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壳指月》之<研究心得>
《借壳指月》之<研究心得>
华严专宗佛学研究所
二年级 释印彬
七月底于《慧炬杂志》看到刊载奖学金的申请讯息,指定范围是《借壳指月》这本书,因个人从来没接触过禅法,恰巧借此因缘熏习禅学,期许对禅法能够有所皮毛的认识。由于基金会的要求是<研究心得>,也因为对于禅法是一片空白,故笔者在阅读三次以后,以笔记的方式将指定范围重点加以整理归类,或许由于本书是四十期禅七所截录的开示禅要,虽然发现内容前后有许多重复,但正因此能够显现出书中主角 - 慧门禅师悲心之垦切。慧门禅师是教育家出身,一生从事教育,如书中楔子:“民国七十年,山僧还没出家时,在台北的家中闭关修行时,研读各宗的经论,南传、北传、藏传无所漏略;同时,也依照佛陀、祖师们讲的方法修行”;又如在本书第一讲就提到了:“作功夫最初要发破生死心,坚硬看破世界、身心是由四大地、水、火、风所构成的假缘,无实主宰。......从四圣谛苦、集、灭、道去了解世间的幻化、不实,......只要有长远心、坚固心、脱离生死奔离生死火宅的心念”。由此可见禅师之博学多闻,所开示的法要融贯大小乘,并能取经点之精华介绍给学人。阅读此书最大收获除了解禅宗话头的参法、疑情如何生起、暴破,甚至暴破后的领悟以外,对个人而言,是藉此接触禅法的机缘,更深入的去搜集、探索禅宗,故阅读了也考印顺导师的《中国禅宗史》近代学者,张国一博士于法鼓文化所出版之《唐代禅宗心性思想》,因此,能够藉此投稿因缘,认识中国佛教一大宗派 - 禅宗,实在是非常感恩。六年前就曾经认识一位力行禅学院毕业的同学,时常听同学提起慧门禅师,如今更能亲身阅读其法宝大作,更感因缘之奇妙,在此非常感谢慧炬所赐予之机会嘉惠学子。
“祖统,或者看作禅宗的重要部分,似乎祖统一有问题,禅宗就有被推翻的可能。其实禅宗的存在与发展,不是凭这些祖统说而发扬起来的。如‘宝林传’的撰造,当然曾给洪州门下以有力的支持,然‘宝林传’还没有编成,......江西禅法的盛行,已跃居禅法的主流了。祖统说的逐渐形成,是由于达摩禅的盛行,为了满足一般要求,及禅者传承的确实性而成的。……祖统的传说,可能与事实有距离,但与禅法传承的实际无关。……正如为了族谱世系的光荣,帝王总是要上承古代帝王或圣贤的。有突厥血统的唐代皇室,也要仰攀李老子为他们的祖宗。......弘忍以下,付法是“密付”,受法是“密受”,优越的禅者,谁也会流露出独得心法的自信,禅门的不同传承,由此而传说开来。到底谁是主流,谁是旁流,要由禅者及其门下的努力不是专凭宣传,而是凭禅者的自行化他,众望所归而被公认出来;这就是历史的事实。”1
由以上引文可以知道优越而德厚的禅者,流露出独得心法的自信以后,以深切的悲心自行化他,才是禅宗得以延续,甚而兴盛、屹立于中国佛教千百年。
印度四大部派宗义,毗婆娑部修行进入无我空,是用分析、解析的方法。唯识宗是立在有个阿赖耶识,所以由能所的空进入无我空。中观的自续派为了对治唯识派的阿赖耶识实有,建立“什么都没有”来破唯识无我空的缺失。中观的应成派认为,自续派的说法还是“有”,不究竟,因为还建立了一个“没有” 立了一个“无”,所以认为要进入无我空,一定要超越“有”、“无”的对立。也就是要破自续派立“无”的这一瑕疵。禅宗的无我空,就显得单刀直入,不像四大部派的见地。2众生由于无始的不觉覆盖了本觉,才有念起;有念起才生起见解,藉著话头,在所有妄念、差别、分别的见起之前,能够干净落地跳脱出来。找个躯体来依附,免于继续飘荡 ,因此才随著业力,又跳进这四大五蕴构成的躯体,现在这个样子,为“我”,整自我的意识。永远被四大五蕴构成的身心所束縳,修行就是要打破、超越这个自我意思的束縳,进入无我的空性。
“参话头”是后来的讲法,原本叫“看话禅”。在大慧宗杲时代是讲“看话禅”。后来慢慢有“看话头”这名称出来。慧门法师认为把“看话禅”3和“参话头”画上等号,是有一点缺失。但他更认为:看有看、观、参、推究、审问、审究的含意在。如果单单只用“参”,就没有“看”的意味。假如修参话头,不起疑情,就不叫做“参”。“所谓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疑即参也。”有疑,才是参;参,就必须有疑,才叫 “参”;否则都只是在观、在看话尾而已,根本还没有看到话头。疑情就是凝结,凝结就有制心一处的作用。但是,当疑团滚动,就会转为观的作用,“故凡疑者,必深研也。”必须深入、专研、专究,才能产生力量,必须把它练得很熟悉,就像练剑一样。话头就是不能到的地方,虚云老和尚说:话未生之前的源头,就是话头。慧门禅师告诉学人,为什么去不得?因为自已的身心由四大五蕴构成,真心就被束縳在这里,要打破四大五蕴的束縳,修行方法很多,只要抓到了一个方法的诀窍,其他方法就统统能运用自在,本文试图由慧门法师开示探索一点眉目。
第二十七讲:参禅时,一定要认清自已,目前是处在什么状况,再根据状况自如地调整,有没有掉入脑筋的陷并里?有没有在正念上?有没有抱著本参话头?初参只要具足三心,信心、长永心和无心。第一、信我此心本来是佛,与十方三世诸佛众生无异。第二、信释迦牟尼佛说的法,法法都可以了生死,成佛道。所谓长永心者,就是要选定一法,终身行之,乃至来生又来生,都如此行持。三、所谓无心者,就是放下一切,如死人一般,终日随众起倒,不再起一点分别执著,成为一个无心道人。休息、止静、吃饭,全心都投入修行的气氛,没有丝毫的分别。每一个动作都是本参话头,不起一点点分别,才是真正的放下。
参禅就是要发大愤心,去除无明,纵有鸡犬在旁,亦不暇顾,做功夫,要一天比一天进步,要能见得到功夫在累积。参禅打坐,脑筋的思量卜度跟参禅全无交涉,平常拿来研究、把玩,是不妨,一旦进入禅堂用脑筋想出来,脑筋的思量卜度跟参禅全无交涉。若在呼色身的感受,很难明心见性、开悟;能疑情举得绵绵密密,并大大地滚动,便可不受色身干扰了。打七时,不可能私下看经典、教理,对自已参禅没有一点帮助。这“信”不是单单叫人口头相信而已,是自已的体验,“正信”要有一个心要求悟,即然自心即佛,究明自心,亲身实践、体验,亲自做到,才叫做“正信”。
参禅要能重下疑情,力量就强大无比,比任何其他法门都更直截了当,可以直入藏识,到达脑筋所不能到的地方,当还有对立、对待的想法时,就已经掉入旧有的习气里,疑情自然也生不起来。提话头的时候会有许多不同情况,一种是掉入不断给答案;一种是产生对立的想法,掉入另一种很枯燥无味、没滋味的境地,最后就是举白旗放弃,不修了,这就前功尽了。参话头与修观心法门,都是明心见性的手段与方法而已。”正在参时,只是一种手段、过程,还没观到心,所以,并非参禅的过程就是观到心了。参禅人必须有勇猛心、长远心,而且不能有所期待,不能设期限,咬紧牙关,绝对不退缩。参禅只贵当下这一刹那,能瞥见具生本具的心性,才能消除过去所造的过失及恶业。参禅不要卤莽、莽撞,言行要效法古代的高僧大德。心要如弦一样直。松紧要适度,在正念上提起本参话头。参禅不需要一个主宰的心,重要的是心不能改、不能动。参禅须审细,审就是参、看、审究、审问的意思。审细地去提,话头才会相续而绵密;绵密而相续,自已也才不会烦燥。
很多人提起“念佛是谁”,虚云老和尚4就换一个方式,追问道:这一念到底从那里出来?不是从身口念,必须一觑觑定。往这个念头一看,就定在念灭地方,也就是念头的起处,就是直了当地一直看下去,如猫捕鼠,心眼不动。参禅提话头,如猫捕鼠,全副精神都要摆在这念灭的地方,去看念头从哪生起。举起话头盯著看,太急太松都会发生病障、禅, 变成参禅的障碍。宋代以后,人们的根器陋劣,讲了做不到。袓师们采取以毒攻毒方法,教学人参公案。初是看话头,教你咬得紧紧,刹那不要放松,这实在是不得已的办法。如恶毒在身,非开刀治疗,难以生数。宋代以后,人们根机低落,以一念抵制万念,只要念头不再相续,下一念就不会生起,话头正好切入念灭的地方。心摆在念灭处,下一念就不容易生起来;即使生起来,很快就可以一觑觑定,看出它是从哪里生起来。“话头”,
