并非佛法太复杂难以理解,而是它太简单了,今人难以相信!不过,基于大悲心,他仍决定说法,尤其针对那些:“眼睛仅被少许尘垢蒙蔽”的众生。
本书(译按:指Living Buddhist Masters)的重点,乃收录当代十二位最重要上座部大师所传承佛陀的教法。今天的东南亚和锡兰,仍散布著成千上万穿著橘黄色僧袍的出家人和佛教道场。在祈祷的旗帜和仪式底下,可发现二十五百年来教法的精髓,以及佛陀为一切众生所开示的通往智慧和慈悲的道路。
我们如何把这些教法、这项真理记载下来呢?就某一意义而言,法是无可书写的,它本来就遍布一切,不论在东方或西方,真理都是相同的。曾经有一位西方比丘请求他的师父,允许他到缅甸其他著名大师那里学习密集禅修法门,他的师父立刻就答应了。
几年后,他回到第一位师父那里。
师父问道:“你学到什么?”
徒弟回答:“没有。”
“没有?为什么呢?”
“没有一法不是原来就有的,也没有一法不是我离开这儿之前就存在的。”
“你还经验到什么?”
“很多的师父和禅修的法门。”徒弟回答,“但是,我愈深入佛法,愈是深刻地体会到,修行根本不需要到处跑。”
他的师父回答:“喔!是这样没错。我早该在你离开之前就告诉你,但是当时的你也不会了解的。”
本书是一部心灵之旅,它带领你参访许多佛法的系统和师父。表面上,他们也许各有不同,甚至彼此矛盾,然而,我们无须相互比较,评定优劣。这些言语和系统底下都是唯一真理的不同展现。法是不变的,正如草叶的低垂和云朵的飘动显示有风的存在,大师们的文字和教诲也都指向相同的体验、相同的定理。
在精神修炼的道路上,我们必须重视实效。如何使所听闻的法义和修行方法有益于我们的体悟呢?在中国古代的传灯录中,有一个很著名的象征意义,是以手指头指向月亮──真理。每一位师父都指的……注意!不要迷惑于各只不同的手指而错过了月亮。
本书中的这些大师们强调,要了解并契入佛法,禅修是一项利器,在解脱道上,它远胜于所有其他的工具和方法。曾经有人问一位泰国法师,禅修是不是就像自我催眠,他回答:“不,它是教人从自我催眠中醒过来。”
禅修是心灵的训练功夫,它教我们降伏、收摄和观察内心。这种解开惯性制约的过程是把身心的步调放慢下来,观察奔驰不停的受、想、行、识之瀑流。我们通常都是被自己的欲望、偏见、习性和本能所牵引,禅修就是教我们保持清醒和警觉,使我们从惯性的制约中解脱出来,领悟到身心刹那变迁的过程。
佛教的禅修使人清楚地体验到三件事情——无常、苦、无我。当心变得专注而观察敏锐时,就可体会到所有身心的现象都是不停地在变化。凡我们所知、所见、所闻、所尝、所嗅、所想、所感觉的、甚至连“观察者”,都是刹那在变化。这种不断变化的现象一旦看得越清楚,越能明显感受到,对它稍许的认同或执著都是万万不可的,因为它是痛苦的根源。禅修者看到整个身心的变化是个空的过程,它自己在发生,背后并没有一个独立实体,没有一个“我”。虽然整个的发生过程是有秩序地遵循业力或因果的法则,然而我们无法从自己身上找到一个永恒不变的,一个能主宰的“我”或灵魂。身心的现象只是有秩序地展现,刹那生、刹那灭。
能清楚地见到这些,深刻地体验到真正的空无自性,是极大的喜悦,此时心变得无所执取,并且清澈而明亮。“常”与“乐”,尤其是“自我状态”等的幻觉,把我们束缚住了,使我们活在二元对立中,彼此疏离,也使我们漂流于法性之外。一旦透视到一切缘起现象的空性,想执取任何目标或心境,以之为常乐根源的欲望就会被斩除。最后,这种无所执取的和谐的状态产生了喜乐,远离了所有的烦恼痛苦,使人寂静、安详。
很重要一点是,我们必须把特有形式的禅修和禅修的生活方式分清楚。刚开始好像在学弹钢琴一样,久而久之熟练了,就不必再练习。正如弹琴就是练琴,我们不论做什么,都是在禅修。不过,开始的时候要先练习。
