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译《佛所行赞》十八颂

新译《佛所行赞》十八颂[附注1]

巫白慧
　　公元四世纪佛教诗圣马鸣菩萨的不朽梵篇《佛所行赞》的第一章，纪述着释迦牟尼佛陀在“蓝毗尼园”降生的奇迹般的盛况。“蓝毗尼园”是在我国友好邻邦尼泊尔境内，是闻名的佛教八大圣地之一。千余年来，我国虔诚的佛教徒涉水翻山，徒步前往瞻礼者，历代未绝，和尼泊尔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建立了悠久的文化关系。近年来，这种友好的关系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有了更大的、更新的发展。今年国庆前夕，尼泊尔国王马亨德拉和王后陛下应邀来我国作友好访问，并和我国政府签订中尼两国友好边界条约，正是这种友好关系的新发展的重要标志。中国人民和尼泊尔人民一样认为这是中尼两国人民历史的大喜事，感到无限的欢欣鼓舞。为纪念这一大喜事，我谨将我正在翻译的尼泊尔梵本《佛所行赞》第一章前十八颂录出，借此对释迦牟尼佛陀诞生圣地的尼泊尔人民表示最友好的问候，祝中尼两国人民友谊万古长青!

一

　　　　　　　　　　　　　甘蔗的苗裔有甘蔗同样的威德，[附注2]
　　　　　　　　　　　　　在不可征服的释迦族中所行清净，
　　　　　　　　　　　　　象圆净的秋月万民爱戴，
　　　　　　　　　　　　　这就是名叫净饭的国王。[附注3]

二

　　　　　　　　　　　　　这位因陀罗对手的妻子，[附注4]
　　　　　　　　　　　　　贤慧恰与他的威德相应，
　　　　　　　　　　　　　美丽如莲华，坚贞赛大地，
　　　　　　　　　　　　　象无比的摩耶天她名摩诃摩耶。[附注5]

三

　　　　　　　　　　　　　人主和王后共谐伦常的欢乐，
　　　　　　　　　　　　　象享受着毗沙门天王的尊荣；[附注6]
　　　　　　　　　　　　　她平安而获得怀妊的胜果，
　　　　　　　　　　　　　象智慧与禅定妙合而融和。

四

　　　　　　　　　　　　　受孕前，她梦见白象入怀，
　　　　　　　　　　　　　她感到身心安泰，离诸忧患。

五

　　　　　　　　　　　　　摩耶这位圣君的天后，
　　　　　　　　　　　　　妊娠着那黄统的光荣；
　　　　　　　　　　　　　心厌谊嚣滋扰，
　　　　　　　　　　　　　想到空净林中憩游。

六

　　　　　　　　　　　　　渴望一个寂静的兰若，
　　　　　　　　　　　　　她启白君王，陈明心愿——
　　　　　　　　　　　　　伴她息养于蓝毗尼的名园，[附注7]
　　　　　　　　　　　　　那儿树木葱郁，优美如众车林。[附注8]

七

　　　　　　　　　　　　　获悉她圣洁而虔诚底心愿，
　　　　　　　　　　　　　大地主人满怀喜悦和惊异，
　　　　　　　　　　　　　饰备辇与，伴她离城前往，
　　　　　　　　　　　　　不为巡游，而为满足她底愿望。

八

　　　　　　　　　　　　　在这吉祥的林园里，
　　　　　　　　　　　　　她预感分娩的时期；
　　　　　　　　　　　　　千百内眷围绕着她称贺，
　　　　　　　　　　　　　她走向悬着宝盖的卧床。

九

　　　　　　　　　　　　　时值舒适凉快的补莎月，[附注9]
　　　　　　　　　　　　　斋戒修福的大摩耶夫人，
　　　　　　　　　　　　　无痛恙地从她右胁诞生
　　　　　　　　　　　　　一位为众生福利的婴儿。

十

　　　　　　　　　　　　　象股生王从股上生，大地王从手中生，
　　　　　　　　　　　　　象因陀罗的对手持我王从顶上生，[附注10]
　　　　　　　　　　　　　象隐处仙人从腋下生；
　　　　　　　　　　　　　同样的，王子从右胁生。

