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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遗物与信徒供养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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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国文物考古发现与研究——寺院遗物与信徒供养
  寺院遗址出土金银器也是宋代的一大特点,虽然与考古发现的偶然性有关,但寺院遗物为认识宋代金银器的整体面貌提供了很大帮助。唐代一些塔基中也发现金银器物,甚至有法门寺塔地宫那样大量出土。但总体来看除了法门寺遗物,其他寺院遗址出土的主要是放置舍利的金银棺椁、锡杖类的法器、香炉和少量供养器,属于寺院自身的遗物。宋代的情况不同,许多世俗的器物作为财宝供奉施舍于寺院,也有特别制造的器物。与唐代佛教的兴盛相比,宋代更加民间化,各种规则淡化,供养器也多样化。其中有珍藏佛舍利的银函、匣、盒,椁、棺、塔,用于礼佛的银罗汉、供养人,仪式活动时使用净瓶、葫芦瓶、瓶、洗、盘、盂、香熏等,形成了较完备的宗教供奉器具。
  在河北的定县、正定,山西临猗,山东长清的宋代佛教塔基中,分别发现了不少金银器物。由于多有纪年的遗迹,基本可以推测出其制作时间的下限。
  定县静志寺真身舍利塔基,出土的金银器物最多,有金棺,银椁、像、鎏金银塔、净瓶、瓶、熏炉、双凤盒、盒、盘、碗、洗。同出的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重建静志寺真身舍利塔铭”,最末记载新入藏的一批金银器云:“太平兴国二年岁在丁丑五月辛酉朔二十二日,三处舍利葬于地宫内,又新施到银棺子一、小金棺子三、银塔二、银香炉一、银净瓶一、银香合子一、银瓮子一……”而香炉上錾刻有“……解脱……涅 ……太平兴国二年五月十六日造记”,可见这些物品的制作时间不晚于此年限。定县净众院舍利塔基,出土有银塔、棺、瓶等5件,净众院舍利塔建于至道元年(公元995年),出土的银器应早于此年限。正定天宁寺凌霄塔地宫,出土鎏金银棺、带座鎏金银棺,以及银净瓶、小瓶。地宫同时出土北宋崇宁二年(公元1103年)、金正隆六年(公元1161年)石函和一件长方形石函,所出银器不晚于此年限。临猗双塔寺西塔地宫,宋代名为妙道寺舍利塔,地宫须弥座供放的石函内有满盛舍利子的银棺1具。该塔建于北宋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出土的银棺右侧刻铭文两行,“熙宁二年十二日,解州安邑县打造观榔人张文立记”,左侧刻“同造作人东京采能记”。其他银器应与其同时。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地宫,出土银器十五件,其中主要物品是九件银罗汉,还有椁盖、棺盒、女供养人、钵、器座足残片。地宫内有苏轼撰书的《齐州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铭并引》刻石,记述此塔建成于元
  二年(公元1087年)。所出银椁盖内刻文有绍圣五年(公元1098年)戊寅岁正月辛酉十二日的年款。因此这是一批北宋时期的银器。
  江浙区塔基埋藏的金银器远比中原和北方地区华丽,也为其他南方地区少见。连云港市海清寺阿育王塔据所嵌碑文记载,建于天圣元年(公元1023年),竣工于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 [60] 。塔心柱的长方形砖室正中放石椁,其内以铁匣盛放银棺和银精舍,银棺中置鎏金银棺和银方匣,还在砖室的铺地砖缝内放置银圆盒。银棺和方匣以银丝捆扎。据银棺、鎏金银棺、银方匣上所刻铭文,可知是谢氏家族、沈氏家族和傅氏家族在“天圣四年(公元1026年)”施舍的物品,用以盛装佛骨、佛牙、舍利,在建塔时埋入。银棺的形制接近一长方形的盒,盖较平缓,装饰纹样表现的是佛涅 的情景。银棺盖为佛的涅 像,棺前两侧为天王力士像,棺身两侧为十大弟子哀悼像和梵天来降、守护圣灵像。鎏金银棺的棺盖正中为佛的涅 像,棺身前面和两侧面捶揲结跏趺坐于莲花座上的菩萨像。新出现的银精舍为仅见的一例,形制特殊,前后各辟一门,两侧各开三窗。
