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愿大行——访中国当代高僧惟贤长老(上)
大愿大行——访中国当代高僧惟贤长老(上)
◎黄鹤
十月廿六日,适逢金秋,天高云淡,晴空万里。德高望重的惟贤长老莅临弘法寺讲经,消息传遍深港两地,四众弟子欢喜踊跃,一时云集该寺,聆听长老慈悲开示,唯贤长老是一位精神矍铄、和蔼可亲的老人,慈悲亲切中饱含着质朴无华的僧人本色,仙风道骨里独具一种罕见的人格魅力。一种清净庄严的佛家之美。长老知识渊博,才华横溢,且学修并重,圆融无碍,在国内外享有崇高声誉与威望,是当年中国佛教最高学府——汉藏教理院的高材生,是中国当代不可多得的得道高僧之一。为亲近大善知识,一睹“汉院”风范,听闻佛法,共沾法喜,记者有幸在弘法寺接持室拜见了长老,并就大众关心的若干问题进行了采访。
记者:请问长老是第几次来深圳讲经?有何感受?
长老:我是第一次来深圳讲经,来了以后,深有感受。第一个感受是弘法寺清净庄严,环境优美,地势良好,这是一块很好的福地。有本焕老和尚在这里住持,还有妙峰法师及护法居士在这里发心,使这个道场保持得庄严清净;第二个感受,我讲了两天经,每天听众这么多,来听经的信众当中,青年人是最多的,他们很有慧根,很善良,在居士群中,这一辈是后继有人;第三点,讲经以后来询示的、来见面的真是络绎不断,说明他们很欢喜,很受益,具足法喜,这是很殊胜的;第四点,我对深圳(虽然我没进城)的看法。我认为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既是一个福地,又是一个佛地,富地——既是一个有福气的地方,又是一个有佛菩萨的地方,还是一个富裕之地。我们中国佛教的复兴,世界佛教的发展,在我看来是要从深圳开始!深圳有这么多信众。有这个力量(包括经济、文化等),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深圳是一块好的净土,具备了各种力量,很有发展。
记者:您对深圳佛教状况持何看法?寄与何种希望?
长老:深圳佛教状况,目前我晓得的寺庙只有弘法寺一个(除了没正式登记开放的),深圳有那么多信众,我认为,适于信众听闻佛法,满足信众需要,除弘法寺以外,根据重点,再开放一两个寺庙,而这个模式很重要,应以弘法寺为模式,建筑模式以及学修、讲经、佛事活动等各方面的模式。佛法住世在佛经中有这么个说法:“佛正法有二,以教证为体,能持说行者,此便住世间。”佛法住世,需要有信的,有修的,同时有宣扬的,深圳具备这个条件。秦老在这方面深有体会,他主办《香港佛教》,很有影响,在国内国外,经常有文章,有报道,很好。何况深圳学佛的知识份子多,这是个有利条件,在现有基础上,道场再开放一两个,居士能进一步研究佛法,同时从文字介绍上多宣扬佛法,使佛法发扬光大,所以,希望深圳佛教不但有利于深圳、香港,而且对全国、全世界都能发生影响。
记者:谢谢长老!作为重庆市佛教协会会长,请您简单谈一下重庆方面的情况好吗?
长老:重庆佛教源远流长,从魏晋南北朝到后汉时期就有了,历史很悠久,历史沿革绵延不断。有大寺庙、有很多僧人、有居士团体、有佛学社,还办过佛教新闻报等等,特别是在近代以来,太虚大师在缙云山主办汉藏教理院。汉藏教理院的开办,原来是沟通汉藏文化,联络汉藏感情,促进民族团结,意义重大;在另一方面来讲,在培植汉藏学生,在培植学生当中受益很广泛,有出家众,有居士众。它的组织是有预科,有大学本科,有研究科,在组织上很具体,很系统。在“抗战”期间,有法尊法师、法航法师、印顺法师、正果法师、本光法师、光宗法师等很多大法师,还有很多居士,有名的有陈键民、张纯一、吕炯、虞愚等,有科学家、哲学家、知名学者等都在那里讲学,研究佛法。解放以后,由于历史原因,特别是“文革”期间遭到破坏。但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政策落实,各个寺庙逐步恢复。重庆现有一百二十八所大中小寺庙,有僧人五、六千人,居士信众四十多万,最可喜的是汉藏教理院(汉院)要恢复,从中央政府到市政府政策落实是一致的,在中央“两部一局”(中央统战部、中央公安部、国家宗教事务局)都一致决定要恢复缙云山。落实政策,恢复原有的汉藏教理院,这个事情现在正在进行当中,根据信众要求,政府加强落实步骤,把缙云山交给僧人管理,把佛学院恢复过来。
记者:“汉院”在落实中遇到甚么问题?您个人持何看法?
