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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禅风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明 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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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数之学,虽自汉末即与经教一起入华,但禅定在社会上的广泛传行,则到了佛教大兴的东晋以后。东晋南北朝(317~589),中国历史上出现了长达二百七十余年之久的南北分裂局面。北方较之南方,政局更不稳定,民族矛盾尤为尖锐,先有五胡十六国互相攻伐鼎代,后与南方宋齐梁陈四朝继相鼎革同时,于北魏灭后又有东魏与西魏,北齐与北周相继并立,史称北朝。从十六国时代起,北方佛教与南方佛教之侧重义学讲说相比,则以注重坐禅、造像诵经为特点,习禅之风尤盛于南方。道宣《续高僧传》卷十七说:“自江东佛法弘重义门,至于禅法。盖蔑如也。”南方到了刘宋朝,习禅之风虽亦渐盛,但南朝的禅风,总的看来还是不如北朝之盛。在中国禅学史上,北朝的禅学和禅风具有重要意义,重温这段禅定盛行的历史,对于今天弘扬禅学、重振北方禅风,当不无启迪。
  北朝禅风之隆盛,与东晋初以来佛教从北渐南弘传的形势相应。北方五胡当政、社会动乱不安、文化思想空前开放的局势,形成了佛教弘传的良机。佛图澄(231~348)大师应机而出,从敦煌来到洛阳,感化后赵统治者石勒、石虎,大受尊崇,建寺度僧,把中国佛教推向鼎盛,出现了“中州胡晋,略皆事佛”的局面,洛阳成为全国佛教的中心。百年之后,鸠摩罗什大师被后秦主姚兴迎入长安,译经讲学,以长安为中心,又一次掀起佛教弘传的高潮。当时北方佛寺禅窟之多,僧尼之众,远远超过南方。至北朝后期,仅北齐境内,僧尼达二百万人,北周境内多达三百万,形成实践禅定的强大主体力量。在义学方面,经鸠摩罗什、菩提流支等大师们的辛勤工作,印度流通的大小乘佛典,包括多种禅经,在南北朝已基本被进译了过来,般若学五家七宗和毗昙、成实、摄论、涅槃、地论、楞伽、四分律诸师,对教理和戒律的研讨,已相当深入。随义解之深入,禅观实践蔚然成风,乃势所必然。另外,北朝社会动荡,佛寺亦屡遭劫难,尤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之灭法,容易使僧尼生起苦行精修、力争即身取证的迫切感,成为推动禅定实践的一种力量。北人性格宏厚朴实、重行不重说的特征,更是提供了踏实禅修的良好心理素质。
  在这种历史、文化条件下,北朝社会自上而下,形成一种重视禅修、崇敬禅僧的风气。统治者们大多尊礼有禅定功夫、具神通的大禅师,支持、提倡禅修。如北魏太武帝对有神通的惠始(一作昙始)禅师“每加礼敬”,惠始再葬时(445年)魏都送葬者六千余人,中书监高允作传颂其德业。名禅师玄高,被河南王延住都邑,崇为国师,赴凉,又受凉主沮渠蒙逊崇敬,入魏,被魏太武帝太子拓跋晃奉之为师。同时之昙曜,亦以禅业见称,太傅张潭伏膺师礼。北魏孝文帝即位之初,于禁城北苑建鹿野佛图,辟岩房禅堂供僧人坐禅。