  瑞安慧光塔建成于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宋代称仙岩寺塔,元代改为现名 [61] ,九件银器都装在漆舍利函内。在“建塔助缘施主姓名”中提及的器物有鎏金舍利瓶、鎏金盂子、鎏金请舍利筋 各一件,为法明院比丘利和劝缘制造,舍利瓶有景 二年(公元1035年)刻铭。此外,银瓶两件,一件有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的刻铭,为县尉柳 施舍。银神王两件,有景 四年(公元1037年)刻铭,为陈氏信徒施舍,同时记有银匠陈满的姓名。鎏金银塔一件,高34.8厘米,四面七层,第一层一面刻施主姓名,三面为武士像,其他六层四面都为佛像。银葫芦像1件,亦刻有施主姓名。
  镇江甘露寺铁塔建于宋熙宁九年(1076年),建成于元封元年(1078年),塔基内的宋代石函 [62] 中藏有银函、银盒等,银函正面刻释迦坐像,两侧刻仕女月下焚香图,后面刻文字十行,共六十八字,盖阴墨书三行十四字“临川王安礼元丰元年(1078年)四月七日记”。图案在开光内置佛像和仕女,生活气息浓厚。银盒为圆形,瘗盛舍利和灵骨。此外,一件漆盒内盛有银牌。银牌双层中空,长5.5厘米,宽4.2厘米,厚0.7厘米。正面又钩刻“佛”字,背面双线钩刻“比丘慧平施”。这是较早出现的用于宗教信仰的银牌。慧平是甘露寺的僧人,在铁塔的第三层所铸的带职位名称的僧人中有“维那僧 慧平”。职务是管理寺中事务的。
  松江兴圣教寺塔地宫石函内的漆盒中有一件铜卧佛和两件银匣 [63] 。银匣皆长方形,子母口,大者盛装佛牙,匣底部刻莲花牌位,其内的铭文为“郭椿年舍银造匣追荐 亡母赵氏超生”;小者盛装舍利和佛牙,匣底部刻莲花座牌位,牌位内为“蔡溥舍银造匣追荐亡妻 俞氏超生”。此外漆盒底部还有小银珠一百零一颗。元人记载此塔建于熙宁、元 年间(公元1068~1094年),发掘者根据所出文物和地宫结构,认为石函内的瘗藏品是北宋时期的遗物。
  塔基发现的金银遗物分为两类,一类是寺院专用物品,一类是普通生活用品。
  寺院专用物品中最珍贵的金银棺椁从北魏以来一直存在,北魏郦道元《水经注》载:“佛涅 后,香花供养,盛以金棺”。宋代考古发现的金棺银椁通常由棺盖、棺体和棺座组成。定县静志寺以金棺、银椁为舍利的盛装器具,各三件。一件金棺高4.9厘米,盖以珍珠纹衬地饰花朵缠枝纹,棺身正面表现门,背面表现佛足,两侧面分别为僧人,一侧为二人对坐论法,另一侧为三人,二对一说法,一件鎏金银椁高7.5~11.5厘米,正面为门,两侧面以云纹为框饰张口奔驰的龙和虎,背面无纹,定县净众院所出鎏金錾花银棺,高15.8厘米,长22厘米,宽10.7厘米,周身刻以流云,棺两侧各刻一条飞龙。临猗双塔寺西塔地宫须弥座供放的石函内有银棺一具,满盛舍利子。棺盖前端接云片饰件,前档刻门,门两侧刻铭文为施主姓名。棺体两侧錾刻相同的诸天降十二部乐迎佛入涅 境。后档刻门,右侧刻铭文两行,“熙宁二年(公元1069年)十月二日,解州安邑县打造观榔人张文立记”,左侧刻“同造作人东京采能记”。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地宫的银椁,盖内刻文一百零二字,“绍圣五年(公元1098年)戊寅岁正月辛酉十二日,刘氏夫妇施银十两打椁葬父母所遗舍利,由莒镇仇宗明亲手全造”。正定天宁寺凌霄塔地宫的鎏金银棺、带座鎏金银棺的形制较特殊,前者前高后低,高度相差悬殊;后者为平顶。专为献纳而制的器物种类也较多。定县静志寺还出土四件六角银塔,高26厘米,分别以银板折成六角柱、六角锥形组合而成。塔座有施主姓名,塔顶刻有“钱共用一十两七分金一钱”。定县净众院也有银塔,高35.5厘米,二层,第一层门两侧有“善心寺”、“舍利塔”铭文牌,层下绕一对龙,第二层正面左右也表现龙。这样大型的塔在浙江天封塔塔基和辽阳市北塔天宫也有。根据相关的遗物推测,佛寺的献纳物有同时制作的。定县净众院舍利塔塔基鎏金錾花银棺、银瓶、银塔均以飞龙缠绕,并有祥云环绕为装饰,如此风格一致的装饰,表明这些物品也是专为献纳同时制成的。