道忞5禅师说,不能去的地方就是话头。心是话之头,念从心起,心是念之头。看话头就是观心。看话头是说,看念佛是谁,就是观心,即是观照自心清净觉体,即是观照自性佛。但不能说“参禅就是观心”或“参禅就已经观到心”,而只能说“试著看话头就是试著观心”或“已看话头就是已观到心”。做功夫参禅,必须抛离比量,超越、脱离想蕴的束缚,因为想蕴几乎都是比量。身心、举动、念头都在疑情里,若疑情充塞了整个身心和外在虚空,而失却虚空,疑团就像银山铁壁那样坚固,一心只想杀出一条活路,直奔而去,假定杀不出一条生路,心就无法安住?疑团,要达于这么高大坚固的程度,这就得靠明眼善知识的棒喝了!慧门法师说宗门下的棒喝,就是要把行者逼到百尺,让他的疑情成片、成团。由脑筋想出来的活路是死路,是去轮回的路。要得个活路,就要经由壁立万仞或银山铁壁,刹那爆破。就叫做“时节到来”,没有经过这一番过程,永远见不到时节到来。参禅必定能够有所下手处,每个人疑情生起的方式、切入点都不一样:
参禅做功夫最怕思惟、做诗、做偈、做文赋等,与参禅没交涉;举话头,一定会产生“行不知行,坐不知坐”状况。凡遇著逆顺境缘,动人念处,便当觉破。不随境缘转始得功夫。学者需审慎之,不被外缘内境牵著鼻子走。做功夫人,多怕落空;话头现前,那得空去。“因缘会合时,贵在话头真切。”做功夫不得将心待悟,如人行路。一旦时节到自然开启;悟不待悟,因缘会和时自悟。做功夫有四个要点,就是紧(在紧凑当中,对准妄念与妄念间的空档切进去,叫做紧;麻绳碰到水,水分一蒸发,麻绳就会越缩越紧)、正(有能力选择有法眼、慧眼的善知识)、绵密(功夫做到如眉毛与虚空的厮结;到了连针都札不进,疑情生起来时,所有妄念无法成形、成境、成状;只有能量在动,参禅打坐会有魔境,都是功夫做得不绵密;学习不在乎别人怎么对待自已;学习像死人,别人如何待自已,都无关紧要)、融豁(对于外缘内境,保持著清晰而不被影响、干扰、才是观照,那时的心才叫做融豁。真到融豁处,则内不见有身心,外求见有世界。观照就是把镜子与所照拉开,保持距离,把心停留在一个点上,集中精神。拉开距离,才能变成有观、有照)。通常凡夫在接收到的外境变化,与集中精神所接收到的完全不一样。当越离开外境的执著而往内观,心就越来越寂静。心动时,要看著心;心止时,要参。参禅时若能抓到这个诀窍,就表示会参禅了。参禅时若是疑团一暴破,就会达到身心及外在世界消失,只是一个自然的存在而已,这时也就是明心见性了。紧而不正,则枉用工。正而不紧,则不能入。慧门禅师告诉学人:“既入,须要绵密始得相应。既相应,须要融豁,方为化境。鹅湖大义禅师6,<坐禅铭>:绝对不要相信学道、入道不需要参讲法。也就是说,参禅、参究话头、参究功夫是很重要的,除了“参”。一定要经过参究、用功才可以。因为自已的曾参究,在问答中就领悟,脑筋的作用及识情来推理、归纳、领会。
第五讲:粗糙的妄念,被话头挥斩得少了,过去藏在阿赖耶识中的种子,就会起现行产生现量。这时必须回来再举起话头,使自已的疑情增强,变成有力量,内心的声音,自然就会消失。假使在观念灭处或观念头时,心中涌起了佛号或咒语,可以借力使力来参究“念佛是谁”、“持咒是谁”、“诵经是谁”来借力使力加以转化。对于妄念,一旦绷得很紧,它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强,越要逃避它,它就越有麻醉力量。参禅有时功力越增长,干扰的力量就会越强,在止静中,可以使用抛念头或射法,把干扰慢慢消除。发现修行上的障碍,越来越强、越大,就表示自已的心越往内观、往内参究了。要加把劲,再用点力,牢牢地把定绳头做一场。待至疑情爆破时,干扰自然冰消瓦解。
做功夫著不得一丝毫别念,所谓“杂毒入心,岂伤身命,此亦伤慧命”。除了本参话头以外,其他任何杂念妄想、念头生起来,都叫做杂毒入心。不但伤身命,也会伤慧命,一点都不能执著。学人多云功夫做不上,慧门禅师告诉学人“即此做不上,便去做”,如寻著路的人“贵在行”。在不明白、不懂、不会做的情形下,继续做,才能进入没理路、没巴鼻、没滋味的状况,参究才会有力量,才有可能爆破。做功夫做到把自已逼到这种地步无可用心、万仞悬崖处、水穷山尽处、罗纹结角处,才能从一贯以想蕴,脑筋来摧敲的习气中跳脱出来,如老鼠入牛角,自有倒断也。做功夫最怕的一个是伶俐心,要眼如盲,耳如聋,心念才起时,如撞著银山铁壁似,前五根和第六意识都不会随再起作用,功夫才算是相应。做功夫不怕错,只怕不知非。“知非便舍,就能做为一个净白好人”。不愿意承认自已不对,抱定错处为是,都是五蕴的妄想,会掉到自我意识里而不自知。做工夫不可避喧向寂,瞑目合眼。须在境缘上,在外缘内境的种种状况下,把功夫做下去,才真正是得力处。做功夫最怕把识神光影门头为佛事,识神是指精神作用、也就是意识作用。假定疑情不来,都还是处在于“看、观”的阶段,这是参禅前的准备功夫,也还没进入参。等到疑情生起来了,才是进入参的阶段;但是,当疑情发起来,就愤然要讨个下落。使疑情又加一份力量,再动一下,这就是“上路”。
疑团不是永远静止,也不是永远在动,疑情是停停、动动,动动、停停。当不提话头时,它是历历明明;提话头时,它会如磁铁般吸收无明种子的力量、能量,变成饱和状态。有些学人,当他疑情稍微生起来,或者疑情起不来时,就一直眨眼睛,一直往内看,把头颈一直伸长;结果,连色身也受到干扰,疑团的力量就减少了。做功夫只在公案上用心,不可一切公案上做解会。纵能解得,终是解,非悟也。参究之心以外,取之、舍之、执之、化之,这些念头,都是别念,乃至忏悔的心也在内。功夫做得好,就有机会在突发状况里,爆破疑团,瞥见空性。“猛虎下山!圈子跟好!”打铁要趁热,继续勇猛精进地穷究下去。这时,突然发现话头,竟然跟自已那样亲切,得来一点都不费力气,这就是省力气,得力处。当举话头生起疑情,碰到金银铜铁,根本撞不出去,倒马上被吸入疑团,妄念就消失。参禅时,碰到银山铁壁,越有可能爆破疑团。禅堂里的设施、运作、声声、响响都是银山铁壁。慧门禅师告诉学人:善知识给的转语、话头、对话,或者棒喝、警策,都是银山铁壁。但是,这得看各人习气、妄念力量的深浅、种类以及胶著点,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作用。没有疑情在,答话跳脱不了旧有的认知,会以比量来对答。当心念起来,踢到铁板,就表示做功夫已经有一点相应了。这时候将身心与器界炼得如铁橛子,待渠爆得断、卒得折、撮得聚,这铁棍子才有可能爆断。做工夫疑情若是发得起,更是要能扑得破的话,就要能动,能动才有力量,才能运用自如地举话头。话头举得很亲切、恳切、迫切、很有力量,要强化正念,发起大勇猛心,在切上更加个切字。大丈夫汉要要有决心,打破面皮、性燥,把种种习性、自我颜面等等统统打破;把自我意识打破。
第六讲:做功夫正要心行处灭,不可将心凑泊,思惟、问答、机缘。若大理彻时,一一三昧自然由心中流出。若是心行的流动很强烈、妄心起伏很大,不能安住于心行的灭处时,就很难修。机锋一提出来,行者有没有力把它转掉,是相当重要的关键所在。转得好,绝后复苏,就可以大大快活一番。工夫贵在体悉个入处。在这做不上的地方做上,便是功夫。无门是解脱的门,无意是道人的意。用情识来作用,就不是无意。一次以一次瞥见空性,就表示一次又一次有小悟,终究会有大悟。疑情发得起,放不下,便是上路,将生死二字贴在头上。不是自已想要放下,而是五蕴中的一蕴,会设下陷井,找出理由,而把它放下。慧门禅师告诉学人:“什么是疑情”?疑情就是当心头热悉,觉得苦、难受,这时若是大哭一场,也就将疑情放下,疑情又被转掉而没有了。因往内参究而生起的疑情,也就转到别的地方,转到对内外境的迷感上,这是慧门禅师特别提醒学人的地方。《法华经》云:“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到。”《圆觉经》云:“以思维心测度如来圆觉境界,如将`萤火热须弥山,终不能得。”洞山云:“拟将心意学玄宗,大似西行却向东。”