又敬信西域跋陀禅师,下诏于嵩山建少林寺居之,公给衣供。北齐文宣帝高洋,迎僧稠禅师至邺城,从之受菩萨戒与禅法,为稠建云门寺,公给供养,命领众禅修。“并敕国内诸州,别置禅肆,令达解念慧者,就而教授”。(《续高僧传·僧稠传》)以国储三分之一供养三宝,可谓“佛化东流,此焉盛矣”。兼授禅法的法常法师,亦被齐主尊为国师。僧实禅师受北周帝室尊崇,视为世宝,请为国师,“名振三国,事参至圣”(《续高僧传》卷十六)。昙崇(515~594)被周武帝任为“国三藏”、陟岵寺主。在佛教诸行门中,禅修最为北朝朝野所钦重。北齐文宣帝认为僧尼当以“静心为本”,欲废除讲说,经僧稠劝谏,方止。《洛阳伽蓝记》卷二记阎罗王发落五比丘的原则是:“坐禅苦行,得升天堂”;讲经者心怀彼我,乃“第一粗行”。造作经像寺院者心贪财物,均押付地狱。反映出当时社会人士对坐禅苦行的重视。
  北朝的禅学和禅风,大略有四个特点。
  一、头陀苦行与集体禅居并行
  与南朝禅修者多为个人独修不同,北朝禅修的形式,既多独自隐修于山野岩穴者,又多聚居于寺院集体坐禅者。北朝名禅师,率多曾多年隐处山林坐禅,修头陀行。如惠始禅师闻鸠摩罗什译出新经,谐长安观习,昼则入城听讲,夜则还所居白渠北静坐。长安被赫连勃勃攻占(418年),始“潜遁山野,修头陀行”。(《高僧传》卷十)僧稠“常在嵩山头陀坐禅”,预知魏太武帝将灭法,携徒数十人入长安西南四百里寒山隐修。禅宗初祖菩提达摩,独自在嵩山五乳峰石洞中坐禅九年,其门下慧可、僧副,慧可弟子向居士、僧粲、那禅师,那禅师弟子慧满等,皆游行头陀。僧稠隐处定州嘉鱼山、赵州障供山、怀州西王屋山等处苦修多年,曾“节食鞭心,九旬一食,米唯四升,单敷石上,不觉晨宵,布缕入肉,挽而不脱。或煮食末熟,摄心入定。动移晷漏,前食并为鸟兽听噉”(《续局僧传》卷十六)其徒昙询(516~600)住鹿土谷修禅,“每入禅定七日为期,白虎入房仍为窟宅,独居静院不出十年”。名禅师们往往徒侣成百上千,大众聚居禅修。如玄高隐天水麦积山修行,从学者百余人,后迁河北林阳堂山,徒众达三百。西域佛陀禅师居嵩山少林寺,“四海息心之俦,闻风向会者,众恒数百”。僧稠居邺城西南龙山云门寺,“练众将千”。北齐慧文禅师“聚徒数百,众法清肃”。北周昙崇禅师率徒二面余习静,“声驰陇寨,化满关河,寻路追风,千里相属”。这种集体禅修的盛况,是前此未有的,也是南朝所难以发现的。
  二、从印度禅的盛行到中国禅的酝酿
  北朝流行的禅观,主要是直接从印度传入、当时流行于印度、西域的各种依经教而观修的禅。所依禅法,大抵多出印度、西域禅僧的亲传,继承了自释尊以来代代相承的禅脉。后秦时,鸠摩罗什大师译出了一批禅经,其中《神秘要法经》三卷、《坐禅三昧法门经》二卷,集究摩罗多、马鸣、婆须蜜、僧伽罗叉等祖帅之禅法,系统阐述了印度传承、流行的各种大小乘禅。《思惟略要法》及罗什辑撰的《禅法要解经》专说大乘禅观法。至此禅籍已基本齐备,唯乏禅师。罗什弟子僧壑感叹:“禅法未传,厝心无地”。于是,便有一批东土学人西行学禅,一批印度、西域禅师应机东来,弘传禅法。
  西行学禅者,如北凉主沮渠蒙逊之弟泪渠京声(居士),学得西印著名禅师佛大先的禅法归国,后赴江南,译出《治禅病秘要法》,凉州僧智严亦西行,从佛大先受弹法,禅思有绪,为师器重。另有蜀僧智猛西行学禅,归住凉州,后入蜀传禅。酒泉人慧览,少与玄高俱以禅寂见称,西行从达摩比丘咨受禅要。幽州人昙无竭,于宋永初元年(420)西游,停檀特山南石留寺,师事佛驮多罗学禅。