定县北宋静志寺的银双凤纹合子,高8厘米,盖面饰飞翔的双凤纹,盖口沿亦有施主铭文。鎏金宝相花纹合子高14.1厘米,盖中央饰细致的线刻的十六瓣花,围绕三十九个花瓣、莲叶,与通常所见的盒不同,是为献纳给塔基而造的。正定天宁寺凌霄塔地宫银净瓶的造型细高,银小瓶饰浮雕花卉,都是较特殊的样式。寺院专用物品也有不同的用途,在定县静志寺出土的物品中,净瓶是佛教的法器,用于盛装净水,香炉是焚香的器具,用于佛教礼仪中的焚香。宋代以金银制作人物尚属少见。长清县真相院释迦舍利塔地宫的九件罗汉像制作得十分出色,表现出佛祖涅 以后,弟子们精神沮丧、痛不欲生的神态。有些在腹背錾刻文字,如“郭氏史氏二人共施罗汉一尊”,“焦县丞管两尊”,“赵氏太君管一尊,邹”,“邹□法钊氏施银壹两,打十大弟子一尊”,“邹□造三尊”等。女供养人的花冠、服饰亦做得相当精细,人物小巧精细,比例适度,显示出匠人所具有的丰富的想像力和高超的制作技艺。 注 释
  [1]定县博物馆《河北定县发现两座宋代塔基》,《文物》1972年第8期。[2]定县博物馆《河北定县发现两座宋代塔基》,《文物》1972年第8期。
  [3]乔正安《山西临猗双塔寺北宋塔基地宫清理简报》,《文物》1997年第3期。[4]济南市文化局文物处等《山东长清县宋代真相院释迦舍利塔地宫》,《考古》1991年第3期。
  [5]刘友恒等《河北正定天宁寺凌霄塔地宫出土文物》,《文物》1991年第6期。[6]张成荣等《山东省莒南发现宋代银器窖藏》,《文物资料丛刊》第8集,文物出版社,1983年。
  [7]罗西章《扶风出土的宋金时代金银器》,《考古与文物》1984年第4期。
  [8]镇江市博物馆等《江苏溧阳竹箦北宋李彬夫妇墓》,《文物》1980年第5期。[9]南京市博物馆《南京慕府山宋墓清理简报》,《文物》1982年第3期。[10]金琦《南京太平门外王家湾发现宋墓》,《考古》1961年第2期。
  [11]叶玉奇等《江苏吴县藏书公社出土宋代遗物》,《文物》1986年第5期。
  [12]吴兴县文化宣传站《浙江吴兴皇坟山宋墓清理简报》,《文物资料丛刊》第2集,文物出版社,1978年。
  [13]南京市博物馆《江浦黄悦岭南宋张同之夫妇墓》,《文物》1973年第4期。[14]衢州市文管会《浙江衢州市南宋墓出土器物》,《考古》1983年第11期。[15]肖梦龙等《江苏溧阳平桥出土宋代银器窖藏》,《文物》1986年第5期。
  [16]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四川彭州宋代金银器窖藏》,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
  [17]沈仲常《四川德阳出土的宋代银器简介》,《文物》1961年第11期。
  [18]绵阳市博物馆《绵阳市出土宋代窖藏银器、钱币》,《四川考古报告集》,文物出版社1998年版。
  [19]冯安贵等《四川平武发现两处宋代窖藏》,《文物》1991年第4期。
  [20]陈显双《绵阳魏城公社出土的宋代窖藏银盘》,《文物》1974年第4期。[21]陈显双《四川崇庆县城出土宋代银碗》,《考古与文物》1983年第1期。
  [22]重庆市博物馆《重庆市涂山窑宋代瓷窑试掘报告》,《考古》1986年第10期。
  [23]成都市文物管理处《四川双流县出土的宋代银铤》,《文物》1984年第7期。[24]彭适凡等《江西发现几座北宋纪年墓》,《文物》1980年第5期。[25]温江县文化馆《江西波阳宋墓》,《考古》1977年第4期。
  [26]福建省博物馆《福州市北郊南宋墓清理简报》,《文物》1977年第7期。[27]福建省博物馆《福州茶园山南宋许峻墓》,《文物》1995年第10期。
  [28]江西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江西德安南宋周氏墓清理简报》,《文物》1990年第9期。
  [29]唐昌朴等《江西遂川发现北宋郭知章墓》,《文物资料丛刊》第6集,文物出版社,1982年。
  [30]福建省博物馆《福州茶园山南宋许峻墓》,《文物》1995年第10期。
  [31]杨后礼《江西省乐安县发现窖藏银器》,《文物资料丛刊》第8集,文物出版社,1983年。
