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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健拏骠诃》中仙人名试析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高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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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译《健拏骠诃》中仙人名试析

高明道
法光学坛 Dharma Light Lyceum 第一期(1997年)
法光佛教文化研究所
页 4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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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页 45

摘要︰

善财童子参访的善友中有一位仙人。他的名字在《健拏
骠诃》 (Ga.n.davyuuha) 的不同汉译本中用各异的方式来
移译。本文利用唐人注疏上的相关资料,尝试剖析这些译法
与诠释反映的语文现象,顺便对古人将佛典翻成中文的技术
和心理获得进一步的认知。


页 46

The.R.si's Name in the Chinese Ga.n.davyuuha
Translations: An Attempt at Analysis

Friedrich Grohmann

Among the many spiritual friends Sudhana, the
protagonist of the Ga.ndavyuuha, visits in his quest
of realization is one traditional Indian .r.si. His
name is rendered variously in the Chinese
translations, by way of either tran sliteration or
translation, and the present paper tries to explain
what might have been behind these forms ·
Four T'ang Dynasty commentaries are consulted
and it is shown that only one of them, Li T'ung-hsu-
an's work, accepts the name as given in the Hua-yen
ching while the other three claim that it represents
only a partial rendition · Li translates the
phonetic transcription as "A Cry Frightening" which
is, compared with the other commentators, quite
remarkable but still poses some minor problems ·
The glosses by Fa-tsang, Hui-yu an, and
Ch'eng-kuan offer more complete transliterations
that come close to "Bhii.smottaranirgho.sa",the.r.s-
i's name transmitted in the extant Sanskrit version
of the Ga.n.davyuuha, though in the case of Hui-yu
an's text in a rather garbled form · More important
than phonetic differences, however, is the way these
Hua-yen patriarchs interpreted the element "bhii.sma
/ bhiima" · They gave its meaning as fearless ”,
diametrically opposed to its connotations in
Sanskrit ·
Since a similar phenomenon can be observed with
the Hua-yen ching transla tion of the kumbhaa.n.da
name Bhiimottara, it was probably less linguistic
inability than culturally conditioned reluctance
which led to these interpretations –– while
"bhii.sma / bhiima ” can be easily found in Indian
names Chinese are definitely not fond of calling a
respected person terrifying ”! This conclusion, as
well as the identification of probably shortened
transliteration forms sheds furth er light on the
translation techniques employed by the ancient
masters ·


