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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及其相关问题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姚国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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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五年秋,山西人民出版社发行部经理原晋先生告诉我,台湾海华堂王先生新近收藏一册《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想了解一下有关《傅山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的一些情况。后来王先生来电话,我们谈了许多。二○○六年春,王先生专程来太原,将所藏《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原大彩版扫描一份送我,随后并寄来一些相关资料。关于《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文献记载有多本流传。《傅山全书》附录五有常赞春《跋傅青主先生书小楷金刚经》,其云:
  “青主先生沧桑后遯迹黄冠,兼修白业。于《金刚经》,既为评注,而手书经文,世尚传第十二本者。是本以清光绪甲午购自太谷,其题首分书及鈐章皆出孟石夫氏,以原纸未能割弃也。先生书此经在晋祠,今祠之云陶洞尚存遗迹,而以十二月风雪沍寒中,猶复心手调谐,作此精楷,谓非世之剧迹耶!
  顷赵君法真假以影印,顾缘‘甲’下仅存直画,盖甲申则国变仓皇,距能为此?若甲午,则六月先生被逮,明年七月始释。殆甲辰,‘辰’字磨损歟?以五十八岁翁又寒天而作此,尤所谓难能而可贵者已。”
  常赞春先生所跋,据《傅山全书》此处之注,此册《金刚经》录此山西书局一九三六年影印本《霜红龛墨宝》第一集。
  同书孙奂崙《傅青主先生小楷玄天上帝垂诫文垂训文跋》则云:
  “徵君此书,子襄先生谓五十后造道大适时作品,余以为当是四十以后书。盖徵君所书已经印行之《金刚经》、《千文》,均为四十七作。细看两本笔态,均不及此册之犀利,目光炯炯,炉火纯青,其为在此两本以前所书,似无疑也。”
  傅山四十七岁,即顺治十年癸巳。若按周岁,则为顺治十一年甲午。
  尹协理《新编傅山年谱》亦疑《霜红龛墨宝》中所录之《金刚经》为顺治十一年甲午所作。
  各家之说,多为存疑,时间不尽相同,可搁置不论。因海华堂王先生所藏《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一九三五年曾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可看出与常、孙二跋本非为一本。此本末款有“乙未,佛成道日书起再日能终,是为第十二卷,与景仆居士兄发心持诵。不夜山。”为证。
  乙未,即顺治十二年。前一年,傅山因南明宋谦供词被逮下狱,所谓“朱衣道人案”。后因友人多方营救,傅山于乙未六月获释出狱。佛成道日,在腊月初八,故傅山写此本《小楷金刚经》,是在出狱后的六个月。落款中的“景仆居士”,情况不详。抑或为傅山出狱之所援手者。
  此本前题署“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承裕堂珍藏。”并钦“承裕堂曹氏珍藏”一印。而扉页亦题有“旧为介休曹氏藏本,辛卯岁六月归永清朱氏丛碧簃。甲午除夕玖聃篆首。”册尾于“承裕堂曹氏珍藏”印上又有“曹鸣铎字振之”印。池秀云《历代名人室名别号辞典》“承裕堂”条云:“曹沂,承裕堂为刻书室名。清人,籍贯不详。乾隆五十六年刻《律表》三十六卷,《纂修条例表》。” 据此可推测曹沂应为介休人,曹鸣铎是曹沂的后代,时为承裕堂主人,曾收藏《傅青主先生墨迹小楷金刚经》。后此本又被河北永清朱玖聃珍藏。并题署篆首“阳曲傅青竺先生小楷书金刚经十二章神品”。朱玖聃,字檉之。见题署之押印。其余不详。
  二十世纪初,此册又归皖人胡璧城收藏。胡璧城,字夔文,安徽泾县人。清光绪二十三年举人,京师大学堂师范馆毕业,授中书科中书。一九一一年一月四日,安徽省临时议会成立,胡璧城被选为议长。民国元年,任北京临时参议院议员。平生好收藏,著有《困知斋诗存》等。胡收藏此册后,于一九一四年(乙卯)曾请友人罗惇曧、易顺鼎等十二人题跋。
