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重振南普陀

厦门南普陀寺，屹立在美丽的厦门海滨五老峰下，她以宏伟壮丽的雄姿吸引着佛门四众弟子和游人。当人们看到这庄严的建筑、优美的环境、信众如织、香烟缭绕，听到朗朗的诵经声时，使我们不禁想起赵朴老为“文革”中被破坏的这座千年古刹两度重振，所做出的巨大努力和良苦用心。

一、鹭岛名山南普陀

赵朴老对厦门南普陀寺的恢复和兴建十分关心，他不仅多次去视察，督促地方政府有关部门落实宗教政策，还时常派会里干部前去了解情况。在1987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朴老在其家和我说：“厦门南普陀寺是我国东南沿海一座十分重要的寺院，她对佛教开展海外联谊，加强对外友好，宣传我国的宗教政策特别重要，我们要支持妙湛法师把这所寺院建设好。会里决定让你到厦门南普陀寺去一趟，看看妙湛法师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闽南佛学院办学的情况”等等。我听后当即表示，照朴老的指示办，做好这次厦门之行。朴老又说：“厦门是个好地方，那里气候好，环境也美，81年2月份我到厦门南普陀寺曾写了一首诗。”说着便拿出来让我看。诗曰：那烂陀欤南普陀，法门龙象昔年多。待开草莱观来复，五老峰头发浩歌。我高兴地双手拿着这幅墨宝赞不绝口地说：“真好，真好！” 朴老接着又解释说：“南普陀寺是座千年古刹。它始建于唐代，明称普照寺。清康熙年间在普照寺的旧址上重建佛刹，奉祀观世音菩萨，因其地处浙江舟山普陀山之南，地理环境与浙江北普陀很相似，又是观世音菩萨道场，故更名为南普陀寺。它是禅宗临济宗喝云派的十方丛林之一。”

南普陀寺是有名的古刹，在我国佛教史上出了不少高僧：志存高远的转逢法师力主革新，将南普陀寺由原来的临济宗喝云派剃度的子孙世袭传承制，更改为十方选贤的丛林制，使南普陀寺气象更新，法轮大转。首任方丈会泉法师早年创办闽南佛学院，培育僧才很多，成绩卓著。著名佛学教育家太虚大师就是闽南佛学院第一任院长，他组织僧伽抗日，还率团出访东南亚宣传抗日，使南普陀寺群机普润，宏范三界。弘一大师创办闽南佛教养正院，提倡“念佛不忘救国”，使南普陀寺声誉遐迩，名播四方。所以赵朴老在诗中赞颂“法门龙象昔日多”。南普陀寺确实是饱浸高僧大德惠泽的丛林，是培植僧才、龙象辈出的重要道场。我深切感到自己作为中国佛学院教务长，朴老让我专程到闽南佛学院，这是对我的关怀，这是让我开开眼界，搞次调查，向闽南佛学院学习，以搞好本职工作。因此我对朴老的谈话格外重视，听得也特别认真并不时地作了记录。

朴老沉思了片刻，喝了口水，拿起圆珠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鹭岛名山”四个大字。又高兴地说：“这是我到厦门给南普陀寺题写的门匾”。我看后问朴老：“厦门为什么称鹭岛？” 朴老笑着说：“这来自于白鹭仙女的传说，民间相传，此地有鹭，为抵抗侵略之仙女所化，故名为鹭岛。”听了赵朴老的这些话，我不由得为朴老对南普陀寺如此的熟悉和他那渊博的知识、强闻博记的能力赞叹不已，并带着敬佩的神情说：“朴老您的脑子真好啊！记得那么清楚。” 朴老笑着说：“我虽然老了，但软件还可以，就是耳朵背，听力差了。”看朴老谈话的兴致正浓，因怕他累了，便和朴老告辞了。

