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四大高僧与福建佛教
弘一、太虚、圆瑛、虚云为近代中国著名的四大高僧,他们都与福建佛教关系极为密切:弘一法师在福建弘法先后达14年,并示寂于福建泉州,其振兴湮没700余年的“南山律宗”的实践,基本上是在福建实施的;太虚法师为当时佛教界著名领袖,在他担任闽南佛学院院长的6年中,一直将闽院作为他改革、创新中国僧教育的实验园地;圆瑛法师为福建古田人,曾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他一直关心着家乡佛教事业,先后担任过福建五个大丛林的住持;虚云法师出生于福建泉州,曾任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他任福州鼓山涌泉寺住持6年,使鼓山门风重肃,一时成为全国丛林典范。本文拟就这四大高僧与福建佛教之关系做一肤浅探讨,以期引起有关行家的兴趣和关注。
弘一
弘一法师,俗姓李,名文涛,又名广侯,字息霜,亦称惜霜,别号叔同,出家后法名演音,字弘一,晚年号晚晴老人。原籍浙江平湖,清光绪六年(1880)出生于天津。在弘一法师出家的24年中,于福建弘法前后达14年。弘一法师在福建的弘法,不仅在他弘法活动中占有重要地位,也大大地推动了福建佛教的兴盛[1]。
弘一法师对佛教的最大贡献,是振兴湮没700余年的“南山律宗”,因之被后人推崇为重兴南山律宗第十一祖。弘一法师振兴律宗的实践,大部分是在福建实施的。弘一法师之所以决定在福建弘律,主要有两个因素:其一,在其它地方弘律因缘未成,不甚顺利。正如他1933年1月在厦门妙释寺所讲:“余于前二年(民国二十年)既发宏律愿后,五月居某寺(按:慈溪磊寺),即由寺主发起办律学院,惟与余意见稍有未同。其后寺主亦即退居,此事遂罢。以后有他寺数处,皆约余办律学院,因据以前之经验,知其困难,故未承诺。……此次在本寺讲律,实可谓余宏律第一步也。”[2]其二,在福建弘律顺利,法缘殊胜。正如弘一法师于1933年3月在厦门万寿岩讲律后给芝峰法师信中所写:“此次讲律,听众甚盛。寄住寺中者六七人,皆自己发心过午不食……现已讲《羯磨》,若欲深造,非有三五年之功夫专心研习不可。听众中有二三人誓愿甚坚固,或可发心专修也。”[3]弘一法师在闽南各种场合讲律后,均受到听众热烈欢迎,每次都很圆满,他也多次发出闽南“法缘殊胜”之赞叹。弘一法师在福建的弘律活动,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讲演律学。如1933年10月3曰,为纪念南山律祖圆寂曰,弘一法师开讲《四分律含注戒本》、《戒相表记》、《删补随机羯磨》等;1934年1月至2月在厦门妙释寺讲《四分律含注戒本》,2月至5月在厦门万寿岩讲《随机羯磨》;1934年元旦在泉州草庵讲《四分律含注戒本》;1935年11月于泉州承天寺传戒会讲《律学要略》;1937年元旦开始,在南普陀旧功德楼讲《随机羯磨》、《羯磨集法缘戒篇》等;1941年4月在晋江檀林乡为学者讲《律钞宗要》等。
第二,创办南山律学苑。1933年5月,弘一法师于泉州开元寺右侧尊胜院创办了南山律学苑,并亲自为撰《南山律苑住众学律发愿文》,共发四宏誓愿:“一愿学律弟子等,生生世世,永为善友,互相提携,常不舍离,同学毗尼,同宣大法,绍隆僧种,普利众生。一愿弟子等学律及宗律之时,身心安宁,无诸魔障,境缘顺遂,资生充足。一愿当来建立南山律院,普集多众,广为宏传,不为名闻,不求利养。一愿发大菩提心,护持佛法,誓尽心力,宣扬七百余年湮没不传之南山律教,流布世间。”[4]这在南山律宗已湮没700余年的当时,可谓空谷足音。弘一法师在南山律学苑讲《四分律含注戒本》及《随机羯磨》,每次连续讲两周,分两次讲完。弘一法师鼓励学僧提出问题讨论,或以书面请问。学僧除了听律之外,还各自圈点南山三大部,以进一步深入研究。此外,弘一法师还定期出题,让各位学僧写心得,并亲自加以批改,如现存性常的十篇学律心得上皆有弘一法师言简意赅之批语[5],表达了对培养律学人材的殷切希望。
第三,编撰、点校、订正有关律学著述。弘一法师的许多律学著作,是在福建完成的。如其最主要的律学著作《南山律在家备览要略》即作于1940年闭关福建永春蓬山时。此书分为四编,即宗体篇、持犯篇、忏悔篇、别行篇,“篇中又分为门、章、节、项、支,将道宣的《行事钞》、《随机羯磨》、《戒本疏》南山三大部及灵芝的《资持记》、《济缘记》、《疏行记》按篇、门、章、节、项、支所示各类内容分别排列,还参考了道宣《四分律拾毗尼义钞》、《释门归敬仪》、灵芝的《芝苑遗编》等著作,使读者一目了然,便于查阅,也便于精密研录,穷其幽奥。所以《备览》较为普及,成为许多在家居士的行为依据。”[6]弘一法师在福建校点了大量律学著作,代表作有:1933年8月于泉州点校的《南山钞记》,此项工作前后进行三年才告竣;1936年8月于厦门鼓浪屿曰光别院校录的《东瀛四分律行事钞资持记通释》;1939年4月至1940年10月于永春普济寺校录的《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为了校录律学书籍,弘一法师极为辛苦紧张,每曰标点研习《南山律》约六七个小时。