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天穹下的嵩岳寺塔”
“千年天穹下的嵩岳寺塔”
齐岸民
当我置身嵩岳寺塔内室,扬起脸膛,险些喊出两个字来:天穹!那一刻我的眼中,的确产生了一个天穹的视觉。塔心没有通常赖以登阶的悬梯,荡然无物,视觉里只有密密麻麻的小青砖,裸露四壁,令人目眩、遐想……据考证,塔壁内有栈道式的攀梯残存遗物,经热释光年代测定,塔砖距今大约在1500年上下,它是嵩山244座古塔中的长老,中国密檐式砖塔现存最早的遗存。
嵩岳寺塔,登封人习惯叫大塔寺。它落址嵩山南麓,那里山势平坦、林木葱郁,是绝尘高格、坐看云起的大雅之地。然而,它迄今“藏在深山无人识”,一直不曾被世俗的乱步废物踏污得尘扬声杂,游客们忽略了它。或许正是这无意的忽略,让它得以存留一份心安若佛的静美,一任同时代的少林寺尽夺世俗的光环和“钱袋”……
天然的遗产
只有古建考古圈内人,不敢轻慢它。他们到登封可以不去少林寺、中岳庙、嵩阳书院,却不能不去“朝圣”嵩岳寺塔,那古老的“浮屠”(塔初入华土之音译),是塔中的“孤本”。
大约30年前的一天,一个美国老太太只身来到嵩岳寺塔。她惊奇地发现,这座建于北魏孝明帝正光年间(公元520至525年)的中国古老砖塔室内,竟然有“人间烟火”:四扇塔门用砖堵了,辟作“民房”之用。一个中国老太太的“身影”在美国老太太眼前“晃动”,立刻遭遇“单边主义”的羡慕:“你太幸福了,能天天见到这么伟大的古塔。”可能由于语言障碍,两位老人没能深入地“拉家常”,或许那位“非法”居住在“国保单位”的中国老人,并未“领会”美国老女人的“浪漫”,她或许只是礼节性地一笑,便走掉了。
据说,那位美国老太太是一所大学建筑系的教授;据说,她曾经把中国登封嵩岳寺塔作为范例向学生“讲义”。“兜售”这则故事的人,直率地说他是听来的,详情不知。
大约和美国老太太前后脚来的一位古建专家,当他发现嵩岳寺塔被人当成“寒舍”时,突然愤怒了。或许他无法对农家山民“动粗”,便把一腔“邪火”撒在登封陪同官员身上,硬扯着大家和塔室一头正在埋头吃草的无辜毛驴,进行了一次自嘲式的合影留念。
那是一种因深爱而愤怒的率性,他试图用“讽刺的力量”,惊醒人们停止糟蹋古塔,或许当年那位专家不把一头火气以反常的行为释放出来,自己也会“憋死”的,或许他一辈子说起这场亲历,都会耿耿于怀。
无论是美国老太太初次“拜谒”嵩岳寺塔的羡慕,还是那位身份特殊的学者“巡察”中的触景愤怒,登封人提及这些往事,无意间向一位职业“追问者”(记者职业习惯之一)传递着另一层含意,它有力地佐证了嵩岳寺塔符合“杰出的普遍价值”的世界遗产认证标准。
似乎只有杰出的东西,才能在同一情状下,产生无原则的羡慕和有原则的愤怒,两种迥异的观念都饶有趣味。必须交代的是,大约10余年后几户塔下农家被政府妥善安置到新居。听大塔寺村民说,“文化大革命”时期他们从外乡迁来,实在是穷得盖不起房子,才栖身在大塔里面。无法设想在四面透风,夜来漆黑的塔筒内,有何志得意满的幸福感?不谙异国国情的美国老太太,也太过浪漫了些。