宗门7下悟道的法,就是悟见空性、悟见自性的法。不是用思量分别所能达到的。洞山禅师8说:从经典上的描述,来想像如来境界,这是想用心意识来学宗门下的玄意、旨意,就好像行人要向西边走,然而,却往东直走而去。可离非道也;如火烧眉毛上、要绵绵密密、晓夕不敢自怠。做工夫,自已打未彻,只可办自已事。做工夫时会放纵自已的意念、情识,游荡不羁;美其名参学,其实是到处逛逛。现代人的道心实在很薄弱,一点都不坚固,还把那样的纵意肆情叫做活泼,这是必需特别住意的地方。工夫或得轻安、或有省发,不可便为悟也。若悟后不见善知识,从得安逸,终是未了。即使瞥见了空性,彻见了自挡性,没有大善知识给予机锋、印证,使自已在动态中,也能运用自如地把空性显现出来,慧门禅师认为这还是差了一步,还不能算了。做工夫要不得作道理会,始发得起疑情,用脑筋想的,都是妄想、都是造业,参禅因此就会参不进去,这就一定是轮回。“做道理会”跟自性无关,是自已生命、自性外的东西,是带不去的。参禅要没道理、没理路地去参,才会死掉妄心的作用。只要“想蕴”一动、一转念,疑情就生不起来。做工夫也不可作“无事会”,若作无事会,一生只是个无事人。不可把无事当作功夫的境界,很多人不喜欢或怕待人接物。躲在山中,这种“无事”是错误的。做工夫不得向意根下卜度、不得向举起处承当、不可须臾失正念,若失了参究一念,必流入异端,进入邪道。认为有一个能讲、能谈、能动、能静的是在修行,就是失正念,慧门禅师告诉学人这会障碍正信、正行,并且障碍道眼。学者于彼要如对待冤家一样。意根是指第六意识,也就是想蕴。要破想蕴。超越第六意识的控制,就是破本参。在日常生活中,碰到任何世间的现像、内心的生灭,要能够即刻回到空性,安住在自心上,不以从前所学到的知识,以融通妄想来领会,这就是破本参。让脑筋死了心,不去想,工夫才能成片。如此由点、线构成的;有了面而成片,就表示工夫无间隙,不会间断。误认识神,或将妄心遏捺、令妄心不起当做是佛事,这是失正念。比量(就是妄)或现量,也是识心的作用。以妄心来压制妄心,就如拿石头压草一样;或观想身心没有了、消失了,这也是失正念。把一切生灭事,归到什么都没有、归到空,就落入空亡外道。把整个身心投住在禅堂里做试验,这才能真正参禅。在禅堂坐香、跑香,有些钳锤、仪轨或许可能让人觉得没有道理,这目的就是要让禅和子9,在没有道理可想、在不明白之下去参。若是有道理可以附会,就参不进去。做工夫,不可作击石火电光会,要亲履实践:“有境界,不著境;从没境界修到有境界。”也就是要打破对有、无的执著。把光影门头10作有境界、无界,那是和参禅没有关系。
第八讲:话头用力不得处,观心照不及处,自已下手不得时,恶习强盛、力不能敌。昔时,佛陀有明示的方便教诲。依仗佛的心印,结手印、持咒等方式,以密法来破除强而有力的恶习气,“爱根习气、贪爱”生起的妄想。一心诵我无为心佛所说心咒;但是要见第一义谛,仍然是要参究话头、参究公案到达藏识中坚固深潜爱根种子的习气,以礼佛、诵经、忏悔,仗佛密印以消除之。然佛则明言,袓师门下恐落常情,故秘而不言,非不用也。密意:就是指心性。在日常行住坐卧动静里,只要能得力,就是密意。
第九讲:做功夫能从很生疏慢慢转为熟悉、纯熟,当遇到外缘、内境,就不会产生束縳,此便是最初得力处也。其次消磨习气,要以念力为主。唯有举话头作为念力,当恶性种子、恶习气很重时,单提一个心咒,以提话头为正念,为入第一义谛的要方,提咒只是一个方便而已。参禅、参究话头,必须以教理来印证自已的修行。若是没有力量穿透幻化的表相时,以宗入,以教印,以日用境缘为验。对于顺逆、境,要从很轻松从束縳、黏著里跳脱出来,就是功夫达到得力的地步了。能以外缘、内境作为勘察。修行要有被勘验及 自行勘察的功夫才行。要能不被生死系縳,必需经常保持自已这一方寸真心虚豁豁的,心要比虚空开阔。生从哪里来?死了到哪里去?以这种不知不识的心在情境上自我提撕(稍微作意)。必需要费一点点力量,提撕得熟,声音进来,还没有生起分别心之前,若有任何外缘出现、变动、流动,都要保持此心虚豁地、荡荡然。大圆满的体就是心性自然的智慧。一切生灭现象,只是虚豁豁、荡荡然地,被自然虚空接受及包容而已,不黏著,不受其影响。当行住坐卧、待人、接物、处事都觉得越来越省力,就是已经得力。可以具有无限的力量,轻松看到阿赖耶识种子,酝酿将要起现行,种子马上就被觑破。疑团的无限磁吸作用是自然的,不是脑筋的作用。省力与得力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妙喜是大慧宗11的自称,以得力方法教导人。将这个法门布施,别无玄妙奇特可以传授。憨山大师12建议,这时“须礼佛”。每个人都有做功夫不得力的问题。此乃八识中含藏无量劫来习气种子,今日被工夫逼急,都现出来。此处最要分晓,先要识得破、透得过。工夫得力时,就是外境不入。外境不入心,是否就表示内心没烦恼。心内烦恼,无状横起,突然就出现莫名其妙的烦恼;这就是串习念。进入一筹莫展的状态,此乃八识中含藏无量劫来习气种子。先要识得破、透得过,不可被他笼罩和调弄,功夫得力在这里见真章。要用观照力来穿透它。“但只抖擞精神。”如果只有静,那是观、是看。功夫要做到得力,第一步,先泯除外境。得力处便是省力处。四威仪内,未尝相舍,为无始来与之结得缘深故也;般若短慧无始来与之结得缘浅故也。全在功夫得力否?把心安住在空性上,让生灭法在空性中流动,自然就不会受到干扰、影响,从一切境缘中解脱出来,就是省力。辞得起一件,便是得力处;得力处,放下一件,便是省力处。我们无始以来和尘劳俗事结缘深而和般若智慧结缘浅的缘故;有些人一看到经典,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全身发毛、发痒,不舒服;诞就是因为过去般若智慧熏习得太少。但深处放教浅,浅处放教深,生处放教熟,熟处放教生。恶习、恶性的串习力量,本来就是根深柢固的,现在必须让它慢慢的疏松,把种得深的恶意种子扰乱,举话头做功夫,把漂在水上的杂物、垃圾拨掉。蕴藏于阿赖耶识的种子,就像用久了的尿桶,臭味都被吸进去了。浮现的种子一旦构成疑团,疑团有了磁吸力量,就会把种子从缝隙里吸过来,使话头变得更有力量。把话头和种子对换,恶习种子是潜藏很深的地方,在表面提,是作意、慢慢地提、日久熏习,让很深的话头,慢摱变熟悉,种子就变得生疏而起不来。有客尘烦恼要生起,正在酝酿时,不必刻意用力去排遣。当发现有一段情绪在缊酿,把话头提起,举话头的力量,情绪自然就被拨转掉了,烦恼就此转为菩提。提起话头,压抑、压制恶习的作用,当疑情绵密而成片、成团以后,有了力量,就会自动的产生磁吸作用。功夫得力时,自动有力量,把烦转成菩提。
憨山大师说:这样用力,不能放松,要把妄念堵住,不令干扰。若是在问答、对答中,都只用情识抟量,就是不会做功夫。就像老鼠钻入牛角,连转身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得力的时节,切不可做休息想。话头举起来,时间的过、现、未从横轴的流动,变成垂直线,不再流动,空间从狭窄变成无限。
电光三昧,切不可作玄妙欢喜想;瞥见空性,是进入了胎息状态,还要拼命做去,功夫要做得更紧,一旦生起欢喜心,没有办法把它维持下来,境界马上就会没有。瞥见空性时。不到忽然藏识迸裂、虚空粉碎时,绝不放手。藏识迸裂关键,就是疑情产生了磁吸作用,是开悟的契机,小疑小爆破就小开悟,大疑大爆破就大开悟。已经明心见性,成佛作袓。把持咒的心做话头,审问这用力持咒的毕是个甚么? 这样才是参。若只停留在看,就不是参,能用这种方法持咒,俱和尚只诵三行咒,便被称为超一切人。
第十讲:宗门下,善知识创造机锋来勘验行者、考验行者。修行过程中、在一次次瞥见空性以后,安住在空性上,若能看到自已阿赖耶识的旧有习性被扰动出来,那是修行有一点进步。举话头,顺缘、妄念挥斩得所剩无几时,进入历历明明、寂寂惺惺状态。假如不能继续举起话头,把阿赖耶识的无明种子逼出来,就不可能生起疑情。寂寂惺惺就会消失。假若只停留在这里,就会回到观照的方法上,或是就进入默然的修行方法。
第十一讲:心念纷飞时,若强以定来止动,当妄念歇息之后,再次生起的妄念,就会扰动得更厉害。对治的方法就是,要能够在种种状况里察觉到,妄念是“故起念”? 还是“串习念”?又或是“接续念”?即刻生起“别生念”,进入“即静念”。在即静念当下,一有外缘、内境,自然能转化、拨转,就会觉得越来越省力,不必费很大力气,就能把心拉回来。做功夫,外境进来,若是没有修行、举话头、生起疑情,很快就会被激怒。话头举起来,望著生灭处一挥一拶,很省力,已经得力。就已了自已的生死大事,稳稳地安住在这里。得力也是超凡入圣之处。本地风光即本来面目。切切记取,才觉省力处,便是得力处也。自已的证悟或明心见性,无法拿出来给人看。没做功夫,而瞥见自已的心性,彼此有瞥见空见空挡的经验,互通讯息,说什么都如隔靴搔痒。参话头,像开车在交流道要上高速公路,“念佛是谁”、是“无”、是“未出娘胎前的本来面目”。其他车辆就比喻为是密密麻麻的妄念,上路后,很快就会失去觉知,插入车队,不知道在堵车,话头的车,已经变成妄念的车。而无法自如地变换车道。