页 47

《健拏骠诃》 (Ga.n.davyuuha)(1) 这部原先独立的,
而且至今尚有梵语传本在尼泊尔单行流通的大乘修多罗 (2)
,早在五世纪初大部头的《华严经》首次译为华语之前,就
有被编入《华严》,成为该经最后一品––《入法界品》–
–的情形。不过无论《健拏骠诃》是以个别经典的形式抑或
以经中单品的状态出现,它的内容都十分精彩,活泼地叙述
善财 (Sudhana) 童子到五十多位善知识处去参访、求学的
经过。(3) 善财请益的这许多良友具有各种各样的身分,其
中也包括了一位 (4) 道地的“服树皮衣,萦发草坐” (5)
的仙人。至于他的名字,中国不同译本上的记载则颇为分歧
︰东晋佛驮跋陀罗 (Buddhabhadra) 的六十卷本《大方广佛
华严经》把它翻成“毗目多罗”,李唐实叉难陀
('Sik.sanaanda) 的八十卷本作“毗目瞿沙” (6),而唐般
若 (Praj~naa) 的《入法界品》别译本––四十卷本《大方
广佛华严经》––更不同,将之意译为“大威猛声”。(7)
这种意译的方式,对华人读者来讲,可能较容易接受,不像
“毗目多罗”、“毗目瞿沙”之类的音译外来语词显得那么
艰涩、难懂。(8)
有关佛经上出现的音译术语或专有名词,中国古代祖师
、大德在撰注时,往往提供相关资料,希望藉由语词的组合
与原义剖析,甚至透过义理的阐释和发挥,消除理解、持诵
、宣讲上的障碍。《健拏骠诃》的仙人名也不例外。现存较
古的注释中解释它的资料共有四种︰
最早的见于魏国西寺沙门法藏的《〈华严经〉探玄记》
。在这部重要的注释书上,屡次参与译场的作者 (9) 说︰
“‘毗目多罗’者,天竺本名‘毗 (10) 目多罗涅惧沙’,
此翻名‘最上无恐怖声’。” (11)
第二种资料是法藏的“上首弟子”慧苑 (12) 在其《新
译〈大方广佛华严经〉音义》“仙人名毗目瞿沙”条下的解
释。依《金藏》的广胜寺本,慧苑的《音义》说︰“‘毗目
瞿沙’,具云‘毗沙摩乌多罗菩提瞿娑’。言‘毗沙摩’者
,此云‘无怖畏’也;‘乌多罗’者,‘最上’也;‘菩提
瞿娑’者,‘出声’也。” (13)
第三个说法为李通玄所提出。这位生卒年与法藏(西元
64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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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相近的“北京长者”(西元 635-730 年)(14) 在其《
〈新华严经〉论》和《略释〈新华严经〉修行次第决疑论》
都表示“‘毗目瞿沙’此云‘出声可畏’”,因为“明真智
圆明,出语,众邪可畏”;“为智目增明,善摧邪论;出言
契当,异论息心故”;“以第八童真住一分正智增明,所出
言音,众邪惊畏”。(15)
最后的资料则出自清凉山沙门澄观之手。列为华严宗四
祖的澄观(西元 738-839 年)(16) 在《〈大方广佛华严经
〉疏》卷第五十七上说︰“仙人名‘毗目瞿沙’者,梵言犹
略。若具,应云‘毗目多罗涅惧沙’,此翻名‘最上无恐怖
声’。亦云︰‘毗沙摩’,此云‘无怖畏’;‘乌多罗’,
此云‘上’;‘涅瞿婆’,此云‘出声’。二译大同,谓常
出增上无怖畏声,安众生故。” (17)
以上四家的说法,可分成不提“具云”和提“具云”的
两类。其中前者以李通玄为唯一的代表。他将《八十华严》
的“毗目瞿沙”解释为“出声可畏”,似乎把它看成梵语
*bhiima-gho.sa 的对音。假设果真如此的话,就会有两个
问题,因为一、bhiima 固然含“恐怖”、“可怕”义 (18)
,但是在唐代“目”字归“屋”韵 (19),是入声字。有学
者把“屋”韵拟构成 *-uk。(20) “目”因为是三等字
(21),中古音或许就念 *miuk(22) 或者 *mjuk(23),不可
能被严谨的译者用来代表外语中的 "ma" 音。从佛典音译的
考查发现,“目”可以对 mukha (“目佉”) (24) 、
mucilinda (“目支邻陀”)(25) 的 "mu",也可以在第二
个音节以浊舌根塞音为声母的条件之下对 "mud-",如
mudgara 的“目竭岚” (26) 或 mudgala 的“目揵连”
(27),而这边讨论的“毗目瞿沙”中,“目”恰好符合后者
的条件,因为“瞿”是浊声“群”母字 (28),可以对译 "
go"(29) 或 " gho"(30) 所以理论上“毗目瞿沙”有来自
bhiimudgho.s 的可能––不过这串音在梵语似乎不成词。
李通玄说法的第二个问题在于梵语 gho.sa 是名词,汉
文佛典上译作“音”、“声”、“响”、“音声”、“音响
”、“妙音”、“妙声”等,J,而李氏的“出声”从文言文
的习惯来看,直觉上应该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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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成动词“出”及其受词“声”构成的动词词组,如同《史
记》卷六十五《孙子传》“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
墨,无敢出声” (32)。但实际上,从“出声可畏”的发挥
“所出言音,众邪惊畏”可以知道,李通玄把“出声”的“
出”当作“所出”,用来形容“声”,换句话说,“出声”
是名词词组,跟“智目增明,善摧邪论;出言契当,异论息
心”中与“智目”对立的“出言”一样。(33) 因此,李通
玄的“出声”跟原文 gho.sa 之间的真正差异不在词性,而
在中文多出一个“出”字。李氏的“出声”显然是添译词。
(34)
接著看看三家“具云”的说法。它的情况是︰法藏依《
六十华严》一说,慧苑依《八十华严》一说,澄观则并提前
人二说。其中法藏讲的“天竺本名‘毗目多罗涅惧沙’”跟
梵语传本 Ga.n.davyuuha 所载仙人名
Bhii.smottaranirgho.sa(35) 十分相似 (36),不过照“毗
目多”的对音判断,其底本可能作 *bhiimutta- ,而并不
作 bhii.smotta-(37)。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严重的出入是
法藏的翻译“最上无恐怖声”。其中“(目)多罗”的
uttara 译作“最上”,“涅惧沙”的 nirgho.sa 翻为“声
”,都应该无异议 (38),但是“无恐怖”跟 bhiima 语义
正好相反。这种差异实在难以理解,不过无妨参考《华严经
》上鸠槃荼王 Bhiimottara 名字的译法。唐代的八十卷本
《世主妙严品》上说︰“可怖畏鸠槃荼王得开示一切众生安
隐无畏道解脱门”、“众生痴翳常蒙惑佛光照现安隐道为作
救护令除苦可畏能观此法门” (39),但是晋译本的对等处
作︰“除恐怖鸠槃荼于一切众生无畏安隐庄严法门而得自在
”、“众生痴垢翳心目如来照除见正道救济永离无量苦令无
恐怖得净智” (40) ,也就是说,除非《六十华严》原来不
作 Bhiimorrara 或者对等的方言词,不然大部头《华严》
两种汉译本之间的出入在此跟法藏音译“毗目多罗”和意译
“最上无恐怖”之间的矛盾就完全一样。
“具云”说另一系的慧苑《音义》,资料更加复杂︰《
金藏》、《高丽藏》慧苑《音义》单行本的“毗沙摩乌多罗
菩提瞿娑”,《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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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藏》本作“毗沙摩乌多罗毗目瞿沙”,但在个别意译成分
时,最后四字还是作“菩提瞿娑”。不仅如此,唐僧慧琳(
西元 736-8 20 年)编集《一切经音义》一百卷时,把慧苑
的作品也收录进去,不过他所引的“仙人名毗目瞿沙”条,
在尚传最早的刊本《高丽藏》中,最后四个字,无论是全名
或分释,两处都作“涅槃瞿沙”。(41) 澄观《〈华严经〉
疏》上,该四字的引文则作“涅瞿婆”。这种相当混乱的局
面如何理解呢?依各个线索推断,慧苑的原文很可能跟法藏
的音译极为相似,作“涅瞿沙”,只是经过转惯、形误两方
面的讹化,逐渐形成眼前的分歧状况。
这变化背后的规则大概是︰因为单独一个“涅”字在佛
典上出现的机率非常微小,一般都是跟“涅槃”有关 (42)
,所以一个演化路线就是把陌生的、意义不清楚的改成熟习
、意思知道的,如现传本慧琳《音义》由“涅瞿沙”转惯为
“涅槃瞿沙” (43)。这种转惯的另一例是“沙”换成“娑
”。在释典的音义上,“娑”确实较常出现,尤其“娑婆世
界”、“娑婆诃”等词算一般学佛者都频繁接触到的。但是
“娑”虽从“沙”声 (44),却与“沙”不同音︰前者素何
切,后者所加切 (45),声、韵上都有差别。因此二字在佛
典严谨的音译也有不同的功能––前者对译 "sa",后者对
译 ".sa"(46)。质言之,“涅瞿娑”如果是正确的音译,它
代表的原文应该是 *nirghosa,不过在梵语却找不到那么一
个词,而现存汉文文献上的写法本身也没有停留在“涅瞿娑
”的阶段。
它的一个发展是把讹变的“娑”因字形相近,更误写成
“婆”。澄观的《〈华严经〉疏》就是这样。(47) 另一个
发展是︰本来“从水,从土,日声”的“涅” (48) 俗写往
往不从“土”而从“工” (49),使得右边的偏旁字形更加
接近行书、草书的“是”,而所形成的“湜”字因罕见而进
一步被转惯成“提”。“提瞿娑”还是不熟习,所以再加个
字为“菩提瞿娑”,跟原来的“涅瞿沙”只剩下一个相同的
字!《金》与《高丽》二藏的慧苑《音义》就是这样子,而
《碛砂藏》本