无独有偶,英国人亨利·克利尔博士2002年10月6日上午身临嵩岳寺塔的表现也同样“涉嫌”浪漫。亨利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协调员的身份,在众多中方人士陪同下,居然不顾一切地久久仰脸朝天,两眼闪光地惊呼:“我的天呀!这么伟大的建筑,这么神秘的东西!”时任登封文物局副局长的宫嵩涛轻扯翻译陈中冀的衣袖问:“他发什么感叹,给我说说?”“亨利看呆了,已经瞠目结舌,不会说囫囵话了,只会说我的天呀!”陈翻译说。亨利因为他“一言九鼎”的“权力”,本该谨慎言语、控制外露,不过他无遮无掩的神情,让精明有心的登封人看到申报遗产的“曙光”。
是日午宴,中方用茅台酒款待亨利一行,亨利多喝了几盅。下午在登封市招待所小会议室,亨利说自己没被灌蒙,还算清醒,不然就不能在此发表自己的意见了。他说,嵩岳寺塔和观星台是“想当然”的世界文化遗产,他还说,“恨不得”马上就把它们申报成世界遗产。
这些“他说”,都是登封人事后“英译汉”,带有显著的“地方口音”。大抵亨利是说了不少登封好话,大抵登封人“意译”了人家的话。不管怎样,亨利两年前登封之行,像执火者,登封人只消接过它,往前继续跑下去,便可拿到世界遗产的称号了。据说随来的中国国家文物局世界遗产处处长郭旃当场“敲定”了登封两项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预备名单:嵩山古塔(嵩岳寺塔、少林寺塔林)与观星台。
时过两年,在宫嵩涛办公室,我无意瞥见了沙发上两个蓝色申报文本。就在那一刻,宫局的目光也轻落在那儿,他的眼神像凝视刚刚脱手的艺术作品那样释怀,而我的眼神语言则是“材料能否送一份”。可能是编订20余万字申报文本后的身心疲惫,年轻的宫嵩涛似乎没有气力心劲再复述申报基础性工作过程。
记得宫嵩涛平静的一句话:“申报基础工作全部完成,下一步是对文物本体维修,环境保护,等待联合国专家们实地验收了。”传递的火炬,给了下一个……我依稀产生了幻觉:宫局跑下来,两手叉腰,停下来试图控制自己急速的喘气,我突兀联想到奥运接力赛的场景。
十五级浮屠
嵩岳寺塔作为原始形态的塔寺,已模糊不清。它的历史,因过早地香火不续,追溯往日已变得困难。
北魏浮屠都老了,这些年又轮上一次圈内的热闹。或许这塔今天凸现出来的文物价值,侥幸于它的长寿。倘若它自唐代之后的寂寞是了无意义的,嵩岳寺塔“单从建筑价值”上的再次得宠,倒是可以慰藉它千年“寂寞开无主”的“冷宫”日子,说不准往后会赢得塔下导游旗的迎风飘扬。
佛塔是人类衣食之外的宗教赏物。这话头要从北魏鲜卑人好佛说起。北魏宣武帝元恪当政,鲜卑人内讧纷起,政局迭变,宣武帝血腥剿杀诸叔王的同时,尚“仁慈”佛门,最极致的是倾心营造佛寺土木,到宣武帝末年,魏境已有一万三千多庙宇,民众竞相遁入空门,僧侣二百万余。
嵩岳寺塔所在的山林坡地,本是公元509年宣武帝诏命创建的离宫,到了儿子孝明帝正光元年(520年)时,皇室也不大去住了,离宫便“慈悲”给了佛门,改名“闲居寺”。由“离宫改寺院”的正光纪年,虽是6岁登基的孝明帝元诩的,实际却是他的老娘胡太后胡充华的意思。当国运和她自身的天数走向死亡边缘时,这位临朝听政的权势女人,却把尊佛之风推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巅峰。她最杰出的浮屠之作,还不是洛阳以东70公里的“闲居寺”砖塔,而是巍然竖立于洛阳皇宫之旁的永宁寺木塔。文献记载那木塔“高九十丈,去京师百里已遥见之”,只可惜18年后眼睁睁毁于一场天火。而公元528年初,孝明帝驾崩两月后,胡太后及幼主元钊被大都督尔朱荣一并沉入黄河。公元534年农历十月,曾主动要求习汉俗说汉话穿汉衣南来中原“定居”的鲜卑族,从此丢了天下。
