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明月澄禅心——心月法师圆寂实录

清风明月澄禅心——心月法师圆寂实录
　　武辉夏
　　我们的车开往梁平。
　　这是一个宿愿。
　　梁平县双桂堂，明末清初时由破山海明法师所创建，是影响川渝两地乃至西南地区很多寺庙的一大丛林。寺庙规模宏大，香火至今不辍，寺内有两棵桂树，传闻为破山亲手所植，因以得名。双桂堂在佛界僧伽蓝摩中有两个大和尚，非常了不起。其中，破山法师是一位在中国佛学史上具有较高地位的一代高僧。竹禅法师则是在中国美术史上享有盛誉的画僧。所以，作为书画家当然应该去瞻仰一下。我和著名画家高济民、著名书法家魏功钦终于约齐在2002年5月13日驱车去梁平双桂堂一游。当天下着小雨，天阴沉沉的，走在半路上遇到修路，到处挖得稀烂，车道泥泞，坑坑洼洼的，行车甚为艰难。很快我们的两辆小车便深深陷进泥坑，怎么也动不了，急了，便花了一百六十元钱，请附近的民工帮忙，他们十几个人连推带抬，好不容易将车搬上正道。按说，几个小时的路程完全可以在中午抵达梁平，由于耽误了很长的时间，我们到达梁平双桂堂时，已是下午四时左右。远远的看到双桂堂，青竹掩映，树木蔚盛，殿堂巍峨，香风扑面，果然是一处莲花世界。双桂堂门前站了很多善男信女，人声鼎沸，一问才知道，华岩寺也是从双桂堂生发出来的寺庙，因而，华岩寺方丈心月法师圆寂必须到这里来举行荼毗仪式。靠近庙门，一把大铁锁挂在铁门上，所有信众都一律拒之门外，不得进入。此时，乌云密布，已近黄昏，忽然，庙里有人大声叫小和尚赶快开门：“几位书画家来了，快让他们进来！”原来是佛协的朋友，便一行贯入。那些善男信女要等心月法师的灵柩到了，一并进寺。我们几位书画家与心月法师没有交往，便不在意，在双桂堂的殿堂内随便转转，渐离人群后，愈见清静所在。一会儿，心月法师的送葬队伍来了，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走来，想必也遇到我们所遇到的情况。才在很晚的时候赶到，那些善男信女一齐拥向车队，注视着和尚们依次下车，将心月遗体小心翼翼请下来，排好队，备好行藏，进入寺庙。所有信众便也跟进，鱼贯而行，走进大门。正在这时，本来昏天黑地的寺庙上空的云层竟然如凌晨一般透出些许阳光，天，居然亮了起来。倏忽间，露出了湛兰的天空，朵朵白云像莲花一样的飘忽，阳光很快将整个双桂堂的亭台楼阁，镀上一层橙红色的祥光。奇怪的是，人们都看到一门之隔的庙外仍然在下雨，仍然是乌云盖地，灰蒙蒙的乌云堆积在广袤的原野上，似乎在低吟浅诵。当送葬队伍走进大殿的后花园，这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天象。阴沉得让人匪夷所思。我们几个书画家从不迷信，也一般不听道听途说，眼见为实，对此异象却大为惊讶。是巧合？是天人合一？是冥冥中的暗示？还是心月法师的灵光显现？听说重庆佛教协会会长惟贤法师也来了，要为心月法师做法事，却一直没有照面。我们来双桂堂是文化之旅，也不烧香拜佛，又与心月法师圆寂不相干，就在庙内小卖部泡了几杯清茶，坐下来聊天、畅谈佛教文化种种。过了半个小时，一个和尚跑来说：“武老师，你们快点进去看，太阳又出来了！”，高济民、魏功钦抬头一看，天昏地暗，哪里有一点阳光。便没有动，我属猴，好奇心强，而且和尚又分明叫我，便翻身起来，跑进大殿，正好碰到惟贤法师，头戴僧帽，身披镶金大红袈裟，念完经出来，我和惟贤点头、示意，擦肩而过，来到后院，一大群善男信女，已跪伏在一大片竹林中，果然看到有一个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最大的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际，里面涌动着、翻滚着，外面是七彩光环，透过竹林，射来万千金箭、竹影、人影，斑斓陆离，绚丽之极。我站的位置正好被一束阳光罩住，从头到脚，从外向里，以至心灵深处，似乎注入一种神奇的感觉，人暧暖的，心暖暖的，可以说妙不可言。让人分外激动，很快，阳光散尽，太阳隐去，依旧暗然。我们只能依循烛光的指引，穿过甬道回廊，走出寺庙，回头看了一下，双桂堂庄严的殿阁像剪影似的已融入到山峦的暗影之中，一切归于静寂，一切复于玄冥。
　　第二天，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询问双桂堂方丈身振法师，他说：“心月法师火化后，留下了一些舍利子。”（后来，华岩寺朗光师傅曾经把一个镏金小宝塔中密藏的心月舍利子给我看），想不到心月法师果然是一位高僧，否则，何以修炼如此。以前所有传言微词一扫而空。看来，我们对心月法师得从新认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和尚也是凡人，不能例外，心月法师住持华岩寺几十年，殚精竭虑，度人度己，将华岩寺的香火烧得很旺，在弘扬传统文化方面，可以说功德无量，大德无边。一叶障目，不识庐山真面目，我们同惟贤、竹霞、大果、常慧、道坚等法师结缘甚洽，成为非常好的朋友，却与心月法师失之交臂，真是让人顿足而感慨系之。
　　宽容是佛
　　理解是佛
　　和谐是佛
　　心月法师圆寂时的灵光闪现，似乎在向我们昭示着某种真谛。
　　禅心永证
　　明月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