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谛三藏的“智慧种子”与“道后真如”说
真谛三藏的“智慧种子”与“道后真如”说
清华大学哲学系博士后 圣 凯
一、前 言
瑜伽行派以种子建立世界与人生的来源,依有漏种子说明迷染世界,依无漏种子建构生死的解脱。真谛曾经将名言熏习种子称为“生死种子”,指出众生在生死流转中,就是依名言熏习种子不断生起现行,而后又熏习,于是生死轮回,不得解脱,名言熏习种子是生死的根本原因。同时,我们在智颉《法华玄义》发现真谛独自的种子说:
若阿黎耶中,有生死种子,熏习增长,即成分别识。若阿黎耶中有智慧种子,
闻熏习增长,即转依咸道后真如,名为净识。若异此两识,只是阿黎耶识。[1]
《摄论》是以“闻熏习”为清净种子,而正闻熏习的来由是因为听闻最清净法界的等流正法。“闻熏习”是以清净法界为因,无分别智为果,因果皆属于真实性。因为正法是真实性的等流,“闻熏习”又是正法的熏习,所以虽是世间而能引发真实性的无分别智,复能悟人诸法的真实性。但是,真谛又提出“智慧种子”、“道后真如”,到底是指什么?“智慧种子”与“闻熏习”是什么关系?这些都是真谛独自的学说,表明了其融合如来藏与阿黎耶识的特点。[2]
二、智慧种子与四德种子
瑜伽行派以无漏种子作为出世解脱的根据,必须服从“种子六义”,这样无漏种子亦是经验本有与待他缘而现起。这样,即不能确立成佛可能性理论上必然可能有与必然可能实现,不能保证成佛为一理论上必然可能的事,而只为一偶然的事。若成佛只是一偶然的事,则出世解脱的价值与理想则无从建立。[3]真谛正是看到瑜伽行派的这一困难,融摄如来藏思想,进行哲学上的建构与创新。
“闻熏习”既是出世净心的种子,亦即是法身的种子,因为出世净心满,证得涅檠,即是法身之显现。所以,“闻熏习”是法身所摄,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是闻熏习,若下、中、上品,应知是法身种子。由对治阿梨耶识生,是故不入阿梨耶识性摄。
释曰:何法名法身?转依名法身。转依相云何?成熟修习十地及波罗蜜,出离转依功德为相,由闻熏习四法得成:一、信乐大乘,是大净种子;二、般若波罗蜜,是大我种子;三、虚空器三昧,是大乐种子;四、大悲,是大常种子。常、乐、我、净,是法身四德。此闻熏习及四法,为四德种子。四德圆时,本识都尽。闻熏习及四法,既为四德种子故,能对治本识。闻熏习正是五分法身种子。闻熏习是行法未有,而有五分法身;亦未有而有故,正是五分法身种子。闻熏习但是四德道种子,四德道能成显四德。四德本来是有,不从种子生,从因作名,故称种子。此闻熏习非为增益本识故生,为欲减损本识力势故生,故能对治本识。与本识性相违故,不为本识性所摄,此显法身为闻熏习果。[4]
《摄论》主张“闻熏习”是法身种子,世亲以“转依”解释法身,真谛则以“阿摩罗识”来解释“转依”。真谛并没有依“种子六义”解释,而是说:“由闻熏习,四法得成。”法身(亦称“自性身”)是佛所证显的超越的真如理,遍满整个法界。它是不可移动的智慧,是觉悟者的永恒的身体。它自身即是绝对的普遍原理,是“受用身”与“变化身”的基础。[5]瑜伽行派“重事系”主张,自性身(法身)是一个不可见的超越的抽象的原理,属于绝对存在的世界,并不包含智慧。但是,“重理系”主张“智如不二”,接近于如来藏思想。如《宝性论》说:“一切众生界,不离诸佛智。”[6]如来法身(或佛智)的遍满,无处不至,而说众生身心中有佛智。[7]如来藏系是依“法身遍满义”,而说众生有如来藏。
《宝性论》强调,信、般若、三昧、大悲,是能显如来藏的因;常、乐、我、净是如来藏的果德。真谛将“法身遍满义”引入其唯识说,主张闻熏习为因,能生信等四法;四法是道,能显出法身四德,所以说闻熏习是法身种子。但是,《宝性论》并不建立“闻熏习”,这是二者的不同处。同时,闻熏习是行法——生灭法,能生起五分法身——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所以闻熏习也是五分法身种子。五分法身中的戒、定、慧,修道时已经具备了,证果时更有解脱、解脱知见。这样,闻熏习是有为的五分法身种子,是信等四法的种子,但是不能称为是常等四德的种子。[8]因为,四德本来是有,并不是从种子而生,是由信等四法所显现。但是,真谛又说:“从因作名,故称种子。”所以亦可以称为“四德种子”。