两天后，我回味着朴老的句句谈话，思考着鹭岛的传说，向往着厦门那靓丽的景色，在金秋时节来到了厦门南普陀寺。对我的到来，妙湛法师十分高兴，他像招待贵客一样接待我，让我住方丈楼的高级房间，顿顿让我到“普照楼”吃高级素斋。他不仅向我介绍了南普陀寺的情况，还亲自领我参观。当妙老带我走进雄伟壮丽的两座大白石砌的山门前，一眼便望见赵朴老题写的“鹭岛名山”四个醒目大字。妙老边走边和我介绍说：“赵朴老对福建省特别是厦门市落实宗教政策特别关心，1981年他第一次来闽视察，看到南普陀寺等寺院还被有关单位占用未归还佛教界管理的情况，即对时任福建省第一书记的项南同志提出，希望他对南普陀寺等四所全国颇有影响的佛寺落实政策”。之后，妙老又兴致勃勃地带我参观了各大殿、学僧教室和寮房，并和我讲了当前存在的主要问题和今后的打算，希望我回京后向朴老汇报。还特别邀请赵朴老有时间再次到厦门视察。

我参观了南普陀寺，听了妙老的介绍，深深感到赵朴老对南普陀寺归还佛教界及其日后的建设是费了大量心血的。对此妙老是永志不忘、铭记在心的。记得在92年3月妙老来中佛协汇报工作，他在教务部还同我谈到赵朴老1990年10月来福建和厦门考察工作的情况。他说，这次是赵朴老来福建出席新加坡宏船法师筹建的泉州承天寺落成典礼的，会后他又陪同宏船法师来厦门南普陀寺视察，并和厦门市党政领导再次谈到南普陀寺落实政策问题，而且讲得理由充分，语言恳切，在座的领导频频点头并表示“抓紧研究解决。”妙老说，宏船法师这次来，看到年过八旬的赵朴老如此为佛教事业废寝忘食、日夜奔波的精神所感动，他在给南普陀寺四众弟子开示中敬佩地说：“一佛出世，千佛扶持，赵朴老就是这个出世的‘佛’，我们都要扶持他，拥护他，没有他中国佛教不会有今天！”宏船老法师的开示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妙湛法师又说，我听了宏船法师的讲话，也很受感动，我在会上讲，宏船法师是我们特别敬重的闻名海内外的大德高僧，老法师的开示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里话，我们佛教界一定要在赵朴老这位出世“佛”的领导和关怀下，把鹭岛名山南普陀寺建设好，管理好。

二、殷勤劝公起 寺院重振

妙湛法师是佛教界早已闻名的大德高僧。有一次我到朴老家汇报工作时，看到一张题为“殷勤劝公起”的照片。照片中的妙湛法师穿着一身俗装，双手合十地站在饭桌旁，赵朴老笑着望着妙湛法师，其殷殷之情令人心动。我疑惑地问赵朴老说：“这是妙湛法师吗？” 朴老笑着说：“是妙湛法师，这是十年浩劫后，我在南普陀寺见到的妙湛法师，那时他还穿着一身俗装，我劝他换上僧装，出来主持南普陀的工作。他当时很直率地说：‘朴老啊，我完全听您的安排，如果让我出来主持这所寺院的工作可以，但得听我的，别的部门不能乱插手，我在您和地方政府宗教部门领导下有决心，有愿力，也有魄力，把这座寺院建设好和管理好。’我听后立即答应了妙湛法师的要求。”