  西僧东来传禅者,先有佛大先门下的佛陀跋陀罗(觉贤,359~429)禅师,应智严之请,从海路来华,约于晋义熙四年(408)至长安,大弘禅法,“四方乐禅者并闻风而至,但染学有深浅。得法有浓淡”。(《高僧传》卷二)长安一时成为国内传禅中心。但觉贤徒众团与罗什门人不和,遭致流言,觉贤居留未久,被迫与门人慧观等南下庐山,应慧远法师之请,译出《达摩多罗禅经》。觉贤所传禅法,属西北印达摩多罗一系,其法脉可上溯于释尊,内容为主要从不净观入门的五门禅,而以大乘思想为主导。
  据《高僧传》载,北魏初著名禅师玄高(402~444),即曾往关中石羊寺师事佛驮跋陀(即觉贤),“旬日之中,妙通禅法。跋陀叹曰:‘善哉佛子,乃能深悟如此!’于是卑颜推逊,不受师礼。”玄高又从外国禅师昙无毗受法,“旬日之中,毗乃反启志”。可见玄高根器之利。《高僧传·禅论》云:“佛驮跋陀更传业东士,玄高、玄绍(玄高门人)等亦并亲受仪则,出入尽于数随,往返穷乎还净。”谓玄高所习者为六妙门。
  继觉贤之后来华的菩提达摩大师,则提持释尊以来代代相承的心印,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如来禅,开中土禅宗。达摩由广州入华,北度至魏,“随其所止,诲以禅数”,游化嵩洛坐禅传法,门下有慧可、僧副、道育等数人,独慧可被尊为禅宗二祖。慧可于魏天平初(534)在邺城传法,遭嫉谗,被官府非理屠害。僧副南游,道育“受道心行,口未曾说”,达摩一系禅宗,在北朝影响尚不大。
  与达摩相前后来北朝境的天竺禅师中,最著名者为跋陀(一作佛陀)。他受到北魏孝文帝(472~499)敬重,于京城恒安为之别设禅林,迁都洛阳后又在嵩山为跋陀造少林寺以供禅居,嵩洛一时成为海内传禅中心。跋陀门庭甚盛,弟子中最著名者为慧光、僧稠,慧光偏重弘律。僧稠(479~560)初从跋陀高足道房禅师学止观,复从赵州障供山道明禅师受学十六特胜法,证入深定,诣少林寺谒跋陀呈其所证,跋陀赞叹说:“自葱岭已东,禅学之最,汝其人矣!”更授以心要。
  另外,还有中天竺僧勒那摩提,“尤明禅法”,于正始五年(508)来洛阳。与僧稠齐名的北周僧实禅师(475~563),即从勒那受学禅法,其所习为九次第定等。僧实门下有昙相等,传灯不穷。
  总之,北朝所流行的禅,大抵皆直承印度禅师之传,其禅法大略分为两系:一系为觉贤、跋陀、勒那摩提等所传大小乘相共,而以大乘思想观修的小乘禅,一系为菩提达摩所传的一乘宗如来禅。用后来禅宗的话说,则一系为经教禅,一系为祖师禅。北朝影响最大的禅师玄高、僧稠、僧实,所修皆属前一系。总之,北朝是一个印度禅尤其经教禅盛行的时代。
  南北朝时期,中国佛学从介绍、吸收、研究整理印度佛学,逐渐酝酿着中国化佛学的建立,与此相应,在印度禅的实践中,中国化的禅,也在酝酿,而且禅的中国化,为义学中国化的发端和依据。禅的中国化,肇始于印度禅盛行的北朝,先有北魏昙鸾法师(476~554),遇天竺僧菩提流支援以《观无量寿经》,乃烧原所习仙经,专弘净土法门,他所倡依他力接引、十念念佛以求生西方的易行道,已与东晋慧远法师在庐山倡修的念佛三昧有别,具有了适应东土众生根机的中国化特色。后来有北齐慧文禅师,居嵩阳禅修,因读《大智度论》,悟“三智在一心中得”,依所悟创实相禅,远礼龙树为高祖,开创了中国化的天台宗止观。其徒慧思(514~577),昼夜摄心修定,先后发初禅与空定,又霍尔悟入法华三昧,“大乘法门一念明达,十六特胜、背捨阴入,便自通彻,不由他悟。”移住齐陈交界处的光州大苏山,“数年之间,归徒如市”,门下出智者大师等高足。慧思后来携徒入南岳,慨南方禅法之蔑如,乃“定慧双开,昼谈义理,夜便思择”,将南朝重义理与北朝重禅定之风结合为一,奠定了天台止观的基础,后经智者大师的总结发挥,乃蔚成一宗之学,可谓集南北朝义学、禅学之大成而结成的华化佛学、禅学硕果。