敦煌本《摄大乘论抄》说:“四德义名体……体者,通而言之,同阿黎解性为体,亦可用法身。”[9]摄论师以“解性”成就报佛,“解性”就是常、乐、我、净等功德,依此功德所以建立“报身”,这是因为真谛本身吸收继承如来藏的“法身遍满义”,来充实、丰富唯识的转依思想。所以,智颉所说的“智慧种子”可能是指信等四法种子、五分法身种子、常乐我净四德种子。[10]所以,真谛在解释“解性”时,是依真如无差别来解释如来藏,这是继承瑜伽行派的传统;但是,真谛在探讨“闻熏习”时,已经不可避免地引进了“法身遍满义”。若将“解性”与“智慧种子”联系在一起,则“解性”就很自然地具有“本觉”的意思了。可能真谛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其思想的矛盾与可能的发展趋势,但是摄论师则进行了必然的诠释。“智慧种子”是对治“生死种子”,从而成就转依,得如来法身。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依止即转。若依止一,向转是有种子,果报识即无种子,一切皆尽。
释曰:由道谛增,集谛减,道谛即是福德、智慧,集谛即是本识中种子。由福慧渐增,种子渐减,故得转依。依止即如来法身,次第渐增生道(谛),次第渐减集谛,是名一向舍。初地至二地,乃至得佛,故名为转。烦恼业灭,故言即无种子。[11]
真谛以信等四法种子、五分法身种子、常等四德种子,称为“道谛”;而本识的名言熏习种子(即“生死种子”)为“集谛”。通过道谛的修习,福德、智慧渐增,而生死种子渐减,于是成就转依。转依就是灭去种子果报识,因为烦恼、业的断尽,所以称为“无种子”。而“智慧种子”则随着初地至二地,乃至成佛,不断得到增长。
但是,瑜伽行派是继承阿毗达摩而来,注重无我与缘起,对于涅槃与解脱的证得是采取“间接而曲折”的方式。真谛即使对如来藏思想有所吸收,仍然是坚持瑜伽行派的基本立场与诠释方式。因此,对于具有“梵我论”或“一元论”危险的“法身四德”,真谛则会采取消极、去神秘化或非存在论的方式,以此辩解法身四德不背瑜伽行派。在《佛性论》,他对四德各从二种因缘进行阐释[12]:
1.大净波罗蜜,其内容是“本性清净”和“无垢清净”,“本性清净”通于圣位和凡位,称为“通相”;“无垢清净”只在佛果位,称为“别相”。
2.大我波罗蜜,远离外道与二乘所执,无我故大我,《佛性论》说:
由一切外道,色等五阴无我性类计执为我,而是色等法,与汝执我相相违故,
恒常无我。诸佛菩萨由真如智,至得一切法无我波罗蜜。是无我波罗蜜,与汝所
见无我相,不相违故,如来说是相恒常无我,是一切法真体性故,故说无我波罗蜜
是我。[13]
诸佛菩萨由“真如智”,能证人一切法的无我性,得无我波罗蜜,而此无我波罗蜜正是“我”。真谛译《摄论释》说:“由说实有,显有菩萨以真如空为体。”[14]真如空是菩萨实体,菩萨没有世俗的神我,却有胜义的真我。瑜伽行派依真如无差别来说“如来藏”,也是依真如说“我”。《佛性论》引经偈解释说:“二空已清净,得无我胜我,佛得净性故,无我转为我。”[15]当菩萨证人人法二空时,得最胜无我。此“最胜无我”之所以胜于二乘的无我,乃在于其不但证得人空,也证人法空。更重要的是当证得清净佛性时,“无我”转为“我波罗蜜”,“我”是二空之后显现的真如,含有无限的积极性佛功德。这是“无我之我”,自然不含神我意义,而它被认为有“神我”色彩,乃是它用的是肯定语言的表达,这正是如来藏思想的特点,目的是在解脱道上发挥积极鼓励的作用。[16]莎丽·B.金(Sdlie B.King)曾经以一种对佛性思想进行“反批判佛教”的诠释,其诠释勇气令人佩服。他认为,瑜伽行派认同般若波罗蜜的修习能够引发一切法无我的体证,在存在论上,普遍无我是终极的概念,但是必须进行积极的论述,希望修行者能够生起起这样的期待:在菩提道的终点见到的境界是妙不可言的。而“我波罗蜜”是用一种新的语言来传达这种境界[17]。
3.大乐波罗蜜,其内容是:(1)灭尽一切苦谛、集谛诸相,而且拔除一切习气相续相;(2)不再受三种意生身,灭苦无余[18]。这是从苦的恐惧解脱出来的自由,以及从否定性、虚无主义解脱出来的自由。
4.大常波罗蜜:远离无常生死断边和常住涅檠增益常边。所以,常波罗蜜并不指诸法有任何一法是常住不变、而是超越断见、常见之后,才是“常波罗蜜”。“常”表现了佛的大悲,这是一种动态的过程:即是无穷无尽地利益众生。
