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带发僧
五台山带发僧
目录
开篇
三年前就该来了
脱胎换骨广宗寺
地藏菩萨开玩笑
观音净瓶掉手上
非要拜他为师父
广西将军来问路
死后可别再调皮
喜鹊刚烈撞门死
请来佛母闻到香
从小吃尽千般苦
相遇贵人脱苦海
金戈铁马领头兵
地方当官德为先
南阳破解八卦阵
麻将也有神灵助
火车奇遇人找人
初学佛道十八月
小店因他而来客
天府之国游峨嵋
惟贤欲剃难剃度
梦中菩萨应世来
收拾千年老狐精
一夜井水涨上来
收服黄山黑虎星
曾家收缴假观音
崆峒山下别龙王
燕儿开口报佳音
平地忽起龙卷风
清定上师剃未成
面馆三天没生意
四周皆雨此地无
亳州老尼真修行
单枪匹马斗群顽
赶赴蓉城吊恩师
戏作箴言亦成真
玉米倒伏亦丰产
笑请龙王来欢迎
塑像冒汗为那般?
盘古初现难又难
老乡指点在中原
初上泌阳结善缘
不遗余力女县长
宝剑认主旅途中
白玉佛珠变翡翠
小小念珠作用大
一赌韩赛输到底
事前感知祸将临
红螺殿前降瑞雪
雨中偷晴拍《射雕》
提醒心月惜未果
北碚遥遥望五台
让你脑子聪明点
翡翠大王拜为师
救治部队女司机
见他坐在莲花上
四星天龙门畅开
青苗地里祭母亲
萌芽出土兆前程
后记
开篇
驰名中外的五台圣地,是一座得到过佛陀授记的神异灵山,是文殊菩萨演说佛法的殊胜道场。《文殊师利法宝藏陀罗尼经》中说:“佛告金刚密迹主言,我灭度后,于此瞻部洲东北方,有国名大震那,其国中有山,号曰五顶。文殊师利童子游行居住,为诸众生说法。及有无量天龙八部围绕供养。”经中所言,指的当为中国山西五台山。
巍巍五台山,但见五峰森耸,峰顶如台,山际云影徘徊,气象万千。民间素有“金五台,银普陀”之说,在中国佛教四大灵山中,五台一向被列为班首。
五台内外,佛土庄严,梵刹寺宇,遍布全山,最盛时曾达三百余所。历朝帝王,多信奉佛道有裨于王道,代有崇建之举,如汉明帝敕建大孚灵鹫寺(即今显通寺)、唐武则天下诏重建清凉寺、明武宗敕建广宗寺、清圣祖敕重建普济寺等等。虽说天灾人祸,废兴难免,但历代不废修饰;即使上世纪后半叶遭遇重创,最终又劫后重生,花开遍野。
千百年来,久栖五台或在此得道的高僧大德,英杰辈出,数不胜数,仅清朝康熙皇帝御制《清凉山志》有记载者,迄自汉代高僧摩滕、法兰,截至清代大德达天和尚等人,不下六、七十名,更遑论久隐山林岩壑、间或偶露峥嵘的高人异士哉!
今之五台山,又出了一个在此修行得道、一个三次剃度却未能落发的非同寻常之人……目前,要对这位带发僧的种种神异事迹作出全面评判也许还为时过早,不过,当我们零零落落拾掇起他修行路上的点点滴滴,断断续续构勒出他人生之旅的小半个轨迹时,言为心声,意在言外,你从中也许已可领略出一点日后有可能会震动大震那的某种东西……
三年前就该来了!
那一年,初冬的五台山,纷纷扬扬一场雪,下得满山皆白,白天太阳一照,向阳处积雪化了,背阴的山坡和树叉上依然白雪素裹,透着一阵阵冷意,来五台的游人香客已寥寥无几。傍晚,高高的黛螺顶还在夕阳映照下霞光粼动,底下台怀镇已亮起了点点灯火。
在台怀镇上一个很简陋的小招待所里,一个摆着两张单人铺的房间里,亮着盏昏暗的灯泡,一中年男子裹着件棉大衣,斜靠床上,半睁双眼,盯着那盏昏暗的灯泡出神。倒是没人打扰他,睡另一张铺的是个跑太原的司机,两天一来回,今儿已下山了,要到明日再开车上来。
来五台山已三天了。男子是决意来五台山找个寺院出家的,在山上跑了三天,黛螺顶、菩萨顶、显通寺、白塔寺、碧云寺等等,都去过了,却没一个寺院同意让他留下。他心里发了狠说:“我已经跑了三天了,出家没人要,明天再跑一家,走一个寺院,如果仍不要我,我马上就下山,哪怕下油锅炸我,我也不出家了!”
夜色深沉,已是半夜十一点了,男子依然斜靠在床上发呆,流逝的时间,淌得那么快,对他,却仿佛凝固了。
忽然,哗地一下,四周一片虚空,眼前金光灿灿,耀得难以开目正视。睁开眼,只见释迦牟尼佛正站在前面,身材伟岸,气度轩昂,慈祥地望着他微笑呢,还有十多个小孩自顾自蹲在地上,玩着儿童的游戏。他脱口而出:“起来起来,师父来了。”小孩都让开了,他赶紧跪倒在地,朝释迦牟尼佛叩了三个头。释迦牟尼大手一挥,前面顿时现出了一所寺院,红色砖墙,青黑瓦顶,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围墙里是一座气势雍华的大殿,殿后是一座两层的藏经楼,有两棵大树长得郁郁葱葱、高及殿顶……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切都消失了,他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
他起身坐上床,毫无睡意,回味着刚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连日来的不快与疑惑一扫而空。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男子叫老板娘开门。老板娘见他乐滋滋的样子,问道:“这么早出门,有喜事呀?”他点头道:“有。”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五台山,寒风凛冽,四处还不见一个人影。他一口气跑到黛螺顶,顾不得气喘吁吁,四下张望,呀,对面山腰上,瞧那红墙黑顶,松树与大殿相映,不正是昨夜看到的那所寺院吗!
噔噔噔跑下去,再一步步往上走,来到那所寺院门前,一看,山门的匾额上写着“大广宗寺”几个大字。
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几个字的分量,后来知道了,这是一所货真价实的皇家寺院,由明朝两代皇帝明孝宗和明武宗合力建成,大殿以铜瓦覆顶,称为铜瓦铜脊文殊宝殿,明武宗亲赐“广宗”两字,意为要广宏正宗佛法。据传,顺治皇帝二十三岁时抛弃王位跑来五台山来出家,进的就是这所寺院;康熙皇帝后来数次上五台山寻父,也曾在这里跟父亲见过面,可惜错过了相认的机会,长叹之余,写下“云嵋”两字,表达了他愁眉不解的心绪。一代伟人毛泽东由陕北率队挺进华北途中,曾留步五台山拜佛,在广宗寺,抽得一签,一老僧以四行偈语为之解签:“八三人君走,四一福齐天。江南何须居,十将镇边关。江山本一统,水宫在外边。何日回归时,总有那一天。”据说毛的警卫部队以八三四一作番号,即跟这四行偈语有关。近代沟通汉藏佛典的大译师、中国佛学院第二任院长法尊法师,1980年圆寂后,根据本人遗愿,其灵骨亦在广宗寺置塔永存。
天冷,他来得早,寺院的门刚刚打开。进去后,迎面遇见一个老和尚。他合掌问:“请问,方丈在哪儿?”老和尚道:“这儿没有方丈,只有主持,昨天刚回来。”他又问:“老人家,您能不能帮我去说一下,我想留下,出家修行,这是我找的最后一个寺院,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老和尚道:“你自己去说嘛。”他说:“我怕难堪,如果他说不行,我马上就走。”老和尚点头道:“那好吧。”
老和尚马上就回来了,对他说:“你赶快去,他在屋里等你呢。”
他念了声阿弥陀佛,就依老和尚指的那个屋子走进去。一进门,只见主持也是位老人家,法相威严中透着慈祥,很有一点摄受人的力量。他叫了声:“阿弥陀佛,师父!”主持朗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你,三年前就该来了!”他心里一惊,没吭声。主持又说:“你的东西呢?快去搬来吧。”
真没想到,三天来山上山下跑东跑西,没一所寺院愿意留他;而这所广宗寺,偏偏还等他来呢!他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嘿,没说的,这才是佛教所说的缘分吧。
他马上回招待所把行囊背上来。既然下了决心出家,他全部的家当,就都装在这里面了。
主持老人家安排他跟一个做饭的僧人和一个12岁的小和尚住一起,那是大殿东边的一个小屋。叫他在寺院里干点挑水、扫地的活。还说了,过一段时候,就给他剃度。
脱胎换骨广宗寺
那一天,他正在扫院子,捏着把很大的竹扫帚,唰,扫一下,唰,扫一下,扫着扫着,持扫帚的动作似乎成了一种不断循环的机械运动,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已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似的。
忽然,一个僧人跑来对他说:“老知客说的,你今天该上座了。”他一愣,随口问道:“几点?”“十一点。”“噢,知道了。”他不再吭声。心里想,不知师父什么时候可给自己剃度?
