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论五台山申报世界遗产的思考与建议

六论五台山申报世界遗产的思考与建议
　　作者：李 政 李孝萍 连晓萍
　　六论五台山申报世界遗产的思考与建议
　　李 政1, 李孝萍2, 连晓萍3
　　（1.忻州市建设局，山西 忻州 034000；
　　2.忻州师范学院，山西 忻州 034000；
　　3.忻府区外贸公司，山西 忻州 034000）
　　摘 要：遗产的真实与完整是世界遗产公约的核心，五台山申报世遗应注重科学化管理与保护性开发，该文对此提出了若干建议。
　　关键词: 世界地质公园；非物质遗产；自然遗产；文化遗产；
　　中图分类号: C9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6176
　　经国务院批准，五台山已确定为中国2007年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推荐项目，并力争2008年申遗成功。随申遗平台之提升，现已成为全国的一件大事。
　　但是，这次“大考”难度很高：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关于“一个候选项目只能申报一次”的规定，机遇只有一回。能否成功还有最后两关：接受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和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专家的评估与审核；2008年第32届世遗大会将对五台山申遗投票表决。中间任何细节出错都可能功亏一篑，国内其他城市曾有过深刻教训。“五台山申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1]，省委、省政府的决策绝不是脱口而出，否则将成为全山西、全中国永远的痛!
　　一、中外专家考察评价
　　(一)建设部部长汪光焘指出：“已有基础，加大力度，突出重点，抓住要害，以求实效”[2]。
　　(二)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指出：“最难点在于是否在全球范围内具有突出普遍价值，够不够相当规模和一个完整生态”[3]。
　　(三)山西省前省长于幼军指出：“完善申报文本，吃透联合国世遗中心对申遗的标准，借鉴其他申遗成功的经验，逐条研究专家提出的意见，从地质、文化、建筑艺术等方面充实申报理由”[4]。
　　(四)2004年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建设部组成的五台山申遗考察组经过考察，提出应注重六项举措。
　　(五)2005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首席专家 Les·Molloy（赖斯·莫里埃）博士考察后指出：“五台山至少符合世界遗产的三项评定标准，完全具备申报世界双遗产的条件”[5]。
　　(六) 2006年由全球古迹遗址理事会副主席郭旃教授等专家组成国家文物局文化遗产专家组经过考察，提出了建设性意见和建议。
　　(七)在国际地质对比计划509项目（IGCP-509）“早元古代超大陆和全球演化”2007年学术讨论会暨五台山地区野外地质科考活动中，来自7国的中外地质专家经过考察，认为五台山研究价值很高。
　　(八)2007年国际地质专家保罗·丁沃尔考察后指出：“五台山是地质学的天堂，文化资源也相当深厚，完全有资格进入世界遗产名列”[6]。
　　二、思考
　　依据中外世遗专家的指导思想，申遗既要符合世遗公约精神，又要适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注重遗产代表性与地区均衡性之全球战略，更应突出自己的最强项，即尽量站在世遗委员会及国际咨询机构专家的角度，俯观审视，妥善运作。
　　(一)价值优势
　　《五台山风景名胜区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资源报告》（五台山申遗专家组编制）结论如下：
　　1.自然遗产资源：从美学、科学或保护角度看，其地质构造、地形地貌、生物结构及珍稀濒危的动植物物种，都具有突出的、普遍的价值，符合世界自然遗产第一项中“构成代表地球演化史中的重要阶段”、“构成代表进行中的重要地质过程、生物演化过程”、“独特、稀少或绝妙的自然现象”和“尚存的珍稀和濒危动植物物种的栖息地”的标准；
