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升起一轮月　佛门衲子七塔来──记宁波七塔寺可祥法师（二）

东湖升起一轮月　佛门衲子七塔来
　　东湖升起一轮月　佛门衲子七塔来──记宁波七塔寺可祥法师（二）
　　◆ 释正进
　　可祥法师还曾跟当今大德新昌大佛寺悟道长老学习过念佛法门。那是他在镇海招宝山宝陀寺受沙弥戒后，不久即前往新昌参学。悟道上人特意安排他在石岩洞窟专修，详为解说净宗大意及念佛方法。今日，可祥法师仍坚持念佛不辍，他是禅净双修的切实实践者。
　　人生佛教
　　“人生佛教”是月西大和尚从厦门南普陀佛学院太虚大师处承传下来的法宝，可祥法师承担七塔寺管理重担后，高举“人生佛教”、“人间佛教”的思想旗帜，十多年来不断将其发扬光大，并结合当今社会，实际创造地注入新的内涵。大乘佛教的理念是普度众生，这个众生，首先应该定位在人世间，把度化人作为己任，“不忘世上苦人多”。为了要弘扬佛法于人间，以度化众生，庄严人生，成就人间净土，可祥法师进一步缩短寺院与社会的距离，消除佛教在人们心中的神秘感，让现代人有更多的机缘了解佛法，认知佛法，使更多的人自觉自愿地欣然走进寺院。他不墨守成规，以善巧方便度化人，利用现代化科学成果，创办七塔佛学文化网路，在各种法会期间见缝插针，他本人和寺管会执事向大众开示，把佛理深入浅出地讲给参与法会的人听。凡遇有佛教界著名高僧、大德居士、文化名人等来寺参访，可祥法师总是不失时机地请他们为四众说法开示。他还利用寺内环境，在走廊、过道处悬挂、张贴佛门祖师法语、名人名言及饱含哲理的诗歌、警句等，并在走廊各处安装广播音箱，随时播放佛教乐曲，使信众入寺后，眼之所见，耳之所闻，处处皆能感受到佛法的馨香。从这点点滴滴中，虽是于小处著眼，但可以看出可祥法师走人间佛教、人生佛教之路的良苦用心。
　　请允许我在这里，再举一个带有鲜明个性的例子。去年，他在佛教建筑理念上动脑筋，在山门和寺院围墙改造工程中，灵光一闪，心想，城市佛教寺院建筑应该与坐落于山林、乡村的寺院建筑有所不同，何不借此改造之机，将七塔寺的山门和围墙适应时代的要求，改换一下传统的样式呢？变封闭遮挡式院墙为透视露光式石制围栏墙体，让寺院的草坪和绿树，同墙外街面的绿树连成一片。更主要的是，这种做法能让街上过路的行人，清清楚楚地观看到寺院内僧人和信众都在做些什么。神秘感的消失，必然增加寺院和人民大众的亲和力，有利于吸引更多信众入寺参访礼佛。而且这种院墙的建筑风格，在我国明代已经出现过。现代大都市的公园和游乐园院墙采用的透光式建筑风格，是借鉴佛教的建筑样式，这个发明独创权属于佛门。可祥法师的设想，得到了建筑设计专家的认可和支援。十个月后，浙东四大丛林之一的七塔寺，新建成的山门牌楼和石制围栏墙体，均为白色花岗岩石，二者协调统一为一个整体建筑群，与寺院其他建筑相互映衬烘托，显得十分和谐。而结构精巧典雅，气势巍峨庄严，成为甬城新的亮丽风景。
　　可祥法师深化七塔寺“人间佛教”的过程，在寺院工作的各方面都有所体现。他对我说，利益众生是佛子分内事，十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回报社会。七塔寺又名“报恩寺”，所以，我们要进一步发扬报恩精神，报父母恩，报国家恩，报众生恩，报三宝恩。在依政府所想，社会所需，自己所能的原则下，寺院僧众勤俭节约，多方攒集资金回报社会、广行利益众生的慈善福利事业。据不完全统计，在可祥法师住持寺院的十多年里，七塔禅寺用于捐资助学、扶贫济困，以及支援残疾人事业等社会慈善福利方面的善款金额已经达到四百二十多万元。二○○三年九月，宁波市慈善总会授予七塔禅寺为“宁波市慈善楷模”的光荣称号，成为全社会学习和效法的样板。
　　紧抓道风建设和人才培植，用现代意识理念管理寺院，是可祥法师加强管理工作的又一大特色。
　　说心里话，近两年来我是怀著一颗好奇、探知的心，有意亲近可祥法师的。一是近几年七塔寺声名鹊起，做了许多不同于一般寺院的弘法利生大事情，桩桩件件，让教内教外有识之士佩服；二是可祥法师的容貌和声音吸引著我。他是怎样的一个出家人，会呈现如此僧相，会发出如此柔和悦耳的语声？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搞佛教文学创作的人，探究的心理要比一般人强烈些。但亲近一位大和尚，没有机缘是万万不能贸然行事的。那只有等了。前年，普陀山进行换届选举，可祥法师以浙江省佛教协会副会长身分出席大会，并代表浙江省佛教协会致词。我坐在主席台下，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可祥法师。偏偏那天他脱稿讲话，我虽现场录音，但还是怀著侥幸的心理，在开幕式散场时，大胆地走上前去向他索取文字稿。大和尚举止安详，态度端庄，彬彬有礼地回答我，他没有文字稿，是被人抓差，临时登台讲话的。没办法，这下我要受苦了！我记下他的手机号码，讲好录音稿整理出来，请他审定。过了两天，录音稿整理好，我打电话给七塔寺监院传道法师，法师说可祥大和尚出差了，要过一个星期才能回宁波。我只好把文字稿用电传发给传道法师，告知编辑部要下稿到印刷厂，务必早些时间交给大和尚审阅。放下电话，还是一个“等”字。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审定后的文字稿即传真回来。我心想，七塔寺办公效率的速度了不得！事后从传道法师处得知，大和尚出差常带著手提电脑，他利用现代传输技术，当晚就把文字稿改定了。