继续扫地,唰,唰,唰……
晚上,寺院的规矩,九点半钟,就熄灯安寝了,别忘了,下半夜三点半钟就要起来作早课的呀。这天晚上,一到九点半,他也像同屋那个做饭的僧人和小和尚一样,钻进被窝就睡了。灯关了,没多久就听到那俩人发出的轻微鼾声。他平时也是一上床就睡着,今晚不可睡着,就微闭着眼,默默回想着近年来走过的那一条曲曲弯弯的路……
估摸着到十一点了,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点了三支香,再回床上坐好。虽说屋子里有个捂着煤火的小铁炉,五台山的冬夜还是很冷的。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觉得坐舒服了,双掌一合,心想,现在开始打坐吧。
就这么一想、一合,浑身像被绳子团团捆住一样,忽然一动不能动了。就见来了三个人,说要给他的心脏动手术。有个人还说,这小子犟得很,不给他打麻药。
咵,一刀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胸口被打开了。疼得厉害。咵,又一下子,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扯了出来,疼得更厉害。听见有个人说,要把他的心脏洗一洗,便觉得心脏被翻来覆去地搓啊揉的,疼得他死去活来,差点没晕过去,全身大汗淋漓,毛衣毛裤都湿透了。
心脏总算洗好,被放了回去,但刀口还在痛。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他惊喘未定,看了看屋里带夜光的钟,大约一刻钟。内衣裤都湿了,粘在身上,冷得要命,没法再穿,他悄悄起床,换上干的毛衣毛裤,将湿的搭在煤炉上。这才重新上床睡觉。
第二天晚上,他有点犹豫,又有点害怕,是继续坐?还是不坐了?熄灯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依然不敢睡着,到十一点,他起了床,点了香,回床上坐好。双手一合掌,咳,身子又动弹不得了,像被什么东西罩住了。那三人也果然又来了,一人还说:嗨,这小子还听话噢!
咵,一刀剖开,这回是打开胸膛,把肺叶拽出来洗,洗了一个放回去,再洗另一个,依然疼得他死去活来,大汗淋漓,身上衣裤全部湿透。这回是半小时才完事。完了以后,身体还难受,他在床上趴着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挨着给他洗其它的五脏六腑,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人也一次比一次更难受,到最后一次洗肠子,先拉出来,洗完了再塞进去、盘好,那种撕心裂肺、疼痛欲绝的滋味,肯定比死都难受。完事以后,他瘫倒在床上,半小时动弹不得。
被汗水湿透的两套毛衣毛裤,已来不及烘干,后来干脆就不穿了,到点打坐时直接裹在被子里,冒出的汗也湿在被子里,完事后,将被子翻个身,穿上球衣球裤就睡觉。
天天夜里清洗内脏,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动作一天比一天猛,可跟他睡一个屋子的那俩人,竟然对发生在夜里的事毫无察觉。小和尚见他天天烘衣裤、烘被子,还笑话他是尿床啦!
来五台山之前,他的身体可说是坏到极点,一连50多天,血压高,头痛,吃东西下不去,底下饿,上头胀,没一天好受,病越来越重,没办法才上的山。这一连几个夜晚,他的五脏六腑被洗涤之后,原先的种种疾病都消失了,人的全身就像脱胎换骨一样,从里到外变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肠子被洗过后的次日晚上,一到十一点,他仍坚持打坐,以为身体里面还有什么要洗的。一入座,跟前几天的感觉截然不同,为他动手术的几个人,一个都没来,而自己的神识,却呼地一下跑出去了。
他来到了一个阴森森、凄惨惨、黑沉沉的地方,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前世罪大恶极者,在这里受到相应的惩罚,砍头断肢、抠眼拽肠、油烹水煮等等,什么样的刑罚都有。他知道这是到了地狱,不想多看,念一动,就出去了。
接着来到一个很大的湖边,湖水清澈,纯净无染,微风轻拂,碧波荡漾。他见四处无人,就下水洗了个澡,浑身畅不可言。
上岸后,湖里忽然出现很大的荷花、荷叶,片片荷叶,静卧水面,朵朵荷花,慢慢绽开。在绽开的荷花和荷叶上,出现了一群天真活泼的小孩,无忧无虑地嬉闹游玩。他按捺不住,也跳上荷叶,采集朵朵莲花。
忽然,又出现了两个人,要追他。他轻轻一跃,身子就腾空了,直向天上飞去,一直飞到三十三层天才停下。那两人一开始还盯得很紧,可飞到二十八层天,就上不去了。他们要他下来,他说,你们不是追我吗?你们上来嘛。那俩人上不来,只有干瞪眼的份……
转了一圈,他回来了。哇,那种前所未有的经历,那种摆脱了身心羁绊的大自在,实在是真正难以言说。打这天起,一个全新的、有别于我们这个世俗层面却又有着一定联系的世界,便活生生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不可说。不可说。常有人说,人之饮水,冷暖自知。修行中的种种体会,本来就因人而异,无有定规;修行而得道的境界,更是人各有异,万别千差。怕的是,他山之玉,可别弄成了彼身之缚。不过,既然说了,说就说了,那也就姑妄听之、姑妄听之吧。
过了一段时候,他见主持还没为自己剃度,就问了。主持说,我很想为你剃度,还想把衣钵都传给你呢,可我剃不下来……你不是个一般的人,你不用剃度,就作个带发僧吧,这跟出家人是一样的,带发修行是一样的。
在戒堂,主持单独给他授了戒。授完戒,主持对他说:你的心出家了,你是佛的真弟子。好好修行吧,你的今后当会不可限量……
授戒后不久,主持就圆寂了。
喜鹊刚烈撞门死
广宗寺里有两棵大树,一棵是松树、一棵是李树,树龄都有几百年了,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树的高处筑有一只巢,栖居着一窝喜鹊,很有灵性,若有人从山下来广宗寺,它们常会吱吱喳喳叫着给引路。
快过年了,带发僧下了一趟山,用自己化缘所得,购买了小米、糯米、花生、红枣等食品,还有几十套球衣、球裤,准备带回寺院送给大伙过年的。
中午,太原开出的汽车开到了台怀镇,这就是终点了。这么多东西,一个人无论如何没法子一下子搬上山,带发僧就只能分为几批,逐批逐段地往上挪。
一只喜鹊飞来了,在带发僧头顶盘旋了几圈,叽叽喳喳欢叫着。他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就知道那是广宗寺的喜鹊来迎接他了。喜鹊叫着叫着飞走了。不多久,许禅师跑下山来,跟他会合在一处,俩人一起搬东西。他问许禅师,咋会想到下来的?许禅师说,他在后大殿值班,听到喜鹊在不停地转着叫,心里猜想,喜鹊叫,可能有事,是不是带发僧回来了?他就下山来接接看,果真接到了。
两个人把东西搬到寺院山门口,看见曾跟带发僧住过一个屋的小和尚,正从里面走出来,满面泪痕。小和尚一看见带发僧,又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说,刚才寺院的和尚都在经堂里念经,他听到喜鹊在院子里不停地叫,就对当家师说,会不会是带发僧回来了?让他下山去看看?当家师说他瞎说,不同意,他也就不敢擅自行动。老知客听到喜鹊好像在叫“弥华回来了,弥华回来了。”他心里在琢磨,弥华?是弥华回来了?也没吭气。后来,大家听到门上“咚”的一响,声音挺大,有人开门看看,原来是一只喜鹊撞死在门上!一想到这只喜鹊的性情如此刚烈,它来报信,没人理它,竟然撞门而死!小和尚心里就难过极了。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带发僧的心里也沉甸甸的。他对小和尚说,你把这只喜鹊,埋到后山去,就埋到寺院埋僧人的地方,我会为它超度,一定要让它下辈子转个好人身!
