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升起一轮月 佛门衲子七塔来(一)
东湖升起一轮月 佛门衲子七塔来
记宁波七塔寺可祥法师(一)
◆ 释正进
人的联想有时是不可思议的。当我把有关可祥法师的采访资料以及七塔报恩寺历史文稿等堆置于案头,在茶香四溢中,我的脑海里忽然涌现出“无数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耀天心”,赵朴老赞弘一大师的诗句。是偶然,还是必然?这同我从宁波东钱湖刚刚游览归来,也许有那么一点关系。一轮明月从浩瀚的水面上升起,是那么的润泽而大气,于朗照、宁静中充满了希望。在我的心里,弘一大师和可祥法师有许多相似之处,所谓“相由心生”,在我的形象思维里,两个人的法相均占一个“秀”字,清秀,俊秀,朗朗明澈,映照大千。而两位佛子的胸怀,又都是那么宽广博大,充满了承担如来家业的勇气。所不同的,一位是中年投入佛门,坚持自己的佛教理念,孜孜不倦于苦修行,终生不作执事,潜心律宗,成为一代祖师;一位是少年出家,禅净双修,接受新事物快,思想观念新,挑起祖师重担,善于驾驭全局,成为当代中国最年轻有为的方丈之一。表面上看,两位佛子走的路线有点差异,但殊途同归,他们赤心向佛的心路历程是一致的。
可祥法师,俗姓郑,名全华,一九七四年七月出生于福建省福安县。他从小慕道,志在出家,这一心愿的发起,源于经常陪侍母亲去寺庵烧香礼佛,家里又有一位堂叔是出家的和尚。这两个直接因缘,使他善根显现,慧根萌发,小小的年龄就熟于《心经》、《大悲咒》、《十小咒》等佛门功课。在我们的交谈中,可祥法师不否认自己萌生出家念头是由于厌世。穷苦的生活环境,外婆外公过早离世,社会中的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坚定了他的“出尘”思想。他说:“直到出家后第三个年头,在师父月西上人的引导下,心态才由以前的悲观厌世,逐渐变得积极入世,把佛菩萨的愿心苦行,当成自己效法的榜样。”我认为,要彻底走入可祥法师的心灵世界,要了解他的思想发展变化轨迹,了解他的心路历程,否则,就无法真正认识现今的可祥大和尚。在此,我还要特别指出,可祥法师完成了这次重大思想转折后,心理上还出现过一次较大的波动。那是在一九三三年春季,失去恩师之痛,使他的情绪一度非常消极懈怠,常常独处,不愿意与任何人多接触,连他心目中眷恋过的七塔寺,也失去了往日那诱人的光辉。此时,他的厌世思想又有所抬头,整天看啥都厌倦,干啥都没劲。好在这一消极念头,不久就过去了,是佛陀的伟大教诲和宁波市宗教局、市佛协领导的悉心帮助,使他那深陷泥淖中的身心又一次得到了解脱。这也是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佛弟子们,修持中不可避免的小坎坷,也证明学佛以了脱生死的漫长之路,没有平坦的大道,常常会有曲折,充满了荆棘。
西元一九八九年初春,这个值得他一生纪念的春天,他不顾父母的坚决反对,跟随堂叔妙慧和尚悄悄离开家乡,冒著春寒,到外地浙江寻找出家的因缘。我想像当时的情景,他因为厌世而寻求解脱,决心舍下许许多多的同时,也一定有些不舍,其中就有家乡社口镇中学那一扇扇窗户,透射著温暖的知识灯火。十五岁的少年可祥,正是渴求知识的年龄啊!有些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他们从福安出发,一路北上,经过福鼎、苍南、温州等地,漂泊流离,艰辛备尝之时,小可祥内心里闪过的念头,一定会很多很多。但他出家的志愿也更加坚定,要不然,他就不会在温州等了两天时间摆渡,辗转到达宁波这个成就他出家心愿的临海滨城。
是因缘巧合?或者是定数?如果对他来说这座城市非常重要,那么,七塔报恩寺就更加不同寻常了。他如此描述当时前往七塔寺挂单的情形:“因为来得太早,寺院还未开门,衣衫单薄的我只好蜷缩在一个石塔座下。在苦苦的等候中,山门终于敞开了它的胸怀,当我步入寺院,经天王殿来到圆通宝殿前时,我被震撼住了!看到气势非凡的殿堂,庄严神圣的佛像,梵音浩荡,祥光普照……,顿时眼前一亮,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要知道,这就是我梦中的出家之地啊!”