本书所提到的禅修技巧只是工具而已,它们不是单独来使用的。禅修并非只为了个人的自私行径,或者用来追求某种喜乐的状态,它含摄了我们所有的生活层面。它是一种工具,能使我们培育清明、警觉的心,并使我们在面临情境时,不论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能坦然地接纳。到最后,禅修的技巧也必须超越它本身,而那个时候,已无所谓禅修不禅修了,只是如实地面对罢了。
智慧、力量和知识
在精神修炼范畴里,各式各样的技巧和学说往往使人感到困惑,而造成困惑的部分原因,是由于我们没有清楚分辨智慧、力量和知识的不同。
知识是无止境的。现代的科学每年都有新的发现塞满了图书馆。精神修炼的知识同样也浩瀚无边。有的人可以知道人的过去生以及星球对我们今生的影响力,知道其他星球也有生命的存在,或者知道另有更高层次的意识存在,知道精神治疗技巧,以及其他数不完的有关精神修炼的课题。但,知识不是智慧。
有天晚上,一位西方比丘跟几位从小在寮国乡村长大的出家人于星空下聊天。他仰望天空,无意中看到北斗七星的杓子里有一颗非常明亮的星。他很惊讶,因为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于是进一步更仔细地看,发现那颗星正在移动。他终于认出那是颗Echo卫星正要通过天空,于是就指给他的同伴看。
他们问:“那是什么?”
他回答:“是一颗卫星。”
他们进一步追问:“卫星是什么?”
他说:“嗯,这该怎么解释呢?你们知道地球是圆的吗?”
不,他们不知道地球是圆的。于是他从他的装子里拿出一文小的手电筒,再找来一个圆形的石头,开始来段小学程度的示范教学,说明地球是怎么绕著太阳行走,以及如何以轴心来旋转的。接著,一般常见的问题跑出来了,像“我们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地球在动?”以及“为什么住在底部的人不会掉下去?”到最后,他们虽然很有耐心地听他讲解完星球、卫星,以及眼前的这块石头它们相互的关系,他仍怀疑他们并未真正相信他所说的。
在他们当中有一位老比丘,他是个非常安详而且很有智慧的人,许多人只要有问题都会向他请教。他很坦率、纯真,对事物不会执著于某些特定想法,也没有一个自我可保护的妄见,因此,经常处于喜悦和安详之中。他能接纳生命变化无常的本质,并随顺它的法则。他耸耸肩问道:“所以说,你知道地球是圆的。可是,这一切的知识究竟对你有什么帮助呢?”这位西方比丘当下领悟到,唯有智慧,以及培育清明、离执的心,对于我们的解脱和安详,才是重要的。
这正像佛陀抓起一把树叶,然后问弟子们,是他手中的树叶多或者丛林里的树叶多。他接著说道,跟我心中无尽的智慧相比较之下,我所教给你们的道理就好比手中叶子而已。但是,这已足以使人知道怎么样达到觉悟,以及止息所有的烦恼。
力量和智慧的关系,类似它跟知识的关系。由科学所获得的力量很巨大而且继续在扩张中(如征服自然的力量、电力和化学的威力,以及核能);经由精神修炼所得到的力量不但惊人而且变化多端。出窍神游、超能力,以及知心术都常被提到,是经由精神修炼所开发出来的力量。然而,出窍神游不能止息烦恼,即使最伟大的精神治疗家也终免不了生病或死亡。佛陀本人也只活到八十岁,这对我们来讲是件可喜的事,试想,要是他活了好几百年也不死,人们对长生不死兴趣将更浓厚)虚妄的心紧紧执著衰老的身躯!)而不会想找寻解决一切烦恼的智慧。