请来佛母闻到香
被列为“五峰灵迹”之一的佛母洞,又名千佛洞,有说释迦牟尼之母摩耶夫人即为千佛之母。据《清凉山志》记载:“嘉靖末,道方者夜游至此,见神灯万点,既出随入。方随入,见玉佛像森列其中,穹窿深迥。进里许,默然闻波涛,悚怖不能出。念观音名,愿造像,忽见一灯,寻光得出,乃造石佛于洞口。”
佛母洞分内外两洞,外洞大而明,可容数十人,内洞小而幽,仅容三五人。外洞尽头有一弯曲的管状小口,来人可由此钻入内洞,通口虽十分狭小,不论多肥多胖的人却都可进出,进入呈葫芦状的内洞,就好比入了母腹,出了内洞,就好比得到了一次重生。来五台山游览的不少信众香客,都很希望能入一次佛母洞,沐浴佛恩,感悟重新做人的造化。唯佛母洞距台怀镇稍远,有二十里路,到了山脚,还要蹬一千多级石阶。
有位从成都来五台山的大学退休教师,住进了广宗寺,天天在大殿佛像面前磕很长时间头,看值大殿的许禅师劝她别影响旁人进殿拜佛,说不听,就来告诉了带发僧。带发僧就跑去问她,你为啥磕头不止?她说有人教她要磕满多少多少个头。带发僧说,修行最重要的是修一颗心,若磕满多少个头就可成佛,那成佛也太容易了。他这么一说,女教师不理他,继续磕头,却怎么也跪不下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住了。带发僧问她胳膊是怎么回事?她惊问:我的一条胳膊多年疼痛,您能为我治治?他笑笑,在她胳膊上捏几下,又往肩膀上拍几下,她当即全身大汗淋漓,俄顷,胳膊舒缓多了。她对带发僧佩服得五体投地,说自己的胳膊曾请不少高人治过,效果从没如此明显的。她又问,听说每个修行人都有自己的本尊,但她不敢确定自己的本尊是谁,你能看出吗?他笑道:这有何难?我告诉你吧,你的本尊是某某菩萨。她闻之大喜。
过了几天,女教师牵头雇了一辆面包车,约上六七人一起去佛母洞游览,请一位比丘尼和带发僧也去,讲好车资平摊,比丘尼免出,带发僧的那份她来负担。
夏日的五台山,凉爽宜人,游人如织。到了佛母洞门口,只见排队等候的人很多,而进洞的速度则很慢。从上午九点多排到中午十二点半,前面的队伍才进去一小半呢。好几个人都不想再排下去了,那就往回撤吧。
下山的路上,走到一半时,带发僧停住脚步,对大家说:“我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没进佛母洞,都不高兴啦?”几个人不吭声,一个人说:“那还用说,排了那么长时间队,还进不去。”
带发僧说:“这样吧,我把佛母给你们请下来,怎么样?”
“真的?”有人将信将疑,“好的!好的!”有人充满了兴奋。
大家都不再做声,屏气敛息,很想看看怎么把佛母给请下来?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香味,似檀香,又不是檀香,反正是一种很好闻的好像没闻到过的奇香,在场的每个人都闻到了。香味持续了几分钟,然后慢慢消散了。没人说话,大家依然沉浸在不可言说的喜悦中。
带发僧问大家,刚才佛母来过了,你们都看到啦?
比丘尼问,怎么还抱个小孩啊?
带发僧说,没错,佛母今天是带着个孩子一起来的,在上面山洞里,很多人在她面前求子哪!
一个胖老太说,她刚才看到金光闪烁,亮得很,但看不清楚里面的人。不管怎么说,太好啦!
从小吃尽千般苦
中国古代亚圣人孟子的一段名言,是大家所熟悉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他的经历,又何尝不是这样,还在自己的少年时代,就比他的大多数同龄人,过早地阅尽人间冷暖、尝遍生活的苦难艰辛。
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只听说是个商人,很少回家,后来听别人说,他父亲是在党国最高层的一个特殊部门任职,大陆发生大变故前去了境外,从此跟家人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尽管父亲远远地走了,连头也不回一回,可他给家里带来的沉重的阴影,却并不因为他的离去而消失。
7岁那年,元月,工作队的人觊觎他母亲的美色,要亵渎她,母亲宁死不从,他奋不顾身捡起地上的木棍和砖头,要跟这些人拼命。晚上,母亲抱着他痛哭,直到他在母亲的怀中沉沉睡去。早上,当他醒来时,母亲已上吊而死,年仅30多岁,枕边放着母亲为他缝制的一件新衣、一双新鞋。家人用薄木板钉了个匣子,将他母亲草草安葬了。
三月,奶奶去世了。六月,爷爷去世了。家里已没有也买不起板材,就用高粱桔编的薄帘,将两位老人刨坑掩埋了。八月,他叔叔去世了,就连高粱桔编的薄帘也没了,割了一小块破席子,盖在身上,脸用芦苇挡一下,就抬到坟地去了。
全家五口人,一年里死了四口,他一下子成了孤儿,作为被当时社会打入另类的后代,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一下这个七岁的孩子,就当他是一棵路边的野草,任其风餐雨宿、自生自灭。他从此要饭为生,要到哪,走到哪,走到哪,要到哪。宇宙天地之大,没有他的家,乡村林野之广,又处处是他的家。白天,他若要得到,就吃上三口两口的,要不到,就喝几口小溪、小河里的水充饥。晚上,随便找个小庙睡觉,一进门,他总说上一句:哎,你们这些神仙,今天给我让个位噢,我要睡觉了。找块砖,枕个头,身子一窝,就这么睡了。也有时,找个柴火堆,扒拉几下,扒出个洞来,就拱进去打发一夜。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跟别的乞丐为伍。曾有别的乞丐头见他不肯入伙,想逼他就范,他全无畏惧,人虽小,打起架来又狠又猛,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来,远近再无人敢招惹他。
他要饭,从不低头哈腰,看见哪户人家房顶冒烟了,就站到这家门口去,腋下掖个破碗,也不说话,给就给,不给拉倒。院子里的狗跑出来,围着他转,从不咬他。有时他见没人理他,走了,屋里人叫开了:回来!你看人家小孩怪可怜的,连狗也不咬他,给他盛上一口饭!
有点奇怪,他似乎从小就得到神灵的庇护。你看,到了夏天,农村里蚊虫那么多,他在庙里睡觉,蚊虫却从来不咬他。冬天,寒风刺骨,他光着脚丫子,衣服破烂不堪,不御风寒,可哪怕在冰天雪地里,也从没冻出病来!
不过,这样的日子,对一个孤身一人、形影相吊的小孩来说,实在是太艰辛、太痛苦了!他曾想一死了之。跑到铁轨旁,看看火车呜呜地开过来了,就躺倒在铁轨上,闭上眼睛,等着火车把自己压死。也许是老天不让他死,有两个道班工人刚好走过,见一个孩子卧在铁轨上,赶紧将他拽出来,火车呼啸着从他身边疾驰而去。救他的工人问他:小小年纪,干嘛要寻死?他说家里一个大人都没了,这种苦日子没个头,不如死了算了。那人说,跟他回家去吧。他去这位好心人家里住了两三个月,见他们家生活也挺拮据的,不忍给好心人添麻烦,有一天,朝他家叩几个头,就悄悄地离开了……
南阳破解八卦阵
八十年代,他在地方工作时,有时还遇到一些饶有趣味的事情。
那一年,他和几位同僚、下属出差河南南阳。南阳,著名的文化历史古城,许多小孩都会唱诵:“南阳诸葛亮,独坐中军帐;摆起八卦篷,专捉飞来将。”后汉光武帝刘秀起兵反对王莽并最终创立后汉王朝,起兵之处即是南阳。今日南阳,依然充盈着比较浓郁的历史文化气息。他们一行在街上走,发现路边有个老道设下的八卦阵,虽然只是些插着的竹竿拉着的绳子,据老道介绍说,这就是按当年诸葛亮摆的八卦阵布置的,从一头走进去另一头走出来并不容易,谁若能破这个阵,他给重奖。
进门要买票,几毛一张。老道盯着他说,您不试试吗?进去走走看嘛。
行,走走就走走。他说。于是买了票,几个人相继进了门。他从来没走过这玩意儿,也不知这里面有什么规律可循,就凭着自己的直觉,遇到入口,想进就进,不想进就继续行,想拐弯时就拐弯,不想拐弯就继续走,想左拐就左拐,想右拐就右拐……就这么着拐来拐去,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居然从另一道门走出来了!紧跟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两个人,也跟着走了出来。有个没跟着他,自己在竹竿阵里转来转去的,走到后来头都转晕了,也没走通,只好低头弯腰从竹竿下面钻了出来。
老道说,今日你把这阵给破了,我也可收摊了。摆阵几年,还没人破过阵呢。
老道拿出一把把羽毛扇给他:“喏,这扇子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这是把木柄黑羽扇,一尺多高,木柄扇托上绘着三条阴阳鱼,显得古色古香、灵气十足。
有一年夏天,天很热,他想起了这把扇子,拿出来扇扇,扇上几下,整个屋子都凉下来,暑意全消。别人拿去扇,居然扇不出风来!又有一次,他边扇边想,天太热了,诸葛亮不是轻摇羽扇、草船借东风么?扇了没几下,过了没多久,东风未起,却唰唰下起一阵雨,马上凉爽了,而刚才还是好端端的天,一片云都没有。
初学佛道十八月
回到家里不久,他就得病了,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儿不对劲,高血压、心脏病、脑血栓,种种毛病,像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厉害。以前他身体一直很好,别说从小要饭时,那么冷的天也没冻出毛病来,后来进部队大熔炉,紧张严峻的军旅生活,更将他的筋骨锻炼得刚毅如铁。可这回,他进医院看病,不管吃什么药,越吃病越重。
没法正常上班了,只好请了长病假回家修养。病越来越重,他想自己大概快死了,将后事都做了安排。
那人来看他了,说要跟他结拜兄弟。他问那人,他这病是咋回事?是不是你整的?那人说,大哥,我咋会整你?不瞒你说,你是个出家的命,单位的工作肯定不能再干了,你该跟我上学去了!