  罗惇曧(1871——1924),又名敦曧,字孝通、敷堪,号掞东、瘿庵,晚号瘿公,又号宾退。广东顺德人。早年入“广雅书院”读书,后入康有为“万木草堂”,与陈千秋、梁启超并称高弟。清光绪二十九年副贡。曾任邮传部郎中。辛亥革命后,历任北京总统府秘书、国务院秘书、参议、顾问等。好戏剧,擅书法,著述颇丰。
  易顺鼎(1858——1920),字实甫,号哭盦,湖南龙阳(今汉寿)人。清光绪元年举人,历任河南候补道。甲午中日战起,两赴台湾,协助刘永福抗战。民国初,曾任印铸局参事等。问学于王闓运,工诗文,好书法。著有《琴志楼丛书》。
  樊增祥(1846——1931),字嘉父,一作嘉甫,号云门。湖北恩施人。清光绪三年进士。历任陕西、江宁布政使,署理两江总督。民国三年,任北京参政院参政,兼清史馆事。工诗词,擅骈文,有《樊山全集》行世。
  吴士鉴(1868——1933),字絅斋,号含英,九钟主人等。浙江钱塘人。清光绪十八年壬辰科榜眼,历任翰林院编修、侍读学士、江西学政等。辛亥革命后,任北京资政院议员、清史馆纂修。晚年寓居杭州。
  袁励隼(1875——1936),字珏生,号中州。河北宛平人。光绪二十四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京师大学堂提调、南书房行走等。民国后,任清史馆纂修,辅仁大学教授。工诗文,擅书法,精鉴赏。以藏墨著名,著有《中州墨录》。
  裴景福(1854——1926),字伯谦,又字睫庵,曾署西域戍卒,室曰壮陶阁、吟云轩。光绪十二年进士。擅书法,精鉴赏。著有《壮陶阁书画录》、《河海昆仑录》。
  萧方骏(1870——1960),字龙友,号息园、蛰蛰公,别署医隐。四川三台人。光绪二十三年拔贡。早年习中医。一九一四年抵京,曾任段祺瑞政府内务部中医顾问。后弃官行医。娴于书画,擅长诗文。信仰佛教,修习莲宗。
  沈云沛(1584——1918),字雨辰。江苏海州人。光绪二十年进士。历任农工商部右侍郎,邮传部右侍郎、帮办津浦铁路大臣,吏部右侍郎,弼德院顾问大臣。一九一五年,任北京政府参政院参政。
  宝熙(1871——1930),爱新觉罗氏,字瑞臣、瑞丞,号沈盦。满州正蓝旗人。光绪十八年进士。历任编修、侍读、国子监祭酒,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学部左侍郎,山西学政,总理禁烟事务大臣,实录馆副总裁。民国后,任大总统府顾问,约法会议议员。一九一四年,任北京政府参政院参政。有《沈盦诗文稿》、《东游诗草》行世。
  庄蕴宽(1866——1932),字思缄,号抱闳、无碍居士等。江苏武进(今常州)人。副贡生。曾任广西平南知县、梧州知府、思顺广道兼广西边防督办。辛亥革命时,代理江苏都督。后任北京政府审计院院长。又曾任故宫博物院理事兼图书馆馆长,《江苏通志》总纂。工诗文,擅书法。
  胡朝梁(1877——1921),字梓方,号诗庐。江西铅山人。民国初年,任教育部社会教育司主事。晚年潜心于佛教。
  关赓麟(1880——1962),字颖人。广东南海人。光绪三十年进士。历任兵部、邮传部主事。民国后,任京汉铁路总办,交通部路政司司长,交通大学校长,北京铁路大学校长等有《瀛谈》、《饴乡集》行世。
  十二人题跋,所涉略者多为书法风格和傅山之行藏,而于此本之流传则少言及。故此本流传之脉络还有待新材料来印证。
  二
  佛教自东汉传入,信奉起于皇室,尔后延及士夫。西晋时逐渐推及于民间,从此流行蔓延,随风就俗,世代不绝。南北朝、隋、唐时期,佛教昌盛,宗派林立。造像建寺,风行南北;抄经持诵,遍及朝野。至宋代,程朱理学兴,号称倡导圣学,然究其因,亦受佛教之影响。明代王阳明创立“心学”,更是“出入于佛、老”。故有明一代,士大夫抄写佛经、研读佛理者不乏其人。傅山出自士夫世家,于佛门素有往来,于佛法多有亲近,正符合当时士大夫阶级的一些状况。
  戴枫仲《石道人别传》记载:
  “石道人真山者,还阳真人之弟子也。父离垢先生。母贞耄君,孕十二月而生道人。先是,道人从叔某托朝海比丘造栴檀香佛,佛至,所费过赢,中悔,离垢先生告贞耄君。贞耄君出所积簪珥赀百金,请事佛,即梦佛指一臞老修为比丘曰:‘以是子汝。’及生道人时,见所指比丘来,俄而龙起所居屋极,雷电大雨,道人生而雨止。生复不啼,离垢先生出卜,遇瞽比丘,告之故。瞽比丘言:‘但向彼道:既来何必不啼!’如所言,果啼。三岁时,离垢先生偶诵《心经》句,问道人,道人不觉应声诵其下句。”
  枫仲此传写于傅山六十七岁之时,傅山健在,对于传中的记述傅山不可能完全不知,或许枫仲正是根据傅山的记述而写成此传的。
  又傅山《见内子静君所绣大士经》:
  “断爱十四年,一身颇潇洒。岂见绣陀罗,悲怀略牵惹。即使绣花鸟,木人情已寡。况为普门经,同作佛事者。佛恩亦何在?在尔早死也。留我唯一心,从母逃穷野。不然尔尚存,患难未能舍。人生爱妻真,爱亲往往假。焉知不分神,劳尔尽狗马。使我免此闲,偷生慈膝下。绀绵传清凉,菩萨德难写。”