赵朴老这句果断而明确的回答，给了妙老无穷的力量。他们为了落实宗教政策，为了我国的佛教事业，在日后的岁月里，都时时恪守着，相互关心和支持着。只要妙老为了南普陀寺的建设有求于朴老，他二话不说立即给予支持。对此我体会尤深，不少事还是我亲手办的。1985年上半年，妙湛法师为培育僧才，向朴老提出恢复闽南佛学院并请朴老题写院名。对此朴老十分高兴并立即予以题写。妙老为做好慈善事业，决定在南普陀寺创建慈善事业基金会，并于1994年11月4日给我打电话说：“拟请赵朴老为基金会题写会名，请朴老担任基金会名誉会长。”当时朴老正在住医院，我把这一情况向他报告后，朴老第二天即答复说：“妙老成立基金会的想法很好，同意担任基金会名誉会长，为基金会题名一事，待我身体好些后即写”。朴老的病稍有好转后，他不但为妙老题写了“厦门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会牌。同时，朴老还亲自写了热情洋溢的贺信。信中说：“妙湛法师座下：欣悉宝刹成立慈善事业基金会，利乐有情，无任欢喜赞叹，谨此致贺。”为让我把题写的会牌和所写的信尽快寄去，朴老给我写一条子：“请把题字和贺信用快件寄去。”还特别在“快件寄”三字旁划上圆圈，以示重视和加速办理。这足以看出赵朴老对妙湛法师的工作是多么关心和支持，倾注了多少深情！妙湛法师对朴老特别敬重，对寺内重大问题都请示赵朴老。1995年11月23日，妙老在病重住院期间曾给赵朴老写一信。信中说：“朴老慈座：近年来深感佛门青黄不接，后继无人，惟恐断佛慧命、绝祖心灯。亦仿效您老‘打起精神来’，力争为绍隆佛种而努力”、闽南佛学院“幸蒙您老支持，尚有如此生机”、“有如此规模”。现地方有关部门提出“欲成立闽南佛学院院董会，院董会是国外集积资金办学的组织”、“组成人员由市佛教协会、市宗教局、佛学院、南普陀寺”、并聘请一些大学有关人员组成。“我们不同意此组织”，请朴老指示。赵朴老深知妙老病重住院并亲笔写信，一定事情紧迫、重要，他当日即在医院以中佛协名义写了复信。信中写道：“妙湛法师：顷闻厦门市有关部门有意设立闽南佛学院院董会”、“本会认为闽南佛学院有自己的财力和人力，有中国佛学院和闽南佛学院多年办学经验，遇有重大问题，有本会的支持和协助，故不需要此类组织。事关宗教团体内部事务问题，外界不应干预。本会决定不同意闽南佛学院设立院董会。”妙老在病中接到朴老的信激动地说：“朴老这么大年岁，且身体不好住院，这么快即答复了我们，没有赵朴老的关心和支持，南普陀寺不会有今天！我妙湛也不会有今天……”

我通过朴老的多次谈话和对妙湛法师如此关心与支持，加之南普陀寺僧众对妙老的介绍和反映，深知妙湛法师是我国一位难得的高僧大德，是爱国爱教的典范。他在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始终坚守自己的信仰，保护自己的寺庙，默默地奉献。这位老法师从1957年到厦门，一直驻钖在南普陀寺。“文革”期间他虽然被迫脱下僧装，但一直坚守在寺院中。晚上，他为保护寺院文物和安全，不知要围绕寺院巡逻多少趟；每天早晨他还要早起扫地，不管刮风下雨，不管他人说长道短，也不管自己心情好坏，他一个人总是从寺院的东山门一直扫到西山门，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他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和行动，感动了寺内外所有的人。正是由于妙老这样日夜的坚守，文化大革命中南普陀寺一些殿宇才没有受到较大的破坏，不少佛像和重要文物才得以保存下来。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宗教政策得到落实，妙湛法师在朴老的劝请下穿上僧装，担负起南普陀寺的修建和恢复工作。当时南普陀寺已是一个冷冷清清、破旧不堪的道场，早已失去昔日的辉煌。东边当时是一个五金电器厂，西边是一所演武小学和一片瓜田。妙湛法师在赵朴老的热情支持下，他发大心，下大力，四处奔波筹划资金，把原五金电器厂改建为今天南普陀寺有名的素菜馆——普照楼。把原演武小学复建成高大辉煌的闽南佛学院教学楼和太虚大师图书馆。把原来的瓜地建起了宏伟的慈善楼——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大楼等等。