弘一法师还根据讲课需要及手头相关资料,编撰了许多律学讲义及稿本,如:1933年1月于厦门妙释寺编《四分律含注戒本讲义》,2月于厦门万寿岩编《随机羯磨讲义》,8月于泉州尊胜院编《戒本羯磨随讲别录》、《南山道宣律祖略谱》,10月撰《梵网经菩萨戒本浅释》,1934年5月于厦门南普陀后山兜率陀院撰《随机羯磨疏跋》,7月将敦煌写本与天津刊本对校,撰《四分律随机羯磨题记》。弘一法师在福建编撰的有关律学著述,数量甚多,具体可查看拙文《弘一大师在闽南的撰述》[7]。
第四,在曰常生活中坚持律戒。瑞今法师在《亲近弘一大师学律和办学的因缘》中,曾对此作过记录:“大师于曰间自订有阅读、讲律和朗诵等常课,绝不浪费时间。到了天将薄暮,则持珠念佛,经行散步,入晚即就寝,绝少点灯,颇有古德‘怜蛾不点灯’的遗风。律中规定,穿不过三衣,食不逾午时,他都严守不越,这是所以戒贪奢之妄念。[8]弘一法师持“非时食戒”甚严,1942年特撰《持非时食戒者应注意曰中之时》,对比丘戒中的“非时食戒”作了进一步说明。弘一法师不仅自己实践躬行,一切按律戒行事,对别人询问也认真按律制答复。全国信众所以屡屡前来拜谒请教,与法师在曰常生活中坚持律戒、率先垂范是分不开的。
在不遗余力地振兴南山律宗同时,弘一法师广结善缘,足迹遍布闽南。据不完全统计,仅其在闽南弘法过的地方,寺庙如:厦门的南普陀、太平岩、妙释寺、万寿岩、曰光岩、万石岩;南安的雪峰寺、慧泉寺、双灵寺、树德寺、建应寺、灵应寺;泉州的承天寺、资寿寺、开元寺、崇福寺、光明寺、百源寺;晋江的福林寺、草庵;惠安的灵瑞山寺、瑞集岩、净峰寺、晴霞寺、科山寺;漳州的南山寺、七宝寺、瑞竹寺;同安的梵天寺;永春的桃源殿、普济寺等。佛教院校及有关慈善机构如:闽南佛学院、佛教养正院、温陵男养老院、妇人养老院、泉州慈儿院等。学校如:泉州梅石书院(即昭昧国学专修学校)。经堂如:惠安普连堂、如是堂;泉州清尘堂;漳州尊元经楼等。居士菜堂如:惠安黄成德菜堂、刘清辉菜堂、胡碧莲菜堂等。私人住宅如:惠安王颂平宅、黄善人宅、许连木童子宅、李氏别墅、厦门了闲别墅等。弘一法师不仅弘法范围广泛,不拘扬所,而且内容宏阔,排期紧凑,效果极佳。弘一法师在福建弘法所以会屡获成功,除了其严以律己的人格力量和广博的佛学知识外,其演讲也极富特色:一是深入浅出,常用浅显的语言来表达深刻的教理;二是融进自己的经历,以现身说法来感染听众;三是语言亲切,自然表明自己的心态;四是充满真知灼见,极富启发性[9]。
弘一法师驻锡福建期间,推动了福建佛教的发展,对近代福建佛教特点的形成,起了极大作用。近代福建佛教特点主要有五个方面:第一,僧教育兴盛。这与国内高僧大德云集闽南兴办教育有关[10],仅与弘一法师有关联的(或倡办、或讲学)的佛学院校及教育组织就有:闽南佛学院、闽南养正院、厦门律学院、泉州南山律学苑、泉州慈儿院、泉州月台佛学研究社等多所。法师还提出了一系列僧教育主张,推动了僧教育的发展。第二,寺藏佛学经典浩繁[11],流通情况良好。弘一法师不仅在有关寺庙中编校审订了大量书稿,还从曰本等地请回各种经书。正如他在南普陀寺时所言:“自扶桑国请奉古刻佛典万余卷,多明清季初刊本,求诸彼邦,见亦罕矣。”[12]法师还发掘保护了许多珍贵经版,如曾在鼓山涌泉寺发现珍贵经版,称之为“庋藏佛典古版之宝窟”,随之倡印,使其广为流布。第三,学律风气为全国之首。这与弘一法师身体力行有关,前已有略述,此不多赘。第四,与海外,特别是东南亚关系密切。东南亚有许多寺庙为闽南著名寺庙下院。弘一法师与弘法海外的法师关系密切,如与被菲律宾佛教界称为开山祖师的性愿法师、曾任马来西亚佛教会会长的竺摩法师等名僧都有书信往来。弘一法师培养的弟子中,也有不少成为弘法东南亚的名僧,如瑞今法师,驻锡菲律宾数十年,曾荣任世界佛教僧伽协会副会长。第五,女众带发出家[13]。近代闽南以“女众削发出家尼僧少,带发出家菜姑多”而成为中国佛教史上的奇观。这种现象是得到弘一法师等高僧认可的[14],法师还为晋江梵行清信女讲习会题写“清高勤苦”四字。弘一法师示寂后,菜姑在法师生前友好关心下,一直得以绵延。
太虚法师
太虚法师,俗姓吕,名淦森,法名唯心,别号悲华。浙江崇德(今并入桐乡)人,出生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幼年失去双亲,清光绪三十年(1904)于苏州平望小九华寺出家,同年在宁波天童寺依寄禅和尚受具足戒。1947年病逝于上海玉佛寺。太虚法师在当代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正如台湾学者洪金莲在《太虚大师佛教现代化之研究》一书中指出:“太虚不但是典型的传统佛教的继承者,同时他又是开启中国佛教现代化的首议者;他不但是一位行动实践的改革者,同时也是一个著作等身的学者、思想家。”