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结集
三藏结集
甲一:一、五百结集;二、七百结集;三、第三次结集;四、大乘结集。
乙一、五百结集: 释迦如来出生在释迦族姓中,于摩揭陀国成等正觉,又在婆罗痆斯转妙法轮,最后于拘尸那城壮士生地入涅槃。佛入灭之前,尊者舍利子与大比丘共八万人一起先入涅槃,尊者大目连与七万比丘也一起先入涅槃,后来世尊与一万八千比丘咸共入般涅槃。当时,多劫住世的长寿诸天子见到佛陀涅槃,甚是悲感,又见诸圣者亦相继灭度,便讥议道:“此等释迦弟子都不结集世尊所说的经律论法藏,难道想令正教成灰烬?”尊者大迦叶为了遣除此传言,便倡议诸比丘结集三藏,尊者说道:“诸位比丘应当知道,具寿舍利子、大目连各自与众多大比丘们因不忍目睹佛陀入灭,而先行圆寂,而今世尊又与一万八千位比丘一起入涅槃。长劫住世的长寿诸天子悉皆叹惜,又讥议我等为何不结集三藏圣教?难道欲令如来甚深妙法旋成灰烬?因此,我等理应通报众比丘共同结集三藏,此乃首要大事。”众人都称善赞同。于是迦叶询问众人中何者年龄最小,有人告知是具寿圆满。于是大迦叶吩咐圆满击鸣揵稚 ,召集僧伽。圆满闻言便于静处入第四禅,随其定力系念思察后,便出定击鸣揵稚。当时有四百九十九位大阿罗汉从四方而来,云集此地,待彼等就座后,大迦叶说道:“具寿比丘僧伽们是否全部到齐?请审察有谁未来集合?”诸比丘遍察之后,回报大迦叶:“各方比丘悉皆前来集合,唯独少具寿牛主。”当时牛主比丘正在尸利沙宫闲静而住。大迦叶令圆满前往具寿牛主所居之地,转告牛主:“大迦叶等比丘僧伽祈愿尊者身心安乐,而今僧伽有要事相商,尊者应当速速前来。”于是圆满又入甚深边际定,以神通从拘尸那城隐没,又从尸利沙宫出现,顶礼尊者牛主双足,对尊者说:“大迦叶等比丘僧伽祝愿尊者身心安乐,现在僧伽有要事相商,请速速前往。”尊者牛主虽然已经远离诸欲,然仍以慈爱为怀问道:“善来具寿,是否大师释迦如来为度化有缘众生而去往他方世界?是否诸僧伽众有诤讼或者隐瞒过失?是否诸外道等诽谤如来所转无上法轮?是否外道等聚结徒党,留难我如来声闻弟子?是否如来诸弟子等烦恼增盛,相互轻贱?是否沙门、婆罗门违背佛教?是否诸愚夫又破和合之僧 ?是否具恶见者将相似法的所有文句惑乱如来真正妙法?是否有众多同梵行者弃废读诵禅思胜业,好谈世俗无益之语?是否有人心怀疑惑,犹豫有二途,而将非法说为法,法说为非法,非律说为律,律说为非律?是否有诸比丘为悭贪垢染扰乱,而弃背六种和敬之法 ,不敬爱来客以及同梵行者?是否有恶性比丘令具有信心的长者婆罗门等背离佛陀正法而归敬外道?是否有比丘习行邪命,耕田卖买、谄曲事王、占相祸福、尽力贮畜不净之财?是否有比丘对头陀苦行、受用下劣卧具心生厌贱?是否有人实非沙门而自言沙门,恼乱同梵行?即使如此,然尊者圆满您远道而来,应该告知大德世尊安隐无事,为何仅称说大迦叶等比丘僧伽?是否大悲世尊舍离众生,永入无余大涅槃界?是否世间因失却舵手而惊恐失措?是否具有十力无畏者被无常鬼吞没?是否能觉一切有情之怙主长眠不觉?是否佛日西沉,光明隐没?是否非天怨恨能仁满月,障蔽其光明?三千大千世界之至尊大师胜妙如意树,以菩提分花为庄严,结出香美可爱四声闻果,是否此等皆被无常狂象摧折?是否如来智灯被无明狂风吹灭?”具寿圆满闻言作偈答道:“声闻众已集,智慧皆猛利,令法久住故,唯待于尊者。佛法船已没,智慧山亦隤,大师殊胜众,普欲归真寂。唯愿速赴彼,共结世尊教,是大事非轻,遣我来相命。”具寿牛主亦以偈颂婉绝:“无上明灯若住世,我愿往彼礼尊容,今既缘尽入涅槃,何有智人能赴彼。汝今持我三衣钵,与彼大众应供者,我今入寂更不生,唯愿圣慈咸忍恕。”话言方落,尊者便从座而起,飞身空中,显现十八神变,放种种光,化火焚身而取灭度,其遗骸中流出四道水流。第一道水流显示一偈颂词:“我等众生福德尽,今时忽然逢弃背,世间慧日已潜晖,一切群迷无救者。”第二道水流亦显示一偈颂词:“一切诸行剎那灭,从生至尽皆归苦,但是凡夫虚妄计,作者受者悉皆无。”第三道水流所示偈颂为:“智者心常不放逸,于诸善法速修成,容华年命并皆亡,恒被无常所吞食。”第四道水流所示偈颂为:“我今稽首佛弟子,所应作者已成办,敬顺大师入圆寂,如牛王去小牛随。”于是具寿圆满供养牛主遗身舍利后,持其衣钵又入甚深禅定,从室利沙宫隐没,又于拘尸那城双林处现身,前往大迦叶及五百比丘集聚地,顶礼后,将衣钵等物置于上座前面,作偈说道:“彼闻圣主归圆寂,所有福业亦随行,此是衣钵我持来,唯愿僧伽见容恕。”尊者迦叶便告诉众比丘:“同梵行请静听!彼随圣教身已灭,所余应供多涅槃,现在和合众同心,广为人天当结集。”劝勉大众志念应坚固,切莫入涅槃,并且作偈劝道:“仁等勿同彼牛主,室利沙宫入圆寂,不应造次般涅槃,宜作众生利益事。” 于是大迦叶与五百比丘共同制定戒约,商量结集事宜。迦叶先与众人选择结集之处,迦叶说道:“诸位应该知道,现在听我一言,佛日既然已经沉没,唯恐正法亦随之而没,如今唯愿诸圣者共同结集法藏。众人初丧大师,忧愁烦恼,若于此处结集,四方僧众相互喧哗干扰,心无法安定,事情亦难以成办。世尊是在摩揭陀国菩提树下成正等觉,而今佛已入灭,故我等应在彼处结集法藏。”众人闻言皆赞同附和前往菩提树下结集三藏。大迦叶又说:“摩揭陀国胜身 夫人之子未生怨王于佛法初起信心,应该能供给大众四事 资身之具,令我等资具无有乏少,所以亦应在摩揭陀国结集。”众人一致赞同,如是选定结集三藏之处。 因为唯有阿罗汉有资格参与结集法藏,所以有学比丘理应暂退,然阿难身份较为特殊,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有比丘说:“我等悉皆证得阿罗汉果,唯独阿难仍是学地。又佛在世时,阿难为世尊侍者,普能受持一切法藏,然却未圆满果位,此当如何抉择?”迦叶说:“若如此随一而抉择,唯恐其余学人心生不忍,可以方便让阿难为供水的职事人,余人各自前往。”