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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龙门双窟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温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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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龙门双窟
  温玉成
  描  述:
  龙门石窟的“双窑”,或称“双洞”,以二洞南北并列且有共同的前室而得名。有时单独称北洞为“八仙洞”,称南洞为“干佛洞”。1962年龙门文物保管所统一编号,北洞编3—003号,南洞编“3——004号。
  双窑最早见于孙星衍的《寰宇访碑录》,近数十年来,中外学者陆续作过不少工作,1963年我们在前人累积资料的基础上,对双窑进行实测,并就窟室结构、开创时期的造像、晚期的龛像、年代与题材的分析等问题作一些探讨,请学者不吝指正。一 双窑的构筑
  双窑位于龙门西山中部偏北山麓(图一),坐西向东,方向96°。南5.3米是双狮洞(3一010)。在双窑与双狮洞间有一个北魏龛(3—005),一个北齐天统四年龛(无号)。在双窑窟檐上边15厘米有两个唐龛:北边是3—013龛,龛高70、宽60、进深28厘米,布局是一佛二菩萨。南边是3—014龛,高83、宽78、进深54厘米,布局亦是一佛二菩萨。该龛北壁刻千佛七排,下部已崩圯(图二;图版拾柒,2)。双窑的洞底平面高出伊河平常水面约2米,雨季时,伊水常常可以灌人双窑内。 (一)前廊
  双窑南北二洞并列,相隔之石壁厚1.43米。二洞的前方有共有的前廊。前廊可分为窟檐、地面、南壁、后壁(即南北二洞前壁之外面)及北壁五部分。
  窟檐从后壁顶部向前延伸50—60厘米,前部略低,其下部凿成平面,留有斜向平行的凿痕,与后壁顶部呈漫圆形相交,其上部借山坡之势斜向上方伸展(图版拾柒,1)。窟檐的南北两端已崩圯,残长130—182、高40厘米,是在一个横向长方形的岩面中间开出一条凹槽,凹槽高9—11、深8—16厘米,外宽内窄。凹槽上边的凸唇高15、下边的凸唇高15厘米,下唇的下缘前侈,长18厘米。在下边的凸唇上有规则地凿成六个方形洞眼,高5、宽8、间距23——24厘米。从窟檐遗迹判断,方形洞眼是为安插木椽而凿出的,中间的凹槽是为了装设横枋,用以压住椽端,说明双窑原有木结构的前檐。前廊地面已被现代水泥地面掩盖,无法观察。南北两壁的壁面略有残损,两壁前缘南北相距5.25米(图三)。
  南壁有两个利用面,即含3—005龛的“东向面”与联系后壁的“北向面’。“北向面”西部高3.2米,东部高0.6米。在“北向面”东下角有一方形洞眼,高18、宽15、深2—10厘米。“东向面”上有上、下两龛,上龛3—005,是北魏后期龛,高72、宽59、深3—22厘米。主像是半结跏趺坐佛,坐于方形台座上,着双领下垂大裙,手作说法印。左右为二弟子,左(北)弟子残。佛座以下,中间是博山炉,左右为跪拜的供养人,再外为二狮子。龛楣及两侧均崩圯,风化.严重。上龛之下22厘米处有一唐龛(无号),高160、宽159、深5—8厘米。龛内雕一佛二弟子二菩萨,残损严重。北壁,有联系后壁的“南向面”及“东南向面”,壁面已风化。后壁立面略作梯形,高2.64、上宽5.85、中宽6.03、下宽6.53米。壁面平整,南、北两门相距2.5米,皆为圆拱形。两门中间上部,有一方形洞,高27.5、宽13、深13厘米,凿破前63号龛主像(坐佛)头部。北窑门宽1.13、高2.28、甬道深0.5米,南窑门宽1.04、高2.29、甬道深0.5米,均凿有门砧。(二)北窑(3—003号)
  北窑的洞室平面大体作东宽西窄的圆角长方形,方向为96°(图三)。南北两侧壁微向外鼓出,北壁长4.1、南壁长4.05、东壁长7.97、西壁长2.73米。西、南、北三壁底部均有像座,自门口向里分别编为北Z1(北壁第一个造像座)、南Z1(南壁第一个造像座),余可类推,其尺寸见表一。整个西壁为主像及二弟子像座。主像座为八角倚柱式,北弟子座(Z5)距主像座2厘米,南弟子座(Z5)距主像座8厘米。
  北窑地面西部略高于东部,倾角2°30′,以便于排水(图四)。地面的保存状况以靠近南、北两壁60厘米范围内为佳,尚保留对山石加工的遗痕,作间距2厘米的平行斜向条纹。门口处地面光滑,但有东西向小水沟两条,门口处地面比门外高5.7厘米,以便排水。靠近东壁处,在窟门两侧,各有一个长圆形凹坑,估计原应是狮子座的位置。在主像座的前方(东侧),南北各有—个方形凹坑。二坑的中间另有一边界不清的凹坑。北窑窟顶作穹窿状圆顶,正中雕莲花与飞天。四壁上部逐渐内收与窟顶呈漫圆相交,窟顶的最高点(顶点)恰是莲花藻井之中心,距地面高3.49米。莲花雕作双重,内重直径0.9、外重直径2.06米。窟顶风化严重,有裂隙六道向洞内渗水。主佛像贴西壁雕出头光及身光,身光尖顶距地面高3.21米。尺寸见表一。整个西壁为主像及二弟子像座。主像座为八角倚柱式,北弟子座(Z5)距主像座2厘米,南弟子座(Z5)距主像座8厘米。北窑地面西部略高于东部,倾角2°30′,以便于排水(图四)。地面的保存状况以靠近南、北两壁60厘米范围内为佳,尚保留对山石加工的遗痕,作间距2厘米的平行斜向条纹。门口处地面光滑,但有东西向小水沟两条,门口处地面比门外高5.7厘米,以便排水。靠近东壁处,在窟门两侧,各有一个长圆形凹坑,估计原应是狮子座的位置。在主像座的前方(东侧),南北各有—个方形凹坑。二坑的中间另有一边界不清的凹坑。北窑窟顶作穹窿状圆顶,正中雕莲花与飞天。四壁上部逐渐内收与窟顶呈漫圆相交,窟顶的最高点(顶点)恰是莲花藻井之中心,距地面高3.49米。莲花雕作双重,内重直径0.9、外重直径2.06米。窟顶风化严重,有裂隙六道向洞内渗水。主佛像贴西壁雕出头光及身光,身光尖顶距地面高3.21米。
  北窑各壁若单独视之,皆若圆拱状。东壁高2.73—2.71米,上宽2.17、下宽2.97米。正中开门。靠近南壁处,凿有一沟槽,长135、宽15—38、深12厘米,用途不明。北壁高2.51—3、上宽3.65、下宽4.12米。南壁高2.51—2.94、下宽4米。西壁高2.51—2.96、下宽2.7米。(三)南窑(3—004号),
  南窑洞室平面呈前方后圆形。前半部为长方形,方向为93°,南北两壁皆长3.1、东端宽1.78、中部宽1.8,西部宽1.79米。后半部呈马蹄形,南北最大距离2.3、东西向进深1.1米。后半部地面高出前半部地面14厘米(图五)。南壁自东向西2.9米处侧向外(南方)延伸23厘米,北壁也在相对应处侧向外(北方)延伸31厘米,其间连线可视为前后两部分的分界线。西壁中央为善跏跌坐佛,佛座底平面呈凸字形。
