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尊者的高尚品格与历史地位

迦叶尊者的高尚品格与历史地位
　　陈星桥
　　一、迦叶尊者与鸡足山
　　佛经中记载释迦牟尼的弟子中有五位称做迦叶的人，他们是：摩诃迦叶、优楼频罗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十力迦叶。本文所说的是摩诃迦叶，意译大迦叶。他是释迦牟尼佛的十大弟子之一，以修头陀苦行著称。佛陀逝世后，由于其人品、梵行为同辈所推崇，他被推举为教团领袖，并主持了佛教经典的首次结集审定工作。此后过了大约二十几年，他将主持教团之责托付阿难尊者，便前往摩揭陀国王舍城西南的狼迹山入“灭尽定”（一种近于死亡状态的禅定）。此山三峰屹立呈鸡足状，故又名鸡足山。相传迦叶尊者携释迦牟尼佛授予的金缕袈裟于此入定，以等待下一位将出世的佛——弥勒佛。
　　如此，迦叶尊者入定处的鸡足山应在古印度，其位置相当于今印度的佛陀伽耶东北32公里处。那么是什么时候转到我国云南大理宾川县的鸡足山了呢？相传我国晋代高僧法显路过此地，梦见摩诃迦叶于此山华首崖石门中入定，适此处前有三峰，后拖一岭，宛如鸡足，也叫鸡足山。于是后世佛教徒为了缅怀迦叶尊者这位使佛教得以薪火相传的西天第一祖，便逐渐将云南大理的鸡足山尊奉为迦叶尊者的应化道场。
　　其实，我国的一些佛山都与传说中的菩萨感应故事有关。所以云南鸡足山是否真是迦叶尊者入定处并不重要，关键是通过美好的传说将迦叶尊者与特定的山川寺宇联系起来，充分表达了佛教徒对迦叶尊者的崇敬之心，藉此也极大地方便了我国广大佛教信众对迦叶尊者这位宗教领袖的纪念和礼敬。今天我们能相聚于美丽的云南，还得感恩于古人为我们提供的这样一个殊胜的因缘呢！所以，我今天想要与大家共同探讨的正是这诸多因缘中的核心人物——迦叶尊者的历史地位与深远影响。
　　二、迦叶尊者的生平与高尚品格
　　两千五百年前，迦叶尊者出生在离中印度摩竭陀国首都王舍城不远的摩诃娑罗陀村，父亲尼拘卢陀竭波长者是一位婆罗门望族的大富豪，据说他比当时的国王频婆娑罗王还富有。　大迦叶本来叫做毕钵罗耶那，就是树下生的意思。在他八岁的时候，照例受了婆罗门的戒条，并且延师学习各种学问，从祭祀法学起，书画、算术、文学、五明、四吠陀，以及星宿运行、阴阳吉凶、音乐歌舞等，由于他的聪明，没有一样不研究得彻底。但大迦叶与其它少年不同的是，他讨厌世间上的欢乐，鄙视情欲，常常希望离群独居。最典型的是，其父母要为他娶妻，他万般推辞，当实在是父命难违时，他与过门的非常漂亮的妻子达成协议，共修清净梵行，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他们就这样坚持了12年。当迦叶父母过世后，摩诃迦叶便毅然出家。
　　这一记载在俗人看来有点匪夷所思，但从迦叶尊者出家后长年坚持修头陀苦行来看，还是比较符合其性格特征的。
　　大迦叶30多岁出家。据传说，当他离家修道的那天，正是佛陀在菩提树下金刚座上夜睹明星悟道成佛的时候。
　　大迦叶东南西北四处访师求道，但诸师所说，大都不能满足他的所愿。两年后，他在鸳伽国时听说释迦牟尼佛是当今的大觉者，现在正带领着舍利弗、目犍连、优楼频罗迦叶等千余人住在王舍城北门外不远的竹林精舍。于是便取道折返竹林精舍。
　　大迦叶到了王舍城，并不直接去访问佛陀，只跟随普通的信众每天去听佛陀说法。他心里想，如果不是真正的佛陀，一定不能拜他为师。因为他很自信，认为即使不能遇到佛陀，没有老师，自己也可以修证到二乘独觉的果位。
　　佛陀的说法，佛陀的德慧，渐渐打动他的心。有一天，他听完佛陀说法后，主动地到佛陀的座前合掌顶礼，非常感动恳切的说道：