页 51

的“具云”则受上文“毗目瞿沙”的影响,将“菩提瞿
娑”重写成“毗目瞿沙”,已经彻底失去慧苑《音义》的原
貌。如果没有慧琳、澄观两位唐代高僧的引文,慧苑的大作
此处就根本读不通。版本上的错字大致澄清之后,再看慧苑
的资料。他的对音把连音拆开––“摩”的 *-a 和“乌”
的 *u- 并非相接成 *-o- ––,而且透过“沙摩” (50)
反映原典作 bhii.sma,跟本来较可能的 bhiima 约略有出
入。(51) 在语义方面,“乌多罗”的“最上”与“涅瞿沙
”的“出声”都可以成立 (52),但是将“毗沙摩”解释为
“无怖畏”,问题跟法藏一样。
当然,《健拏骠诃》汉译本的仙人名可能是微不足道的
一个问题,不过经过这番初步的考证与解析之后,可以更进
一步认识到译本和注释的一些重要的层面︰一、假定
Gan.n.davyuuha 的仙人名原来已作 *bhiimu(/o)
ttaranirgho.sa 〉 bhii.smottaranirgho.sa,那么不管是
《六十华严》或《八十华严》,都没有把全名译出︰晋本只
采取前面二词,唐本则用第一、第三两词 (53),每每正好
是四个方块字。不知,背后的考量是否是说,全名的六个音
节完整地音译出来,形成长达六字、连起来在中文不成词的
一串音,将与华人读者的语感不相应 (54),所以仅简译四
个音节,以符合佛典常用的短句规格。假若果真如此,汉译
经论上与原文有出入的音译,便不见得都跟原典的语文有关
,可能也涉及到修辞学上的顾忌。二、《健拏骠诃》的汉译
本上,善知识的名字多半是意译的 (55),而且唯一出现的
仙人名也不是不能翻––《四十华严》的“大威猛声”就是
具体的例子 (56) ––,但六十、八十两大部头的《华严经
》却宁愿采取音译。这或许跟名字的意义有关,因为“无上
恐怖声”总是不容易让华人感到亲切、吉利的,所以干脆采
用音译来淡化不同文化间的隔阂。(57) 问题是︰译者可以
如此,而注疏家可以同样含糊过去吗?对《健拏骠诃》仙人
名的例子言,除开李通玄外,唐代的学者为 bhiima、
bhii.sma 所注明的语义,跟它本来的含意正好相反,看来
还是摆脱不了“恐怖”的担忧! (58)