参究最容易做、最能省力的方法是要“放得下,提得起,靠得定,疑得切,不拘行住坐卧,动静闲忙,都是用心的时节。”举话头,生不起疑情,是出离心不够切。没有一次次瞥见空性,所发的出离心就不真切,菩提心也不会有力量。
话头砍来砍去,就好像在空中画大饼,不能充饥。话头一举,妄念的能量,就自动被吸过来,这才是工夫入手处。要达到身心顿空,通常必须靠机锋、转语或棒喝的帮助。疑得切,不拘行住坐卧,动静闲忙,都是用心的时节。要有“生死未明”的这个疑问,若只是留在认知、知识上,则不能称为疑情。话头突然像录音带.这时,须加把劲,立刻及观自照“念佛是谁”,疑情才有生起的空间;在观和参里互动,才有力量。参禅本来就是会使人在于有意识,而进入不能作用的状态中,这时下功夫,可以省掉一层隔阂。假若这时先往内观,再来参究、审问,力量就会很强。疑团的爆破,不会向外,是将藏识中的种子拉过来一起粉碎,产生一股力量。但若有所压抑,突然爆发,情绪一流动会伤害、干扰别人。话头提起,将其定在妄念与妄念间的空隙中,就可以靠得定,把藏识中的种子逼急,构成一种不明白的状态,才是疑情生起的地方,也就是疑情的力量。
“恶境不必怕,善境不必喜”因为这是堕入习气魔境。疑团有磁吸作用,能拨转烦恼;把烦恼从阿赖耶识或藏识移到疑团里时,还不是“烦恼转菩提”,必须到疑情爆破,才是烦恼转菩提。习气生起来时,拜佛、忏悔、举话头来砍它,都只是在消磨它、挡住它、减弱它的力量,消融和转是把它拨开,让它不起现行来干扰而已。功夫深浅强弱,关系到习气是否能够消融。参禅,脑筋里的世俗谛、伶俐聪明的知见,世间学是自以为是的窠臼,很危险,是修行的障碍。五蕴,产生的坚固、虚明、融通、幽隐、颠倒妄想,往往令自已几乎无法察觉。当妄想生起,把念头捉到疑团里。把力量归进疑团,就如把贼逼入官兵陷阱里,再一网打尽才叫做功夫。
第十二讲 :进入禅堂,若是展现出以前的薰习面,就是习气太重。犯了规矩,挨香板,挨了棒喝,还能将话头抱著不放,这才是做夫。有心向道,无法振拔气势,主要是在于心力、用功方法不纯,发愿向道的心不纯,对世间轮回体验不够深切,出离心也不够强烈,无法做到不受世俗诱惑、不被动摇。加上所受的家庭、社会、学校教育,一向都是教人踩在别头上往前走,要竞争、比别人强、好、比别人会斗嘴、会生气、耍阴险,用这种心来发愿向道、来学佛,就会被很多不死的心、错误的知见所束缚而不自知。有些人出家修,把自我意识修得越来越强烈,而不是修无我。在藏识的现量寂寂、历历、明明的状态中,粗糙的妄念干扰没有了;疑情才会从这地方生起。这时,必须奋勇勤劳,继续往上摧,而且要在动用中参究,才会有力量,才会得力。参禅的重点在于由慧而带动定,不怕动,才能使功夫得力。没有经过疑团的滚动,不可能进入无始无明的最初行动。“又名以动弥勒”,是以动消弥勒无明种子的妄动。除了身体的动与不动,更重要是疑情能动才有用,若一味求安静、轻安状态,不是真正参禅。疑情牲起,身心世界都消融忘失,没有谁动、谁静呢。定力坚固,八风必然吹不动,自然产生智慧。不存持戒的心,而戒律严整。不期望发慧,慧力渊深。真正的禅,戒定慧三者融成一体。心止不乱,如如不动回到正念,就是从乱心到多心、少心,、一心的正念时就是定。正如〈坛经13〉所说:“心地无非是自性戒,心地无乱是自性定,心地无痴是自性慧。”
参禅若是停留在见闻觉知的取舍上,会厌喧求静,心安住不下来,怕人际关系的互动,便会种下声闻、缘觉二乘的种子,只自利不求利他,非大乘的菩萨观。死抱话头,一直参下去,诸佛菩萨生起欢喜心,天龙八部降吉祥。任何状况都要来小参,若想哭、想闹,哭完、闹完就没事了。若闷时,找个人讲讲话,心一松弛,苦闷就没有了。参禅得力时,会顿失心世界。上不见有天,下不见有地。是功夫开始得力而已,疑情并没有破。这时,身心世界没有分别,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动作,没有名相上的分别;没有我在吃饭、我在打坐、我在跑香的念头。世界成为一体,这就是功夫得力了。达到想蕴所不能及的境界,便是破本参,这必须累积很多次的小疑小悟,才能一再加强破关力量。已瞥见空性开悟,要设身处地体解众生生死轮回之苦。参苦禅时,做到慈能与乐、悲能拔苦,我相、人相都断绝。虽然身处在动中、喧闹中,但心是离愦闹。在对缘对境时,还有取舍,有厌恶、喜欢的心在转、在分别,就表示被世间转走了。参禅人对色身的束縳恨之入骨,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念头。要能运用自如,方法得力,所有的苦、闷、烦都可以转化过来。只要疑情生得起,就不怕苦、闷、烦、而打退堂鼓。本来就要通过苦、闷、烦的阶段,功夫才会得力。
第十三讲: 参禅人,最关重要是细行。不知不觉地言行、举手、投足,会造无记业。可能转成恶业,也可能能转成善业。缺乏细行难以入定。没有定的力量,话头就抱不住。若安住在细行上,所有的动和行,就都处在定中。无明缘行的行,可说是末那识(我执),所生起的心识流动和情绪流动。当动行成为空性中的生灭流动时,就能在动行中转为定,即刻进入而定在空性上。有自我意识、我执心的人,因为一念不觉,没有细行,举手、投足失去觉性,无法觉察这一念的酝酿、生起、流动及生、住、灭。使自已的言行、心念都建立在空性上,本具的心光没有显露,才有无明,唯有行细行,才容易达到心源。一个修行人有没有威仪,从细行就可以看出来。例如走路时,照顾好脚下,话头就不会打失。如果睡觉时,都很綪晰、很觉知,提话头搭配细行,自已与尘世间,就像是脱离、无关的,不染、不污的,不受外界干忧。没有细行,就容易会掉入境缘的漩涡。修行气氛是闻得出来的,讲话时低声轻语,情绪不会高昂、激动;柔和、不容易动气、起嗔恨心,这就是细行。心细则杂念妄想不来干扰,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得到。参禅要能如猫捉老鼠。眼睛不动气脉就不动;脉不动就气不动;气不动则心不动。三脉四轮,气脉不动心就不动。由呼吸的粗细,可以知道一个人是昏沉、掉举? 是话头绷得很紧? 放松而进入省力状态? 可以由色身的变化而了解。
第十四讲:有修行的人,为了一大事因缘到人间。没修行的人,拿芝麻小事作造业的因缘。有情无情,三身四智,十地三乘成就,统统被禅宗的禅所含摄。参禅,可以空掉三细六粗,使本具本觉显现出来。般若智开发,主要是佛对无明不觉的细微处,有和外道不同的剖析及了解。虽然有许多不同理论,但只要还是根据唯识八大心王剖析;另一个根据是〈大乘起信论〉中对“三细六粗”的分析。
参禅时,无明不觉而有念起,引“起见”产生“境现”而“执法”,而“执我”,
系苦相”时,才知道苦的滋味,才知道自已的嗔恨心、贪心很重。一个念头生起时,产生三细六粗九誓阶段。话头举来,在无明不觉的种子,未产生“念起”以前,就把它的能量,吸到疑团里加以爆破。
当发觉藏识的不觉无明已经在动能见相。这是动的力量更强而已,由念起生见起后,这时,三细六粗的阶段都已经过了,受报、业报已经出来。慧门禅师告诉学人:学人现在的念话头、举话头,只能称做“念话尾”,就是来果禅师14说的“参念”,名义上是参,实际上是念。心里感到有一郁悴、冲动在转。一般人通常都是无能无力,无法转化它。唯有参禅生起疑情疑团,才有力量拨转。