　　“佛陀！请接受大迦叶的皈依，从此大迦叶是佛陀的弟子！”
　　佛陀知道大迦叶此刻的信念，说道：
　　“大迦叶！你真是我的弟子，我真是你的老师。在这个世间上，如果没有证得正觉的人，是受不起你做弟子的。你跟我来吧！”
　　佛陀为大迦叶剃度，又为他讲说四谛十二因缘等法。据说他在剃度的第八日就开悟了。
　　迦叶尊者不仅充满自信，悟性很高，而且心性特别仁慈。据记载，大迦叶出家后一年，佛陀接受父王之请与弟子一同回到故乡迦毘罗卫城，他也跟在里面。后来佛陀回到舍卫国祇园精舍的时候，在许多追慕佛陀出家的释迦族里，佛陀的养母憍昙弥夫人（摩诃波阇波提），也被准许出家而成立了比丘尼教团。
　　因此，大迦叶想起了妻子妙贤，希望她也能在佛陀门下出家。原来妙贤在迦叶出家后不久也出家了。她将所有的珍珠衣宝，悉数分给亲族、邻里、家人，自己则走到恒河畔，礼拜在那里修道的裸形外道为师。由于她的美貌，受了很多的凌辱。大迦叶知道后便委托一位比丘尼去把妙贤接过来，引导她加入佛教比丘尼教团。但她的姿色仍不时成为人们捏造谣言的材料，这使她觉得很惭愧，悲叹生为女身的缺憾，从此就停止托钵，远离大众，不在人多的地方露面。
　　大迦叶很怜愍她，就求得佛陀的允许，每天将自己乞回来的饭食分一半给她吃。这件事让比丘尼中喜搬弄是非的偷兰难陀比丘尼知道后，说出很多的坏话。大迦叶为避嫌，亦为了要激励妙贤发愤修行，从此就不再理她。妙贤经此刺激，格外认真严厉的修行，整夜不睡，正意诚心，发露忏悔，终于开悟，能知宿命，在比丘尼中，可说宿命第一。
　　另一件事也很能反映迦叶尊者仁慈的秉性。迦叶托钵乞食的时候，总是远避富豪而选择贫穷之家。他以为，富人虽该怜愍，但总不如每日都要为生活忧愁的人可怜。在王舍城中，有位很贫穷的老婆婆，既无亲戚，也无家可归。白天，东街流浪到西街；晚上，随便睡在小巷的角落。她身上穿的是以竹叶编织而成的衣服，只能掩蔽她那难看的裸体，当身体生起严重的病症时，她只能躺在尘埃中等死。有时，富家的佣人，将洗米的水汁倒在老婆婆的身旁，被饥饿所迫的老婆婆，赶快用破瓦片去接受那骯脏的米汁来充饥。
　　大迦叶知道这位可怜被贫病所缠的老婆婆后，特别前去访问。老婆婆自从贫病加诸身上以后，从来就不曾有人访问过她。尊者到时，她挺起病身一看，原来是一位很庄严的乞食比丘，难道比丘比老婆婆还贫穷？所以她就说道：
　　“我的身体被贫病所煎迫，尘埃草堆就是我的家，你看我没有穿衣服就这样躺着。在这国中，没有比我再贫穷苦恼的人。唉！难道世上没有一个仁慈的人供养你们沙门吗？你为什么要来访问我？你应该先来设法救济救济我的贫苦！”
　　大迦叶回答道：“在这个世上最尊贵最仁慈的人莫过于佛陀，或者是沐浴着佛陀教化的人！今天，我就是为了救济你的贫穷，才特地来向你乞食。我也想用物质来帮助你，虽然这样可以免你一时之苦，但那会更增加你的贫穷。不如你随便把身边的一点东西布施我，你以此功德，来世一定可以生在富豪的人家，或是生到天上，享受比较久的快乐。”
　　老婆婆虽为尊者的说教与慈悲所感动，但找不到一样东西可以布施。老婆婆就伤心的哭泣着说道：
　　“伟大的沙门！你尊贵的教示深深的铭刻在我的心底，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贫穷下贱的人，我的身边既没有食物供养你，也没有衣服可以布施你。”
　　“老婆婆！有意布施的，即非穷人；知道惭愧的人也就是穿著法衣的人。你既拥有这两种稀世之宝，所以你决不是贫穷的人。看那些世上占有金银财宝的人，不知道布施，不懂得惭愧，才是极愚痴极贫穷的人。”