  三、多种多样的禅法
  禅门多途,禅法多样,是北朝禅较之后世禅门之单一所表现出的一大特色。由师承渊源和禅人根器之差,这一时期流行的禅法,大略有四大类。
  第一类是大乘化的小乘禅。此类禅是以大乘的见地,修大小乘相共的五停心观、四念处、九次第定等,其修习路径是从止入观、由定发慧,入禅有数息观、不净观两大门径,称“二甘露门”。这是释尊亲自实践、大小乘各种经论中所开示、印度各派代代相承的修定通途。小乘与大乘的区别,只在用以修观的见地有广狭深浅偏圆之分而已。这种禅门被慧思大师命名为“渐次止观”,是北朝觉贤、跋陀、勒那等师所传,玄高、僧稠、僧实等名禅师所修之禅。如《高僧传》称玄高门下“游刃六门者百有余人”,说明玄高所传禅主要从六妙门(数息观)入手。僧稠“常依《涅槃·圣行》四念处法”,又从道明禅师受亦从观息入手的十六特胜法。僧稠弟子智舜证不净观。僧实“偏以九次调心”,“九次’谓九次第定,此可从数息、不净等止门而入,以智慧观修而次第升进。智者《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谓北朝诸师还修一种通明禅,出《大集经》,亦从观息八门,通观息、色、心而入深定。智者的几种禅籍中,还记录了北朝禅师的不少修定经验。
  第二类是菩提达摩大师所传的如来禅。此类禅依大乘性宗之见,以心传心,以直下调心令与真如自性相应为门径。其纲宗为二入四行,二入谓理入、行入。理入者:“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客尘障故,令捨伪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等一,坚住不移,不随他教,与道冥符,寂然无为,名理入也”。这种“壁观”,即以直下调心令与真如理相应、修无分别止为实质,所修之止即经论中所示一行三昧、真如三昧。由修止而得正见,悟自心佛性,从而找到了真正可靠的安身立命之本,故名“安心”。行入,亦称发行,指在生活中修报怨、随缘、无所求、称法四行,在顺逆境缘中保持本心,不为八风所动,并与法性相应而修六度等菩萨行。总之,行入的实质,是在动用中保任自性、积集福慧,修体用不二的一行三昧。这是一种至为圆顿直截的最上一乘法门,对义学与经教禅而言,有画龙点睛之妙。后来经慧能大师的发挥,益显活泼,成为华化佛学成熟的代表。达摩禅虽被强调为教外别传,实际亦出经教,在当时便传《楞伽经》以印心。
  第三类为依净土诸经论而修的念佛禅。这种禅以仰仗他力往生净土、即生了脱生死的深信切愿为本,被作为往生的正行。昙鸾法师注世亲《往生论》,说论中所言净土行五念门(礼拜、赞叹、作愿、观察、回向)中,第二赞叹门,谓以决定信心称阿弥陀佛名号;第三作愿门为修止,止有一心专念阿弥陀佛、止一切恶、止求声闻缘觉心三义;、第三观察门为修观,指观极乐净土依正庄严。昙鸾强调定心十念念佛为往生之保证,其《略论安乐净土义》云:“若念佛名字,若念佛相好,”若念佛光明,若念佛神力,若念佛功德,若念佛智慧,若念佛本愿,无他心间杂,心心相次,乃至十念,名为十念”在各种念佛法中,昙鸾最重视称名念佛。