境界相是依能见产生的,离见就没有一切境界,由不觉产生念起、见起、境现。境现因有见,所以根、身、世界、现出来,如梦中,离了见就没有境界,境界相又称为“现相”(现出来的相)。三细,业相(见相起了能缘的主观见照作用)如镜面可以照物,现相就如镜面能照而现出一切万象。三细可以分成两种,一是细中粗(包括能见相和境界相、可以用脑筋的比量来相似地了解一点点);一是细中细(很细微而难以察觉的状态、无法用思维、比量来揣测它)。做功夫必须不打失、不走作、不间断,无明状态是根本业,它还会继续流动,最后会失控(抓狂),不了解无明业相,最后就抓狂。一般人睡觉时都会做梦,这些都是无明业相在动而产生的。白天的念头和晚上的梦是一样的,一般人都无法控制。行细行就容易察觉得到,话头举到绵绵密密,生起了疑情,用旧有的比量,了解它相似的状态,疑情稍微生起,胸部开始感觉苦闷,跟著起能见相和境界相。无明的业相不能被疑情吸过来,就放掉疑情而转到迷感上。来果禅师一直强调细行。世间法都必须透濄学习才会,没有人因为出了家就样样通。出了家,开了悟,不会开飞机,还是不会开。当一个果报现前时,从不觉到受报,总共有九个阶段。举话头、念话头,是拉著绳子的尾端,抓著三细六粗,从粗滑到细,再滑到针头,最后,针也放掉,进入大海。本觉就像大海,不觉就像海上的波浪。一般人连海浪般的念头都看不到。念头生起来,是最后的受报才察觉。
慧门禅师告诉学人佛说种种法,就是要敲醒这不觉的心,直捣无明不觉的地方。在重重不觉中又生起念头,以依不觉故心动,说名为业,细微三相,和不觉相应不离。无明业相是依不觉而生,妄念一动,才有业的产生;回到本觉,心就不动。有苦是因为“果不离因”。无明业相又称“业相”。静止状态的真如、心的本体,因无明不觉而开始动摇所产生的相,就是无明业相。无法辨别,能所和主客,能看和所看、能观与所观,所缘的因、缘、境是迷界最原始的状态。有动便有苦,开始酝酿动,那是因。参禅时,疑团的力量,就是无明业相动的力量,被自动吸到疑团里。而疑情生不起来,是因为没后一阶的粗相,及其他细相都已经产生。粗的相没有清除掉,话头自然无法直捣无明业相,当然也就无法空掉业因。唯有提起话头,产生疑情,才有产生这种力量。因动而能见,因动而有见,见相也称“见相”或“转相”,一转而起能缘的主观见照作用。不是肉眼所能看到东西的能见相,而是内心极细微的,另一个名称是“所缘不可知”。
第十五讲:一切众生都有佛性、有本觉的真心,了解三细生六粗这些过程,对修行有帮助,对参禅,也有很大的启发。不觉有十重阶段;把迷的过程分成十重,第三重是念起,相当于三细的第一细。第四重是见起,第五是境现,第六是执法,第七是执我,第八是烦恼,第九是造业,第十是受报。当阿赖耶识爆破以后,种子没有了,就可以进入本觉的空性、佛性,觉也分成十重阶段。参话头时,起疑情要变疑团,有力量来磁吸阿赖耶识中的种子,最后把他报破。这就是悟本觉,翻不觉的迷相。
境界是指三细里的境界相。以有境界缘故,复生六种相。六种相,第一种是智相(俱生法执),是对应三细中的境界相产生的,是内心主观所起的一个幻影,因此,就执著心实有的存在,生起染净、善恶、是非、爱憎等分别。智相的“智”,有分别是执著心外的物以为实有,把映在镜面的像误认为真实,是俱生法执。第二种是相续相(分别法执),是依著智相,依于俱生法执。要断俱生法执很难,只要产生了念起,一直发展到智相产生对立分别,然后生起苦乐,如爱憎、善恶、是非、喜乐、染净增强,就会一直轮回。第三种是执取相。由于取相有相续流转,由缘生念,又执取缘,也就是回到念起、不觉,一直转著。住持苦乐,以苦乐是实有,慧门禅师告诉学人这都是心起著、黏著。四者计名字相。依于妄执,依著执取,做名字、名相的分别,就是对执取相、俱生我执的执著更加深刻、强烈,以致对相对名字起了好恶念头。这是分别我执。分别我执,圭峰宗密15列为第七重的迷。五者起业相。依于名字,寻名取著,造种种业故。第五种是起业相。第八重迷-烦恼,宗密把它列为第九种迷-造业。这就是起业相。六者业系苦相。以依业受果,不自在故。业系在苦相,已经造业感生死苦果,轮回无穷,叫“业系苦相”。宗密讲的“迷十重”,业系苦相就相当于受报。宗密把三细六粗列入十重的迷,透过参禅来刨开这十重。要念不起,就必须翻不觉而回到本觉才能念不起,见不起、境不现、不执法、不我执、不生烦恼、造业、受报。宗密的说法就是由迷真逐妄,从微细相顺次生起,辗转到粗相,由粗相一直消融、去除。宗门下的参禅,是有义理根据,不是修到变成哑羊僧。宗密把这种悟的过程归类为“悟有十重”。六粗比三细更容易察觉。假定有行细行,因而呈现了果报,就能了解现在只是在受报而已,若已认清了自已是在受报,再举起话头。对于修行当中的每一个过程、不同的袓师有不一样的修行方法。念是不是“故起念”? 再察觉是不是“串习念”?“接续念”? “别生念”? 进入“即静念”,就不会再造业。
第十六讲: 禅堂是共修的地方,有一人开悟,就能分享到那种收摄妄心、回归真心的力量,精进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就会连成一个保护禅修者的正念在旋转著。比一个人住精舍、住茅蓬容易修。不破本参不住山,不过重关不闭关。没有超越想蕴或前六识的束縳,心还会随著境转,我执心、执取心、末那识没有破,闭关就没有用。
以前的禅堂在打十二个七之前,还有一个加香,总共三个月甚至更长。 就像海豚玩气球一样熟练,顶来顶去,不离开它尖尖的嘴,才精彩。沩山问香严,未出娘胎前的本来面目,最有用、最契机的话头。慧门禅师告诉学人:疑情没生起,客气说,是在“参念”;不客气说,只是鹦鹉学话;再不客气说,是在念话尾;又更不客气老实说,是被话尾牵著鼻子走。疑情、疑团滚动得越大、越有力量。有看、有观、有钻研、有穿透、有凝聚、有引爆力量,才叫做“参”。对疑团的这种磁吸力量“善用之”,就不会使自已的生命力量去造业。“机”是能产生疑情与开悟的机会、机用,机锋、禅机,或者作为转语、转化的关节。疑与悟的禅机互相依傍,成正比。
第十七讲:人心之机(机用),人心机器有故障,就是心具有的原动力,本来面目或体、性、用发挥出来。人心机器就是本觉,它会产生不觉。把手掌握拳往别人脸上揍,和别人握个手,正向、负向的情绪就这么别而无别。人心之机不凝结,就不能开豁。“花草生命之机”可开出绿油油的树叶,花红果熟。“人心之机”生锈,话头就如去污剂,以清洗锈垢;如螺丝起子,可以把机器拆开修理;如测量仪器,可以测出机器故障在哪里。“凝结”制心一处是往内观,使散乱的心慢慢变为多心、少心,而至一心,凝结对修行有多么重要。“大圆满禅定法”精气脉的变化也是凝结的作用。真心就如水上的葫芦,一触即转。散乱心,就是纷飞的妄念,疑团就是坚固的牢狱,把杂念妄想抓进疑团,若不凝结必不能开豁。若依照藏传气功的研究,左右膏肓之一痛,表示我执心或嗔恨心很强。藏传佛教讲的“脉”,其实就是通往或开启佛性、空性的枢纽。人因为有自我意识,过分的膨胀自我意识,自我膨胀,就只有死路一条。寒冬时,要会闭塞自已,缩小自我,让自我意识缩;等待春天到来,春天到了,自然就能冒出新芽,长出新叶,开出新花,结出新果。凝结的过程中有生机、有动力、有力量。疑情要能动,才有力量;疑情不动,力量很快就会消散而进入昏沉、掉举、没力量时,就要再举起话头。慧门禅师告诉学人:现在学人所受的,只是把自缩小而感受的苦而已。
第十八讲:参话头时,不打失、不走样、不间断,会进入绵密,就是在凝结是制心一处的作用,可以消融粗糙妄想。“法界之源(指真如的体性、空性)不研深,必不能远到,故凡凝者,必深研也。”指意识所缘的一切境界,涵括六根、六尘、六识十八界。以大乘佛教来看,是指宇宙一切现象生起的根源。话头是话还没生起来之前的本源。当疑团滚动时,心要拉开,保持距离,静静地观、看、参,谔疑团越滚越进入空性,这时才是“深研”,深研就是要达到爆破的作用。重下疑情,是开悟的要因、要素;疑情一旦爆破,是连“悟”都不存在了。
第十九讲:佛教的宗旨以一心为宗;修心是把习惯往外攀缘心拉回来,向内观,向内看,向内、深切、深刻、深入、深广地去开挖内心的宝研矿。心无法回到原来的心,体悟不到在“计名字相”时,就会有圣凡、众生与佛的分别。污秽和清净的对立都要消除,离开一切相对待的现像,在器世间、有情世间里,一切事物现象有对立阶别、厌恶喜欢、善恶是非等等,观想化光入鼻的方法,用强迫方式,以有意识地控制气脉的流动,把粗糙杂念妄想所需的能量吸收到光团或种子字里,然后“哈、哈、哈”把它消散掉,来达到无念的心源,这就是“射法”。禅宗没有明显的次第分析,但过程和“大圆满禅定体息”“无念法”中的“射、持、修”三种修法相当。疑情爆破的刹那,的确看不到有次第,但正在修时,还是有次第的。举起话头生起疑情,疑情很有力量,就牵涉到用功的程度和功夫的深浅。举话头,可以“外息诸缘”,内心有喘,是因为“和合缘境”的作用。六袓之前,很少单一提话头,都是讲“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以正参时,心中一念不生。”进入正参时,心中是一念不生的。参到无誵、无人,就是清净平等犹如太虚,心里时间的流动停止了,空间也逐渐广大,大到穿透色身束縳,不被生死所束縳。