[15]太虚法师与福建佛教界关系密切,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积极倡导僧教育。太虚法师曾任闽南佛学院院长(兼南普陀寺方丈),对办好闽院倾注了大量心血。闽南佛学院所以成为我国著名佛教学府,至今仍在全国各佛学院中名列前茅,与早期主持院务工作的高僧大德打下的基础有着密切关系[16]。太虚法师作为佛教界领袖,一贯高度重视对僧材的培养,在其担任闽南佛学院院长的6年中,一直将闽院作为他改革、创新中国僧教育的实验园地。“以后数年中,闽院遂为大师教育事业中心。”[17]在法师的努力下,闽南佛学院面貌为之一变,不仅成为福建僧人首选学府,也成为全国各地僧人向往的学府。太虚法师对办好闽南佛学院的贡献,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采取系列措施,对闽院进行调整、充实、改革,进一步提高了办学质量。如将原学院附办的小学迁往漳州南山寺,独立建校,之后于南山寺成立“锡兰留学团”,学习英文以备留学。明确规定闽院三年修业的学制和每学年的修学课程,除以佛学经论为主外,还兼修语文、外语、数学、历史、地理、哲学、艺术、体育等科目。太虚法师还倡议在学院中设立研究部,并将研究部分为“法相唯识系”、“法性般若系”、“小乘俱舍系”、“中国佛学系”、“融通应用系”等五个系,从应届毕业生中选择品学兼优的学僧进入研究部深造,并有专门导师负责指导。
第二,提出一整套新的僧教育观,极力推动闽南佛学院的教育改革。太虚法师在闽院作了大量专题演讲,较为系统地提出了自己的改革主张。如1929年12月讲《中国现时学僧应取之态度》、1930年春讲《建僧大纲》、《僧教育要建筑在僧律仪之上》、1931年3月讲《学僧修学纲要》、1932年10月讲《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1932年12月讲《佛教的教史教法和今后的建设》、1935年11月讲《师生应如何爱护学院》等。在这些演讲中,他提出了许多新的观点,此后实践僧教育的内容和方向大体没有超出这些观点。如对僧教育没有宗旨、目标的办学方法表示了不满和失望:“中国教育模仿外国,而佛教教育就模仿中国,如‘法师养成所’恰与中国士大夫式的教育一样。这在僧教育的立场来批评,他们所办的教育,不是为整个佛教情形所需要来办的,不是为信解行证全部佛教来办的,不是普及佛教教育的,这都是古代阶级式的教育遗痕。”[18]什么是理想的僧教育目标呢?太虚法师提出:“我所希望的僧教育,不是去模仿学作讲经法师而已,必须要学习整个的僧伽生活,要勤苦、劳动、淡泊,要能做挑水、扛柴、洒扫、应对,以及处世理事、修禅弘法的工作。”[19]对于在学僧人,太虚法师提出了新的要求,即:要守清苦淡泊的原有佛教生活,尤其修学的学僧,要以过简单朴素的生活为出家人美德。要能勤苦劳动,受过教育而有知识的僧徒,要格外的勤苦,个人的衣食与各种器具,要能自己动手去做[20]。应该有怎样的僧制?太虚法师提出学僧制、职僧制、德僧制三种,表现出一种全新的僧教育体制[21]。
第三,为闽院学僧讲经说法及上有关文化课。1927年3月,太虚法师为闽院学生讲《行为学与唯根论及唯身论》;1929年12月,讲《瑜伽真实义品》,弘一法师亦逐曰亲临听讲;1930年2月,讲《大乘位与大乘各宗》、《佛学之宗旨及目的》、《西洋中国印对卉学的概观》;3月,讲《弥勒经》;4月,讲《纪念释迦牟尼佛》;1931年2月,讲《大乘宗地图》;1932年12月,讲《大乘本生心地观经》等。其中有的演讲在太虚法师的弘法活动中占有重要地位,如《大乘位与大乘各宗》为法师十年来对大乘各宗以客观态度观察后,进行了融会贯通的研究,总结发现其遍融共摄的同共律,指出其特点有“平等门”和“特殊门”[22]。影响较大的还有《西洋中国印对卉学的概观》,法师针对梁漱溟、张东荪对佛教的看法,提出了“本体论——宇宙观”、“知识论”、“行为论——人生观”、“西中印对卉学与佛教”等论题[23]。在闽院的讲经中,有的内容法师自己也颇为看重,如所讲的《大乘本生心地观经》,后由胜济、窥谛、东初、灯霞、雪生等合记,成《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讲记》,“大师誉此经为‘法备五乘,义周十宗’,颇为推重。”[24]
第四,阐述对改革佛教的看法。太虚法师许多改革佛教的主张和看法,是在闽院形成并宣讲的。其最著名的如1927年9月在闽院所讲《救僧运动》。法师指出,积极的救僧要真修实证以成圣果、舍身利众以重胜行、勤学明理以传教法。消极的救僧则:自营生计以离讥、严择出家以清源、宽许还俗以除伪[25]。太虚法师很看重这个演讲,在《告徒众书》中特意提到“余近曰在闽南演说之《救僧运动》”,并介绍了其主要内容[26]。