页 52

注释︰

? * 本篇习作初稿原是去年为华严专宗学院二十周年庆专
刊写的,后来由于性质与该刊不符,束之高阁。本学期初许
明银教务长为《法光学坛》邀稿,于是笔者不揣谫漏,找出
拙作,略加修订、补充,而成此文。
本文用的简称,在藏经方面,K、Q、T 分别指台北新文
丰出版公司发行的《高丽藏》、《碛砂藏》和《大正藏》,
J 则指北京中华书局所出的《金藏》(《中华大藏经【汉文
部分】》);在语文资料方面,《诂林》指丁福保编、台北
鼎文书局出版之《〈说文解字〉诂林正补合编》,《广韵》
指林尹新校正切、台北黎明文化事业公司出版的《宋本〈广
韵〉》,而《集韵》即台北学海出版社所刊述古堂影宋抄本
影印本。
(1) Ga.n.davyuuha 的音译名《健拏骠诃》见于法藏《〈华
严经〉探玄记》卷第一(T 35 · 1733 · 121a10-11
)。另参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疏》卷第三(T 35
· 1735 · 524b20-21)。

(2) 木村清孝著《中国华严思想史? 第一章华严经典?成
立流布?三华严经类?“华严经”》 (京都,平乐寺
书店,1992 年 10 月 1 日发行)第 11 页谈到
Ga.n.davyuuha 原本的独立性,不过难以理解的是,在
音译的“?????一?”之后,木村氏把该书书名说
成是"Ga.n.davyuuha-suutra"。实际上,Ga.n.davyuuha
虽然是一部“经”,但并非命名为 "suutra" (“修多
罗”),而是跟 Ak.sobhyatathaagatasyavyuuha 、
Amitaabhavyuuha、Kara.n.davyuuha、 Ghanavyuuha、
Ma~nju'sriibuddhak.setragu.navyuuha、Sarvatatha-
Sarvatatatathaagataadhi.s.thaanasattvaakenabuddh
Sarvatatatatdar'sanavyuuha 和 Sukhaavatiivyuuha
一样,称谓 "vyuuha"。那是一点都不希奇,因为大乘
经除了 "suutra" 之外,尚有 "nirde'sa"、
"parip.rcchaa" 、"parivarta" 等不同类称。(有关
"nirde'sa",参拙著《〈菩萨所行方便境界游戏神通说
〉佛身光喻索隐》 [ 以下简称《索隐》 ][ 收于《中
华佛学学报》第 7 期 l 第 412 页第 33 注。)
"vyuuha" 就是其中一个,意思跟 "parivarta" 有些相
似的地方。(参 Otto Bohtlingk und Rudolf Roth,
Sanskrit Worterbuch. Sechster Theil (1868-1871)
(Delhi: Motilal Banarsidass, 1990, 1st Indian
ed.) S. 1485 "vyuuha" 下第六义项及 Vierter Theil
(1862-1865) S.543 "parivarta" 下第六义项。当然,
这些语词的语意如何引申出“章节”义,也是很有意思
的一个问题,但在此无暇多加考证。)既然


页 53

如此,则不适合在 "Ga.n.davyuuha" 后赘添 "suutra"
一词,也没有必要从 "vyuuha" 发挥出特异、玄妙的义
理内涵。(例如川田熊太郎《佛陀华严?经名》,参田
熊太郎监修、中村元编集《华严思想》 [ 京都,法藏
馆,昭和 57 年 12 月 30 日五刷发行第 ] 10-11、
19-21 页。"vyuuha" 只是一组经典的类称,这个事实
可以进一步参考 "ala^mkaara.h" 与 "aabhara.na.m"
。该二项在 Mahaavyutpatti (《翻译名义大集》)的
Sarvaala^mkaaranaamaanii (《一切庄严名》)上列
于 "vyuuha" 之前 [ 见石滨裕美子、福田洋一《新订
〈翻译名义大集〉》“东京,东方文库,平成元年 3
月 22 日发行”第 285 页第 5980、5981 项 ],且都
可以指某类的书籍,参 Monier Monier-Williams, A
Sanskrit-English Dictionary Etymologically and
Philologically Arranged with Special Refer ence
to Cognate Indo-European Languages (Tokyo:
Meicho Fukyukai Co.Ltd.1986 repr. of the 1899
Oxford ed.) p. 94,146。至于 "vyuuha" 类的经有什
么共同特色,尤其是它与净土的关系,这个问题倒很值
得探讨。)
有关 Ga.n.davyuuha 梵语资料的简介,参山田龙城《
梵语佛典 ? 诸文献––大乘佛教成立论序说?资料篇
–– 14 华严经类》(京都,平乐寺书店,1981 年 11
月 3 日第三刷)第 91、102 页。至于该经文献方面另
外若干讯息,则参 Hajime Nakamura, Indian
Buddhism: A Survey wi th Bibliographical Notes
(Buddhist Traditions, Volume 1)(Delhi:
Motilal Ban arsidass, 1987 first Indian edition
)p · 194-195。