　　2.文化遗产资源： 从历史、文化、艺术和科学的角度看，五台山的文殊信仰、尊贵地位、鲜有的古代建筑群、罕见的佛教造像群、独特的佛教音乐，都“代表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成就，一种创造性的天才杰作”；早在唐宋时期，五台山佛教就对东亚文化艺术的发展产生过重大影响，至今也具有突出的普遍价值，符合世界文化遗产第一项中的第一条、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第六条和第二项中的第一条、第二条标准。
　　（二）五台山位居世界何种地位
　　1.世俗与宗教系一枚“金币”的两面，同等重要；
　　2.据悉，世界三大宗教信徒数量如下：基督教约10亿人，伊斯兰教约6亿人，佛教约2亿人（五台山是世界佛教五大圣地之一，以北传佛教及喇嘛教为主，佛教之盛系唐朝晚期）。
　　（三）同类型与“独特性”相悖
　　尼泊尔的兰毗尼（释迦牟尼诞生地）和印度的菩提加耶（BodhGaya，印度四大佛教遗迹之一）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总之， “世界遗产是含金量最高的世界级品牌，如申遗成功则与中外其它世遗项目位列同一平台，将带来巨大的综合效益”[7]，对重树五台山的“世界名片”形象极为重要。
　　三、建议
　　根据国内外申遗新动态，应注重多向思维。
　　(一)继续向世界地质公园冲刺
　　理由：申报世界地质公园相对难度小、见效快，如申报成功对申遗是实质性推动。2005年五台山成为国家地质公园，省国土资源厅申报材料指出：“五台山保留了华北最大规模的复式向形褶皱，地质古老、构造复杂，绝对‘年龄’在25亿年以上。其独特的高山草甸和垂直植物分带景观，堪称华北地质博物馆”。
　　(二)五台山佛乐应申报世界非物质遗产
　　“人类口述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简称：非物质遗产）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类别的重要分支。2006年五台山佛乐成为国家级首批无形遗产，如申报成功对申遗亦是实质性推动。
　　(三)申遗方面
　　1.“完整性”是一道坎
　　“申报必须具备真实性、唯一性、完整性，五台山的唯一性、真实性毋庸置疑”[8]。按申遗规则，国际专家将实地评估与审核，重点考察管理状况，五台山必须满足一系列有关管理和保护该遗产地的完整性条件(确保环境、景观构成、古建筑群和功能布局的完整性)。之所以强调完整性，是因享有“天下第一奇观”盛誉的云南石林栽过跟头，教训深刻。可以说，五台山的移民拆迁、环境整治是否彻底，将是影响申遗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
　　2.剔除观念误区，力避贪多求滥
　　经建设部专家组进一步筛选和对比性研究，认定符合自然遗产四项标准的第2条和文化遗产六项标准的第1、3、4、6条，即符合双遗产全部十项标准的一半。但是，量的增加并不等于质的多重保险，重要的是科学预见、坚持精粹、强化操作、根除问题，满足国际专家提出的一系列意见。
　　3.申报双遗产，自然遗产首当其冲。《国家预备名录》指出，申遗项目如确实同时符合双遗产标准，应先按自然遗产申报，而申报则要求遗产地属于原物、原生状态、原始环境。
　　4.申报双遗产应选好对接标准
　　申报双遗产绝非两者的简单叠加。2007年单霁翔就五台山申遗专门指出，目前申遗越来越苛刻，申报双遗产难度更大，两部分互相影响，一个有问题会发生连锁反应，所以，自然遗产标准第2条究竟与文化遗产标准之哪条融合更能互补双赢，颇值考量。
　　5.自然遗产之切入点
　　五台山地质世界独特，自然遗产应以地质申报：
　　(1)重视对国外类似项目的对比研究和《世界遗产委员会议事规则》与《世界遗产公约实施操作指南》等程序的细节研究；
　　(2)价值与对比并重 (世遗规定，评估必须与位于相同生物地理范围内的同样生物群系的其他遗址相比较，编制申遗文本必须突出最强项并说透写清)。
　　要旨：对项目自身价值充分展开论证；对同类世界遗产进行直观类比，并考虑外围环境对遗产项目申报的影响；
　　路径：详细列表、对比价值、严谨论证、凸显优势。
　　6.申遗必须科学、扎实
　　根据《苏州决定》之精神，应继续加大地质地貌、生态系统、景观系统、人文环境的研究，从地理学、生态学、考古学、建筑学、民俗学和人类学等方面综合考虑。
　　据悉，山西提出按申遗的程序和标准进行，找准双遗产的最佳结合点，收集了4大块20大类300多种“申遗”基础资料，以体现唯一性、独特性和完整性。并实现信息共享（建立五台山申遗网站、FTP等渠道）、收集图像资料（1：50000的规划地图实现数字化；历史地图尽量收齐；遥感图像资料尽快收集），凡此种类均应抓紧实施。例如：“三江并流”申遗十年始告成功，专家陈锡诚（云南世遗管理委委员）、梁永宁（昆明理工大学教授）指出：世遗中心拥有全球专家咨询系统，我们虽采用了地理信息系统的数字化地图编制总体规划，但桑赛尔（世遗考察组专家）已掌握了“三江并流”大量信息，连我们都没见过。先例应引以为戒。