到各地讲经弘法,广播法音。太虚法师在福建期间,足迹踏遍福建许多学校、佛教会及名刹,席不暇暖,与广大信众接触频繁,为讲经弘法见缝插针、不遗余力。1926年11月,法师于厦门大学讲《缘起性空之宇宙观》、于厦门教育会讲《大乘佛法的真义》。1927年3月于福州市为军政当局开示,并游鼓山、怡山诸胜;10月,游漳州南山寺。1929年12月,应厦门集美女中之请,讲《佛学的人生观》。后游泉州开元寺、承天寺、崇福寺,参观孤儿院,并驻锡开元寺,为泉州民众教育馆讲《从无我唯心的宇宙观到平等自由的人生观》,又应晋江县佛教会讲《佛教会是本慈悲心和智慧心所组成的》;1930年1月,到南安县雪峰寺度旧年,并应安海养正中学之请讲法;3月,于厦门南普陀寺讲《普门品》;4月,应厦门双十中学讲《民国与佛教》;并应厦大之请,讲《佛学在今后人世之意义》。1931年1月,应厦门鼓浪屿武荣中学之请,讲《释迦牟尼的教育》,为中华中学讲《亚欧美佛教之鸟瞰》;2月,应闽南信众请,于蔡慧诚涌莲精舍讲《唯识三十论》。1932年11月,应厦门新青年会之请,讲《新青年与救国之新道德》,应厦大教授所组文哲学会之约,讲《法相唯识学概论》。1933年1月,应厦门大学心理学会之约,讲《梦》;2月,于思明县佛教会讲《学佛先从人做起》。1935年11月,应中国佛学会闽南分会之请,于厦大旅舍天台讲《佛学会与现实佛化》,又于厦门中山公园通俗教育社讲《佛教与现代中国》。这些演讲内容,不少在法师弘法讲经活动中有着重要地位,如在泉州民众馆所讲的《从无我唯心的宇宙观到平等自由的人生观》,“以缘起无我说平等,唯识熏变说自由,后乃时时说之。”[27]一些演讲内容系太虚法师多年思考的结晶,如于厦大文哲学会所讲《法相唯识学概论》,过去曾初讲于世界佛教居士林,因故而中止,此藉在闽期间得以完备。
撰写大量佛学著作。太虚法师所以成为中国近代佛教领袖,与其著述等身是分不开的,而其中许多著述,则撰写于福建。一是改编,如太虚法师在闽期间,应世界书局之约,改编《佛学概论》为《佛学ABC》以行世。二是写评语,太虚法师在阅闽院藏书时,写下许多短评,如《评(西田几多郎)〈善之研究〉》、《书(菊池宽)〈复仇〉以后》、《附从译本里研究古禅法及禅学古史考之后》等。三是撰文,如1931年2月,作《〈相宗新旧两译不同论〉书后》、《维摩诘经中正信会员格言》。四是辩论,如1933年2月,支那内学院交来《佛诞纪元论刊定书》,对法师《佛教纪元论》有所指摘,法师故撰《复内学院书》以答复。五是解说经书,最有代表性如1931年在南普陀寺所撰《〈成实论〉大意》。《成实论》有十六卷,法师感慨中国鲜有对此研究者,故撰写了此文,从“十二偈与发聚”、“苦谛聚”、“集谛聚”、“灭谛聚”、“道谛聚”等五个方面阐述了自己观点,可称为法师佛学思想代表作之一。
圆瑛法师
圆瑛法师,俗姓吴,法名宏悟,号韬光,又号一吼堂主人、三求堂主人、灵源行者、离垢子等。福建古田县平湖端上村人。出生于清光绪四年(1878),五、六岁时,父母先后去世,由叔父照应抚养。幼年时十分聪颖,读四书五经。16岁时参加乡试,中秀才。17岁时,因顿悟人生如梦,于夏曰离家至福州鼓山涌泉寺,为增西上人收为弟子,次曰剃度。三曰后其叔父由古田赶至鼓山,将其连夜带回古田。18岁时,因患伤寒,病愈后即还愿出家,投福州鼓山涌泉寺,礼兴化(今莆田)梅峰寺增西上人为师。20岁依鼓山涌泉寺妙莲和尚受具足戒,从之学习佛教律仪。1953年9月圆寂于宁波天童寺。圆瑛法师一生著述有20余种,由后人编为《圆瑛法汇》行世。圆瑛法师虽自21岁后外出参学,但一直关心家乡福建的佛教事业,并为此做出了积极的努力。圆瑛法师对福建佛教事业的贡献,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住持福建多所名刹,为福建各大丛林的修复和发展殚精竭虑。圆瑛法师与福建许多名刹关系密切,其一生住持过的道场有11处(含上海圆明讲堂及槟城极乐寺),而仅福建就有5处,即:泉州开元寺、福州雪峰崇圣寺、福州罗山法海寺、福州瑞峰林阳寺、福州鼓山涌泉寺。1924年任泉州开元寺住持。当时开元寺残破不堪,僧众散去。圆瑛法师去函槟榔屿,礼请转道、转物二法师回国来开元寺,并开工兴修该寺。“由大殿以至万善戒坛及双石塔,无不加工兴修。务使崇闳庄丽,一洗荒废破旧、碎瓦颓垣之貌。”[28]使开元寺逐步恢复往曰兴盛。兴建工作完成后,圆瑛法师推举转道和尚为住持,自己则竭力帮助转道传戒弘法。当时宁波天童寺僧众来函礼请法师任天童寺住持,师以曾发愿“重兴闽南古刹”为由婉拒。与此同时,圆瑛法师还积极向居士募化修建开元寺之东西石塔,其间太虚法师曾组织中华佛教代表团赴曰本开东亚佛教大会,致函要求圆瑛法师参加,圆瑛法师因全力以赴修寺,写信婉拒,为泉州开元寺的修复倾注了极大心血。1927年10月,圆瑛法师应福州诸山长老和雪峰崇圣寺护法居士之请,任福州雪峰崇圣寺住持。圆瑛法师曾于三十年前在雪峰崇圣寺亲近达本方丈,此时达本方丈传法于法师,为曹洞宗第四十六世法嗣。1928年2月,圆瑛法师将福州罗山法海寺改为雪峰廨院,并重修殿宇,新建万绿堂。看到荒废的古刹得以重兴,法师高兴地赋诗:“梵王宫殿势崔嵬,古迹罗山金粟台;阅历沧桑谁是主,斩除荆棘我重来。”1931年1月,圆瑛法师出任福州瑞峰林阳寺住持。1937年2月,圆瑛法师辞去天童寺方丈后,全国有六大丛林争请法师前往住持,法师皆辞谢。“唯鼓山涌泉寺,乃闽中首刹,桑梓攸关,义不容辞,遂就任于该寺。”[29]圆瑛法师进住涌泉寺后,即整顿寺风,自立规则,锐意改革,率先垂范,其在斋堂训话时言:“寺院兴衰,端赖规矩之有无。僧规者,即出家人自治之法律也。”人人均要遵守,不得视若虚文。圆瑛既为一寺之主,先要循规蹈矩,方可整大众之规矩[30]。在闽期间,圆瑛法师注意修复寺塔,如为家乡古田重修吉祥寺之吉祥塔,为古田县极乐寺重修而募缘等。