(3) Ga.n.davyuuha 的文学性浓厚,所以它内容往往变成了
佛教艺术的题材。例如爪哇岛著名的佛教遗迹玻罗布都
尔大塔上的半浮雕中描绘善财童子故事的,竟多达四百
六十幅,参 Yazir Marzuki and Toeti Heraty,
Borobudur (Penerbit Djambatan, 3rd ed. 1987 。
有关玻罗布都尔大塔的研究资料,可参 Adrian
Snodgrass, The Symbolism of the Stupa [ Ithaca:
Cornell Southeast Asia Program Studies on
Southea st Asia&, 2nd printing, 1988 ] p ·
141-142。), p · 58。较广泛地研究善财图像的一部
专著便是 Jan Fonkin, The Pilgrimage of Sudhana:
A Study of Ga.n.davyuuha Illustrations in China,
Japan, and Java (The Hague and Paris: Mout on,
1967)。

(4) 参澄观《〈大方广佛华严经〉随疏演义钞》卷第八十五
( T 36.1736.663b13-14)。

(5) 见 T 9.278.699c7。


页 54

(6) “毗目瞿沙”,杨政河《华严经教与哲学研究》(台北
,慧炬出版社,民国 69 年 12 月初版)第 175 页作
“昆瞿沙”(二次)、“昆目瞿沙”(一次)、“昆目
”(一次)。“毗”与“昆”的混淆也见于其他古今作
品,如原为木刻版的《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图赞》(台北
,安乐净苑、华严莲社、菩提佛堂印,民国 65 年 2
月重印)第 16 页,长行作“昆目瞿沙仙人”,偈颂则
作“毗目仙人”,或如打字印刷的《书目季刊》第 30
卷第 2 期(民国 85 年 9 月)第 105 页君一写的《
印度哲学史》提要中“毗湿奴”变成“昆湿奴”。“毗
”、“昆”二字混淆的主因应是一、“毗”俗作“毗”
(参拙著《索隐》第 426 页注 194。《大正藏》一贯
用这个字形。),而“毗”酷似“从日,从比”的“昆
”(见《诂林》 6.104);二、“毗”(“毗”)少见
,而出现时,往往是音译词中,使不谙外语的刻工、手
民容易把它转惯成较熟习的“昆”字。(“转惯”的例
子非常多,另参拙著《“障道法”探源》[收于《中华
佛学学报》第八期(民国 84 年 7 月)第 137-242 页
][以下简称《探源》)第 162 页。]

(7) 分别见 T 9.278.699b16、10.279.345a14、293.
697a11-12。

(8) 音译语汇难懂的理由在其音连起来,汉语原本不代表任
何概念,换句话说,理解上真正的困难并不是音译用字
太过生僻。梁容若《从外来语翻译看中文》(收于香港
中国语文学会编《王力先生纪念论文集?中文分册》(
三联书店香港分店,1987 年 2 月)第 163 ~ 1 76
页)第 168 页所谓“佛教经典与正史四夷传,读之使
人沉沉欲睡,大率缘于译名用字的诘屈聱牙”,这种相
当情绪化的言论显然是“意识形态”在作祟。不仅此处
如此。梁氏的政治信仰对该文学术性、客观性的负面影
响本来就十分严重。

(9) 参方立天《法藏》(台北,东大图书公司,民国 80 年
初版)第 6-10 页。

(10) 据《大正藏》的抖勘注(参 T 35.1733.462 抖勘注 3
。相关版本资料,参 T 35. 1733.107 抖勘注 1。),
“嘉历三年、元德三年间理觉刊,大谷大学藏本”“毗
”作“比”。兹从“高丽高宗三十二年刊,本会藏本”
、“古版,康历二年性速读,正智院藏本”及“平安时
代写《圣语藏》本”,因为“毗”、“比”虽同音房脂
切,但“比”另又有“匕、鼻、邻三音”(见《广韵》
52.3-4),所以从音译效果的角度看,“比”究竟要代
表什么音,就很不清楚,更何况《六十华严》经文本来
就用“毗”。