  地面前半部西侧略高于东侧,倾角为2°。前后部分界线东侧3—4厘米处南北各凿有一略呈方形的小坑,二坑间又有一圆形小坑,可能是安放博山炉的位置,二方形坑可能是安放二狮子的位置。此外,近门口处南侧有一方形坑,还有长2.5米的自然裂隙及三个自然残破坑。窟顶也可区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为券顶,与南、北壁作直线相交,距地面高2.95米,大体呈西高东低之势(图五)。后部为穹窿状圆顶,顶点在后部中央,距地面高2.92米。圆顶上部有一条大裂隙,主像上部也有一条大裂隙。窟顶无雕饰,仅有间距3厘米的斜向平行凿痕。东、西两壁呈圆拱状,南、北壁作长方形。东壁高2.62—2.66、下宽1.78米,正中开门。西壁是个与窟顶成圆形相交的有曲度的壁面,前部中间高2.4、后部中间高2.76米,壁面上有多条裂隙。北壁高2.62—2.7、宽2.88米,南壁高2.66—2.71、宽2.92米,壁面平整,两壁各有六条裂隙,南壁面崩落岩石二处。二 开创时期的造像
  双窑开创时的造像规模宏大,布局谨严。大像依壁雕出,是一种不完整的圆雕。风化严重,无一完好,细部模糊不清,且人为破坏严重。可能早在宋、元时代,龙门造像就遭到了破坏(1)。南窑门外北侧的金刚力士至迟在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就被毁掉(2)。南窑南壁的菩萨像可能在1935年被盗(3)。北窑北壁的天王至迟在1933年已全身被盗劫而去(4)。双窑全部大小造像几乎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毁坏。
  明、清两朝的信士们的装銮佛像,是将石像残肢间凿出圆形洞眼,插入木棍,用泥补塑,如南窑主像的右手、北窑主像的右手、北窑北壁立佛右手、南壁立菩萨左手、南窑北壁菩萨左手等,都有这类洞眼。为研究方便,将开创时期造像编号如下。前廊后壁三身力土由北向南依次编为I—Ⅲ号(图六)。北窑内造像十一身,按由北壁而西壁而南壁的顺序,编为北I--XI号(图七)。北窑顶绕莲花飞天八身,自东北角按逆时针方向编为飞1—8,其中飞6—8已毁,仅留残痕。南窑后壁诸像依北窑编号法,顺序编为南I—V(图八)。南窑之南、北、东三壁均刻千佛,纵横布列有序。南北壁都是三十行,每行十六个。东壁门两侧又各有三行,每行十四个,应刻一O四四个,因岩面崩剥,实刻一O一三个。 (一)前廊的金刚力土像
  I号力土像立于长方形山石状座上,通高1.89、头高(包括冠)0.4米。头部剥蚀严重,细部多泐。上身袒露,颈部隆起四条竖向劲筋。右臂向斜上方举起,但残损较重,后人以石灰补之。左臂下垂,拇指伸直,余四指屈曲贴于左股。该像肩较宽,立体感稍差。颈下戴项圈四重,最内为两条蛇形饰物,长5.3厘米。其下为一周小串珠,存三十六粒,直径约0.5厘米。再下为廊展示图八个桃形饰物,近胸中部者较大,近肩处者较小。最外一重是在上述每两个桃形饰物间有菱形坠饰,现存四个。在两肩头各有一颗直径3厘米的大圆珠,并飘下一条小绦带;由大圆珠间垂下缨络。所披缨络在腹前呈X形交汇于圆环上,下部止于大腿中部的外侧。左胸部一段缨络保存较好,它由四种花饰组成:①单联圆珠六个(每个直径1.6、总长7厘米);②双联圆珠十四对(长10.5厘米);③又两个圆珠(长3.6.厘米);④在一段粗圆条状缨络上,,缀以斜向排列的小圆珠(长31厘米),可能表示丝编绦带的花结。力土腰束札带,下着战裙,飘向左方。战裙的褶纹有规律地分布于两腿之间。赤足。
  Ⅱ号力土像 立于长方形山石状座上,通高1.93米。头侧对北门,立眉、方目、大耳、双唇紧闭。颈肌、喉头及二锁骨皆突起。右手握拳,侧举于脑后。左手反置于腹前,手已残毁。右腿直立,左腿侧出,身体弓向北门,雄壮有力。左胸、左足皆残。头戴花冠,由三片饰以云纹的半圆形物构成,冠沿是2厘米宽的带子。正前方的一片半圆形饰物,内中是环绕着花蕊的六枚菊科花瓣,其外绕十七颗圆珠,再外绕半个椭圆形环带纹,冠高10厘米。右侧的半圆形饰物高6厘米,中心也是一圆形饰物,边缘模糊不清。力士低发髻,前高后低。所戴项圈式样与I号力土略同。右肩大圆珠尚存,直径5厘米,左肩的已毁。缨络只存由右肩至左腿的一条,其排列次序是:①单联圆珠五个(长8.5、每个直径1.5厘米);②双联小圆珠(长18、共宽2厘米);③十字形花结(长3.5厘米);④丝编绦带(长19.5、宽2.5厘米),然后交于腹前圆环上(直径8厘米),圆环中心为花蕊,绕以花瓣,圆环以下不清。所穿战裙形式同I号力士。战裙亦飘向左方,裙腰外翻,札带已风蚀。
  Ⅲ号力士像 挺立于长方形山石座上。力士双目圆瞪,张口含舌,收胸鼓腹。劲筋与喉头突起,肋间及乳下线条凹入颇深,似肺腑间蕴满气量。左臂上举,五指并拢。左臂自然下放,肱大肌突起,手握拳,贴于右胯。左足直立,右足侧出。所戴花冠只见正面,呈半圆形,中央为一圆环状,中心为一圆珠,外绕七颗小珠,高6、宽9厘米。项圈与1号、II号力土相同,保存较好。缨络剥蚀不清。战裙形式同I号、Ⅱ号力士。唯下摆飘向右方。腰间札带,向外折叠,在腹前成两条平的宽带状,而在左右胯上作纵向褶皱。战裙折纹的断面作直平阶梯状。
   (二)北窑与南窑的大像
  1.北窑的结跏趺坐佛(北V1号像) 位于北窑正壁(西壁)中央。通高2.56、坐像高1.64米。坐于八角束腰倚柱式莲花座上,座高0.92米(图九;图版拾捌,1)。佛像头高57厘米,高肉髻,波状发,方额广颐,眉骨高起,眉锋向上微扬。双目修长,双眸微启,头略低垂。眼作柳叶形,眼角上提,不刻眼珠。鼻梁高直,与眉心齐平。双唇闭合,稍含笑意,神态安祥自若,质感很强。耳轮大而下垂。颈部粗圆,用三条横向平行凹纹表现颈部圆润丰厚。两肩溜下,胸微挺。左手五指并拢(小指和无名指已断)放于左膝上,掌心向上。右臂前伸,自腕部以下断去,似为说法印。结跏趺坐,右膝残毁。佛像与壁面连结处,沿背影刻出一条细线,距壁面8厘米。头光圆形,分三部分:内重是浮雕的椭圆形(横长64、高40厘米),中间是双层宽莲瓣(每瓣长28、最宽处24厘米),内十瓣,外复九瓣。外重是圆环状,宽20厘米,环内刻“七佛”(高10、宽6厘米)。“七佛”形式一样,披敷搭式袈裟,内着僧祗支,结跏趺坐于圆莲座上。身光作桃形火焰纹。长2.16、最宽处2.04米,其尖部被宽5厘米的裂隙隔断,尖顶直达窟顶。在火焰纹中,残存有红、绿色彩绘的遗痕,敷彩时代不详。内着僧祗支,从左肩斜下,过胸前。外着双领下垂式大衣,呈现有规则的波状衣纹。衣褶的形状与图九北窑主像(v1)侧视图疏密,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内部肌体的活动,肩部疏朗下垂;肘部密集。左肩与胸部之间用数重水波纹表示不活动的部位。大衣下垂,盖住双腿,左腿膝头作横向条纹。佛座为八角束腰倚柱式莲座。可区分为上、中、下三部分。上部是扁四方体,高43厘米;中间是八角束腰部分,高19厘米;下部是台基。台基上部用两道台阶与束腰相连,台基中部的正面雕二方连续宝装莲瓣纹,共分三组(每组宽27、高22厘米)。两转角处,各雕狮子一只,惜皆残毁。台基的下部为高7厘米的八角形座基。在莲瓣纹上,保存有小块金色,年代不详。