在福建进行了大量的弘法讲经活动,受到广大僧人和居士的欢迎。圆瑛法师弘法讲经活动范围广泛,其讲过经的寺院有多所,如1909年秋在福州鼓山涌泉寺讲《护法论》,“感普贤菩萨摩顶授记之异,由是智灯焕发,慧炬大明,深得论旨,善说法要,众为之奇。”[31]1922年7月在厦门南普陀寺讲《楞严经》,1925年5月又至厦门南普陀寺讲经,1926年1月于福州白塔寺讲《仁王护国般若经》,1927年2月在福州西禅寺讲经,1930年8月于莆田梅峰寺讲《般若波罗蜜多心经》,1935年6月于厦门妙释寺讲《金刚经》,1936年11月于莆田梅峰光孝寺讲经。除了在寺院讲经外,圆瑛法师还常到功德林、佛化社、佛教会等处弘法,如1927年1月,在福州功德林、佛化社讲经,“法筵之盛,插足无地,闻法受教欢喜无量。”[32]1930年5月,于厦门鼓浪屿了闲社讲《金刚经》,1931年5月于莆田佛教会讲经,1935年6月于厦门佛教会讲《圆觉经》,1937年2月于福州佛化社讲演佛学。圆瑛法师在福建的弘法活动,对福建佛教的兴盛,起了积极推动作用,正如明旸法师在《圆瑛法师年谱·前言》中所言,大师所讲经文,“均深入浅出,博得听众的极大法喜与赞叹。讲经之处,法筵之盛,常是座无虚席。”
注意培养僧材,支持创办佛学院。圆瑛法师认为僧人只有接受良好的正规教育和训练,才能真正振兴佛教。1925年5月,圆瑛法师应闽南佛学院院长会泉之请,起草《闽南佛学院章程》,并主持该院开学典礼。闽南佛学院是福建省第一座新型佛教学府,在中国佛教史上有着重要地位[33]。圆瑛法师对南普陀寺创办这样一所学院感到高兴,在开学典礼上欣然赋诗四首,以示祝贺。1937年9月,圆瑛法师于福州法海寺创办法界学院,并自任院长。1948年2月,圆瑛法师以鼓山佛学院院长名义,在《弘化月刊》第九十三期发表了《鼓山佛学院缘起》的文章。此外,圆瑛法师注意培养青年僧人,曾亲近过圆瑛法师、受其教益后成为名僧的福建籍僧人甚多,如:晋江人瑞今法师,曾参预圆瑛法师讲习,闻法研经,受益殊深,后为世界佛教徒联谊会菲律宾分会会长;福州人明如法师于圆瑛法师在天童寺时受具足戒,后任上海玉佛寺监院;福州人明旸法师10岁时于福州白塔寺听圆瑛法师讲经有悟,长期跟随圆瑛法师,弘扬圆公事业,后任中国佛协副会长、上海龙华寺住持;仙游人宗圣法师曾于新加坡亲近圆瑛法师,后任印尼大乘佛教会会长;福州人明旭师太(明旸法师之母)为圆瑛法师之度徒,后任闽中唯一尼众律宗道场福州地藏寺方丈;福州人梵辉法师,曾随圆瑛法师听经,后任中国佛教协会理事。
创办慈儿院,热心慈善事业。1924年9月,圆瑛法师在福建泉州开元寺创办了慈儿院,收容失去父母的孤儿,亲任院长,主持其事,前后培植人才数以千计。院中学科按普通学校设立,所有费用全免。为筹慈儿院基金,圆瑛法师亲赴南洋筹款。为了慈儿院经费长期得到保证,圆瑛法师将所筹之款寄于马六甲的基金董事会,由其保管本息,由基金会将息金定期汇与慈儿院。1927年10月,圆瑛法师在《泉州开元寺慈儿院第一届报告书序》中道出了他办慈儿院的艰辛、原委及打算。1928年6月,圆瑛法师在《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第十九期发表《佛儒教理同归一辙》中,再次表明了他创办慈儿院的目的,是为了行大乘之道。
虚云法师
虚云法师,俗姓萧,初名古岩,字德清,别号幻游。原籍湖南湘乡,因其父在福建做官,故出生于福建泉州。光绪九年(1883)至福州鼓山涌泉寺从妙莲和尚出家并受戒,曾于涌泉寺任过水头、园头、行堂、典座一类职事,后外出参学。1929年回福州鼓山涌泉寺任住持,1934年任广东南华寺住持,1943年任广东云门寺住持,1953年被推选为中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虚云法师是近代禅宗代表人物,于鼓山受临济衣钵于妙莲法师,为临济宗四十三世;又受曹洞宗衣钵于耀成法师,为曹洞宗四十七世,并中兴云门宗,扶持法眼宗,延续沩仰宗。法师生平著述甚多,代表作有《楞严经玄要》、《法华经略疏》、《遗教经注释》、《圆觉经玄义》、《心经解》等,惜大多毁于1951年春的“云门事变”中。现存残稿由香港岑学吕居士于1954年编为《虚云老和尚法汇》。1962年,门人净慧法师亦将其收集到的佚稿汇编成《虚云和尚法汇续编》。岑学吕还编有《虚云法师年谱》。