瑜伽行派是依真如无差别来诠释“如来藏”,但是真如毕竟只是一种最高的存在、最高的原理,缺乏一种主体性的自觉,对于转依来说,并不是最终的超越根据。真谛依“法身遍满义”,强调真如法身具有常等四德,经过闻熏习而成就信等四法种子、五分法身种子,于是建构了“智慧种子”,贯通了如来藏思想。
三、三烦恼与三真如
智颉除了提到“智慧种子”,还说“即转依成道后真如”。真谛融合如来藏与唯识学,其本意是希望能够建构一种完善的解脱论,从而为实践修行提供了一种圆满的根据。出世转依的成就,即是阿黎耶识的断尽。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不受相者,名言熏习种子。
释曰;此本识在生死中受用无尽,(不)同业种子,由是有相续不断因故,名不受相。不受相其体云何?谓名言熏习种子,先以音声目一切法为言,后不发言直以心缘先音声为名,此名以分别为性。若以此名分别内法,或增或减,坏正理,立非理,名肉烦恼。若以此名分别外尘,起欲、嗔等,名皮烦恼。若以此名分别一切世、出世法差别,离前二分别,名心烦恼。是故一切烦恼皆以分别为体,障无分别境及无分别智。[19]
阿黎耶识作为果报识,从生果的功能有受尽、不受尽两相。“业种子”有增上的力量,助感异熟果,感果的力量完了以后,所感得的异熟果也就告一段落,这是“受尽相”的种子。“名言熏习种子”是从无始时来有种种戏论名言的熏习,成为生死流转中转起名言戏论的种子,是“不受相”的种子。
真谛将“名言熏习种子”分为“言熏习”与“名熏习”两种,这相当于玄奘所翻译的“表义名言”与“显境名言”。[20]“名熏习”是在心识上能觉种种的能解行相(表象及概念等),“言熏习”是用种种语言表达出来。依“名熏习”建立“三种烦恼”:“皮烦恼”是指五根对外五尘而生起欲、嗔等烦恼;“肉烦恼”是属于内心的执著分别,产生断、常等见;“心烦恼”是指根本无明为一切迷妄的根源,能够障碍无分别智证无分别境(真如)。“名言熏习”作为日常生活的语言与思惟,成为出世解脱的障碍。所以,要断灭对主体、客体之执著,就是必须反省“语言”或人的概念作用、思惟活动(即所谓“四寻思”与“四如实智”),从而离开对“语言”的执著,而悟人寂然之绝对存在。[21]
唯识从积极意义强调任何存在都是语言性的,而在实践论与解脱论,认识到一切世间万有皆是属于语言,被认为是见道以后的圣者才能达到的。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若阿罗汉、缘觉、如来,有具分灭离相。何以故?阿罗汉、独觉单灭惑障,如来双灭惑、智二障。
释曰:阿罗汉、独觉但灭离见、修二道所破惑尽,故无解脱障。如来具灭离三烦恼尽,故如来本识永离一切解脱障及智障。此识或名无分别智,或名无分别后智,若于众生起利益事,一分名俗智。若缘一切法无性起,一分名真如智,此二合名应身。[22]
阿罗汉、独觉断尽见道、修道所破的烦恼,所以没有解脱障(即烦恼障),但是仍然有智障(即所知障)。诸佛如来灭尽皮、肉、心三烦恼,所以如来的本识远离烦恼障与所知障;这时转识成智,成就无分别智,同时依根本无分别智生起后得无分别智。后得智利益众生,称为“俗智”;根本智证人一切法缘生无性,称为“真如智”。众智(后得智)与真如智(根本智)融合,成为“应身”。因为事物的现象存在都是离语言概念,瑜伽行派称“真如”为“离言真如”,证人“离言真如”的智慧即是真如智,这是一种言诠之外的寂然的状态。而利益众生仍是一种“语言性”的活动,但这仍是一种清净的状态,所以是“俗智”。
因为任何现行都是名言种子而生,所以缘起或识转变都是语言的活动。任何事物必须在这种语言活动的整体性中才能获得存在。但是,真谛依“名熏习”建立“三种烦恼”,指出世界存在的迷染性。而在通向真路之途中,便是一种“语言之反省”的过程,所以依“三烦恼”而建立“三真如”。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尊成就真如,修诸地出离;至他无等位,解脱诸众生。
论曰:尊成就真如。释曰:此句明法身自性,成就真如是无垢清净。若在道前、道中,垢累未尽,未得名成就;道后垢累已尽,故名成就。此真如为法身自性。
论曰:修诸地出离。释曰:此句明法身因。在因位修真如,所显十地究竟,出离皮、肉、心三障,即是智、断二种转依。由此转依,故得法身。
论曰:至他无等位。释曰:此句明法身果。若证法身果,则得净、我、乐、常四德果。净不与阐提等,我不与外道等,乐不与声闻等,常不与独觉等。