  2.南窑的善跏趺坐佛(南Ⅲ号像)上体端直、善跏趺坐于方形台座上,双足各踏一莲花足踏。头部、右肩、右手、右膝、右足全部毁去。左手五指并拢,置膝盖上,右臂前伸。双腿并下垂,赤足,右足残。通高2.12、坐像高1.72厘米(图版拾捌,2)。头光与身光形式略同北VI号像。内重圆直径36厘米,中圆直径84厘米,外圆直径96匣米。身光桃形火焰纹高1.14米,抵达窟顶,最宽处1.1米。火焰上存黑白二色。服饰同北V1像,衣纹的断面一般呈漫圆形(有人称为“贴泥条式”),但在肩部及左腹处呈直平阶梯状。方座是扁立方体形,正面宽90、高90、厚18厘米,无雕饰。足踏在方座前下部,可区分为两部分,即底座与并蒂莲。底座是一高8厘米的长方形抹角平台,其上为高浮雕宝装莲瓣纹,正面二组,两转角处各一组。莲瓣上部收缩成小平台,从同根支出两茎,茎端各是一朵长圆状花朵式足踏(长27、宽5厘米),上承佛像的双足。
  3.北窑的立佛(北Ⅲ号与北IX号像)北窑北壁的立佛(北Ⅲ号像) 端立于束腰圆莲座上,通高1.92米,头部稍大,高48厘米,颈略短。高肉髻,波发。面相与北VI颇似,唯唇较厚,眉较高。左臂下垂,手持一物。右臂贴身举于胸当,腕以下断去。头光与身光形式同北VI,内重圆略大于头,中重圆高72、宽80厘米,双线条。外重圆高84、宽100厘米,双线条。中外圆间刻七佛。身光桃形火焰纹,高1.22、宽1.28米。着通肩式大衣,其前襟斜交于小腿处,内衣下襟伸延至莲座上。衣纹断面作漫圆形。束腰圆莲座高37厘米,上部为圆形(周长95、高14厘米),浅雕双重仰莲瓣纹。中间圆形束腰部分周长82、高7厘米。下部圆形,周长1l0、高16厘米,其上刻宝装莲瓣纹,最下为高4厘米的底边,无纹饰(图版拾捌,4)。北窑南壁的立佛(北IX号像) 端立于束腰圆莲座上,通高1.94米。头残,面部毁去。左小臂平举出掌,右臂之小臂微屈胸前,屈小指和无名指,余皆残,赤足。头光及身光总高1.32、宽1.3米,式同北Ⅲ。服饰亦同北Ⅲ(图版拾玖,Ⅰ)。束腰圆莲座总高36,上中下三部分的高为14、6、16,周长分别为95、83、107厘米。
  4.两窑的弟子像(北Ⅴ,北Ⅶ,南Ⅱ,南Ⅳ)北窑的左侧弟子(北Ⅴ号像) 侍立于束腰圆莲座上,身高1.68、头高0.32米。面形方圆,光头,额满皱纹,深目高鼻,双目微睁,平视前方,双唇闭合,大耳下垂,表情深沉严肃,形容枯老。喉头与二锁骨突起,双手举至胸前,左手托一凸形物,右手扶之,赤足。有圆形头光,高60厘米。内着僧只支,外披袈裟,双领下垂,右下襟撩起,搭于左臂肘部。束腰圆莲座总高34厘米,底部周长1米。北窑的右弟子(北Ⅶ号像) 身高1.68、头高0.32米。面相方圆,双目微俯视,双手合十,恭立于束腰圆莲座上。颈部用三条横凹纹,表达颈部肌肉的丰厚。表情虔诚。身体各部比例准确。圆形头光,式同北Ⅴ。服饰同Ⅴ,披着方法亦同。束腰圆莲座高36厘米,底部周长86.5厘米(图版拾捌,1)。南窑的左弟子(南Ⅱ号像) 基本同北Ⅴ,身高1.35米,头残,双手合什。圆形头光,周长50厘米。服饰同北Ⅴ。束腰圆莲座的腰部变得细而短(高2、周长47厘米),下部总高17、周长64、底高7厘米。座上部(高11、周长65厘米)浮雕出的莲瓣翘尖,用复线表示其厚度,比北窑的莲座生动。南窑的右弟子(南IV号像) 身高1.42米,长圆面相,鼻口皆残,双手捧一瓶状物,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端立,有童稚气。圆形头光。服饰同北Vo但内衣从肩头向胸窝成V形纹。束腰圆莲座同南Ⅱ(图版拾捌,2)。
  5.两窑的菩萨像(北Ⅱ,北Ⅳ,北Ⅷ,北X,南I,南V)北窑北壁立佛的左菩萨(北Ⅱ号像) 立像身高1.78米。头残,颈部与胸上部亦残。左手似执军持,右肘举于胸前,两肩溜下,腰肢细软,似女性形像。手腕戴镯。项圈与缨络在左右两肩头以圆珠相联接,并从每一圆珠间飘下一绦带,长5—6厘米,其项圈比力士的精美,呈半圆形,佩以珠饰,其下有坠饰。项圈由三重合成,最上为二蛇形饰物,中重为连珠四十颗,下重是随着上重曲度弯曲的一条圆环,宽0.5、周长36、与上重相距0.4厘米。下重圆环上饰有五个花结,每一花结以二个连环与下重圆环相系。花结之间坠以迥形饰物。缨络自肩头圆珠斜下,交叉于腹前圆环上,再向下方两腿外侧处结束。缨络之结构,联接肩头大圆珠的是单联圆珠五颗(直径1、总长8厘米),其下用喇叭花形饰物接双联小圆珠十对,每颗直径0.8、总长14厘米。再下为花形饰物,再联绦带,长13、宽2厘米,其下为喇叭花饰物,通过三联环与腹前大圆环相系。腹前大圆环直径10厘米,外廓是双环夹二十五颗圆珠。在四等分处各系一小环,以联结四段缨络。大圆环正中下部又系一小圆环,下垂四股华绳并成的带饰。菩萨上着僧祗支,左肩至右腰间斜过一带,披帛在颈后绕过,盖住左上臂、右肩头,再在体侧拖曳至地。下着裙,长至足,腰间裙边折出,作纵向褶纹。束以腰带,从腰中央部下出一条绅带,先盘作圆花状,向下又编成扣结,再飘下,垂覆座上。项光内部为二重圆,内圆单线,高28、宽24厘米,外圆双线,高60、宽56厘米。二圆之间雕莲瓣纹。二圆之外为桃形火焰纹,单线,高84、宽66厘米。座式同北Ⅲ,装饰亦类似。底部周长为1.1米。北窑北壁立佛的右菩萨(北IV号像) 面部残,肩较齐平,胸较平。左手下放,捏下垂的披帛,右肘部举胸前,食指伸出,余皆屈回。身高1.84米,其衣饰、项圈、缨络、项光、莲座等与北Ⅱ相似。唯项圈下无逥形坠饰,绅带结法略异。北窑南壁立佛的左菩萨(北Ⅷ号像) 面部及两手皆残,胸部平平,造型生硬。左手举胸前,右手下放,持一物。腕戴手镯。身高1.8米。 项圈同北1V,僧祗支上有桃形曲线,包围项圈,余同北Ⅳ。北窑南壁立佛的右菩萨(北X号像)腰肢苗条,胸部微丰满,似北Ⅱ。头与左手残。手的姿势同北Ⅷ,但右手捏披帛。项圈与僧祗支同北Ⅷ,但两蛇形物花式略异,腹前圆环与四段缨络的联接用双连环。绅带同北Ⅳ,缨络同北Ⅷ(图版拾玖,4)。南窑北侧菩萨(南I号像)附南侧菩萨(南Ⅴ号像) 南I头部及两手已残,右臂上举,执麈尾,搭于右肩,左臂亦似微举。双肩溜下,腰肢较细。缨络上端联接肩上圆珠的是华绳,长2.5、宽1.7厘米,余下段同北Ⅱ,但腹前圆环作“车轮”状,项光同北Ⅱ。南Ⅴ全身毁去,只残存莲座。