北魏时代的百万肉身僧侣,甚至仰仗权力创建伟大建筑的历史人物都烟消云散了,唯独嵩岳山上的15级浮屠,高度依然37.05米,壁厚依然2.5米,平面还是十二边形,周长还是33.72米……在宫嵩涛申报文书中如此写道:它“历经1480多年的风侵雨蚀,不酥不碱,坚韧如初,巍然屹立,是中国建筑史上的光辉典范”。
可能胡太后当年并没有把闲居寺那座浮屠当成什么“典范”,大概砖塔建成后她甚至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便被那个粗鲁的同族男人尔朱荣捆绑起来,与那曾经标致过的蛮腰负载一块不大不小、不轻不重的石头,一起沉入河底。胡充华死得也算凄惨,而后人似乎也不在乎历史上那一瞬间的呛死抑或憋死,却总把她的名字和那座“刹上有金宝瓶”,塔身有“金钉五千四百枚”的永宁寺木塔相提并论。大凡谴责人家糜烂生活之余,不免很是夸奖了那木塔一番。据说学者专著必录此塔,以此为古塔之典范。可惜无缘目睹实物,只能假以感性,或来到今洛阳东15公里北魏的都城旧地,臆指某片土地为塔基所在,凭吊空想一番,然后怅然离去。
嵩岳寺塔侥幸“笑到最后”,大家也只能唯它是尊了。
突然有一天,塔上一块青砖脱落,掉将下来,嘭的一声落地,依旧还是一块整砖。惊奇之余,人们仿佛找到了这塔何以能够活到今天、“不酥不碱”的凭据。
以黄泥浆作黏合、以青砖垒就的嵩岳寺塔,起初外涂白灰。只是风吹雨淋黄泥外渗,天长日久,空中扬尘,白塔变成了黄塔。20年前历时十年之久的维修,将外层故意刷成了簇新的黄色,专家说它属于“完美式修复”。
今天在登封市内有条公路可直抵塔门。远远地眺望,嵩岳寺塔外轮廓走出一个柔和的抛物线,在绿色之中突兀一色黄,还算扎眼吧。只是进山门,先要掏25元的门票,入塔门再“拔”15元,稍有点儿商业了。
毕竟是1400多年的老塔了,当呼呼山风刮来,松动的塔体劈里啪啦往下掉砖,西南的塔基出现明显的裂缝。
国家文物局决定维修嵩岳寺塔。维修从1982年着手到1992年技术、行政验收,历时10年,耗资400万元。维修中发现地宫、天宫,确知此塔曾经后世的“修塔所”整修过。
往日发现
多年过去了,那次维修的主持人张家泰还珍藏着维修登封嵩岳寺塔的文书、笔记和图片。1999年7月他从河南省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退休,很快被母校聘为河南大学古代建筑园林设计研究院院长。张家泰因教务繁忙,一直没能腾出手去再次整理那些资料。
张家泰两手各拎一个塑料袋,在河大老校园内迎风候我,然后我们一起到开封城西的新校址——他的办公室。张老把资料摊在茶几上,于是我开始了长达一天的“问史”。记得电话预约时,他说:“采访能否延后一天,让我翻翻资料?”那腾出的一天,67岁的张老搭车跑回郑州的家中,拎着沉甸甸的资料袋,当天就赶回了开封。
上电梯时,我执意帮他拎资料,他只给了我一个来提,还叮嘱:“换手提,别勒疼了。” 从勒手的资料袋里,我似乎能掂量出10年古塔维修所经历的“劳心劳力”的重量。
