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大德居士千古!
何公大德居士千古!
◎王悦
何公大德寂光普照十方,他老人家潇潇洒洒直奔西方去了。没见过他的人可能很多,但海内外的信众中,没有得到过他的法布施的人却很少。何泽霖的大号未必尽知,但“樟木头”这个佛光灵照的地名,却响彻环宇。
二十多年前,在辽宁省二龙山报恩寺时。那正是文化大革命的后期,在这深山老林的古刹道场。三位尼僧变卖了自己的家产,修起了一间正殿,四毛钱一斤买了几斤破报纸糊补起半间僧寮。加上我祇有四个人,我们打板起床,上早课了。这是动乱,沉寂了多年之后的第一堂早课。沉睡的古刹,复苏了。那时三位尼僧正在壮年,钟磬之声伴着她们起腔持诵楞严咒了;她们三位声如金铃,一替一腔,犹如天籁一般回荡在深山老林之间;我得到这圣洁的法音的加被,忘却了一切,祇有两行热泪潸潸的流淌着。下殿后,上修下源老法师让我马上给“樟木头”去封信,告诉他,如果没有他费心寄来的这个磬,咱们这个道场还是恢复不起来的。“张木头”?我一下想不起是那位大德居士名字叫作“张木头”。之后才弄明白,是何泽霖老居士家住广东东莞樟木头村。是他在那里建了织造厂,用经营的收入向十方布施法供养,是他为了在深山老林中这个祇有一间正殿的小小寺庙,从美国请来了铜磬,辗转从香港寄到我们二龙山来。这口磬的鸣声与众不同,能在二里以外听见。那袅袅的法音将萦绕千古,流传百世。
我便受上修下源法师的委托,给何泽霖大德居士写了一封信。从此,我便在何公法布施的名册上留下了名字。二十几年来,他老对我及我身旁的两序大众法雨不断,泽被连绵。事无巨细,有求必应。往来纷繁,但静而思之却又非常简单。他有织造厂,他能向海内外进行法布施,可以说他是比较有钱的。但二十多年来他给我的信,全部都是用小纸头写的,而且有的是沾贴过的小纸头,用这样的纸,给十方写信;用旧挂历翻过来,包装法物寄给我们。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简朴,回想二十多年来鱼雁往来的书信中,他的语言,也是非常简单的;那就是:“我还能帮你们作甚么事?”“还有甚么事要我帮吗?”“这件事我能帮助你!”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有甚么事需要我们帮他。他祇有“奉献”,没有“需求”。在简短的书信后边的签字二十多年来,永远是“不慧后学何泽霖合十。”
二十多年来何公大德向我提出要求祇有一次,那就是我母亲往生两周年后,在火化后的骨石上生长出彩色舍利,我十分欢喜函告何公,他马上回信,说:“令堂大人往生两年后,生出彩色舍利,这完全是你孝心的感应。”提出要我把这一份法宝寄给他。这可难坏了我,这等于让我第二次与母亲告别,我实在是难于割舍。因为母亲一生除了行菩提道之外,甚么也没有留给我,她幻化成的彩色舍利是向我宣示她对我的期望,我必须常相守,志不移,所以我一个月没有给何公回信。在万般无奈中,我打电话给我师父上净下慧上人请求开示,师父在电话中大笑说:“那怎么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法宝呢?释迦牟尼佛的舍利都分在世界各地,受人礼拜,度化众生,你母亲的舍利就一定属于你自己吗?”听了师父的开示,我如释重负,心中豁然开朗,但话虽如此说,还是要第二次告别。我斋戒三天摆供诵经之后,将母亲的舍利安放在一个非常精致的漆盒里,上面覆盖了一个纯白色的小花圈,四角安放的香花,我率子女九顶礼之后,起灵寄往“樟木头”。不久何公给我回了一份电报。(笔者按:电文保存在俗家,现在祇记得大意)电文中说:“老萱堂的彩色舍利已安放在香港的一个寺庙里,受人供养礼拜,每天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使已信佛者道心坚固,使不信者生起信心。以此告慰。不慧何泽霖合十。”读了来电,我心中对何公大德居士无比感激,是他的大菩萨悲心成就了我老母亲的弘愿,也度化了我心向菩提。
不久,我收到了大连海港催我取货的通知单,说过期要罚款,并通知我要带一辆卡车去提货。我很纳闷,心想自己是个穷教书的,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东西给我呢?于是邀请居士帮忙雇了一辆卡车到大连港提货。那是满满一车经书,从香港发来,属名是:“隐姓名”,有居士帮忙,将经书分类暂存在我的小小居室内,已是汗牛充栋了。我意识到这是何公的殊胜功德,便马上回信千恩万谢。
我赶快将法宝分给大连地区的居士们,家中子女无意中翻阅宝书,竟雀跃惊喜,说这样好的书为甚么不早早让我们读。从此我长期离家从事慧业,总是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这都是何公大德对他们的度化,何公慧业后继有人,也应在冥冥之中感到欣喜吧!
不久,何公来信希望我到浙江宁海山区办一座尼众佛学院,说那里风景悠美气候怡人,一切事宜由他来筹办。我怕南方炎热,未成行。遂到河北柏林禅寺,我师父座下做些文字工作,几年来与世隔绝。但客堂通知我从南方开来一辆中巴,随行的居士是上海佛学书局的沈去疾先生,他一定要见我,我又陷于懵懂之中,祇能倒履相迎。沈居士风尘仆仆,送来一车刚刚出版的徐志恒老居士的著作《般若花》,这正是禅宗祖庭渴求的法宝,我真是喜不胜喜。沈居士拿出一张单据让我签收,赠书的人依旧是“隐姓名”。我祇能默默的对天拜谢何公!
之后,有大比丘到国外建道场弘法,我便把他们的地址函告何公,希望何公理解他们的难处,支持他们的工作,他回信总是说“一定尽力办到。”我工作中缺这少那,总是要向何公索取,他总是满我的愿惠赠于我,而且非常认真的回信说:“XX书一共四册,现在少第二分册,以后补寄。”我喜欢画,他赠给我虚云老和尚生平事迹画册,《善财童子五十三参图赞》。佛学的工具书常常不能尽意,他寄给我《翻译名义集易检》,至于史、论、各宗大意的有关书籍,我几乎应有尽有。另外高僧墨宝印件、小书签、画片等,他总是时常寄来让我分给信众。
其间,得到来信,得知何公身体欠佳,不能再向十方广结善缘了。我便忧心重重了。后来又有信来,又不断得到法布施,我就放心了。
这几年上永下惺恩公上人示下,让我在他老创办的辽宁尼众佛学院任教,我依教奉行,仅以一日之长勉为人师。几年工作中,没有感到资料乏缺,工作受阻,这全是仰仗何公大德居士多年来对我的全力支持,他老人家无私的法布施是根,成长起来的尼僧是华果。仅以此告慰何公于西方。
癸未三月香港西方寺开光盛典,永公上人邀佛学院全体师生参加,回大陆时本想假道东莞当面拜何公大德,但因公务在身,没有停留,心想到来年三月春暖花开之时专程造访,拜谢恩公。甲申年三月果然到了,恩公何不待我一时,何不容我一刻,竟匆匆走了!留给我的祇有深深的愧疚,无尽的遗憾,在茫茫然的缅怀中,祇有一念心,追随何公大德居士的厚德于万一,尽此残年余力再做一点事。
何公大德居士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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