  6.北窑南壁的天王(北XI号像)附北壁天王(北I号像) 北XI身高1 64米。头戴冠,身披甲胄,下着袴褶,足踏夜叉(图版拾玖,4)。左手握拳,右手持一物,已残。面相上半部毁去,胸部扁平。花冠由三个圆形饰片构成,中间一个作长圆形,高5、宽4厘米,以宽带联成冠,冠沿下露出波状发,发式为左右双峰,中部低下,发髻高14厘米。身披两当甲,从肩头以两条小带挂联,从颈下直束带,系两股合并,两端勾回,与横向束于胸部的绳索交穿于胸前的圆环中。腰部又束一带。保护颈部的是顿项,以扣扣住,顿项高6.5厘米,两臂有长圆形披膊。自手腕至肘关节有护肘。天王腰以下穿札甲,有上中下三排。甲片作长条状,上排每片宽3、长8厘米,下排较大,每片宽3.5、长16厘米。内着袴,踝部束起,有护腿。足穿靴,已残,护腿与束带成十字相交,交叉处有圆形饰物。下踏的夜叉原貌不可见,唯存外侧二利爪。北I只存夜叉利爪,余皆毁去。项光椭圆形,高64、宽114厘米,单线刻成。北I同。(三)北窑的藻井与飞天北窑藻井中心是高浮雕莲花,直径2—2.04米,浮雕高6厘米,内为莲房,直径90厘米,其间雕八颗莲子,内一外七相绕。外围八个莲瓣,每瓣长50、最宽处70厘米。再外环绕八身飞天(图一○)。
  1号飞天头残蚀不清,上体稍残。颈带桃形项圈。面向主尊。下着裙,札腰带,折叠向外,裙子紧裹腿上,露足。双臂贴身上举,手腕戴镯。躯体丰满,乳下曲线明显。左腿伸直,右腿半屈,衣带飘扬,与8号相接。2号躯体比1号略小,右手平屈胸前,左手左伸,作舞状,头已残。3号胸以上全残,面背向主尊,右腿平伸,左腿弓起,左手执莲蒂,右手托一方形物,天衣自两腋下飘出,另有一飘带,徐徐向2号飘去。4号颈面朝主尊身光之尖部,双手合什作供养状,有项圈。头、腿皆残。5号在主尊身光尖部的另一侧,与4号相对。头残,但残痕中可见其为直发,左右分开,颈上有三条横向凹纹,有项圈,腕戴手镯。右手指臀部,左手持莲蒂作供养。6至8号皆毁去,仅存残痕。(四)南窑的千佛南窑南北二壁及东壁门内两侧,镌刻千佛,纵横成列,规整如棋格(图版拾玖,2、3)。每尊千佛有一圆拱小龛,高约14.5、宽约8.5厘米,浮雕高约8—10厘米。根据服饰和莲座的区别,可划分为二十一型,其分布见图八。分型如下。
  H、V型 每型只一龛。H位于北壁中央,V位于南壁中央。H着双领下垂式大衣,方台座,足踏并蒂莲,左手抚膝,右手掌伸至胸前,坐于高靠背椅上。V大体同H,唯内着僧祗支,方座下部饰仰覆莲瓣纹,无高靠背椅。
  T、R、L型 每型只一龛,皆在南壁。T型内着僧祗支,外着双领下垂式大衣,方座上有波纹。方座下有座基一道。R型同T,唯无座基。L型方座由夜叉托扛。佛着偏衫,袒半肩,左手横脐前,右手置膝头,以指指地。
  G、N型 G型三龛在北壁,N型二龛在南壁。G内着僧祗支,外着敷搭双肩式袈裟。N着偏衫。Y、D型 Y型一龛,D型八龛,皆在北壁。Y服饰同G,D型方座上有台布。
  A、B、S、M、P、C型 A型五十五龛,在北壁,六十五龛在南壁。服饰同G。B与A之别仅在于B型莲座的莲瓣尖向下,C与A之别只在圆莲座下加了一层座基,s与A之别是佛着偏衫,手印亦异,P与A之别在佛着偏衫,手印不同。M型的圆莲座上下各加一条窄边。
  U、T、K、E、X型 E型在北壁有三百四十九龛,在南壁有二百八十二龛。服饰同G。T与E之别是佛着偏衫,K与E之别在手印,X与E之别在于座上无纹饰。u与T手印不同。
  F型 F型只在北壁有一龛,它与E之别是座下为一朵有梗的莲花。 三 晚期龛像晚期有小龛二四九个,塔龛二个,碑记四段。小龛与塔龛前廊后壁计有小龛一四九个,依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的顺序编号(前1——前149)。此外,Ⅱ号力土腋下有一塔龛,塔龛与南窑门间横向排列碑记四段,自左而右编为A、B、C、D段碑记。北窑门甬道北壁有一塔二龛(编号北甬1、2),南壁九龛(北甬3—11)(图一一)。北窑窟内东壁有七龛(编号N1—7),北壁九龛(N8—17),其中N12只刻几刀,未完工。南壁二十九龛(N18—46)。南窑门甬道北壁有二十五龛(南甬1—25),南壁十三龛(南甬26—38)(图一二)。南窑内主像上方四龛(S1—4),窟门上部有三龛(S5—7)。四段碑记及游人题记各碑之碑首作半圆形,碑身作长方形,饰以阴刻云纹。A:高36、宽27厘米。B:高31、宽21厘米。C:高31、宽20厘米。D:高31、宽20厘米。录文如下:A段:“河南府洛阳县建春三里二甲』□信土蔡计厚施钱一千三百。男蔡东施钱一千三百』吉磨二里信士张天秩施钱三千』信土徐养明施钱一千三百』洛阳县吉磨一里白沙天王院文家村』文仲魁王尚学左省八百』王承爱阎九卿王耕武贵张自支秦君东阎门谷氏』”B段:“河南府洛阳县东候三』里众社人等于后明存吴氏刘氏李氏』朱氏王氏方氏曹氏』马氏米氏邢氏冯氏』董氏李氏以上共施钱六百七十文姚自强』李口口五思平李之见』”C段:“洛阳县彭婆三里』甲陈美施钱五百』信土王仲才施钱三百』彭婆二里二甲郭守禄』施钱二百』彭婆一里十甲李景新施钱一百』山西阳城县马国库马国解共施钱一百四十』”D段:“洛阳县水南一里五甲郭世壮』施银一两』碑楼六里五甲杨仲良施钱五百』在城社营施钱一千口』彭婆二里郭天才郭大乾共施一千』信土张口施钱一百』东侯一里七甲王应春施钱三百』万口三十一年口月吉甲立”』北窑甬道南侧有游人题记一则: “乙亥一月』孙』道口冯节鸣同来』”龛像的内容在双窑的二四九龛中,前3、前49是空龛,N12是未完工龛。其余龛像依其主像的不同,分为八类(A—H)。每一类中再依据组合的不同,区分为若干型(a、b、c、d…)。每型中再依造像形式的差别区分为若干式(Ⅰ、Ⅱ、Ⅲ、Ⅳ、Ⅴ……)。现将小龛的划分综合为表三,并分别介绍如下。A类:主像为结跏趺坐佛a型:仅造一佛。分三式。I式六龛,佛坐于八角束腰倚柱式莲座上。座的上半部被规则的垂帐纹袈裟遮掩。座基略呈圆形,饰以尖向下的莲瓣纹。例龛为前120,圆拱龛,高43.5、宽29、像高19.7厘米。佛像外穿双领下垂袈裟,内着僧祗支。结跏的双腿不区分开,而以横纹二道饰之。佛座束腰部分上下以二道阶梯相联,特征同AcI。其中前130有题记,“许昌令容胡造』宝胜如来像』”。II式八龛,佛着通肩式大衣,坐于束腰圆莲座上,座的上下部位皆饰以莲瓣纹,腰部细长,分化明显。例龛为N19,尖拱龛,高26、宽20.5、主像高14厘米。佛二腿分开,露一足。前107有题记:“弟子』前利』州司』户参』军王』仲容』敬造』阿弥』陀像』一躯』供养』”。III式二龛,佛坐于有梗莲座之上。前89,圆拱龛,高22、宽16厘米。b型:一佛二菩萨。有的附有博山炉及供养人。分五式。I式八龛。例龛为前132,圆拱,高35.5、宽33.5、主像高17.5厘米。其下有四身供养人分列两侧,皆作跪拜状。佛内着僧祗支,外穿双领下垂式袈裟,右肩披下一角。二菩萨侍立,足踏双叠圆台座。