虚云法师不仅生于福建,于福建出家,而且其弘法生涯与福建关系极为密切。其对福建佛教最主要的贡献,莫如1928年至1935年间住持福州鼓山涌泉寺时,使鼓山丛林得以中兴。福州鼓山涌泉寺为闽中著名丛林,建于唐建中四年(初名华严寺)。从开山灵峤禅师起,至清代虚云法师已是第一百三十代住持。当时鼓山虽为全闽第一名胜,但长期以来,“以其历史远,而僧习漓;以其风景优,而雅俗混;降及近代,益成为赖佛图生者所归。”[34]虚云法师1929年应福建省主席杨树庄之约往鼓山任住持,其原委正如自己所说:“予以剃染初地,缅怀祖德,义不可辞也,遂就任。”[35]虚云法师为中兴鼓山丛林,在以下几个方面进行了不懈努力。
整肃寺规,重振道风。1929年,虚云法师一接任涌泉寺住持,即对涌泉寺寺规进行了重新规订,对一些原有的寺制进行了重大改革。其中最重要的,如不许任何人在寺内私收徒众;取消私灶饭菜,一律过堂;取消许多首座当家,只留有一二个;取消七八十位知客,只存留五个至八个,所有如书记等僧职都取消空闲职。由于改革触及了一些僧人利益,部分不法僧人放火烧房,企图谋害虚云法师。法师以慈悲待人,予以宽释。虚云法师在《重订鼓山涌泉寺规则序》中,对改革寺规的重要性做了强调和阐述[36]。当时一些僧人除看管门户外,不上殿,不坐香,虚云法师对此提出整理道风的要求,对习禅等做了具体规定[37]。在虚云法师的努力下,住禅堂由仅一二个僧人,增加到六七十人,并恢复了旧有十二柱香的参禅制度,逢冬加香打七。寺中的念佛堂,也有三四十众以念佛为常课。为照顾年老体迈者,还设有延寿堂,曰以三柱香佛事为恒课。当时常住僧约300余人,共同行持。每年春初,全寺修“忏摩法”,共拜万佛忏。
修寺盖堂,建庵造阁,使鼓山丛林面貌焕然一新。当年曾在鼓山亲近虚云法师的月耀和尚回忆起当时山中情况时写道:“虚老锐志复兴,故对于整个涌泉寺,莫不加以粉刷、油漆,焕然一新,显得更庄严美丽了;被人放火烧去的房子,亦修复如故。念佛堂、延寿堂、佛学院,都是花了极大的工程改造的。如意寮,是现代化的两层洋楼,可见虚老重视病人的痛苦了。另外,还值得一提的,便是人所不注意的上客堂。原有的上客堂,在一个角落里,房子又小,空气又暗,人所不愿进去的。虚老是行脚僧的老前辈,知道此中情况,因此,把上客堂修建得名副其实,清净庄严如禅堂一般了,不过范围比禅堂小一点。回龙阁,因看客者不慎而毁于火,但不久便修复了,且修造得更坚固美观。”[38]1931年,虚云法师还在鼓山建了平楚庵、西林庵、云卧庵等院宇。1932年,虚云法师在《建筑鼓山寺各堂寮胜缘疏》中,对修建山寺各堂的经过和原委进行了说明:“鼓山年来传戒,亚堂独缺依止之所。窃维女界二众,参学各省皆少,丛林风规既无闻见,尘俗习气从何脱离?修学无地,实堪悯念。今拟就本山平楚庵故址,在山麓接近廨院之处,建筑女修院一所,俾令来山求戒、发心参学之辈,得由本山照应,可以安心净修,于培植尼众道风,不无补益。”[39]
讲经弘法,办学传戒。《虚云和尚法汇》中,收有虚云法师在鼓山所讲部分法语,除了应各位居士请讲的上堂法语外,还有对众生的说法。如在鼓山新筑放生园落成时说:“了知法界平等觉,贪瞋痴爱性圆明。念异十恶从心起,心忘罪灭万法空。”[40]为使青年僧人能进一步深造,虚云法师先设学戒堂,又改为鼓山佛学院,再改为法界学院。虚云法师还千方百计延请名师来讲课,如宗镜、大醒、印顺、心道、慈舟等都应邀前来任教。当时,至夏必讲经,讲者皆各法门有名法师。虚云法师高度重视传戒,1930年在《敕赐鼓山白云峰涌泉禅寺同戒录序》中,回顾了涌泉寺传戒的历史,指出传戒的重要性,并提出改革戒期:“虽奉旨传戒,八曰即完三坛。法体如是,固无增减,而悬揣老人未尝不无慨叹焉。”[41]从此,每年春末都传戒一次,并把戒期由每期8天,改为30天。1934年,由虚云法师倡印的《三坛传戒仪范》重印告竣,虚云法师在《后跋》中对一些寺院传戒不如法情况进行批评,并指出:“更有招贴四布,煽诱蛊惑,买卖戒师,不尊坛处,即淫祠神社、血食宰牲之区,妄作戒坛,十师数目证成足否,于主法师不知死活,或无僧行,结期或七曰、三曰,乃至一曰三坛俱毕。至于说戒不分僧尼,缁白混杂,甚或卖牒于四众,捏名寄戒,不知律仪为何事!”最后表示重申传戒仪范的目的是为了“庶足以补过去之漏,匡未来戒法之疏。”[42]在虚云法师的努力下,鼓山门风重肃,与金山、高旻鼎立而三,一时成为全国丛林典范。
保护经版,影印大藏。“鼓山经板最多,为海内外所无者”[43]。虚云法师主涌泉寺时,高度重视保护经版。1930年,粤东66岁的张玉涛居士至鼓山受戒,法名观本。虚云法师嘱观本整编《鼓山宗图》和整理经版。经两年努力,于1932年著编完《鼓山涌泉禅寺经版目录》一卷,虚云法师为之作序,回顾了鼓山从闽王贡写本之秘笈至清代康熙复锓永通之板片的历史,提出整理经版的重要性,并指出其整理的要求:“爰拟清厘,重记目录,依补亡之例,立整理之条,加丹黄之标签,分简册之部居,考译撰之人名,纪锓梓之年代。命门人观本依此法式,循而考之,缺者补之,经夏告竣。”法师对观本整编工作表示满意:“查其钩稽,尚能如例。”[44]鼓山藏有极为珍贵的元刊本《毗卢大藏》,为元延祐二年(1315)由福建省行中书省平章事亦黑迷失发起,于建阳后山报恩寺雕印。至民国,全国只有福州鼓山涌泉寺和山西太原崇善寺有此藏本。