我曾听赵朴老讲过：“妙湛法师是位很有能力，又很能干的法师，他对办佛教教育、培育僧才特别重视，他办的闽南佛学院很有起色。”我出于对妙湛法师的敬佩和把中国佛学院进一步搞好的思想，在1987年秋来厦门时，特别向他请教了办学的经验。交谈后我深深感到，妙湛法师对办佛教教育站得高、看得远，并有丰富的经验。和他交谈有种“一次畅谈胜过读书三年”之感。在我们交谈中，我试着同他谈到中国佛学院办学经济困难的问题。妙老毫不犹豫地说：“为了培养佛教僧才，每年南普陀寺可资助中国佛学院20万元人民币。”他说到做到，自此以后，妙老年年如数资助中国佛学院。最让人感动的是，他在北京住院时，我去看他，浑身消瘦，脸色蜡黄，看出已病得很重了，但他未谈自己的病，却和我说今年捐助中国佛学院的钱还差10万元，他决定让其侍者给佛学院带去。当赵朴老和佛学院的师生们，知道妙老不顾个人安危，一心为佛教培养人才的精神时无不受感动。赵朴老为此专门给其写一信。信中说：“惠施中国佛学院人民币拾万元之具见，关怀培植法门龙象之至意，不胜欢喜……为法珍摄，以期早日康复……”短短数语，道出了朴老对妙老的高度评价，也反映了两位老人的深厚情谊。

多年来，南普陀寺、闽南佛学院、慈善事业基金会等单位，在妙湛法师的正确领导下，一年上一个新台阶，年年都有新变化。昔日冷落、破旧的南普陀寺，现建成大殿宏伟、香客众多，南普陀寺又开始重新振兴！南普陀寺的变化，不知妙老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他付出的辛劳和血汗是可想而知的。他病后有位老和尚眼含热泪说：“妙老天天为南普陀寺的发展和建设，夜以继日地干，每天早晨四点还天天和大家一块起床、上殿、诵经，他太累了……”

妙湛法师病后检查是肝癌。赵朴老得知后十分焦急，他不是派人前去看望，就是打电话询问治疗情况。由于多方医治不见好转，赵朴老决定让其到北京中日友好医院检查治疗。当1995年上半年住进该院后，赵朴老不顾医生的再三劝阻，依然赴医院看望了妙老。妙湛法师见到朴老特别高兴，他紧紧握住朴老的手吃力地说：“谢谢朴老对我的关怀，您老一定注意保重啊！”妙老由于病情很重、且心情又很激动，说着便流下了泪水，朴老尽力克制着焦急与难过之情，两眼湿润饱含深情地说：“好好静养，配合治疗，多加保重……” 朴老在离开医院时说：“对妙老的病我们要千方百计地治疗，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力治好，中佛协要全力做好这一工作。”

由于妙老的肝癌已扩散，肚子肿胀和积水十分严重，妙老怕自己圆寂在医院，经他再三要求并报朴老同意后回到了南普陀寺。回去不久即于1995年12月19日圆寂了。更让人感动的是：他临终前所想的是南普陀寺今后的建设，所思的是闽南佛学院的发展，所牵挂的是慈善事业基金会如何办好，并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勿忘世上苦人多”这句感人至深的遗训……

当朴老得知妙老圆寂后，他立即从医院赶到中佛协召开秘书长办公会议。并十分沉重地说：“妙老的圆寂是佛教界的一大损失，对他的圆寂我十分悲痛。他比我小几岁，学问、修持、能力都很好，我本想让他接我班的，但没想到他走在我前边了……我这话和谁也未说过，是第一次和你们说。对妙老的后事一定要按照佛教仪规办好。”

赵朴老为表达对妙老圆寂的无限哀思和悼念，他在医院中为妙老敬撰了《妙湛法师行愿颂》：
十年浩劫后，我初至厦门。公犹衣俗服，端容坐空庭。殷勤劝公起，
续燃焰灭灯。答云有宿愿，重荷亦堪任。惟求不干扰，许公扬臂行。
自兹南普陀，光复法王城。绍隆昔贤志，学院亦重兴。兼展利生事，
慈济设基金。福慧二资粮，善备无边垠。前冬遣使来，施资助学僧。
乃知公有疾，迎驾来京城。病榻丁宁再，南天双塔尊。一寺一学院，
继任须得人。感公行愿深，坚我护持心。所愿恒沙劫，相随觉道行。