右菩萨披x形缨络,左菩萨无之。皆佩项圈,下着裙,腰束带。有二龛有题记。前148为;“……佛弟」子李□□敬造」阿弥陀像一救」苦观世音菩萨」地藏菩萨为师」僧父母及法界众」苍生见存眷属」早登□觉」”。N22为:“□思恭□杨彻直省文林」郎为合家造像一龛」”。II式二龛,均在前廊,菩萨无缨络,仅存项圈,上体裸露,表现出乳房及肋下线条。下着裙,腹前折出一个小三角形来,裙子似贴于腿上,作横向衣纹,足踏覆盆式莲座。例龛为前79,高55、宽44厘米,主像残。左菩萨左手持净瓶,右菩萨右手提披帛。有题记,为:“大唐□□□年岁次癸酉十二月」□□□□州雍县之前任许」州□□□□□行俨为亡息慈明含……敬造」阿弥陀像一躯并二菩萨愿亡」者神生净土面奉弥陀」现存眷属普蒙斯福」”。III式十一龛。佛座为复杂式束腰圆莲座,即比AaII式座在细腰部上、下各加一箍凸饰。菩萨腹前折出的小三角形两侧各有三道横向衣纹,暂名之为三横三角式。佛皆着通肩式袈裟。例龛为N11。圆拱,高40、宽48、主像高20厘米。二菩萨已残,立于束腰圆莲座上。右菩萨左手持净瓶。IlI式菩萨造型生动,纤腰微扭,微呈曲线。有题记者四龛。前37:“垂拱三年四月八日弟子』□孝节……敬」□□□陀像」……观世音菩」……大惠菩萨一」区愿以此福因口法界苍生」咸同妙果」”。N30:“□□金莫神壮为合家大小」愿平安敬」造弥□像□」龛合家」供养佛时」垂拱三」年四月八日成」就」”。南甬20:“前宋州司土魏庄妻阿□」□□男贾九」夫妻及」男愿平安」敬造阿弥」陀像一铺」供养垂拱」二年七月」十五日造」讫一切众」生共同斯」福」”。南甬25:“垂拱三年六月廿五日弟」子徐节奉为亡妣周□」敬造阿弥陀……像」救苦观世音菩萨……」”。lV式十六龛,一佛二菩萨皆在有梗莲座上。例龛为前92。圆拱,高30.8、宽36.4厘米。佛露双足。左菩萨腰间束一宽带,“三横纹”消失,只余下不显著之“三角形”。其中六龛有题记。前44右方:“李□□□□树」提伽及大娘共」造像一铺』”。左方:“李大娘树提伽」供养佛时」”。前92:“比丘僧」德□为」父母敬」造阿弥」陀像一」铺成就」天授三」年二月」八日」”。前96:“……释迦」像一铺」”。N20:雍州云阳县」张法海敬造」阿弥陀像一」龛为七代」父母见存父」母一切众生俱」登□□”。N10:“大唐」垂拱□年」十一月……」……弥陀像一躯并二菩□」合家一……」”。S7:“大唐上元二年……」州参军……」……弟……」……眷属父母平安造」……佛时」”。V式二龛。特征是并蒂莲的莲蒂较大,几乎与座的大小相等。例龛为前48。高29、宽21厘米。莲座上端突起较高,蒂部呈双桃形。题记为:“弟子」张敬」琮母王」……」……阿弥陀佛」一铺」”。C型一龛,为前124,布局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高50.5、宽56厘米。 佛座为八角束腰倚柱式莲座,座上部披袈裟衣纹掩盖,呈规则的垂帐纹。佛的二腿不分开,二膝头间以横连纹二道贯通。菩萨披x形缨络,有项圈,踏束腰圆莲座。像龛下为供养龛,中间是博山炉,上圆下方。两侧二狮子作匍伏状,右狮子举左爪。d型 布局为C型加二力士,分二式。I式 只有N7一龛。中心为尖拱大龛,内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两侧各一方形龛,内为金刚力士。尖拱龛高58、连力土龛总宽80厘米。佛座同C型。左菩萨左手侧向左,持净瓶;右菩萨左手持一圆形物,腹前出三横三角形,剥蚀甚重。力士戴冠,左力土左臂上举,手握拳,右臂下伸;右力土右手上举,握拳,右腿在左腿后抬平。大龛下的供养龛,中间为博山炉,上圆下方。其左有二个小些佛,其右为五个小坐佛。 II式 只有前112一龛。主龛高41.5、宽53厘米。佛的服饰同AcI,佛座为圆束腰倚柱式莲座,袈裟掩盖佛座的上部。弟子与菩萨立于有梗莲座上。二菩萨上体裸,刻出乳房及腹肌,细腰,臀部作扭动状,腹前出三横三角形,有项圈,无缨络。二力士头戴冠,上体裸,亦无缨络,下着战裙,足踏山右。博山炉上圆,有腰,下为长圆形。左右二狮子蹲踞,皆举左爪(图版贰拾,1)。B类:为小坐佛B类龛均属于10厘米以下的小坐佛,往往只刻几刀,粗具形象,表示着双领下垂袈裟,结跏跌坐。有的连续刻出若干身,如南甬13,共刻出五十身。此类龛共计一二七个,超过双窑小龛的半数。仅前廊后壁就有八十个,占小龛总数60%,不分型,只分III式。I式 坐于圆台座上,共一○四龛,有题记的有以下诸龛:前41:“……陀』像一躯为』兄弟平』安长命』”。前64:“弟子』崔口』泌造』”。前65:“佛弟子口光』口敬造』”。前72:“口口』口为』父母』造』”。前78:“王玄基』造佛二区』”。前94:“张智口』为口口』来口口』敬造口』陀佛一区』”。前115:“杜婆造』像六区』”。前133:“王佛』奴为』自身』”。N35:韩敬宾』造佛一区』”。南甬5:“弟』子』牛』知』草』为』七』代』父』母』敬』造』阿』弥』陀』像』七』躯』供』养』”。南甬28: “天授二年一月』日口口』罗为患』造口二躯』一心供养』”。11式 坐于双圆座上,计二龛(前13、前14)。III式 坐于有梗莲座上,计十三龛。前121题记: “证圣元年正月十四日』比丘神泰止报四恩又』为亡姜婆敬造廿五佛』法界苍生共同斯福』”(按:实际刻出二十六个坐佛)。前126题记:“许昌令容胡造”。
  
  C类为药师佛药师佛以手托药钵为特征,分二型。a型 只一身药师佛。分二式。
  I式 一龛(前47)。圆拱,高21、宽18厘米,佛结跏趺坐于有梗有蒂莲座上。佛着通肩式袈裟,双手横置脐前,袈裟于二手间折出一个三角形来,托药钵,有桃形头光和圆形身光。造像题记:“张口口』敬造药师』像一区』”。
  II式 一龛(前108)。圆拱,高18、宽14.5厘米,佛袒右肩,余同I式。题记:“比丘尼愿出家』得口口口敬』造药师琉璃』光佛一区』”。b型 为一药师佛、二菩萨。分三式。
  I式 一龛(N15),佛结跏趺坐于圆束腰莲座上,圆拱,高37、宽34厘米,佛着双领下垂式袈裟。二菩萨立圆莲座上,颈佩项圈,斜披络腋,下着裙。题记:“李大娘二娘』共造像一并二』菩萨』天授二年』四月八日』造成了』”。
  II式 一龛(前54)佛结跏趺坐于双重圆座上,佛着通肩式袈裟,露足,左菩萨右手举莲花苞蕾。该龛下部有塔尖突人,保存在佛座上,证明前54晚于该塔。
  lII式 一龛(前111),佛结跏趺坐于有蒂莲座上,且与二菩萨的莲座相联结。佛袒右肩,露足。二菩萨皆举掌,上体裸,裙子残破(图版贰拾,2)。D类:为善跏趺坐佛a型:为一佛二菩萨。分二式。
  I式 一龛(前122),佛坐长方座,足踏二并蒂莲。圆拱,高宽各19厘米。佛着双领下垂式袈裟,菩萨斜披络腋,下着裙,腹前折出三横三角形。左菩萨持净瓶,右菩萨持花蕾,立于圆台座上。龛下有二跪拜供养人。