那人在农村一个靠山的僻静处,找了间空房子,带他去那里上学。那房子里、院子里原先有许多蛇出没,赶也赶不走,主人不敢住,别人也不敢进去,长期空关着。他俩进去后,却连一条蛇都没出现过。壁虎倒有好几条,守在窗台上,不让一只蚊蝇飞进来。所谓上学,就是那人十天半月来一趟,给他讲讲天地人、释道儒等方面的知识,临走还留下一道思考题,等哪天他悟出来了,答上了,才接着给他上下一课。学了一段时候,他想回家了,这么一想,人马上栽倒在地,好几天不吃不喝动弹不了,等他下了决心要留在这里继续学习,这才恢复正常。
还有个老头,隔三差五的,也常来教他,传了他不少修行的方法,还让他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那老头戴顶破草帽,衣服脏兮兮的,也不知打哪儿来,也不知往哪儿去。到中午,他留老头吃饭,老头不吃,说走就走,还说该来的时候他会来,该走的时候他就走。他送老头出门,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出现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景象。观音菩萨老是在他眼前显现,虽然没跟他说话,却让他感受到观音菩萨对他的无限慈悲与关爱。到了晚上,屋子里不开灯,有时地上会亮得很,仿佛掉根针在地上都能看得见。门框上,有一对龙虎,时静时动,有时左旋,有时右旋,经常左右对峙着你追我赶,像是在闹着玩。一只小铁锅,平时放三把米,煮一小锅饭,一人一碗,刚够两个人吃,偶尔有人来,不管是三五人、六七人,依然放三把米,煮一小锅饭,依然一人一碗,竟然能盛出那么多饭来让大伙吃个饱!
学了十八个月。最后那次,那人来了,给他出了个题,要他悟3个月,把答案悟出来。他说不用3个月。问他要多长时间?他说3天。那人说3天你答不上来。他说不用3天,3小时就够了。他愣着看他,说这不可能。他说,不用3小时,我现在就可回答你。那人说,你说吧。他说了出来。那人惊呆了,在凳子上坐了10分钟说不出话来。
他问:“我答得对不对?”
那人说:“对,特别对,跟书上说的完全一样。”又问,“你怎会想到的?”
他说,夜里有人来指点过了。
那人击掌叫道:“大哥,你可以毕业了!”
在那人安排下,他来到一条河边,坐下洗脚。时值农历十一月,天寒地冻,河面上结着厚厚一层冰,有一段靠近岸边几丈见方的河面,没有冻住,还有热气泡从河底嘟嘟地冒上来。他把脚伸进水里,一点也不冷,许多小鱼儿游过来,围着他转,争相舔食他的脚丫子,痒痒的,酥酥的,把脚上所有陈年龌龊洗涤得干干净净,从此往后,哪怕他十天半月不洗脚,也不用担心脚脏脚臭。
那人又对他说:“你学业毕业了,脚洗净了,该找个地方修行去了,我看,你就去太行山找个庙子修行去吧。”
回到家里,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这一两年学到、看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过去,他是个什么都不信的人,只相信上头说的,如果有谁对他说什么神仙菩萨,他就叫别人把神仙菩萨请出来给他看看!现在,对过去不信的东西,他不得不信了。可是,这个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还像过去的他一样,并不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自己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工作一直干得很出色,上级一直很器重,忽然跑到庙里当和尚去了,这像话么?不行不行,哪能走这条路呀?可他这么一想,浑身就难受起来,心脏又犯病了,血压又高上去了,高压180,低压160,吃下去的东西,都积压在肚子上部,胀得难受,而肚子下部仍然饿,饿得难受。他专门去北京大医院住院治疗,国家医药费花了十几万,一点没好转,还是出院吧,量量血压,比进院时还高,220!
他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就回了一趟老家,想找块空地,死了以后就埋那里。可是,农村的每一寸土地都已各各有主,连他家人的坟地也被村里分给了村民,已经平整掉种上了庄稼,哪里还有他的葬身之地?
病越来越重,走一步路都喘得透不过气来,积食更胀、肚子更饿,浑身的病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想,与其这样生不如死、苦苦等死,还不如自行了断吧。他找了根手指粗的尼龙绳,拧成双股,挂在吊扇咕噜上,一头套进脖子,踢翻凳子,谁知尼龙绳齐唰唰断掉,屁股重重地撞在踢倒的凳子上!痛了好些天!他又去投河自尽,夜深人静时,去跳一条无底河,谁知人走进河里,沉不下去,飘飘然从水面上走过去,连鞋子也没湿!他又去地摊上买了号称“八步断肠散”的耗子药,兑进葡萄酒里,换上干净衣服、床单,咕嘟嘟喝下去,就躺床上等死,谁知一觉醒来,一点没事!
他还经常在梦中见到一个大香炉,醒来后,那香炉还老在他眼前晃悠。有人介绍他去找一个能通灵的人看看。那人一见他就说,你老是看到的那个香炉,是不是空的没人烧过香?他说是的。那人说:“这就对了,这个香炉是你的,是要你去烧香啊!……”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病得生不如死,却连死都死不了,看来除了上山,再没别的路好走了。那就去太行山吧。不过,太行山那么大,咋走呀?这么一想,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杨五郎五台山出家的戏文,五台山不就在太行山么?还有鲁智深倒拔垂柳,不也发生在五台山么?得,那就去五台山吧……
惟贤欲剃难剃度
重庆慈云寺方丈惟贤法师,1920年出生于四川一普通农家,父母早逝,13岁在定光老和尚座前出家,16岁考入太虚大师倡办、法尊法师主持教务的汉藏佛学院,学业优秀,22岁学成去开县任大觉佛学院副院长,操持教务并主编《大雄月刊》。五十年代初期,蒙冤入狱,关了26年又10个月,受尽种种折磨,至1980年获释,年已花甲。获“平反”后,被委以中国佛协常务理事、重庆市佛协会长和慈云寺方丈等职。法师精研佛道、诗文俱佳,精进不懈、老而弥坚,近年有数十万字《惟贤法师诗文集》问世,不论是正规阐释佛理,还是闲来写景抒情,皆力弘正信正法,且文字上深入浅出、文采斐然,实为当代佛学书库中不可多得的佳品。
惟贤法师常驻的慈云寺,始建于唐代,原名观音庙,历经兴废,民国十六年,人称八指头陀的慈云和尚募资重修扩建,更名为慈云寺,接着云岩法师于寺内设“爱道堂”,安置尼众,将慈云寺改变为僧尼皆可挂单的寺庙,全寺所住僧尼约有二百人。今日慈云寺,连年不断培修,面貌一新。法师曾于1996年佛诞节作《重庆慈云寺颂》赞之:
涂山之麓,长江之滨,梵宇巍峨,高耸入云。
雄狮一吼,愚顽震惊;贝叶经卷,出微妙音。
高僧代出,品绝群伦;弘宣大法,永作芳型。
炎炎火宅,普荫慈云,甘露遍洒,除烦清心。
人间佛教,末世明灯;高建法幢,难行能行。
三宝之德,山高水清;庄严国土,利乐有情。
他跟惟贤法师的会面,可说是出于偶然。到重庆后,随意走走,来到了朝天门码头,隐隐看见江对面一座小山,状如卧狮,山上有一座寺庙,就过去看看。摆渡过江,才知这所倚山而建、层高5楼的寺庙是慈云寺。进去后,去客堂知客师那儿登记住宿,才知这寺庙的方丈是惟贤法师,出门去西安了,要过几天回来。两天后,他在寺院里随意走走,迎面遇到一个身披黄袈裟、头戴青色缥帽的老和尚,一见他就问:“你是五台山来的吧?”他马上说道:“您就是惟贤法师吧?”老和尚要他第二天早上7点钟去他方丈室,不再多说一句,就走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7点钟,他准时来到二层楼的方丈室。惟贤法师对他说:“我收你为徒,记住,你的法名是正参,正法的正,参悟的参,过几天,你再来这儿,我给你剃度。”
他马上跪倒在地,口称阿弥陀佛,要叩拜师礼。惟贤法师马上说:“不要拜!不要拜!”他仍跪在地上,惟贤法师取出300块钱,放桌子上,要他自己拿。他说:“师父,您收我为徒,徒弟理应供养师父才是,怎么还可以拿你的钱呢?”法师说:“我知道你身边没有钱,收下吧。”
过了几天,他问惟贤法师,可给他剃度了么?