第二十讲:诸佛与众生,只隔一禅字。日用中以妄、妄心来作用,就是众生;进入无念,就佛。初关、重关、牢关、黄龙三关、兜率三关等。禅关未开,就是众生。破初参就是破初关,就是破想蕴的束縳,破本参。“禅为佛魔间一支宝剑”“禅为苦海慈舟”“禅为病者妙药”。“无人相”没有“我”这一期生命属于人道,属地狱道、畜生道等;指不要人我的分别。“禅生十方佛,禅说尘沙法,禅养清净僧。”清净修行人都靠禅来滋养,迷此禅者成众生,悟此禅者成诸佛。禅广大无边,任何诸佛菩萨、历代袓师、十方大地、一切法界、尽虚空界,都含在禅里面;一切现象变化,生生灭灭,都住于禅中,只要能听闻一个禅字,见到一个禅字,说一个禅字,就能种下成佛的种子。参禅最容易使人烦恼;一切烦恼都是自已的业风在吹袭,内缘成外境,都会使自已起烦恼。疑情生起了,觉得满有力量,一高兴,疑情就起不来了。慧门禅师告诉学人:将求神通之功夫与资本,来求参禅,大乘人以神通一法为当机滞货,不能行销。
第二十一讲:来果禅师讲:世间、出世间最易行的佛法就是参禅。一切学问向世间学,唯参禅向自心学,所以应该尊重专业人士。佛陀的心从来没离开过空性,无所为而为,在空性中展现一切作为,不会造业。心不空,有取执,就无法利益众生。参禅是真正的第一法门,慧门禅师告诉学人:参禅一法,一定是参自心,离自心是攀缘。要了生死,成佛袓,度众生,来果禅师又提到是“根本参”。不管是不会参、不肯参,还是不能参、不愿参,干万都不能离开本参。世人有这个心可以参,非人、天、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道的众生,非人也有这个本参。心、性是一切众生本具的,本参之义亦如是,是名根本参。宇宙之大,不离本参,这才真正叫做根本参。参禅人,不能生起一点狐疑,狐疑就会轻蔑、忽视、诽谤这个法。真正的参禅人,必须先在朝更夕改的声色中来参;在一切客尘声色变化中参,在电幻泡影中参。提起“念佛是谁”,不懂,再参、再提,不忘正念,就是参究。念和参要交互作用,能够参时,持续参;参得没力量了,提起来再念。“持”是一刹那、一刹那持住,连续不打失,就可以持久。
第二十二讲:疑情的力量不坚固,就不能久参、久住,很快就会散掉。来果禅师讲:一、“禅为一张薄纸,持破即空。”就像就把手松开,就没有拳头;禅也像芭蕉中心,剥了即无。“禅即生佛种子,参为拔种子器具。”众生都被贪嗔痴、喜怒哀乐等等束縳了身、心,这些都是种子的营养、水分,所以生死才会无穷无尽。大地虽实,不称永实;有情虽有,不称永有;无情虽无,不称永无。二、来果禅师劝自已以及天下人说:尽有心者尽有禅,尽有禅者尽有关。尽有关者,认真急参。心关没打破,还搁在那儿,才会“佛是佛、众生是众生”。三、参禅人、初学死世、再学死身、复学死心。世可以死,心不可以死;身可以死,心不可以死。死世之色空,即死身之业息。死心之惑除。世死则离处,身死则离身也,心死则离意也。离世之明暗色空;离身之嗔爱取舍,离心之心意识智;身心世三,离清扫净,绝灭无存,大活过来,可动诸天,足能了生死,可成佛袓。先死掉、空掉身心以外的世界和一切因缘变化。要死掉身、口、二业的习气,“死心包括对身心、外在世界的执著。”当生起任何的想法,参禅修行,很容易立即穿透外在世间的变动、诱惑和干扰;把自已的串习力量减弱,弱到不干扰自已修行,举起话来,却可以摧动疑团。
正法之久,宏大法之人,大须自审,能将自身善恶习气除清,自心真妄业垢涤净。觉知和细行,就是要好好审究自已的世界、身、心。把自已的污垢洗涤干净。形影要如神,敏捷而有精神,站立时,像钉住的木桩,盘起腿来一坐,像个大钟摆在地上,稳如泰山。睡时或入灭时作吉祥卧。高峰原妙禅师16谈到参禅,参禅是“无你思量解会处”,不懂、不会,就越要参究。参禅必须没理路,有理路,就是在分别。
第二十四讲:急促的河流要转弯,大地就扩大腹地,使河流对比之下,只像一条细丝般的小溪流动,这就疏散掉了急流的力量。人的心就像狭窄的山谷,无法广大腹地。内心想起一件事,就像湍急的河流,无法广大心量来包容,不能接受外境的变化,就会觉得苦、烦恼。敞开心胸,就是要奋金刚利刃,如斩一握丝。把从前不正确的知见、知解,全部回归到以法为主。“非惟明此一大事,从上若佛若袓,一切差别因缘,悉皆透顶透底。”“佛法世法,打成一片,腾腾任运。”瞥见空性,像诸佛菩萨一样,透顶透底明了;可以运用自在,不会被一切事相黏縳。昏沉就是心没有力量。懂得反观自照,当外缘稍稍消失时,会发现自家原来那么脏乱,蜘蛛网一大堆,到处都是蛇皮,杂七杂八的垃圾。初参最怕掉举、散乱。
第二十五讲:高峰禅师谈参禅三要。真正行者,须具足三个修行条件;“第一要有大信根。”对佛陀教法的信任、对袓师教法的信任,以及信任自已有本具的佛性等。像须弥山那样沉稳、不动,信任而不动摇。进禅堂,如将种子埋进土里;举话头就如浇水;然后听开示,就如有阳光如空气一样。踏出第一步,实践五根,才可能得到五力。“第二要有大愤志。”认清敌人,举起话头,望空一挥,斩要断生死轮回的心;大愤志能不能持久,就和出离心够不够坚定有关。“第三要有大疑情”就如做了一件大亏心事,要被揭露又还没被揭露,就叫做“大疑情”。大信根、大愤志、大疑情的力量不够。被杂念妄想牵著鼻子走,心往外抛。参禅举话头,在凝结的过程中,就是有定的修行。当疑团在动,就是定中有观、有参、有究的功夫。疑团的滚动及爆破,都是智慧开展的过程现象。修行一定要自已切切实实走一趟。例如观呼吸,也可以瞥见空性。看不起观呼吸或者数息法,其实是因为个已没有修进去,才会这样的轻慢心态。高峰禅师鼓励修行人,起大愤志、大疑情、只有做到这两样,才能进入参。如善财童子参胜热婆罗,有再大的火聚,他也通得考验。高峰禅师劝勉修行人,每一个念头,都要像救火一样,一旦冲出障碍,逃出火坑,必须精进、努力。开悟前吃饭,是用造作的心在吃;开悟以后,一样吃饭,但是用究性在吃,所以不会有造业的机会。
第二十六讲:人法俱在,就无法奋不顾身地起大愤志、大疑情。有了大疑情,才可能奋不顾身地投入修行,达到人法俱忘,心机泯绝,或者超越唯识见的状态。以四部17宗义18而言,要修“无我”,可以从毗婆沙部、经量部、唯识部到中观宗的自续派、应成派,进入大中观见。达到人法俱泯,最起码要超越唯识见,泯除能、所。妄念的迁流必须泯绝、消失,才能进入无念。“大圆满禅定休息法”“无念”属于藏识的现量,必须进入射、持、修的“修法”,本具的心光,才能赤露露地显现。
第二十八讲:虚云老和尚的“参禅偈”:一、参禅不是玄,体会究根源。心外产无法,那云天外天?虚云老和尚要“体会究根源”,也就是生命的来源。
二、参禅非学问,学问增视听。影响不堪传,悟来犹是剩。当瞥见了空性,到达想蕴不及处的根源,就会知道,一切世间往外求的学问,以及把义理当做知识,统统是多余的。
三、参禅非多闻,多闻成禅病。良哉观世音,返闻闻自性。多闻会变成禅病,会障碍参禅。虚云老和尚也提到,参禅就是返自性,要把耳根、耳识与心识的结合转为根性定,进入闻闻自性。
四、参禅非徒说,说者门外客。饶君说得禅,证龟反成鳖。禅不能举、不能道,怎么说,都只是形容,不是真相。
五、参禅不得说,说时无拥塞,证等虚空时,尘说与刹说。参禅无法用说的。当自已的证量,有如虚空一般时,一切只是尘说与刹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参禅参禅不能靠言说,不得说,不得说。
六、参禅参自性,处处常随顺 亦不假磋磨,本源常綪净。“本源常綪净”,本具的心性、心源是清净不受染污,如虚空一样,即使鸟飞不断,也不会得留下一点痕迹;见空性,一切杂念妄想造作的业、所结的冰,即刻就会消融。
七、参禅如采宝 但向山家讨。蓦地忽现前,一决一切了。话头做工具,以疑团做前导的力量,越提越深入,就是讨。只要往内参究,本具的心生就会忽然现前,牟尼宝珠 家的珍宝自然就出现。藏识的一切种子,在大爆里,统统解决,就可以跳脱情识的束縳。