全知甚至全能的力量跟某一些伟大的圣人和修行者有关,因此,很多人期待这就是精神开展的必然结果。然而,一个人能开发出来的力量是受他过去业力的限制,有些力量乃随著修行时所获得的禅定自然产生的,有些则是透过特定的练习而增强。这些力量不但不同于智慧,而且往往成为内观和开悟的障碍。在佛法里一再强调,禅修时,有所得之心会增强无明,以为有什么可以获得,以及有一个可从这些力量受益的人。一旦无明越多,烦恼也就越多。
智慧是单纯的,它既不是知识也不是力量,只是跟眼前、当下的情境和谐无碍,既无所得,也无所失。有智慧的人,对身心诸行的变化了了分明,没有虚妄无明,其生命完完全全地与四圣谛相吻合。从智慧流露出来的喜悦超越所有的知识和力量,它是一种真正内在详和的快乐。它不会随著身心现象的迁流变化而动
教说的根源
这些教说来自目前东南亚的上座部。西方国家在过去一直很注意禅和西藏式的佛教,对于上座部,通常只提到它和早期的历史或经典有关。事实上,目前全世界最大的佛法系统,存在于东南亚五十万出家人和数百万在家人当中。
东南亚是印度佛教最先散播的地区之一。种种迹象显示,在佛世或者佛灭度后几世纪,佛法就流传到东南亚。它兴起一段时间之后,掺杂了多神教文化以及婆罗门教的习俗,然后又没落了。过去几千年来,它再度兴起,并且已深植于这地区,成为最大的宗教。
这里所提到的丛林苦修道场和密集禅修中心,在寮国、泰国和缅甸都有悠久的历史,它们各有各的修行方式。这些道场里住著当代上座部的大师,他们所教的修行方法都是本于传统悠久的巴利文经典,并承袭他们师父的教法再开展出来的。每一支法脉的师父,本于他们的传承,有如一条新的血管,里头流动著清澈的智慧,分别展现法的特殊风貌。
本书裹的佛法在轻松流畅的状况下娓娓道出,使人自然而然地接近了它,但也很有可能并未完全符合你的需求。因此,最好找个师父和适当的场所修学。希望本书所提到的各种不同的修行方式,能帮助你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法门。它的多样性正好提醒了你,条条道路通往解脱门,每个人必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你可以把它当作修行手册,但要勇于发掘问题,并找一位能帮助你的师父。这些禅修法只出自十多位南传的比丘,此外还有更多的师父、更多的方法和传承。仅此期待它能鼓舞你的修学,并协助你找到自己真正的道路。
透视迷惘 东方与西方
美国人遐想著,东方神秘的寺庙香烟袅袅,里头住著安详睿智的佛教僧侣。但是,正如他们本国只有少数的基督徒真正了解并奉行他们的宗教,在亚洲也仅有少数的佛教徒真正懂得佛教而在修行的。即使在佛教僧侣当中,静坐禅修者仍占少数的比例,也许低于百分之十。其余的人都在做什么呢?他们从事研究、教学以及宗教仪式等事,而有的只是无所事事,享受著悠闲的生活。出家僧侣和整个佛教紧密地交织在东南亚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结构当中。在政治和经济上,僧侣制度使那些想要离开在家生涯的人可获得社会的资助。出家人也许扮演著宗教界的学者角色,或者在社会、政治上成为民众的老师和咨商者。在这个较大的佛教环境里,仅有少数严谨的修行者,他们由道场和在家人所支持,专心一意地在从事心灵的开发和净化的工作。因此,虽然南洋国家以及他们的僧侣,就整体而言,并不如西方人所梦想的,是个神圣智慧的社会,但其中的确存在著一批少数却极为重要的僧团,他们真诚地修持佛陀的教法。与环绕在他们周遭的空洞的仪式化和物质化的社会相对照之下,这些伟大的禅修道场、师父以及其弟子们,正是人类净化身心、体证无我,获得智慧的可能性的活生生提醒者。他们是人类觉醒不可或缺智慧的宝库,随时等著需要的人们去开采。
