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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敦煌”的开凿之谜

       

发布时间:2009年07月31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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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北敦煌”的开凿之谜

  邯郸市峰峰矿区响堂山石窟的缔造者是北齐高氏皇室。响堂山管理处副主任赵立春说,响堂山石窟的开凿有双重目的,其一,是为修建北齐高祖皇帝高欢的陵葬。其二,是北齐高氏往来于陪都晋阳与邺城之间沿途休憩的离宫。

  东魏武定五年正月,高欢病逝,时年五十二岁。但他有半年秘不发丧,因为“怕敌国趁机来犯。”赵立春说。同时为了怕陵墓被盗,子孙还将他采用“虚葬”的方式。《资治通鉴》记载:“虚葬齐献武王于漳水之西,潜凿成安鼓山石窟佛顶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那么,高欢的灵柩真的存放在“鼓山石窟佛顶之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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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堂山石窟最大的佛像,据说是对应着北齐高祖高欢的形象雕刻而成

  北齐高祖葬在石窟内?

  响堂山是“河北的敦煌”

  ■北响堂山石窟依然有着离宫的影子

  7月26日早8点,峰峰矿区南响堂山寺前的铁轨上,清晨的第一列火车还没通过。照例是三五个人,在寺内洞窟外小声说话,仿佛怕被打搅,又担心惊动了神灵。他们不是寺内的文保所管理人员,事实上,连工作人员都承认“他们每天都来,比我们还勤快”。他们是善男信女,早早地上过了一炷香。意外地没有一缕风,烟,就从炉内直向山巅。

  南响堂山石窟与北响堂山石窟合称响堂山石窟,南北两处石窟,相隔15公里。在1961年3月4日,响堂山石窟成为第一批国家重点文保单位,在全国总的石窟排名中位居第7,赵立春说它是“河北的敦煌”。那么,北响堂山石窟是谁开凿的呢?

  这要从中国历史的进程说起。公元386年左右,在华夏大地上出现了两大政治格局——南北朝。北朝包括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其中,北魏建都山西大同,当时叫做平城。北魏太和十八年,孝文帝把都城迁到洛阳。北魏的皇室贵族多崇信佛教,他们在洛阳东南伊水河畔的龙门山下建筑了龙门石窟。公元534年,北魏分裂为东魏和西魏。东魏大丞相高欢因“洛阳无险可据”来到邺城,他的二儿子高洋后来定都于此,建立北齐,并追认他为高祖。

  当时,随同高欢一起前来邺城的还有慧光、菩提流支等高僧,使本来就有佛教土壤的邺城,很快建立起更加浓厚的佛教氛围。“(邺城)那么小的城市,有寺院四千多所,僧尼8万多人。”赵立春说,那时邺城是北方的佛教中心。

  北魏的皇室、贵族多崇信佛教,似乎受到影响,高氏皇室亦是如此。赵立春用“几近疯狂”来形容这种行为:“他们将国家财产分成三份,其中三分之一供养僧尼。”而由于“缺少精神的家园”,高氏皇室在邺城西侧的石鼓山之上,开凿了鼓山石窟,也就是现在的响堂山石窟。同时,在陪都晋阳(太原),也开凿了天龙山石窟。然而,响堂山石窟不论是名气还是地位,都高于后者,这是因为响堂山石窟,不仅是为了建一座“精神家园”,同时,还是为北齐高祖修建王陵。赵立春说:“北响堂山石窟的开凿就是为了安葬高欢。”事实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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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相花”浮雕为石窟平添了神秘

  神秘的“东方维纳斯”佛像

  北响堂有北洞、中洞、南洞这三座大型石窟,都为北齐年间开凿。其时间是北洞、中洞稍早,大概在东魏晚期,完成于北齐,南洞稍晚,约在北齐。高欢的陵墓最有可能是北洞,因为“(北洞)它本身就像一个墓。”赵立春语气肯定,源自他对古代殉葬制度的考察:“从汉代墓葬来看,墓穴内周围就有画像石(一种浮雕),而这个石窟下边也有一圈画像石。”