  Ⅱ式 一龛(N13),佛坐于 形座上。圆拱,高37、宽34厘米。佛像风化不显,二菩萨皆持花蕾,题记:“李大娘』为郎患』敬造弥』勒像』一铺』”。b型: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仅有一龛(S2)。佛坐于 形座上,足踏二圆座,袒右肩,右手扬起,举袈裟之一角向身后甩去。双腿下垂,膝盖微相靠拢,腿上衣纹呈U形。菩萨刻出乳房,右菩萨腹前无三角形,仅有一披帛将臀部缠起,右半部压住左半部,二半部各出三横状纹样。左菩萨与AblV的相似。E类:为业道像
  E类龛只有单体小佛,称为业道像。其形象是:小佛结咖趺坐于莲座上,禅定印,着双领下垂袈裟,只此一式,共六龛。有题记三龛,前91:“天授二年二月』廿日比丘僧玄』呆为玄操』敬业道像』七躯』”。前110:“李桃树母敬造』业道像七躯一』心供养佛时记』”。又云“……』大……』……』造业道』像二躯』供养』”。南甬29:“李大娘为亡父母为己身及见』存父母敬造像口区』”。F类:以正觉菩萨作主尊a型:为一身菩萨,分三式。
  I式 一龛(N37),菩萨披缨络,与项圈相联接,下垂的一手提净瓶,立于束腰圆莲座上,圆拱,高42.5、宽21厘米,左手提净瓶,右手上举,托一圆形物。斜披络腋,上裸,下着裙,腹前出三角形。
  II式 二龛,菩萨下着裙,腹前出三横三角形,皆左手下垂提净瓶,立于有梗莲座上,与AdII式菩萨略同。
  III式 三龛,腰间在三横三角形上又加—条腰带,左臀下垂,微外伸,手提净瓶(图版拾捌,3)。此外,还有风化严重而式样不明的,有下列各龛:前8、11、16、18、95、103、104、109、125、128、141、146,S4,南甬3、16、22、37等。其中前95有题记:“僧慈藏为亡』父敬造救苦』观世音菩萨一』区及见存母』口口……』……口口』释迦像一铺』”。南甬22有题记:“田弘度造一区”。
  b型:为二菩萨并立。分二式。
  I式 菩萨的服饰、座式与Abll式的前35龛同(图版贰拾,4)。
  II式 二龛,菩萨立于有梗莲座上,腹前出三横三角,一手提净瓶,一手托钵。C型:为三身菩萨并立,共二龛。
  南甬26,圆拱,高宽各15厘米,三菩萨立于相连的有梗莲座上。N17,只存残痕。左菩萨高,中间次之,右菩萨低。左菩萨左手持净瓶,踏双圆台座。
  d型:仅有一龛(南甬32),已残其右半龛。中央为一立菩萨,高30厘米,立于有梗莲座上。有项圈,无缨络,披帛横过胸腹之间二道,右手上举,持莲花,左手下伸,提披帛的一端。菩萨左侧有小坐佛四排八身,以莲枝相联系。
  此外,不明型式龛有前25、27、60,N9、27,南甬32、33。南甬32有题记:“口口口为合』家造救苦观』世音菩萨』一区』”。G类:为左右舒像a型:只有一身左舒或右舒像。分二式:
  I式 六龛,坐于束腰圆座上。例龛为S3。像高21.5厘米,左舒像,座上部为规则的垂帐纹。主像作菩萨装,有项圈,斜披络腋,下穿裙,腹前出三横三角形,有披帛,左手置膝上,右手举一小净瓶。前45有题记:“弟子口口口』造地藏』菩萨二区』”。
  Ⅱ式 一龛(前81),圆拱,高6.2、宽4.1厘米,左舒,似裸身,乳房突出,左手执花蕾,坐于圆台座上。题记:“佛弟』子口』口琮』”。b型:仅一龛(N8),三舒像并坐。左起为:右舒、左舒、右舒,均剥蚀不清晰。H类:为道教天尊像
  仅有一龛(前46)。圆拱,高19、宽20厘米,天尊居中,左右二真人夹侍。天尊结跏趺坐于双圆座上,两手于脐前平叠,掌心向上。穿交领道袍,右衽。二真人皆拱手,着云头履,立于束腰双圆座上(图版贰拾,3)。题记:“弟子张敬琮母王口女敬』造天尊一铺』开元五年三月口日』又:前149也可能属H类,夹侍亦拱手,着云头履。塔龛
  II号力士右侧一塔,系高浮雕密檐式方塔,状似西安小雁塔。高34.5、刹高8.5厘米,似为十三层相轮,其下有覆钵,左右出山花蕉叶,共宽9.5厘米。浮雕高出壁面2厘米。塔第一层中央刻一小佛,阴线刻,结跏趺坐,高3、宽2.5厘米.北窑甬道北壁有一塔,为七级楼阁式方塔,高40、底宽10厘米。置于圆拱龛内,高45、宽15厘米。
  ,四 年代分期与题材问题探讨(一)小龛的排年与分期
  先考察双窑小龛造像。双窑小龛只有A类和F类小龛具有稍成系统的线索。B类龛数量大,但其形象仅粗具形体,粗陋之甚,难以追索演进的痕迹。其余如C、D、E、F、G、H诸类小龛,数量太少。如果局限于双窑小龛进行考察是不够的,应当把视野扩大到全部龙门唐代造像上。在双窑诸小龛中,以Ab型材料较为系统,为简便计,兹列表以窥其变化(表四)。
  由表四所示可知:佛座由八角束腰倚柱式莲座到复杂式束腰圆莲座再到有梗有蒂莲座或者相反;佛由二腿不分开不露足到二腿分开并露足或者相反;菩萨由X形缨络到简化乃至取消或者相反;裙子由腰间折出方形到有腰带出三角形、取消腰带出三角形、出三横三角形直至三角形上加粗带子或者相反;菩萨座式由圆束腰莲座到有梗莲座或者相反。
  对其它类型造像的考察可以印证并充实这一演化序列。AdII式的前112龛,它的菩萨已在腹前出三横三角形,与AbIII同。但佛座却是椭圆束腰倚柱式莲座,座上有垂帐纹,近似于AbII,可知AdII是介于AdII与AdIII之间的一个中间阶段。AaII式佛座是圆束腰莲座,但取消了AblII式座腰部上下的凸饰,可知AalI介于AbIII与AbIV之间。考察的因素扩大到狮子、博山炉等更多的方面,结果证明演化的趋势是一致的。我们试比较前124(ACI)、前112(AdII)和N30(AbIII),结果表明AdlI应介于ACI与AbIII之间(表五)。 综上所述,可找到如下的演化序列:AbI—AbII—Adll—AblII—AaII—AbIV—AbV,但是它的演变方向有可能是由AbI→,AbV,也可能与之相反,由AbV→AbI。现在,我们根据这个演变序列的七个环节,将双窑可以编年的小龛分为七组。第一组为AaI、AbI、bcI、AdI及FaI,以上各式的佛座均为八角束腰倚柱莲座,袈裟掩盖座的上部,呈垂帐纹。佛多着双领下垂式袈裟,个别着通肩式袈裟。菩萨立于圆束腰莲座上,有项圈与x形缨络,两肩头有圆珠,下着裙,腰间札带细,腹前折出方形。第二组为AbII与FbI。菩萨取消札带和缨络,下着裙,腹前出三角形,立覆盆状莲座上。第三组为AdII式。佛座束腰部分变成椭圆,上下加一箍凸饰,但座上部仍有垂帐纹,菩萨腹前出三横三角形。第四组为AbIII,FaII,FbII、DaI。菩萨似上组,但腿上用 纹,佛座为复杂式束腰圆莲座,佛二腿分开。第五组为AaI、FaIII、CbI、CbII。佛座束腰部凸饰省去,佛显足。菩萨在三横三角形上加一腰带,腿上纹饰用倒八字。第六组为AblV、CaI、CaII、CbIII、DbI、AaIII、FcI及E。突出特征是佛座变成有梗有蒂莲座并与夹侍座组成同根三枝形式。蒂部较小。第七组为AbV、GaI。基本上同六组,但蒂部加大呈双桃形。菩萨裙腰三角形下,出一竖带至足部。关于演化的方向,可从以下两方面加以探讨。首先,观察全部小龛的位置所可能包涵的时间顺序。前45较小,并且挤入两大龛(前46、前35)之间,显然是后开,所以45(GaI)晚于46(H)与35(AbI)。前121龛弯曲地包围着前112龛,可知前121(BIII)晚于前112(AdlI)。前131打破了前130的边沿,可知前131(AaII)晚于前130(AaI)。以上情况证明:演化是沿着由AaI—→AaII,AbI—→GaI的方向进行的。其次,通过纪年龛的铭文,直接证明演化是由AbI—→AbV(表六)。
  