论曰:解脱诸众生。释曰:此句明法身业。若得此果解脱众生,解脱有四种。谓安立善道及三乘,业解脱凡夫及三乘人。[23]
出离三烦恼、得三真如,这是真谛独自的思想,在达摩笈多译、玄奘译《摄论释》没有看到这种解释。[24]法身是如来内证而得的真如理体,这是超越于一切语言与思惟活动之外的无分别境界,超越乎相对世界的生死痛苦之上,以法界为其存在,而周遍整个宇宙。所以,法身是以“无垢清净”为自性,真谛提出道前真如、道中真如、道后真如,真理的显现是依烦恼的厚薄状态而定。烦恼未能断尽,即是道前真如、道中真如;烦恼已经全部断尽,道后真如即是“无垢清净”,即是法身自性。法身因是大乘十地的修行,根本在于以无分别智,数数断除语言活动的根源——意言种子,所以是出离皮、肉、心三种烦恼,成就智德、断德二种转依。最终达到一切分别永不生起,证人平等法性,所以得法身。法身的果位具有净、我、乐、常四德,因此超过阐提、外道、声闻、独觉。法身是一个不可见的超越的抽象的原理,属于绝对存在的世界,这种原理的示现即是受用身与变化身。通过二身表现了法身的功能与作用,安立十善道与三乘,使凡夫与三乘人得到解脱。而且,出离“皮烦恼”得“道前真如”,出离“肉烦恼’’得“道中真女口’’,出离“心烦恼”得“道后真女口”。
出世转依时,即显现“道后真如”。真谛继承瑜伽行派“尘识理门”的传统——“智如不二”,法身必定能够示现出功能与作用。真谛译《摄论释》说:
论曰:一切佛法无染著为性,成就真如,一切障不能染故。一切佛法不可染著,诸佛出现于世,非世法所能染故。
释曰:道后真如断一切障,尽是无垢清净,故名成就。一切障所不能染,一切佛法以此真如为体性故。前明真如境,此明真如智。诸佛菩萨以真如智为体,即是应身。此体是唯识真如所显,非根尘分别所起,非八种世法及世法所起欲、嗔等惑所能染著。何以故?是彼对治故,修得无分别智成就,名诸佛出现于世。[25]
真如是断尽一切烦恼后而所显现的,因此必定含有无分别智。诸佛菩萨证得真如后,为了救度众生,因此具体化地显现为“应身”。因为“道后真如”具有无量无边的真常功德,能在世间生起教化众生的功能,“应身”是以“道后真如”为体,并不是世间相对的境界,所以“应身”并不是六根、六尘分别所生起,非地、水、火、风等四大与色、香、味、触等四微所构成,更不是世间杂染的贪欲、嗔恚所能染著。“应身”是后得无分别智的作用,所以称为“诸佛出现于世”。
从“道后真如”的本意来说,与瑜伽行派所说“法身”并没有区别,即使是护法亦同意法身“具无边际真常功德,是一切法平等实性”[26]。法身是真理的境界,亦是精神的主体,因此具有真常功德。真谛将真如分为道前、道中、道后,这是在实践论与解脱论的方面,不仅是对真理显现的阐释,亦是强调精神主体的状态,从而将真如从“某种绝对性实体”拉回到精神主体的境界。智颉曾经说:
然《摄大乘》明三种乘:理乘、随乘、得乘。理者,即是道前真如;随者,即是观
真如慧随顺于境;得者,一切行愿熏习,熏无分别智,契无分别境,与真如相应。此
三意一往乃同于三轨,而前后未融,何者?九识是道后真如。[27]
道前真如是一种客体性的真理存在,故是“理乘”;而“道中真如”已能随顺观照真如境,是“随乘”;“道后真如”则是依一切有为行愿的闻熏习而成就无分别智,契入无分别境,与真如相应。所以,从所证理上说,道前、道后没有差别;但是,“道后真如”不但是真理的境界,亦是精神的主体,故前后有别。而且,真谛依此“道后真如”立“阿摩罗识”。
所以,真谛会通、融合如来藏学与唯识学,不仅是为了解决唯识学无漏种子生起的困难、转依等问题,同时对如来藏学亦进行去神秘化、非存在性的诠释,将具有实体、神我危险性的如来藏转换为精神主体的境界,这就是其建构“阿摩罗识”的出发点。
[1] 《妙法莲华经玄义》卷5下,《大正藏》第744页中—下。
[2] 小川弘贯先生将真谛的译著分为三种:(1)以般若教学中心,进行如来藏或唯识思想的解释,如《金刚般若经》、
《中边分别论》、《十八空论》;(2)纯粹的如来藏教学,如《无上依经》、《佛性论》、《大乘起信论》飞本有今无论》;(3)唯识教
学或含有如来藏思想的唯识教学,如《解节经》、《决定藏论》、《三无性论》、《摄大乘论》、《唯识论》、《转识论》。见《中国如
来藏思想研究》,东京:佛教书林中山书房,1976年,第290—291页。
[3] 吴汝钧曾经以护法系的思想为中心,探讨“转识成智”理论的困难,见《佛教的概念与方法》(修订本),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2000年,第98—208页。