惟贤法师神色庄重地说:“你的头我剃不了,菩萨不让我剃!”
一夜井水满上来
千年巨变,沧海良田。这儿,仁寿富加涌泉山,曾经是隆州府衙所在地,街衢通达,商贾汇聚,南来北往,市井嚣繁,可是曾几何时,连年大旱,颗粒无收,饿莩遍野,瘟疫流行,治州因地荒民散而废,州府衙门和市井民房被大火夷为平地,当年那个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的繁荣之地,弹指间已是荒原草长笙歌少,人去楼空乱莺啼。
这儿的一座白塔寺,坐落于涌泉山上,据传始建于魏晋时期,为西南地区最古老的佛刹之一,隋末唐初曾获重建,名隋缘寺,后名涌泉寺,宋时更名白塔禅院,明代更名为白塔寺。在寺院最鼎盛的时期,据说寺僧曾在庙宇下面修建地宫,将大量珍贵的经书、佛像、法器、珍宝、文物等等贮于其中。清乾隆时期,皇帝还下诏重修白塔寺,至今还可见到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几块残碑。
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大部分庙产分给了农民,有的厢房作了学校,仅留一老一少两个和尚看管大殿。据说,那时大殿的立柱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神龙,夜里常到寺院旁边的河里洗澡,有一天,神龙洗完澡又玩了会儿,天亮才匆匆赶回盘上大柱。小和尚发现龙的头上缠有水草,龙的身上还有水渍,心生恐惧,就告诉了老和尚,老和尚就去街上买了几枚大铁钉,将龙体牢牢地钉在柱子上,钉子打入龙体时,有殷红的血液流出来。过后不久,一场突如其来的熊熊大火,将白塔寺焚为灰烬,那一老一少两个和尚都葬身于大火之中……
“文革”以后,曾有当年在此出家的的僧人跑来,想要把被毁坏的寺庙和宝塔修复起来,但当地老是批不准。也有人听说寺院下面藏有宝贝,购置农用钻井机,耗时数月,在寺院遗址近旁打了四五个洞,东找西找,可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地宫。
他来到这里后,呆了三天,看到这儿地下藏有不少珍宝,痛惜寺塔残破不堪,就跟当地有关部门接洽,指出应按国家政策给予修复开放。虽说他只是一个云游僧,但他的那股气势却将当地官员震摄住了,话也说不过他,便同意开放白塔寺。负责办理的人很恭敬地问他,您一定是个相当级别的干部吧?他淡淡一笑道,已退休了。寺院修复后,远近跑来的香客信众络绎不绝,逢到初一、十五或佛菩萨的圣诞日,从早到晚赶来烧香拜佛的多达数千人。胡居士告诉他,听当地老乡说,不少人在这儿挖洞找宝呢。他说,让他们瞎折腾去,他们找不到任何东西。其实,他一来就看到了地宫和里面的东西,前人埋在下面的东西,就让它们呆在下面吧,时候到了,它们或许会出来,时候不到,你不可强求。这是天机也。
在此逗留期间,他和胡居士天天为白塔寺挑水,将一只大水缸装满。他用扁担挑两只大桶,胡单手提个小桶。井在湖边,水位很低,离井口有一丈,每次要向附近老乡借了长竹竿和拴绳的小水桶,才能将井水打上来,很费劲。第三天下午,他挑最后一担水时,对着水井说:“让水长起来吧。”
过了一夜,临走时,他和胡居士最后一次来挑水,来到井边一看,啊,水真的涨满了!也不用再借长竹竿,用水桶直接就可将水舀上来了。
水缸挑满了,他们也离开了这里。
燕儿开口报佳音
内江威远乡下的王姓老人,是个笃实忠厚的本地农民,父母三、四十年前就故世了,他只读过几年小学,算不上有多大文化,平日里看过几本杂书,略微记得几个野史中记载的古往今来兴衰事,对于当今社会孔孟忠孝仁义之道沦落、全民缺乏尊老爱幼的风气,一说起来也总觉得不是个味。他与老伴一起伺弄家里的几亩责任田,重活主要他来干,在农闲季节,有时拎着个大号雀巢瓶,瓶里泡着浓浓的茶头,走上几里地,到镇上的茶馆里跟茶友们侃侃大山,消磨上大半天时光,就算是农村生活中的一味调剂品了。
女儿去南方城里打工了,两个外孙女丢在他这儿,一个已上学,一个还小。大院里二层楼房,平时就住4口人,算是挺宽敞的。在二楼走廊的天花板上,有两只燕子窝,每窝有四五个燕子,白天飞出去觅食,晚上回窝睡觉,早出晚归时见了老王家人,每每叽叽喳喳叫上一阵子,显然是在打招呼,真像是一家人那样。秋天到了,天气凉了,燕子们挑个好日子,全家南迁,要到第二年春天才回来。在这漫漫冬季,没有了燕儿的欢叫和飞来飞去的身影,老王家里便觉得寂寞了许多。
那天早晨,老王起床后,正在厨房里作早饭,忽然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叫他的名字:“王老人,你时候到了!王老人,你时候到了。……”
他走出厨房,环顾四周,看看是谁在说话,这一看不打紧,把他吓了一跳,原来是一只燕子,站在院子里水桶的把子上,正在叫他呢!他揉揉眼睛,眼睛不花,捂捂耳朵,耳朵不聋,叫他名字的,确实是那只燕子!
他喊老伴听,老伴也听到了,说了句:“咦,燕儿咋会说话哩?”
他跑进大外孙女的房间,摇醒了外孙女说:“你听听,是不是燕子在说话?”
外孙女在读乡小学三年级,这时还不到起床时间哩,被他叫醒后,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说:“爷爷,燕儿在叫你的名字呢!”于是他跑到走廊上对燕子说:“我听见了,我听见了。”燕子不叫了。
第二天早上,同一时间,燕子又叫了:“王老人,你时候到了!王老人,你时候到了!……”
地三天早上,燕子又叫,依然是那一句:“王老人,你时候到了!王老人,你时候到了……”
家中的燕子,就这么叫了三个早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候到了”?啥个“时候”到了?想不出个结果来,挠挠头皮,也就过去了。
过后不久,他一路云游,来到这里,结识了老王,并应邀在老王家里住了些日子。
老王把燕子说话的事告诉他,说自己不明白燕子说的“时候到了”是啥意思?
这有啥不明白的?他对老王说,你仔细想想不就明白了?
老王一想,果然明白了,燕子开口报佳音呀!你瞧,燕子叫了没多久,他不就来了吗?自己不是向他拜了师吗?燕子分明叫的是:“王老人,你师父到了!”呀!他脑海里,还顿时蹦出一个过去听老人讲的故事,赵匡胤还没当上皇帝时,有一天,她妈妈在厨房里洗碗,听到一只喜鹊在叫:“赵匡胤,赵匡胤,赵家天下万万年!”她妈妈随口说道:“哪有万万年的天下?只要有三百年也好呀!”后来,大宋王朝果然维持了三百年!
清定上师剃未成
又到了成都,他赶紧又到到昭觉寺去,看看清定上师回来了没有。
当代高僧、近代大德能海上师的高足清定上师,俗名郑全山,浙江三门人,毕业于早期黄埔军校,出家前任国民党干训团少将处长、军校教官、特工头目,配有专车和侍卫,仕途远大。他脱下蟒袍换袈裟,不仅是他个人生活中的一件大事,也称得上是国民党里的一件大事。四十年代初期,他在重庆慈云寺澄一法师座下出了家,尔后去成都昭觉寺定慧老和尚跟前受了具足戒。
可叹到了“文革”时期,名满天下的昭觉寺竟然被政府改做了动物园!
五十年代中期,清定上师因为曾经当过将军的经历,以一心向佛的和尚之身而被投入上海市监狱,关了整整20年!