张老的“开讲”,从大纲式历史沿革说起:“闲居寺”80年之后,隋代改名“嵩岳寺”,到了唐高宗时,武则天曾经陪驾来此游历过,大约到了唐代另一个皇帝中宗执政时期(公元705年~710年),增修扩大了“嵩岳寺”的规模,此后这个寺院衰落复衰落,历史老人对它“失忆”了。
只有砖塔巍然矗立,它一直很抢眼。大约是因为曾经的“堂宇千间,僧众七百人”的零星记忆吧,清朝后期佛门弟子于塔北盖起了三座硬山式殿堂,想重续香火,不知何年何故又断了捻儿,塔寺一直是个“壳”。只有塔院内唐大历四年(公元769年)《大证禅师碑》和另一唐《萧和尚塔铭》,虽说字迹残蚀、模糊不清,倒也可以佐证往日这佛门曾经有过高德大僧;庭院内散落的还有石幢、柱础等,依稀能够印证这寺院曾经“楼台交辉,亭阁毗连”的境况。我曾向大塔寺村村民讨教过去的老房在哪儿,“那谁知道?反正塔寺西墙外山上有棵老柏树,两三人合搂都搂不住腰,这得考古专家才说得清”。
张家泰似乎也无从尽知寺院遗址的形制规模。不过他能确定西南山顶原本还有一座塔,遗址仍存。张老有一宿愿:把山地征下来,进行遗址发掘,把古老寺院布局展示出来,非常有意义。
20世纪60年代初期,年轻的张家泰受命为登封古建建立“四有”档案,寄宿塔边民房。他清楚地记得,山坡荒草间随意一脚踩下,没准都是北朝的飞天瓦当;随意弯腰捡拾,或许就是唐宋黑釉板瓦……那个被张家泰形容为“夏雷滚滚,山溪娃娃鱼朝天歌”的往昔时代,让他在正务以外多了一份意趣。“我整天去找寻遗址”,塔西塔北都有大型建筑遗址。
张家泰过去的发现和今天的陈述,被我一并视为“新史料”,如果没有开封“问史”之行,此前,我甚至动了放弃书写嵩岳寺塔的念头。
关于塔门和十二边形塔平面构建,我不明其意。为了直观说明,张老展开了一幅《嵩岳寺塔实测图》:“你看!这塔的倚柱、尖拱和盲窗,还是印度风格的,早期佛塔都是木做的,因木塔耐久性差,逐步为砖石塔所取代。早期的佛寺实际是以塔为中心,四周建僧舍,故称塔寺。推测过去塔中有四面佛像,正好和四门相对,故塔门高大。过去和尚们诵经,也叫绕经,都是围着塔转,少林寺的‘甘露台’大概也是早期和尚绕经的地方。直到唐代以后塔寺才和中国庭院、宫府的建筑格局相融合,塔逐渐被挪到后院、旁院或寺院墙外。”
“四面开门,靠其他面支撑,在力学上有所创新。塔既然能保存那么多年,说明北魏工匠利用力学的合理性。十二边形有分解风力的优点,但它没有四边、八边塔容易垒筑,故后期塔很少采用十二边形。”或许张老关于建筑技术层面的复述,用文字表述相当吃力。若师傅带徒弟般地现场“黄泥砖头一身汗”地充当一回泥瓦匠,说不定可以顿悟“砖头艺术”的神秘。北魏泥瓦匠在素面基台后,突然收分为八边,继续朝上砖砖相叠出檐,直叠到临界状态“收砖”,两檐间距很近,故为密檐。出檐宽度逐层收分,远看塔的模样,倒似剥了皮的玉米棒,不知这是先人无意,还是神来之笔?
千古以降的建筑,还有一憾,匠师们从不留下尊姓大名,是他们没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虚荣,或只是一种文化习俗?梁思成先生曾经如此作解:“在社会地位上,建筑只是匠人之术,建筑者只是个‘劳力’的仆役,其道其人都为‘士大夫’所不齿。”
1989年,5吨重的脚手架围着古塔架起来,塔内天宫被意外发现,同年7月清理天宫文物时,发现垫舍利罐的白瓷盘底部墨书“修塔所”三字以及类似今天商标的押记。先人们显然有意冠名以示后人,这难道是文化习俗的例外?
