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俭清廉 堪称楷模

我们的国家，现正处在全面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奔小康的伟大目标。要实现这一宏伟目标，迫切要求各级领导和全国各族人民，大力发扬艰苦奋斗、勤俭建国、节俭清廉的精神。为了实现这个宏伟目标，赵朴老身先士卒、身体力行，始终保持着艰苦奋斗、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和节俭清廉的生活作风。

赵朴老地位高，威望高，资格老，条件也很优越，凭他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完全可以把生活搞得更好些。而他就像雷锋同志所讲的：“工作上向高标准的看齐，生活上向低标准的看齐。”老人家始终坚持艰苦朴素、节俭清廉的优良作风。就拿他的住室来说吧，朴老的住室很简单，室内家具很陈旧，用现代的话说，没有一件上档次的名牌家具，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旧桌椅和旧柜子。就连朴老用的床，都是两个五十年代的旧单人木板床合併在一起的。我曾对朴老说：“换一新床吧，您上年纪了，用这种床睡觉不舒服。”朴老笑着说：“没事，没事，几十年都过来了，挺好的。”因朴老不更换，为解决两床间的缝隙，1987年秋季，朴老夫人陈老让我请中国佛学院的木工（当时我在佛学院工作），做了一块薄木板（朴老照样付了工料费）铺在床上面，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在北京已住四十多年了，不仅到过许多领导干部的家，也到过许多普通干部和职工的家，没见到一家的双人床是如此拼凑的，更何况赵朴老又是这么高的身份呢！此时，我感到赵朴老确实非同一般人，他的简朴更显出他人格的高尚。

还有一件事使我很受教育，让我永生不忘。那是1995年的7月19日下午4时，我陪浙江舟山市统战部王玉亮副部长和普陀山佛教协会的普净法师，去朴老家汇报普陀山建造观音大佛的问题。汇报完后朴老高兴地把我们送出屋，当走到院子的时候，朴老高兴地对我说：“倪强同志，我的小佛堂又重新布置了一下，你陪王部长和普净法师去看看。”我说：“好！”我们一起来到设在东屋的小佛堂。小佛堂大约有10多平方米，地上铺着红地毯，屋内供奉着释迦牟尼佛像，像前设一香炉和一黄色拜垫，虽简单，但很庄严。记得刚要进屋门时，朴老笑着对我们说：“进佛堂得脱掉鞋子。”说着朴老先脱掉鞋，我跟在朴老的后边，看到朴老穿着一双带补丁的白色袜子，袜子的后跟里边补着一块兰补丁，从袜子的破洞露出兰布，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我又想起朴老的衬衣领子、袖口有的都很破旧了，他不肯仍掉，补补后再穿。他有一双老式三接头皮鞋，已穿多年很破旧了，有一次他穿这双鞋接待日本友人，日方客人看后即从日本给其订做了一双。对这双皮鞋他平时不穿，只有大的场合或接待外宾才穿。对朴老这种节俭的精神，我时常思忖：我都三十多年不穿带补丁的衣袜了，就连我的家乡河北并不富裕的农村也不穿带补丁的衣袜了，而我们尊敬的赵朴老竟穿着带补丁的衣袜，我想起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也穿带补丁的内衣和袜子，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也穿带补丁的衣服，他们是多么相似啊！

赵朴老的饮食也很简单，一日三餐均是素食。我98年听朴老说，他吃素已67年了。朴老的饭食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93年5月的一天中午，我到朴老家去取一材料，正赶上朴老要吃午饭，在一张普通的圆桌上，放着一小碗炸酱、一小盘菠菜、还有一小碟炒鸡蛋，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我看陈老给朴老盛的面条约有一两，上面放点炸酱、菠菜和鸡蛋，朴老端起碗搅拌了几下便开始进餐。大家知道北京人是爱吃面条的，但所配的佐料和菜码都比较多，不象朴老家那么简单。