　　后来，彼此接触多了，又有机会到七塔报恩寺礼佛参访，罩在可祥法师身上神秘的面纱，渐渐地被撩开。他会熟练地使用电脑，会驾车，懂佛教建筑艺术，写得一手好毛笔字，阅读的图书相当广泛，就连学术性满强的《书屋》，也是他喜读的刊物之一。这样的和尚作方丈，各寮的执事们可想而知，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五年前，他就把办公自动化、现代化列为寺院管理先要解决的内容，主动为办公室配备电脑、印表机、影印机、传真机等现代化办公设施，对操作人员进行系统的技术培训。还利用互联网与外界进行沟通，率先全省佛教寺院，导入“VI”视觉标识系统。
　　可祥法师十分注重寺院的人才建设，选拔人才侧重于僧格的培养，把持戒和修行放在首位。他以身垂范，要求僧众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为了培养出真正能弘扬佛法的法门龙象，可祥法师高瞻远瞩，在著重寺院各项建设任务的前提下，选派年轻有为的监院定昌法师赴香港佛学院深造。同时积极鼓励寺院常住僧人努力学习，报考各级佛学院。凡考取者，学习、生活等各项费用全部由寺院提供，以此带动常住僧众的学习积极性，使七塔僧侣学习蔚然成风。有些法师已经努力达成所愿，如智明法师，先考取南京中国佛学院栖霞山分院，通过两年学习，取得了优异成绩，为七塔常住争光。又在可祥法师鼓励下，考入北京中国佛学院，继续深造。
　　可祥法师还对寺院实行人性化管理，如对生活特别困难的职工给予适当补助，对有病僧俗进行看望慰问，对年老僧人给予特殊照顾，凡在寺院常住十年以上、年龄超过七十岁者，配给单人房间，并安排专人照料。在寺中往生者，负责料理全部后事，使年老僧尼无后顾之忧。据不完全统计，自一九九三年至今，由可祥法师负责，送走并妥善处理后事的往生僧尼已近四十位，其中包括当代著名高僧桂仑禅师。
　　为了弘扬报恩文化，庄严七塔道场，可祥法师充分发扬千年古刹七塔禅寺的文化内涵，编辑出版各种图书，计有《七塔禅寺》、《七塔禅寺重修二十周年纪念画册》、《七塔禅寺五百罗汉图》、《月西大和尚圆寂十周年纪念集》，修订重印古版《七塔寺志》等，多年辛勤，已硕果累累。而计画出版《报恩珠琳》、《七塔寺人物志》、《新修七塔寺志》，以及“报恩文化丛书”系列，也在进行。其他如逢年过节，编制、寄发各种反映七塔和佛教内容的挂历、贺年卡、明信片等都大受欢迎。
　　在多年的管理实践中，可祥法师经过反覆摸索探讨，认真总结经验教训，逐步形成一套具有开拓精神、符合时代要求与寺院实际的现代化管理目标，为七塔寺制定长远的发展规画，即以“人间佛教”的思想作为指导，以城市作为依托，以制度加强管理，以经济促进发展，以教育培养人才，以文化确立品位，以道风赢取信众，以慈善回报社会，以联谊扩大交流，走出一条爱国爱教、可持续发展的良性回环道路。
　　不知是一种巧合，还是暗示，占地面积一万三千余平方米，建筑面积七千余平方米，坐北朝南的七塔报恩寺，山门对面的一条街名“华严街”，与山门平行的一条马路名“百丈路”。这百丈，恰巧暗合了可祥法师的字“怀海”。如今，皇天不负有心人，月西大和尚为之倾注了后半生心血的七塔禅寺，在被自己取“怀海”为字以鞭策的爱徒可祥法师主持下，日新一日，年年都发生大变化，有著新进步，就像一艘上足了马力的航船，沿著自己所确立的人生佛教、人间佛教的路线航行，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呈现出一片光明的发展前景。
　　值得一提的是，寺院新绘制的建设蓝图上，七塔禅堂的新建，报恩佛学院的恢复，都已在整体规画之中。不久的将来，一个全新的七塔丛林道场，将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写到此，意犹未尽，内心里仿佛仍有千言万语要向人们叙说。语言的表达总是有限的，尽了心力是一回事，能不能构建描绘出当代一位僧人真实的如如心灵世界，又是另一回事。尽可能地道出他的喜悦、他的烦恼，以及面对纷至沓来的各种事物的无奈乃至苦楚，限于篇幅，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何况在采写过程中，主人公潜意识里的拒绝和遮蔽，凭我现有的能力和毅力，一时还无法深入到汪洋大海的深层空间。如果在这浮光掠影中，读者诸君能从文字的背后感受到一位佛门衲子信心满怀地经天王殿，过山门石牌楼，从那七座石塔旁，可意安详地向我们走过来，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了未了我那由于好奇而产生探知欲的心愿，那是另一回事。对于我，那也许是永远的“一轮明月”挂在心头。此时，我不由得想起惟老，我国德高望重的惟贤老和尚赞扬可祥法师的那句诗：“喜有高僧继古贤。”是的，中国佛教的希望，全国四众弟子的心愿，都含蕴在这句诗里，我们盼望更多的高僧大德，不仅从七塔寺走出来，而且从千万个名山古刹“披荆斩棘”地走出来，“真实不虚”地走出亚洲，走向世界！v（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