1975年7月,清定上师获释走出电网高墙时,已是一个73岁的老人。1985年,上师获得了“平反”,次年受任重修昭觉寺,此时经上级批准,寺院算是从动物园要回了三分之一的地皮,经过七、八年努力,寺院重修基本告成。
他对清定上师抱有很大的敬意,头一次来成都进昭觉寺时,清定上师出门去了,他没见着。这次来昭觉寺,听说清定上师已回来了。他在寺院里住了一晚,白天在寺院里散步时,迎面走来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和尚,踱着慢步,好像也是在散步,他一看,虽然从未见过面,那老和尚高渺空灵的气质一下子就让他认了出来,他立定,合掌,问道:“您是清定上师吗?”老和尚也立定了,合掌作答道:“阿弥陀佛,是的。”
清定上师又看了他一眼,问他在那儿住。
他说就在寺院住,是知客师给安排的。
清定上师点头道:“过几天你来我这儿,我给你剃度。”
他合掌低首作谢。俩人擦肩走过,继续各散各的步。
几天后,他估摸清定上师可能正空着,就找到大雄宝殿旁的方丈室,敲门进去了。清定上师一人坐在屋里,好像没在干什么。他对上师说:“师父,您给我剃度吧。”清定上师说:“噢,你来了,好的。”随即找了几样东西,作一点必要的准备。
当他在清定上师面前跪下,就要给他剃发时,上师忽然叫了起来:“弥华大士,你的头我剃不了!”
听清定上师这么一说,他心里灵光顿现,什么都明白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从五台山广宗寺到重庆慈云寺,再到成都昭觉寺,三次剃度,三次未成,尤其是这第三次清定上师对他的印证,让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是不可能受剃度了。从他内心讲,既然已来到了这个娑婆世界上,还是希望这后半辈子能当一个剃发的修行者,当年悉达多太子决心出家修道时,不也是以利剑自剃须发的么?不过,天意如此,天意难违呀,看来也只能接受命运的这么一种安排了……
戏作箴言亦成真
某日,他在乡下办完一点事,想叫把兄弟跟他一起去一趟重庆。
把兄弟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推托说,家里有事,养了那么多鸡和猪,走不开。他看出这是推托之词,再次力邀,把兄弟仍不应承。他有点火了,心想我是好意邀你一起出门,藉此也可在经济上帮你一把,你怎么不领情呢?脸一沉说:“那好吧,我请不动你,我给你家留4个喘气的,看你走不走!”
把兄弟见他发火,就说:“家里真的忙,还要种麦子。”
他不依不饶,硬崩崩地又甩下一句:“你的麦子,我叫你3块地只出2块,看你听不听话!”说完就走了。应该说他说的是一时气话,内心一直对把兄弟很好,何曾真的想要整他。就算整整他,也是要他接受个教训而已。
而接下来发生在把兄弟家里的一连串事件,还真将主人给弄惨了!他家里养着的三十几只生蛋鸡,在一个月里,接二连三地死去,到最后连一只活的都没了。猪圈里7头已养到百把斤的肉猪,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看看也都快不行了,赶紧宰了拉到集市上贱卖了。
家里种的三块麦地,2块出苗了,1块果然寸草不生,补种了3次,光麦种就用掉2百多斤,依然长不出东西来,最后只能彻底放弃。
更令人惊讶的是,农村里,家家户户都屡见不鲜的苍蝇蚊子,在他家里却绝了迹,就连老鼠,哪怕你开着门,也不敢再迈进他的家门一步!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全家除了4个能呼吸的活人,家中再无一口活物了。
把兄弟后来又抱养过几次鸡娃,养一次死一次。不得已,生性倔强的把兄弟打电话向他求饶了:“大哥,你不叫我养鸡,日后你来我家叫我咋弄鸡蛋给你吃呀?”
他并没想到事情的后果会这么严重,还以为把兄弟是跟他说笑,随口说道:“好,那你就少养几只么。”
把兄弟又去集市抱来50只雏鸡,重新养,死了一大半,13只活下来,一直养到现在,产蛋不断。
老乡指点在中原
又回到了五台山广宗寺。当家师说,你回来太好了,凡是你看后大殿,每天功德箱里的钱就是特别多,你一走,马上又少了,你还是去看后大殿吧。他二话不说,继续干他的老本行。
常驻显通寺的一个僧人印生来找他:“吆,你可回来了。我来过好几次,你都不在,去哪啦?”
“下山有点事。”他说,“你的腿咋样?好点了吧?”
“腿好多了,真要谢谢你啰!”
“中台那个地方冬天太冷,你就呆在显通寺好咯。”
“呆下面,就是来找的人太多……”
“人多,你也可以去别处躲躲么。”
“我不像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大寺管得严,我又是刚去那里。”
“嗯,这也是。以后有机会,弄个寺院给你吧,让你来给众生说法,也了你一个心愿。”
“谢你啦。哎,你到底去哪啦?”
“我在找一个地方?”
“啥地方?”
“那是定中看到的东西。”
“定中的东西,也能说说嘛。”
“盘古山。”
“找着啦?”
“没。”
“你为什么不早跟他说?”他指指自己额头。
“他知道?”
“那还用说?”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你又没问他。”
“那你现在说吧。”
“在中原。”
“中原何处?”
“河南泌阳。”
“是在河南那地方?”
“一点不错,河南驻马店。”
“噢,驻马店,我知道。找来找去,原来在那里!那你咋会知道?”
“我在桐柏水帘洞出的家,跟泌阳就隔着一座盘古山,我还去过盘古庙,咋会不知道?”
“原来如此。问你还真问对人了。”
“你为什么要找盘古山?”
“我打坐时经常出现盘古和盘古山的像,要我去那里干一件事。”
“什么事?”
“好像是一件大事。”
“干大事好啊。”
“盘古山咋样?”
“那还用说,盘古山又名九龙山,自古人杰地灵,每年三月三的庙会,四面八方赶来朝拜,人山人海,可热闹啦。”
“既然你对盘古山那么熟,就带我去一趟盘古山吧。”
“行。”
“你回寺院准备一下,我们就走!”
“你咋这么急哇!”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不能拖,上头在催呢!”
初上泌阳结善缘
盘古山在河南省泌阳县陈庄乡境内,距县城15公里,山区景色秀丽,灵气氤氲,主峰高459米,四面山峦拱托,山势逶迤绵绵。山上有座“文革”以后重建的盘古庙,殿堂里端坐着以斛叶遮体的泥塑盘古巨像,当地老乡习惯于称为“盘古爷”。据史料记载,最迟唐初,山上已建盘古庙,至今起码有一千三百年历史;而近年从盘古庙周围拣得的数块砖、陶残片,经南阳地区文物、考古专家鉴定,有的出自汉代,距今已有两千年了。
在泌阳、桐柏一带,至今流传着许多盘古的故事。有一则故事说,盘古兄妹是混沌以前的人,有一天打柴经过一座寺院门口,一个衣衫褴褛、须发如银的老和尚恳求说:“我已饿了多日,求你们每天给我两个馍吃,就放在石狮嘴巴里,我自己去取,免得耽误你们上山打柴。”盘古兄妹对出家人素有怜悯之心,点头答应了,从此每天自己采野果、挖野菜吃,将省下的馍按时放进石狮嘴里。
过了一段时间,老和尚悄悄告诉兄妹俩人:“不久就要天塌地陷,天上要把地上作恶多端的人消灭干净,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石狮的眼睛红了,就立刻钻进狮子嘴里去避难,千万记牢。”有一天,忽然狂风怒号、雷雨交加,兄妹俩急忙收拾柴担准备回家,路过寺院门口,猛然发现狮子眼睛变红了,他们赶紧跑回村子叫大家逃命,可谁也不信他们的话,兄妹俩不得不自己离开村子钻进了石狮的嘴里。狮子的嘴巴合拢了,腾空而起,直上云霄。
此时下面黑云翻腾,洪水滔天,顷刻间地动山摇,天崩地裂。而在石狮肚里,却是一座院子,还有两堆馍馍。兄妹俩这才明白,这是老和尚替他们保存的吃食。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灾难过去了,兄妹俩爬出石狮的嘴,发现整个世界一片空荡、混沌,只剩下他们两人。原来,玉帝对凡间人类的罪恶十分恼火,故使大地沉没,只留下心地善良的兄妹俩传宗接代、重建乾坤。他们来到一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定居下来,这就是今日河南泌阳一带被称为盘古山的一快风水宝地。直到今日,这儿的夫妻之间犹以兄妹相称!
每年农历三月三日,是当地传统的祭拜盘古的节日,天还没大亮,就有许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不仅有本地的,还有外省来的,从县城开往盘古山的汽车首尾相接,连绵十几里路,最后几里路,车子根本没法开,大家都徒步上山,队伍浩浩荡荡,有时连道路两旁庄稼地上也满是溢出的人流。到盘古庙里,更是人山人海,简直挪不动步子。
他在印生僧陪同下,顺顺当当来到了泌阳盘古山。哇,总算找到你了,眼前这座山,那山峦拱托的主峰,那逶迤绵绵的山势,跟自己定中所见,丝毫不差啊!唯山上的那座盘古庙,跟他定中所见大不相同,他当时就冒出一个念头,这庙要拆掉重建。也许,他定中见到的,不知是过去哪朝哪代的遗容吧?