赵朴老这首行愿颂，以无比的深情，书写了南普陀的恢复与振兴，书写了妙湛法师为南普陀寺的无私奉献和做出的突出业绩，书写了赵朴老对南普陀寺的嘱托和无限厚望。缅怀之情，深切感人。

三、再振古刹 后继有人

妙湛法师圆寂后，南普陀寺和闽南佛学院一度出现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对方丈人选问题看法不一，矛盾重重，致使学生不上课、僧人不上殿、甚至还出现乱写大字报和打架等问题。好端端的一所寺院面临着极度困难的局面。为尽快遴选该寺方丈，地方政府宗教部门领导和一些法师也不断给中国佛协来信、来电，提出他们的意见和要求。1996年2月15日，厦门市佛教协会给中国佛教协会来信说：“现在南普陀寺中无主，执事、法师、清众各自为政，谁也不服谁”、“寺中领导班子四分五裂、在其位不谋其政”。并说“南普陀寺是厦门特区对外开放的窗口，是全国重要的丛林寺院之一，它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佛教在海内外的声誉”，希望中佛协和政府有关部门按照佛教仪规，经“本寺全体僧人选举产生”、“德才兼备、爱国爱教的中年僧人”、“出任南普陀寺方丈”。

赵朴老为尽快选拔南普陀寺方丈问题，也十分着急，他不是打电话，就是给会领导写条子，让抓紧研究南普陀寺方丈人选问题。在1996年4月下旬的一天，赵朴老特地把我叫到医院（朴老正住医院）说：“对南普陀寺的方丈人选问题，必须抓紧解决，不能再拖了，一定从全国佛教界选拔爱国爱教的优秀法师担任该寺方丈。你们要抓紧同地方研究解决这一问题。”同时朴老还向我问了几位法师的情况，我一一作了汇报。
为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多方听取意见，地方政府宗教部门、厦门市佛教协会、南普陀寺联合组成考察小组。根据寺内僧众在省内外提出的16位方丈人选，考察小组到一些省、市进行调查，多方走访听取意见。后经过南普陀寺两序大众投票选举、经考察小组和地方政府宗教部门同意，最后报赵朴初会长批准，一致遴选圣辉法师继任南普陀寺方丈、闽南佛学院院长、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会长。

赵朴老虽患病住院，但他对南普陀寺一直牵挂在心。他深知南普陀寺在我国佛教界的影响和地位，也了解南普陀寺在妙老圆寂后所出现的种种问题和矛盾。正因如此，在圣辉法师赴南普陀寺之前，赵朴老亲自同其进行了长时间谈话。对南普陀寺的目前情况、存在的种种矛盾、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应采取的方法步骤、需注意的一些问题、以及应突出学习的文件等等都一一作了交代。赵朴老想的特别周到、细致，条条讲得清清楚楚，足以体现赵朴老对南普陀寺的重视和关心。

圣辉法师于1996年8月赴厦门南普陀寺后，即按照赵朴老的指示，遵照党的宗教政策和佛教仪规，结合南普陀寺的实际情况，在地方政府宗教部门和佛教协会的大力支持和关怀下，有条不紊地开展了各项工作。首先组织全体僧众学习贯彻中国佛教协会制定的《全国汉传佛教寺院管理办法》和《共住规约》。在学习的基础上，要求大家认真执行，严格遵守。特别强调领导班子成员，一定要严格要求，以身作则，要讲大局、讲团结、讲原则、讲持戒、讲奉献、自觉提高自身的修养、文化素质、管理水平和领导能力，起模范带头作用。对佛学院是组织师生学习贯彻中央关于办好宗教院校的方针政策和要求，学习中佛协《关于汉语系佛教院校工作座谈会纪要》，学习汉传佛教院校有关规章制度，要求大家模范遵守，自觉执行。尤其是院领导、教务处、各科室及班组长等，一定处处起带头作用，真正做到为人师表。