  双窑的二百四十九个龛中,有纪年者仅十五龛,占其总数的6%。由于材料的限制,表六所列仅可视为整个错综复杂关系的局部反映。例如表中S7(AbIV)早于一切有纪年的AbIII式小龛,只是表明着AbIV式个别小龛出现较早,延续时间较长,长期与AbIII式并存:表中AbII早于AbIII,AbIV结束晚于AbIII,这证明AbI—→AbV可以成立,反映了演化的总趋势。通过以上对演化序列的考察,可综合为如下五期:第一期:包含第一组。主要特征是菩萨披缨络,佛座为八角束腰倚柱莲座。第二期:包含第二、三两组。主要特征:佛座同上期,或束腰部分变为椭圆。菩萨取消缨络,裙腰出三横三角形。第三期:包含第四、五两组。主要特征是佛座为圆束腰莲座,佛二腿分开,露足。菩萨裙腰出三横三角形,腿部衣纹呈 状或倒八字状。第四期:包含第六组。佛与菩萨座系同根三梗莲座,佛露足。菩萨腰间在三横三角形上加一条腰带,腿上衣纹作 状。本期与三期有交错。第五期:包含第七组。基本同上期,但莲蒂呈双桃形,菩萨腰间向下伸一带子,垂至足部。
  至于上述五期小龛绝对年代的探求,还须借助于其它龙门唐窟的资料加以分析。双窑第一期诸小龛均无纪年铭文。但具有第一期诸特征的小龛有宾阳南洞北壁小龛及莲花洞窟门甬道南侧许大德龛(均是乾封元年,666年),3—141、3—144、3—149(以上均为总章元年,668年),3—090洞小龛(总章二年,669年)。据此推定第一期小龛的年代在乾封、总章间(666—669年)。
  第二期小龛中,前79为咸亨四年(673年)。这批小龛与万佛洞仪凤、调露间小龛不同,故推定其在咸亨、上元间(670—675年)。
  第三、四期交错复杂,除个别龛较早外,第四期大部分是垂拱、天授等武周时代的小龛(685—700年前后)。第三期则是公元676—684年间的。
  第五期是中宗至玄宗初年小龛(705—720年前后)。还可用纪年龛进行验证。双狮洞有清明寺比丘尼八正造观音龛。该观音腰间出三横三角形,双腿衣纹作形,属于第三期。时间是仪凤三年三月九日(678年),与上述推论吻合。东山二莲花洞山上有吐火罗僧宝隆造菩萨,腰间出一带垂至足部,属第五期,时间是景云元年九月一日(710年),亦与上述推论相吻合。同时,双窑第一、二两期小龛占据了有利的壁面。它们多是利用高度2米以下的壁面,龛制较大,如前124、130、132、145、112、79、34、33各龛,龛高均在0.5米左右。第三、四期小龛皆高度在0.3米左右,挤在壁隙间,或打破旧龛。在前廊后壁63号大像(今毁)存在之后,才迫使造塔人把七层密檐塔挤入63号像与II号力土之间。前54又晚于该塔,因为它保留了突入龛内的塔尖。前52、53更晚于54,这二龛挤在II号力土腋下与54之间,显得十分局促。现将双窑小龛的分期,列表如下(表七)。(二)双窑开创年代的推定
  由于双窑本身的造像铭记没能保存下来,从而丧失了确定其准确年代的直接证据。现存诸小龛中年号最早的是咸亨四年(673年)完成的前79。如上节所分析,它是属于第二期的型式,因此不能据此断定双窑开凿于公元673年左右,那样失之太晚。
  双窑第一期小龛分布在前廊后壁及北窑内,时间约当乾封、总章间。首先必须弄清它们与双窑本身的关系。在唐代大窟修造的尾工中,就有可能别人利用大窟布局中的空白壁面来凿小龛。与双窑毗邻的万佛洞,完工于永隆元年(680年),但洞内却有调露二年七月十五日优填王龛、调露二年比丘尼智境造观音菩萨龛。由此可以推测,一个大洞中的早期小龛标示着大窟开幽的下限,因此双窑前廊及北窑开凿的下限在乾封、总章间。
  一个大窟的开凿常常需要若干年,因此有其开工年代与完工年代之别。它的主要造像形式与布局经营无疑是开工年代之前就有规划的样本,但在若干年施工期间也会吸收发展变化中的新式样。双窑北窑的菩萨,北II与北X比北IV和北VIII要成功些,胸部挺起,腰肢曲线悠美,似乎暗示着北窑大像的雕凿是依照先内后外的次序进行的。南窑的圆束腰莲座比北窑的精美,仿佛是在北窑的基础上改进的结果。第一、二两期小龛不见于南窑,这些都暗示着南窑的开凿晚于前廊和北窑。北窑主像这种直平阶梯式八角束腰倚柱式莲座,在龙门唐窑中出现最早的是显庆五年至龙朔元年间(660一661年),据此可以推测双窑的上限在显庆五年左右。
  龙门敬善寺(2—049号)的年代与双窑接近。两窟主像座上都有狮子,但敬善寺的狮子作匍伏状,而双窑的作蹲踞状。两窟的天王服饰一样,但敬善寺的是浮雕,而双窑的是圆雕。上述因素表明双窑略晚于敬善寺,敬善寺已被认为完成于显庆、龙朔间。
  基于上面的认识,推断双窑开创于龙朔,完工于乾封间,即公元661——668年左右。(三)双窑小龛与造像题材研究
  第一、二两期小龛主像只有结跏趺坐佛(二十龛),立菩萨(二龛)两种。第三、四期造像题材扩大了,计有药师佛(五龛),善跏跌坐佛(二龛),左右舒像(七龛),业道像(六龛),但仍以结跏趺坐佛(三十七龛)和立菩萨(九龛)为主。第五期出现了天尊像。石窟中造像的形象与佛教中名号的关系可作如下的探讨:1.造像记中称“阿弥陁”或“弥陀”的有十五龛。前148(AbI),夹侍为观音、地藏。前79(AbII)。前37(AbIII),夹侍为观世音、大惠菩萨。前107(AaII),N16(AbIII);N30(AbIII),前92(AblV),N10(AbIV),N20(AbIV);南甬25(AbIII),南甬20(AbIII),前48(AbV),南甬5(BI),前94(BI),前41(BI),夹侍为救苦观世音菩萨。2.造像记中称“释迦”的一龛,前96(AbIV)。3.称“宝胜如来”的一龛,前130(AaI)。4.称“廿五佛”一龛,前121(BIII)。5.称“药师佛”或“药师琉璃光佛”的二龛,前47(CaI),前108(CaII)。6.称“业道”的二龛,前91(E)、前110(E)。7.称“弥勒”的一龛,N13(DaI)。8.称“地藏”的一龛,前45(GaI)。9.称“天尊”的一龛,前46(H)。
  上述资料表明,并不是一定的佛或菩萨名号与一定的形象相对应。相反,常常一种形象有若干名号或一种名号有若干形象。如地藏菩萨多为左舒或右舒像(前45、98),但前146的地藏却是立式菩萨。小坐佛大多是阿弥陀佛,但也有称释迦(前96)和宝胜如来(前140)的。阿弥陋佛的夹侍本应是观世音、大势至二菩萨,但前140却是地藏与救苦观世音,在前37里是观音与大惠菩萨。