[4]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3,《大正藏》第31卷,第173页下—174页上。玄奘译相应部分见《摄大乘论释)卷3,《大正藏》第31卷,第334页上—中。从文献对比来说,真谛增补了不少。
[5] 有关“三身”的探讨,参考Nagao Gadjin,On the Theory ofBuddha—body,The EsaternBuddhist,V01.V1,No.1,Mayl973,pp.25—53.
[6] 《究竟一乘宝性论》卷4,《大正藏》第31卷,第838页下。
[7] 印顺认为,“法身遍满”与修持观想中,观佛从外而人于自己身心中,进而观自己身中有佛,也有一定的关系。见《如来藏之研究》,第169页。
[8] 印顺认为,闻熏习也可说是常等四德法身种子,《如来藏之研究》,第226页。
[9] 《摄大乘论抄》,《大正藏》卷85,第1007页上—中。
[10] 岩田谛静:《真谛 唯识说 研究》,第33页。
[11]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3,《大正藏》卷31,第174页下—175页上。
[12] 《佛性论》卷2,《大正藏》卷31,第799页中—下。
[13] 同上,第798页下。
[14]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5,《大正藏》卷31,第189页下。
[15] 《佛性论》卷2,《大正藏》卷3],第798页·F。《宝性论》卷三也引用同样的偈颂:“知清净真空,得第一无我。诸佛得净体,是名得大身。”(大正藏》卷31,第829页下。这两部论的同一偈颂都是引自《大乘庄严经论》卷三:“清净空无我,佛说第一我;诸佛我净故,故佛名大我。”《大正藏》卷31,第603页下。
[16] 释恒清:《佛性论之研究》,《中印佛学泛论——傅伟勋教授六十大寿祝寿论文集》,台北:东大图书有限股份公司,1993年,第75页;后收入《佛性思想》,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9'7年,第177—178页。
[17] 莎丽·B。金:《{佛性论)是地道的佛教》,[美)杰米·霍巴德、保罗·史万森主编:《修剪菩提树——“批判佛教的风暴),龚隽等译,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177页。
[18]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卷3,(大正藏)卷16,第497页下。(楞伽经)专约菩萨说有三种意生身;(1)三昧乐正受意生身,指初地到六地的菩萨;(2)觉法自性意生身,即七地与八地菩萨,八地的意生身,与阿罗汉辟支佛所证的涅檠相等;(3)种类俱生无作行意生身,这是九地十地菩萨的意生身。
[19]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4,(大正藏)卷31,第180页上—中。
[20] 岩田谛静:(真谛唯识说研究),第41页。
[21] 早岛理:《唯识的实践》,高崎直道等著《唯识思想》,李世杰译,《世界佛学名著译丛》第67册,台北:华宇出版社,1985年,第228—247页。
[22]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4,《大正藏》卷31,第180页下—181页上。
[23]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14,《大正藏》卷31,第258页上。
[24] 笈多译:《摄大乘论释论》卷10,《大正藏》卷31,第315页下;玄奘译《摄大乘论释》卷9,《大正藏》卷31,第443页上。
[25] 真谛译:《摄大乘论释》卷11,《大正藏》卷31,第238页中。
[26] 《成唯识论》卷10,《大正藏》卷31,第57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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