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残芋十年相——李泌和懒残的故事
一粒残芋十年相——李泌和懒残的故事
李泌,字长源,中唐时侯的人。天生聪慧,七岁时候就能出口成章,下笔成文,张九龄称他为“小友” 。贺知章也说:“这个小孩眼睛像秋水一样明澈,将来成就肯定不同凡响!”唐玄宗听说后,下诏书令李泌进宫,他让李泌同张说一起看别人下围棋。张说试探地说:“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李泌应声回答:“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玄宗听了很高兴,亲自拉着李泌在宫中游玩,累了就让李泌坐在杨贵妃的膝盖上,吃宫女进贡的水果。
成年后,李泌非常博学,也非常有能力,几乎与名将郭子仪相始终。他身经四朝——玄宗、肃宗、代宗和德宗,参与宫室大计,辅翼朝廷,运筹帷幄。对外,策划战略,配合郭子仪等各个将领的步调,使他们获得成功。最令人称道的是,李泌处于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代父子骨肉之间,调和其父子兄弟之间的权势利害的悲惨斗争,仗义执言,排难解纷。古代帝王宫廷,一直都是天下是非最多,人事最复杂的场所。尤其是王室中父子、兄弟、家人骨肉之间的斗争,真是人间悲剧的大总汇,而且“疏不间亲”乃古来明训,高明如诸葛亮者。在荆州时尚不敢正面回答刘琦问父子之间的问题。但李泌能以大智慧,巧妙周旋,调和四代君主父子之间的祸害,实在是空前绝后,千古一人。
李泌尚未为官的时候,曾在南岳衡山得遇高僧懒残明瓒禅师,明瓒禅师预言他会当十年宰相。
明瓒,唐天宝初年南岳衡岳寺行苦役,他总是吃众人剩下的饭菜“性懒而食残”(《指月录》卷三),故被人称为“懒残”。尝作歌曰:“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萝下,块石枕头。”唐德宗时,皇帝谴使下诏命他进宫,使者到了他居住的石窟中,宣诏:“天子有诏,尊者幸起谢恩。”懒残禅师正在烧干牛粪烤芋头吃,冻得冰涕横流,好像没听见使者的话一样。使者见他这副模样,笑着劝他把鼻涕擦一下,禅师回答说:“我哪来的闲工夫为俗人拭涕呢?”说完,食芋如故,也不奉诏,唐德宗知道后,更加钦佩懒残禅师的德行。
一次,刺史将要祭拜岳祠,地方官赶紧修石道以迎接上司大驾光临。一天晚上,风雷交加,山顶上落下来一块巨石横在了道路中间,负责修路的官吏命人找来十头牛拉,又用几百个壮汉帮忙推,石头却屹立不动半分毫,大家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懒残禅师就来到现场,笑者说:“不用这么麻烦。”他用脚轻轻一踹,巨石就被踹到了路旁。大家目瞪口呆,疑是神人。这天下午,衡岳山寺山门外虎豹突然群集,众人都十分惊慌,懒残禅师说:“我来赶它们。”说完,向众人一问讯,走出山门。一只老虎把禅师衔在嘴里叼走了,所有的虎豹也都随之而去,不知所踪。
李泌曾在衡岳寺隐居读书,在懒残禅师尚未离去时,他观察懒残禅师的行为举止,认定禅师决非凡人。他经常对身边的人说:“残师中宵梵唱,恒响彻山林,其音先凄惋而后喜悦,必谪堕之人,时将去矣!”众人都不以为然,李泌在一个寒冷深夜,一个人悄悄地去找懒残禅师,懒残禅师又清涕长流的烧干牛粪烤芋头吃。李泌一声不响地跪在懒残禅师的旁边。禅师像没看见他似的,只是在牛粪中捡起烤熟了的芋头吃,边吃边自言自语地骂李泌没安好心要来偷东西。李泌听了更加恭敬地跪拜。懒残禅师忽然转过身来,把自己吃盛夏的半个芋头递给李泌,李泌双手接过来,恭恭敬敬地吃了下去。懒残禅师说:“别多说话,领取十年宰相吧!”
后李泌在德宗朝为相,十年将满,他请求辞言返乡,德宗不许,没过多久,李泌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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