八、参禅一著子,诀云免生死。仔细拈来看,笑倒寒山子。大澈大悟,都会发现生死不过是轮回,不一不异。只有凡夫众生才会执著,生,很高兴;死,就很悲哀。
九、参禅须大疑,大疑绝路歧。踏倒妙高峰,翻天覆地时。参禅必须起大疑情,要有大信根、大愤志 大疑情。“妙高”是指须弥山,一旦踏倒妙高峰时,就会有夹翻地覆的局面。
十、参禅无禅说,指迷说有禅。此心如未悟,仍要急参禅。参禅本来是没有禅可说的,心还没悟,要加把劲,加强的参。
十一、参禅没疏亲,贴然是家珍。眼耳身鼻舌,妙用实难伦。参禅是没有远近疏亲的。有疏亲是情识作用。这些分别去除,一切都是自家的宝藏。这五根、五识的妙用,是无与伦比的。截断眼识和第六意识的结合,把心胸敞开而瞥见空性。有禅机就会产生转机,转机就是机锋。机锋可以由善 知识制造,也可以由诸佛菩萨加持。
十二、参禅没阶级,顿超诸佛地。柱杖才拈起,当观第一义。举话头来峭妄念,常常打失、被打断,这种用功,当然算是次地。当瞥见空性、疑情爆破的刹那,却不分阶次,是顿超诸佛地的。“当观第一义”,就是要看这话从那儿来?源头在哪里?看得到,当然就观到第一义了。这也表示日用中,都不忘观第一义。假定只看到一个念的三细六粗 只看到最后的业系苦相和造业相 就看不到第一义,也见不到空性。参禅有初参的难易,有老参的难易。结果成为头年初参,二年老参,三年不参。易是什么?只要具足一个信心、长永心和无心。身心不纯熟,当然门路就找不清。参禅是要把不熟练、生疏的话头转为熟练,把熟练的习气转为生疏。
接著来看雪岩19 禅师讲参禅,雪岩禅师劝勉后生晚进,要趁著身强力壮时一往直前,不要退却好地依教奉行,真参实修。要心心相续,念念相承著话头。“行坐时”,包含动和静,著衣吃饭时,一心只在话头的相续上,只剩下话头相续又相承,没有一点空隙可让妄念来干扰。
“禅者是重视师承的。古代禅者的共同信念,自己的体悟(禅),是从佛传来的。……. 本来,只要的确是达摩传来,的确是佛法就得了,如我父亲的名字,祖父、曾祖、高祖……我都知道,但已上可忘了,要考据也无从考起。这有什么关系呢?”20
由于这学校开了禅学专题研究这门课程,任课老师张国一教授是禅宗研究专家尤其重视文献,也因此令笔者禅史更有兴趣。配合著印顺导师的《中国禅宗史,》阅读起来,真是对以前非常陌生的禅宗领域,有了概略认识,也产生了兴趣。尤其,慧门法师在书中,介绍了许多作功夫的方法,在在都给学人无限的正确指引。虽然《借壳指月》或许是禅七中所作的开示所以内容上反而觉得后面的介绍适宜放到前头。就如慧门禅师所言:“不必恨自已太晚学佛,更不要想自已太早学了,这些者不重要;有没有安住在法上,生疑情,才是最重要的;做功夫只在公案上用心,不可一切公案上做解会。这篇文章对个人而言,收获相当大,认识了许多禅宗的祖师、参禅的方法,及禅修应该具备的心态”。由于初次接触禅法,除了阅读以外,还要消化内容及资料,加上打字速度又是超级慢,虽然只是将指定范围重点整理,但个人真是智慧、眼界增长良多,所以再次感恩慧炬赐给这样的机会给学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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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印顺法师,中国禅宗史,p5
2 《借壳指月》第三十讲
3 与“默照禅”相对称。为临济宗大慧宗杲之宗风。看,见之意;话,公案之意。即专就一则古人之话头,历久真实参究终于获得开悟,此种禅风称为看话禅。此禅风先慧后定,与默照禅之先定后慧大异其趣。看话禅之起源可追溯至唐代赵州从谂之“狗子无佛性”为始,而于唐末五代,拈提古则公案以摧破知觉情识之风极为兴盛。至宋代大慧宗杲则极力主张专门参看一则话头,后之临济宗皆奉为圭臬。尔后其风益盛,如明代中峰明本特为揭橥麻三斤、柏子树、须弥山、平常心是道、云门顾、赵州无等古公案,颇影响一代之禅风。明、清以至于今,此禅风犹未绝。此外,宋代以后,禅净合习之思潮甚盛,以“阿弥陀佛”四字为公案之风极盛一时,此亦为看话禅之一种。[天目中峰和尚广录卷一之下、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二]_p3898
4虚云(1840~1959)湖南湘乡人,俗姓萧。名古岩,字德清。为民国以来,传法曹洞,兼嗣临济,中兴云门,匡扶法眼,延续沩仰,以一身而系五宗法脉之禅宗大德。十九岁,依常开老人出家,其后,参访学道,行踪遍及四川、西康、西藏、印度、锡兰、缅甸等地。四十三岁发心朝拜五台山,以报父母深恩,由普陀山三步一拜,历经三年,终拜抵五台显通寺。五十六岁,在江苏高旻寺,因沸水溅手,致使茶杯落地,而顿断疑根,彻悟本来。六十一岁潜隐终南山,更名虚云,号幻游。后往槟榔屿、马六甲、吉隆坡、台湾等地讲经弘化。六十八岁于泰国讲经时,曾入定九日,轰动泰京,在滇中阐教十八年。九十岁始离滇返鼓山任住持。一百零九岁时在香港弘法,次年返回大陆。民国四十年(1951),师一百一十二岁,共匪扰劫云门,师屡遭毒打,四十八年秋于云居山示寂,世寿一百二十,僧腊一百零一。综其一生,凡不放逸诸行,无不奉持。因叹宗风沦坠,道场废圯,律教无闻,乃发愿振兴十方丛林,重建古刹。所重建之大小寺院庵堂共八十余处。师虽为禅宗巨匠,然亦每教人老实念佛。其所撰楞严经玄要、法华经略疏、遗教经注释、圆觉经玄义、心经解等书,于云门事变时,尽被夺去,今仅存法语、开示、书问、诗歌等文字,后人编为“虚云和尚法汇”一书。[虚云和尚法汇、虚云老和尚事略]
5 山翁道忞(1596~1674)明末清初临济宗僧。潮州(广东)潮阳人,俗姓林。字木陈,号山翁。自幼即异于常童,及长,读大慧禅师语录,有志出家。参谒匡庐开先寺之若昧智明,剃发,后又参谒密云圆悟十四年,继其法席。先后住持浙江之?峰、云门、广润、大能仁、万寿、山东之法庆等禅刹,并两度住锡天童山。清顺治十六年(1659),奉诏于北京万善殿与学士王熙等相互问答,帝赐号弘觉禅师。康熙十三年示寂,世寿七十九,法腊五十五。著有语录二十卷、奏对录三卷、北游集六卷、布水台文集三十二卷等。[续指月录卷十九、五灯全书卷六十六]_p952
6 鹅湖大义(745~818)唐代僧。衢州(浙江)须江人,俗姓徐。二十岁出家,受具足戒。参谒洪州马祖道一,嗣其法。后住于鹅湖山,故称鹅湖大义。曾为德宗、顺宗说法。宪宗时,尝诏入内,于麟德殿论议,对答四谛禅道,众法师皆杜口心服。师并举(卍续一三八?五五上)“顺宗问尸利禅师:‘大地众生如何得见性成佛?’利曰:‘佛性犹如水中月,可见不可取。’”一事,而谓帝曰:“佛性非见必见,水中月如何攫取?”帝乃问:“何者是佛性?”师对曰:“不离陛下所问。”帝默契,由是益重禅宗。元和十三年示寂,寿七十四。敕谥“慧觉大师”。[五灯会元卷三、释氏稽古略卷三]_p874
7 宗门:宗,为所崇尚之教旨;门,为通入之义。据宗门十规论自叙载,于无言中勉强显其言,于无法中勉强存其法。宗门一词,宋以后成为禅宗之自赞,余宗则称教门。禅僧著书多冠宗门二字,如法眼文益之宗门十规论、道谦之大慧宗门武库、宗永之宗门统要、圆澄之宗门或问等。祖庭事苑卷八(卍续313.317上):“宗门,谓三学者莫不宗于此门,故谓之宗门。正宗记略云:‘古者谓禅门为宗门,亦龙木祖师之意尔,亦谓吾宗门乃释迦文一佛教之大宗正趣矣。’
8 洞山良价(807~869)我国禅宗曹洞宗之祖。唐代越州会稽(浙江会稽)人,俗姓俞。幼从师诵般若心经,以无根尘之义问其师,其师骇然,即指往五泄山礼灵默禅师披剃。年二十一,诣嵩山受具足戒,寻谒南泉普愿,深领其旨,又访沩山灵祐,参“无情说法”之公案,不契。受指示诣云岩昙晟,问无情说法之义,辞归时,涉水睹影,大悟前旨。后嗣云岩之法,于江西洞山弘扬佛法,倡五位君臣说,门风颇振。咸通十年,命剃发披衣,鸣钟辞众,大众号恸不止。师忽开目谓曰(大五一?三二三中):“夫出家之人,心不附物,是真修行;劳生息死,于悲何有?”众犹恋慕不已,乃延七日,至第八日浴讫,于丈室端坐长往。世寿六十三,法腊四十二。敕谥“悟本禅师”。其嗣法弟子有云居道膺、曹山本寂、龙牙居遁、华严休静、青林师虔等二十余人。尤以本寂之法系,称作曹山,合称之,即为曹洞宗。著有宝镜三昧歌、玄中铭、洞山语录等。[瑞州洞山良价禅师语录、宋高僧传卷十二、景德传灯录卷十五、禅学思想史卷上]_p3875