众人一致赞同。 于是迦叶在大众前问阿难:“你能为大众作供水职事人吗?”阿难答:“能。”迦叶即作白二羯磨 ,大德僧伽听。迦叶如是告白:“阿难比丘乃佛陀近亲,承侍佛陀,普能受持所有法藏。若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许,僧伽现在派遣比丘阿难作供水职事人。”继而作羯磨:“比丘阿难乃佛陀近亲,承侍佛陀,普能受持所有法藏,僧伽现在派遣阿难作供水职事人,若各位比丘应允阿难为众人供水则默然不语,若不听许者则发表意见。现在众僧伽已差阿难为众人供水,众僧伽已经听许,因众僧默然不语,故我现在如是而持。”大迦叶告知阿难:“你与大众游行前往摩揭陀国,我取直路而去。”阿难便与大众一起前往王舍城,迦叶取直道先至城中。 此未生怨王对佛陀信心深厚,平日若乘大象遥见佛陀,必定会自坠于地,由于承佛陀威力,毎毎毫发无损。是故,当未生怨王于象背上,遥见迦叶时,不由忆念起如来又自行坠地,尊者便以神力扶持大王,未令其有所损伤。迦叶劝大王:“大王应知,如来之心恒时入定,而声闻弟子则非如是,若未摄念观察不知前事,尚有观察未观察之差别,故我今日要与大王约定,若大王乘坐象马见到声闻弟子,不应仓促自坠,而应保护身体。”未生怨王说:“谨遵尊者教言,圣者应知,若佛在世,则我能亲自供养佛陀,然如今佛陀已入涅槃,如是能于何处表示敬意?而今仁者即是我所敬之世尊,何以故?因为如来教法已委寄于您。”未生怨王言毕便嘱咐大臣:“对尊者大迦叶的四事供养,不能缺少。”尊者说:“大王,佛于此国证得大菩提法身成就,现在亦应于此处建立法幢,结集三藏。比丘大众正在途中一起前来。”大王承诺道:“善哉!凡圣众所须资具,我悉皆供给。”当诸圣众将至王舍大城时,未生怨王闻讯,便下令诸大臣、远近贵贱一切人民严饰内外城池,扫洒街衢,执持妙花、香、宝幢、幡盖以及演奏百千万伎乐。大王以及后妃、太子、内宫彩女、国内人民皆悉出城迎接圣众。待圣众入城安坐后,大王上座前致敬,合掌长跪问大德迦叶:“今日圣众悉皆来此,为众生作大饶益,我当供给一切所须,不知何处堪能敷设结集之会?”迦叶尊者回道:“若于此城竹林园中结集,则各处僧众一起前来喧扰,唯恐妨碍荒废事务,若往鹫峰山,亦不得安静,毕钵罗岩下堪为结集,却无有卧具。”未生怨王闻言心生欢喜,对迦叶尊者说:“若决定在毕钵罗岩下结集,我会供给所须卧具之类。”于是迦叶尊者对大众说:“现在大王为诸圣众到毕钵罗岩结集经藏提供所有资具,不令缺少,诸仁者大众应当至此处。”大王又请求迦叶尊者:“大觉世尊入涅槃时未告知于我,唯愿尊者久住世间,设若行将圆寂烦请事先垂告。”迦叶默然允许。尊者又思量决定:前夏修建营房、卧具,后夏时应当结集。 待一切就绪,大迦叶详察阿难心念后,便对具寿阿尼卢陀说:“你现在观察此世尊所赞的大众之中,谁仍是学人具有贪嗔痴,仍具足爱取,所作仍未办 。”阿尼卢陀便入第四定观察众人,唯见比丘阿难独居学地,具缚烦恼,所作未办,便告知迦叶:“请尊者明察,此等大声闻众悉皆清净,无有腐败,唯有贞实,具足大福德,所作已办,堪受人天最上供养,唯独阿难尚居学地,具缚烦恼,所作未办。”迦叶遂观察应以怀柔方式还是呵责方式调伏阿难,观知应以呵责方能调伏阿难后,便在众人中唤来阿难:“你现在出去,殊胜圣众不应与你一起结集。”阿难闻言,如箭射心,全身战惧,哀求道:“大德迦叶,暂且止止此事,还望容恕我。我未破戒、破见、破威仪、破正命,于僧伽中亦无违犯,如何现在忽然被摈弃。”尊者答道:“你承侍佛陀,说未破见、戒、威仪、正命,有何稀奇!你对僧伽无有违犯吗?你可以站起来捧着筹木 ,我现在宣布你的过失,让你自知。”阿难即从座站起,此时三千大千世间出现三种震动,所谓小震、中震、大震,小摇、中摇、大摇,小动、中动、大动,虚空中所有天人皆张目惊叹:“呜呼!大迦叶能说如是真言实语,此阿难方离开世尊,迦叶即说如是离苦的真实语,严厉诃责阿难。”迦叶呵斥阿难道:“你说:‘我于僧伽无违犯者。’如何你于僧伽无有罪过?你明知世尊不许女众心怀憍谄而求出家,却启请世尊允许女众出家,当时世尊制止道:‘阿难,你勿为女人请求出家及近圆事。何以故?若令女人于我法中出家,则正法不能久住,如好稻田被霜雹损竟无谷实。如是阿难,若令女人出家,教法将损减,不得久住。’你祈请世尊度女众出家,岂非过失?”阿难驳道:“大德且止,还望容恕。我无有他心请度女人,但大世主是佛的姨母,摩耶夫人生下佛陀七日后,便已命终,世主亲自乳养,既然有如此深恩,又岂能不回报?而且我听说过去诸佛皆具足四众,所以希望佛陀如过去诸佛一般,具足四众。如是一为报姨母厚恩;二为流念本姓氏族,为此而请佛度诸女人,故还望宽容此过。”迦叶回道:“阿难,此非报恩,而是灭坏正法身,是在佛田中下大霜雹,以致令正法少住世千余年。又说‘流念氏族’此亦非理,出家之人永舍亲爱。又说‘我闻过去诸佛皆有四众,望佛陀亦如彼等。’往昔众生悉皆少欲,贪嗔痴以及诸烦恼悉皆微薄,故而具足四众。如今则不然,世尊不允许,你苦求世尊听许。此即你第一过失,你可放下一筹。”
“阿难你还有一过失:世尊临近涅槃时,曾对你说:‘若有人能够多修习四神足,就可随意住世一劫或超过一劫。如来已经多修习四神足,可随意自在住世一劫或超过一劫。’你在佛身边,却不为众生请世尊住世一劫。”阿难辩白道:“我别无用心,当时已为魔障蔽。”尊者呵斥道:“此是大过,岂能容忍。你承事亲近世尊,尘习俱尽,却被魔王波旬障蔽。此是第二过,你可再下一筹。你又有一过:世尊昔日于大众中宣说一则譬喻,你却于佛前答非所问 。此是第三过,可再下一筹。你还有一过:世尊曾令你浣濯黄金色洗裙,你却脚踏佛衣,这难道不是过失?”阿难说:“因为无旁人相助,所以足踏非是轻慢。”迦叶尊者驳道:“若无人相助,为何不将佛衣向上掷?空中天人自会相助。此是第四过,可再下一筹。你又有一过:世尊欲趣双树涅槃,因为干渴而欲喝水,你却以浊水奉给佛陀,这难道不是过失?”阿难说:“我取水时,正好脚拘陀河有五百乘车渡河,无有清水可得,所以不是我的过咎。”尊者回道:“此正是你的过失,当时为何不仰钵向空,诸天人自会注入八功德水于钵中。此是第五过,可再下一筹。”
