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寺：只为神表演的舞台

清水寺是看京都全景的好地方.李天扬摄

清水寺依山而建，绿树环绕.李天扬摄

　　到京都，不能不去看清水寺，这是千年古都的著名地标性建筑，也是日本佛教法相宗的本山，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日本全国总共有108座清水寺，每年4月3日，所有清水寺还会共同举办大法会。但其余107座似乎都不为人注意，“清水寺”几乎成了京都这一座的专有称呼。

　　因为有名，和奈良东大寺一样，去清水寺的路上已是人潮汹涌。进了寺门，耳际不时听到说着亲切汉语的中国团队。寺后三股凌空而下的泉水，叫“音羽瀑布”，据说有治病延年的功效。我们在时，却听见一位中国导游将它附会成了“好运水”“发财水”，让人发噱——日本佛寺哪里会做这等“合时”的阐释呢？

　　清水寺大殿完全没有涂漆上色，保持着木头纹理的沧桑质感，不由人不赞叹。最特别之处是，主殿建有一座悬空且地面向外倾斜的舞台，下面撑着139根立柱。而舞台之外，除了山石草木，并无观众席。清水舞台上演出的雅乐、能剧、歌舞伎，不为俗世人等，观众只有一个，即主殿里供奉的主佛千手观音以及其他众神。上周，来自中国的艺术团体刚刚在这个舞台上作了《千手观音》的舞蹈表演。

　　清水寺也是京都赏樱、赏红叶的好去处。站在西门前，可以俯瞰整个京都城。日本语中有一句话叫“从清水舞台上跳下去”，日本人这样说时，意思是已下了极大决心。传说，如果从这个舞台上跳下，没有受伤，则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如果死去，亦能成佛。一时间，这里成了日本的自杀圣地，1872年政府甚至为此颁布了跳崖禁令。不过，接待我们的和尚大西晶允说，从清水舞台下跳下的自杀成功率，不过20%，并不需要下定必死的决心。

　　与使用木材拼箍的东大寺不同，清水寺主殿的立柱都是一根根完整的巨木，是树龄在500年以上的榉木，需要二人才能合抱；板材也全都采用100年以上的大树。板材需要每二三十年更换一次。为此，清水寺近年来特地在京都附近买山造林，为几百年以后更换梁柱储存木材。

　　在清水寺负责对外接待的大西晶允几年前在清华大学留学两年，能说一口流利而地道的汉语。为和我们交流，还特地提前手写了一篇汉语“作文”。他生于清水寺长于清水寺，祖父大西良庆曾参加对华战争，做过清水寺住持，与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居士交情甚笃。大西说，他学习汉语的目的，就是想研究为什么中国和尚与日本和尚有很大区别。