长老:落实过程中主要是这个名称问题,汉藏教理院“汉藏”两个字中的“藏”字比较敏感,领导中有部分人提倡把名字改了,改成“中国高级佛学院”,研究佛学,但是这个问题还没确定下来。我个人的看法,最好能保持原貌,因为它有历史性,它的意义很深远,而且它是一种文化教育内容——走进汉藏教理文化,走进汉藏文化的教理,有很大作用。我认为要是能保持原来名称会比较好一点。
记者:您知道的“汉院”学生(健在的)还有多少?
长老:“汉院”学生老的一代不多了,但是成为汉藏教理院这个系统的相当多,我晓得的有中国佛学院、闽南佛学院、还有上海、南京方面的佛学院,都是这个支流、这个系统传下来的,特别是中国佛学院,是法尊法师、正果法师维持下来的,一个当院长,一个当教务主任,这等于是汉藏教理院系统传承下来的,学僧多,影响大,至于老一辈健在的已经不多了。
记者:请您谈谈汉藏教理院对中国佛教有何影响?中国佛教是否按照这个道路走过来的?
长老:汉藏教理院对中国佛教影响很大!当时是“抗战”期间,这是全国唯一的高等佛教学校,全国的法师、学者、知名科学家、哲学家、文学家等全在这里讲学。进行文化教育研究,此其一;其二,培养学生,从过去到现在培养的学生,在全国也起到很大作用,假使没有这些学生,今天我们也就可以说佛教这一过程就成了断层了,现在还能继续下来,关系很重大。
这个道路既定了,中国佛教还是按照这个走下来的。当年,太虚大师在缙云山汉藏教理院跟我们讲“人生佛教”,讲菩萨精神,所谓“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这个思想在八十年代落实政策以后赵朴老就继承下来了。赵朴老讲“人间佛教”,其实就是受“人生佛教”的启示,它的中心内容是甚么?学佛的主要是在人,完成人格,作个完善的人。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下去,那么就要爱国、爱教、爱众生,发扬大乘菩萨精神,救苦救难,这种精神就是根据“人生佛教”的精神来的,“人间佛教”的指导思想已经在中国佛教协会章程条文中规定下来了,“人间佛教”思想是具有指导性的思想,这个思想一个是继承优良文化传统,第二个是发扬佛教教育,第三个是推进佛教健康发展,第四个是培养人材,第五个要兴办社会福利事业,大力兴办,是实际行动。我认为今后,佛教要发扬,在新时期要发展,必需要从这个思想出发,要发挥这个精神,要实行这些行为,正法才能久住,才能有利于国家,有利于人民,有利于世界。
记者:“汉院”对中国佛教影响如此之大,那么您对中国现代僧材的培养和管理有何看法?
长老:现代的僧材培养和管理,一个是培养对象应该扩大,不单是僧人,而且信众居士应增加,现在学校只是僧人,信众还没有注意培养问题,信众多,素质不齐,这是一个要扩大问题;第二个,“初中高”要连成一片,初级到中级,中级到高级,教育应该连成一片,要有主次;第三个应以“人间佛教”思想为指导,其中要继续和发扬佛教优良传统,特别是修行和道风,这个不能失掉的啊!为甚么说这个话呢?因为现在由于市场经济的发展,就形成了一般人图发财,图名图权,这个风气差不多在佛教寺庙中影响到佛教思想的改变,甚至变质,这是很可怕的!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材,必需要有道心,要有优良传统,保持寺庙的特点,寺庙绝对不能成为旅游地方,不能成为其它地方,寺庙就是寺庙,僧是僧,庙是庙,独立自主,自给自足,也不能允许其它单位来加以干预!这样培养出来的人材,一个是管理人材,必需要有人来管理,建立寺庙的规章制度,把寺庙管理好;二是培养人材,要有人讲经说法,现在讲经说法的人不多了,那么这种人材不是三年五年能够培养出来的,起码是八、九年十多年的时间才能培养出来,这种人材不在求多,只求精,所以这两类人材都是我们办教育应该注意的。有管理人材,管理寺庙,把寺庙管好;有弘法人材,弘扬佛法,才能体现佛教的精神,净化人心,保持社会稳定,促进国家的德智,有很大作用,这是关于培养人材的一个感受,也是一个希望。(续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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