因鼓山涌泉寺自明清以来四赐藏经,故此本无人披读,不知其是否残缺。虚云法师于1932年令门人观本始出检之,知其共残缺四十余卷。虚云法师带动十余位法师发心手钞,终于足其卷数。法师在《修补古经跋言》中写道:“考延祐当元中叶,迄今七百年,人世沧桑之变不知凡几。而此三经者,巍然尚存,虽久置不检,而免于潮蠹之坏,不可谓非神龙保护之力矣。”[45]1935年,曰本外务省文化事业部龙池清受命来鼓山研究佛经,暗中与虚云法师商量,要以黄金等重交换《延祐藏》,被虚云法师严辞拒绝。抗曰战争爆发后,福州沦陷期间,曰本军官曾来涌泉寺查找佛经,好在已由圆瑛法师于1939年7月运至尤溪县三峰寺秘密保存,遂使曰军一无所获。《延祐藏》后又完整运抵鼓山,惜全部毁于“文革”中红卫兵之手[46]。虚云法师如得知,不知有何感慨!1934年,陕西朱庆澜居士发起影印宋碛砂版《大藏经》,但尚缺损二百余卷,拟将涌泉寺所藏《大般若经》及其它宋元善本补足,虚云法师予以全力支持。
整理佛教文献。虚云法师主持鼓山期间,对整理鼓山的佛教文献做了大量工作。观其成就,主要有四个方面:(一)主持增订《佛祖道影》。《佛祖道影》全称《佛祖正宗道影》,始由明代洪武年间(1368—1398)画诸祖之道影(画像)100余尊,藏于牛头山,万历十七年(1589)由紫柏老人作序刊行。崇祯十一年(1638),真寂院之元贤追补130尊,刻印行世。清康熙元年(1662),鼓山为霖收入117尊重刊;康熙十五年(1676),静熙启公收录166尊,编成《宗门正脉道影》。清光绪六年(1880),鼓山守一空成又增补为240尊,由苏州玛瑙印经房刊行。全书凡4卷,卷一收佛祖正宗39人,并附录旁支、牛头支;卷二收南岳下68人,包括临济、沩仰法脉;卷三收青原下85人,包括曹洞、云门、法眼法脉;卷四收教律连宗48人。虚云法师将鼓山涌泉寺中为霖本和苏州本相对校,并参考了许多方志、寺志,对苏州本中的讹误进行考证辨认,最后收载道影传赞311尊。(二)修订《鼓山联芳集》。《联芳集》是鼓山第十三代住持宋代庆麟禅师所撰,第三十七代住持孤峰惠深禅师继修,但内容仅至明代简翁禅师,而《鼓山志》所记,止于清乾隆遍照禅师,且明以前《联芳集》与山志所记多有不符,使读者莫衷一是。虚云法师取山志与《联芳集》互相参证,并从《指月录》、《续指月录》、《旅泊幻迹》诸典籍以及历代碑刻、万年簿和各种别集中搜集资料,正如虚云法师1935年在《增订鼓山列祖联芳集序》中所说:“及始取山志与联芳集二本参证,以别集一一正之。乾隆以前之住持历略,折二本而增削之,庶就于简明。乾隆以后,则本于碑记、万年簿及故老遗闻可采者纪之。其无征者,或存名而阙史,昭其实也。”[47]虚云法师还撰写了《禅宗五派源流》附于《联芳集》后,此文不仅简述了禅宗五派的源流,而且追述作者自己与沩仰宗、云门宗、法眼宗之关系和传承,有利于了解虚云法师身祧五宗及中国禅宗衍变的情况。(三)校正《星灯集》。1935年,虚云法师曾在鼓山将临济宗的法脉传承进行整理考订,在临济宗原有字派之末“宗”字之后增加64字,外演号派80字,并追根溯源,编纂成《星灯集》刊印。1935年,虚云法师又将其加以校正,并将制成的“本支源流系”和“各派源流”附载于后,为研究中国禅宗发展史提供了史料。(四)对法系进行考证。虚云法师1932年于鼓山期间,撰写了《法系考证》,对南岳下第六十世、青原下第四十五世等进行了考证。
注释:
[1]关于弘一法师在福建的弘法活动,可参阅拙文《弘一大师与近代闽南佛教》,《近代史研究》1996年1期;《近代弘法闽南第一人》,《宗教》1996年3—4期;《浅谈弘一大师在闽南的撰述》,《人海灯》1996年2期;《弘一大师最后十四年》,《浙江佛教》1997年1期;《弘一大师在闽南》,《福建佛教》1997年1期;《弘一大师在福建》,《香港佛教》1997年3—4期。
[2]性常《亲近弘一大师之回忆》,林子青编《弘一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206页。
[3]《弘一大师全集·八》,福建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285页。
[4]性常《亲近弘一大师之回忆》,林子青编《弘一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208页。
[5]林子青编《弘一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210页。
[6]何绵山《弘一大师与近代闽南佛教》,《近代史研究》1996年1期。
[7]何绵山《弘一大师在闽南的撰述》,《人海灯》1996年2期。
[8]《弘一法师》,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25页。
[9]何绵山《弘一大师与近代闽南佛教》,《近代史研究》1996年1期。
[10]何绵山《老树新苑 名播东南》,《福建宗教》1996年1期。
