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大师与闽南佛学院

　　慈航大师与闽南佛学院

　　◎何乃川

　　(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摘要：慈航大师18岁于于泰宁县弥勒山峨嵋峰兜率岭庆云寺剃度出家。33岁至厦门南普陀寺闽南佛学院学习。慈航大师在闽南佛学院虽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这是影响大师至关重要的三个月，主要表现有三方面：一是促进大师更深入地钻研佛学；二是认定追随太虚大师；三是深刻认识教育和办佛学院的重要性。

　　慈航大师(1895—1954)，本名艾继荣，字彦才，福建建宁人。18岁于泰宁庆云寺礼自忠和尚剃度出家。1927年9月慈航大师赶至厦门南普陀寺闽南佛学院，申请入学。

　　厦门南普陀寺于1925年开办闽南佛学院，院址设在右侧，背靠风景庄严俊秀的五老峰，前面是在郑成功演武场上创建的厦门大学，五幢花岗岩建筑一字排开，大操场、白城、饮马池在焉，沙滩、海浪、群鸥飞翔历历在目，是个学习、修持的好地方。慈航大师入学三个月，是年冬，佛学院闹学潮，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厦门。

　　慈航大师在闽南佛学院短短的三个月，是影响大师至关重要的三个月，其影响起码有三。

　　其一，促进大师更深入地钻研佛学。进入闽院时，大师已三十三岁。此前，大师在江西九江能仁寺受具足戒，受戒后曾学禅于圆瑛法师，听经于谛闲法师，学净于度厄老和尚。此后他行脚参访，先后到过宁波天童寺、七塔寺、南京栖霞山、安徽九华山、常州天宁寺、扬州高曼寺、浙江普陀山、天台山等道场。大师对学、修非常虔诚。闽南佛学院一旦创办，就稍有名气，1927年时，创办学院的会泉法师、常惺法师、太虚法师均在位，还有首倡将南普陀改为十方丛林的转逢和尚，历任九华山、玉山佛学院院长的蕙庭法师，历任安徽佛学院监院的觉三法师、安徽、武昌佛学院毕业的广津、自安、粹华、广箴、满智、会觉……等法师，加上文化课都由厦门大学教授和社会上有识之士担任，人才济济。慈航法师惋惜地离开厦门后，1928年担任中国佛学会庶务，1929年任安庆迎江寺住持，这时，他已开始创办佛学研究部，以教育僧众，但仍为自己佛学根基薄弱所苦。他向道安法师说： “身为一寺之主，四众的领袖，不能剥开深微佛学的哲理，心中非常急愧!”他说： “年虽三十五，但上进的志愿并未灰心。”因此，在注意修持中，用各种方法学习，甚至交钱参加武昌佛学函授班，以图增进对佛学哲理的理解。慈航法师知愧好勇的好学个性，促使他终于学佛一日千里，但他一直保持着自己所说的“上进心”。“慈航大师十训”日： “一要亲近明师。二要依附良伴。三要精研‘三藏’。四要严持禁戒。五要常念圣号。六要勤行礼拜。七要念众生苦。八要发菩提心。九要济物利生。十要志愿成佛。”

其二，认定追随太虚大师。慈航法师自闽南佛学院时，就开始发心追随太虚大师。太虚大师(1889一1947)，名淦森，法名唯心，号太虚，俗姓吕，浙江崇德(今并人桐乡)人。太虚大师为现代中国佛教爱国、爱教的僧伽楷模，他不仅为爱国护教做出重大贡献，而且国内外宏法不辞辛劳，对培育僧才、整顿僧制更不遗余力。主要著作有《整理僧伽制度论》《释新僧》《新的唯识论》《法理唯识学》和《真现实论》等等。后由其门下弟子编辑《太虚大师全书》行世。1939年，太虚大师组团赴南洋，慈航法师亦为团员之一。太虚大师先行回国，慈航大师在南洋10年有余。他一方面往返各地创办学院和佛学会，讲经说法，席不暇暖。一方面苦钻佛学经文，毫不放松。上述他35岁时，得知法舫法师与唐大圆居士在南昌办佛学函授班，立即汇款报名，缴一元五角银元，换得一本看不懂的《唯识讲义》，虽看不懂，就人到哪里，也把这份讲义带到哪里，一直带到香港、缅甸、新加坡，不论船上、车上，决心勤读苦读，在星洲时，终于完全了解。他说： “我的唯识学，就从此下了根基。”当然，这与太虚大师的点拨不无关系，所以本性法师在《肉身菩萨——慈航大师·代序》中说：“由于慈航菩萨学从太虚大师，专于唯识”。这是有根据的。慈航法师纪念太虚大师的文字很多，其“赞太虚大师四德颂”日：“太清无始亦无终(常德)，虚豁圆融处处通(乐德)。大地有情同一体(我德)，师心如海印晴空(净德)。”

其三，深刻认识教育和办佛学院的重要性。慈航大师出身于书香世家，其父炳元公，监生出身，设塾授徒为业，母谢太夫人，以淑德闻于乡里。大师自幼随父读书，10岁母谢世，12岁时，炳元公谢世，为外祖母接回家中。舅父专门为出家人缝制僧衣，大师随其学裁缝手艺，常至各寺院送衣。每闻钟磬梵呗之声，心生欢喜，时与僧侣接谈，结下佛缘。18岁时，因机缘成熟，辞别外祖母和舅父，于泰宁县弥勒山峨嵋峰兜率岭庆云寺剃度出家。大师33岁赴厦门佛学院入学。大师本来好学，三个月的闽南佛学院生活，终身难忘，他一辈子在国内外办了不少佛学院和佛教协会。慈航大师认为：教育、文化、慈善，是他的三大宿愿。他劝勉众僧要做个标准的佛教徒：要有文字的修养，非研究佛学不可，真正要学佛的人，第一步非好好的修养文学不可；要有行为的修养；要有努力的修养，大师认为努力也是一件不可少的大事；要有处世的修养。要做一个标准的佛教徒，就是要把“学问、道德、努力、处世”先修养成功。慈航大师为青年呕心沥血的誓言是： “为了佛教，我要和你们同甘共苦，努力奋斗，替你们开建一所幸福的乐园。你们是未来佛教的主人，伟大的斗士；……我已经对你们说过了，我是没有身体的，你们僧青年是我身上的血液和灵魂，也是我的化身。请您放心吧!我是愿意为佛教做事，更乐意为你们僧青年受苦，只要予你们有益，使你们能够安心为法努力，即使再……遭遇不幸，我会含笑了此残躯的。”

印顺法师说： “慈老有不朽的功绩，这一功绩，将永远遗留于佛弟子的心坎。慈老是至性人，由于至性，所以为法为人，都流露充沛的热情。”我是闽南佛学院的兼职教授，今天有机会参加慈航菩萨圣像回归祖庭与慈航菩萨学术研讨会等系列活动，谨祝活动圆满成功，谨祝慈航大师爱国爱教的精神，代代相传，发扬光大，为建设我国的和谐社会、世界的和谐世界发挥无穷的力量。

【注】

本文所引资料，均见释本性、马海燕选编之《肉身菩萨——慈航大师》和厦门佛协编写、郑梦星主笔的《厦门佛教．志》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