  [32]王振镛等《邵武故县发现一批宋代银器》,《福建文博》1982年第1期。
  [33]《元丰九域志》(王文楚、魏嵩山点校,中华书局,1984年)卷九详细记载了邵武军所辖四县的银场、金场:邵武,“黄土、邹溪、寺城三银场”。光泽,“太平一银场”。归化,“ 一金场。江源一银场”。建宁“青女、蕉坑、龙门三银场”。
  [34]加藤繁《唐宋时代金银之研究》列表记录了史书所载的宋代银的产地,认为可以作为当时各路银的产额参考的是《文献通考》卷二二市 考三所载毕仲衍《中书备对》所述元丰间诸路二节(圣节与南郊)进奉金帛的记录。在中加藤繁将其中关于诸路的进奉银取出,依其数量的多少列表。福建路排名第一,在同天节进奉银一万四千两,南郊进奉银二万三干两,合计三万七千两。江南西路位居第二,同天节进奉银一万四千五百两,南郊进奉银一万五百两,合计二万五千两。
  [35]曾文德等《古代江西多银场》,《南方文物》1993年第1期。
  [36]郑学檬《中国古代经济重心南移和唐宋江南经济研究》,岳麓书社1996年版。
  [37]《福建通志·张式传》:“以银治见之于史籍的也不少,如将乐银治,南宋开禧时经营不善,岁课不足,坑治户被系者常达数百人,张式任将乐主簿,‘使贫富财力相兼,课遂有羡余,无系者之劳。’”[38]《福建通志·名宦传·江 》。
  [39]绵阳市博物馆《绵阳市出土宋代窖藏银器、钱币》,《四川考古报告集》,1999年。
  [40]遂宁市博物馆等《四川遂宁金鱼村南宋窖藏》,《文物》1994年第4期。[41]徐良玉等《扬州发现一批唐代金首饰》,《文物》1986年第5期。
  [42]丹徒县文教局等《江苏丹徒丁卯桥出土唐代银器窖藏》,《文物》1982年第11期。
  [43]夏星南《浙江长兴县发现一批唐代银器》,《文物》1982年第11期。
  [44]陆游《入蜀记》(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85年版)卷六“乾道六年十月十三日”条载:“有妇人负酒卖……未嫁者率为同心髻,高二尺,插银钗至六只……”
  [45]安徽六安县文物工作组《安徽六安县花石咀古墓清理简报》,《考古》1986年第10期。
  [46]王 《燕翼诒谋录》卷二,中华书局1981年版。
  [47]孟元老撰、邓之诚校《东京梦华录注》(中华书局1982年版)卷五“民俗”条载。
  [48]安徽省博物馆《合肥东郊大兴集北宋家族墓群发掘报告》,《文物资料丛刊》第3集,文物出版社,1980年。
  [49]孟元老撰、邓之诚注《东京梦华录》(中华书局1982年版)卷四“会仙酒楼”条载。
  [50]四水潜夫《武林旧事》(西湖书社,1981年)卷六“酒楼”条、“歌馆”条载。
  [51]耐得翁《都城纪胜》“铺席”条,见于《南宋古迹考》(外四种),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
  [52]费均《解放后杭州出土的一些宋代货币》,《文物》1965年第6期。
  [53]合肥市文物管理处《合肥市出土宋代金铤和金牌》,《考古》1981年第6期。[54]程欣人《荆州城外发现宋代银铤》,《文物》1960年第4期。
  [55]沈仲常《四川德阳出土的宋代银器简介》,《文物》1961年第11期。[56]金柏东等《浙江永嘉发现宋代窖藏银器》,《文物》1984年第5期。
  [57]江油县文物保护管理所《四川法油县发现宋代窖藏》,《考古与文物》1984年第6期。
  [58]张启明《四川阆中县出土宋代窖藏》,《文物》1984年第7期。
  [59]大邑县文化馆《四川大邑县安仁镇出土宋代窖藏》,《文物》1984年第7期。[60]连云港市博物馆《连云港海清寺阿育王塔文物出土记》,《文物》1981年第7期。
  [61]浙江省博物馆《浙江北宋慧光塔出土文物》,《文物》1973年第1期。
  [62]江苏省文物工作队镇江分队等《江苏镇江甘露寺铁塔塔基发掘记》,《考古》1961年第6期。
  [63]上海博物馆《上海市松江县兴圣教寺塔地宫发掘简报》,《考古》1983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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