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甘肃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所长程晓钟

　　大地湾的守望者

　　——记甘肃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所长程晓钟

　　大地湾，大地之湾！这样一个声名远扬的名字，这个让我们感受到了苍凉和雄浑的新石器时代遗址，这个足以令每个炎黄子孙引以为自豪的地方，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史前文化遗存之一，在人们的心中幻化成辉煌灿烂的奇迹。其实，在当地许多老百姓的眼里，大地湾就个“土坑坑”，没有啥可看的。而有一个人却在这个“土坑坑”里守候了整整10年，将它当作自己生命中的宝，老婆孩子也索性搬进这个“土坑坑”里来陪伴他。

　　这个人就是程晓钟，大地湾文物研究保护所所长。

　　有这样一句话：如果想看1000年前的中国就去北京；如果想看3000年前的中国就去西安；如果想看8000年前的中国就去大地湾。到了大地湾，不得不提及大地湾的守望者程晓钟。

　　1996年1月，29岁的程晓钟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文物博物馆系，被甘肃省文化厅从庄浪县博物馆选调到甘肃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任所长。按当时省文物局一位领导的话讲，程晓钟是临危受命。因为当时的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面临基础设施落后，保护力量薄弱，保护任务繁重，单位缺乏朝气和活力等诸多困难。弹指一挥间，十年之后的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在文物保护、学术研究、规划实施等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大地湾由昔日默默无闻的小地名变成如今蜚声中外的名字，是中国8000年文明的象征。

　　科学保护遗址风貌

　　大地湾新石器时代遗址，被称为我国20世纪百项考古大发现之一。遗址位于甘肃省秦安县五营乡邵店村，坐落于陇山西侧的葫芦河支流五营河与阎家沟溪水交汇处的第二、三级台地以及山地上。南依山丘，北傍河川，是一处依山面水、风景秀丽的地方。遗址面积275万平方米，距今7800—4800年，上下跨越3000年左右。1978年至1984年，省文物工作队进行连续考古发掘，发掘面积13000多平方米，出土各类文物近万件，在我国新石器考古中，无论规模、遗迹遗物的丰富程度，还是研究价值，均超过著名的西安半坡遗址。截至目前，大地湾遗址还是一本尚未完全打开的历史教科书和地下博物馆。专家论证，大地湾文化类型多，延续时间长，历史渊源早，技术水平高，它的发现对建立渭河上游史前文化序列，研究黄河流域新石器文化的产生、发展以及探索中华文明的起源等重大课题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然而，当程晓钟被调到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主持工作后，他却发现，这样一处在全国很有影响的古文化遗址，在文物保护和展示方面存在很多问题和不足。多年从事文博工作的他深深认识到保护永远是文物的生命线，保护好遗址是搞好其他工作的前提和基础。1996年，他带领仅有的3名员工完成了当时正在遭受风雨侵袭的F301、F372两座原始房址遗址的复原保护工作。大地湾遗址自1988年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以来，保护范围一直没有划定和公布。针对这一情况，程晓钟多次带人踏勘考察遗址，并与当地政府协商划定保护范围，于1998年促成了大地湾遗址保护范围的公布，从而将大地湾遗址的保护纳入法治轨道。与此同时，他主持完成了科学、全面、系统的“大地湾遗址”档案，为遗址的保护与管理提供了系统翔实的资料。

　　宣传展示大地湾文化

　　大地湾遗址自发现和发掘以来，可以说是墙内开花，墙外不香，专家学者称之为文明的奇迹，但在许多老百姓的眼里，大地湾就是老先人住过的几个“土坑坑”，没啥看头。每当看到游客参观后略为失望的神情，程晓钟心中就感到隐隐作痛，深感不安，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让游客不能系统地了解大地湾，更无法领略大地湾原始文化的风采。为了向广大游客展示大地湾文化丰富的内涵，改变大地湾有点无景的缺憾，程晓钟经过反复论证，认为对大地湾文化进行宣传的最好方式就是举办相关展览。但在当时，大地湾遗址发掘报告尚未完成，图片资料严重匮乏，资金困难，场地有限，面对重重困难，程晓钟知难而进，从2000年开始多次拜访曾参加过大地湾遗址发掘的老同志，搜集图片、资料，并动员全体职工广泛参与。通过深入细致的工作，共获得从省博物馆、省考古所及部分个人所珍藏的大地湾遗址珍贵资料照片108幅。同时，他把单位院内闲置的旧粮仓进行了改造装修，建成一座面积105平方米的展厅。在上级业务部门的支持下，制作“大地湾遗址简介”等宣传资料，并争取新闻媒体的广泛关注。经过艰苦努力，“大地湾史前文物精品图片展览”在2000年成功举办。这是自1978年大地湾遗址发掘以来，首次全面系统地展示大地湾遗址的丰富内涵，全省各大报刊进行报道，在国内引起巨大轰动，参观者络绎不绝，产生了良好的社会效益。