朴老的节俭精神是表现在多方面的。如朴老家用的生活用品，不少已很破旧，但仍在使用。许多生活用具大都是解放初购置的，有些还是解放前的，比如竹皮暖瓶，饭锅等等。在用水上也特别注意节约。他曾多次和会里工作人员说：“我国是个缺水的大国，我们不管在单位还是在家中，都要养成节水的习惯，要尽量做到不要浪费一滴水。”还告诫大家说：“要提高节约用水的认识，要有节水光荣，浪费水可恥的思想意识。要坚持一水多用，洗碗、洗菜的水，可浇树、浇花或冲厕所。日常洗澡、洗衣以及其它用水，应尽量节约。”朴老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听一直陪护朴老的章鸿智同志讲，朴老在北京医院住院，每天打的开水如喝不完，他不让随便倒掉，要留着晚上洗脚，洗完脚再冲厕所，做到一水多用。如果我国十三亿人都能象朴老那样认真、细心地注意节约用水，全国一年要节约多少水，简直不可估量。

从赵朴老简单的午餐，到穿的补丁袜子，以及其他各个方面，大到住室、小到一滴水，都特别注意节俭。朴老的节俭精神，使我想了很多，我曾自问，难道是朴老吝啬吗？不是。据我所知，朴老年年都捐助他人或灾区。比如，我国哪儿发生水灾、地震，他要捐助；非洲有旱灾，他要捐助；我国修长城，他要捐助；我会向斯里兰卡、韩国、日本、缅甸等国派过不少留学生，他更是慷慨相助……据不完全统计，朴老本人向社会、单位或个人的捐助款有200多万元，而自己竟是这样节俭，这正是他长期养成的习惯，是他生活的准则。记得毛泽东主席曾经说过：“没有条件讲究的时候不讲究，这一条好做到，经济发展了，有条件讲究仍然约束自己不讲究，这一条难做到。”在佛教《灵峰宗论》里有这样的话：身体不求无病，无病则骄奢淫逸；做事不求无难，无难则以为世事易成，不知珍重。联想到当今社会讲排场、比阔气盛行，挥霍浪费惊人，房子修得如宫殿，汽车越坐越豪华，在挥霍浪费之风屡禁不止乃至贪污腐败等等，赵朴老坚持节俭清廉的精神该是多么难能可贵啊！他自觉地模范地做到了在有条件讲究时仍然约束自己不讲究，把节俭下来的钱大笔大笔地捐助给他人或地区，这种精神是多么崇高，多么伟大，又是多么让人敬佩！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就是佛教的慷慨喜舍、助人为乐的精神，是佛陀的人弱己弱，人苦己苦的大慈大悲的精神，是“不为个人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的菩萨精神，也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赵朴老还经常告诫会里工作人员说：“我国有句名言道：‘俭以养德’。我们的经济发展了，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一定要注意勤俭节约，不要浪费，要时刻保持和发扬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反对奢侈挥霍浪费的作风。”赵朴老对会里干部职工一直是这样要求的。过去到过佛教协会的人都知道，中佛协领导和各部室的办公用房，都很破旧了，该粉刷了；所有办公桌椅、柜子等办公家具，大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有些还更早。这些家具既陈旧又不适用，现代化的空调设施就更不敢想了，但朴老一直坚持不让更换。记得1998年春的一次佛协办公会上，办公室有人提出：改善一下办公条件，粉刷一下办公用房，购置办公桌椅、柜子、各房间安上空调等等。赵朴老听后给与会者耐心做工作说：“现在会里办公桌椅虽陈旧了，但还能凑合用，过几年再更换吧，能节约就节约点；至于粉刷房子和购买空调也可暂缓一下，目前会里经济还比较紧”等等，后即停下了。教务部因经常接待外边客人和上访人员，有位居士看到教务部使用如此陈旧落后的桌椅说：“你们这些办公用具太差劲了，简直跟‘文革’前的农村生产队使用的办公用具差不多，让人看了太寒酸了！”后这位热心居士，硬自己拿出一万多元钱给教务部工作人员每人买了套桌椅。