泌阳县有位刚退休的徐局长,对盘古文化素有浓厚兴趣,近年来搜集了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其太太是位虔诚的佛门弟子,曾得到印生师教益,常念阿弥陀佛,长年吃素。印生把他带到这位徐局长家里,谈起盘古山,两人一拍即合,越谈越来劲。在徐局长家里他住了好几天,临走时,一个如何开发建设盘古山的完整设想,已经了然于胸。
这位退休局长,后来帮助起草了《关于开发建设泌阳县盘古山风景名胜区总体规划方案》,把他个人的若干设想,转化成了可供具体操作运行的程序。退休局长日后在驻马店市“炎黄文化研究会”举办的研讨会上,发表了论文《论中华盘古神话的考古、文化及其历史价值》,其多年研究心得受到举办方和与会者的重视与肯定。
翡翠大王拜为师
带发僧在京小住期间,偶从国家某部委一位熟人那里,听一位访客讲起,有位珠宝行老板,人称翡翠大王,得到一块几十吨重的翡翠巨料,想雕制一尊特大翡翠佛像。访客问带发僧,刚才不是介绍说您正在开发盘古山么?这可是个大工程啊。想不想去见见那位翡翠大王啊?他当即说,雕制特大翡翠佛像,好啊。至于见不见,在他不在我。
几天后,那位访客来捎话说,那位翡翠大王愿意跟带发僧见个面,但只准他一个人去。一辆小车将带发僧送到一幢十分坚固的建筑物前,通过电话后,准许带发僧一人上去。在保安人员严密监视下,带发僧乘电梯上了楼,进了那位珠宝老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好像是特制的,极为厚实牢固,别说枪弹,恐怕连小型炮弹也打不穿。办公室靠墙的几排玻璃柜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翡翠制品。
彼此寒暄了一阵后,珠宝老板从自己的扶手坐椅上站起来,坐到靠近带发僧的一张沙发上,将一张亚洲珠宝联合会珠宝评估委员会暨中国收藏家协会宝玉石鉴定评估委员会的的鉴定书拿给他看,那上面的鉴定结论是:
世界特大翡翠原石产于缅甸帕岗围卡场口,外观呈椭球形、块状。其规格为:3.4×2.1×2.2米,重38吨。铁锈皮,淡春带彩,内部呈绿色。质地致密、细腻、坚韧,局部见裂纹。种地细糯,蜡种。具玻璃光泽,半透明。地张均一。折射率约1.66。硬度6.5-7,密度约3.34∥cm3。
经专家鉴定和评估,此翡翠原石为现知世界上最大翡翠、缅甸政府记录出口最大翡翠、中国海关记录进口最大和最重的翡翠原材料。具有很高的观赏、经济和收藏价值,可以琢成一件巨大和完整的佛像、或制成其它大型艺术作品等。评估参考价值为4亿美元。
带发僧粗粗看了看,放下了。
珠宝老板问道:“你看我这块38吨重的翡翠原石,放到哪座山上好?”
带发僧答道:“这要看你跟哪座山、哪个寺院有缘,放到哪座山、哪个寺院都好。”
又问:“我放南京好不好啊?”
答:“放南京好啊。
再问:“放大连好不好啊?“
答:“放大连也好啊。”
初次会面到此告一段落。
两天后,珠宝老板来电,邀请带发僧再去一趟。司机送到楼下,依然只让他一人上去。
见面后,珠宝老板问来问去,还是那几句话:那块38吨重的翡翠原石,放到哪座山上好?
带发僧依然像上一次那样回答:不管放哪座山上、哪个寺院,都好,雕制成特大翡翠佛像,不管放在哪里,我都会朝拜,都会去的!
其实,头一次跟珠宝老板见面,带发僧就看出不久前他家里曾遭遇过一场血光之灾,他本人虽侥幸躲过,劫犯亦被全部抓捕就地正法,移地而居后,目前的保安措施亦十分严密,但他内心仍缺少安全感。不过既然他自己不说,他也不问,更不点破。
这也难怪,翡翠是一种极富灵性的宝石,被称为玉石之王,久远蕴藏地下,汇聚天地灵气百千万年结晶而成,因价格昂贵,由国外传入中国宫廷后,历来为皇家贵族和上流社会所青睐,普通百姓难以问津。世界上最好的翡翠,产于缅甸西北部密支那地区的深山老林里,一般翡翠原石只有数十、数百公斤大小,成吨的已很少见,而这位珠宝老板所得到的数十吨重的翡翠原石,堪称是不折不扣的翡翠王了,在整个翡翠产地,也许数十年乃至数百年才能发现一两块吧。如此巨大的翡翠王,断非是普通福德之人所能消受得起。应该说,这位珠宝老板还是很有福报的,兼之平时遇庙也常进去烧个香拜个佛什么的,不然焉得以一介平民出生拼搏商海几十年,能挣下今日这么一份偌大的家业。不过,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在当地会发生那么一桩轰动一时的凶案,可见他的命理中还是存有一定的缺陷。血光之灾给他心理和事业留下了巨大的创伤。他渴望着精神上的解脱。不久,他感觉到冥冥之中,老天在提示他,应该把这块给他家带来过凶案的翡翠巨料,制作一尊佛像,这才是翡翠王最好的归宿。于是他四处打探,看看将翡翠巨料放到哪里最为合适。找来找去,比来比去,南京某寺院成为他的重点选择之一,来来回回谈了多次,可行性研究报告都有那么一大摞了,但总觉得还不甚满意。就在这时,似乎是出于偶然,又似乎是出于天意,他遇到了来自五台山的带发僧。
又过了几天,珠宝老板给带发僧写了一封信,问他何时有空,能不能再去他那儿一趟?
带发僧又去了。这回一见面,翡翠大王就单刀直入地问:“我那块那块38吨的翡翠,你看放盘古山好不好啊?”
“阿弥陀佛!”带发僧说,“放盘古山好啊。你跟盘古山有缘,放盘古山好啊!”
就这么着,通过前两次接触,一番深思熟虑,珠宝老板就那块估价4亿美元的翡翠原石去向,作出了他的抉择。
当带发僧说他跟盘古山有缘,放盘古山好时,他的身上忽然感觉一阵说不出的轻松,压抑多时的心理负担,不知不觉中就获得了解脱。
他脱口而出,对带发僧不再叫“大师”而改称“师父”了。后来还正式拜了师,得一法名曰“光正”。
他主动给带发僧签署了一份合同书,表示全力支持盘古文化的发展与建设,承诺要将那块38吨重的翡翠巨料献给盘古山,待盘古文化区产生效益后再逐步归还。
后来,珠宝老板还主动表示,要将一尊历时5年完成的翡翠观音像和一尊耗时8年即将雕成的翡翠西方三圣像也送到盘古山上去。商海拼搏数十年,他全部的家当都浓缩于那块38吨的翡翠巨料和这两尊翡翠佛像中了。翡翠观音像高2米多,亚洲和中国珠宝行业权威机构的评估价是6800万美元,那尊西方三圣像重30多吨,权威机构的评估价是45亿美元!哇,数十亿美元,那就是数百亿人民币,那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天文数字啊!翡翠大王的施舍之心不可谓不大矣!
见他坐在莲花上
珠宝老板在结识带发僧之前,跟一些民间高人也有一定的接触,有的还时有往来,要做什么大事前,他也喜欢听听这位那位高人的意见。不过,他从来没有向谁拜过师。他拜带发僧为师后,有一次把一位外号“金针何”的高人请来了,告诉他自己拜了个师父,请他看看怎么样?金针何憋足了劲,看不清楚。于是珠宝老板打电话给一个熟悉的“小仙女”,请她看看,说上没几句,小仙女就说道,你师父头顶在放光,身后也都是光,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呀?珠宝老板说,行,明天我把师父请来和你们见见面。
第二天,带发僧接到珠宝老板电话,说有紧要事宜,请师父无论如何要去一趟。他赶到徒儿那里,只见有一男一女两位来客在等候自己。他跟那俩人随便聊了聊。男的忽然问他:“你看我是干啥的?”他想也没想,脱口道:“你是一根金针走遍天下。”女的也问道:“你看我是干啥的?”他这才明白了俩人的来意,有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明白,何必问我呢?”又加了一句:“你不就是仙女转世下凡么!”
正在这时,带发僧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对珠宝老板说,有人有事找。就告辞了。
他走后,珠宝老板问:你们看我的师父怎么样?
小仙女说,他看见带发僧坐在一簇很大的莲花座上,但他的腹部有一块黑色的东西,还要继续修。珠宝老板说,师父胆结石刚开过刀,缝了十多针,就是你说的腹部那个位置。小仙女点头道,这就对了,你拜师也拜对了!