(11) 见 T 35.1733.462a16-17。

(12) 见方立天上引书第17页。


页 55

(13) 见 J 59.1167.462b12-14。K 32.1064.363a14-16 同。
宋、元间刊刻的《碛砂藏》,“具云”作“毗沙摩乌多
罗毗目瞿沙”,见 Q 30.1088.300c15-16。

(14) 参高峰了州著《华严思想史?第十四章李通玄思想华严
经组织论》(京都,百华苑,昭和 51 年 4 月 20 日
复刻版)第 200 页。

(15) 分别见 T 36.1739.831b9-10、963b7-9、
1741.1029c3-5。

(16) 参镰田茂雄《中国华严思想史研究?第一部华严思想形
成 ?展开?第四章清凉澄观 ?社会的立场?第三节澄
观 ?传记》(京都,京都大学出版会,1978 年 10 月
15 日复刊第一刷)第 158-169 页。

(17) 见T 35.1735.931a19-23。

(18) "furchtbar, schrecklich",见 Bohtlingk/Roth 上引
书 Funfter Theil (1865-1868) S.294 "bhima" 下第
一义项。

(19) 例如王仁暗《刊谬补缺〈切韵〉》,参敦煌写本伯二一
一及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本(见周祖谟《唐五代韵书集存
》 [ 台北,台湾学生书局,民国 83 年 4 月 ]
l341.(442.9)、511.3)。

(20) 如王力《汉语音韵》(收于《王力文集》第五卷 [ 济
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6 年 12 月第一版 ])第 55
页。此说渊源于瑞典汉学家高本汉(Bernhard
Karlgren)的研究(有关高本汉,可参考张静河《西方
汉学研究的丰碑––高本汉》,见《学人》第六集 [
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 年 9 月 ] 第 281-313 页),
参王力《汉语音韵学》(收于《王力文集》第四卷)第
215 页。

(21) 见龙宇纯《〈韵镜〉校注》(台北,艺文印书馆,民国
65 年 10 月五版)第 36 页。

(22) 这正好也是王力拟的“目”字上古音,见王氏《同源字
典》(《王力文集》第八卷)第 400 页。

(23) 见邢公畹《语言论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年
10 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第 270 页。

(24) 参小野玄妙主编《佛书解说大辞典》第一卷 19c-d 神
林隆净撰《阿难陀目仅尼呵离陀经》条。

(25) 参玄奘、辩机原著,季羡林等校注《〈大唐西域记〉校
注》(中外交通史籍丛刊,北京,中华书局,1990 年
2 月第一版第二次印刷)第 685 页。


页 56

(26) 参中村元《佛教语大辞典》(东京,东京书籍株式会社
,昭和 62 年 9 月缩刷版第六刷)1366a。

(27) 参荻原云来纂编《梵和大辞典》(台北,新文丰出版公
司,民国 68 年 10 月)第 1050 页。

(28) 参《广韵》74·10“其俱切”。

(29) 如辽僧行均所编《龙龛手镜》(北京,中华书局,
1985 年 5 月第一版)417.3 “瞿”字注说︰“其俱反
。姓也。世尊姓 l 昙氏。”“瞿昙”是 Gotam (a) 的
音译。

(30) 如此处的 gho.sa (“瞿沙”)

(31) 参《梵和大辞典》第 450 页。

(32) 见《新校本〈史记三家注〉并附编二种》(杨家骆主编
《中国学术类编》,台北,鼎文书局,民国 76 年 11
月九版)第三册第 2161-2162 页。由上下文来看,此
所谓“出声”指“大笑”,质言之,“出声”的“声”
不见得只是语言的声音。

(33) 从这个例子可以体会到,汉语的词性(亦即词类)问
题(参龚千炎《中国语法学史稿》 [ 北京,语文出版
社,1987 年 12 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 第 174-187
页、邢福义《词类问题的思考》 [ 收于邢氏《语法问
题发掘集》(湖北教育出版社,1992 年 5 月第一版
第一次印刷) ] 第 233-251 页)不限于一般的语词
,且进一步涉及词组。

(34) 有关添译词,参拙著《探源》第172页第13注。

(35) 见 P.L. Vaidya, ed., Ga.n.davyuuhasuutra
(Darbhanga: The Mithila Institute of
Post-Graduate Studies and Research in Sanskrit
Learning Buddhist Sanskrit Te xts No · 5) 1960
), p. 87-89。

(36) “涅”本来当 "nirvaa.na" (涅槃)一词中 nir- 的
音译字。至于 "gho.sa" 的 go- 为何用“惧”而不采
音译较习惯的“瞿”,或许是为因“瞿”除了浊的平
声发音外,还有“九遇切”的清声母去声读法(见《
广韵》 364. 10),所以从音译的立场来看,不够明
确。“惧”是个跟去声“瞿”叠韵的浊舌根音字(其
遇切,见《广韵》 366.1),据宋代的《集韵》也“
省”作“瞿”(见《集韵》 494.7。当然,就较深远
的关系来看,“瞿”跟“惧”本来是同源词,参上引
《同源字典》第 166-167 页。),不过除了单纯的声
韵音值考量之外,在选择音译字时,说不定也搀杂了
联想的因素,因为 bhii- 的原意可以用“惧”来翻(
参《梵和大辞典》第 962 页)。一个原理相似的蕃文
音译例,