“你又有一过失:如世尊说:‘我令比丘半月半月说别解脱经所有小随小戒,我对此欲有放舍,令比丘僧伽得安乐住故。’当时你不问:‘未知此中何者名为小随小戒。’而令今日无有问处,此又如何抉择?……以致对小随小戒,众比丘众说纷纭。外道听闻此事后,遂得其便讥讽道:‘沙门乔答摩大为限齐,在世之时,声闻弟子教法悉皆圆满,然佛陀命终火烧后,教法亦随之而灭。其弟子对所有禁戒爱者即留,不爱便舍,大多不奉行。’你为何不为未来众生请问世尊,由是而得追悔之罪。”阿难答言:“大德!我别无用心而不请问。但因为那时离背如来而心生大忧苦。”迦叶答复:“此亦是过失,你亲自承侍佛陀,岂能不知诸行无常而生忧恼,此亦成大过。此是第六过,你可再下一筹。”
“你还有一过失:在俗众中,对女众展示佛陀马阴藏相。”阿难答言:“大德,我别无用心,因为女众欲染炽盛,热恼缠缚,若见世尊马阴藏相,其欲染便息。”迦叶尊者告知:“你无他心慧眼,如何得知女人见佛陀马阴藏,其欲染便息?此是第七过,可再下一筹。”
“你还有一过失:擅自展示佛陀黄金色身与妇女,以致泪水堕落玷污世尊,此是你的过失。”阿难说:“我不是无耻,而是想若众生见世尊妙色身,皆将如是发大愿:‘愿我将来身相如佛一般。’”迦叶说:“你无有他心慧眼,如何得知众生发如是愿。此即是你第八过失,可再下一筹。另外你未离欲,不宜身处离欲众中,你现在出去,殊胜圣众不应与你共同结集。”
当时比丘阿难被尊者大迦叶诘责八种恶作罪后,环视四方,悲戚叹息:“呜呼苦哉!为何我今至此地步!离开如来无依无怙,失却大光明,能向谁祈告?”尊者迦叶诘问阿难罪过时,空中诸天悉皆感叹,互相转告:“大仙当知!天众将增盛,阿修罗将减衰,世尊正法必当久住。此大声闻道接近佛道,以其八事诘问彼尊者,是大声闻功德仅亚于佛陀,是故得知佛法不灭。”当时阿难又对尊者说:“大德且慢,愿您施舍欢喜,我如法忏悔,不敢再为。世尊临涅槃时也曾说:‘阿难,我灭度后,你勿忧恼,悲啼号哭,我今将你托付与大迦叶。’尊者您岂能见我此等小罪过而不容忍,请您欢喜奉行大师教言。”迦叶安慰道:“你不要悲啼,你的善法将会增长,不会损减。我等必须结集如来所有圣教,你现在可离开圣众,不应与圣众共同结集。”
见此情形,阿尼卢陀便问迦叶:“若无阿难,我等如何结集?”尊者答道:“此阿难虽具备众多功德,然尚未远离欲染嗔痴,仍为有学有事,不可与彼同为结集。”迦叶又对阿难说:“你立即离开,当精勤成就阿罗汉果,方能与圣众一起结集三藏。” 阿难离别大师,本已情怀悲恋,又被诘摈,更添忧恼,于是满怀悲痛离开圣众,前往增胜聚落进行夏安居,时有村中童子作其侍者。阿难自此谨勤勇猛修习善法,常为四众宣说妙法。当时村中童子心想:“我亲教师是学地得离欲,还是无学得离欲?我应入相应定观察尊者心。”于是童子入定观见尊者是有学离欲,出定后便前往尊者处,立于一旁作偈说道:“可依树下幽闲处,一心当念涅槃宫,师今谨慎务勤修,不久必归圆寂路。” 尊者闻见童子所说要义后,即于白昼或坐或行,于诸障法炼磨自心。于初夜时亦或行或坐,净除心中障染。至中夜时尊者洗足入房,右胁而卧两足重叠,观想光明,忆持正念,如是作意头尚未落枕,即断尽诸漏心得解脱,证得阿罗汉果受解脱安乐。于是尊者前往王舍城大众结集之处,扣打毕钵罗岩的大门,要求参加大会。大迦叶说:“阿难!你若得无学果位,就由门缝进入!”阿难即从门缝而入。诸圣者得知阿难得果后,悉皆赞叹是大丈夫 如是圆满聚集结集者后,大迦叶与五百阿罗汉至毕钵罗岩所,集会大众宣告:“诸位应该知道,未来有些比丘钝根散乱,若无有摄颂,则不能读诵受持经律论,是故我等应于食前 先结集相应摄略伽他 事者,食后 可结集经律及论。”诸比丘闻言后对尊者说:“现在可先结集伽他。”饭食后诸比丘又问尊者:“先结集何者?”尊者说:“应当先结集经藏。”于是五百阿罗汉共同请大迦叶升师子座,尊者登座后告知阿难:“比丘,是否擅于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藏?”阿难答:“能。”尊者即告白大德僧伽:“此比丘阿难能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若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许,僧伽今差遣比丘阿难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一告白如是,次作羯磨:“诸大德僧伽请听,此比丘阿难能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僧伽今差遣比丘阿难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若诸比丘听许阿难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则默许,若不许则发表意见。僧伽已听许比丘阿难简择结集如来所说经法,由于僧伽已默许,故我现在如是行持。”