这次出家未能如愿,原因是七塔寺暂时不收俗家弟子。十个月后,已是沙弥的可祥终于如愿以偿,他得到知客师通权老法师的帮助,住进了七塔寺。可祥说,当我再次一脚踏入七塔寺的山门时,就像久别的游子回到自己的故乡一样,感觉是那么亲切!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表。因缘不可思议,是年底,适逢方丈月西大和尚选侍者,他被月西法师看中,正式入方丈殿。不久,又成了老和尚的入室弟子。一九九○年春天,月西上人择定良辰吉日,集合全寺两序大众,在方丈殿举行隆重的收徒仪式,为入室弟子取法名为“可祥”,字“怀海”。怀海者,百丈大师之名也。月西大和尚为他选择这个字,是有寓意的,寄希望弟子能够效法百丈大师的精神,勤于修持,勇于开拓,难行能行,难忍能忍,为佛教为社会作出积极贡献。这番深意,可祥法师是在这之后逐渐领悟到的,而且随著时间的推移,愈加深刻,融入骨髓。
常住七塔寺这番不寻常又似寻常的经历,证明可祥法师有非常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与七塔寺有深厚因缘。这也为他在恩师圆寂后的十多年中,不负众望,成就七塔寺以及宁波佛教事业,树立了信心,开了先河。这坚定的信念是百折不挠的,也使可祥法师这一轮明月,终于跃出水面,冉冉升起……。
每个出家僧人都有自己心仪的榜样,如弘一律师之于印光大师,宣化上人之于虚云尊者。可祥法师也不例外,他决心终生效法的榜样,就是他的恩师月西老和尚。人们私下里议论,从可祥法师身上时常可以看见月公的影子。
月西上人是上个世纪中国佛教界有名望的一位人物。他是太虚大师“人生佛教”思想的继承者,是民国时期《宁波日报》副刊〈慧日旬刊〉的主编,仅这两个方面,就够我们回味的了。于血脉相连中,可祥法师也决心要走师父“求法”、“求学”之路。当年师父出家十四岁前往厦门南普陀佛学院就读,印顺导师曾是他的同班同学。可祥拜师后不久,也萌生了求学的愿望。在协助师父管理寺务中,他越来越意识到佛教的无比伟大,佛法的博大精深,也越来越感受到自身文化程度的不足,他迫切需要提高自己的文化和佛学知识。月西上人支援他的想法,并创造条件让他读书学习,不再给他安排寺里的事务。一九九一年,他顺利考入中国佛学院南京栖霞山分院,并于第二年在茗山长老座下受具足戒,成为一名荷担如来家业的比丘。然而,他继续求学的希望,却在一九九三年受阻。由于师父的圆寂,他不得不听从宁波市佛协和民宗局领导的安排,忍痛放弃了报考中国佛学院的机会,回七塔寺参与寺院管理工作。家乡社口镇中学夜晚那一盏盏从玻璃窗映现出的灯火,始终在他眼前明亮闪现出温暖而无奈的光芒。
说起七塔报恩寺的历史,要追溯于唐朝,心境禅师--“马祖裔孙,五泄传人”--是第一代开山祖师,千载唐刹,实赖重光。禅宗法脉传承到可祥法师手里,怎么可以不再续焰?也许是机缘再现,当代禅门宗匠、七塔寺法派弟子明旸大和尚,一九九四年慧眼识人,以心接心,将临济禅心法传给可祥法师。从此,七塔寺临济法脉有了第四十二代传人,这也是接法弟子和传法师父一次心灵互动的结果。这一佛门盛事,使七塔祖庭报恩堂法灯又一次重新燃起,也了却七塔寺四众弟子的一大心愿。v(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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