塔内天宫
张家泰说白瓷盘底部的字迹和押记表明,当时为修塔曾专门设立了官办机构。塔刹通高4.75米,砖筑结构,有上下两个天宫,天宫用白灰封存。如若不是对塔刹进行拆除式整修,很难发现仰莲以上用的黏合剂是白灰,而且青砖规格与仰莲以下部分不符,这说明后世曾经修缮过塔刹部分。张家泰说,从遗物判断,上次修缮的时间大致在唐末北宋之间。后来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对塔砖进行了热释光年代测定,距今1036±100年,和专家推测的年代吻合。
或许是从“修塔所”先人那里得到启示,当塔刹重新按编号砌砖前,张家泰如法炮制,在住所将一把竹椅拆散了,截好四根竹简,分别用电烙铁和毛笔写上“河南古建所”与“1989修”等字样,将竹简放置于彩釉瓶中,存封在新的天宫内。张老知道竹子是耐久难朽的,他认为今人也该给后世留下修塔的依据。
“修塔所”在一、二号天宫内,分别放置舍利罐,还有银塔、银环、铁环、白瓷葫芦等18件器物。那么始建佛塔时是否有天宫?假设有,“修塔所”是否取走原物又换了新物?舍利到底是佛祖的还是某高僧的?据说先人们也会造假舍利。佛经中说:释迦牟尼死后,弟子们将其尸骨火化,遂变成坚硬的珠子,称作“舍利”。塔(最初译作窣堵波)这种建筑,在古印度是为埋葬佛舍利的,传到中国又多了和尚塔(高僧的墓冢),如佛教意义之外的文峰塔、文昌塔、风水塔等。像登封244座古塔中,佛塔3座,其余都是和尚塔。塔这种建筑的本意,在中国已演化了,舍利存放大约只是一种形式,真假是次要的。
嵩岳寺塔的舍利,有绿豆那般大小,红、白、黑三种。红色是肉舍利,白色为骨舍利,黑色是发舍利。张家泰把一部分舍利留在登封,多数舍利带回郑州,存放在省古建所内,后存于河南博物院。
挖掘地宫
其实在发现天宫前的1988年3月,考古队已经对地宫进行了挖掘清理。
唐宋以前,所造塔中尚未见地宫建筑。一般专家认为,隋以前的佛塔没有用砖砌筑的地宫,都是直接将舍利容器埋入塔基下。而16年前发掘嵩岳寺塔地宫,让张家泰找到若干理由,认为地宫可能与塔同时建造。
地宫结构“平面方形,四壁微外弧,上作穹隆顶”。这是北朝常见的墓室形制,宫室内墙缝间以红泥黏合,与甬道、塔体用料相同。此外,北京故宫博物院热释光测定地宫用砖年代不一,又相距甚远,其中东北角砖年代距今1560±160年,和塔体砖的年代相近。
地宫是经后代整修然后回填的。回填时先人把一些造像、建筑构件、生活用品等残件一并丢弃了,这无意中随土回填的物件,倒是提供了若干有价值的资料。一造像刻有“大魏正光四年”的题记,此纪年约为嵩岳寺塔始建的年代。此外,古人进入地宫后随便在墙壁上的题写,使得今人推断唐代开元二十一年(公元733年)、清雍正二年(公元1724年)、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地宫至少多次被打开过,但地宫整修似乎只有唐代那一次。
由张家泰主持的那次维修,使今人对嵩岳寺塔认识多了些实证,也使个别专家著文引证嵩岳寺塔是唐塔的论点“失语”,避免了张冠李戴,不致埋没北魏匠人的辛劳。
这北魏佛塔在数世纪天穹下“心安”许久了,倒不会计较自己活多大岁数,此等鸡毛蒜皮的事,有很多倒是我们自己想不开。比如吧,那天在我的眼皮底下,五六个游客绕着寺塔走了一圈,居然五六分钟的光景,便一起出门走掉了。
照我的意思,他们该多看几眼,何必脚步慌张急着去下个景点呢?(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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