  北洞高、进深都有12米,放在平面来看,俨然一个正方形。洞墙上开着三个窗户,用以通风采光。洞内并非漆黑一片,暗角处,一支食指粗细的红烛正在燃烧,烛光凄凄。洞窟左侧墙壁上刻有精美石雕,名为“宝相花”,是由宝瓶、相轮、莲花组成。石雕下面有一排佛龛,龛内佛像是明代重刻后放入的,并非在山石上直接雕刻而成,其形象也都是按着当时出资修缮石窟人的模样,有的佛像下方还刻着他(她)叫什么、哪里人、性别等信息。

  洞窟正面为现世佛释迦牟尼,是整个响堂山石窟最大的佛像,高3.5米。佛像面型圆浑,胸部隆起,两肩宽大,肢体丰腴,有朴实厚重之感。赵立春说:“这种佛像造型与前朝相比,有了重大变化,主要是摆脱了瘦削为美的观念,转而崇尚健壮。服饰也不再披挂重层、衣袂飞举,而是轻薄光滑、柔软适体。”

  现世佛左侧为过去佛迦叶佛,右侧为未来佛弥勒佛,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世佛”。值得一提的是,弥勒佛并非我们现在所见的大肚子形象,而是平腹,与其他佛像无异。“大肚子弥勒佛是自宋布袋和尚之后,才出现那个形态的,之前都是这样。”响堂山石窟景区导游陈媛媛说。

  同时,弥勒佛旁还有一尊“细腰斜躯、上身赤裸、下身着裙的具有女性风格特征体态优美的菩萨像”,因其头部和手臂都已残损,赵立春赞誉它为“东方的维纳斯”。这种造型的佛像,在整个响堂山石窟只有一尊。赵立春从这尊佛像中,看到了北齐当政者的政治心理:“他(当政者)是寻找一种突破。东魏北齐历史总共50多年,正处社会大变革时期。这一时期的社会变革、政治变革,一定要反映到艺术上。所以响堂山的洞窟,一个洞是一个风格。从中也可看出,当政者急于创造风格,形成风格。”

  那么,如果这里是高欢陵墓,他那藏于“佛顶之旁”的灵柩又在哪里呢?

  佛像对应着皇帝形象

  陈媛媛说,如果史书记载无误,那么高欢灵柩应该就存放在这尊弥勒佛上方——四个佛龛的其中之一。佛龛距地面约3米多,其中三个龛内都有佛像,一个为空洞,也就是说,高欢灵柩很可能存放在这座空龛内。陈媛媛说,她曾上去看过,“只有一条缝隙,里面透着光亮,剩下的什么都看不到。由于狭窄,人是根本无法通行。至今也没有人对其进行过真正的考古发掘,所以,不确定里面有没有灵柩。”也有传言,说高欢葬在山西左权县高欢云洞,这些都为这位北齐高祖的陵墓之谜平添了几分神秘。

  不仅如此,响堂山的得名也与高欢墓有关。赵立春说:“在墓室外面,有一个祭拜之所,这叫‘享堂’。‘响堂山’开始叫做‘享堂山’。”而对于现在的“响堂”称谓,“都是百姓以讹传讹叫开了,说是因为洞窟很大,在里面说话回响声很大等等。”如果石窟是祭祀的场所,那么,人们跪拜佛祖,不是同时在祭拜皇帝吗?