一一

　　　　　　　　　　　　　他慢慢地从胎中走出，
　　　　　　　　　　　　　象从天降而不是从产门生
　　　　　　　　　　　　　他的多劫精修的心灵，
　　　　　　　　　　　　　自知投生而不是无知。

一二

　　　　　　　　　　　　　他闪耀着光辉和安详，
　　　　　　　　　　　　　象降落人间的初升太阳；
　　　　　　　　　　　　　看去虽是强烈的万道霞光，
　　　　　　　　　　　　　吸引人们的眼睛却象月亮。

一三

　　　　　　　　　　　　　他放射着自身的光明，
　　　　　　　　　　　　　象太阳光夺去了灯光；
　　　　　　　　　　　　　他用无价的真金庄严，
　　　　　　　　　　　　　那金光照彻宇宙万方。

一四

　　　　　　　　　　　　　稳健而挺直的双足，
　　　　　　　　　　　　　跨起阔而长的脚步，
　　　　　　　　　　　　　象七仙星座舒光，[附注11]
　　　　　　　　　　　　　他徐徐走了七步。

一五

　　　　　　　　　　　　　“为众生利益，我出世求正觉，
　　　　　　　　　　　　　这是我最后一次的降生。”
　　　　　　　　　　　　　以师子的雄姿环视四方，
　　　　　　　　　　　　　他道出了这真实的语言。

一六

　　　　　　　　　　　　　这时，两道水流从天注降，
　　　　　　　　　　　　　一温一凉，象月光的洁亮；
　　　　　　　　　　　　　为使他身体愉快舒畅，
　　　　　　　　　　　　　从他庄严的头顶灌濯。

一七

　　　　　　　　　　　　　张着吉祥幡盖和金光灿烂的支架，
　　　　　　　　　　　　　王子安睡在四足镶着琉璃的宝床。
　　　　　　　　　　　　　药叉主手捧金色莲花，
　　　　　　　　　　　　　恭敬地卫护在他四旁。

一八

　　　　　　　　　　　　　由于他底威德，在空中
　　　　　　　　　　　　　诸天云集，稽首致敬礼；
　　　　　　　　　　　　　他们高擎着白色伞盖，
　　　　　　　　　　　　　至心祝愿他取证菩提，

　　（1）《佛所行赞》的旧的中译本是公元五世纪法护译的，与现存梵本原文比较，出入很大。
　　《佛所行赞》的梵文版本很多，我所根据的是1935年E·H·庄斯顿的校订本，这是一个比较完善的版本。然而，这个校本所依据的许多抄本中，尼泊尔加德满都图书馆所藏的抄本是最权威的。因此，也可以说，我的译文是直接从尼泊尔的梵本译出的。
　　（2）甘蔗是释迦族的远祖。传说甘蔗是迦摩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他曾把四个儿子流放。但是，当他听到这四个儿子拒绝他召回他们的命令时，他大声喊道:“释迦?”（‘释迦’意为可能）从此，他的后代被叫做“释迦”。
　　（3）净饭王是甘蔗王的第六代孙，就是释迦牟尼的父亲。
　　（4）因陀罗，神话中的三十三天主，众神之王，威力极猛，在吠陀神话里，他是雷电神。这里说他的“对手”喻净饭王的威德可与神王媲美。
　　（5）摩诃摩耶即摩耶夫人，释迦牟尼的母亲。
　　（6）毗沙门天是神话中四大天王的北方多闻天王，也是天神的财主俱毗罗。
　　（7）公元前六世纪，尼泊尔境内有一个古国，名叫迦毗罗卫国。这个国家的统治就是释迦牟尼的父亲净饭王。蓝毗尼园是离这个国家首都迦毗罗卫城约二十公里的一个幽胜的林园。
　　（8）众车林是财神俱毗罗的“御花园”。
　　（9）补莎月相当公历的九月——十月。
　　（10）另一说持我王是从腹部生。
　　（11）七仙星座即大熊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