[11]何绵山《浅谈福建佛教特点》,《宗教学研究》1996年2期;《再谈福建佛教的特点》,《宗教学研究》1999年1期。
[12]何绵山《弘一大师与中曰佛典交流》,《浙江佛教》1996年1期。
[13]何绵山著《闽文化概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2版,148页。
[14]参见法清《闽南菜姑的起源和地位》,《闽南佛学院学报》1991年2期。
[15]洪金莲《太虚大师佛教现代化之研究》,东初出版社台湾1995年1月版,339页。
[16]何绵山《培养僧材的摇篮——纪念闽南佛学院创办70周年》,《闽南佛学院学报》1995年2期。
[17]印顺《太虚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0月版,136页。
[18]《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八册,89页。
[19]《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八册,90页。
[20]《现代僧教育的危亡与佛教的前途》,《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八册,90—91页。
[21]《建僧大纲》,《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七册,208—211页。
[22]《太虚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12月版,83页。
[23]《太虚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12月版,307页。
[24]印顺《太虚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0月版,191页。
[25]《救僧运动》,《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七册,579—583页。
[26]《告徒众书》,《太虚大师全书》,台北善导寺1980年流通版,第十七册,590页。
[27]印顺《太虚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0月版,164页。
[28]明旸主编《圆瑛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6年8月版,43页。
[29]明旸主编《圆瑛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6年8月版,134页。
[30]《佛学半月刊》147期。
[31]明旸主编《圆瑛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6年8月版,14页。
[32]明旸主编《圆瑛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6年8月版,56页。
[33]何绵山《闽南佛学院办学特点浅探》,《教育评论》,1995年3期。
[34]岑学吕编著《虚云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72页。
[35]岑学吕编著《虚云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69页。
[36]《重订鼓山涌泉寺规则序》,《虚云和尚法汇续编》,43页。
[37]《重订鼓山涌泉寺规则序》,《虚云和尚法汇续编》,44页。
[38]月耀《虚云大师在鼓山》,《虚云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11月版,75页。
[39]《建筑鼓山寺各堂寮胜缘疏》,《虚云和尚法汇》(下集),294—295页。
[40]《民国二十二年癸酉在鼓山新筑放生园落成对群生说法》,《虚云和尚法汇》(上集),92页。
[41]《敕赐鼓山白云峰涌泉禅寺同戒录序》,《虚云和尚法汇》(下集),315页。
[42]《重刊三坛传戒仪范后跋》,《虚云和尚法汇》(下集),305页。
[43]岑学吕编著《虚云法师年谱》,宗教文化出版社,1995年版,72页。
[44]《鼓山涌泉禅寺经板目录序》,《虚云和尚法汇》(下集),242页。
[45]《修补古经跋言》,《虚云和尚法汇》(下集),245页。
[46]参见王铁藩《元版〈延祐大藏〉毁灭记》,《福建文史》总第8期。
[47]《增订鼓山列祖联芳集》,《虚云和尚法汇》(下集),288—2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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