　　老婆婆听到这样的教示，欢喜得几乎跳起来，法喜洋溢在她的胸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忘记了自己污秽的身体，竟将瓦片里剩下的米汁，从竹篱上捧给大迦叶尊者，尊者也恭恭敬敬的把它接过来，为了避免她的疑惑，尊者立即把米汁喝干，老婆婆内心欢喜无比。
　　迦叶尊者就是这样关注贫病者。据说老婆婆不久离开人世，往生到了忉利天宫做了美丽的天女。
　　迦叶尊者一向严于自律，乐修苦行，直到老年，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或是什么人劝说，他都不肯中断他的苦行。
　　凡是修习头陀苦行的人，第一要选择空闲的地方，第二要过托钵的生活，第三要常居一处，第四要一日一食，第五要乞食不择贫富，第六要守三衣钵具，第七要常坐树下思维，第八要常在露地静坐，第九要穿着粪扫衣，第十要住于坟墓之处。修学头陀苦行，就要过如此简单、艰苦的生活，也是清净的生活。
　　大迦叶最不喜欢住在竹林精舍或是祇园精舍过团体的生活，他甚至厌恶那里的和乐环境，他喜欢的是在露天静坐、冢间观尸、树下补衣。他认为尸臭或骸骨，对于修无常、苦、空、无我、不净观等，才更合适。
　　大迦叶不怕狂风暴雨，不惧日晒夜露，他枯瘦的老年之身，总是住在深山丛林的树下，或是白骨遍野的墓间，对于他的头陀苦行，任何人劝说，他都不停止。
　　有一次佛陀也不忍他以衰老之年，还要生活在日晒夜露、狂风暴雨之中，想劝他中止苦行。
　　那是佛陀法驾住在鹿母讲堂的时候，佛陀召见大迦叶，大迦叶穿著破衲衣，须发长得很长，蹒跚的走来，这里新皈依的比丘都不认识他就是大迦叶，看到他那仪容不整的形相，都投过来轻蔑的眼光，甚至有人向前想阻止他走近佛陀。
　　佛陀知道大家的心思，很远的就招呼道：
　　“大迦叶！你来啦！我留了半座在这里，你赶快到这里来坐吧！”
　　诸比丘听佛陀这么一说，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位老比丘，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迦叶尊者。他向前顶礼佛陀后，退下几步说道：
　　“佛陀！我是您末座的弟子，要坐在佛陀所设的座位实不敢当！”
　　这时，佛陀就向大众叙说大迦叶广大无边的威德，并且说他有如佛陀修道相等的历程，今生如不遇佛陀，他也可以觉悟，证得独觉罗汉。
　　由这个事实，可知佛陀如何重视大迦叶尊者，甚至待他如宾，显示他在教团中地位的重要。
　　佛陀告诉他，不要继续苦行，把粪扫衣脱去，改穿信众所供养的轻衣，静静的养老，不要过度疲劳。
　　虽然受到佛陀这么高的慰劳，但他并不肯改变他的头陀苦行，他向佛陀说道：
　　“佛陀！头陀苦行在我并不以为苦，反而感到很快乐，我不为衣愁，不为食忧，没有人间的得失，我只感到清净解脱的自由。
　　“当然，有人说我这样生活太着重自利，像舍利弗、目犍连、富楼那、迦旃延尊者等，他们负起代佛陀宣扬的任务，不惧阻难，不惜身命，推动着真理的法轮，使众生普沾法味，同获法乐。我虽然没有那股为人为法的热情，但我不会忘记佛陀对我的恩德，就是为了报答佛陀的恩惠，我才更要过头陀的生活。因为众生要能得救，全靠僧团的弘法，僧团中布教的弘法者，是人民的亲教法师，他必须自身要健全，才能担当弘法的工作，僧团本身如何才能健全呢？当然只有从严肃的生活中培养自己的德行。佛陀教法中的头陀行门，就是一种最严肃的生活方式，能习惯于这种生活，便能吃苦，便能忍耐，便能甘于淡泊，一心一德，为法为人！佛陀！我为了直接巩固僧团，间接的利益众生，我欢喜愿意不舍苦行，请佛陀原谅弟子的执着！”
　　佛陀听后，非常欢喜，看看大迦叶，又看看诸比丘，说道：