  傅山还另有《上兰五龙祠场圃记》,记述崇祯十二年曾为普烈和尚捐地二亩为五龙祠场圃的事。种种迹象表明傅山在少时乃至青年时代即与佛教结缘,成为对佛教颇为亲近的信徒。
  甲申国变后,傅山出家做了道士,一方面是由于其亦喜欢于老庄,可逃避现实;另一方面亦由于满人之“剃发”。出家为僧未尝不可,但僧人是需要剃度的,仍然是“剃发”,这是傅山所不愿意的。傅山曾骂到:“但剃却了狗毛,戴了瓢帽,便云在三宝门中,真不知耻。髡奴且看此僧下谓声闻身中学无学法,僧亦未易称矣”。傅山借骂僧而骂髡奴,此可见一斑。但傅山虽为道士,对佛教之感情却愈之浓烈。在此后四十年间,傅山结交僧人之广,读抄佛经之多,阐述佛理之精,都是同时代士人少有的。
  傅山所结交僧人,据邓之诚先生《骨董琐记》中《傅青主二十三僧纪略》载,有达岸、大美、惠聪、达中、石痴、蝶庵、尺木、蕴真、石影、方义、普福、明豁、雪峰、上达、元度、普达、天泽、意空、果真、梦觉,其中雪峰、果真各二,未知名者一。余与《傅山与佛教之关系考》一文中考出傅山所结交僧人亦达二、三十人之多,但与邓之诚先生《骨董琐记》中《傅青主二十三僧纪略》有较大出入,余考之僧人有:普烈、方义、续宗、雪林、雪峰、宗智、荷一、月心、天泽、海山、文达、涵虚、老量、宗玉、文蔚、雪九、天荣、翠公、本空、天机、续灯、茶庵老僧、了法师等。此处所考,仅限于所收集之文献资料,事实上可能还有不少。傅山与僧人之结交,一方面不离士人之本色,一方面亦深受僧人之影响。故傅山别号中有自称六持居士、老櫱禅者。傅山子傅眉,更是“年过五十始弃置一切,唯读释典”,“遂发愿力,累劫修行。”都说明佛门僧人对傅山及其家人的影响。
  傅山所读之佛学经典,不但包括经、律、论,而且还包括佛教文献。从《霜红龛集》、《傅山全书》及散见的傅山手稿中可以看出,傅山所读过的佛典有《楞严经》、《法华经》、《华严经》、《金刚经》、《增一阿含经》、《杂阿含经》、《维摩诘经》、《宝积经》、《金光明经》《四分律》、《大智度论》、《瑜珈地师论》、《毗婆沙论》、《转识论》、《明佛论》,及《弘明集》、《五灯会元》、《慈恩传》、《法苑珠林》等。
  傅山于佛典除批点、注释外,还写了许多与佛教僧人有关的疏、记,书经题跋,及一些诗文。傅山有《读传灯三首》:
  逢之则吃时至行,此老真丹最上乘。飞锡不勘淮蔡贼,隐峰又让李西平。奴胎婢子学家翁,每见人来发癜风。一自龙山庵放火,南无古佛揩芙蓉。浪破工夫费草鞋,随风撒土昧幽街。十年问著庐都嘴,休怪孩儿打野榸。
  又有《书金光明经忏悔品后》:
  “梦大河水,运动手足,求至彼岸。由于身心不退,觉则水岸皆无,不可谓之无心。心之徵于梦中者,实实如此。梦寐颠倒,而竟有不颠倒时,断无认父母兄弟为不知谁何翁媼朋俦之时。心之贞,于昼夜亦较然矣。山自遭变以来,浸浸四十年,所恶之人与衣服言语行事,未尝少为之婀媕将就,趔趄而徙之。不欺之譣,亦颇自信。谓作梦时不能自主,直未梦时原无确不可拔之力耳。因读是品,略记此中。”
  “山自遭变以来,浸浸四十年”。傅山国变时三十八岁,“浸浸四十年”,傅山则七十八岁,即傅山去世的那一年。说明傅山受佛教之影响,一直到晚年。
  当然,傅山诸如此类的诗文札记还很多,都收录于《霜红龛集》或《傅山全书》中。人们从中可以看到他的佛学思想。
  三
  《金刚经》全称《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大般若经》的一部分。佛说《大般若经》六百卷,是唐代高僧玄奘法师翻译的,第五百七十七卷《第九能断金刚分》便是流行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金刚经》共有六种译本,除玄奘法师外,还有姚秦鸠摩罗什、元魏菩提流支、南北朝真谛、隋朝笈多、唐朝义净五位法师。现通行的《金刚经》是鸠摩罗什三藏法师翻译的,因其言简意赅,切入人心。故修习《金刚经》者多以此本为典。《金刚经》的广泛流布与禅宗有着莫大的关系。禅宗一脉,释祖拈花,迦叶微笑,教外别传,以心印心。自达磨祖师传法东土,以《楞伽经》开示,经二祖慧可,三祖僧璨,至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以《金刚经》证觉,六祖慧能启顿悟法门,《金刚经》因而成为是佛教禅宗的印心宝典。
  《金刚经》既然是《大般若经》的一部分,它的核心便是般若。般若,通译为智慧。智慧不是聪明,是了悟,是悟后的行持,是需要印证的。一般经解,般若为三:文字般若、观照般若、实相般若。文字般若,指佛陀所说的一切言教。文字记录虽然有其局限性,但“离却文字,凡圣永隔。”佛的智慧很多便保存在佛经里。观照般若中的“观”,是用心去看,“照”是无明。《论语》中有一段话:“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 视、观、察三者是有所不同的。观,既真实不虚,又有体悟在其中,并且光明无暗。故观照的智慧是成佛的智慧。所谓实相,就是本来面目,就是本心,就是如如来。所以,有“凡心即佛心”、“凡圣无二”之说。如何达到般若,观音菩萨讲六度: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般若。前五度是基础,只有达到般若,才能妙觉圆融、无余涅槃。