  第四类为依大乘经论实相义而设的实相禅,这主要指慧文、慧思一系的止观。慧思的《诸法无诤三昧法门》、《法华经安乐行义》、《大乘止观》等所述禅法,是以大乘性宗的见地,由四念处等入手,观我人身心之本如来藏或自性清净心。智者谓慧思所传为三种止观:一渐次止观,从止入观,指第一类的五门禅、九次第定等印度禅;二不定止观,谓同一禅门,由修观的见地不同而性质相异,具体指天台宗所阐发的六妙门;三圆顿止观,就一念心,顿观自心实相,本来离一切边执,无生灭去来,圆满具足十界万法。
  四、证果得通
  中国佛教史上,即身证入圣位,显发神通,例证之多,以南北朝为最,北朝禅人中尤众。中国佛教在东晋初臻于壮盛,佛图澄大师以大神通摄化石勒、石虎,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此后来华的禅师,多证圣得通者。如佛陀跋陀罗(觉贤)证不还果,能入密室、升兜率,屡现神变。跋陀禅师在天竺有友人六,其中五人证圣果。跋陀曾于室内坐禅,小儿于门隙见屋内炎火赫然,说明他能入火光三昧。菩提达摩大师有一苇渡江、只履西归的传说。中国弹师,证圣得通之众,似不亚于印度。如昙始(惠始)足白于面,跋涉泥水不沾湿,人称“白足和上”,遇害刀不能伤,北魏太武帝斩之不伤,投之于虎槛,虎皆潜伏而不敢犯。同时的法朗禅师,能从户钥中出入,设食唯闻匕钵声,不见其形,荼毗之日,两眉涌泉,直上于天。玄高之禅功妙悟,令浮陀跋陀“卑颜推逊”,弟子称他证得忍菩萨,其门下“学究诸禅,神力自在”者十余人,如玄绍,“手指出水供高洗漱,其水香净倍异于常,每得非世华香以献三宝”;(《高僧传.玄高传》)玄畅,在魏武灭法时从平城逃出,以杨枝击沙,沙起天暗,追兵不能前。“舒手出香,掌中流水”,“占记吉凶靡不诚验”。(《高僧传》卷八)僧稠禅师,世称得湏陀洹果,曾于王屋山修禅,见二虎交斗,以钖杖中解,各散而去,留下“解虎钖”的佳话。高洋因谗言亲来加害,稠冥知之,至厨房安排令多设供,先备牛车往谷口迎高,令高惊服,躬负他至寺,咒盆水令高洋自见前身。稠曾以袈裟投地,数十人举之不能动。僧实之禅功,令勒那摩提赞叹:“自道流东夏,味静乃斯人乎?”曾现天眼通,见江南某寺殿堂将崩,令众僧急备香火念观音以救之,事验,从此名振。与僧实同房的昙相,能前知、知人前生,“京华七众师仰如神”。慧思谦称证入铁轮十信位,现宿命、他心、神变等神通。收养过隋文帝杨坚的智仙尼,亦有预知之能。神通虽系“圣未边事”,但作为一种弘法的方便,对于当时佛教的鼎盛,无疑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北朝证果得通者众多,除了时当像法、人根尚利及佛教之鼎盛等大气候外,与禅法之多样、禅风之笃实自不无关系。北朝禅定实践的成果证明:由定发慧,以智慧断烦恼而证圣果,乃佛道之通途。而因人的根机千差,故禅门宜有多种,各种禅法,当机则良,不可执一为是,贵此贱彼。在今天这个思想开放、众说纷纭的时代,禅的法门,应须多种多样,集汉、藏、南传诸乘诸宗禅法之精华,摄瑜伽、气功、心理疗法等,发挥增广,方能适应现代人多色多样的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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