比丘阿难欲说正法时,五百阿罗汉各自皆以僧伽胝衣敷其座上,阿难顾望四周,于有情心生悲愍,于正法中极生尊重,于梵行者起敬仰心,右绕高座低头示敬,在上法座前,依法敬礼作无常想。正当阿难升座之时,蒙佛加被,顷刻之间,居然与佛般相好庄严,与会大众遂心生三种怀疑:一、岂是释迦如来复活?二抑或是他方世界的古佛再来?三是否阿难尊者已证成佛果?此时阿难手按法座,正身端坐,详审观察,见诸圣众犹如甚深湛然大海,便自思忖:“我于佛处亲闻是经,或有传说或在龙宫或在天上所说之法悉皆受持而不忘失,我现在应该宣说。”此时空中诸天争相转告:“诸仁者当知,圣者阿难将欲宣畅如来所说经法,当一心谛听。”有天子作偈说道:“若能建妙法,饶益三千界,圣者法无畏,犹如师子吼。仁等应至诚,听说微妙法,所欲安乐者,知此真实义。”尊者迦叶亦以偈颂告知阿难:“比丘今当宣佛语,一切法中最为上,凡是大师所说法,咸能利益于众生。”阿难闻及大师之名,心生恋慕,遂回首望向涅槃处,虔诚合掌后,高声说道:“如是我闻(此时众人三种怀疑顿消),一时薄伽梵在婆罗痆斯仙人堕处施鹿林中,尔时世尊告五比丘曰:‘此苦圣谛于所闻法如理作意,能生眼智明觉,此中广说如上三转法轮经。’”比丘阿若憍陈如闻言便对大迦叶说:“此微妙法我亲耳从佛处得闻,世尊慈悲为我宣说,由此经之力能令我等枯竭无边血泪大海、超越骨山、关闭恶趣无间之门、善开天宫解脱之路。世尊宣说此微妙甚深经典时,我得闻后,对一切法,离诸尘垢得法眼净,八万诸天皆蒙利益。”阿若憍陈如说此语时,虚空中所有诸天以及未离欲诸比丘等,顿生苦痛,如千箭射心,悲啼号叫作颂感叹:“祸哉此世间,无常不简别,坏斯珍宝藏,枯竭功德海。我亲于佛所,闻此解脱法,今乃于他处,传说如来言。”诸大众闻见此经时,皆感叹道:“苦哉!祸哉!无常力大无有简别,能坏如是世间眼目。”此时憍陈如下座蹲踞而住,诸罗汉见后,皆起敬心,纷纷下座蹲踞而住,感叹道:“苦哉!祸哉!无常力大,当日我等亲闻世尊说是法,现在却成传闻。”又作一偈:“ 天人龙神尊已谢,我等何因不归寂,无一切智世间空,谁复将斯活为胜。”
于是诸阿罗汉俱入第四静虑,以愿力之故,观察此经真伪,各自出定后,赞叹阿难:“你为法而来。”阿难答言:“大德,我为法而来,仁等亦为法而来。”答言:“如是。”大迦叶尊者便想:“我已结集世尊最初所说经典,同梵行处亦无意见、诃厌,是故应知此经是佛陀真教。”
迦叶问阿难:“世尊又于何处宣说第二部经典?”阿难清彻答道:“世尊亦是于婆罗痆斯。”“为谁宣说?”“为五比丘。”“如何宣说?”“作如是说:‘汝等比丘当知有四圣谛,云何为四?所谓苦集灭道圣谛。云何苦圣谛?谓生苦、病苦、老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若略说者谓五趣蕴苦,是名为苦。云何苦集圣谛?谓喜爱俱行随处生染,是名为集。云何苦灭圣谛?谓此喜爱俱行随处生染更受后有,于如是等悉皆除灭弃舍变吐,染爱俱尽,证妙涅槃,是名苦灭。云何趣灭道圣谛?谓八正道,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勤、正念、正定,是名趣灭道圣谛。说是法时,比丘阿若憍陈如于诸烦恼心得解脱,余四比丘离诸尘垢得法眼净。”此时比丘阿若憍陈如对比丘大迦叶说道:“我亲闻佛陀宣说如是等法,我闻此法后,于诸烦恼心得解脱,其余四比丘离诸尘垢,得法眼净。”迦叶便想:“我已结集世尊第二所说经教,诸同梵行亦无意见、诃厌,是故当知,此经是佛陀真教。”
于是迦叶又问阿难:“世尊在何处宣说第三部经典?”阿难又以清彻音答道:“世尊亦是于婆罗痆斯。”“为谁而说?”“谓五比丘。”“如何宣说?”“作如是说: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婆罗痆斯施鹿林中,告五比丘曰:‘汝等比丘当知,色不是我。若是我者,色不应病及受苦恼。我欲如是色,我不欲如是色,既不如是随情所欲。是故当知,色不是我,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广说如前。’佛告五比丘曰:‘于汝意云何?色为是常为是无常?’白言:‘大德,色是无常。’佛言:‘色既无常即是其苦,或苦苦、坏苦、行苦。然我声闻多闻弟子执有我不?色即是我,我有诸色,色属于我,我在色中不?’‘不尔,世尊。’‘如是汝等应知,受想行识常与无常亦复如是。凡所有色若过去未来现在,内外麁细,若胜若劣,若远若近悉皆无我,汝等比丘应以正智而善观察。如是所有受想行识,过去未来现在悉应如前正智观察。若我声闻圣弟子众观此五取蕴,知无有我及以我所,如是观已即知世间无能取所取,亦非转变,但由自悟而证涅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说此法时,五比丘等于诸烦恼心得解脱。” 当时诸阿罗汉皆作是念:“我已结集世尊所说第三部经,同梵行亦无有意见、诃厌,是故当知此经是佛真教。” 如是次第,阿难圆满宣说世尊所说经藏后,诸罗汉便说:“其余经法,世尊或于王宫或于聚落或于城邑等处宣说,此等阿难现在悉皆演说。”诸阿罗汉便一起结集,分类建立经藏,其中相应五蕴者,即建立在蕴品处;相应六处十八界者,即建立在处界品处;相应缘起圣谛者,即建立在缘起品处;若声闻所说者,即建立在声闻品处;若是佛所说者,即建立在佛品处;若相应念处、正勤、神足、根、力、觉、道分者,即建立在圣道品处;若经相应偈颂者,此即名为相应阿含;若经长长说者,此即名为长阿含;若经中中说者,此即名为中阿含;若经说一句事二句事乃至十句事者,此即名为增一阿含。
所有经藏分类建立完毕后,大迦叶对阿难说:“阿含经已结集完整,再无余者。”便下高座,继而又对大众说:“诸位应知,世尊所说经藏已结集完整,继当结集律藏。”众比丘闻言皆称善哉。因为众人中,唯有具寿邬波离极其善解毘奈耶缘起,是故迦叶升座告大众说:“诸位应知,比丘邬波离对毘奈耶悉皆明了,世尊授记其持律中最为第一,是故我请邬波离尊者结集毘奈耶。”大众称善。迦叶告邬波离说:“比丘,你颇能简择结集如来所说毘奈耶否?”答言:“能。”尊者即作告白:“大德僧伽请听,此比丘邬波离能简择结集如来所说毘奈耶,若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设。僧伽今差遣比丘邬波离简择结集如来所说毘奈耶。”迦叶如是作告白后,又作羯磨,众比丘应允。迦叶便从座而下,邬波离即升师子座。
