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居士林
数十年沐风栉雨、泣血浴火的日子终化作历史,留作身后的风景。未来的岁月该怎样度过?怎样去画圆一个不可重叠、复之再来的人生句号?我在苦苦思索、寻寻觅觅中走进了佛门圣地——居士林。企图在这里寻得一个答案,求得属于我的一捧圣土,以作为永久埋藏我灵魂的归宿地。
走进佛门,我才知道,今天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是观音菩萨的第三个生日。“什么叫第三个生日,观音菩萨为什么会有三个生日?”我耐不住困惑冒昧地问林中居士,居士告诉我,“2月19日是观音菩萨的出生日,6月19日是出家日,9月19日乃成道日。”今天便是观音菩萨的成道日。因此,林内要举行七天的大法事以作庆典。数十名佛门弟子分性别分列大殿东西两旁,香烟缭绕处,吟唱之声时如银铃悦耳,时如洪钟铿锵,此起彼伏,竟相呼应。是否我今生与佛无缘?近在咫尺却听不懂唱词含义,这或多或少在我心中留下遗憾。
许是多年的职业习性在我心中种下的“病源”,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或遇到一个陌生的人,我就想挖掘我不知情的个中故事。于是我离开这些忙着唱经做佛事的居士们,到后院有目标的去找一位老居士闲聊。老居士姓张,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时年八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身体康健,行动利落,丝毫不给人以老态龙钟之感。一顶黑色僧帽让我看不透她头发是黑是白?但从面容给我的感觉便是白白净净世世面面的一位老人。
我问老居士:“师傅家在哪里,从什么时间到这里的呢?”
老人答:“老家就在老戏园子,六十年代下放到农村去,直到八十年代落实政策才回了城里,那时节家已被皮件厂占用了,经过落实政策,公家给了十几万补偿,我便在文翠街租房子住。后来建居士林,我便把补偿的房屋款全部捐了出来,我就在这里帮助看看料呀,烧烧水呀,干点力所能及的事。”
我说:“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没人,啥人也没有了,父母亲走了快二十年了,一个弟弟在国外成了家,很少能回来。”
“那您年轻时怎么没有找过婆家?”
“找啦,死啦!”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人的语气显然加重了许多,看得出来我的一句唐突的问话在她沉静的心境中激起一股狂澜,或者说我近乎残酷地揭起她心灵的伤疤。我为我的唐突而懊悔不已。我不知道怎样去安抚老人,也说不出一句抱歉的话。最后还是老人打破沉默:“这辈子,多少风风雨雨都经过了,挖沟、打塘,整田、翻地......人心不测,从小在城里长大,哪干过地里活儿,走快了人家拖着你,走慢了人家嗡着你,都把你嗡倒......人家分粮食都大车小车往家拽,我就用个布袋子从人家车上往家捎。六七年弟弟从台湾来信联系上了我们,便给我们寄钱来,我便用钱去买工分,分的粮食才稍多了点。”
“你弟弟现在多大岁数?”
“七十多了, 我比他大八岁。”
“能回来看看你么?”
“回来。早几天说开什么会,来了两天,住在东苑宾馆里,把我接过去住了两夜,送我回来他就走了。”
“您这有电话吗?能经常通通话吗?”
“有,经常来电话。现在日子好过着呐!”
我用目光搜索一下房间,这是座不足30平方米的砖瓦房,用布帏拉开了里外间,除了外间屋供奉菩萨的方桌上繁琐了点,里间仅有两张简朴的单人床,修行人的家园就是这么简单。
我说:“这么小间屋还住两个人呀!”
“早时间我把腿摔坏了。一早一晚身边得有个人招呼着,林长就答应叫秀英过来了。”
“你现在吃饭怎么做啊?”
“我吃大伙的。”
“吃大伙还要不要交钱啊?”
“交钱,不交钱咋行呀!我现在不能干活了,不能白吃林里的。林里的钱是社会化缘布施的,谁也不能沾。”
“那您哪来得钱呀?”
“有钱,弟弟给我寄;他在国外干生意。”
“您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的很呐!”
拜访过这样一位老人,我陷入久久的思索之中,慢慢的也在其中悟到某种禅机,即:知足常乐、惜缘是福、奉献是本、超越是境。从而更清楚的认识到佛门禅机也就是要觉悟人生、奉献人生。人生的至高境界便是能以智慧斩断俗流,用襟怀包容乾坤、涵盖天地,从而造就人生命本性的艺术,走向从奴役到自由的道路。将思维再延伸一步,如果每个人都能从生活中找回禅的精神,悟出某种真谛,让生活与禅打成一片、融为一体,那么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该是怎样的一方净土?
不管未来世界能否达到我所向往的那种境界,我只守定自己心中这一片净土,随风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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