  《金刚经》中所阐述的般若波罗蜜是离相无住。笈多法师译经名为《金刚能断般若波罗蜜经》、玄奘法师译为《能断金刚分》、义净法师译经名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能断就是断灭,即断念、断烦恼、断一切假相。《金刚经》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我相是贪,人相是嗔,众生相是痴,寿者相是慢。佛陀教人就是息灭贪、嗔、痴。故《经》复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知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金刚经》又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无住,即是破执、去妄。佛悟道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善哉!善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所以,无住于相,便是般若,便是成佛的波罗蜜。但佛不说断灭相,以免众生落入断常二见,不能得无上菩提。故《金刚经》云:“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金刚经》通过离相无住、破执去妄所表述的真谛即是“性空幻有”。《大智度论》卷五:“观五蕴无我无我所,是名为空”。空,不是无,亦不是有,但它是真实的存在。空,比喻的说,有点象宋明理学中所阐述的“天理”。但它的意思还要博大和精深。《金刚经》上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雷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理体无尘,万法皆空。故尔大德有言:“莫向外求,外是尘垢;莫向内求,内是湿染”。所以说,空是体悟,是妙觉。
  《金刚经》的流布对佛教的广泛流传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佛教之所以在东土得以扎根、生长、蔓延,其优处主要有两点:一是简易,二是速成。简易,便是善巧方便,利上中下三根。一句阿弥陀佛,便可往生极乐净土。速成,便是即心即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正是这种简易和速成,佛学成为中国士人文化修养的一个侧面。傅山生活的那个时代,不管人们的最终理念如何,佛教的精神都不同程度的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生活。傅山读过的经、律、论不少,但影响其本身的却是佛教中的般若思想。《金刚经》、《心经》、《大智度论》都是反映般若、启迪智慧的。傅山在入狱之后书写《金刚经》十二卷,其功德不仅在抄经,或许有看破世尘、悟得性空幻有的意思在。
  四
  常赞春《跋傅青主先生书小楷金刚经》所说的“世尚传第十二本者”,民国年间也只出版两种,即山西书局本和商务印书馆本。一九九二年上海书店出版的《傅山小楷金刚经》则是根据商务印书馆本翻印的,只是改变了原来青山农黄葆戉题写的封面和有“承裕堂珍藏”的扉页。至于其它十本,则没有面世,下落如何,不得而知。即使山西书局本之原迹,是否被当年山西书局经理赵正楷携至台湾,或流落他乡,今藏何处,亦无从知晓。而商务印书馆本被王先生辗转收藏,并付梓于世,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当然,我们不希望傅山存世的小楷《金刚经》仅此一本,因为傅山晚年曾托僧人雪峰转赠曹秋岳《金刚经》一册,故尔傅山写过多少部《金刚经》还有待新的发现。
  届此傅山诞辰四百周年,谨向台湾华宝堂王先生表示诚挚的谢意。
  姚国瑾
  二○○六年腊月初八于太原南沙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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