9 禅和子:禅林用语。又作“死禅和子、禅和”,指一般禅僧。即是骂缺乏正见,而执著于邪思、邪见之禅僧。[宏智禅师广录卷一、碧岩录第二则]
10 光影门头:禅林用语。谓契合本来面目。合头,即了解、体会之意。与“万劫系驴橛”为相对之语;然若执著于此,则反失自由,构成困扰。景德传灯录卷十四船子德诚章(大五一?三一五中):“师(德诚)曰:‘何处学得来?’(善会)曰:‘非耳目之所到。’师笑曰:‘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垂丝千尺,意在深潭,离钩三寸,速道速道!’会拟开口,师便以篙撞在水中,因而大悟。”
11(1089~1163)宋代临济宗杨岐派僧,字昙晦,号妙喜,又号云门。十七岁,出家于东山慧云寺之慧齐门下,翌年受具足戒。先后参访洞山微、湛堂文准、圜悟克勤等师。大悟后,乃嗣圜悟之法,圜悟并以所著“临济正宗记”付嘱之。康元年(1126),承相吕舜徒奏赐紫衣,并得“佛日大师”之赐号。绍兴七年(1137),应丞相张浚之请,住持径山能仁寺,诸方缁素云集,宗风大振。绍兴十一年,其间集录古尊宿之机语及与门徒间商量讨论之语录公案,辑成“正法眼藏”六卷。绍兴二十年,更贬迁至梅州(今广东梅州),其地瘴疠物瘠,师徒百余人毙命者过半,然师犹以常道自处,怡然化度当地居民。绍兴二十五年遇赦,翌年复僧服。二十八年,奉敕住径山,道俗慕归如旧,时有“径山宗杲”之称。师辩才纵横,平日致力鼓吹公案禅法,其禅法被称为“看话禅”(即以考察公案、话头而求开悟之禅法),此与宏智正觉之“默照禅”相辉映。晚年,住径山,四方道俗闻风而集,座下恒数千人。孝宗归依之,并赐号“大慧禅师”。隆兴元年八月微恙,入寂,谥号“普觉禅师”。遗有大慧语录、正法眼藏、大慧武库等书。嗣法弟子九十余人,较著名者有思岳、德光、悟本、道颜等。[明高僧传卷五、大慧年谱、嘉泰普灯录卷十五、联灯会要卷十七、五灯会元卷十九]
12憨山(1546~1623)明代僧。安徽全椒人,俗姓蔡。名德清,字澄印,号憨山。十二岁从金陵报恩寺永宁诵习经教。十九岁出家受具足戒,并至栖霞山从法会受禅法。以慕清凉澄观之为人,自字澄印。万历元年(1573)游五台山,爱憨山之奇秀,遂取此为号。历住青州(山东)海印寺、曹溪宝林寺等,宣扬禅宗。倡导念佛与看话头(禅宗之古则公案)双修。熹宗天启三年十月示寂,世寿七十八。世称憨山大师。与袾宏、真可、智旭,并称明代四大高僧。著述宏富,有楞严经通议十卷、观楞伽经记八卷、法华经通义七卷等行世。弟子福善、通炯等汇编其遗文,题为憨山老人梦游集(又作憨山大师梦游全集),凡五十五卷(古本四十卷),另有其自著之年谱二卷。[憨山老人自序年谱实录(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五十三、卷五十四所收)、释鉴稽古略续集卷三、五灯严统卷十六、高僧摘要卷三、净土圣贤录卷五]
13坛经:六祖大师法宝坛经之略称。为禅宗六祖慧能于韶州大梵寺坛上所说之法,由门人法海记录而成。据夹注辅教编卷六坛经赞题注载,初时,众人欲请宗门第六祖大鉴禅师于韶州大梵寺开演东山法门,后因尊敬大鉴之道,乃封土为坛,以资其说法,其后,弟子集大鉴之说,因而称为坛经。为我国撰述之佛典中唯一称“经”者。乃后人尊敬六祖所说之法,故称之为“经”,非六祖之本意。本书为禅宗最主要之思想依据,书中所强调的“顿悟”、“见性”、“无相无念”等观念,于我国佛教史与思想史上皆为扭转乾坤之关键
14来果禅师:(1881~1953)民国禅宗大德。湖北黄冈人,法名妙树。幼即不食荤肉,七岁,闻邻僧诵读心经至“无智亦无得”句,豁然省悟,有出家之念。年十八,割肝疗父疾。十九岁奉父母之命结婚,与女同房三日而无染,乃各归佛堂念佛。光绪三十一年(1905)至普陀山朝拜,遇五位苦行僧,遂私自出家十三天未进饮食。旋赴宝华山受戒,不久,至金山。以不娴规矩,曾一日挨香板四百余次,遂发心出外托乞化。光绪三十三年,师直抵金山,以悟为期,不悟誓不出禅堂,单参“念佛者是谁”之话头。至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晚,于第六支香后,闻开静声响,猛然省悟。后往高旻寺,一任班首之后,遁居终南山湘子洞。民国四年(1915)始返寺,该寺长老月祖令住持明志择期传法于师。长老临终之际,执其手,坚命其发愿曰:“愿毕生为高旻尽职。”每谓高旻乃专主禅宗,所有住众,只许坐香,其他闭关、般舟行、念佛七、持午、讲经、学社、学戒堂、大小经忏佛事,及焰口等悉行禁止。并整治丛林规矩,制定“高旻寺规约”民国四十二年十一月示寂于上海,归葬寺中,世寿七十三,僧腊四十九。有来果禅师语录一册传世。[来果禅师自行录]_p3049
15 圭峰宗密(780~841)我国华严宗第五祖。唐果州(四川西充)人,俗姓何。世称圭峰禅师,圭山大师。谥号定慧禅师。元和二年(807)闻道圆和尚说法,乃出家,受具足戒。参谒净众寺益州南印禅师,再谒洛阳报国寺之神照。元和五年,入澄观座下,受持华严教学。元和十一年正月,止于终南山智炬寺,遍览藏经三年,撰有圆觉经科文二卷。再迁寺南之圭峰兰若,专事诵经修禅。太和二年(828)会昌元年坐化于兴福塔院。师尝见禅门之徒互相诋毁,乃著禅源诸诠集一百卷(现仅存序),集录诸宗禅语,并提倡“教禅一致”,奠定唐末至宋代间之佛教基础。另著原人论一卷,论述佛教与我国崇拜祖先等孝道之调和与差异。尚著有华严经纶贯十五卷、圆觉经大疏释义抄十三卷、金刚般若经疏论纂要二卷、起信论疏注四卷、注华严法界观门一卷、中华传心地禅门师资承袭图一卷等三十余部。师与禅宗传承之关系,有二种说法,即:(一)由荷泽神会次第传予法如、南印、道圆、宗密等之法系。(二)由净众寺神会次第传予南印、道圆、宗密等之法系。今人多采第二项系谱。[宋高僧传卷六、景德传灯录卷十三、禅宗正脉卷一、佛祖统纪卷二十九、五灯会元卷二、全唐文卷七四三圭峰禅师塔铭并序]
16 原妙(1238~1295)南宋临济宗僧。江苏吴江人,俗姓徐。号高峰。十五岁剃发,十七岁受业于嘉禾密印寺法住。初习天台,转而参禅,首诣断桥妙伦,其后参礼雪岩祖钦,得其心法。咸淳二年(1266),隐居于临安龙须寺。五年,偶为同参推枕坠地,闻响而彻悟。咸淳十年,住武康双髻峰。至元十六年(1279),入杭州天目山西峰,开创狮子、大觉二刹,弟子数百人,受戒者及数万。元贞元年,焚香说偈坐化,世寿五十八。谥号“普明广济禅师”。有语录二卷行世。弟子有明本等。[续灯录卷五、南宋元明禅林僧宝传卷八、续稽古略卷一]_
17四部录全一卷。系日人将有关禅门要义之四种短篇合辑而成者。即:三祖僧璨之《信心铭》、永嘉玄觉之《证道歌》、志远禅师之《十牛图颂》,及日本道元禅师之《普劝坐禅仪》。
18 宗义通常皆以信仰经验之事实为基础,而以知性之语加以整理组织。部派佛教时代,系依各传承之经典而立宗义,彼此间论议之风颇盛。以天台宗之教相与观心,及真言宗之教相与事相而言,宗义即指其中之教相,亦即指在实践修行上所必须遵循之教理组织。又所谓宗义,亦象征一宗之教权,例如相对于各种异说而言,宗义即含有正统教义之意味。[大毗婆沙论卷一二七、顺正理论卷一]
19雪岩袓钦((?~1287)宋代僧,属临济宗杨岐派分支破庵派。婺州(浙江)人。号雪岩,世称雪岩祖钦禅师。五岁时为沙弥,十六岁得度,先后参谒双林寺短篷远、妙峰之善、净慈寺灭翁文礼。复至径山参无准师范禅师,后嗣其法。宝祐元年(1153),出住潭州龙兴寺,历住湘西道林寺、浙江南明佛日禅寺、仙居护圣禅寺、光孝禅寺、江西仰山禅寺,凡六大寺。帝赐紫衣,名震一时。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示寂,世寿七十余。著有雪岩和尚语录四卷。[五灯会元续略卷五、五灯全书卷四十九、续释氏稽古略卷一]
20印顺法师,《中国禅宗史》,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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