迦叶问邬波离:“世尊于何处制定第一学处?”邬波离朗声答道:“世尊于波罗痆斯。”“此依谁而说?”“即依五比丘而制。”“宣说何者?”“即应当学齐整着裙,不应太高或太下。”言毕诸阿罗汉入边际定 ,以愿力之故观察世间(确定此为佛说),又从定起。大迦叶心想:“我已结集世尊所说最初学处,同梵行亦无意见、诃厌,是故当知此毘奈耶正是佛所说。”迦叶又问邬波离:“世尊于何处宣说第二学处?”邬波离即朗声答道:“于婆罗痆斯。”“此依谁而说?”“即依五比丘。”“宣说何者?”“即应当学齐整披三衣。”言毕诸阿罗汉入边际定,以愿力故观察世间(确定此为佛说),又从定起。迦叶心想:“我已结集世尊第二学处,广如上说。”便又问邬波离:“世尊于何处宣说第三学处?”邬波离又以清彻之音答道:“于羯兰铎迦村。”“此依谁而说?”“即依羯兰铎迦之子苏阵那 比丘。”“宣说何者?”“即比丘应受禁戒,若于其他比丘乃至畜生行淫欲者,得波罗市迦罪,亦不得与僧同住。”言毕诸阿罗汉入边际定,以愿力故观察世间后出。如是次第,邬波离圆满宣说各种学处后,迦叶便想:“我已圆满结集毘奈耶,广说如前。其余世尊或于王宫或于聚落为诸比丘广制的学处,邬波离悉皆具体宣说。” 于是诸阿罗汉一起结集,分类建立律藏:此名波罗市迦法、此名僧伽伐尸沙法、此名二不定法、三十舍堕法、九十波逸底迦法、四波罗底提舍尼法、众多学法、七灭诤法、此是最初制禁、此是随犯随制、此是定制、此是随听、如是出家、如是受近圆、如是单白白二白四羯磨、如是应度、如是不应度、如是作褒洒陀、如是作安居、如是作随意以及以诸事乃至杂事、此是尼陀那目得迦等。如是结集毘奈耶后,比丘邬波离从高座而下。当时迦叶如是而想:“后世之人少智钝根,依文而解,不达深义,我今应当自己宣说摩窒里迦 ,而令经律妙义不失坏。”于是便作白二羯磨,告白众比丘令彼等知道,众人许可后,尊者即升高座告诸比丘说:“我现在自己宣说论藏,明显所了义,所谓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菩提分、八圣道分、四无畏、四无碍解、四沙门果、四法句、无诤、愿智以及边际定、空无相、无愿、杂修诸定、正入现观以及世俗智、苫摩他毘钵舍那法集、法蕴……,如是总名摩窒里迦。”言毕诸阿罗汉入边际定,次第观察后还从定起,如前广说。是故当知此是苏怛罗、此是毘奈耶、此是阿毘达磨,如是佛陀真教结集圆满。
当时地上药叉皆大声说:“仁等应知,圣者大迦叶为上首与五百阿罗汉共同结集如来三藏圣教,由是因缘天众将增盛,阿修罗将减少。”空中药叉闻此言后,亦大声传扬,其声响彻四大王众天、三十三天、夜摩天、覩史多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少光天、无量光天、极光净天、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无云天、福生天、广果天、无烦天、无热天、善现天、善见天等,须臾之间其声上扬响彻色究竟天。此等诸天皆言:“诸天增盛,阿修罗减少。”由于此次是由五百阿罗汉结集,故名为五百结集。圆满结集后,大迦叶欢喜无比,即作偈说道:“仁等结集法王教,皆为愍念诸群生,所有言说量无边,今并纂集无遗阙,世间愚痴不能了,为作明灯除眼曀。”
大迦叶又想:“三藏圣教我已结集圆满,现在以定力观察世尊所说教法将长久住世。我所应作之事皆依如来所说,圆满成办。如来法王示我正道,我如教奉行,现已少分回报佛陀慈恩,然又有谁能尽报如来恩德?我为利益众生之故,已纂集世尊大师所有遗教。如今,我已长久远离大师,无有依怙,荷负五蕴臭身,甚是劳倦,我涅槃之时已至,不宜久留。”思毕即诵一偈:“我已结集牟尼教,为令正法得增长,久住利益于世间,饶益众生离诸惑。无羞耻者已折伏,有惭愧者皆摄受,所作利益事已周,今我宜应趣圆寂。”于是将如来法藏咐嘱阿难后,趋入寂灭。
乙二、七百结集:
如来法藏于大迦叶尊者转付与阿难尊者,阿难尊者又转付商那和修尊者,和修尊者转付与忧波鞠多尊者,忧波鞠多尊者将法付嘱比丘提多迦,尊者提多迦弘通正法教后,又转付比丘弥遮迦,弥遮迦尊者又转付比丘佛陀难提,如是等诸大龙象皆已迁化,此等大师既已圆寂,则佛日沈落,世间无有依怙,如是渐次至一百一十年后。
当时广严城诸比丘等作十种不清净事,违逆世尊所制教法,不随顺经典,不依持戒律,违背正理。诸比丘等奉行十种不清净事为清净,共同遵行,只因于经律中未见宣说此等事为不清净。 此十种不清净事为:一、当时诸比丘作非法不和羯磨、非法和羯磨、法不和羯磨,大众高呼“负负”,即可听许,此即名为高声共许净法,此乃违背佛教,乖越正理,不能入于经藏,不依戒律。当时广严城诸比丘等奉行不清净为清净,知此非法,却舍而不问,皆称扬宣说而共同遵行。 二、诸比丘作非法之羯磨,诸大众见而悉皆随喜,则其法成。或者于界内先作别众之羯磨,若得人随喜,则其法成,此即名为随喜净法。此乃违背佛教,乖越正理,不能入于经藏,不依戒律,当时诸比丘奉行为清净,称扬宣说此不清净事,共同遵行。
三、诸比丘自掘地或教人掘地等旧作事,亦非违法,此即名为旧事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四、诸比丘以筒盛盐,带于身边,与饮食和合后,不禁非时而受用,此即名为盐事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五、诸比丘用斋后,行程逾越半俱卢舍,便别众再次用斋,此即名为道行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六、诸比丘用斋后,食物未作余食法,非时前再得食物,以二指拾食,亦非违法,此即名为二指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七、诸比丘酒中掺水而饮用,以此治病,亦非非法,此即名为治病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八、诸比丘当以一升奶与一升酪与水搅拌,于非时饮用,亦非违法,此即名为酪浆净法,乃至众人皆共同遵行。