  其实,早在响堂山石窟开凿之前,中国佛教造像的雕刻与崇拜就已经分不清是在拜佛还是在拜皇帝了。这个起因是源于北魏时期赵郡(河北赵县)的一个僧人法果。法果曾任僧徒统监,他提出了“帝既是当今如来”的主张,也就是说,拜佛即是拜天子。

  事实上,北洞佛像对应着高欢的形象,中洞佛像对应着高欢的长子高澄的形象,南洞佛像则对应的是高欢的次子北齐文宣帝高洋的形象。佛像对应帝王形象,早在响堂开凿之前的几个皇家石窟寺,如云冈石窟、龙门石窟等就已有记载。云冈石窟最早开凿的昙曜五窟,就是“沿西方旧有佛像服饰的外观,摹拟当今天子之容颜风貌”而雕凿的。

  然而,对于赵立春的北洞佛像对应高欢形象的说法,在文化界引起了争议。有学者曾经提出,北洞佛的形象并非对应着高欢的容貌,应该是中洞。这样符合中国传统的尊卑礼仪,也就是长者“居中”。赵立春则坚持自己的观点:“从北洞位置来看,它正位于主峰之下。而且按照佛教来说,北方位置属于涅槃之位,是吉位。”

  如此说来,南响堂石窟内的佛像又会是对应谁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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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窟内石壁上的经文吸引了人们驻足观看

  窟内大量刻经的用意

  少有的“楼阁式塔形窟”

  南响堂的开窟时间比北响堂晚,是在北齐天统元年,而自北齐开国皇帝高洋天保之后到南响堂开窟之前(后主天统元年)。这期间,北齐共历废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维这四位帝王,其中废帝高殷,因并无建树,并不被人所提及。所以,除他以外就剩下孝昭、武成与后主三位。这正好与南响堂三大窟吻合,分别对应着他们的形象。至于,“哪个窟对应谁,就不好说了,没具体研究过。”赵立春坦言,对于整个响堂山石窟的研究,也只是“初步的”。“河北省大小石窟五六十个,虽然不少,但是其中最大的是响堂山石窟,其次稍有名气的是封龙山(元氏与鹿泉交界处)石窟。总的来说,还是少。所以,研究的人太少,除了我,还有省文物局的一位专家,就我们两个人。”

  赵立春近日就在南响堂寺办公,提起这里,他很是骄傲:“南响堂石窟‘楼阁式塔形洞窟’的特点,就是由我最早提出,继而影响到全国的。”

  南响堂石窟从平面上看有7个洞窟,在上世纪30年代,日本人对其编号为1、2……7。赵立春对此极力反对。他说,其实是第一窟与上层的第三窟(1+3)的组合,第二窟与上层的第五窟并四、六窟是一个(2+5、4、6)组合,第七窟则为一座独立的覆钵塔洞窟。如此,南响堂应是三组大窟,是一座规模宏大的楼阁式塔形窟。和尚在楼下念经,在楼上安心坐禅。

  南响堂石窟紧邻市区,每日都有人前来烧香拜佛。“般若洞”内甚至有席褥铺在石阶上,似乎要久居于此。“般若洞”与“华严洞”相连,“华严洞”内的释迦牟尼佛虽然面部毁坏3分之一,却是整个响堂山石窟保存最完整的佛头。

  响堂山石窟自北齐建成以来,隋、唐、宋、明历代都有修复和续凿,也历经破坏和盗窃,其中,民国时期最为严重,很多窟内佛像无一留存。

  “大面积刻经从响堂山开始”

  “华严洞”与“般若洞”一样,因壁内所刻经文而得名。刻经是响堂山石窟重要的文化遗存,“大面积的石窟刻经就是从响堂山开始,再影响到全国的。”赵立春说。

  华严洞内的经文是《大方广佛华严经》,刻在窟内的前壁和左壁。按照古代阅读习惯,应该从右开始,可是在洞窟的右壁却找不到经文,墙上只有一排小佛龛。而左侧的壁面第一行经文,居然是第四品的末尾部分。开头的文字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赵立春。“从《大方广佛华严经》来看,第一品至第四品末尚有数千余字。这么多的字数,如果按照左侧壁面的行间距、字体大小排列,放在右墙正好排满。所以,右墙可能是刻经了,后来不知何故墙又被磨平了。”他还找到了证据:右侧这面墙的确有刮磨的痕迹。那么,洞内为何会有刻经呢?