　　“很好！诸比丘有没有听到长老大迦叶的话呢？将来佛陀正法的毁灭，不在天魔外道的破坏，而是在僧团的腐化与崩溃！大迦叶的话说得很对，要弘扬佛法，让真理之光永照着世间，则必先要巩固僧团，要巩固僧团，就必须过严肃的生活，我的正法，如大迦叶尊者，就能负责住持！”
　　随着岁月的流逝，佛陀应身化世缘满，在他80岁的那一年涅槃了。
　　这一年，先是目犍连为教殉难，然后是舍利弗回乡入灭，现在佛陀又涅槃了，教团中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为了正法流传，以及僧团的领导，佛陀早就注意继承的人选。现在的教团中，年老的大迦叶尊者，和年轻的阿难陀尊者，被公认为继承佛陀最适当的人选。尤其是大迦叶尊者，在灵山会上与佛陀拈花微笑间早已心心相印。
　　佛陀在拘尸那迦罗城涅槃的时候，大迦叶正在北方的铎叉那耆国领着五百比丘教化度众，他得知消息后，非常的伤心，星夜领着比丘们来到拘尸那迦罗城，有的愁眉不展，有的伏地痛哭。
　　但在比丘中有一个是六群比丘之一的跋难陀，却很欢喜的说：“你们何必要这样伤心？佛陀涅槃后，我们才可以自由，他老人家在世的话，会拘束我们，会管理我们，他常常说我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对的，真啰苏，也真麻烦！现在他涅槃了，我们正可以轻松轻松呢！”
　　不等大迦叶的责罚，有一个比丘向前就要打跋难陀，大迦叶赶快阻止，并恳切的教示说：“现在佛陀进入涅槃，众人因失去了皈依而伤感，愚痴的你，怎么反而以此为乐？”
　　这时佛陀的金棺放在天冠寺里，诸弟子有的围绕着暗暗地哭泣，有的在上面灌注很多的香油，几次的举火荼毘，薪都不燃。七日后，大迦叶到时，金棺中佛陀的足伸出来，尊者不禁涕泪悲泣，合掌顶礼说道：
　　“慈悲的佛陀！伟大的救主！您放心，我们会依照您的足步来行！”
　　大迦叶说后，佛陀的足收进金棺之中，正在弟子们嚎哭声中，佛陀就用三昧真火自焚荼毘了。
　　从此，大法流传的责任，就由大迦叶尊者承担起来！
　　佛陀灭度后，大迦叶以首座的身分，统理大众，巩固教团，并召集五百已证阿罗汉的圣弟子，在王舍城东南的一个很大的石室毕波罗延石窟，主持了三藏圣典的结集。他以其崇高的声望和权威，保证了教团没有因失去佛陀而四分五裂，并通过及时的结集佛教圣典，使纯正的佛法得以保存下来，其功德其作用巨大，无可替代。所以，两千五百多年来，全世界佛教徒无不深情怀念迦叶尊者。云南鸡足山能成为迦叶尊者的道场而香火不断，本身即说明了这一点。

　　三、迦叶尊者的历史地位与影响
　　古印度实行种姓制度，等级观念十分严重，分为四个种姓：(1)婆罗门（bra^hman!a）︰指祭司、僧侣阶级，可为他人执行祭仪、教授《吠陀》圣典、接受布施。(2)刹帝利（ks!atriya）︰指王族及武士阶级。其职责在于保护人民。(3)吠舍（vais/ya，一作毗舍）︰指从事农业、畜牧、商业的庶民阶级。(4)首陀罗（s/u^dra，或作首陀）︰指奴隶阶级。即被前三阶级所征服的原住民，以服务前三种姓为义务。佛教讲众生平等，四种姓到了佛教中便都成为了释种姓，这在印度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使佛教不仅吸引了最广大的民众，而且为其超越国界成为世界性宗教奠定了基础。但出身刹帝利的佛陀灭度后，佛教要在印度立足，也难以免俗，因此选出身婆罗门种姓的大迦叶为佛陀的接班人将有利于佛教的发展；其次，印度宗教界和民众特别崇尚修苦行和清净梵行（持戒），而大迦叶在僧团可说是这方面的榜样，加上他年高德绍，深得佛陀的信任，所以迦叶尊者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佛陀的接班人。从迦叶尊者继任后的表现来看，很好地完成了结集经典、巩固僧团、传承佛法的任务，影响巨大，他作为佛教西天第一祖的地位不可动摇，无可争议。中国的五大（或六大）佛山中，多以大乘信仰的某一菩萨作为供奉对象，惟有鸡足山以小乘的罗汉迦叶尊者为供奉对象，可见我国佛教徒对代表着佛教法统传承的迦叶尊者的崇敬。