九、诸比丘作新坐具,未补上旧座具上的如佛一卡手高的补丁而受用,亦非非法,此乃名为坐具净法,乃至众人皆共遵行。
十、诸比丘于沙门头上,顶戴小龛,内置钵盂,涂拭香花,令彼等持钵到各门巡行,普告众人:“所有广严城现在人物以及四方远来商客,若有布施金、银、贝齿之类,置于钵中之人,将得大利益,富乐无穷。”若得金宝供养,比丘便自己接触平分,亦非违法,此即名为金宝净法。此乃违背佛教,乖越正理,不能入于经藏,不依戒律。当时诸比丘奉行不净事为清净,称扬宣说此等十种不清净之事,悉皆共同遵行。
具寿阿难在广严城有弟子名乐欲是阿罗汉,具八解脱 ,少欲知足,随缘而住。乐欲尊者有弟子在婆飒婆聚落,号为名称亦是阿罗汉,具八解脱,名称尊者与五百弟子游行人间,后至广严城时,适逢诸比丘欲分利物,授事人前来告知尊者:“僧伽获得利物,现在欲一起平分,您可前来受取。”尊者问此授事人:“此等物利从何而得?是何人所施?”授事人即将所得利物之来处,详细告诉尊者。尊者闻后心想:“是唯此事杂有染污还是有其余事?”于是便入定观察,观见诸比丘慢缓于戒行,作诸恶行,共作十种非法之事。尊者名称见后,扼腕痛惜,便誓愿欲令正法久住,于是前往尊者乐欲之处,顶礼尊者双足而言:“比丘一起行持如是高声共许法,则为净法否?”尊者问道:“何为高声共许法?”答言:“此广严城诸比丘作非法之羯磨,而大众高声共许此事,则成净法,此即名为高声共许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不应该如此。”名称又问:“如来在何处制戒?”答言:“于瞻波城。”又问:“依谁而制?”答言:“依六群比丘。”又问:“此得何罪?”答言:“得恶作罪。”“尊者!此是第一事,此乃违背佛教,乖越正理,不能入于经藏,不依戒律,而诸比丘奉行不清净为清净,称扬宣说此事,彼等皆共同遵行,尊者不应该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闻是语,默然而住,回言:“此事已知。” 尊者名称又问:“尊者!随喜净法是净法否?”尊者乐欲问道:“何为随喜法?”答言:“此诸比丘作非法之羯磨,大众随喜而听可,此即名为随喜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言:“不应该如是。”又问:“如来何处制戒?”答言:“于瞻波城。”又问:“依何人而制?”“依六群比丘。”又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恶作罪。”“尊者!此是第二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该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又问:“尊者!旧事净法是净法否?”尊者乐欲问:“何为旧事净法?”答言:“此诸比丘自己掘地,或者教人掘地,而大众奉为净法行,此事合理否?”尊者说:“不应该如是。”又问:“如来于何处制戒?”答言:“于室罗伐城。”又问:“依何人而制?”答言:“依六群比丘。”又问:“会得何罪?”答言:“得堕罪。”“尊者!此是第三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该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尊者名称又问:“尊者!盐事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言:“何为盐事净法?”答言:“此诸比丘以筒盛盐,与饮食和合后,不禁非时而受用,奉行为盐事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言:“不应如是。”又问:“如来于何处制戒?”答言:“于王舍城。”又问:“依何人而定?”答言:“依比丘舍利弗。”又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波逸底迦罪。”“尊者!此是第四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闻言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尊者名称又问:“尊者!道行净法是净法否?”尊者乐欲问:“何为道行净法?”答言:“此诸比丘饭食后,行一驿半驿,便别众饭食,奉行为道行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说:“不应如是。”又问:“如来于何处制定不开许如是而为?”答言:“于王舍城。”又问:“依何人而定?”答言:“依天授。”又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波逸底迦罪。”“尊者!此是第五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该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言:“此事已知。” 尊者名称又问:“尊者!二指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何为二指净法?”答言:“诸比丘饭食饱足后,不受残食,在非时前再得食物时,以二指食之,亦非违法,此即名为二指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言:“不应如是。”又问:“如来于何处制此戒?”答言:“于室罗伐城。”又问:“依何人而定?”答言:“依善来。”