以数量来看,这些禅修和精神修炼中心可算是少数的精英,但他们对法的宣扬可毫不吝惜。他们把佛法摊开在阳光底下,使任何想学习禅修,从事精神锻炼的人都可自由自在地撷取,绝不隐藏一丝一毫。禅修道场从不神秘兮兮地,它总是直截了当地教导人们怎样修行,而且欢迎人们提出疑问并参与它的训练活动。精神修炼是一种很单纯的心灵培育的功夫,它使我们的内心无贪、无嗔、无痴,或者使其专注、清醒、安定和充满慈悲。禅修是精神修炼的利器。它毫无条件地等著人们去利用。
周边环境
禅修中心和道场可视为一种特别的教育环境。在佛教的国家里,心灵的净化受到高度的尊崇,因此人们会提供特别安排的环境给正在修行的人。
首先,他们在食物、衣服及住处等基本需要上,所获得的供应虽不算丰盛,但也不虞匮乏。至于情感和社会认同的需求也不成问题,因为彼此价值观和兴趣相近,又共住在一个支持性的团体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人人都希望他的所作所为被认是有意义而且重要的,这种需求也可以获得满足,因为社会对出家僧团由衷支持,并且对其自我净化的事业表达了无比的敬意。
这些禅修中心和道场的环境除了满足上述的需求以外,还提供了特别的条件以便有利于控制心灵、开发禅定和智慧。在里头少有说话声或噪音,用餐朴素简单,打坐的禅堂空旷宽敞,少有引人分心的摆设,这些都有助于安定感官,调伏动乱的心。
至于僧团的社交方面也有助于心灵的净化,周遭都是重视诚实和清净行为的智者、善知识。大众以无贪、无嗔、无痴为楷模,视慈悲以及关心他人为当奉行并尊崇的美德。在修持上,以保持清醒为要诀,不论内在或外在都要保持和谐并且有耐性,大家重视这些且把它化为常轨。
日常作息既单纯且直率,整个僧团组织和外在的训练使生活更简朴,你不用再去想接下来的该做什么动作或者如何行持才好,这样使心能专注在各种不同的禅定练习上,不会有所牵绊。
对西方人来说,一个制度和纪律严密的环境似乎和解脱背道而驰的。一位西方比丘叙述这么一段故事:“我在寮国一处头陀行道场住了两星期后简直快受不了,从小在一个强调个人和敢于自我表达的文化下长大,道场清一色的僧服,千篇一律的作息,通通相同的行持简直今人窒息。我甚至想把橘黄色的僧袍染上一些绿色或蓝色的条带,或者在钵上画一些花,只要能稍有不同!”后来他也体会到,真正自由不在外相求,而是要从内心发掘。在如此制度化,纪律严格及似乎不自由的环境里却可找到世界上最自由的生命。
重要的是也要记住,这些道场并非封闭的团体,而是教授佛法的地方。它欢迎外面的人来此修学,亲身体会一个真正和谐无私的人类僧团。
纪律和道德
纪律和道德是净化过程的基本要素,这一点非常重要。尽管西方人排斥纪律和规矩,认为这会妨碍他们所认定的自由,实际上它们却是达到的心真正解脱的必备条件。
禅修就是一项训练。罗摩那.马哈希(Ramana Maharshi)也许是过去几世纪最
受尊敬的印度上师。他就曾经这么说:“不精进绝不会成功,心灵锻炼不是与生俱来的,唯有持续不懈者始能获得究竟解脱。”我们一定要不断地努力并且保持清醒才会成功。
耐心和毅力。传统上出家比丘追随第一位师父至少五年,遵守有规律的训练是很重要的,因为规律训练的稳定性有助于我们观察生命的变化以及修行本身,避免随著烦恼打转或再造新殃。有规律地用功,持续不断地努力,对成果无所企求是必备的态度,因为禅修本来就一无所得,没有什么结果可执取的,我们只不过揭露法的本来面目而已。