页 57

见 Jens-Uwe Hartmann, "Notes on Two Texts in the
Phug brag Kanjur" (收于 Michael Hahn, Jens-Uwe
Hartmann und Roland Steiner, hrsg.,
Suh.rllekhaa.h (Indica et Tibetica 28.
Swisttal-Oberndorf, 1996) pp. 69-78), p. 75 。

(37) 即使 bhiima 的 -a 与 uttara 的 u- 连音成 -o-,在
《六十华严》的底本上应该是 *bhiim-,不是像现传梵
本 *bhii.sm-。梵语他处似乎也没有用到
bhii.smottara 那么一个词或专有名词,不过鸠槃荼王
当中有一位叫做 Bhiimottara (见石滨、福田二氏上
引书第 173 页第 349 项),是 bhiimuu(/o)ttara 当
专有名词的另一佐证。

(38) 参《梵和大辞典》第 243、687 页。

(39) 见 T 10.279.11a16-17、b5-6。

(40) 见 T 9.278.402b26-28、c15-16。

(41) 见K 42.1498.463a2-3。

(42) 例如参中村元著《佛教语大辞典》第1076-1077页。

(43) “盘”是“槃”的箍文,参《诂林》 5. 773。“涅槃
”写成“涅槃”另一例,参拙著《索隐》第 422 页第
112 注。

(44) 参《诂林》10.160。

(45) 分别见《广韵》159.6、167.10。

(46) 参拙著《论〈诸教决定名义论〉所载华梵对音若干问题
》(收于《木铎》第七期 [ 庆祝高邮高仲华先生七秩
华诞特刊 ][ 民国 67 年 3 月 ] 第 323-365 页。以
下简称《问题》)第 338- 339 页。

(47) 《大正藏》本的《〈大方广佛华严经〉疏》以“增上寺
报恩藏明本”为底本,以“德川时代刊,今津洪岳氏藏
本”为辅本。(参 T 35.1735.503 第 1 抖勘刊注。)
《嘉兴藏》 4.98.628b21 兹也作“婆”。

(48) 见《诂林》9.381。

(49) 本的《〈华严经〉疏》即如此。

(50) 严格来讲,“沙摩”属于“二合”的例子(参拙著《问
题》第 346 页),不然要念.sama,而不念.sam。

(51) 当然,在根本概念上,bhiima 和 bhii.sma 有相通的
地方,参Alex Wayman, tr.,
Abhidhaanavi'svalocanam of
'Sriidharasena (Monograph Series III. 2,
Narita: Na-


页 58

ritasan Shinshoji, 1994), p. 216-217
"bhiima......terrific, awful [ghora], dreadful,
formidable [bhayaanaka]...; bhii.sma
......terrifying [bhii.sa.na]"。前者蕃语作 'jigs
rung (这也可以参考石滨、福田二氏上引书第 173 页
第 349 项鸠槃荼王名 Bhiimottara,蕃语作 'jigs su
rung ba'i bla ma。),后者作 'jigs byed ,见
Lozang Jampal, ed · in collaboration with Alex
Wayman, Alex Wayman, Abhdhaanavi'svalocanam of
'Sriidharasena (Monograph Series III.1.Narita:
Naritasan Shinshoji, 199 2 ), p · 245。

(52) 后者要以李通玄的方式理解。

(53) 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是︰ Ga.n.davyuuha 蕃译本上的仙
人名一般都作 'Jigs mchog dbyangs (例如《西藏大
藏经?台北版》 Vol.8, No.44, 334/751. 2-3),但
是在它最早的版本––达婆(Ta pho)寺大殿('du
khang)壁画的题辞––中,第七画板的标题只作
'Jigd(?) mchog,而经文题辞中第一个出处似乎只作
'Jigs dbyangs,译词上跟汉译的六十、八十《华严》
平行,经文题辞第二个出处才完整地作 'Jigs mchog
dbyangs。参 Ernst Steinkellner, Sudhana's Mi-
raculous Journey in the Temple of Ta Pho: The
inscriptional text of the Tibet an Ga.n.davyuuha
Suutra edited with introductory remarks (Serie
Orientale Roma LXXVI)(Roma: Istituto Italiano
per il medio ed extremo oriente, 1995) pp. 43-45