  这种不依经典、冲破宗教仪轨束缚而根据施主需要自由组合佛教形象的作法,从唐高宗晚期以来大有发展的趋势,多出现于小型龛像中,这乃是世俗信仰的一种表现。这种世俗信仰突出表现为二点,一是综合性,二是重复性。所谓“综合性”,就是把不同经典的佛、菩萨综合到一个佛龛中,最后终于发展成把不同宗教的形象也综合到一铺造像中。所谓“重复性”,就是把所信仰的佛或菩萨数尊或数十尊雕造出来。
  尽管如此,仍然可以找到一些重复了多次的现象。单身结跏趺坐佛多是阿弥陀佛。前79题记中称“愿亡者神生净土,面奉□弥陀”,表明这是当作西方净土加以供养的。龙门唐代阿弥陀佛的大量雕造,应该表明净土崇拜的流行。左、右舒像一般是地藏像。佛教认为,地藏菩萨是末法时期(释迦灭度之后,弥勒成佛之前)拯救众生的大菩萨。按照唐朝人的认识,地藏菩萨“以大慈运大愿,弘大道,济大苦,俾三界之间利见大人,如大地之无不持载,故号曰地藏”(5)。“若乃拔三涂、证六道。纾有生追往之恸,则菩萨起群圣焉”(6)。地藏像的流行,反映了王阶教的深入民间。业道像的形象与小千佛无异,佛教说业道是监视人间善恶的佛。人们惧罪祈福,故敬信之。
  药师佛以手托药钵为特征。按照唐人的认识,“药师者,太医之号;琉璃者,大明之道。所以洗荡八苦,振烛六幽。”(7)或云:“闻东方有金界极乐药师大雄,散琉璃之宝光,照河沙之国土。能度群品,出诸幽厄,一念必应,万感皆通。”(8)佛装善跏趺坐像是弥勒。弥勒与千佛像都是依据《妙法莲花经》而造出的。立菩萨一手提净瓶者多是救苦观世音菩萨。龙门石窟中观世音造像最早的是古阳洞北壁宋温鸯造像(永平二年四月三日,509年),有的小龛称之为“观世音佛”(石牛溪张欢□造像,永安二年三月十一日,529年),足见观世音崇拜之甚。到唐代,观世音崇拜更加广泛。唐人认为:观世音可以“超于物,则拯拔群迷;现于时,则亭育众品。”(9)“其威神德力最著于群生,倬然于人间也。……如其经文,则曰:火不焚,水不溺,鬼不灾,袄不厉。”(10)甚至认为“盖变动不测之谓神,穷神尽性之谓圣,慈悲广运之谓力,三者一贯是谓妙觉。”(11)所以,在龙门石窟中有造五身观世音者(李文德妻张氏造像,在敬善寺上方洞内),有造几十身观世音者(在看经寺北壁)。
  双窑北窑的造像题材是“三佛”(过去佛、当今佛和未来佛),这应是依据《法华经》所说的三世佛而雕出的(12)。云冈石窟18、19、20三窟的主像都是三世佛,昙曜选择三世佛作为主要题材,除政治原因外,乃在于大力宣传佛教源远流长(13)。唐高祖、唐太宗朝,太史令傅奕反佛至为尽力。唐帝自谓为老子之后,故道士排佛气焰亦甚张,沙门法琳护法而卒,斗争很激烈。高宗初期的双窑造三世佛,大力宣传佛教源远流长,应当不是偶然的。
  双窑南窑的造像题材是弥勒与千佛,亦本于《法华经》。鸠摩罗什译《妙法莲花经》卷七云:信奉《法华经》者,“是人命终,为千佛授手,令不恐怖,不坠恶趣,即往兜率天上弥勒菩萨所。弥勒菩萨有卅二相,大菩萨众所共围绕,有百千亿天女眷属而于中生。”唐代的弥勒,皆作佛装,供为主尊,渐次演化成为一种弥勒净土崇拜。佛教认为,弥勒应世以后,天下太平,毒气消除,甬润合适,五谷滋茂。因而人皆慈心,修行十善,所营农稼,一种七获。至武则天称周时,沙门怀义、法朗造《大云经疏》,陈符命,说则天是弥勒下生,作阎浮提主,则弥勒的性质具有政治色彩。
  双窑既本于《法华经》所作,可能与天台宗有某种关系,天台宗七祖风穴可贞(642一725年)就是在洛阳白马寺“受衡阳止观门”的”(14)。天台宗在唐初兴于洛阳是佛教史学家很少注意的事实。但直到五代时期,佛教界仍以临汝风穴寺为天台宗的一个中心,至风穴匡沼(按:一般佛教史皆讹为延沼,生卒为896—973年)以后才变为禅宗临济宗寺院。
  双窑是一组中型洞窑,在龙门咸亨以前的唐窟中其规模仅次于潜溪寺。它比纪王李慎生母太妃韦氏所开的敬善寺石窟规模还大,比魏王李泰为亡母长孙皇后所开的宾阳南洞正壁一铺主像的工程量还大,这就说明双窑的功德主绝非是一般士庶。双窑大致开凿于龙朔、乾封年间(661—668年)。
  双窑北窑造三世佛,南窑造弥勒与千佛,皆本于《法华经》,可能与天台宗有某种关系。双窑共有晚期小龛二四九个,可分为八类,别为五期:自唐高宗前期至唐玄宗开元年间。但不见仪凤至嗣圣(676—684年)年号龛,这是由于毗邻的更堂皇的万佛洞接近完工,人们将开龛目标转移到万佛洞中去了。在垂拱、天授以后的武则天时期,开凿了占全部双窑可排年小龛的70%。开元五年道教天尊造像,标志着双窑造像活动的停止(表八)。
  双窑在龙门唐窟发展的链条中,是重要的一环。它把自贞观至龙朔以来的初唐风格作了总结,它是龙门初唐第一个十三身像布局形式的大窟。双窑的造像形式无疑地给更加宏大、更加辉煌的大卢舍那像龛(奉先寺)和万佛洞以艺术借鉴。可以说,双窑为武则天时代雕刻艺术的新风格奠定了基础。报告编写过程中曾得到北京大学宿白、高望之、孙贯文诸先生的指导,新华社河南分社卢克同志拍摄照片,在此谨向他们致谢。 注 释 (1)元人萨都刺:《龙门记》云,“伊阙两岸间,昔人凿为大洞,为小龛,不啻千数。琢石像诸佛相、菩萨相、大士相、阿罗汉相、金刚相、天王护法神相。有全身者,有就崖石露半身者。极巨者丈六,细者寸余。跌坐者,立者,侍卫者,又不啻万数。然诸石像旧有裂隙,及为人所击,或碎首,或损躯。其鼻耳、其手足或半缺,或全缺,金碧装饰悉剥落,鲜有完整者。”(2)在南门北侧应雕力士的部位,现有明万历卅一年碑记三段,故知其力士至迟毁于是年。(3)1934年12月滕固耒时该菩萨像尚在,见《征途访古述记》38页,但1936年袁同礼来时称“面北之佛像(按即菩萨像)全身被盗。”见《燕京学报》21期291页。(4)钱王倬:《洛阳名胜记》,大东印书馆,1933年。(5)粱肃:《地藏菩萨像赞并序》,《文苑英华》卷781。(6)穆员:《绣地藏菩萨赞并序》,《文苑英华》卷782。(7)梁肃:《药师琉璃光如来画像赞并序》,《文苑英华》卷781。(8)吕温:《药师如来绣像赞并序》,《文苑英华》卷872。(9)于邵:《观世音像赞并序》,《文苑英华》卷781。(10)《文苑英华》卷782。(11)粱肃:《绣观世音菩萨像赞》,《文苑英华》卷781。(12)刘慧达:《北魏石窟中的三佛》,《考古学报》1958年4期。(13)宿白:《云冈石窟分期试论》,《考古学报》,1978年1期。(14)《读“风穴七祖千峰白云禅院记”碑后》,《中原文物》,1984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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