过几天,珠宝老板又跟带发僧见面时,把小仙女的话学给他听。还告诉他,在他到来之前,金针何自以为是把窗台上的一尊翡翠观音像挪了位置,小仙女说,观音不高兴了!又挪了几个位置,仍不行,再恢复到原先的位置,观音这才应允。那尊观音以前一直摆在玻璃柜里,有一天带发僧对徒儿说了,这尊观音不该锁在柜子里,遂把她请出来,安置在窗台上的。带发僧摇头道:“像你这样的徒弟,还没碰到过,前前后后,你已经叫好几个来验证你师父了!你要是不相信,又何必要拜师呢?你既然拜了师,又怎么一会儿叫这个来看一会儿叫那个来看呢!”
后记
以娑婆世界之大,世间万物之多,以凡人有限的生命和智慧,终生所见所闻,大略不过冰山之一角而已,更不要说穷其究竟了,因此,不要轻易对你没见过、没闻过的东西说“不”,你没见过、没闻过,并不等于不存在呀。若以出世间的领域言之,其空间更为广渺深邃,凡夫本性迷妄不觉,多为无明和业障所惑,对种种虚灵妙境不易感知,也就更不该随意说“不”了,你见不到、摸不着,并不等于旁人不能与之沟通啊。
本书叙述的这位五台山带发僧,笔者数年前在五台山广宗寺与之相识相交后,本来未曾想在当前著文介绍他的种种事迹,一则他当时就表示,你别写我什么,除非若干年以后,到那时,我会把所有的东西无保留地都提供给你……二则,他的种种事迹,以今日常人眼光看来,有不少仿佛是天方夜谭或聊斋志异里的神话故事,你把它当作茶余饭后消遣解闷的神话故事读读,倒也无伤大雅;但那些事迹又偏偏不是神话,而是发生在今天现实生活中的完全真实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若传播开来,就不是茶余饭后消遣解闷那样轻飘飘一句话可以打发的啰!
事情的变化,始于他近年走出五台山后,孜孜不倦地致力于盘古山的开发建设,很有一番要把盘古山塑造成一座天下第一圣教名山的雄心壮志。对于他要把佛教、道教、玉皇大帝、各路神仙都统在一起的做法,一开始我有点不以为然,觉得是否过于杂糅了。无需讳言,笔者是个佛门弟子,十几年前皈依在四川百岁高僧济尘法师座下,自认为对三宝还算虔诚,也希望能以手中的笔,为弘扬正信佛法尽一点力,因此,尽管我对道教和玉皇神仙并无反感,却也没想过要为他们写点什么。后来去了几趟盘古山,有点儿感悟,再仔细想想,觉得他的一些想法也不无道理。盘古是什么?是个神么?依佛教的说法,神居于天界,虽高于人界,仍在六道之中,果德一旦用尽,仍会堕至天界之下。难道可以说,盘古是以天神之力,创造出一个娑婆世界来,然后再有佛来此娑婆世界为众生说法么?换句话说,若无盘古开天辟地,岂不也就没有佛来应世度人的道场么?这样的大事,天神果真干得了么?非也!除了佛,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啊!盘古也是佛呀!什么佛?至少类似于佛教中所说的辟支佛吧!何谓辟支佛?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华严经》等诸经论的种种说法,其大概意思,是说辟支佛乃是独自悟道的修行者,虽在无佛之世、不闻佛语,然通过自修自证,最后也得到了佛那样的觉悟和解脱。其跟释迦牟尼佛的区别,可以说主要是性好寂静孤独,尚无机缘说法教化民众。至于说,传说中的盘古不仅以他的神力开天辟地,死后还以他的四肢五体、筋脉骨骸化为山河大地,创造出了包括人类在内的动植万物,这样的自我牺牲精神和伟大功绩,丝毫也不逊于通常所说的佛菩萨的大悲心啊!
流传在盘古山一带的许多盘古神话,尤其是上苍毁灭罪恶人类、仅留盘古兄妹繁衍子孙后代的故事,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道德低下的时代,恐怕也确实到了该让人认真反省一下的时候了。难道,人类真的不畏上苍震怒或根本就不信有上苍的存在么?难道,人类真的就自甘执迷不悟沿着最终将毁灭人类自身的路走下去么?也许,许多人还日日沉沦在灯红酒绿与虚假繁荣的享乐贪欲中无意正视这一危机的日益逼近,但我想,每一个有识之士,至少每一个稍有良心和良知的人,都不希望当代及子孙后代会遭遇这样的结局吧?
斯其时也,在盘古山上竖起高高的盘古像,宏天地浩然正气,展中华传统文明,重振盘古开天辟地勇往直前的创造精神,再倡盘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奉献精神,力扬盘古至诚至信勤奋劳作的奋斗精神,对改变当代社会颓风尤有其十分积极的意义。
而促使本文得以问世的直接动因,还在于前面提到的那位“翡翠大王”,不仅拜了带发僧为师,而且承诺要将38吨重的翡翠巨料以及特大翡翠观音和西方三圣像都送上盘古山,同时他一次又一次祈请带发僧,并一再敦促笔者,务要将其师父的种种非凡事迹给写出来,成稿后他可提供全部助印金,以最上等的质量将书印出来,赠予海内外最有影响的华人实业家,以便让更多人能有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开发建设盘古山这一千秋大业做点功德,亦为子孙后代种下金钱难买的福德资粮。
神灵可鉴。应该说,翡翠大王的这一善念,确为当今那几块价值连城的翡翠王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有一次,当带发僧携一位友人来他这儿商议为盘古山开发建设印一本小册子的事时,他把挂在墙上好几年的一张佛像设计图取下来给两位看看,他自己亲眼见到,电脑打印出来的佛像效果图,原先是没有烟的,而就在他拿在手里的一刹那,从佛像的莲花座下居然冒出袅袅青烟来了!这实在是神灵对他的一种示现和鞭策啊!……
正是基于翡翠大王如此宏大的发心发愿,五台山带发僧最后说,既然翡翠大王把他那么大的几乎是全部的家当都拿出来了,你们一定要把我抛出去,那就满你翡翠大王的愿,满众生的愿吧。不过,你们真的要写,就一定要实事求是,尽可能去实地调查,找当事人核实,来不得半点虚假。至于你们怎么写,不要跟我说,也不用给我看,一切随你们。他随即又长叹一声道,把盘古山的事情办好,给真正的修行人留下个好道场,到那个时候,我也该要圆寂喽!
盘古山的开发建设,一步一个脚印,一步又一步踩在盘古山古老坚实的大地上。
2003年元旦,举行了99米盘古像奠基仪式。
2003年农历三月三日,双方合作举办了首届盘古文化节。
2004年农历三月三,举办了第二届盘古文化节。。
2005年农历三月三,举办了第三届盘古文化节
目前,盘古山开发建设进一步进入实质性启动阶段。继当地政府两年前已同意无偿提供20平方公里开发建设用地,月前正式发给了129公顷(近2000亩)土地使用证。
盘古山西侧28间砖瓦结构的盘古文化山庄建设已经开工。
在选择施工队伍时,某省仿古研究所的工程队一开始很有兴趣,意向协议都签了,可到实地一察看,山上没有水源,要用两级水泵才能将山下的湖水抽上来,成本高,难度大,不由得就打了退堂鼓。
当地一个施工队闻讯而来,积极请战,愿意尽最大努力,保质保量盖好这一文化山庄。画好施工线,开挖地基时,有人发现,距地基20米外东西两侧的土坡上,忽然出现了两个水源,东面的水源,原先似是一处废弃的矿坑,水从坑底涌出,形成一个五六平方米的小水潭,水质略有点浑黄;西面的水源,则是山坡上自动涌出的一个小水凹,方圆不到一米,水质十分清澈,掬一口尝尝,略带甘甜,沁人脾胃。工地上的人都乐坏了,有人嚷着:“龙泉出水了,龙泉出水了!”也有人喊道:“盘古爷显灵啦!”
这两坑水,看上去都比较浅,蓄水有限得很,但令人奇怪的是,西面水清的那坑用来吃喝,东面浑黄的那坑用来施工,不管你怎么吃怎么用,舀走一碗又一碗,挑走一桶又一桶,坑里的水始终这么多,始终用不完。几个月过去了,工程已完成大半,施工队带到现场来的水泵,一天都没用上。
就整个盘古山的开发建设而言,文化山庄只是一个小小开端,但动土之初,便有两眼泉水涌地而出,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吉祥的征兆。有精于风水者说,这两眼泉水,一黄一白,黄者金也,白者银也,黄金白银,相得益彰,如此瑞相,千载难得,可见上天对这里真是青睐有加啊!
再推而论之,盘古山也只是豫南桐柏山脉的一座小山,在普通全国地图上找都找不到它的踪影。走出五台山来到盘古山的这位带发僧,其前前后后林林总总令人叹为观止的事迹,是不是也是某种征兆啊?是不是也会成为日后震动大震那的某种昭示?……
(写于2005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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