(54) 兹所谓“语感”,指以某种语言为母语的人对该语言运
用的直觉。这个定义较接近邢公畹《论“语感”》一文
的解说(参邢氏上引书第 107 页),不像陈新雄等编
《语言学辞典》(台北,三民书局,民国 78 年 10 月
)第 315 页“语感”一条,把范围限定于语法的正确
性。语言学上用“直觉”是否合乎科学方法的要求,曾
是有争议的(参 John Lyons,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 An Introduction Cambridge: Cam-
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repr · & pp ·
43-45),但是从一个视野较宽阔的立场来看,学术–
–尤其是自然科学––眼前最需要接受、纳入的价值之
一,偏偏就是直觉,参 Linda Jean Shepherd,
Lifting the Veil: The Feminine Face of Science
Bos - ton & London: Shambhala, 1993), pp.
203-224。

(55) 依川田熊太郎的资料(参川田氏上引文第 54-61 页)
,五十三位善友的名字中,四十一个是意译的,九个是
音译的,两个兼音、意二译。


页 59

(56) 依《梵和大辞典》第 963 页,“大威猛”三字都是译
bhii.sma。(有关“威猛”与“恐惧”的关连,另一例
参拙著《索隐》第 385 页。)假定六十、八十、四十
等三种《华严》的原典《健拏骠诃》的仙人名都无别的
话,般若跟实叉难陀在选定要译出的语词时,就同样跳
过 "uttara"。

(57) 印度历史、神话、文学上的人名常用 bhiima 或
bhii.sma (参 Bohtlingk/Roth 上引书 Funfter
Theil (1865-1868) , S. 294-295),所以像
"Bhii.smagarjitanirgho.sasvara"、
"Bhii.smagarjitasvararaaja" 这些大乘经上出现的佛
名(见 Franklin Edgerton, Buddhist Hybrid
Sanskrit Grammar and Dictionary, Vol.II:
Dictionary Delhi: Mo tilal Banarsidass, 1985&,
p.409),在印度人来看,一点都不奇怪,但依中国文
化的习惯,偏是要避免的(参林伦伦《中国言语禁忌和
避讳》[香港,中华书局,1994 年 3 月]第 69 页)
。至于因忌讳而采音译,虽然不见于玄奘的音译理论“
五不翻”(参曹仕邦《中国佛教译经史研究余之四?一
?浅论玄奘的“五种不翻”》 L 收于曹氏《中国佛教
译经史论集》(台北,东初出版社民国 79 年 6 月)
第 187-190 页 l。曹先生该文第 187 页认为在现传资
料中,玄奘此说真正的出处是宋法云所编的《翻译名义
大集》,而不是南宋周敦义为该书写的序文,但实际上
,唐末景霄《四分律行事钞简正记》已载此说,参魏承
思《中国佛教文化论稿》 L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 年
9 月 l 第 59 页。),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参中村
元《〈华严经〉在思想史上的意义》(该文收于上引《
华严思想》一书。中村元在此举的例子,三十多年前已
提过,参其 Hajime Nakamura, The Influence of
Confucian E thics on the Chinese Translations of
Buddhist Sutras ” [ 收于 Kshitis Roy, ed.,
Liebenthal Festschrift, pts.3 & 4 (Sino-Indian
Studies, Vol. V) (Santiniketan: Vi'svabharati
University,1957)p.159-160 ]。)第 152-153 页。

(58) 笔者认为法藏将 bhiima 译成“无恐怖”,仍属于忌讳
,因为参与过译场的法藏大师不可能不知道 bhiima 真
正的意思,而且佛典的注释中另有他例,也是把较敏感
、禁忌而原来音译的词解释得跟原意不符,结果,“以
其事猥而不显故,使人谬解”(见 Q 30.1088.2
84a6-8)。基本上,笔者没有理由怀疑唐代注疏家对“
毗目多罗”本义的把握。唯一的理解错误而有问题的资
料是编者不详的《翻梵语》(参《佛书解说大辞典》第
10 卷第 213-2 14 页森要修撰《翻梵语》条)︰其卷
第五《仙人名第二十三》引


页 60

《华严经》第四十卷“毗目多罗仙人”,注明︰“应云
‘毗目郁多罗’。译曰︰‘毗目’者,‘脱’;‘郁多
罗’者,‘胜’,亦云‘比’也。”(见 T
54.2130.1014a24-b1。)当然不是说,《翻梵语》的资
料全部有问题。例如︰作者知道“毗目多罗”隐藏了
uttara,所以参照 uttar akuru 的一种译法(见《梵
和大辞典》第 243 页)而主张,“毗目”下有“郁多
罗”才对。他也晓得“郁多罗”除了“胜”义外,还可
以含“比”义(这个“比”是“比次”的“比”[见《
广韵》 471 · 6 ],参 uttara 亦译为“次”例 L
见《梵和大辞典》第 243 页 l 及 Monier-Williams,
op.cit., p. 175 "uttara" 条中的释义 "later,
following, subsequent, latter"),但是把“毗目”
看成 vimuk-,诠释为“脱”,就跟其他所有资料有出
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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