在一个满月的夜晚,天色刚暗,一位西方比丘抵达一处寮国苦行道场,当时寺内的比丘们正在持诵一月一次的仪轨和戒条。那个夜晚对他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不只是因为有仪式以及随后令人鼓舞的佛法开示的缘故,而是村民们会在每月的这个神圣日子供养热腾腾、又香又甜的咖啡。经过多日单薄的饮食,仅早上一餐,午后只能喝水,这杯咖啡可算特别的礼遇,喝下去可使人整夜舒爽地修禅打坐。
他师父的师父也在这个特别的夜晚来看他们。仪式完成后,大家坐在大殿里等候开示,以及准备享用摆在五十码外的甜咖啡。当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坐著,既没有佛法的开示也不准借故离开。大伙儿继续坐著,寂静无声。他心里想著咖啡逐渐凉了,焦虑达到极点,但是大家仍然坐著不动。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他变得坐立难安且愤怒,心里嘀咕著,怎么不喝咖啡然后去打坐呢?又过了一段时间,他的上师眼睛朝四处扫瞄一遍,并对著他微笑。他礼貌地还以微笑,内心却对师父忽略大众权益以及这种无聊的情况感到生气。他想著,该有更好的事情可以做,想著又想著,愤怒又愤怒,经过好多个小时以后念头精疲力竭。他终于怒气全消,毫无期待,抬起头,对师父会心地微笑,师父也对他报以微笑。这好像回到家的感觉。晨曦初上,他以轻快的心情托钵去,每一个脚步都是在禅修当中。
禅修无须特别找地点,只须有耐心、遵守戒律,就在当下用功。
修行时,纪律包括正行和正精进。什么是正精进呢?它只是努力保持清醒,明记当下正在发生的事物,不分别评断。这种态度在禅宗里叫做无功用行,即无所求、无所得,遵守纪律,在当下保持清醒。继续修下去,内心清醒的品质随著提升,生活变得轻松无碍,活在明明朗朗当中,的心趋于宁静、开放。纪律、精进和耐心是很重要的。
在西方,道德所受到的鄙视比纪律还严重。它被视为如同可怕的维多利亚式的社会,企图想控制我们的自由,限制我们的发展。
事实上,道德或美好的行为于修行大有助益。在佛法的传统里,一些特定的戒律是禅定和智慧赖以建立的基础。在西方,他们体验的顺序往往正好相反。许多西方人,首先是从他们当前生活和社会状况领悟到苦和无法满足的本质,有些则经由每日所发生的新闻,有些人则经由迷幻药。他们的体认是从对所有道德规范完全否定之后产生的,然后透过各种不同的精神修炼和禅修技巧来追寻内心的宁静和明智。他们终于了解到建立道德的生活方式的重要性,因为它是修行的基础,有助于去除烦恼、散乱,远离贪爱和嗔恚。
何谓道德?它又是怎么产生的?约制自我的道德规范只是内在道德或智慧藉诸文字的近似表达,也是表达减少自私行为,维持社会安宁和谐的基本方式。杀生、说谎、偷盗等行为来自内心的贪欲、疏离和自私。形式化的规条用以减少自私的行为,感官的约制则用来避兔刺激欲望。
德行的力量是很惊人的,一个总是诚实不虚,修持不害的人,是世界上安静而有力的灯塔。在佛教的道场里,有些修持几乎完全贯注在戒律上面,尤其是精心设置的二百二十七条比丘戒。严格的戒律修持使人迅速舍离贪欲和自私。完全安顿于诚实真理的心是很容易产生禅定和智慧的。
我们遵守戒律直到成为自然的习惯为止,然后从平静心灵的智慧流露出真正地、丰沛的德行。平静、清醒、无所执、不分别计度的心自然充满美德和慈悲。这是心的自然状态,因为一旦生出智慧就体悟到空性,知道无我的道理,知道无一物是可防卫的,我们彼此是一体的,无二无别,无人无我。我们藉著戒律创造超乎形式和现条的因缘条件以达到最深的寂静和统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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