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波逸底迦罪。”“尊者!此是第六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该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又问:“尊者!治病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何为治病净法?”答言:“此诸比丘酒中掺水,搅和而饮用,以此治病,奉行为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道:“不应如是。”又问:“如来何处制此戒?”答言:“于室罗伐城。”又问:“依谁而定?”答:“依善来。”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波逸底迦。”“尊者!此是第七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闻言,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又问:“尊者!酪浆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何为酪浆净法?”答:“此诸比丘以奶酪各一升与水搅和,非时饮用,奉行为酪浆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不应如是。”问:“如来于何处制此戒。”答:“于室罗伐城。”又问:“依何人而定?”答:“依十七众比丘。”问:“会得何罪。”答:“得波逸底迦。”“尊者!此是第八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又问:“尊者!坐具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何为坐具净法?”答:“此诸比丘作新坐具,未补上旧座具上的如佛一卡手高的补丁而受用,奉行为坐具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言:“不应如是。”问:“如来于何处制此戒?”答:“于室罗伐城。”又问:“依谁而定?”答:“依六众比丘。”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波逸底迦。”“尊者!此是第九事,此乃违背佛教,广说如前。尊者!不应放纵如此恶事。”尊者乐欲默然而住,答道:“此事已知。”
又问:“尊者!金宝净法是净法否?”尊者问:“何为金宝净法?”答:“此诸比丘装饰妙钵,让沙弥持钵巡门,乞讨诸金宝贝齿之类,众人共同来分,奉行为金宝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答:“不应如是。”问:“如来于何处制此戒?”答:“于毘柰耶。”又问:“依何人而定?”答:“依六众比丘及其余比丘。”问:“会得何罪?”答言:“得舍堕罪。”“尊者!此是第十事。此等十事在《阿含佛语品处宝顶经》、《长阿含戒蕴品》、《中阿含相应品处羯耻那经》、《增一阿含第四、第五品》等处皆有宣说中,此乃违背佛教。”尊者答:“若如是者,你可到他处自己寻找善党友,我当作你的法伴侣。”比丘名称听从尊者乐欲,便入第四边际静虑,出定后前往安住聚落,此处有比丘,名叫奢侘,是尊者阿难之弟子,获阿罗汉果位,具八解脱。尊者名称前往奢侘住处后,顶礼尊者双足,请问尊者:“比丘合作如是共许净法,成净法否?”尊者问:“何为高声共许净法?”答:“诸比丘作非法之羯磨,大众高声共许净法,此法则成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说:“不应如是。”问:“如来何处制此戒?”答:“于瞻波城。”又问:“依谁而定。”答:“依六众比丘。”问:“会得何罪?”答言:“得恶作罪。”“尊者此是第一事,此乃违背佛教。”如前广说,乃至十事。尊者答:“若果真如此,你可前往余处自己寻求善党友,我当作你的法伴侣。” 比丘名称辞别尊者奢佗,前往僧羯世城。此城有婆瑳尊者,亦是阿难弟子,获阿罗汉果位,具八解脱。名称前往婆瑳住处,顶礼尊者双足后,启问尊者:“比丘合作如是共许净法,成净法否?”尊者问:“何为高声共许净法?”二人如前般答问,广说乃至十事。
名称奉辞后前往波咤离子城,此城有名为曲安之比丘,当时曲安住灭尽定。名称又前去比丘善意处,广说十事。后奉辞前往流转城,此处有比丘难胜,亦广说如前十事,乃至顶礼奉辞而去。又前往大惠城,此城有比丘善见,亦广说如前十事,乃至顶礼奉辞而去。后又往俱生城,此城有比丘妙星,亦广说如前十事。比丘妙星听说此事后思忖:“此比丘先来我处,亦将前往余处游说。”后得知尊者已去过众多地方,便考虑尊者远涉长途,必当疲苦,于是劝便尊者就地歇息,自己代尊者寻求善党友。于是尊者名称便住在俱生城,妙星代寻善党友。
广严城中诸比丘悉皆至名称弟子之处,询问彼等:“你们的亲教师,现在在何处?”答言:“外出寻求善党友。”又问:“何故寻求党友?”答言:“为摈逐你们。”又问:“我等违犯何戒,要被驱摈?”名称弟子便广陈其事。诸比丘驳道:“你们亲教师如是而行不妥,世尊已涅槃,彼此都处在如来遗法中,为何要互相恼犯?我等亦是随缘而活而已。”有比丘答道:“上述之言诚实无谄,你等比丘所为不合声闻律仪,行违逆之事,我等先前听说世尊正法住世千年,而今并未过时,尔辈却欲令正教隐没,尊者名称现在寻求党友护持正法,驱摈你们甚为妙善。由此而令诸恶人不缓慢于戒行,戒律不会废驰。”诸比丘闻言咸皆恐惧,无以回复,便默然无言。未几有人打破沉默说:“比丘名称为驱摈之事已去寻求党友,我等为何默然而住?”有人问:“我们能怎么办?”答:“名称能寻求党友,我们亦寻求党友,如此彼等又如何能驱摈我们?”有人说:“若如此,则到时有诤议时,我们可一起逃窜。”有人不赞同,说道:“能到何处?所到之处还是有此等过失。”“可求容恕,令彼等欢喜。”“彼等肯定不会欢喜我们,可暂且住于此处。我们应以衣钵、瓶络、铜碗、腰绦、先资赠名称所有弟子门人,令彼等欢喜。”众人皆赞成此善巧方便。于是便或给僧伽胝衣,或给七条或五条,或给裙僧脚攲,或给衬身衣,或给钵,或给漉水囊等物与名称弟子门人。名称的弟子门人如是接受资物后,渐渐容忍彼等住在中间。