　　2001年，程晓钟在总结举办“大地湾史前文物精品图片展览”经验的基础上，又成功举办了“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所藏书画展览”，讴歌和赞颂大地湾史前先民的伟大创造和聪明智慧。这次展览，弘扬了大地湾遗址的发掘对我国文字史、绘画史等方面产生的深远影响，使大地湾文化的研究向纵深发展。对于推动地方特色文化事业的发展，进一步扩大大地湾遗址的知名度，探索了一条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协调发展的新路。

　　制定遗址保护规划

　　随着国家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大地湾遗址的保护开发利用被提到了重要的议事日程。2000年，大地湾遗址被国家文物局列为国家“十五”期间文化遗址的保护项目，甘肃省文物局也将大地湾遗址列为尽早开放的重点建设单位。

　　经过缜密思考，科学论证，《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开始制定。为了使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具有较高的科学性、前瞻性和可操作性，为了能够给专家制订规划提供最详细的资料，搜集各种资料是一项必不可少且十分艰辛的工作。程晓钟和他的同事到秦安、兰州、北京等地去购买、收集资料，遇上人家不愿给，便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用手抄写摘录，为了一幅个人收藏的照片，程晓钟不怕人家拒绝，一次次上门索求，直到对方答应才罢休。就这样，在一年半的时间里，程晓钟从大地湾到兰州、北京的路上来回奔走，成了人见人怕的“赖皮鬼”，但他就是凭着这种执着的“赖皮精神”将数百万字规划前期资料，交到受委托做规划的中国建筑技术研究院建筑历史研究所陈同滨所长的手中。2002年，《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如期完成，并于该年3月成功通过省级、国家级论证。《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在本年度获得中国建筑设计院科技进步二等奖。2002年10月国家文物局批准了《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2003年6月，甘肃省人民政府公布实施这一规划。它将作为对大地湾遗址保护、利用和实施各项相应措施的指令性文件，也将对我省各类文物遗存制定保护规划产生积极的推动指导作用。

　　在他的积极努力下，2005年大地湾遗址被国家文物局列为“十一五”期间全国100处重点大型古文化遗址保护规划编制纲要和总项目库。同年12月，甘肃省文物局、省财政厅联合向国家文物局和财政部上报了“关于申请实施《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抢救性保护维修项目的请示”和立项申请书。目前大地湾遗址被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列入全国首批实施的30处大遗址抢救性保护维修实施项目之一，并已获准立项。在全国政协十届四次会议上，省政协副主席陈剑虹、周宜兴等委员建议，要着眼于解决问题，全力推进规划实施，让大地湾遗址在促进现代文明建设中充分发挥应有的作用。程晓钟说，《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即将实施，只是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还有更多任务和困难等待着去完成和克服。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在大地湾工作，我青春无悔。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由于工作出色，成绩突出，程晓钟多次被省文化厅评为“优秀共产党员”，2003年被省人事厅、省文物局评为“全省文物工作先进个人”。大地湾文物保护研究所2002年被国家人事部、国家文物局授予“全国文物系统先进集体”荣誉称号。

　　丰硕的研究成果

　　程晓钟不仅是单位负责人，还是一位专家学者。在百忙之中，他总要抽出时间搞学术研究。1994年他还在庄浪县博物馆任副馆长时，主持对庄浪云崖寺及周围16处石窟寺的调查与研究，其成果于2000年以专著《中国敦煌学百年文库·庄浪石窟》出版，该书特别注重对石窟的兴衰及其历史背景的研究，并非常重视对有关文献的搜集整理，将文献与参考资料紧密结合，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石窟本身资料的不足，为考古资料缺乏的中小型石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行之有效的办法，被评价“是一部有开拓意义的研究著作”。

　　2001年，为制定《大地湾遗址保护规划》的需要，程晓钟又担任组长，主持了对大地湾遗址东部区域野外遗迹的调查工作，获重大发现。对于探讨大地湾仰韶晚期文化的发展方向和齐家文化的渊源提供了重要资料。省政府据此成果于2003年重新划定并公布了大地湾遗址的保护范围。遗址面积由原来公布的110万平方米扩大为275万平方米。2002年他主编出版了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大地湾考古研究文集》，著名考古学家严文明为该文集作序，该部文集的出版，将有力地推动大地湾考古乃至整个史前史的研究。由于理论功底扎实、治学态度严谨，他已先后在《中国钱币》、《敦煌研究》、《华夏考古》、《史前研究》等省级以上刊物发表学术论文40余篇，并于2003年晋升为副研究员。这一切都向学术界展示了他作为一个专家型领导者的风采，他因此有了中国博物馆学会史前遗址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兰州大学兼职教授、甘肃省钱币学会理事等众多学术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