在组织南普陀寺和佛学院学习的基础上，分别对有关规章制度进行了修改和补充，使寺庙和佛学院的规章制度更加完善，要求更加严格，奖惩更加明确，措施更加有力。在建立、健全各项规章制度的同时，特别强调按规章制度进行管理，按规章制度办事。重大问题要经过寺务会议或院务会议集体讨论决定。做到管理制度化，决策民主化。在整个工作中，圣辉法师始终把加强道风学风、爱国爱教、学修并重放在首位，并注意时时讲，认真抓，收到了很好效果。

圣辉法师按照赵朴老的指示，以他的丰富经验和领导才能；以他严于律己和刻苦深入的工作作风；以他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经过较长时间的艰苦工作，南普陀寺和佛学院很快改变了混乱局面，走向了正轨。学生上课了，僧人上殿了，遵守院纪寺规好了，学习、修持的空气浓了，呈现出良好的道风和学风，曾受到了赵朴老的赞扬。赵朴老曾和我说：“我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南普陀寺的情况，听反映圣辉法师去后工作抓得很紧，方法得当，措施有力，收效很快，大家很满意。”

几年来闽南佛学院在学修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2000年4月，中国佛教协会在全国佛教界青年法师中组织“佛教在21世纪的使命”演讲比赛，闽南佛学院的果彻法师（女）获得了第一名，并推荐参加当年中、韩、日三国佛教在韩国召开这一题目的演讲大会上，代表中国佛教界作了演讲，受到了好评。经越南佛教协会和越南驻华使馆申请，由中佛协和国宗局同意，越南的如田、坚莲、通莲和莲严等4位比丘尼于2001年来华留学，领导上决定在闽南佛学院（女众部）学习。在几年的留学中，越南的四位留学生对闽南佛学院的学习、道风、纪律、生活等方面很满意，并多次向会里表示：感谢圣辉院长和全院师生对她们的热情关怀。2002年5月，全国政协宗教界委员近20人，到北京、南京、上海和福建等地10余所宗教院校进行考察，对闽南佛学院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考察认为：该院“是现在国内最具规模、师资力量雄厚、学院人数最多，硬件和软件最好的一所佛教院校”、“寺院方丈任院长、统一规划、规范管理、注重政治思想教育、学风、道风严谨，学修并重，先后为佛教界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爱国爱教、信仰坚定，并且有较高佛学知识的合格僧才。其中不少人为各地佛教院校的优秀佛学讲师或寺院的负责人”、“而且接受培养外国佛教留学生任务，这在我国佛教界尚属首例。”

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自圣辉法师担任会长后，各方面工作都有很大的发展和变化，资助、救济了更多的贫苦群众。2003年3月10日香港“文汇报”曾介绍说：南普陀寺慈善事业基金会“不仅重视人心的教化与救治，还十分重视对弱势群体生活上的关心与帮助。会长圣辉法师不辞辛苦奔走于祖国大江南北，访贫问苦，义诊施药，捐资助学，赈灾救难，为孤老病残，撑起一片爱的天空。”

南普陀寺这座千年古刹，在十年浩劫中遭受了严重破坏。文革后在妙湛法师、圣辉法师的辛勤努力下，在地方政府宗教部门的热情关怀下，使其在困难中恢复发展，在恢复中两度重振。两位法师的辛劳功不可没，但起关键作用的还是赵朴老。没有赵朴老几次赴南普陀寺考察，该寺的宗教政策得不到落实，此寺不会归还佛教界；没有赵朴老的慧眼，妙湛法师、圣辉法师不会被选任该寺方丈；没有赵朴老的全力支持，两任方丈的工作不会那么顺利、成效不会那么出色。赵朴老一心一意要把这座千年古刹建成模范丛林，南普陀寺的今天，已基本上实现了赵朴老的宏愿，广大佛教徒是高兴的，满意的。相信这所古刹，在新任方丈则悟法师（2005年10月29日升座，圣辉法师升任南普陀寺法主和尚）的领导下，在圣辉法师和各有关方面的大力支持和关怀下，发扬大乘佛教利乐有情的精神，坚持爱国爱教的优良传统，与时俱进，把南普陀寺建设和管理得更好，为我国的“三个文明建设”做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