比丘名称求到党友后,回至广严城,众弟子顶礼双足后,便问:“亲教师!求到党友了吗?”尊者名称便答:“诸位弟子,不久众善党友便前来相助。”诸弟子说:“亲教师!此事已过去了,但愿您可以回转心意。如来大师既已入灭,佛教亦随之而去,众人随缘活命,为何要恼犯他人。”名称闻言便想:“我弟子从未曾闻说如此之语,看形势定是受他人之求。”于是便说:“诸比丘,我与你们从来不曾闻说如此之语,你们是否受他人之托而求情?”诸弟子咸皆沉默不语。名称见此情形便遣使者转告善党友:“恶党渐渐增多,应速前来赴会,佛法大事不可迁延。”且作偈说道:“应速更迟,应迟返速,此乖正理,是愚所行。得恶名称,远离善友,所作衰损,如月渐黑。应迟者迟,应速者速,此顺正理,智者所知。得好名称,亲近善友,所作增长,如月渐白。”
尊者名称命人击鸣揵稚,当时有六百九十九阿罗汉悉皆前来集会,都是比丘阿难之弟子,唯尊者曲安入灭尽定未闻见揵稚之声。名称见诸比丘皆前来集会后,唯缺尊者曲安,便想:“我若除去尊者曲安之名,而作念诵,众人必定起大忿诤,应该普告大众。”于是至上座处蹲踞合掌而住,此时曲安尊者从灭尽定出定,有一天人转告圣者曲安:“六百九十九阿罗汉皆来集会,住在广严城,欲结集法藏,令正法久住,你可速速前往。”尊者便以神通力从波咤离隐没,又在广严城出现驻足扣门,诸比丘问是何人?曲安尊者即偈报言:“住在波咤离子城,持律沙门多闻者,于中有人来至此,伫立门首诸根寂。”门内比丘说:“于其他地方亦有诸根寂静者,你可道出自己名号。”曲安答曰:“住在波咤离子城,持律沙门多闻者,于中有人来至此,伫立门首断诸疑。”比丘又报:“于余处亦有断诸疑者。”尊者又答:“住在波咤离子城,持律沙门多闻者,于中有人来至此,伫立门首名曲安。”比丘说:“善来善来!现在可进来。”尊者便入院,诸比丘皆起来相迎,问讯顶礼,又依次而坐。比丘名称见诸尊者已安坐,便陈述如前十事:“诸比丘合作如是共许净法,则成净法否?”问:“何为共许净法?”答言:“如有比丘作非法之羯磨,众比丘高声共许,则成净法,名为共许净法,此事合理否?”尊者说:“不应如是。”问:“在何处制戒。”答:“瞻波城。”又问:“依何人而定?”答:“依六众比丘。”问:“会得何罪?”答:“得恶作罪。”“尊者!此是第一事,此乃违背佛教。如是广说十事,彼等问答亦如前一般。众尊者共同结集,以言作白后,即击鸣揵稚,凡住在广严城的所有比丘皆前来集会,次第而坐。尊者名称又为大众广陈十事,论说是非,众比丘悉皆共同称许。因当时有七百阿罗汉共同结集法藏,是故称此次结集为七百结集。最后以偈颂归摄上述内容:“高声及随喜,掘地酒盛盐,半驿二指病,酪浆坐具宝。广严安住大聚落,从天下处僧羯奢,波咤离子流转城,大惠俱生处有七。尊者乐欲及名称,尊者奢他婆飒婆,善意曲安与难胜,善见妙星人有九。”
乙三、第三次结集: 如来涅槃后近四百年时,有一名大天之人虽然犯下三大逆罪,然因善根未断,深生忧悔,后出家修行。此大天聪明过人,出家不久,便能诵持三藏说法,自称已证罗汉果,于是得上下之归仰。 后来有一次,大天夜起染心而遗不净,以致染污衣服,而令弟子洗净。弟子不解问道:“阿罗汉断尽一切烦恼,为何还有此种事?大天辩解道:“此乃天魔憎嫉佛法,对修善者破坏诱惑所致,阿罗汉亦不能免不净漏失。” 又此大天为令弟子欢喜,常诈称某人得预流果,某人得阿罗汉果等。有弟子疑惑问道:“我听说得阿罗汉等有证智,为何我等都无知?”大天辩解道:“阿罗汉虽然已无染污无知,然仍有不染污无知,是故你们不能自知。” 当时其弟子仍有疑惑,又问:“听说圣者已远离疑惑,为何我等对四谛实理仍心怀疑惑?”大天又说:“阿罗汉虽然已断烦恼障疑惑,但仍有世间的疑惑。”
又有弟子问:“阿罗汉具有圣慧眼,自知解脱,为何我等不能自证知,而是由师父告知?”大天说:“如舍利弗、目犍连若未得佛陀授记,彼等亦不自知已得罗汉果,你是钝根,又岂能自知?” 此大天虽然造下种种恶事,然仍未断尽善根,所以后来有一次,其于中夜时,自己悔责重罪,忧惶逼迫,数数高呼:“苦哉!”弟子晨起时,皆奇怪而问:“师父!何故高呼苦哉?”大天又辩解道:“阿罗汉虽已有解脱之乐,然诸圣道,若不至诚唱念‘苦哉’,则始终不能现起。”大天又为此五种恶见 ,造下偈颂:“余所诱无知,犹豫他令入,道因声故起,是名真佛教。” 以此五非事为缘起,僧众内部渐起诤论,又由于佛陀未开许律藏立成文字,长久以来,别解脱诵经方式亦各不相同,致使佛教分裂成十八部。 当时犍驮罗国 迦腻色迦王崇信佛法,并且极力弘布。大王每日迎请一位僧人入宫说法,但由于当时部派繁多,异议纷起,莫衷一是,大王甚感痛惜,欲重新结集三藏,以正明义理。于是大王自作施主,在花积精舍,召集密藏等五百罗汉、六万一千凡夫尊者以及世友等五百菩萨结集法藏。彼等将四分五裂的十八部均立为佛教,并将律藏立成文字,以前未曾立文字的经论法藏亦立成文字。 此后,诸圣者以撰著论典等方式,广弘佛法。在宾陀山名优寺圣者密藏以及欲遍等五百罗汉共同著写《大毗婆沙论》等 。发光地菩萨功德光撰著《根本律》与《羯磨论》,阿阇梨释迦光撰著《毗奈耶三百颂》与注释等,自此律藏得以弘扬广大,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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