　　7.拆迁整治
　　针对资源永续利用和申遗要求，按照期限和措施强化运作。目前拆迁整治正在进行中。
　　8.“高山草甸”特色能否为五台山申遗“加分”
　　世遗委员会认为，具备生物群落的遗产地可获得优先权，前提是某一遗产地能填补生物群落的空白。北京大学教授李江海指出，五台山研究价值很高，同时对生态环境表示担忧，认为“五台山台顶的环境非常脆弱，高原草甸一旦被破坏就很难恢复”。
　　9.恢复生态
　　恢复台顶植被原貌，种植应按自然植物的性质、分布及演替规律，反映五台山植物原有垂直分布和森林、草原过渡性特点，以不同林相、不同季相变化形成不同的功能分区和艺术景观。
　　10.文化遗产之切入点
　　重点在佛教，核心是文殊“智慧”。五台山是佛经中唯一记载的文殊菩萨道场，文殊智慧构成了五台山佛教文化的核心价值。一是融汇了印度佛教、藏传佛教、汉传佛教等不同的佛教派别；二是佛学思想明确，既是大乘空义的奠基人，又是密教的创始人之一。
　　专家崔正森的专著《五台山佛教史》“为五台山学的形成奠定了坚实基础，标志着五台山研究中心回到了中国，为五台山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奠定了理论基础和舆论氛围”[9]；专家肖黎民、秦亚红的专著《文殊智慧哲学精义》则“对文殊智慧进行了系统性梳理、体系化重构、创造性阐释和现代化转换，是文殊智慧现代转型研究的开山奠基之作”[10]。专家的论著对提升五台山文化品位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符合省委领导关于“突出重点、解决整合、提升价值、搞出特色”之精神。
　　11.注重文化品位的宣传
　　在2002年第26届世遗会上，八国10处遗产被列入，而我国申遗项目无一上榜，自然生态系统被破坏是重要原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把超容量旅游定为世遗的四大威胁之一，重申凡被淘汰的候选名单原则上不能再次申遗（即机遇只有一次）。
　　五台山第二次拆迁整治目前正在进行中，应继续加大力度。相反，“五台山旅游空前火爆，日接待游人数以万计。……旅游收入近4亿元”等游客飚升、收入巨增之宣传应取低调，即少提五台山是“金山、银山”，多讲五台山是“文化山”或“智慧山”。
　　12.不便“主打”名胜旅游品牌
　　“主打”含有“打造make、包装pack（伪装）”之嫌，与真实、完整之原意相悖；申遗文本（英）在译文表述上易造成歧义或由于东西方文化差异难以认同、甚至排斥。
　　13.应重视英语的普及与提高
　　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种之一，不仅是联合国工作语言，在西方观念占主导地位的世遗委员会等机构中同样举足轻重。
　　14.利用互联网等媒介优势，宣传力争高层次、全方位。
　　(1)在第28届世遗会论坛上，世遗委员会前主度阿都·维前扎冷指出，主张以可持续旅游应对世界遗产保护难题。同样，准世界遗产的申报与保护也需实施“可持续发展”；
　　(2)中国学者向论坛提交了“丝绸之路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可行性研究”和“关于五台山申报世界遗产的思考与建议”等学术论文，观点受到了相关机构和中外专家之关注。
　　总之，申报世界自然与文化双遗产和申报世界地质公园、世界非物质遗产三者应同时运作，以兼收互补多赢之效。建议主管部门通盘考虑。　
　　参考文献：
　　[1][7]齐泽萍.申遗：还五台山真面目[N].山西经济日报，2006-11-28.
　　[2] 陈晓平 高峰毅.建设部部长汪光焘为五台山申遗支招.忻州网，2006-06-06.
　　[3]胡秀娥.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就五台山申遗提出指导性意见[N]. 忻州日报，2007-03-01.
　　[4] 齐泽萍.于幼军强调：全力以赴做好五台山申遗工作[N].山西经济日报，2006-11-17.
　　[5]王改瑛.五台山完全具备申报世界双遗产条件[N].忻州日报，2005-08-21.
　　[6]李冰 李昊 高峰毅 白永兴.五台山：地质学的天堂[N].发展导报，2007-10-03 .
　　[8]陆祁国.五台山申遗的胜算和风险[N].山西青年报，2006-12-02.
　　[9]崔正森.五台山佛教史[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0－55.
　　[10]肖黎民.文殊智慧哲学精义[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5－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