　　佛教是一个崇尚智慧、讲究修证实践的宗教，因此佛教除了外在的衣钵相承之外，还强调心法的一脉相承。尤其在我国，禅宗盛行，标榜的是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依据的是一则著名的公案故事，说佛陀在灵山会上拈花不语，大众迷惑不解，惟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这情景马上被佛看到，于是说：“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付嘱与摩诃迦叶。”据此，禅宗尊奉迦叶西天第一代祖师。也因此，迦叶尊者在我国广大佛教徒心中有着特别崇高的地位。
　　应当指出的是，迦叶尊者的作风是保守的，他标榜的苦行对大多数人来说难以效法，而且也并不符合佛陀的中道思想。其次，他严格要求持戒，凡佛陀制订的一切，包括小小戒都不许稍作改动，虽说当初有利于树立戒律的神圣性、权威性，但多少束缚了佛教的发展，也违背了佛陀小小戒可舍的遗嘱和随方毗尼的精神。迦叶尊者没有像舍利弗和目犍连尊者等那么有积极进取的精神，今日的佛教，退隐的、山林的、保守的、苦行的气氛很重，受大迦叶的影响很大，这是不容否认的史实。
　　有得必有失，我们不能苛求于古人。何况迦叶尊者有着高深的修养和宽大的度量。他先是批评佛陀的侍者阿难只求多闻，修证不够，因而拒绝他参加经典的结集，而当阿难证得阿罗汉后立刻同意他参加结集，而且最后还把衣钵传授给刹帝利出身的阿难，使之成为西天第二祖。他的这种选择意义和影响也是巨大的。迦叶、阿难象征着佛教的多闻、智慧和修证实践，或象征着智慧和大悲。大乘佛教的最终得以兴起，佛教得以传遍世界，与此不无关系。
　　迦叶的崇高品德和重要的历史地位对于号称迦叶道场的鸡足山来说，影响更是巨大。据地方史籍记载，鸡足山的佛教始于宋代，而盛于明朝，先后有圆庆、净月、周理、无往、洪如、大错、担当等高僧在鸡足山出家修行，将鸡足山佛教推向极盛时期，这时鸡足山佛教寺院已有“大寺八、小寺三十有四、庵院六十有五、静室一百七十余所”，其中著名者有金顶寺、传灯寺、太子阁、九莲寺、迦叶殿、石钟寺、寂光寺、慧灯庵等。住山僧众上千人，处处香烟缭绕。然至清末，鸡足山佛教衰败至极，寺院多为土豪、恶僧把持，道风扫地。近代禅宗高僧虚云老和尚朝礼鸡足山，有见于此，遂发愿重振迦叶道场，一方面到东南亚化缘重修寺院，一方面借助自身的影响和云南当政者的护持，整顿道风，成效显著，一时在教界传为佳话。而今，物欲横流，佛教不断受到市场经济的冲击，我们回顾和缅怀迦叶尊者的生平事迹与其崇高的精神，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我们一方面要大力提倡人间佛教，与时俱进，广泛开展弘法利生事业。同时要学习迦叶尊者以戒为师，不怕吃苦，重禅修，讲修证的精神，不断加强佛教自身建设，以使佛教保持其纯洁、高尚、超然的出世品格。
　　（云南鸡足山佛教文化学术研讨会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