赵朴老要求自己和佛协工作人员，勤俭节约，节俭办一切事业的思想是表现在方方面面的。他对佛协的办公经费和职工的福利待遇要求也是很严的。每年几个大的节日（如五一、十一、春节等），会里发给职工的过节补助费，大都比其他兄弟宗教团体低。记得1997年的春节，刀述仁秘书长主持办公会议商量：考虑到元旦会里未给职工发补助费（其他兄弟团体都发了），春节每人补助拟多一点，提出每人500元。当报请朴老审批时，老人家不高兴地对我说：“要知道佛协的钱来之不易，我们是个穷会，花钱的地方很多，该节俭的就得节俭，每人发500元太多了（实际我们和有些宗教团体比并不高）！”后我向朴老再三解释，加之又开会研究了，有些职工也知道了，再改变影响不好等等。后朴老停顿了片刻郑重地说：“既然研究了，这次即这么发，下不为例！”

赵朴老不但经常告诫会里职工说：“要注意节约，不要浪费。”还告诫大家要学会废物利用。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1986年8月，赵朴初院长到中国佛学院视察，我陪其到教室、学僧竂房等处进行了察看。当他走到一间做僧装的房间时，看到工人们正在裁剪衣服（对新招收的学僧，到校后每人要发四季服装，故请人集中制做），还看到地下一大堆废布条子。朴老笑着和工人师傅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便问我说：“倪强同志，这些废布条子你们怎么处理的？”我一时难以回答，便笑着对朴老说：“这是徐京华科长直接负责的，我问问他，您老看如何处理好？”朴老说：“这些废布条都是好布，让大家挷成橔布，就可不买橔布了，这不就是废物利用嘛！”我说：“我告诉老徐同志，一定照您老的指示办。”

在纸张使用上，赵朴老也特别注意节约。他常常和大家说：“要注意节约用纸，平日写材料或会里相互间写的东西，信封或办公纸可两面用，能节约的尽量节约。”还说：“要廉洁奉公，艰苦朴素，要公私分明，不要占公家便宜。”赵朴老不仅这样说，还身体力行，他给会里写的条子或发的文件、材料，都是用旧的信封（两面用）。在赵朴老这种节俭精神的影响下，会里工作人员日常办公都比较注意节约，会内各部室之间相互来往的信件，基本上都使用旧信封，这已成为会内不成文的制度，形成了一种习惯。朴老写家信，都是自己花钱买信纸、信封、邮票，从不用单位的，公私分明。了解的人都说：“朴老是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赵朴老还要求各省、市、自治区佛教协会和各大寺院注意节俭办佛事活动。根据他的指示，中国佛教协会于1991年12月20日，向各地发一通知。通知说：“各地佛教寺院举行落成典礼、佛像开光、方丈升座等活动日益增多，许多寺院按照佛教传统举行了庄严的仪式和简朴的庆祝活动，群众反映很好。”“也有一些寺院在举办这类活动时，不顾社会影响，大搞请客送礼，摆阔气，铺张浪费，这种庸俗的风气，似有漫延之势，群众对此意见较多”、“这种不顾自身条件，大操大办的做法不符合‘双增双节’的精神，不利于寺庙自养，是一种不好的风气”、要求各地“在举办有关落成、开光和升座活动中，既要庄严，又要简朴，不可讲排场，摆阔气，铺张浪费。”这一通知下达后，收到了很好效果。

俗话说：“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小到一个家庭、一个人，能不能兴旺发达，立于不败之地，不仅取决于有没有正确的理论和政策，而且取决于有没有艰苦创业、节俭清廉的精神。赵朴老这位世纪老人，曾经历多次政治运动，比如1953年的“三反”运动，怀疑他有经济问题（朴老当时在上海做慈善事业工作），先后经过上海市审查小组、行政大区审查小组和中央审查小组，三次分头认真审查数日，最后结论是“账目清楚，分文未贪”，不仅经受了考验，还受到了大家的好评，特别是受到周总理的称赞。周总理听完中央审查小组的汇报后说：“一个从旧社会过来的人，经手这么多钱物，在当时财务制度不健全，人们又不富裕的情况下，能做到分文不贪，是相当不容易的！”在“文革”那场罕见的浩劫中，对朴老又左批右审，经长时间审查，既无政治问题也无经济问题和其他问题，他一直心中坦荡，未说过违心的话、办过违心的事，又一次经受了考验，再次受到了周恩来总理表扬。赵朴老正是有了这种节俭清廉的高尚品德，有了这种崇高的精神，才能做到节俭清廉，堪称人们的楷模，才能始终两袖清风、洁白如玉、名垂青史，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经受了考验，并永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