  有的专家说,是和尚在窟内诵经念佛时,怕忘记经文而刻。赵立春并不这么想:“华严洞的经文是刻在墙面上,其他窟内经文有的刻在窟外,有的刻在窟顶,人根本看不清,‘为了识记方便’的说法还能成立吗?”他认为,把佛经刻于摩崖石壁上或碑石上,是便于经书的保存和流传。历史也证明了,确实也有这个必要:“北魏太武与北周武帝时期,曾进行了两次灭佛运动,其中很多佛经被毁。”

  响堂山石窟刻经的内容涉及13部佛经之多,有的是整本的佛经,有的是一部佛经的节选。在其中一些经文中,“万”、“无”等字竟与现行通用的简化字相同。

  南响堂石窟的开凿者是北齐大丞相淮阴王高阿那肱。史书记载,他开凿南响堂石窟是源于陪着皇帝出巡,在这里休息时,帝王大悦,他才广舍财物,为皇帝在此修建了离宫。“显然,南响堂石窟的出现是高阿那肱取悦皇帝的产物,也就是献媚工程。”这一点也是符合高阿那肱品行的,《北齐书》中这样描述高阿那肱:“才伎庸劣,不涉文史。”最终,北齐在高阿那肱献媚和恭维下走向了灭亡。《北齐书》用一句话论述了其中利害:“灭齐者,高阿那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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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特的雕刻加壁画形式

  “般若洞”窟门两侧石碑上也对高阿那肱的故事做了简单记载。这两块碑是隋代重刻的,一般人来往于石窟之间并不在意。赵立春对它则情有独钟,“从书法角度来看,这块碑特别好,只是没人这么看。隋代碑本身比较少,现存隋代最好的碑,是石家庄正定县隆兴寺寺碑。这两座碑,价值一点都不低于它,我把它们称作是姊妹篇,为什么呢?这块碑的文字是隶书的挑笔,起笔又是楷书。隆兴寺碑的字体是楷书,还保留隶书的写法。从书法上看,这是两个不同的阶段。”

  在抗日战争时期,“般若洞”曾被八路军作为油库,至今四面墙壁上都留有黑色油渍,摸起来柔软光滑。正面佛像已被破坏,只剩一面棱角突出的石壁。善男信女们在前面摆了面“王母娘娘”的神位,每日供奉香火。其实,“这是一尊佛。”赵立春有些无奈,“在最初(20年前)来这里工作时,连庙的人都说这个窟内是‘大奶奶’、那个是‘二奶奶’。”现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这个窟内的佛叫什么,那个窟内的菩萨是谁。”这让他感到略感欣慰,“大家已经开始认识响堂山石窟了。”

  在不断的研究中,赵立春在南响堂石窟的一个窟内,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响堂山石窟是雕刻和壁画相结合的佛教艺术宝库。”这个窟内佛像虽已尽毁,窟内只剩四面石壁,然而,从依稀的雕刻痕迹中,赵立春发现,这些佛的头光和背光没有被刻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佛像是必须有头光、背光的。壁面上没刻出来,那么,说明头光、背光是画上出去。”这个发现,与其他石窟对比后,就有了不小的价值:敦煌石窟是泥塑加壁画,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则根本没有壁画。

  在北响堂石窟,赵立春同样有新发现,他在一面崖壁上发现刻有“法华经”。“刻这部经在当时是比较流行的,只是在响堂山一直没发现,对此,我还一直很纳闷呢。”赵立春说,当时他是与两位日本专家一同来到石窟的,他把“新发现”告诉他们时,他们并不相信:“北响堂怎么可能有‘新发现’?”。为了确定赵立春的“新发现”价值,他们打电话给另一位日本学者桐谷征一,他对中国刻经研究颇深,到过所有刻着“法华经”的地方。电话通了,传来声音:“啊?北响堂有法华经?怎么可能?”

  “其实就是证明了一个道理。”赵立春说,“响堂山石窟每看一次,收获都不一样。”■文并摄/本报记者申晓飞

  (赵立春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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